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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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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看他,江路被他们盯得有些懵逼,嘀咕道:“怎么了?佳语姐姐说最漂亮的就是女神,我就没见过我哥跟佳语姐的哪个同学有你漂亮,难道你不是最漂亮的那个?”

祝星遥被逗乐了,看向依旧面无表情的江途,脱口而出:“这个你得问你哥哥了,是不是最漂亮的,我自己说的不算。”

江途:“……”

他目光扫过去,笔直地盯着少女的笑,她笑起来比安静的时候要好看,眼睛黑白分明,笑起来像是有光在里面闪。

她爸妈真的很会起名字,祝星遥,祝星遥……他在心里呢喃她的名字,这个名字很适合她,从头到尾都适合。

祝星遥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刚想挽回,他就淡淡地开口了,“大家都这么说,应该就是了。”

这个回答中规中矩。

祝星遥笑了两声,江路哼哼:“我就说嘛,没见过比你漂亮的。”

她今晚胃口出奇的好,吃完一碗鸭血粉丝还吃了两块锅贴,又喝掉了大半瓶豆奶,江路小学生食量更惊人,剩下几块锅贴都进了他的肚子。

刚放下筷子,祝星遥的手机就响了。

老刘看她走了太久,不放心,打个电话过来问问。

祝星遥:“我马上就回去了,你在路边等我一会儿。”

刚挂断电话,就听见一道痞里痞气的声音——“哟,这不是江途吗?咿,江路小朋友也在啊。”

她抬头,就看见一群穿着打扮像社会混混的人站在桌子旁边,笑容轻蔑,领头的男人剃着短短的寸头,刮了几道花,看起来有些凶相,他在江路的脑袋上揉了一把,江路先是缩了一下,立即不悦地站起来,仗着身体瘦小,钻了出去,又瞪回来:“别碰我!”

“啧,小鬼真小气,碰一下都不行。”

那人懒洋洋地笑,听起来像是熟人开玩笑似的。

祝星遥呆了呆,不确定地看向江途,发现原本放松状态的少年一下子变得紧绷起来,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厌气,他没看她,站起来看向那几个混混,冷淡问:“你们想做什么?”

她明白过来,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

又联想到他家里的债务……

江途应该跟他们很熟悉了,之前被迫请假一个多月说不定就是拜他们所赐。

那人又笑了声,目光瞥到祝星遥,笑容忽然顿住,眼底透出惊艳。

他看着她,又不可思议地看向江途,猛地又笑了,眼神暧昧:“江途,这妞谁啊?这么正点,很久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了。”

江途脸沉下来,一字一顿:“不关你的事。”

祝星遥从小被保护得很好,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混混,她很讨厌别人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她站起来,清清冷冷地开口:“我漂不漂亮,确实不关你的事。”

她微仰着下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不可侵犯的气质,勾得陈毅心痒。

江途回了一下头,沉默地看她,他并不想她掺和进这种烂事里面,甚至有些后悔带她来这里。

陈毅挑眉:“性格还挺辣的?”

江途攥了攥拳,转回来看向他:“陈毅,她只是来这里吃饭的,你别太过分了。”

陈毅耸耸肩,目光放肆地打量祝星遥的穿着打扮和气质,她手里捏着的是诺基亚最新款的手机,那玩意好几千块,怎么看都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

“这么说你们不熟了?”他看了江途一眼,又笑着看祝星遥,“小美人,给个电话号码?下次约你出去玩。”

江途:“滚。”

祝星遥转头看他,少年面无表情,脖子上那根青色的筋紧紧绷着,店里其他客人纷纷看过来,她是很讨厌这些人,但他们人多,他们讨不着便宜。

陈毅脸也冷下来了,“你他妈怎么还这么嚣张?我知道你骨头硬,但你就一个人你干得过我们一群人?你爸欠了我老大一大笔钱没还呢,我都不知道你跟我硬个什么劲儿,我要是你,早就低头弯腰走了。”

江途轻嗤:“那是你。”

老板一看这架势,忙从柜台站起来,显然是认识陈毅,他急切道:“陈毅,我叫你哥行不?别在我店里吵闹行不?我还要做生意呢!”陈毅荷西巷里的人大多都知道,一个专门□□的混混头,真闹起来,在他店里打起来都不是事,“你们来吃饭的对吧?坐下就好了,我送你们几瓶啤酒。”

陈毅看向老板,又笑了笑:“行啊,那先谢谢了。”

看样子,是真来吃饭的,打算收了。

祝星遥轻轻拉住江途的衣角拽了拽,小声说:“我们走吧。”

江途身体微僵,低头看向她细细白白的手指,又垂着眼看她的脸,他缓缓咽下梗在喉咙里的那股艰涩,低声:“嗯,走吧。”

他转身,祝星遥就松手了。

江途看了一眼旁边:“江小路,走。”

江路连忙跑过去,某些时候,他还是会害怕的,需要依附哥哥。

本来这事都已经过了,偏偏陈毅手欠,还抬手用力□□了一下他的脑袋,江路一个重心不稳,往后倒退了两步,撞向祝星遥,祝星遥跟着退了一步,跟连环车祸似的,她后背跟着撞上了端着刚出锅的鸭血粉丝的客人。

那热烫的汤水哗啦啦地洒了一大半,几乎全洒在祝星遥的背上,她惊叫了声,江途连忙回头,很快说:“烫吗?快把外套脱了。”

其实不是很烫,但背上湿了大半,连她的头发都没能幸免。

又油又粘……

那客人是个四十多的中年男人,很不爽地骂了两句:“你自己撞上来的,吃顿饭撞上这种事情,真晦气……”他骂完就走了。

祝星遥脸色难看地把外套脱下来,顺便用外套擦了擦粘腻的发丝,反正都已经毁了。江途拿过她的外套,从桌上拿了抽纸,递给她,声音紧绷:“擦一下。”

她郁闷地“嗯”了声,仔细地把发丝上的汤水擦掉。

江路抬头瞪向陈毅,跟江途告状:“他按我头,我才不小心撞上女神姐姐的……”

江途抿紧唇,目光凶狠地看向陈毅。

他想打人。

陈毅看向祝星遥,刚刚江路叫她女神姐姐?倒是贴切,长相气质却是女神级别的,他咳了声:“我刚才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然……我赔你一件外套?”

祝星遥抬头:“好啊,三千五百六十八块,我今天第一次穿。”

陈毅:“……”

操,这么贵!

他沉默几秒,又痞笑起来:“行啊,你电话给我,我明天带你去买件新的。”

“想得美。”祝星遥当着他的面,把那件外套塞进垃圾桶,微微一笑,“我不要了,就当是送给你了。”

她抬头看向一脸想打架的江途,抓住他的手就往外拖,江途僵了僵,她的手有些凉,又小又软地勾着他带茧的手指,如同勾着他摇摇欲坠的心,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倒戈。

她拽第一下没拽动,回头看他,软声说:“走啊,我该回家了。”

不走留着打架吗?

江途低头,眼镜从鼻梁上滑了一下,他抬手推了推,也掩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走吧。”

他收回手,揪住愣在一旁的江路,带出去。

三人走出店门,江途看向祝星遥,低声道:“我送你去找司机。”

祝星遥想说不用,又怕自己会迷路,只好点头:“嗯……”

江途松开江路的领子,“你先回去。”

江路有些闷闷地点头,对着祝星遥挥挥手:“女神姐姐,再见。”

小鬼对这片熟悉得很,一下就跑远了。

深秋夜色寒凉,突然一阵寒风袭来,祝星遥没了外套,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毛衣,顿时打了个寒颤,江途一言不发地脱下自己的外套,递过去给她:“穿我的吧。”

祝星遥看了一眼他身上单薄的t恤衫,犹豫着没接,小声道:“你身上那件很薄,我还有毛衣呢。”

下一秒。

少年那件残留着体温的宽大黑色外套罩在她肩上,他转身看向前面,寡淡地丢下一句:“我是男的,没那么容易感冒,而且……如果不是我,你今晚也不会倒霉遇上这种事情。”

他大步往前走。

祝星遥站在老旧的街灯下,看着他高瘦挺拔的背影,能感觉到他好像……很难受。也是,生在这种家,遇上这种事情,谁能好受呢?

她的电话又响了。

江途停住脚步,回头看她一眼。

这次是丁瑜打来的,大概是回到家没看到她。

祝星遥伸手穿过袖子,他的衣服太大,她扯了一下袖子才把手露出来,那件不合身的衣服衬得她纤细柔软得像只小猫。

她跑向江途,接通电话:“妈妈,你回家了?”

丁瑜刚回到家:“你怎么还不回来?”

祝星遥低头,盯着街面上,她跟江途的影子,软声解释:“之前堵车,我太饿了就下来吃了点东西,现在马上就回去了。”

江途把祝星遥送到司机停车的地方,祝星遥想要把外套脱下还给他,他不冷不热地说:“你先穿着吧,改天还给我,我不冷。”

这位同学,你只穿了一件t恤啊!

夜里温度都下10°了,还不冷?

祝星遥理解为一个少年的倔强,他今晚被陈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尤其是当着她的面说那样的话,肯定觉得很难堪,她犹豫了一下,放下手。

少女穿着宽大泛旧的外套走远。

快走到车前,她忽然又回了一下头,看见他已经转身,身影在泛黄的旧街头显得冷清孤僻,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又跑向他。

江途是怕她的司机看到,影响到她。

转身走得很快。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也没回头。

直到祝星遥气喘吁吁地站在他面前,挡住她的去路,他猛地刹住脚步,垂眼看她。

祝星遥发丝微乱,嘴角还粘着几根,她抬手拨开,扬起白皙精致的脸庞看他,眼睛亮晶晶地:“江途,其实现在怎么样没关系的,以后会好的。”

江途愣住。

心强烈地一抖。

她冲他笑了笑,连给他反应的时间都没留,又转身跑了,宽大的衣角被风吹得扬起,他回头盯着她纤细的背影,心底酸胀到发软。

他知道以后会好的,但从来没人跟他说过这种话,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心,同情还是施舍,都让人招架不住。

她知不知道,她这样,会让他想犯错。

祝星遥不知道。

她跑上车,发现老刘正一脸欲言又止地看她,表情非常复杂。

祝星遥估计他刚才是看到了,她身上还穿着江途的外套,却一本正经地解释:“刘叔,我之前下车真的只是去吃了一碗鸭血粉丝汤,就是出了点意外,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事说来话长,还有点复杂……”

刘叔:“哦……”

祝星遥怕他打报告,又乖巧地卖笑:“刘叔,我知道你可能不太理解,但还是请你不要告诉我爸妈,好吗?”

刘叔一脸无奈:“我可能年纪大了,确实不太理解……”

祝星遥:“……”

作者有话要说: 途哥:想犯错,想摘星星。

双标途+路痴星【两人都死不承认】

☆、等星星

车停在院子里,祝星遥把江途的外套塞进背包,在老刘复杂的目光下下车,她背着大提琴,拎着包走进家门。

“妈妈,我回来了。”

丁瑜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杯刚榨好的果汁,一看见她就皱眉,放下杯子走过来,“你的外套呢?这么冷的天就穿一件,感冒了怎么办?”她说着帮她把大提琴从肩上卸下来。

祝星遥抓起自己一把头发,凑到丁瑜面前,皱着鼻子说:“你闻到了吗?鸭血粉丝的味道!我不小心被人撞到了,外套太脏我就扔了,你会怪我吗?”

那外套是丁瑜让人从国外带回来的,真的要三千多。

现在想想有点可惜,其实……拿回来洗洗应该还能穿?

“你啊……”丁瑜食指戳戳她的脸蛋,没好气地说,“你爸爸为了赚钱忙成这样,让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你还真挥霍起来了,啊?”

祝星遥又不能说实话,呛了回去:“你买个包还几万块呢,一个月还买三个呢。”

丁瑜斜眼:“那是我老公的钱,我多花点怎么了?”

祝星遥哼了声:“以后我开演奏会也能赚很多钱,要不是你跟爸爸不同意我读音乐班,也不准我接代言什么的,我可能已经是个富婆了。”

她漂亮有才气,初中开第一场演奏会就有经纪人找上门了,但祝云平跟丁瑜拒绝了,他们某些方面思想比较传统,那时候她想念音乐班,想进乐团,她保证会努力学课业,但无论怎么闹,他们都不同意。

他们觉得学音乐会耽误学业,怎么着也要好好把高中念完才行。

祝星遥有时候想,小孩就是小孩,拧不过大人给你定下的条条框框,只能妥协。

她被丁瑜赶上楼,躲在浴室洗了半小时的头,确定自己头发丝上只剩香味了,才肯罢休。吹干头发,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那件黑色外套,放到鼻尖仔细地闻了闻,上面除了清冽干燥的洗衣皂味道之外,背上那块还有……一股鸭血粉丝汤的味道……从她的头发上沾过去的。

半夜,祝星遥偷偷摸摸地把那件衣服塞进洗衣机清洗。

半小时后,又做贼似的抱着衣服回房间,在阳台护栏上拉了条绳子,把衣服晾在上面,这样就不会被看到了,省得他们审问她。

周日傍晚,林佳语发了半天传单回到荷西巷路口,看见江途拎着一个袋子从干洗店出来,她喊住他:“江途!”

江途站在台阶上,回头看她。

林佳语跑过去,笑着问:“你去干洗店干嘛?”

江途不动声色地走在前面,“没什么。”

“没什么那你手里拿的什么呀?”林佳语追上去,他们家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拿去干洗店吗?那多贵呀!

江途懒得理她,林佳语习惯了,又自动转了话题:“今天早上江小路跟我说,他昨晚跟你还有一个女神姐姐一起去吃鸭血粉丝汤,然后碰上了陈毅他们,女神是说祝星遥吗?”

他脚步一顿,嗯了声。

林佳语笑了笑:“还真是她啊,我发现你们挺有缘的,总是能碰到。”

有缘?

江途嘴角一扯,大概是吧。

他好像在偶遇她这件事上运气特别好,从一年前开始,不用特意制造偶遇,就总是能看见她,她……大概就是上天派给他的劫和救赎的。

“江路说她很酷,三千多块钱的外套就直接塞进垃圾桶了!”江路小同学跟她说的时候绘声绘色的,还带动作,林佳语都能想象得到那个画面,她说着说着,突然看向江途手里的袋子,忽然有了猜测,“这不会是祝星遥那件衣服吧?”

江途脚步又是一顿,还是嗯了声。

林佳语惊得走不动路:“你昨晚回店里垃圾桶捡的?”

昨晚江途确实是回了一趟店里,衣服已经被老板娘捡起来了,老板娘是觉得衣服穿在祝星遥身上很漂亮,又听说是三千五百多一件,就捡起来准备洗干净了给女儿穿。

那会儿陈毅他们还在,一群混混吵吵闹闹的,看见江途回来拿外套,都乐疯了,各种嘲讽。

要不是老板拦着,往江途怀里塞了外套就把他推出店外,说不定真得打一顿。

江途垂着眼,寡淡道:“三千五百六十八块。”

林佳语:“……”

他继续往前走,不管是三千五百六十八块,还是六十八块,他觉得都不该随便丢掉,或者被人捡走穿在别人身上。

林佳语站在原地,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穿不上这么贵的衣服。

周一,期中考试的座位排下来了,考试时间是在本周三到周五。

祝星遥和江途的书包里都塞着一个袋子,放着对方的外套,黎西西问祝星遥的时候,祝星遥把那天的事情告诉她了,黎西西惊讶得瞪大眼:“所以,你第一次穿男生的衣服,是穿江途的?”

祝星遥:“……”

她有时候很佩服黎西西,她总是能找到跟别人不一样的重点。

“嗯……对。”

也没错,是第一次穿男生的衣服。

祝星遥心底升起一丝怪异感,好像穿男生的衣服确实有些暧昧,她见过早恋的同学穿男朋友的校服,男生的衣服宽大带着体温,跟穿自己衣服的感觉很不一样。

黎西西心痛地抱住她,“呜呜,我怎么有种女神被拱了的感觉呢?”

“谁被拱了?啊?”祝星遥翻了个大白眼,在她脑袋上用力一搓,“再胡说八道,我搓到你秃顶。”

黎西西:“……”

她忙护住自己的脑袋,哇哇大叫:“我错了我错了,你绕了我吧……我不想秃头!”

斜对角的张晟:“……”

他总觉得刚才祝星遥跟黎西西嘀嘀咕咕半天,是在说关于秃头的事,他忍不住低骂:“黎西西,你别动不动就说秃顶行不行?有病啊。”

黎西西立即转头骂:“说你了吗?代入感这么强你怎么不去演戏!北电上戏欢迎你!”

张晟:“……”

全班哄笑。

黎西西太特么有才了!

张晟转头看向江途,发现他嘴角也带着点笑,又骂了一句:“你他妈不准笑老子!”

丁巷觉得奇怪了,“别人笑就行,江途笑你就看不过去?你这什么毛病啊!”

是啊,为什么?好像已经好几次了。

大家也觉得奇怪。

江途笑的是祝星遥刚才跟黎西西打闹时张牙舞爪的模样,有时候张晟是真挺智障的,他知道对方看不起他,连被他笑话一下都觉得是耻辱。

他瞥向张晟,很淡地说了句:“你算老几?管我笑不笑。”

张晟嚯地站起来:“你□□什么?”

上课铃声正好一响,曹铭连忙拉住他:“赶紧坐下,谢娅来了。”

果然,谢娅已经站在教室外,抱着教案踩着高跟鞋走进来,“都坐下。”

中午一放学,大家都跑去吃饭了,江城一中的食堂饭菜味道挺好,也不贵,大部分学生图方便就在学校吃,也有不少人去校外附近的美食街解决。

教室里只剩下零星几个人。

祝星遥跟黎西西站起来,她拎着袋子走向后排,江途看见她手里的袋子,知道她是还他衣服。

她把袋子递过去,小声说:“我洗过了。”

江途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她会帮他洗衣服,他接在手里,目光深深地盯着她:“谢谢。”

接着,他站起身,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袋子递给她,祝星遥疑惑地接过来,拉开一看,轮到她愣住了,她惊讶地抬头看他:“你……”

“洗得很干净,应该还可以穿。”他把手机和钥匙塞进兜里,看她一眼,“你要是不想穿也可以,下次别随便扔掉就是了。”

“……嗯,谢谢。”

祝星遥想起自己那晚豪迈地报价,再把衣服塞进垃圾桶的样子……大概有点傻,三千多块对江途来说是笔大数目,她随随便便就扔了,好像很打他的脸。

甚至,她觉得他在嫌她浪费。

江途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又过了一天,期中考试开始了。

考场排序是按照月考成绩错开排的,江途上次没有参加月考,直接塞进一个有空位的考场,刚巧就坐在祝星遥身后。

第一场考试是语文,祝星遥写完作文,准备把选择题答案涂到答题卡上,拉开笔袋才发现,她的2b铅笔笔芯不知怎么断了,她没带转笔刀。

她沉默了两秒。

前桌是别班的,她不认识。

她抿唇,趴在桌上转头看向后桌,猝不及防对上江途漆黑的眼睛。

江途已经做完了,取下眼镜休息,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前面的少女,岂料她突然做贼似的趴在桌上看过来,两人同时一愣,他眯了一下眼。

祝星遥回过神,用嘴型说:“借我铅笔。”

他盯着她秀气的鼻尖上那枚小小的痣,垂眼扫向桌面,桌上有两截很短的2b铅笔,上次被他一掰为二,短得很不好用。

祝星遥等了几秒。

监考老师站起来,皱眉咳了声:“坐好来,不准交流答案。”

江途把那半截铅笔递给祝星遥,祝星遥连忙接过去,举起那支短短的铅笔,自证清白:“老师,我只是借一下铅笔。”

作者有话要说: 途哥:没想到掰成两半的铅笔会成为一对。

好啦,知道大家很想看长大后的剧情,但是暗恋剧情是我非常想写的,有这部分才完整,有铺垫后面看起来也比较有感觉呐,写蜜果的时候大家也催着长大,途哥加油,长大后星星就是你的,谢谢大家~

☆、等星星

考试一结束,江途起身就走。

“哎,你的铅笔。”

祝星遥转头叫住他。

他侧身低头,目光落在少女白皙纤细的手指,说:“不用还了。”

祝星遥看着他走远,把那半截铅笔塞进笔袋,祝云平有个爱好,喜欢收集钢笔,这个爱好传染了她,她笔袋里花里胡哨的都是钢笔,很快把那半截笔淹没了。

江城一中每年元旦都有迎新晚会,期中考试结束通知就下来了,每个班要出一个节目拿去彩排,彩排通过了才能上舞台,当然……实在没人报也没办法。

曹书峻拿到通知后,站在讲台上微笑问:“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话音刚落,底下一群男生肾上腺激素突然飙升,全都沸腾起来,丁巷反应最快,抢答:“这还用想吗?我们女神祝星遥上去拉大提琴啊,绝对艳压全场!”

“就是啊!我们班就这么一个节目,稳赢!”

“我早就想看女神拉大提琴了,之前只看过视频,不够啊!”

“就这么定了!不用商量!”

……

不止男生,女生也都看向祝星遥。

看过祝星遥演奏会视频的都知道,她是当之无愧的才女,有她在别人就不用操心了。一时之间,几乎全班的同学都盯着祝星遥,黎西西忍不住说:“你们别擅自做主啊,星星当然可以艳压全场,但你们也得问问她同不同意啊!”

曹书峻本意也是让祝星遥一个人上,这样他们班就不用另外浪费时间排练节目了,他咳了一声:“祝星遥,你觉得怎么样?你要是同意的话,我就报上去了。”

这个节目要是报上去,连彩排都省了,毕竟当初祝星遥拉大提琴的视频被放上校园网,不止学生,老师们也看过。

祝星遥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下,轻轻点头:“好。”

曹书峻笑:“那好,还有其他同学想准备节目吗?”

他还是很民主的,要是有别的同学想上台表演,那也没问题啊,也没说一个班只能上一个节目。

“有祝星遥就够了。”张晟想讨好祝星遥,说完这句,又轻嗤了一句,“别人再上去,岂不是丢我们班的脸吗?”

祝星遥真的很不喜欢张晟说话的语气,她回头看他一眼,皱眉道:“你这么说谁还敢上去?”

张晟愣了一下,被噎得说不出话。

曹书峻也皱了皱眉:“校园活动,人人都可以参与,张晟别乱说话。”

黎西西哼了声:“不会说话就不要多说。”

张晟脸都黑了。

曹书峻再次确认了一遍,没人报名,他点头:“那祝星遥准备一下,选好曲目跟我说一声。”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而且,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年级,大家都知道了祝星遥要在迎新晚会上表演的事情,有几个班就比较惨了,没人报节目,其中就有8班。

陆裴和周原坐在第四组最后一排,周原也不知道兴奋个什么劲儿,搭着他的肩,“要不要在晚会上搞点动作?”

上次被拒绝之后,陆裴其实有点消沉,事后他想了想,确实有点着急了,他拍掉他的手:“全校师生老师盯着,你想搞什么?”

周原说:“表白啊,送花啊。”

陆裴歪头看窗外,正好看到祝星遥跟两个女生经过,他看了几秒,转头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周原:“她是拉琴,不是唱歌,我送一束花上去不是有病吗?”

周原:“……”

说得好像有道理。

陆裴起身,周原扭头喊:“你去哪儿?”

“厕所。”

周原忙站起来:“等等我。”

男生上厕所都是一群一群的,许向阳也跟着去了,许向阳说:“陆裴,你不是会弹吉他吗?你上去弹唱一曲?”

陆裴懒洋洋地说:“我那二流水平,算了。”

许向阳:“那我们班就没节目了。”

“没有就没有呗。”陆裴不太在意这些,他轻笑了声,“正好可以好好看节目。”

“看谁啊?”周原吊儿郎当地笑,“看我们女神吗?”

这两天,江途在哪里都听到别人在谈论祝星遥,他面无表情地走在他们身后,陆裴勒住周原的脖子,低声威胁:“你嘴巴能不能消停一点儿?生怕别人不知道?”

“哎哎哎!我错了,你赶紧松手。”周原憋得脸红。

江途不动声色地走到前面,陆裴抬头看了一眼,松开周原。

期中考试成绩下来了,学习委员考了第一,祝星遥班级第二,年级第九。

江途考了班级第三,年级二十。

周五班会上,曹书峻在班级上表扬了他,“江途一个多月没来上课,都考得这么好,而且数学和物理都是满分,你们正常上课的都没考好的,要好好反省一下。”

丁巷看向江途,反省道:“我不配做你的同桌。”

下一秒,曹书峻就宣布:“开学这么久,都没调过座位,这次调一下,按照成绩排名选座位和同桌。”

丁巷:“……”

他看向江途,狗腿道:“途哥,你不会抛弃我的,对吧?”

虽然江途人冷话少,但成绩好啊!作业也随便他抄啊!这种同桌去哪里找啊?!

江途瞥他一眼,“随便。”

黎西西考得一般,班级排名第十二,她推推祝星遥,高兴道:“我们坐第四组后面去。”之前开学她们来晚了,座位被占了,没得选择才坐第二排的。

祝星遥也不喜欢坐得太靠前,学委懒得搬座位,就轮到她选了。

她问黎西西:“倒数第二桌就好了吧?”

黎西西:“嗯嗯!”

祝星遥说:“我跟黎西西坐第四组倒数第二桌。”

丁巷一听,又看向江途,继续狗腿道:“途哥途哥,我们去第四组最后一桌吧。”坐女神后面啊!

这次,江途没抬头,“随便。”

他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班里的人听见。

丁巷立即站起来,笑嘻嘻地说:“我跟江途坐第四组最后一桌。”

大家都选好后,就开始搬桌子,两个男生帮祝星遥和黎西西把桌子先搬到后面,桌子有点歪,江途过去帮她挪正,转身时袖子擦过她的脸。

他顿了一下,低头看她,祝星遥仰脸冲他笑笑:“谢谢。”

少女笑容甜美明亮,江途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侧身走出去,“没什么。”

祝星遥前桌是两个男生,放学后,曹书峻一走,张晟就过来说要跟他们换桌位,被拒绝后他黑着脸走的,忽然又转回头看向江途,嗤笑道:“江途,换个座位,我给你两千块怎么样?”

祝星遥皱眉:“张晟,你是不是有病,谁稀罕你的钱?”

张晟看了江途一眼:“说不定他乐意呢?”

江途站起来,目光冷淡地看向张晟:“滚。”

离祝星遥远一点。

他还是那副冷清不屑的表情,跟上次在器材室一样,那个“滚”字直接激怒了张晟,他挥拳冲过去,骂道:“滚你妈!你有什么资格叫我滚?”

旁边的人甚至都没看清江途是怎么出手的,就看见张晟的手臂被反扣在身后,脑袋被按在桌上,江途脸色平静,甚至没有一点被激怒的感觉,只说了一句:“我说过,我不想在学校里打架。”

在学校打架会被处分检讨,他已经这么不堪了,不想再让祝星遥看到这种难看的样子,

教室里还剩下十几个人,全都震惊地看着他们。

班长和曹铭连忙过来把他们分开,张晟气得脸红脖子粗,要不是被班长和曹铭拉着,他肯定冲上去打江途,曹铭心里挺忌怕江途的,连拖带拽地把人拉走。

丁巷回过神来,用一脸被征服的表情看向江途,叹道:“这回我是真服了,途哥不是白叫的。”

江途没搭理他,垂眼看了一眼似乎被惊呆的祝星遥,低声问:“被吓到了?”

“不是……”

祝星遥摇头,她只是想到了那晚碰到的陈毅,江途连陈毅都不怕,怎么可能会怕张晟,打架……江途或许没少跟讨债的人打起来。

江途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打算追问。

他沉默了几秒,说:“不是就好。”

江途拎起书包,转身走出教室。

黎西西才是被吓呆的那个,等他走了才喊了声:“卧槽,刚才江途有点帅啊。”

祝星遥目光追着江途,只觉得他有点可怜。

第二天,全班都知道江途和张晟昨晚差点打了起来,原因是张晟拿钱羞辱江途,真实原因只要江途自己知道。

天气越来越来冷,一晃到了十二月,入了冬。

祝星遥还没确定好迎新晚会上要拉什么曲目,上午课间,她跟黎西西说:“要不然,你跟我一块儿上台?你唱歌,我给你配乐。”

别看黎西西个子还停留在158,看起来就像个可爱的小男生,但她唱歌特别好听。

“不要,大家只想看你,又不是想看我。”黎西西拒绝,扯过她的耳机,“我都说了你抱着大提琴坐在舞台上,随便拉个鸟大家都说好,你纠结什么啊,我来帮你选一首。”

丁巷嬉皮笑脸地往前凑:“让我也来选选呗。”

黎西西冲他翻白眼:“你?你有艺术细胞吗?算了吧。”

丁巷:“……”

基本审美他还是有的好吗?他转头看向江途:“那让途哥来。”

自从那件事后,丁巷对江途的称呼就变成了途哥,江途纠正无果,随他去了。

江途抬头,因为刚做完眼保健操,他没戴眼镜,漆黑的眼直直地看向祝星遥。

祝星遥愣了一下,托着腮回头,江途校服里穿着一件黑色毛衣,脖子线条修长流畅,侧面贴着一块创可贴,丁巷早上问过他怎么回事的时候,他说不小心刮到的。

怎样才会刮到脖子呢?祝星遥不信他是不小心的。

虽然他不动声色,但祝星遥觉得他今天比以往沉默,都说音乐能让人心生希望,不知道江途喜不喜欢,她看着他,忽然弯起眉眼笑了:“途哥,选一下吗?”

江途心跳猛地停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途哥。

途哥:喜欢,喜欢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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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利基友阿宁儿的《他的余温》带小包子破镜重圆文,大家app搜书名就可以看到啦!

文案1:四年前,疯狂一夜之后,姜唯消失在徐弈北的世界里。

四年后重遇,她是明星经纪人,他是片方投资商。

面对他的一次次刁难,姜唯诚恳地说:“请您重新考虑一下,这个角色让盛芊芊来演一定会成功。”

徐弈北把她逼到墙角,捏起她的下巴。“你一定要拿下这个角色?”

姜唯咬了咬唇:“是。”

徐弈北拇指轻轻摩挲她的唇:“求我。”

文案2:当他从别人口中得知她已经有孩子并且孩子爸爸不在了的时候,他笑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放下。

当他看到那个孩子,气笑了。

他在只有一米高的小男孩面前蹲下,问:“你爸爸呢?”

小男孩眨巴着大大的眼睛,表情有些夸张,说:“爸爸在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

徐弈北起身抓住姜唯的胳膊,咬牙切齿。“这就是所有人都认为孩子爸爸,也就是我,已经死了的原因?”

【冷酷无情大总裁x拒不认账美辣妈=软萌嘴甜小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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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星星

少女嗓音轻软悦耳,挠心挠肺。

一句途哥,让江途的心跳停了又痉挛似的疯狂跳动。

祝星遥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江途生日好像是1月份的,确实比他们大一些,有时候黎西西也会开玩笑叫一句途哥,她叫一声也没什么吧?

而且江途真的太冷淡了,她想缓和一下气氛。

江途有些狼狈地别开眼,喉咙发紧,挤出几个字:“别这么叫我。”

祝星遥指指丁巷和黎西西,鼓了鼓脸,有点不高兴:“为什么?他们两个都这么叫。”

因为你跟别人不一样。

你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对我而言都是特殊的。

——江途在心里说。

他再次抬头,沉默看着毫无所察却肆意挥霍他的理智的少女,她乌黑清澈的眼睛无辜地看他,半晌,理智还是占了上风,他叹了口气:“你至少让我听一下,我才能选。”

祝星遥立即笑了,转身面向后桌,把一只耳机放在他的课本上,“这些都是我表演过的曲目,刻录下来的。”她顿了顿,有些好奇地问,“你应该没听过我拉琴吧?”

江途沉默一秒:“听过。”

“校园论坛上传的那个吗?”她挑眉笑了,“我还以为你不爬校园论坛呢。”

江途沉默,没回答。

他确实不看校园论坛,他说的听过,也不是听过论坛上传的那个视频,他忽然抬头看她,很冷静地问:“你让我选一下,是要我给个意见,还是我选什么你那天晚上就表演什么?”

祝星遥:“……”

这个问题问得太犀利了,她之前是想缓和气氛和让他高兴一些随口说的,也没有一定让他确定一首。

黎西西和丁巷也看向她。

祝星遥眨眨眼,小声说:“你先听听?”

“嗯。”

他把耳机戴上。

课间时间没多少,他只听了一首轻快的曲子,上课铃声就响了,祝星遥把随身听塞给他,狡黠一笑:“你把耳机从领子里穿出来,校服拉链拉到最上面,再把耳机戴起来,这么捂着一边耳朵写字,老师就看不见啦。”她小狐狸似的捂住右耳,教他怎么上课开小差,说完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你下课听也可以的。”

她上文科课程的时候就经常这样偷偷听曲,江途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都看在眼里。

江途不动声色地看她一眼,把耳机从校服下摆穿过领口,戴在右耳上,拉链拉到顶端,掩住了创可贴和耳机,不仔细看确实看不出来,“好了。”

祝星遥愣了一下,又弯起眼睛:“途哥厉害。”

江途:“……”

祝星遥看见他脸色微变,立即改口:“好好好,江途厉害。”她转回去,嘀咕了句,“我不叫就是了。”

这节课是历史课,历史老师凭本事把班里的男生催眠催倒了一大半,江途趴在桌上,背脊微弓,整个脑袋向下埋着,连丁巷都以为他被历史老头和大提琴曲催眠过去了。

江途两边耳朵都塞了耳机,重复了三遍巴赫g大调第一号。

琴声入耳,他不自主地想起中考结束后的那段煎熬的日子。

江锦辉是喜欢赌,在旧厂区工作的工资他一分钱也没用在家里,全都拿去赌了,赌债东家欠一点,西家欠一点,但数额都不算大,起码咬咬牙辛苦一两年,还是可以还上的。因为常年赌博的事早些年跟母亲舒娴感情就不好了,喝多了或者赌输了钱不止动口还会动手,舒娴性格软弱,钱被江锦辉拿走也能忍下来。

她总抱希望,以后荷西巷拆迁了,家里就好了。

现实呢?任何时候,赌鬼的心性都不可以相信,八月底,陈毅带着一群人去了荷西巷追债。

那晚,江途第一次清晰感受到,什么叫希望被磨灭。

他跟陈毅打了一架。

跟江锦辉打了一架。

他狼狈又颓废地跑出荷西巷,漫无目的地跑了一路,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跑去的是什么地方,直到被别墅区的警卫当成可疑人拦住了,才知道自己跑到跟荷西巷相隔两条街的别墅区了。

跟警卫解释清楚,他沿着别墅路段往前走了一段,大提琴委婉绵延的演奏声传入耳中,他循着声音往前走,白色木栏栅围起来的花园里彩灯霓虹,温馨热闹,人也不少,像是在办派对。

台阶上坐着一个穿白色礼服的少女,曲线玲珑莹润,脸蛋白皙漂亮,琴声就是从她手里的大提琴传来的。

她演奏的时候非常投入,整个人灵动而优雅。

那晚夜空朗朗,星辰闪耀,加上花园里彩灯闪烁,她整个人像是隔绝在一个泛着白光的遥远世界里。

江途就站在世界之外,看着,听着。

大提琴旋律低沉婉转,却宛如包容了世界万象。

在那一瞬,抚去了他心底所有的悲愤、不甘和厌气。

琴声止。

有人喊她:“星星,再来一曲!”

少女笑:“好。”

江途站在世界外看了十分钟,转身走了。

后来,他在咖啡厅看见她背着大提琴包进店里买柠檬水。

再后来,她站在高一(7)班的讲台上微笑自我介绍:“我叫祝星遥。”

“江途,你听完了吗?”

“……”

“……途哥,你听完了吗?”

江途突然抬头,他皮肤冷白,额头压得红了一块,眼睛有些内双,眼尾微翘,那层浅薄的双眼皮从眼尾散开,他不戴眼镜也不笑的时候又冷又酷,直直看向祝星遥。

黎西西哈哈笑了两声:“你看你看,非要星星叫途哥才醒。”

丁巷也笑:“途哥,你飘了。”

江途低头抿了抿干燥的唇,嗓音干哑:“我没注意到已经下课了。”

祝星遥默默地说:“你不会听睡着了吧?”

好像整节课都趴着。

江途有点好笑,眼底染上笑意:“没有。”

祝星遥不太相信,“那你喜欢哪个曲目?”

随身听被江途设置了单曲循环,他把校服拉链拉开,拿下耳机,递过去,“现在这个。”

祝星遥把耳机塞进耳朵,有些诧异地看他:“你喜欢这个呀?为什么啊。”

他嗯了声,垂下眼寡淡地说:“听了心情会变好吧。”

这样?

祝星遥盯着他颈脖上那块创可贴,又看看他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是心情好了一点儿,她托着腮看向黎西西:“那就选这首吧。”

黎西西觉得哪首都可以,因为她是觉得都好听:“好啊。”

丁巷叹了口气,心痛地说:“我感觉我遭到了不平等对待,意见都不让提。”

黎西西微笑:“谁让你成绩排倒数,长得不够酷,也打不过张晟呢?”

丁巷:“……”

张晟前段时间经常来挑衅,但江途说不会在学校打架,就不会打,一次也没破功。

下午,祝星遥就把曲目报了上去。

放学的时候,祝星遥又瞥见江途脖子上的伤,趁着黎西西去前面丢垃圾,丁巷也不在,小声问:“你……是被人打了吗?我说那些人……”

江途知道她说的是陈毅他们。

他手指在脖子上蹭了蹭,淡淡地说:“没事儿,家常便饭。”

反正,陈毅每个月初都要去一次他家收账,他在家的话他们就收敛一点,不在的话家具什么就要遭殃了,这种事情报警也没用,管不了。

他说完,不看祝星遥纠结同情的小表情,转身走了。

不然,他会想……

想揉掉她那些表情。

圣诞节跟元旦很近,校门口和学校的商店都摆上了各种各样的卡片和明信片,平安夜前一晚,祝星遥课桌里已经塞满了苹果和各种卡片。

江途侧身靠墙,后脑勺抵着墙壁,余光冷淡,她跟黎西西正整理垃圾似的把那堆东西整理出来,她其实很烦这些东西,每次整理的时候都有点……小暴躁。

有时候,他来得早的话,还能看见她课桌里零零散散的几封情书。

总有那么一些不自量力又自我感觉良好的少年,想要摘星。

他左手捏着那半截铅笔,若有所思地垂眼。

祝星遥对着那堆巧克力和苹果发愁,转身看向他,眼巴巴地说:“吃苹果吗?”

江途转头看她,冷淡:“不吃。”

祝星遥:“巧克力?”

他直起身,转身面向前方,皱眉道:“你要是真不知道怎么处理,我帮你扔垃圾桶。”

作者有话要说:

途哥:乱叫,是要收好几年狗爬字情书的。

星星:o(╥﹏╥)o

以及,这文下章【周四】要入v啦,v的时候有双更,我会努力更新尽力写好他们的,希望大家来跟我一起看他们长大相爱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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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星星15

“别别别!”丁巷连忙阻止, 一副为女神排忧解难的表情,不要脸地笑着往前凑, “扔掉那多浪费啊, 分给我一点儿, 我吃,我吃!多少我都吃!”

前桌两个男生,也转过身问:“我们也可以帮忙。”

祝星遥:“……”

她看了看江途冷酷的脸,觉得他可能有点误会了, 她真不是因为他穷才问他要不要吃的。

平时她桌子里顶多被塞些零食和几盒巧克力, 黎西西跟几个女生分着吃就完了。

现在, 桌上十几个包装精致的苹果, 以及十来盒费列罗,还有各种小蛋糕之类的零食, 满满当当堆了一桌。

祝星遥奇怪了, 她又不是吃货,干嘛都给她送吃的?

黎西西对着这堆东西也挺烦的,扔掉确实浪费, 她随手塞了些苹果和巧克力出去,还站起来吆喝:“谁要吃苹果巧克力的, 自己过来拿。”

班里的男生都知道祝星遥基本不吃别人送的东西,所以也没人送。

周茜过来拿了两个苹果和一盒巧克力, 转头喊:“都来拿啊,又没毒。”

一时间,男生女生都凑过来, 很快就把那堆吃的给瓜分了。

“谢啦,女神。”

“等会儿课间不用买零食啦!”

“要是每天都有就好了,我这么说会不会被女神打死?”

祝星遥:“……”

她一本正经地说:“会。”

大家哈哈大笑,祝星遥看着清爽的桌面,轻轻吁出一口气,跟黎西西小声抱怨:“可别再送了,很烦。”

黎西西又说:“就是,你是女神,不是吃货,这帮男生脑子里塞的屎吧!送一堆吃的,是想把我们女神养成猪吗?”

祝星遥:“……”

她往她怀里塞了一盒巧克力过:“你可闭嘴吧。”

黎西西直接拆了巧克力,转身丢了几颗在丁巷桌上:“丁香花,请你吃。”她看了看神色冷淡的江途,收住了自己想往他桌上扔巧克力的手,咳了声,转回去。

丁巷剥了一颗放嘴里,看了眼江途:“途哥,吃不?”

江途淡声:“不。”

上课铃响后——

黎西西在本子上写:刚才你那句话是不是惹怒江途了?他自尊心好像很强,你这么问他,他会不会以为你同情他太穷才问的啊……

本子递过去。

祝星遥低头看了看,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她写道:我没有,他大概是误会了。

黎西西:嗯……跟途哥打交道好困难,你别看他平时面无情绪,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但从心理学上来说,越是这种不动声色的人,心理越敏感,我的天!我有时候总怕我一个不小心说错什么话,刺激到他弱小可怜的心灵!

写完,她还捂了一下心口,才递过去。

祝星遥莫名其妙,看完那一长串的句子,觉得黎西西太夸张了,说江途自尊心强她相信,但绝对不可能弱小……

下午放学。

黎西西说要去买周杰伦的专辑。

祝星遥回头,看到江途跟往常一样,迅速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两人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话了,其实平时也差不多,江途话本来就少,基本是别人问他,他就回答。

没必要的话,他基本不会主动开口。

……非常不主动的一个人。

江途拉上书包拉链,垂眼看她。

祝星遥心想总算看到我了,她眨了眨眼:“你每天放学走得那么急,也从来没看到你去打过球啊。”

一般男生放学就跑,不是去网吧打游戏,就是去球场占位置打球。

她在球场上没见过他。

江途把包甩到肩上,很淡地说:“打工,我先走了。”

他人高腿长,很快就走到了门口。

黎西西转头看丁巷:“途哥,打什么工呢?”

祝星遥也看丁巷。

丁巷耸肩:“别看我啊,我也不知道啊,反正途哥经常是一放学就走,有时候好像还熬通宵了,问他他也不告诉我。不过,据我观察……他哪天要是上课睡半天,那前一天晚上肯定熬通宵了。”

祝星遥仔细回想了一下,前后桌一个多月了,好像他每个星期总有那么两三天睡眠不足。

迎新晚会时间在周五晚上,地点在一中的大礼堂,礼堂后面连着操场,空旷得足以容下全校的学生。祝星遥这周很忙,要配合整个节目流程进行彩排,以免流程出错,学校把她的节目安排在压轴出场。

周四下午,祝星遥把大提琴带到学校,进行最后一次彩排。

大提琴是她的宝贝,她还是第一次背到学校,一进校门就吸引了众多目光。

陆裴跟周原许向阳一起骑着自行车上学,刚踏入校门,就看见前方背着红色琴包的少女。

大提琴之所以叫大提琴,是因为真的挺大的,她今天下午没穿校服,身上是一件卡其色短外套搭配修身牛仔裤,整个人看起来很纤细,那琴包看起来都比她个头大。

周原连忙推推他,“那包看起来很沉啊,你……”

你赶紧去献殷勤啊!

他话没说完,陆裴就踩着自行车窜了出去。

“祝星遥。”

陆裴喊她的名字,在她旁边停下。

祝星遥回头,陆裴指指她背上的琴包:“挺沉的吧?我帮你拿吧。”

“不用了,谢谢。”祝星遥笑了笑,拒绝了,“我背习惯了,不觉得有多沉,你先去上课吧,时间快到了。”

她转身直接走向礼堂。

陆裴脚支着地面看了几秒,周原跟许向阳停在他旁边,周原指指走远的祝星遥,“我听说啊,祝星遥一把大提琴要十几万,就之前论坛上视频里的那把。”

一中家里有钱的学生不少,艺术这东西向来是无价的。

俗称:昂贵。

陆裴收回目光:“不奇怪,定制的琴价格都是几万块起步。”

周原笑着搭他的肩膀,挑眉道:“不过你家里有这个钱,给她送一把琴都可以,不虚,勇敢地上。”

陆裴哼了声:“走了。”

周原忙蹬着自行车追上去:“你晚会真不打算做点什么啊?这么好的机会……”

“你别嚷嚷。”陆裴回头瞪他一眼,嗓音压低,“我有准备新年礼物。”

7班也有男生在路上碰见祝星遥了,一回到班上就开始宣扬:“我刚才看到女神背着大提琴去彩排了,那气质绝了,明晚就能看到了。”

丁巷手贱地拿笔戳黎西西后背:“哎黎西西……”

黎西西转头瞪他:“你特么说话就说话,再戳我,我揍你。”

丁巷:“……”

他挠挠头,无语道:“你凶个屁啊,就是想找你聊聊天。”

“你跟江途聊。”

“他没话跟我说……而且他也不知道啊!”

“……”

江途正在刷物理竞赛题,闻言头也没抬。

黎西西觉得丁巷挺可怜的,要让她跟江途这样的人同桌,她可能会抑郁。她回头看丁巷,“你想聊什么?星星还是月亮?”

丁巷干笑:“我之前在男厕所听说女神的大提琴一把要十几万,真的假的?”

黎西西:“真的啊,一把意大利独立制琴师制作的新琴都在十几万起步,星星好几把琴都是定制的,最贵的一把好像近百万吧。”

丁巷咂舌:“贵得吓人。”

然后又笑着说:“这才配得起女神。”

江途笔尖一顿,目光盯着试卷,略微出神。

那天放学后,很多人都跑去礼堂看彩排去了,江途在自行车棚碰见了林佳语,林佳语刚推着自行车出来,笑着看他:“江途,你等会儿要去打工吗?”

他蹲下,打开自行车锁,“嗯,梁哥朋友的酒吧缺人,我去帮忙。”

这种临时工作工资都比较高,不过林佳语很少去做,她没他那么缺钱,她哦了声:“那你小心点儿,酒吧还是挺乱的,别惹到人了。”

江途跨上自行车,看她一眼:“我先走了。”

林佳语:“哎,等等——”

他都已经走了,又停下回头,“怎么?”

林佳语推着自行车往前,“我等会儿要去买新年贺卡,有同学送给我了,我也要回礼,你呢?”她眨眨眼,“有人送你贺卡吗?有的话我帮你带几张吧,不回礼不礼貌,你也别总独来独往,交点朋友啊……”

她开始碎碎念。

江途没耐心听她说教,冷声说:“不用,我走了。”

酒吧在市中心,就在梁哥烤肉店后面那一条街,江途先在烤肉店把校服换下来,自行车也暂时放在店里,收拾妥当才走出店门。

拐角有一家精品店,江途经过时,脚步忽然一顿。

精品店玻璃橱窗上垂挂着各种精致的小礼物,他目光落在悬挂着那张贺卡上,少女抱着大提琴坐在窗台上,仰头看着夜空的星辰点点。

江途盯着看了一会儿,走进去。

他花了二十五块,买下那张精致的贺卡,塞进包里。

临近元旦假期,酒吧这种地方人就特别多,江途套上服务生的衣服,就被人塞了一个托盘:“97座点的伏特加,你送过去吧。”

江途点头:“嗯。”

他端着托盘穿过红绿闪耀的灯光,走近97座。

一抬眼,就看见了陈毅跟他那群兄弟的脸,他对这几个太熟悉了,每个月都能见一两次,他脚步顿住,并不想惹事,刚想转身让同事帮忙送过去——

“真的,就在一中门口看见的,背着大提琴从一辆大奔驰下来的,那车百来万吧,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啊。”

“我也看见了,感觉比前两个月看到的更漂亮,有气质。”

“大提琴?”陈毅懒洋洋地问,“还是艺术生?”

“不是。”那个小弟喝了一口酒,有点兴奋起来,“我抓了一个学生问,那姑娘叫祝星遥,是他们学校的女神呢,怪不得长那么漂亮,明晚一中有迎新晚会,她要上去表演,拉大提琴。毅哥,我们明晚要不要翻墙进去看看呢?”

陈毅晃着酒杯,冷哼道:“我本来打算明晚去趟荷西巷呢,听说江锦辉昨晚赢钱了,那混蛋赢钱了也不主动还钱,每次都要逼着还,真他妈欠揍。”他想起祝星遥那漂亮的脸蛋,吊儿郎当地坏笑起来,“算了,明晚去看看去,说真的我还挺想念那小美人的,还梦见过,啧……”

话没说完,啪地一声。

一杯伏特加落在他面前,洒了一半,全他妈洒在他裤-裆上。

“您的酒。”

少年清清冷冷地说,转身就走。

陈毅回过神来,嚯地站起来,揪住他的后领往后一拽,狠声道:“江途,你他妈什么意思?”

江途被拽得往后退了几步,他面无表情地转头看他:“没什么意思。”

陈毅最看不惯他身上这股劲儿,明明家里都那鬼样了,还一副冷清绝尘的模样,看他们的时候眼底都透着一股轻蔑的意味,也不知道他轻蔑什么呢?他自己能好到哪里?

他冷笑:“还说没意思?那你把酒我裤-裆上?”

江途平静道:“一个快三十的男人了,意-淫一个十几岁的高中生,酒都看不过你的下流。”

“……”

陈毅眯了一下眼,还没动手,就有手下上前朝着江途腹部挥拳,江途想也不想抬脚就踹过去,他腿长,比那人下拳要快,那人捂住肚子骂了句:“操!”

很快,一群人一涌而上,江途被陈毅按着,被那人还了一拳,腹部隐隐作痛。他早已不知道什么叫低头和妥协,他挣扎着,已经做好跟他们打一架的准备,唯一后悔的就是戴了眼镜。

反倒是陈毅把他们拦住了,他看了一眼急忙跑过来的酒吧经理,抬手喊:“都停手,酒吧老板跟老大有点交情,别砸场子。”

他松开江途,冷眼看他:“那杯酒就记你账上。”

江途在酒吧一晚上的工资是150块,那杯酒120块,他今晚相当于白干了。

但是,他不后悔。

他拎着托盘走了,经理黑着脸把他拉过去,训了几句:“你怎么回事?梁城说你稳重能干,你也不是第一次来帮忙了,怎么能跟客人打起来?”

江途垂眸,漫不经心地听训。

那晚几乎一夜没睡,酒吧打烊已经是五六点了,他在休息室冲了个澡,洗去一身沾染到的烟酒味儿,套上校服,骑着自行车去学校。

早上风清气冷,拂去少年脸上的疲倦。

教室里空无一人,江途从书包里抽出那张贺卡,低头凝神了很久,握着钢笔的右手都僵硬了,都没想好写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后面传来少女熟悉的声音:“咿?”

他愣住,转头看向后门。

背着大提琴的少女站在门口,惊讶地看向他:“你怎么来这么早?”

他不动声色地拉下语文课本,把那张贺卡压在下面,遮盖得严严实实,才反问她:“那你怎么来这么早?”也不算早了,距离早读课还有十几分钟,但大家几乎都是踩点进教室的,早五分钟的都算早了。

“我昨天背着大提琴进学校,大家都盯着我看,所以我今天就想来早一点,免得被大家围观。”祝星遥走进去,站在教室后面转了一圈,嘀咕了句,“我放哪里呢?”

江途看着她:“学校没有保存乐器的地方?”

“有的,但是我来早了,老师还没开门。”祝星遥看中他身后那块空角,眼睛微亮,指指那里,“我放这里可以吗?放一个上午就好了。”

江途回头看了一眼:“可以。”

她把书包丢在桌上,刚转身就感觉肩上一轻,江途已经把她的琴包卸下来,她愣了一下,下意识提醒:“你轻点哦!那是我的宝贝!”

江途动作一僵,垂眼看她:“我知道。”

“每一把琴都是我的宝贝,以前小时候几百块的那把也是,我都好好保存呢。”她下意识解释,怕他误会,语气还有些急,“所以不是因为贵,它才是宝贝。”

江途把琴包立在角落,回头看她,嘴角很淡地弯了一下:“你急什么?我没误会你。”

冬日天亮得晚,教室里白炽灯亮堂堂地照着少年冷白的脸,祝星遥仰着小脸,透过镜片,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血丝,她抿了一下唇,小声问:“你昨晚做什么去啦?”

江途垂眸,神色平静地盯着少女白皙的脸,内心却煎熬,不知道怎么回答。

走廊上忽然一阵急促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前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两个男生打闹着冲进教室。

他们看见祝星遥和江途站得很近,都愣了一下。

祝星遥大大方方地看向他们,笑道:“早啊。”

男生挠挠头:“早啊,女神你来这么早啊。”

“带琴来的,所以早一点儿。”

“哦……原来是这样。”

江途不动声色地坐下,也避开了祝星遥的问题。

那把大提琴放在他身后的空角,他当了一个上午的护琴使者,不让人靠近。

因为晚上有迎新晚会,学校只上了半天课,学生们早就蠢蠢欲动,期待晚上的迎新晚会,而祝星遥中午吃完午饭,休息了一会儿,就去化妆,换衣服,做准备了。

晚会正式开始的时间是晚上七点,每个班都有划分出固定的场地,摆好椅子,整整齐齐,看起来颇为壮观。

黎西西和周茜在后台陪祝星遥。

祝星遥在礼服外面套了件宽大的羽绒服,懒洋洋地窝在椅子上,咬着吸管,漫不经心地喝豆奶,“快开始了,你们还不回去吗?开场是夏瑾独舞,我看过彩排,很美。”

夏瑾是15班的班花,也是个多才多艺的姑娘。

黎西西拉着周茜站起来,笑眯眯地:“那我们先回去了啊,那帮男人最期待的是你啊,大提琴女神。”

祝星遥对她翻了个白眼,让她收敛一点,后台很多人呢,万一别人听了不舒服怎么办?

黎西西做了个鬼脸,拉着周茜走了。

祝星遥一转头,就看见夏瑾站在身后,脸色不太好看,她尴尬地笑了一下。心想:糟糕,黎西西的话被她听到了……

晚会热火朝天地进行着,晚会十二点之前会结束,现在已经过了一大半时间了,将近十一点,丁巷看着自己旁边空着的椅子,着急地挠挠头:“途哥怎么还没来呢?”

张晟嗤笑:“途哥个屁,他算什么哥啊?”

“又没让你叫。”丁巷呛了回去,跟旁边的男生说,“再不来,等会儿女神都要出场了。”

学校没有要求每个学生都要来看晚会,而且这种时候管理也比较松散,丁巷给江途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到后面,直接关机了。

他嘀咕:“搞什么……”

祝星遥前桌的男生说:“可能就是对晚会不感兴趣呗,你看他平时独来独往,看起来连个爱好都没有,在家睡觉或者出去玩,去网吧打个游戏都说不准……”

丁巷觉得好像有点道理,但心里还是觉得很可惜,女神今晚表演的曲目还是江途选的呢,他怎么可以不来看呢!在他看来,没看到祝星遥的表演就跟丢了钱包差不多。

十一点四十分。

祝星遥提着裙摆走向舞台中间,从场务手里接过大提琴的时候,愣了一下。

临时场务陆裴低头看她,微笑道:“加油。”

他把琴递给她。

她接过,小声说:“谢谢……”

夜色深沉,深冬的街道冷冷清清,只有一中门口停着不少车,大多都是等待接孩子的父母。

一道高瘦的身影飞快地跑过街头,冲到一中校门口,不等门卫放行,就单手撑在栏杆上直接翻进去了。

门卫愣了一下,连忙追了出去,大声吼道:“哎你个兔崽子!给我停下!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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