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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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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越拽着华如真走到外面, 便发觉气氛不妙, 本该很热闹的角斗场里, 还多了一群实力过于强悍的人,正挡住出口。

适时, 白妙正在里头和灵兽们嘚瑟:“哈哈重越这么厉害的吗,我还真不知道呢!!你们再多给我说说,他是用什么姿势, 怎么把你打翻的,还有你这条光尾巴, 又是怎么被弄掉的?”

见它居然突破了五阶, 众灵兽眼睛都冒绿光了, 与其说看在它的面上停战,不如说好奇它进阶的法子。

银狼王也是无比震惊,它被卡了多少年,为了突破五阶,甚至不惜进到这种地方来找圣血石晶,却没想到这个一开始远不如它的小兽竟能再次突破。

“这不是被试药了吗……”白妙吃了丹药后勉强进阶,过程胆战心惊,但它只跟自己看得上的银狼王说了真话。

白妙还想听听重越的厉害之处, 突然眼前一变,便从角斗场门口被瞬移到半空中, 脚不沾地。

只见一道白光突然冒出来, 疑似重越等人要逃走, 早就蹲守在那里的人猛地拔刀攻击白妙, 白妙惊险地躲过,以为又被挡刀,脖子僵硬地扭过头,怒视重越。

扶伤珠里冒出白光的速度猛然上涨,重越心情不好,扶伤珠持续不断地冒白光融入血液中,但此刻他惊奇地发现,暴涨的白光能进入界石空间。

而进入了界石空间的白色光点,他几乎只要心念一动,便能将界石内的白色光点取出!

只是取出以后,隐隐会消失在天地间。这可不能浪费了,重越赶紧捞过白妙,将还没来得及消散的白色光点摸在白妙的伤口处。

这古怪的白色光点能够强化各种属性的血脉之力,也不知除了能够对血脉之力有影响以外,还能怎么用?

已经蹲守在界石空间里一个多月的陶灼突然察觉到魂力波动,把脖子往上看,却见那个老头子也走出木屋看向上空,有星星点点的白色光点洒落出来,和灵魂无法相容,魂力也无法拘禁哪怕一粒。

陶灼问:“这是什么东西呢?”

那老头子神情凝重,道:“不知道。”

陶灼道:“连你都不知道的东西,这该不会是来监视我们的吧??”

可一转眼那白色光点又突然消失无踪,也就是说那人把白色光点放进来又弄出去了,之后依旧没有多余的动静。

那白光确实顺着血液进入白妙体内,重越问白妙:“你感觉怎么样?”

白妙猛地推了他一把,气得哆嗦:“我要离家出走!”

重越愣了片刻,露出笑容,道:“好啊,走了以后记得要回来。”

白妙盛怒,重越再次弄出上百点白光,顺着伤口灌入到白妙体内,这回白光逸散在界石空间内的范围更大了些,重越的魂力探进去一刹也不意外地看到了某些东西,他到底是见多识广,只是心里有了数。

这可把界石空间里的两道魂魄给吓坏了。

陶灼道:“你说他是发现咱们了还是没发现?如果是发现了故意晾着,他到底想干嘛!”

被关得久了,神智都会有点不清楚,而且他们是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外面什么情况,他们却一无所知。这种单方面的信息带来的恐怖想象,着实叫人不安。

八字眉老头子道:“不知道,你说他什么时候会真正开启界石空间来和咱们对峙?”

陶灼很害怕:“我哪知道,你说怎么办?”

老头子无论事情严重与否,都先打哆嗦为敬,陶灼也不可遏制地受他影响,毕竟他没老头子强,还只是个残魂。

等待的时间极其煎熬,以至于之前想好的要挟之法一个接一个地推翻,惶惶不可终日。

白妙莫名感觉到随着那古怪白光的没入,自己的血脉之力好像有所上涨,但嘴上还是不饶人:“你都不解释的吗,你以为你是祁师?你又不会疗伤,何必多此一举!”

“好吧。”重越笑着收了手,“你不高兴那我就不碰了。”

这反而让白妙更恼火了,重越还没给它道歉呢,都还没像以前那样哄它!甚至还在笑!别以为你笑起来好看我就不会不咬你!!!

“狼兄,我们走!”白妙说走就走,白光落到银狼王身前,道,“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认了这么个破主人!”

银狼王深深地看向重越,见他听了这句谩骂也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反倒是给了它一个威慑性的眼神,笑容略带无奈。

这是不许它动白妙的意思,银狼王心头一凛,便带着白妙退回到角斗场内。

这边并不是兽族的出口,放在平时可以混出去,但此刻这气氛明显不是在平时。

待它一走,重越这才收敛神情,看向先前对白妙出手的那人。

那人杵在一个队伍里,队伍里头各个实力强悍,随便拎出一个都是大乘宗师,而且还非常高调地散着威压,震慑四方。

为首的那位乃是一位真正的大能,身着白袍,头戴金柳,上前作揖:“恭喜华如真大人,重越小友,瀚皇有请!”

这位祭祀大人面带笑容,说的真心实意:“瀚皇着实舍不得华如真大人,临别前希望能给华如真大人践行,只希望大人离开了瀚域以后,能被外面的人好好对待,瀚皇诚心想邀,还准备了美味佳肴,还请各教来人赏光。”

华如真一听这话就知道有鬼,道:“别去。”

重越能怎么说呢,人家一来就这么多位大乘宗师,就没打算让你好好出去,再说受邀的不只是他,还有其他古教来人。

这最后一场戏,他总得看到最后才知道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局。

重越一脸被说动的表情,真诚道:“荣幸之至,但我朋友还在里面,能不能请他们也出来一同赴宴呢?”

白袍祭祀听说他的朋友就想到了那位医术超凡的少年毒师,自然是不介意一等的。

结果跟随祁白玉等人出来的人更有一群,一群接着一群,修为良莠不齐,其中既包括外界古教太墟神州长老,还有不少膀大腰圆的本地人。

“这些都是我的朋友。”重越道。

“你们都是?”白袍祭祀脸皮抽搐。

这些人听他这话不乐意了:“怎么,你是在质疑我们的交情?”

白袍祭祀:……

他真没打算拉来这么多宾客。

他们拍着胸膛表示:“重越当我们是朋友,我们当他是兄弟!兄弟有好处想着我们,我们哪有拒绝的道理,还没见过瀚皇呢,也不知道瀚皇长什么样。”

这边重越在前面,紧随其后的便是太墟神州长老,以及不少实力强悍的原住民,把聂云镜和祁白玉挤到了后头,聂云镜眉头直皱,却见祁白玉神色如常。

“你们认识重越兄弟?也跟他是朋友?”

“当然,我们都是陨神谷弟子。”祁白玉一改毒师生冷不近的做派。

聂云镜注意到了一个“也”字,道:“你们……对重越这么客气的吗??”

这些人想到重越那么客气,他们能不更客气吗,纷纷表示:“你们应该也知道他的本事吧,重越兄弟年纪轻轻眼力非凡,战力颇高,还半点架子都没有,就冲他的性子,大伙也是相当佩服!”

聂云镜还真不知道,虽说重越偶尔爆发,但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怏怏的,让人恨铁不成钢的那种。

“那是你跟他关系不够好。”太墟神州长老摸着胡须道。

“难道你们就很好??”聂云镜也是服了。

“可不是吗。”这些人突然就七嘴八舌地说起来,甚至还相互推举谁跟重越关系最好,虽都不说是自己,但他们心里都觉得自己也不差。

“你不觉得稀奇吗,”聂云镜问祁白玉,道,“这些人被灌迷魂药了,重越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比如说他得了那个宝物,宝物里有什么隐患,让他变了个人?”

祁白玉瞄了他一眼,道:“没变啊。你看我兄长什么时候缺过朋友?”

“你这么怨念又是为何?”聂云镜道。

祁白玉默了下,道:“兄长以前告诉过我与人相处的秘诀。”

“这还有秘诀的?他以前就跟你有过交集,什么时候的事?”聂云镜到底和祁白玉不是一代人,但见识到祁白玉从至邪往救人方向迈进的一大步,这可是连至圣药尊都没做到的,重越却让祁白玉心甘情愿这样来了。

聂云镜好奇地问:“什么秘诀?”

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话,了不起的是,重越说这个话的时候是在五年前。

祁白玉把那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聂云镜,聂云镜听得似有所悟又云里雾里。

“你做得到吗?”祁白玉挑眉。

“不是做不做得到的问题,而是我不需要!我没必要!”聂云镜声音一大,吸引了不少目光,他赶紧偏过头去。

祁白玉那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然后他一辈子就那么过了。

重越说,与人交往的最高境界是取悦自己,交好的秘诀有两种,要么被别人说服,要么让别人接受。

这句话在聂云镜脑子里翻来覆去,只觉能说出这番话的小子若是金灵半神体不毁,天赋尚在,那该是个怎样的奇才!

知难行易,知易行难。在聂云镜看来,挖掘这个道理的人做起来就很简单,可被告知这个道理的人就很难实践。这就像创出一套独属于自己体质的修炼功法。

适合个人的处世之道,不一定适用于普罗大众,就算适用也几乎不可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除非有更高一重的处世之道。

祁白玉道:“当你欣赏一个人却又搞不懂他的时候,就意味着你见识有限,境界不如对方高。”

“……”

聂云镜受不了这份鄙夷,道:“我欣赏谁了??你把话说清楚再走,你真不觉得重越怪怪的吗?他都这么能了,那还怕什么?”

现在问题是重越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能。

祁白玉道:“自己都乱七八糟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指点别人,你不能跟人感同身受的时候,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别人不怪你都是人心肠好,你还真以为你做得很对啊。”

聂云镜一脸懵,我做什么了,你确定不是在朝我发泄怨气??

换做任何人见过以前那个重越,再看到现在那个怂货,估计都会控制不住上去拍两掌以示嫌弃吧。他肯定不是唯一一个,再说他又不是恶意,他纯粹是好心希望对方能重回正轨。

“如果你平躺着睡觉舒服,对于你个人体质而言就这个平躺的姿势修炼速度最快,别人觉得你翘起脚好看,非要把你的腿架到另一条腿的膝盖上,希望你继续保持这个姿势修炼别停,你高兴不高兴,听还是不听?”

“这不多管闲事吗!”聂云镜道。

所以你还是懂的,祁白玉瞥了他一眼就不说了。

聂云镜脸黑成炭:“听你说的我怎么觉得自己很讨人嫌呢……”

可说到底他也是看在都是一脉的份上才多管闲事,换做旁人他才懒得理会,按道理讲重越也该知道的,重越就没因为这点小事怪他。

而且怎么想他都觉得与其说是他自作主张推了一把,倒不如说是那时候的重越宛如溺水之人渴求一只拉他的手。

真正自我放逐的人不会出现在这里,也不会有冒死战败陶灼的决心和勇气。

重越并非无可救药所以他出手了,只是出手的方式不太贴心?

但怎么听祁白玉说起来是他惹得重越不痛快呢!?

到了宴会上,聂云镜惊奇地发现重越待他一如往昔,除了不让他靠近华如真以外,对他本人没有半点不好的意思,反倒是对祁白玉……也还好,就是不如之前亲昵了。

聂云镜给祁白玉使眼色,这好像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的问题啊!!

而此时,重越几乎刚来这里就发现不对了,瀚皇怎么是个胖子,瀚皇不该是个阴阳怪气的少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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