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节
分手有内情,没敢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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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阙见林稚水回来了,并没有问她去见谁。他对林稚水,向来是特别的。
至于特别的原因,还得从小时候说起。
严家祖上是真正的书香世家,族谱里数得出来不少有名望的名字,严家曾祖父的地位不逊于蔺家当时的家长,都是让人又敬又畏的人物。
但是,严家的家风是一绝,格外的严谨,尤其是作为嫡系唯一继承人的严阙,更是从小被寄予厚望,背负着无数的期望,对他的家教当然比普通的严家孩子更为严格,他受到的来自家族的压力也最大。
没有人知道,这个像雪峰一样澄洁高冷的少年,内心一直掩藏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严阙虽然从小是严家按照模板给捏出来的,但他真实的性格里,却有着隐藏起来的叛逆对抗。
越是有能耐的人,越是有自己的想法,并不想事事都按照既定的框架来。
他不想做这样处处优秀完美,像标本一样不出一丝差错的人,他觉得透不过气。家里越是不让他做的事,他越想做,这样的压抑像雪球一样,越积越多,越积越重,终于有一天,他心里那根克制的弦被压断了。
严阙私底下开始做一些家里禁止的事,不是什么恶事,也不是什么惹是生非的事,他只是在网吧里通宵打游戏。
但很不凑巧,他才做第二次,就被人私下告诉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不能接受自己养出来的是个残次品,就为了这样小的一件事,他挨了父亲的一顿打,那是他人生第一次挨打,也是唯一一次。
这对骄傲的严阙来说简直无法忍受,但他没有想到,会是林稚水安慰了他。
挨打的当晚,是严翡五岁的生日晚会,严阙也没有太多心情为妹妹庆祝,陪着妹妹走完前面的形式,就一个人来到帐幔掩映后的露台,与热闹的欢声的隔绝,一个人吹冷风。
谁知道,过了一阵之后,林稚水也掀起帐幔出来了。也不知她来做什么的,总之她见到他很吃惊,愣了片刻,她就退回大厅里去了。
可没过一会儿,她再次出现。
他都十一岁了,她才六岁,他原本没想理睬这孩子,是林稚水主动凑到他身边。
严阙就见林稚水粉嫩的脸皱成一团,表情喜感,但她还是决定把自己今晚抽到的幸运猴子糖给他吃:“严阙哥哥,不难过,吃了就会变开心。”
她竟然发现了他的心情低落?她把自己的好运都分给他了。
“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严阙跟她说话,他不想冷落这个主动来找他的小妹妹。
林稚水就用一根手指头指着她自己,说:“濛濛也是这样,不开心就会躲起来,不让他们找到。”
严阙觉得,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严翡长得也可爱,但是性格是个小淑女,从小就有点小小的古板,表情没有林稚水这样丰富,眼睛也不是这样纯黑灵动。
而且,这个女孩的善意,是不分对象的。这对从小要学会隐藏心思,辨识好恶的严阙来说,觉得她太单纯了一点。
所以,他才会在看到林稚水因为家庭因素,突然变得任性骄纵时,心里非但不反感,反而很怜惜。
他那时也很想安慰林稚水,想把这个妹妹抱回自己家里哄,就像她曾经安慰他那样。
但是,他很快发现,她不高兴就会去找同一个人。
林稚水从小就懂得安慰别人,然而在她难过的时候,能安慰她的,却只有蔺南期。
严阙知道,也许林稚水都早已忘记她曾经关心过他了。
当然,喜欢归喜欢,她对于向来薄情冷性的他来说,的确足够特别,但严阙的性格显然不是没有某一个女人就无法继续的那种。
只不过,只要有机会,他也不会轻易放弃。
林稚水大学时有男朋友,但不是蔺南期,既然林稚水可以跟蔺南期以外的人交往,那么,代表他也有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少,今天首发要在12点前,来不及了。明天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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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林稚水原本是想着, 要是严阙提出什么试着交往之类的,她就好顺着拒绝。
但严阙很沉得住气, 丝毫没有暧昧,他的所有言行都很绅士, 并不逾越, 就是普通的朋友相处。
这样一来, 林稚水也不好说什么, 而且她发现, 严阙平时冷归冷, 可他真的想让话题不冷场的话, 还挺会引导的。
因此, 这饭吃着倒是一点也不尴尬, 还聊得挺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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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阮站着, 蔺南期坐着,她带着淡笑, 端着酒杯, 透过酒光看着他的侧脸。
这样多年, 她看他不说话坐那里,还是像看见初春雪色, 明明知道他骨子里是冰冷的, 仍是忍不住会被那美好的画面吸引。
哪怕只是得到过一个女朋友的名声,也叫顾思阮觉得眷念不舍。
酒杯都递到了面前,蔺南期这时如果还拒绝,那就太过了, 说不定,第二天就会有传闻,说是顾思阮得罪了他。他就端起面前的红酒,轻抿了抿。
周围的人都松了口气,特别是请顾思阮来的这位,看样子两人不是因矛盾分手,只是有些生疏了。
顾思阮露出一个满足的笑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大家都清楚,蔺南期这几年没有再交正式的女朋友,也难免有人猜测,是不是对着顾思阮余情未了,以至于迟迟没有新的女友。就有想讨好他的人,愿意主动为顾思阮牵线搭桥,万一以后就成了蔺太太呢,这可是大情面。
蔺南期这时却站起来,和大家道别。
同桌的人都愣了愣,纷纷挽留,他仍是先离了席。不是因为顾思阮,而是不想让林稚水单独和严阙在一起。
沿着木楼梯下到二楼,蔺南期直接去了林稚水留的房号。
严阙见蔺南期出现在门口,微微诧异,一下反应过来,林稚水之前说的那位朋友是谁。
“阿期,来坐。”严阙对蔺南期倒是一点也不高冷,和颜悦色。
蔺南期也勾勾嘴角,说:“濛濛说,今天阙哥帮了她的忙,她请客表示感谢,我来陪阙哥喝几杯?”
严阙哪里能听不懂蔺南期这话的宣示意味,不动声色回答:“好。”随即叫来女侍者,让给蔺南期加碗筷和杯子。
蔺南期就看林稚水一眼,大大方方进来坐下了。
其实蔺南期也不明白,以他和严阙的关系,严阙为什么会来撬他的墙角,还没点要退的意思。
蔺南期和严阙虽然相差三岁,但从小就很要好,长大了也一直保持着亲近的朋友关系。可以说,严阙从小对他的关照就跟哥哥一样。
否则,严阙也不会把处理从前女人这样的事,都找蔺南期帮忙。
虽然蔺南期承认,他家濛濛非常漂亮,那种新熟水蜜桃的感觉,对于男人来说,的确充满了吸引力。
但因为林稚水漂亮就跟他竞争,蔺南期不认为这是严阙的做派。一定是有他不知道的什么原因,才让严阙哪怕知道竞争对手是他,也至今没有放弃。
蔺南期和严阙就真聊了起来,没说几句就聊到金融方面,没人再跟林稚水说话。
林稚水坐在一旁,觉得有点无聊,又觉得气压不对。虽然这两位没一个人看她,可她还是感觉有点紧绷,就像有人在她两个手腕分别拴了根绳子,然后两条绳子被反方向拽着。
为了放松,她索性摸出手机,开始埋头专心打游戏。很快,游戏提示音就在房间里响起来,另外两人同时转头看看她,又收回了视线。
但是才打了不到半局,林稚水就接到一个电话,是个陌生号码打来的。
“你好。”她接了起来。
“你好,请问是林小姐吗?冒昧地打扰你,你是温荃荃的朋友吧?她这边遇到了麻烦。”
那个女孩声音在颤抖,似乎很害怕,也很急切,让林稚水的心也一下紧张起来,立即说:“我是林稚水。她遇到什么事?”
对方就回答:“是这样,我和荃荃是一个剧组的,原本剧都已经杀青两个月了,但是我们今天突然接到电话,说是制片方要想再见见演员。我们就来了,荃荃现在正被人给灌酒,她一开始是不喝的,后来迫于无奈喝得也很少,但不知道是不是酒里放了东西,她看起来状态不大对。我害怕出事,荃荃的手机也没电了,她记得你的电话号码,就让我帮忙打给你。”
“好,我明白了。”林稚水赶紧又问:“你们是在什么地方?”
对方报出地名和房间号,林稚水好像有点印象,就转头找蔺南期确认:“冰洋壹号院,是不是就在我们在的这条路上。”他们所在的是滨江东大道。
蔺南期答复她:“是,不过有一段距离,在另一头。”
林稚水随即挂断电话,哪里还坐得住,立即说:“阙哥,期哥,我朋友出了点事,一个女孩子在外跟人吃饭,结果被人下了药,我得马上去带她走。”
蔺南期和严阙的眉都皱了皱眉。想想也知道,会给女人下药的是什么样的货色,又是什么样藏污纳垢的场所。两人当然都不可能让林稚水单独去那样的地方。
如果有被酒精迷了头或是磕了药的男人,看到她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虫上脑干脆连她一起强迫也完全有可能。
蔺南期和严阙就都站起来,显然是要一起跟去。
林稚水也担心自己搞不定,没有拒绝。很快一起上车,离开了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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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荃荃被人紧紧捂着嘴,已从酒桌上被带到一间昏暗无人的房间,门也被锁上。
她感到脚步无力,意识仿佛漂浮在云中。先前还不敢确定,她现在是完全能确定,自己被下药了。
她随即被重重抛在沙发里,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一个男人凑过来亲她:“温小姐,自从上次看到过你,我真是想得厉害啊。”
温荃荃感觉到对方乱动的手,恶心得想吐,一边挪身想躲避,一边伸手想要推开这人。但她连抬手都觉得费力,反抗的动作看起来只像是欲拒还迎。
这个男人叫郑宏,四十来岁,是著名投资商,的确是财大气粗,但看起来一点也不高调,气质反而像个老实的教员。温荃荃都完全没有想到,那一桌人里盯上自己的人竟是他。
但在人后,郑宏就露出了真面目,他就是好这口硬来的,看着这个只能任他宰割的姑娘笑得有点狰狞。
温荃荃大声地呼救,但是这房间隔音效果好,电视声音又调得大,里面不停播放着歌曲,她的声音根本就传不出去。
她的嘴被再次捂住,感觉到真丝衬衣的扣子被扯落,皮肤一凉,温荃荃心里顿时涌起绝望。
郑宏发现这个温荃荃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真美人,不是靠化妆和整容出来的“美人”。以前他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是最近无意中看到那个综艺节目的旗袍秀才发现。这姑娘皮肤香软滑嫩的,让他有点不愿意只是一夜情,而是想让她跟自己保持长期关系。
就诱哄说:“温小姐,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哪里用得着这样辛辛苦苦却还演个配角。听说你上次拍戏被女主角不小心推箱子给砸了,大腿都砸青了一块,心疼啊。来,让我看看,那淤青好了没有。”
被他用同样方法占有的女孩,温荃荃并不是第一个,之前的好多个都为了“前途”,选择假装没有发生过,默然吞声。他想让温荃荃事后也闭嘴,手段太多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向起拍门声,随即是对温荃荃来说不啻于天籁的女音:“荃荃,你在没在里面?”
温荃荃听到林稚水不大清晰的声音,先前一直干涩的眼睛突然就流出眼泪。
会所的人已经拿了钥匙在开门。很快,昏暗的房间里就有光线涌入。
那光线太刺眼,温荃荃转头别开了眼。
郑宏的人已在门外被蔺南期和严阙的保镖制住,郑宏刚离开沙发,就看到一女和两个年轻男人走进来。
他没想到,这会所居然敢得罪他,随便给人开门。但他很快看到了严阙。他跟蔺南期没生意往来,但严阙是认识的,知道这是个轻易不能惹的主儿。
直觉不妙,郑宏撒腿就跑,偏偏到门口就被严阙的保镖捉住。
严阙来的时候没和林稚水坐一个车,他这时才知道,里面的女人竟然是温荃荃。
林稚水看到沙发上女孩的情形,太阳穴突突直跳,温荃荃的长发和真丝衬衣都一片散乱,尤其是裙子往上皱叠,两条长腿看得分明。她简直不敢再想,他们要是再晚来一步,对方会遭遇什么。
温荃荃不愿再保持这样屈辱的姿势躺在沙发上,很快想要坐起来。
林稚水赶紧过去扶她:“没事了,荃荃,没事了。”
她赶紧脱下自己的风衣,披到对方身上,给她系好带子,遮得严严实实。
蔺南期早已注意别开视线,见屋里不会有其他危险伤害到林稚水,直接回到门外等着。
温荃荃看到严阙的出现,怔愣片刻赶紧垂下头,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太狼狈,不想被别人看见,尤其是不想被严阙看见。
严阙也来到门外。但他拍拍郑宏的肩,抓着对方大臂反手一扭,郑宏顿时觉得手臂都要断了,偏偏只是痛得钻心,可就是没听到骨头脱臼的声音。
“严总,严总——有话好说啊。”郑宏不知道还有这么折磨人的手法,厉声惨叫。
严阙眼神极冷,慢慢放开郑宏,将他丢给自己的保镖。
林稚水帮温荃荃重新整理好长发,见她的外形看起来大致与平时无异了,就问:“荃荃,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事,濛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