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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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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驾崩的当日,纪凌风便已执掌大宝, 但是正式登基却是在先帝出殡的第七天。

这七天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谁也没想到, 朝中的势力会在这七天里完全洗牌,曾经两大党派分庭抗礼的情景已然消失不见,割据一方的藩王襄北王最终被擒获,不久之后便自缢而亡。至于齐国公在将功折罪后, 守住了封地, 虽然保住了爵位,但是事后封地也同样被新帝收回。

这让先帝头痛了这多年的削藩就在新帝登基的几日内被解决,这般雷霆手段更是震慑朝野, 无人再敢有异心。

对于朝中的事情,百姓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先帝纪盛方死地毫无征兆,那日高高的紫禁城城楼突然敲起了丧钟,挂出了白幡, 他们才知道先帝驾崩了, 所有人都随着一道又一道的钟鸣低头发出呜咽, 此刻他们不由自主地生起了一抹惶恐不安, 但不久后这抹不安又随着和往日一般平静的生活被悄悄抹去。

当然他们根本不会知道前日里被悄悄瓦解的硝烟与战火, 也不知道百里之外的一场大战,因为战争结束地太快, 等那些讯息从远处的亲友那里传来, 京城的百姓根本难以设身处地地体会到什么, 反而个个津津乐道地说起新帝登基的事宜了。

人们惯用欢喜来冲淡悲伤,一向如此。

说起来关于新帝的印象,人们原本是很模糊的,之前新帝还是太子的时候,众人只知道他文武双全,长相也英俊明朗,性格有点冷清,不怎么受先帝喜欢。

不过那些形容词都太过于大众化,毕竟世家公子都惯用这般形象,所以并不深刻,直到几个月前,那位襄北王世子千里迢迢地来到京城,又在一个多月前与还是太子的新帝成婚。

这时满城都传起了他们的故事,因为那位世子名声颇盛,刚进城的那天便已经引起了全城百姓的热烈争论,据说守城的官兵看了他一眼,都忍不住心神一醉,而那宝马香车行过的路线,不少人围聚一旁都争相一睹传说中的盛世美颜。

直到世子和新帝的婚讯传来之前,那些拜帖就像冬日落不完的雪花一样,纷纷地往世子临时在京中住的府上递,即使从来没有人接到过回帖。

然而不久之后却传来世子大婚的消息,这可一下子惊哗了京城的百姓,直到听说世子成婚的对象是当时还是太子的新帝,他们才如鹌鹑一样低下了头。但是心中却还是议论纷纷,那几日大街小巷的茶楼饭馆,都有好事者喜欢对此说道一番,因为朝中并不禁止评论时事的缘故,还有些胆大地暗暗指责起了后者。

不过很快又有新的坊间消息传来,原来世子殿下并不是被人逼迫,也并非是不情愿。

据说世子殿下还未进京之时,便已和当时还是太子的新帝相遇,两人一见钟情,二见相欢。这可不亚于重磅炸弹,这时又有人信誓旦旦地表示确实如此,他还亲眼所见两人在客栈里吃饭饮酒,据说是那一天还在天宁镇旁边的山野间幽会,更有不少百姓表示在前些日子的花灯节上,亲眼看到世子殿下和另外一个面容俊朗的玄衣公子携手并行,而世子殿下笑的可开心了。

这下子两人的故事便极为盛行,直到成婚的那天就已经衍生了许多版本,故事里,新帝多是器宇轩昂,温柔俊美的情郎,而世子殿下自然是那倾国倾城貌,多愁多病身。

成婚的那天更是万人空巷,百姓们摩肩擦踵,只为了伸长脑袋看一眼里面的景况。

至此,众人对于当时还是太子的新帝有了许多更为丰富的印象,而先帝宾天的那日死的又十分蹊跷,原本先帝看好的二皇子也被幽禁,帝位顺利成章地被太子继承,大多数的百姓并没有对此表现出恶感,反而纷纷表示世子殿下的眼光怎么会错呢?

直到七日后,大概的消息传到市井,众人更是不由得赞叹,世子殿下可真是难得,以国为重,答应削去藩位,不惜大义灭亲,只为了河清海晏,举世太平,当然更多的人觉得这其中的原因还是因为世子殿下对新帝的深情,实在是旷世佳话。大家纷纷表示慕了,慕了……

而这一天新帝的登基大典更是迎来了举国上下空前的热情。

一月后,朝廷的局势越发稳定,新帝在礼部的建议下,改了年号,也重新更换了服制。

原本这并没什么可以说道的,毕竟历来皆是如此,偏偏这日有个不长眼的官员非要出些风头,递上一个折子,说是陛下登基,虽已有后位,但后宫空虚,奈何皇后又是一介男身,无法绵延子嗣,建议陛下广选些秀女进宫。

虽然听说此话一出,新帝震怒不已,直言道,此生唯有一人尔,众人纷纷表示酸爽之余,但也很是义愤填膺,毕竟谁人都知帝后感情极好,即使是男男成婚又如何,旁人是不应该插手的,这官员如此不长眼色,要是惹得皇后伤心,这可怎么办呢?

想到此,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想下些绊子,而那官员第二日早上一起来,发现自家院子不知什么时候被丢了一地的烂鸡蛋、菜叶子,就连门槛都没有放过,这样的状况还持续了好几天……

从此无人敢劝谏。

然而这件事在众人面前已经悄无声息地过去了,但是在纪凌风的心里却留下了一丝痕迹。

他原本并没有考虑过什么子嗣问题,在决定和少年成婚的那天起,他就已经想好只他一人了。

男男成婚一事自古有之,因为夫妻双方都是平等的,除非一方允许,不然绝不会有纳妾的情况出现,至于子嗣也有解决的办法,而男男成婚多是家中庶子联姻之举,他们的子嗣有无并不重要,一般都是从族兄那里过继一人就行了。

纪凌风虽然如今已经称帝,但已是从古至今算得上非常年轻的帝王了,至于储君更是不必提,日后随便从三弟的子嗣中找一个聪明听话的就行,要是三弟不行,二弟的子嗣也是可以的。

所以纪凌风根本就没有想过那么多,但是那日听到那官员提起子嗣,他心里才倏忽想起什么。

自从襄北王被擒获便自缢后,那个郁倾也被赐死后,纪凌风才恍然发觉,襄北王这一脉就剩他的皇后一根独苗苗了!

这可如何是好?

一想到此处,纪凌风便有些不安,况且他之前又知道了一个真相,那就是自己的皇后原本对他……这让纪凌风受到了好大的打击,过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可是关于这个子嗣地问题他又根本找不到解决的办法……这几日,纪凌风总是一个人悄悄地长吁短叹,连皇后的眼神都不敢对视了!

池渊当然发现了纪凌风这段时间有些奇怪,他算了算时间,大概是三日之前开始的。

可是池渊尽力回想,也想不来三日前两人产生过什么矛盾啊?事实上,他一直觉得两人的相处十分融洽,而且自从那日他昏迷之后醒来,便告诉了对方真相,当时纪凌风的神情极为喜悦,一副十分意外的模样,池渊心里便清楚,对方肯定之前误会了什么。

当然他体谅爱人那小小的自尊心,没有点破。

不过在恋人问及自己身体的时候,池渊之前也知晓对方知道自己有体寒虚弱的毛病,便又详细说了一遍,因为现在的天气不比从前,转至深冬,更冷了数倍不止,自己恐怕要比之前更加畏寒,也更容易倒下,若是对方清楚的话,可以多照顾自己一下。

至于当时的头晕,池渊确实不知根底,他晕过去之后,醒来之后也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什么不适或者说太大的变化,所以池渊只是浅浅提了一下。

但谁知纪凌风不知何时露出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好像得知了什么不能接受的事实一般,眼神空茫了一会,好些天都默默不说话。

原本前些日子已经好了些,但哪知道近来举止又有些奇怪起来。

池渊不知就里,他不善于与别人沟通感情方面的事情,更不知道该怎么宽解心思敏感的恋人。

而且因为新帝继位的原因,百废待兴,白天的政事是很多的,而之前纪凌风就给过他处理政务的权力,所以池渊虽不上朝但也要帮忙看些折子,两人便也没有空闲说话。

到了晚上,池渊原本想好好和对方谈谈,但是纪凌风现在好像有些躲着他,借口政务太多,今日还睡在了太和殿。

听到内侍告诉他这个消息,池渊微微地眯起了眼。看来这件事还有些严重,要知道这些天两人从未分房睡过,即使是前段时间,纪凌风有所误会,也只是让扶兰铺一个毯子在地上而已。

眼见殿下有些不太开心,扶兰心中不免有些纠结起来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主人原因,而一想到这个原因,扶兰实在是心疼自己殿下……事实上,六宫之中要说消息最灵通的不是主子反而是伺候的下人,因为大家时常走动,前朝后宫有风吹草动,转眼间就传到大家的耳朵里了。

扶兰又是殿下身边首屈一指的大宫女,谁不知道在殿下还未成婚之前扶兰便伺候着,所以多的是人讨好她告诉她消息。

扶兰三日之前便已知道了朝上有个官员进言选妃的事情了,只是当时她并没有当回事,一来若是时常跟随在两人身边,便可知陛下对于自家主子有多疼惜了,舍不得主子冷,便时时替主子暖手,经常还将主子的脚放在自己怀中暖着,二来,陛下成婚之前就没有过通房小妾之类的,应该也不是爱好美色的人,当然主子除外。

所以扶兰便没有多提,免得白惹主子不快,但谁知,这几日陛下的举动如此奇怪……

眼看主子生疑,扶兰一咬牙,实在不忍心让主子受骗,便告诉了主子原委,又十分婉转地说道,此事还未有定论,主子莫要在意。

至于后半句,扶兰并没有说出口,有道是故人心常变,陛下若真有此意,主子便一别两宽,又有何妨?在扶兰看来,主子若是重新做回那襄北王世子,即使多了一个“前皇后”的名头又何妨,天下也有数不清的人想嫁给主子!

听了原因,池渊的心情并没有什么波动,倒不是因为他十分自信,而是他觉得纪凌风应该不是因为这点小事苦恼,纪凌风和上个世界的柏言一样,两人手段都十分雷厉风行,处理任何事都很爽快,只除了对他。

所以池渊觉得此事应该还是和他有关,不如问清楚的好。

池渊干脆现在就去找纪凌风,此时扶兰正为他披上厚厚的雪冬青色的大氅。这件大氅还是上个月纪凌风登基的时候附庸的小国献上的贡品,用了整整一百零八只雪鹰的最中间的尾羽织成,不仅十分保暖,在不同灯光的照耀下,上面的流光溢彩也各有层次。

纪凌风送给他后,池渊便十分喜欢,反倒很少穿以前那件白色狐裘了。

到了深冬,夜晚常有大雪,幸好现在雪花只在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抬着轿子的宫人走在上面也不会打滑。

不一会,池渊就到了太和殿了。

因为池渊到哪素来是不用通报的,门口的几个内侍看到他也只是有些惊讶地行礼,池渊从他们口中得知纪凌风确实在此处后,便挥手让他们不必侍奉,他接过宫人手中的长灯,以此引路,走了进去。

太和殿相当于皇帝的书房,旁边的偏殿则置有内室,和小型的寝宫差不多,应有俱全。有时候皇帝披阅政事来不及回寝宫,便在这里歇息,当然这位皇帝不包括纪凌风,这还是纪凌风第一次在太和殿就寝。

池渊缓缓渡步走过去,他手中长灯光影如豆,慢慢穿过外殿,走廊,跨过门槛,再进入内室,而这时也看到了纪凌风。

只见纪凌风仍旧穿着白天的朝服站在窗台那里,冬日里的朝服虽然也是暗黄色打底,绣有龙纹,不过衣襟直到边袖都用的是一种有光泽的厚缎,里面的内衬则是皮毛,白天的时候倒也不会冷,只是入了夜,朝服这点厚度却是不够的,况且此刻飞雪飘落,更是寒气逼人。

即使池渊知道对方身体强健,此时也不免微微皱起了眉头。

而纪凌风显然没有发觉他的到来,不知在那里沉思什么,在听到脚步声后大约把他当成内侍了,直接让他把灯盏放在一旁就好。

池渊则淡淡开口道:“原本我见陛下心忧政事,也是万民之福,只是我刚刚看了一眼,陛下案台上的奏折早已批阅完毕,不知陛下此刻又心系何处?”

他刚一出口,这时纪凌风已经回过头,看着对方的神情变幻多彩,低下头的样子委屈地好像受了训一般,见到他时眼神又亮晶晶的像要到糖的孩子,池渊心中的火气也散了几分,甚至后半句尾音微微上翘,含了些极淡的笑意。

不知纪凌风是不是察觉到自己并没有生气,对方也不那么紧张了,抬起头悄悄看他,不过嘴巴却很硬:“我没有,只是刚才批阅完了而已……”说到此处,他好像一咬牙,下定了决心又继续道:“还请夫人回去罢,我今晚就在这里歇息了。”

“哦?若是我不想回去呢?”池渊不由得微微一笑,他向前迈了一步,只见纪凌风仍然强装十分镇定地看着他,池渊心下更觉得可爱。

下一刻池渊便伸出了手,接着轻而易举地握住了对方的指尖,果然,还是这样,池渊抬眼望向对方,他能够清晰地看见纪凌风颤动的每一根睫毛,甚至滚动的喉结,如果不是每一次都能察觉到这一点,他也不会知道纪凌风竟然是如此地为他着迷。

果然这样问话的话就很方便了。

入了夜,紫禁城中灯火渐歇,唯有殿内一盏长灯随意地搁在地上,光影随着人影摇曳。

此刻纪凌风薄汗淋漓,喘、息不断,恰恰此时还要承认错误,渐渐声如啜泣,几不成句:“不,我错了……我不该……多想……恩……你的,是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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