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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历史军事 >吾家白莲初长成 > 第17章 碧玉掩映樱桃垂荫

第17章 碧玉掩映樱桃垂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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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曳眼神陷入了一片复杂,文太傅眼睛如何的尖,自然看出来猫腻,但他也不方便多问,只是问水生何处做事,水生只得老实开口,在一个小戏班里面做班主。

文太傅来了兴致,他没事就喜欢听几曲,问他唱不唱,水生腼腆而坚定的推辞了,只说自己嗓子不好,文太傅无可奈何,只得作罢。

水生没有送掉银票,匆忙的离开了文府,留下了莲曳一个人,莲曳走到书房,耶溪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到莲曳来就笑:“昨天的字你记会了吗?今天要考的哦。”

莲曳点点头:“记下了。”

耶溪笑眯眯的摊开纸:“你看好了,今天我就写一遍,记不记得住我管不了,下午我还要去南府学琴呢,哎

,你去不去?我和外祖父说一声。”

莲曳左手攥的死紧,面色笑容不变:“要练字。”

“啊,没事没事啊,放松一下呗,你不是会什么笛子月琴吗?”耶溪眨巴眼睛:“也是乐器,南公子就是学笛子的。”

莲曳紧泯嘴唇,话虽如此,但是他学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啊。

“行吧,”耶溪不逼他,轻轻的伸个懒腰,手一下子弄翻了砚台,里面的墨一下子泼出来,溅了耶溪一身,耶溪穿着的白衣裳,马上就墨点飞花成一片,几滴溅到耶溪脸上,耶溪浑然未觉。

“啊,”耶溪狼狈不堪:“我去换衣服,完了,外祖父看到要骂死我。”

“等等,”莲曳看着她笑,那笔杆指着自己脸:“这里,好多麻子。”

耶溪红了脸:“你才麻子脸!”说着,反正衣服要洗,就直接拿袖子去擦,擦完看向莲曳:“现在呢?”

莲曳没忍住,伏案笑起来,耶溪不知所以,到庭院中看向水塘,自己吓的差点没有掉进去,脸上黑漆漆一片,刚才的墨太浓,擦不掉反而擦的在脸上染了一片,和戏台上的包公一样。

“好了,”莲曳捂着笑疼的肚子出来:“低头。”

耶溪乖乖低头,莲曳捧起清水,一下子送到她脸边浇上前:“自己洗。”

耶溪赶紧捋起大袖子洗起来,洗完了看向莲曳:“好了吗?”

莲曳眼神幽深的看着眼前人,白嫩皮肤上挂着清冽水珠,小鹿一般明澈的眼神经水一洗愈发的亮,她的皮肤太嫩,轻轻的洗几下就揉红了不少,就像刚熟的桃儿般诱人,让人想捧在怀里…咬一口……

“怎么了?”耶溪催他:“还有墨吗?”

“有。”莲曳喉结一动。

“哪里?”耶溪低头看水面:“没有啊。”

“这里。”莲曳淡淡开口:“在这里。”

“哪里啊?”耶溪就是没有看到墨点,找了半天看不到,侧头有些不耐烦:“你帮我弄弄?”

话音未落,一只好看的手伸到她鬓边,微粗糙的指尖轻轻一擦过她侧脸,蜻蜓点水一般就离开了。耶溪一颤,看向莲曳,莲曳一本正经:“好了。”

耶溪皱眉,她低头看水:“刚才那地方有东西吗?我记得没有啊?你是不是耍我呀?”

“有东西。”莲曳幽幽开口,耶溪将信将疑,也就不管了,赶紧去换了衣服。只留下莲曳一个人怔怔的看着水面,轻轻的揉搓指尖,上面残留着余温。

有东西,叫心魔。

这辈子,都去不会去掉的心魔。

莲曳有些魂不守舍,不曾注意到竹林后一双冷冷凝视他的眼睛,文咏絮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人打闹的场景,离去,敲开了文太傅的书房,文太傅正在写奏折,看到她进来,一笑:“怎么了?”

“爹,”文咏絮语气冰冷依旧:“你就这么让那个进来了?把我们文家的百年清誉放到什么地方了!把耶溪的清白放到什么地方了!耶溪已经九岁了!那个更是已经十四。”

文太傅叹口气:“我也不想,可是看看再说吧,莲曳这孩子,心计重啊。”

文咏絮语气更厉:“那你怎么!”

“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我问了了尘大师,了尘大师说了,此事非同寻常,”文太傅微微一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文咏絮冷哼一声:“你别忘了我!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要她此生荣华富贵喜乐无双!你若是再像当年一样…莫怪我和你父女情断!当年若不是你…我今日岂会是这般下场!”说着,文咏絮眼圈已经红的可怕:“你好好想想!你看看,现在京城里面,谁不笑话我!这都怪谁!”

文太傅叹口气,捏紧了手中的纸团,沉默下去,文咏絮嗤笑一声,摔门而去。

文咏絮一走,文太傅默默的摊开了那纸团,上面小楷工工整整的写着几行字。

命数终时还需终,天生仙骨一场空。

此生未醒前缘梦,再许来世寄芳丛。

天怜芳华,只恨造化匆,虽是仙缘结怨侣,不见采莲女,莲心不肯枯。

文太傅看了又看,把纸压进手头上一本发黄的书里,长叹一声,离开了。

耶溪发现,莲曳记字的能力简直是可怕,什么字,写上几遍,读一读,反复练习几次,他就能记得一点不差,一个上午,莲曳就记完了百来个汉字,头昏眼花的在书房休息一下,下午就被耶溪拉住去南府了。

耶溪是有理由的,南府虽然不是权高之家,但是位尊非比寻常,且一向看轻世俗尊卑,纵是你权倾朝野,不得他喜欢门也难进,但如果得他青眼,就是你是一个乞丐他也奉为上宾。如果他能在南府有几个知己,对出身卑微的他以后大有好处。

莲曳无可奈何,他只会月琴京胡和笛子,都是戏班的伴奏乐器,笛子勉强算拿的出手,月琴京胡是真的拿不上台面。但是看到耶溪期待的眼神,他就鬼使神差的点头答应,和她一起到了南府。

照旧在门口遇见了南笙,南笙一看来人,扬起笑意温煦如春风:“二小姐,三小姐,这位是莲公子?”

耶溪上前一步:“老规矩,我大姐她卧病在床病入膏肓不能上课了,望南公子恕罪。”

南笙会意一笑:“好的,后山的山民都感激她不尽,因为大小姐,后山蛇灾一下子就控制住了。”

“哎,”耶溪想起来一个星期连续喝的汤,心里面一阵恶心:“是啊,惭愧惭愧…”

“这位莲公子是?”南笙笑:“早听说文太傅最门下喜添弟子,原来就是莲公子吗?公子今日来南府,是想切磋乐技,还是打制乐器,亦或来听闻乐理?”

“他先跟着我看看就好,”耶溪眼睛一转:“南公子,就不劳您带路了,今日可是令堂亲自授课?我的那曲子早就会弹了,你看我就…”

“小姐莫要爬墙,一切好说。”南笙笑道:“家母回家省亲,一个月回不来。”

“好说好说!”耶溪一下子把二姐推出去:“二姐就交给你了!”说着,就是和莲曳往里走。

没走一会,一个贱贱的声音响起来:“小耶溪!”

耶溪一惊,环顾四周只看见莲曳:“谁?”

“你猜?”

“秦书辞你给我出来!”耶溪气的不轻,一抬头,一只胖乎乎的黄绿色毛毛虫一下子映入眼帘,眼看就要爬到自己额头上,耶溪大叫一声,哇的一下子哭出来。

莲曳冷眼看向树上,秦书辞嬉皮笑脸的看着底下,看到莲曳吹个口哨:“哟,小兄弟,接我一下!给你个樱桃。”

莲曳不说话眼神阴冷,脚微微一动,踢起一截断树枝竖直立住,秦书辞吐掉嘴里的核,随意捋了几串樱桃叼嘴里,伸个懒腰纵身一跳就向莲曳方向跳下去。

然后,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响起。

耶溪吓的眼泪都憋回去了,看向莲曳这边,莲曳气定神闲的走过来,而始作俑者秦书辞,捂着自己屁股在地上打滚惨叫,嘴里还咬着樱桃杆子不啃松。

莲曳扶起耶溪,耶溪皱眉看向秦书辞:“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秦书辞声音空洞到不行,脸色冒出了汗,还不忘咧嘴一笑,一扬嘴巴含糊开口:“吃不吃?樱桃…”

耶溪一个白眼:“你自己留着吃吧。”说着看向莲曳:“他到底怎么了?”

莲曳面无表情:“不知道。”

秦书辞面目扭曲的看向他:“你…够狠!”说着,颤巍巍站起来,扶着树干掐着臀部走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江湖有缘再也不见!”

耶溪看他歪歪扭扭背影,不解的看向莲曳,莲曳一笑:“还怕吗?虫子?”说着,看见掉到草地里面的那只就要踩上去。

“别了,”耶溪不忍:“别踩了,夏天一来,也是个彩蝶儿,闹夏少不了它。”

莲曳一愣,收回脚:“好。”

耶溪看向樱桃树,枝叶繁茂,一树的红果绿叶,向阳垂荫,朱颜远日,翠色长津,这树是南家家主种下的,谁都可以摘着吃,她跳起来摘,却够不到,刚刚放弃,一个小樱桃咚一下落下,正中她的头。

耶溪捏着小樱桃,委屈的看向莲曳:“本来想摘个给你的,喏。”

莲曳一笑,接过樱桃擦了擦,玉色的手映着樱桃颜色,檀口艳香,耶溪羡慕的看着他好看的手,再看看自己肉乎乎的爪子。

下一秒,那个樱桃到了耶溪口边。

莲曳一笑,清雅容颜晃花了她眼,耶溪啊的一下张开嘴,莲曳却收回手,把樱桃丢到自己嘴里面。

耶溪:“……”

看她气恼,莲曳笑着摸摸她头:“好了,我就比一下,不都说女孩子是樱桃小……”

“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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