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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花朝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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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儿还愣着干什么,你母后都答应了,还不快携着你的太子妃敬茶!”

从白若烟进这殿里,皇后就全程冷脸,可皇上却是个好说话的,一直在做和事佬这个角色。

“父皇喝茶。”

“母后喝茶。”

凌亦尘率先拿过茶碗先敬了过去。白若烟知道他定是怕她不懂出错才抢在前面给她做示范。

皇上和皇后喝了自己儿子敬的茶自是十分高兴的,茶杯归位后,后边的宫女便又端了两碗新茶走到白若烟身前驻足。

“父皇请喝茶。”

“母后请喝茶。”

白若烟照着方才凌亦尘的模样,恭恭敬敬的将茶碗端在手中依次敬给皇上和皇后。

皇上自是十分好说话的,笑呵呵接过茶碗,喝了一大口。

可皇后却是迟迟未伸手去接,白若烟跪在地上茶碗举过胸口,瘦弱的她只是片刻手便开始颤抖。

“姐姐想什么想的如此出神,儿媳给你敬茶竟然都丝毫不知。”

褚贵妃依旧是一脸的笑意。

“皇后,接茶。”

为了不让场面太难看,皇上轻声提醒,如此皇后才十分不愿的接过茶碗,水只粘了一下唇边,便将这茶碗放回了白若烟的手中,这便是象征性的用了。

按着礼制,新媳妇结婚第二日向长辈奉茶,长辈用过茶后便是认可了新婚的媳妇,是要准备一个见面礼,以示回赠。

可白若烟敬完茶后,皇后并未有要给见面礼的意思。

此刻凌亦尘敬完茶,皇上发话让他平身,他已经站在了一旁。

而白若烟跪在皇后面前,皇后却迟迟不发话,白若烟便不知是该起来还是不起。

起来她怕被责怪不懂规矩,不起来又觉得这情景十分尴尬,就仿佛她是在和婆婆要赏赐一般。

时间过去了一会,就在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贵妃将自己右手腕上的镯子摘了下来。

“小辈新婚,我这做长辈的也没什么可做的,便送新妇一个玉镯子,就当作是见面礼吧!”

贵妃摘下镯子便递向了白若烟。

贵妃明摆着是要在皇上面前表演好人的角色,有皇后在,白若烟本是不敢收的,可怎奈何皇上发话让她收下,她又不敢不收,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之时。

“尘儿,今日之事贵妃费心不少,媚娥是你的长辈,你也该给她敬杯茶。”

若是换作平时,皇上便不会说这话让他们父子之间产生嫌隙,但今日不同,贵妃如此知书达礼,深明大义,将自己的镯子赠给了太子妃,化解尴尬。

她帮了太子,作为晚辈,于情于理他都该尊重。

可凌亦尘却并未做声。

“本宫自己的私事,何需你一个外人充好人!”

皇后自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给旁人敬茶,她说着将脖颈上的一串玛瑙珠串摘下来递给白若烟,“既是我福宁殿的媳妇,自然只能收我福宁殿的东西,对了,妹妹这镯子成色瞧着并非上品,远不及你的另一个镯子呢!”

贵妃下意识摸了摸她左手上的翡翠玉镯,脸一阵红一阵白。

白若烟小心翼翼的接过皇后手中的玛瑙珠串,“儿媳谢母后赏赐。”

接了皇后的自然就不能再接贵妃的了,贵妃一双纤白玉手,拿着那玉镯子举在空中显得十分的尴尬。

“咳…呃尘儿,这是你褚娘娘送给你们夫妇的新婚贺礼,还不快快收下!”

皇上的话中透着威严不容拒绝。

可凌亦尘却丝毫未有一点想要去接的意思,一屋子的主子奴才,加一起也有十余人,褚贵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皇上更是面色铁青。

“谢褚娘娘厚礼。”

白若烟不顾凌亦尘的脸色,便接过褚小娥手中的玉镯子,目光无意间落在她左手腕上的翡翠玉镯,两个镯子皆是由翡翠制成,颜色也都差不大多,不懂之人见了会认做是一对,而懂玉之人见了也需辨别一番才能确定这两个镯子之间的差距,方才若不是皇后提起,她便是只瞧上一眼也不会瞧出什么门道。

但有了皇后方才的话,白若烟留意了一下这两个镯子的成色,的确是贵妃留下的那只要比送出去的这只好上许多。

老话讲,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别人赠予礼物本是不该品头论足的,可方才皇后一句话却令白若烟生了些好奇之心。

况且贵妃出门佩戴两个成色相差甚远的玉镯也是奇怪,思来想去便也只有一种解释,那便是她早就知道皇后看上了顾国公家的小姐顾卿卿,所以凌亦尘私自娶她过门,皇后便一定不会喜欢她,所以她提前便盘算好了当皇后想要给她难看之时,她拿出玉镯在皇上面前装好人,讨好感。

自古黄金有价玉无价,一个上等的翡翠玉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况且又是一对更是难得,任谁也很难忍痛割爱将另一只送人,可褚小娥又是个爱面子之人,她一贵妃送出去的东西又不能太掉价,所以便是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既满足了面子又不用忍痛割爱。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皇后的眼睛竟然会如此的刁钻,内行都很难辨别得出,她竟能一眼就看了出来。

白若烟收下了镯子,也算是给了褚贵妃一个台阶下,可怎料白若烟一抬头竟对上了她一双凶神恶煞的脸,只叫得她见了双腿不禁抖两抖,难不成这贵妃会读心术,她方才心里所想都让她听了去,不然她为何这般仇视的看着她?

就在白若烟十分费解之时,她忽然想起方才她接过镯子后,本是想说一句谢褚娘娘厚爱,可她一紧张说秃噜了嘴,竟说成了谢褚娘娘厚礼。

这话换作平时说了便也不算错,可巧就巧在皇后方才取笑贵妃的镯子廉价,紧接着她便来了一句谢褚娘娘厚礼。

皇后送的玛瑙珠串堪比十个翡翠镯子,白若烟这么说这不明摆着在暗讽她怎叫她不生气。

“新媳年幼,妹妹你可别和孩子一般计较呀!”

白若烟将褚小娥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皇后见了自然心情是极好的便开始向着白若烟说话了来。

“姐姐你说的这是哪里话,妹妹我怎会和孩子们一般计较。”

褚小娥嘴上说着不计较,其实心里比谁都计较。

白若烟给她敬茶时,她的态度自是比方才的皇后还要恶劣,但皇上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娇纵着,果然贵妃宠冠后宫的谣言是真的。

一大早上的入宫敬茶,自是用尽了白若烟一天的精神和力气,与凌亦尘回到马车里时她已然一副心力交瘁的样子。

凌亦尘见着她如此模样,默默将马车底部的一处暗匣打开,拿出一个巴掌大晶莹剔透的琉璃碗。

白若烟闻声看向他手中的碗,见碗里的东西后她不禁一怔,只见那晶莹剔透的碗中盛的竟是满满的一碗饴糖。

“吃一颗吧。”

凌亦尘将一颗饴糖送到她面前。

“殿下的马车里怎么会有糖?”

白若烟诧异的望着他,一个不苟言笑,向来冷峻的太子殿下,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爱吃糖的,到是她却自小便爱食甜食,平日里出去玩耍都要随身带上几颗。

“不吃便罢了。”

某太子见某人迟迟未接便要将那饴糖放回原处。

“不要!”

一双小手紧紧拉住那只大手,因着力道有些重,琉璃碗中的糖险些散落。

为避免这糖再次溜走,白若烟拿起一颗放入嘴里,心满意足的说:“殿下连问都没问就收走,妾身何时说过不吃了?”

见某小人儿正在兴头,不想驳了她的兴致某人便只冷了她一眼,并没再说什么。

马车缓缓起步,白若烟抱着那糖碗正吃的开心,却突然被不远处的几个人匆匆叫住。

“何人竟敢阻拦太子殿下的马车?”

李禧向着那三人呵斥,可走近了才看清为首的竟然皇后的亲信,马嬷嬷。

“李公公莫怒,老奴都是尊皇后娘娘的命,为皇后娘娘办事的。”

马嬷嬷一脸笑意,李禧拿太子压她,她便请出皇后,见李禧不再说话,她便回首指了指身后的两个侍婢,“畔秋和莘秋这两个婢女是皇后的远房侄女,与太子也算是表兄妹了,皇后见她俩机灵细心,便想着留在太子身边伺候太子殿下起居,亲上加亲这是最为合适不过,故此特意差遣老奴将这二人送来一同回东宫。”

“这…”马嬷嬷一脸的笑盈盈,可如此之事李禧哪里敢擅自做主。

他正欲去询问太子,凌亦尘便先掀开了马车窗上的帘子。

“殿下这……”

李禧话还未说完,凌亦尘便开口,“还请嬷嬷替孤谢母后费心。”

听着凌亦尘这话便是收下了?

白若烟嘴里含着糖,眼神透过窗子缝隙看了眼那畔秋和莘秋两人的模样,虽算不得上国色天香,但却也堪称得上是小家碧玉,至少东宫里的紫菀和香薷不及她们美貌。

一路上,许是因为凌亦尘的两个远房表妹的突然出现,马车里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

按道理来说,白若烟本是不会在意凌亦尘是否添通房这样无足轻重的事的,可许是凌亦尘方才当着众人的面一口应下了这事,全然不把她这个名义上的太子妃放在眼里,如此把她当成空气,她这心里总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车子一路从宫中驶出回到东宫,紫菀和香薷早已在东宫大门口等候。

白若烟入宫身边本是没带侍婢的,此刻身后跟了两个陌生女子,紫菀和香薷皆有些一怔。

“殿下,畔秋,莘秋两位姑娘您想怎么安排?”

这一路上在马车里,白若烟都在自省她为何要有心里不舒服的感觉。

凌亦尘一路都未语,她能看出他的不悦,所以下了马车,白若烟便是想要树立起一个大度的贤妻的人设,主动询问夫君,这两个通房婢女您想怎么安排?

可这贤妻的人设,从白若烟嘴里吐出怎么听都觉得是变了味。

“太子妃想怎么安排?”

某太子怎会看不出白若烟话中的醋意,他脸一冷,将问题又抛了回去。

白若烟瞧着这凌亦尘的表情和语气还是不悦,如此她才如醍醐灌顶般被警醒,刚刚她都是在说些什么,如今她的这条小命是死是活全凭眼前这冷面殿下的一句话,如此她还不尽量的讨太子殿下欢心。

“若依妾身看,那便安排在殿下房中,以便随时伺候左右,殿下您觉可好?”

方才还一副大房不许二房进门的模样,如今摇身一变竟又变成了替夫纳妾的贤妻良母模样。

白若烟一脸谄媚,只等着凌亦尘夸赞其会来事。

可某太子的脸并没有预想中的晴朗,反到是变得更加阴沉了,一双深眸幽幽的看向她,让她畏忌却又摸不着头脑。

“妾身这安排,殿下您可还满意?”

白若烟见凌亦尘迟迟不语便再次询问。

某太子依然是面不露色的淡淡回道:“太子妃的安排孤甚感满意。”

见凌亦尘亲口说满意,白若烟高兴的差点跳脚,她不禁心里暗自盘算着以后的日子里,若她和这太子还是迟迟未能脱离关系,那她以后便就用这样的方式来保命,只希望太子殿下他腰好肾好,不要让她太快失了对策才好。

畔秋和莘秋被带下去的时候,路过凌亦尘跟前,莘秋竟还当着众人面,大但的向凌亦尘抛了一个媚眼,只叫得在场人都不禁低下头,只有白若烟和凌亦尘两人,一个面对美人的秋波毫无动容,一个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一脸的笑嘻嘻,一时竟忘了自己还是太子妃的身份。

“太子妃那两人一看就是狐媚子,您还把她们安排在太子的寝殿,你不怕…不怕!”

紫菀见莘秋向太子抛媚眼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同白若烟回到含芳殿后,一边做活,一边“替”白若烟鸣不平。

紫菀是皇后赐给太子的通房,所以入东宫前嬷嬷也是教导过她如何伺候太子的,但她并未得太子临幸,所以提及男女情爱之事她还是有些羞涩,后面的话便就没再说下去。

白若烟怎会不知紫菀所指,她十分温婉且大度一笑。

“普通男子都要三妻四妾更何况是天潢贵胄的太子殿下,我若是这般的心思狭窄那还如何能做这东宫太子妃?”

白若烟此番的高谈阔论自是说的将自己都感动了,更何况是紫菀和香薷,她们两人听得是目瞪口呆。

“真没想到,娘娘您竟然是如此大度之人。”

紫菀默默道。

白若烟莞尔一笑,“本宫知道你与香薷也是母后赐给太子殿下的通房,你们放心,本宫会一碗水端平,日后有机会也会将你们二人送去殿下身边。”

如今白若烟巴不得手里多攥着几个这样的大姑娘,供以后若是惹得太子不悦好献出来讨喜,更何况肥水不流外人田,这等的好事还是要先留给自己身边的人,有了奔头也好让她们能尽心尽力的伺候。

“奴婢不敢!”

香薷跪下身后,紫菀才后知后觉,“奴婢不敢!”

白若烟只一笑,并未再说什么,到是紫菀眼里和心里都是控制不住的喜悦,只叫人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

太子这一去,便是到了月亮挂了梢头也未回来,白若烟上一世便知道太子是个一忙起来便废寝忘食之人,当时她也只是听闻,可如今亲眼见了却不禁唏嘘,所有人都羡慕这天潢贵胄的太子,只叹他锦衣玉食,权侵朝野,却并不知这一身荣耀的背后,是多少个日夜多少心血所换得的。

“香薷,太子这么晚了还不回宫吗?”

白若烟这一问,香薷有些一怔,而后解释到:“殿下除了昨日大婚之外,平日都是寅时出宫,戌时才会回来,娘娘要奴婢现在就去宫门口守着,待太子回来请他来含芳殿吗?”

白若烟的询问让香薷误以为她后悔安排畔秋和莘秋就在太子寝殿了,便想太子回来后,请他来含芳殿留宿。

“不,去通知畔秋和莘秋,叫她们好生准备,以备一会伺候殿下。”

“这……”

同是皇后赐给太子的通房婢女,香薷实不愿去通传这事,但主子有令,便是不想去也得去。

没一会屋里传来脚步声。

白若烟倚在榻上并未抬头。

“香薷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畔秋和莘秋可都准备妥当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若烟:“殿下吃糖。”

凌亦尘:“孤不吃!”

白若烟:“不吃你车里为何会有糖?”

凌亦尘心里暗道:这个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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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天使们的支持,因为阿锦的工作木有休息,前期的存稿又全部推翻,所以更新会有些慢,亲们千万不要心急,耐心等肥,阿锦这边努力码字,努力更新,比心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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