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以利动人
刘元被琼华说破了只朝着琼华露出一抹笑容,“怎么会呢,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就算有什么好主意也该对付韩驹才是,旁的人还是算了。”
这话听起来没毛病,可是琼容却道:“你是公主,韩驹也是你的得力干将,你太偏心也不怕人说?”
“不怕。”刘元还真是不怕,韩驹又不是不知道刘元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的心就是偏着琼华的,所以韩驹最好好好的待琼华,要是敢做出什么对不起琼华的事来,打死不论。
“你安安份份的。”琼容知道刘元是真不怕,却不想让刘元多插手,只让刘元安安份份的。
“你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真有时间想想你要应对的事。”琼容还能不知道刘元是什么样的人,事不嫌少,巴不得越多人闹事越多,然后她好一口报把所有人的人都给揣了。
琼容都出言警告了,刘元就算再想闹事也得顾着琼容的面子,一时半会的不敢闹啊。
琼华在一旁看着掩口而笑,刘元一眼扫了过去,朝着琼华皮笑肉不笑的道:“记着琼先生的话哦。”
谁跟谁还不是一样要听琼容的话,琼华此刻该听的话比刘元多得多了。
果然刘元才说完,琼华笑不出来了,琼容叮嘱她的话好多,她记得好累。
韩驹在公主府门前确实没少受到刁难,等差不多到了吉时,终于是可以进屋了,韩驹笑得跟个傻子一样,见着刘元第一个作一揖,“殿下。”
“记着答应过我的话,你若是敢对琼华不好,莫怪我对你手下无情。”刘元一向也不是什么斯文人,把话放出去,韩驹一听连连地点头道:“殿下放心,我一定好好对琼华。”
拍着胸膛一个劲儿的想要表现自己是一个好男儿,一定会说话算数,刘元道:“那就行。”
话说完刘元也就让路了,韩驹那叫一个高兴的啊,本以为刘元守在门口定也要为难一番的,没想到刘元那么好说话,再一次冲着刘元作一揖,谢过刘元网开一面!
之后韩驹进了屋,朝着琼容行了大礼,琼容朝着武朝道:“你也一道。”
武朝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琼容既然从来没有提过,武朝就算心里想也没敢说出来。
乍然听到琼容这话,武朝满脸的欢喜说不出话来,不过还是第一时间走了过去,而琼容朝着并肩而立一对新人道:“武朝是看着华儿长大的人,这些年也多亏他悉心教导华儿,才有华儿的今日。华儿早说过视你武伯伯为父?往后他就是你的父亲。”
当着琼华的面琼容说出这番话,武朝真是要乐死了,他算是终于熬出头了?
“武爹爹。”琼华是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地朝着武朝唤一声,本来震惊不已的武朝再听到琼华一唤,高兴地嘴都合不拢了,“好,好,好。这个,这个,往后要是韩驹这小子欺负你只管告诉爹爹,爹爹一定帮你教训他。”
琼华眉眼弯弯地点头道:“好。”
“时辰差不多了。”白池一个专管时辰的人看着天色不早赶紧出言提醒,万不能耽误吉日。
琼容是该办的都已经办好了,听着时辰差不多了,朝着韩驹和琼华道:“拜别吧。”
女儿出嫁拜别父母,眼下琼华也算是父母双全了,琼容与武朝在上,韩驹扶着琼华一道跪下,朝着他们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一向不流泪的琼华也不知怎么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琼容道:“莫哭,不过去个三日而已,三日后你就要回来了。”
本来难过的琼华一听这话也对啊,她又不是去多久,她哭什么啊,不能哭,怎么能哭呢。
“阿娘说得对,我不哭,我不哭。”
自己把脸上的眼泪都给抹干净了,喜娘扶着琼华起来,韩驹赶紧的帮忙。
“好了,去吧。”琼容倒也没什么不舍,就好像她说的那样,琼容就算是嫁出去了,不过三日就回来了,女儿依然在她眼前。
“送新娘子出门了。”一声一声欢喜的高喊传彻了整个公主府,刘元作为主人家的亲自送琼华出门,因着男女双方都是刘元的人,送完琼华出了门,回头她也得去韩驹府邸里喝酒,那里才是重头戏。
刘元浅浅地一笑,送着琼华他们走远了,还没回头琼容已经催促地道:“还不赶紧的去。”
“先生急什么,要急也轮不到我急。”刘元就算尚未出嫁,她是主人家,琼华的身份也不是奴仆,刘元必是得以礼相待的,哪怕有人嘀咕了刘元一个未出嫁之女,不好在她的公主府里办喜事,架不住刘元一意孤行,压根不听闲言碎语,琼华跟她多年,刘元纵然委屈自己也不会委屈琼华。
“也是,让他们急一急也好。”琼容听着刘元的话又冒出一句。
倒是武朝被琼容一路握着手啊,这会儿还没有松开,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冲着刘元打发地道:“就算不急该干嘛你还是干嘛去。”
刘元还能听不出来武朝的意思,可不就是嫌弃她这会儿还留在府里坏了他的好事。
得,刘元想着武朝这些年确实的不容易,“先生,虽说不急着去,我也该走了,你与武先生,你们好好说话。”
朝着武朝挤眉弄眼了一阵,武朝给了刘元一抹赞赏的眼神,好徒弟啊好徒弟,果然很是知情知趣,赶紧走。
“去吧。”琼容一发话,刘元领着她的人这便走了。
琼华出嫁,之前刘元还想让琼容多教八彩和向阳一些日子再带她们进宫的,眼下刘元身边只有一个阿花,还有一个刘邦给的席寒,吕雉提醒刘元要么自己选多两个人,要么她给刘元挑两个人,刘元思来想去还是将她们二人带上。
一心巴巴的也想跟在刘元的身边,但是想到刘元的难处,再想想自己,最终还是像以前那样老老实实的呆在府里。
“你选了几个还不错的人,正好今天给咱们的殿下带上,让她看看人究竟合用还是不合用。”琼容临打发刘元之前想起了另一件事。
一心这些年虽然是训练了不少人,不过这些人都是跟着在外头,天下大定了,一心也才意识到刘元的身边贴身伺候的人太少,这才捉紧的训练出一些人来。
叫琼容提醒一心也想起来了,朝着刘元道:“殿下,这些人你要不见一见?”
“临时弄上来的人跟着我,我心里也很难踏实,还是算了吧。”刘元如实而道 ,“不回宫之前你先跟着,这一天还不知道要出多少事。”
刘元不能凡事出头,真要什么事都由她来办,有时候也脱不开身。
“今日跟紧你们殿下。”琼容看了一眼刘元身边的人,最后是不得不得承认刘元身边可以留用的人确实是少,看来她也确实该物色几个得力的人。
“我在宫中也见着了几个觉得不错的人,不过一时没有下定决心,且再看看。”刘元自知琼容和一心的担忧,早知缺人了,刘元也不是尽等着人自己送上门来。
这些日子刘元在宫里也没闲着,想着宫中都是从各国宫殿弄来的人,自六国的宫殿而来能活到现在的人,比起精心训练出来的还要容易上手,只要确定这样的人可用就行。
“你自己的事看着办。”琼容自是信得过刘元的,刘元也有识人之能,只是忙得顾不上选人,这才叫她身边能用的人太少。
刘元既然有心给自己挑几个合用的,必也是经得起她心中的考量的。
“先生,我先走了。”刘元也不没忘正事,一说话就是小半天,那头的人都等着刘元。
琼容朝着刘元颔首,刘元带着人迅速离开了。
韩驹的府上自然是热闹非凡的,虽说韩驹无父无母,可是他如今已经算是大汉朝炙手可热的新贵,况且眼下的人都巴望着能从刘元的嘴里得到一句半句关于宝藏的事,如此一来,韩驹这场婚礼来的人就更多了。
“韩将军,恭喜了。”有假意前来道贺,也有真心前来的人。
如萧何和曹参他们只派了人前来,樊哙他们这些武将,和刘元交情都不错的人自都会卖刘元一个面子,倒是都亲自来了,连连与韩驹道喜。
“多谢多谢,诸位快请,快请进,快请进。”韩驹见来的这些人都是连忙将人请进来,他还是知道,这些人几乎都是看在刘元的面子上才来的,再远远见着刘元来了,二话不说地迎上去,“殿下。”
“你今天的宴席办得不错。”刘元虽然身为韩驹的上官不能亲自为韩驹操办这门亲事,吩咐她身边的人想帮韩驹办好一场婚宴算不得什么难事。
“多亏了殿下,多亏了殿下,要不是殿下我哪有今天。”韩驹说得真心实意,想当年他虽然被刘元描绘的蓝图给诱惑了,但真是没想过自己竟然真的会有这样的今天。
刘元朝着韩驹一笑道:“你不必谢我,你的今天都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我虽然领你走了一段路,走得好走不好全在你自己。”
并不将功劳全往自己身上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韩驹的今天是他自己拼出来的。
“殿下虽然不以为功,韩驹却记在心里,一生一世,永不忘殿下恩情。”郑重朝着刘元作一揖,韩驹是真心感谢刘元,没有刘元绝没有他今日,将来他这条命就是刘元的,刘元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好好招呼客人,我今日也是客。”刘元一眼看向里头探头向她望来的人,露出一抹笑容。
“殿下请进,快请进。”
一时犯傻竟然把刘元堵在门口不让进了,得了刘元提醒韩驹算是反应过来了,赶紧请刘元进去,刘元笑着颔首而入,里面那等着刘元的人立刻装着见礼一般朝着刘元而来。
“殿下。”一个个都与刘元见礼,刘元也客气地冲着他们一笑,“没想到诸位竟然会来。”
来的这些人都是自诩贵族,一直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连刘邦身为皇帝都不曾放在眼里,没想到还能在韩驹的婚宴上看到这些人,难得,实在是难得。
刘元心知他们为何而来,冷笑指出他们的虚伪。
被刘元明嘲暗讽的说得他们脸上讪讪,可是这些人的脸皮一向很厚,就算刘元暗指他们为利而来,因利而动,他们也是不以为然的。
已经有人接话道:“都说殿下手中的猛将如云,我们也是想来见识见识罢了,还请殿下勿怪。”
“不怪不怪。大好的日子,主人家盼着客人越多越好,我怎么说也是韩驹将军愿意听上一句的公主,自然也盼着他的婚宴越发的热闹才好。”想跟刘元打哈哈,刘元自有应付他们的办法。
笑眯眯的说完了,刘元已经很有主人风范地请着他们道:“诸位请。”
“殿下也请。”刘元能客客气气的请人,他们也得懂礼数的相请,来而不往非礼也。
刘元可是位同诸王的公主,他们请得,刘元也敢走在最前面,一照面刘元便看出他们有所图,一干确实另有算计的人再一次意识到,想从刘元的中里要一句准话是有多不容易,他们果真能探出刘元手里究竟有没有那个宝藏?
“殿下。”才想着宝藏,最可能知道宝藏存在与否的两个人齐全了,子婴也是来喝喜酒的,见着刘元分外的恭敬,落在一干人的眼里更显得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刘元朝着子婴露出一抹真切的笑容,“关侯也来了!”
“殿下手下的韩驹将军大喜,子婴岂能不来。”子婴就这样回答,要的就是他们觉得子婴和刘元的关系非同一般的密切。
“改日让韩驹亲自登门道谢。”比起子婴的热切来,刘元除了一开始的笑容真切了些,却也急于的撇清关系一样。
“关侯之所以能成为关侯还是殿下与陛下说了不少的好话,难道竟不是?”刘元和子婴真真假假叫他们看不透的关系,他们都没忘此来的目的,干脆地把话问出来,想着多少能从刘元或是子婴的嘴里得一句准话,这也是极好的。
刘元道:“自然不是。诸位也太看得起刘元了吧。凭我的几句好话就能让关侯封侯,那我身边的人怎么没几个侯。”
提醒他们别忘了刘元手里的人不少,或文或武的,哪一个都不差,真要是刘元说几句好话就能得到一个侯位的,刘元还能不为自己人争取?
听听刘元答非所问的,他们虽然心里不高兴,但却也不得不说刘元还真是行事缜密,轻易不让人捉住她的把柄啊。
“如此说来,殿下不知道先秦的宝藏?”行,旁敲侧击问不出个所以然是吧,他们干脆也不旁敲了,直接问个明白,且看刘元说还是不说。
“自然是知道的,长安城都传得沸沸扬扬了,都说宝藏在我手里,诸位也且当确实是在我手里就是了。至于在哪里,不能说。”刘元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反倒让他们越发辨不清是真还是假。
刘元这样的人太难对付了,她话说得真真假假的,叫人捉摸不透,好气。
“怎么,诸位好像不太满意我的答覆?”刘元成功让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情自然是极好的,与其说是好心地询问,倒不如说故意气人。
“诸位不妨告诉我,诸位想听我怎么样的回答,若对刚刚的回答不满意,你们只管的说,我一定按你们说的答。”这配合的样子更是让他们不高兴了,并非他们想要刘元答什么,而是想从刘元的回答里,他们想知道宝藏是不是真的存在!
“嗯,我都这样说了诸位还是不高兴,那你们究竟想怎么样?”刘元一直都注意他们脸上的表情,接二连三问出来的话,他们虽然没有吱声,看他们的表情也知道他们不高兴,不满意。
“殿下说笑了,我们就是听说了宝藏的事,一时好奇才来问问,殿下想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哪里是我们能让殿下说什么。”
“哦,你们都是听到风声想来确定的啊,那现在你们确定了?宝藏是有还是没有?”刘元也不装傻,都是心知肚明的事,他们偏偏却要装,装了一次不够,还得一装再装,看得刘元都心烦。
要是能够确定了,他们也不至于那么难过了,刘元朝着他们问道:“你们现在是有什么打算?”
……一群就是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的人乍然听到刘元一问,心情更是难以形容的复杂。
“大秦的宝藏啊,想想都让人垂涎三尺。”刘元描绘着完全就是让人流口水的节奏啊,子婴在一旁听着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
“若是据为己有,那该有多好。不如抢了来?”甚是觉得刘元是个坏心的人,看看她这话说得,叫人都瞪大了眼睛恨不得冲上去打她一顿,想从刘元的嘴里确定宝藏真假,刘元吊着人也就算了,还故意逗弄人,是不是嫌事太少了,故意挑事的?
对啊,刘元就是想挑事的又怎么呢,想要她挑事也不仅仅是刘元自己,将宝藏在她手里的事散出去的人,那才是真正觉得事少的人。
非说刘元有错也就是因为刘元不怕事罢了,不怕事也成了错?
刘元笑笑看着贵族们不说话了,可是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他们被看得坐立不安,明摆着不可能从刘元和子婴的嘴里得到半点可靠的信息,他们也不想再接受刘元打量的目光。
“殿下多虑,我们就是随口问问,没有旁的意思,殿下莫要误会,千万别误会。”
力证自己是个好人,绝对不敢存不该存的心思。谁能相信。可这世上的人就是如此,无论你是信还是不信,有些话听了却还得装成自己是相信的。
“放心,我是不会误会的。”刘元这样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着也保证会相信的样子,看着他们只觉得牙痛。
哪有刘元这样的人啊,他们诸多的试探都被刘元轻而易举的打散了,他们再想去试探一二,不好意思,刘元才不管你们。
根本从头到尾都是刘元牵着他们的鼻子走,他们不想按刘元的路走也得按。
“关侯,不妨与我一旁小座?”眼看这些人败退了,刘元即邀请子婴到一旁小坐去。
满府的宾客,有多少是别有用心的人自是不必说了,刘元一请子婴去坐,本来要走的人目光全都落在了他们的身上,盼着能从他们的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可惜的是刘元身边跟着不少的人,子婴虽然身边的人少了点,可是有刘元顶着,他们最多也就看看,想要靠近是不可能。
“这会儿满府里不知有多少想跟我们打探消息的人。”刘元请着子婴往一处凉亭去,这里四下空旷,谁想靠近都不容易,刘元跽坐下吐糟。
子婴轻叹一声道:“辛苦殿下了。”
“我倒还好,辛苦你了才是。这些日子人没少往你面前打听消息,想着从你的嘴里探出宝藏是否存在,又在何处。”刘元笑着问上子婴一句,子婴点着头道:“是不少人,我一句都没多说。”
“就是这样,你什么事都不知道,有什么都往我身上推,一切一切的事情都是我做的,和你没有半点关系。”刘元这般接话。
子婴点了点头,心知刘元一定有别的什么打算,这才不想让他多插手,他也不好细问,刘元想说自然会说,她既然觉得一切都不必说,自也有不必说的原因。
“安静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让他们都动起来了。”刘元意有所指的,子婴不太确定刘元指的是不是那些贵族,而刘元又是打算怎么样对付这些贵族的。
子婴虽然好奇,但更清楚自己不能问出来。什么都不知道,旁人就算想从他的嘴里问出什么来,他不知道便什么都答不上来,这些人总有办法确定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的。
“宝藏之事,多谢关侯了。”刘元的话锋突然一转,子婴一顿,刘元的手往上那么一指,子婴一下子明白了过来,睁大了眼睛看向刘元。
刘元已经再一次道:“只是宝藏既然关侯交到我手里,便不要再跟任何人说起了,包括我的父皇。”
“殿下不打算将宝藏交给陛下?”子婴既然反应过来刘元是在干什么,自然是配合无间的,问上那些人最想得到的答案,想来他们都会相信的。
“宝藏是你给我的,你当初为什么不肯交给我父皇的手里却选择了交到我的手里,也恰是我不愿意将宝藏交给我父皇的原因。”刘元说着让人猜不透,只让人脑补无数的话。
“宝藏之事传得沸沸扬扬了,都知道宝藏在殿下手里,只不知宝藏何在而已,殿下瞒不住。”子婴提出眼下都被人知道得差不多的事实,唯一让人不确定的是宝藏所在。
“那是我的事,你的事情你已经做完,以后的事都跟你没有关系,你只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刘元再一次重申,“宝藏之地我已经转移了,往后谁要是问你宝藏在哪里,你只管如实相告。”
子婴以为,刘元后面那一句才是最重要的,宝藏的地点子婴当然是知道的,也确定刘元是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将宝藏转移。
可是刘元方才那话里的意思却是让子婴只管将宝藏所在说出去,这是觉得贵族他们不会相信,一定会派人去探,还是刘元就想用宝藏来引诱人?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从子婴的脑海中闪过,但子婴一句都没有问出来,因为他心里清楚得很,就算他问了,刘元也未必会告诉他。
“殿下想将宝藏据为己有,偏偏却没有想过将流言消散,却是为何?”旁的问题子婴不能问,但是这一句于贵族心中一直都存着的疑问子婴得帮着他们问出来。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我敢收下的宝藏,我敢据为己有,我就不怕任何人来抢。”这个答案怕是谁都想不到的,但是却又是实实在在的,刘元完全不怕他们来抢。
“我和亲匈奴,他们最好是祈祷我这个亲和不成,若是和成了,大秦的宝藏我一定会带到匈奴去,到那个时候,他们就只有看着宝藏垂涎三尺却永远也得不到。”刘元毫不客气地放话,子婴心头直跳,总觉得刘元图的东西太多了。
可是子婴还是没敢细问的啊,刘元敢放话那是因为刘元有把握牵制得住那些贵族,子婴绝没有那样的本事,没有这个本事就得老实点。可是就算刘元的能力非同一般,然而子婴还是担心啊!
“殿下不怕引火烧身?”子婴无论是真实还是应该都得问出来,引火烧身,刘元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怕。
刘元道:“你是觉得我在玩火吗?恰恰相反,我是在等着他们跟我合作,他们知道我不想和亲匈奴的,谁帮我做成了这件事,这些宝藏我分他们一些又何妨。”
……子婴这一回更是吃惊了,刘元,刘元竟然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刘元是疯了吗?
刘元收获子婴震惊诧异的表情,却露出了一抹笑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存此念有何不妥。
与虎谋皮吗?那可不见得,刘元反而觉得天下的人不管是为了什么一但有了同样的目标,他们就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惜一切,刘元只是要利用他们为利而动的心,从而达到自己的一些目的而已。
“殿下觉得自己,你不用去匈奴和亲的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子婴深深吸了一口气,当然还得配合着刘元将刘元想说的话自然而然地引出来。
刘元道:“匈奴大乱如何?”
妈啊,果然刘元想去匈奴和亲就没那么简单,刘元早就已经想好了借着自己前去和亲要将匈奴搅得天翻地覆?
可是匈奴那是什么地方,大汉刘元有人也就算了,她要是真动了让大汉动乱确实有可以做到,匈奴,匈奴刘元没有人呐。
“殿下真是敢想啊。”子婴嘴角抽抽地并不相信。
刘元却摊手而道:“你不相信可以?试问冒顿单于是怎么样成为匈奴的单于,他能杀了他的父兄成为单于,旁人就不能杀了他?”
子婴再听着刘元一脸不以为然,反而觉得自己的计划绝对十分可行的刘元,这会儿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刘元说话了。刘元太可怕了好吧,哪有像刘元这样的人,她是疯了吗?想挑起匈奴的内乱,她是觉得自己有多少的本事?
哪怕子婴没有把话说出来,刘元还能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冲着子婴摇了摇头,“关侯是觉得我在痴人说梦呢,你不相信我能做到?”
“想要匈奴大乱,想杀冒顿单于并不容易。”子婴指出问题所在,刘元道:“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说如果有人能帮我,我不介意将宝藏分他?”
刘元顺口就接了上话,他们一开始说的就是宝藏的事,再牵扯到刘元要和亲的事,原本不想干的两件事,却因为刘元而成为了同一件事。
子婴深以为贵族们为了得到刘元手里大秦的宝藏,一定能做出许多让人预想不到的事情来。
“殿下想将消息放出去?”子婴算是明白了刘元为什么要找他单独的聊聊,敢情刘元是让他传话的?
不仅仅是上面偷听的人,刘元完全是要借子婴之口将她的想法放出去。
子婴真是明白了,刘元算计得那叫一个光明正大,宝藏是贵族们想要的东西,可是宝藏却在刘元的手里。然子婴不知道刘元是用了什么办法将那么大的宝藏藏了起来,可是贵族们到现在都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是事实,否则也不会绞尽脑汁想从刘元的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然后刘元是要用一个宝藏让大汉想要从她手里得到宝藏的人都帮着她对付匈奴。
集一切力量,只为达到一个目的。从前他们有多希望刘元去和亲,眼下就有多希望刘元和不成亲。
子婴一下子悟明白了这一点,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刘元该不会是连刘邦都算计上了吧?
念头闪而过,子婴却还是没敢说出来,只能看向刘元,可是同样的,这个问题他不敢问出来,就算问出来了刘元也不见得会回答。
“殿下以为他们会相信殿下吗?”子婴都配合那么多了,接下来还是得要继续配合的。
收获刘元赞赏的眼光,子婴以为自己比起刘元来差得太远,明明他比刘元大了不知道多少,可是脑子完全没有可比性。
“这些年他们从匈奴得了不少的好处,哪怕与匈奴的交战自来不少,但他们背地里也跟匈奴有不少的往来,匈奴的情况他们其实都挺清楚的,急急地让我去和亲,去换得一个天下太平,不错,这是他们想要得到的。但是如果我带给他们的利益比匈奴带给他们的利益更多,你说他们会怎么样?”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相信我,那得问他们了。他们信,我自然不会亏待相信我的,不信我,于我现在又有什么损失?”刘元说的也是实情的啊。
想想看刘元现在情况,她去和亲的事情是不可能会改变的,他们信与不信刘元又有什么关系?
眼下是他们想从刘元的手里得到好处,不是刘元想从他们的手里得到便宜,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
子婴嘴角抽抽,刘元把控全局,就是足够霸气,也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真的相信刘元,因为手里握着宝藏的刘元本就不需要求着他们来相信她,相反是这些人急需要表功,盼着刘元能够相信他们。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分一杯羹。
信与不信的关系,刘元是看透了,子婴问出的问题是想帮刘元取得贵族的信任的,这份心意必将如愿。
“殿下,宴开了,你跟关侯事说完了没有?”刘元和子婴说了那么多,那边宾客是该到的都到齐了,刘元这位公主殿下不在,自然是引得人急急地寻来,没想到会看到她跟子婴在一起。
“这便去。”刘元和子婴也算是该说的都说完了,该去开宴了,子婴什么话都不说,只管听刘元的。
他运气委实是很好啊,当年信了刘元因此保不住一条命不说,再有今日的准备大展拳脚。
“关侯请。”刘元站了起来冲着子婴相请,子婴也连忙起身冲着刘元道:“殿下请。”
对刘元越是了解越是知道刘元的不简单,心智谋略每一样刘元都不差,子婴只会对刘元越发的佩服,同样也会越发的认可刘元这个人。
“请。”刘元虽知子婴是不会走到她的面前,却还是冲着子婴再道了一声请。
刘元还是走在最前面,子婴随尾其后,满府的宾客都纷纷与韩驹道喜,韩驹和琼华就在众人的瞩目下拜着韩驹父母的灵位,见证成为了夫妻,开宴自然是热闹非凡的。
“贺你新婚之喜,祝愿你与琼华一世恩爱,永不相弃。”刘元是第一个敬酒的人,刘元既是女方的娘家人,同样也是男方效忠之人,这样的一层身份,她给他们敬酒,这些人都不敢跟刘元抢。
“多谢殿下。”韩驹自然是要谢过刘元的,刘元与他共饮一杯,“你们随意。”
“哟,殿下敬完你的酒了,到我们了,来来来,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
一群人就等着刘元把酒喝完的,得了刘元一句随意立刻抢过去将韩驹拉了过来,二话不说地给他敬酒啊,这样大好的日子,韩驹就是想不喝都不行的。
刘元且由着他们闹去,她酒喝完了,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即准备离开,只管悄悄地与韩驹身边的人说了一句,他们也知道刘元还有别的事,哪里敢拦着不让刘元离开,暗送着刘元,刘元也就悄然无声地离开了。
不过她这一走可不是回宫了,正好出了宫来,她第一时间自然是要往张良的府里去。
当初说好要找个机会光明正大的进张良的府里,与张良讨主意的,这个时候不去那是要等到什么时候?
刘元就这样带着人出现在张良的留侯府前,张良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即让人去请刘元进来。
“看来留侯等我多时。”刘元走进来的时候张良正好在煮茶,这个时候吃茶的人可不多,张良这样隆重的招待,刘元面带笑容,朝着张良作一揖道:“让留侯久等了。”
直接定下了张良在等她的事,张良显得颇是无奈,冲着刘元作一揖道:“殿下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