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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武举比试(三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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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 云京校场

三年一度的燕国武举如期举行,燕国尚武,因此参加之人尤其之多, 而且能力也都不弱……

皇甫少桦因为是钦定主考, 一早就带着随从来到校场, 在校场中间一个高台的在主桌落坐,溪玥和两个副将站在他后面, 虽然见他带着女眷,但因为是昊月王爷,手握重兵, 大家也都心里暗揣着却不敢有所表露。而皇甫少桦一向独来独往惯了, 从来不看别人脸色,只是坐在宽椅上,喝着茶看着眼前神色各异的官员。

在主桌的右侧, 放了不少桌椅, 那是准备给各官家子弟和在京的皇族贵胄观摩的,因为尚武, 一大早那里就坐满了人, 溪玥扫眼而看, 不仅看到了秦暮羽也见到纪修宁,两个人来的虽早却都似乎心不在焉,一副慵懒的样子。

与此同时, 校场上却早已人声鼎沸, 围栏外面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云京的百姓,喧闹的人群中不时传出一阵阵尖叫, 好不热闹!

良久,皇甫少桦站起来环视下方, 一股淡淡的威严之气不禁而出,他没有废话,只是缓缓而道:“三年一度武举现在开始,希望众士子不负我朝所望!”话音刚落,校场上顿时鼓声雷动,武举比试正式开始。

首先进行的是射箭,一共三十个武举人分为三组一字排来,随着号令官一声令下,具都拉弓上弦,霎时间箭雨如流星般飞向箭靶,一阵箭雨之后,箭靶上插满箭矢,经过清点,成绩良莠不齐,但是,这些举人都是历经过关斩将过来,射箭是基础,成绩不济者可能也是因为心性不够坚定,紧张所致吧!

皇甫少桦看了一眼案子上的成绩,并不多话,而是问道:“骑射还有多久?”因为昊月军骑兵比较出色,而且在之前战役损失惨重,皇甫少桦希望能在此次武举多揽点人才。

而一旁的副官见皇甫少桦问起,急忙应着:“此番射箭比试结束之后就是骑射比试!”

“好!一会骑射之前提醒我!”皇甫少桦说完,斜靠在宽椅上闭目养神,旁边一些老臣看着,不屑地摇摇头,因为昊月军举足轻重,也就没人敢非议半句!

场上的射箭还在进行,秦暮羽看着江若尘和李丹阳,只见他两神态自若,十箭皆中靶心,不禁满意微笑颔首……

良久,突然校场中战鼓声起,与此同时,旁边的副将推了推皇甫少桦,道了一声:“王爷,骑射开始了!”

听罢,皇甫少桦精神为之一振,眼睛紧紧地盯着校场中央,按照事先安排的顺序,三十个武举依次上场,策马至箭靶一箭之地的距离之时,开弓射箭,以各自靶上的成绩决定高下。

前几组上去的举人都是表现平平,大多是中规中矩的射出羽箭,并没有什么出彩之处,加之太阳已到中天,烈日当头,大家看得都有点腻烦了,不时有人发出不满的低语。

这种状况,直到江若尘出现才稍微有所改善,只见江若尘身形修长,身法矫健,马上功夫非常娴熟,刚打马进场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再加上上一轮出色的表现,大家对他的骑射就更加期待。

此次骑射比试的规则是在绕着校场跑马一圈,其中不固定距离设置了数十个假人,参加骑射的举人必须绕开假人的同时,用剑或刀劈砍假人,而后快马从校场中间穿过并射击两侧的箭靶,在规定的时间内,射中靶心数量最多者获胜。如此高难度的比试规则让不少举人都没有达到要求,有的甚至未能跑完外圈就被刷了下来,而现在江若尘上场,大家也都目不转睛,希望能看到一次完美的骑射表演!

而江若尘的表现也并没有让大家失望,只见他一提马缰,**骏马长鸣一声,顿时四蹄翻飞朝前狂奔,而江若尘马术精湛,左右劈砍动作一气呵成,在疾驰的马背上没有遗漏一个假人,几乎每剑直中要害,赢得场外阵阵喝彩。

跑完旁边一圈,江若尘打马来到校场中央,收起长剑硬弓在手,而后调整好角度,轻轻一喝,骏马瞬间如离弦之箭般飞出,江若尘夹紧马肚,对着两侧箭靶连连出箭并且几乎箭箭不离靶心,动作之流畅丝毫不输给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兵,顿时引来了满堂喝彩,而皇甫少桦看着也不禁为之侧目,心中微喜。

“王爷,听说此人前些时日已经入了你的军营,得此猛将真是可喜可贺啊!”坐在昊月王爷左侧的纪丞相见状而道。

“纪丞相真是顺风耳,江若尘确是已入我新兵营,不过,虽然算是我的人,如此公开场合我定然不会有所偏袒。”说着,眼光并没有离开校场,“当然,江若尘也没有令我失望,就今天的比试,我定他是登科第一我想也不会有人有所非议吧!”

“当然,大家有目共睹,不过,还有武功和文治尚未比试,现在说登科第一为时过早吧!”

听罢,皇甫少桦冷哼一声,继而说到:“纪丞相说这么多,是因为一会上场的是你们纪家大少爷纪修德,是吗?如果他的才能真在江若尘之上,我定不会偏袒!”说完,眼神冷峻看着校场不再说话。而纪丞相没想到皇甫少桦会直接点破他的心思,顿时觉得尴尬异常,却也没有办法。

话说此时的校场,已经有一个新的举人打马上场,等候考官的号令,而纪丞相一见,居然微微紧张,伸长脖子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即将比试的举人。

随着一声鼓响,纪修德催马上前,逐渐加速,用力夹住马腹手执马刀左右开弓,顷刻间就将白驹两侧的假人劈砍了个遍,动作潇洒自如,游刃有余。看着,皇甫少桦眼中也是满含赞赏,微微点头。看着,纪丞相也暗中苏了一口气。

此时,纪修德已经跑完沿边一圈,看着校场中间的箭靶,刚才还自信满满的脸顿时暗淡了许多,但是,因为是比试必不可少的重要一环,也便没有办法,轻叹一声,从箭壶拔出羽箭,憋气上弦,而后,轻喝一声。与此同时,**白驹便飞速向前,惹得纪修德猛然一惊,看着越来越近的箭靶,于是开弓拉箭,顿时,羽箭如同流星般脱弦而出,但是,等了片刻,也没见箭矢出现在箭靶上,白驹带着纪修德跑过,两侧箭靶却和之前一般空荡荡的,众人一看,都哄堂大笑,而主台上,各个将军大臣也都忍俊不禁,看到此,纪丞相脸色更是挂不住,溪玥站在皇甫少桦旁边,将纪丞相的囧态看个真切,心中微微解气,假一思索,于是低头在皇甫少桦耳边低语道:“纪丞相还有一子名曰纪修宁,文采武略具佳,因为庶出,纪丞相并不待见,但却是一人才,今日武举,我想他定然在校场,何不唤他一试,也显我燕庭唯才是用?可好?”

听罢,皇甫少桦微微颔首,于是道:“纪丞相,既然大少爷发挥失常何不让纪修宁少爷上场来给你纪家挽回点面子?”

此言一出,纪丞相顿时一愣,好一会才道:“谢谢小王爷好意!犬儿不才,已经如此丢人,修宁顽劣不务正业,吟诗作曲还懂一二,舞刀弄枪一窍不通,就不上场献丑了!”

“不管嫡出庶出不都是您的儿子吗?以我的了解,二公子的武功修为也是不错,何不给他一个机会,当然,我从来不强人所难,你可问他的意思,如果他不愿意比试,推辞就是了!”说得合情合理,纪丞相是聪明人,只知推辞不得,于是把纪修宁唤至跟前,刚想言语引导,却被皇甫少华抢先而道:“听说你武功修为不错,可愿意下场比试一二?”

听着,纪修宁看了一眼纪丞相,只见纪丞相不停地跟他使眼色,但转念却想这是一个机会,否则自己被常年压制,空有一腔才能抱负,于是道:“我虽不才,但我国以武立国,武风极盛,今日在此校场,我也备受感染,所以,多谢王爷抬爱!”

“好!你言甚合我意!”说完,皇甫少桦示意纪修宁下去准备,然后转身看着纪丞相:“您是不了解您的儿子还是过于偏心?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两个儿子您都厚此薄彼,不禁让本王怀疑您的气量,纪丞相,您说呢?”

听着,纪丞相也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竟不知如何接话,迫于昊月王爷的威严却又不敢当场发作,只是尴尬一笑,而后点点头,“让王爷见笑了,两个儿子,两种性格,纪修宁性格内敛,不擅言谈,我又忙于公务,跟他沟通甚少,不知他还有此抱负,实是惭愧!”说着竟然面呈愧色。

皇甫少桦见状,也就没再多言,而且看着已经换了一身劲装的纪修宁出现在校场,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

纪修宁将长弓和箭囊背在背上,认镫翻身上马,轻喝一声,骏马便如离弦之箭般飞出,而他手握长剑一路上左劈右砍,虽其中拉下一两个假人,但马上功夫并不像一朝练就,动作挥洒自如,干脆利落,看得纪丞相也是一愣,不禁羞愧自己对于这个儿子的漠视,但这种羞愧很快就被他长期以来的厚此薄彼所侵袭,“吾生即吾养”的思想从来就没有存在纪丞相的心里……

不多时,纪修宁完成校场一周的比试内容,两膝紧夹鞍桥,挽辔控马在校场中央停下,然后,收起长剑,取下长弓和羽箭,长吸一口气,一边引箭开弓,同时将身体慢慢放低一些,然后轻喝一声,纵马疾驰,一骑如雪飞速向前从箭靶的前方飞速的驰过,同时,“嗖”的一声将羽箭释出,霎时间,箭矢如流星般从空中划过,正中靶中红心。

顿时,旁边爆发出一片惊呼。而纪修宁马不停蹄,在规定的时间内,只是拉下了两三个靶,如此成绩,纪丞相从来没有想过,他之前只是认为纪修宁不务正业,流连风月。

想着,不禁侧目看了皇甫少桦一眼,只见他满含赞许的神情,心中也是一愣,心想着纪修宁什么时候和这个昊月小王爷认识的?

“纪丞相,你说纪修宁顽劣不堪,舞刀弄枪一窍不通,他怎么比你家大少爷还出色呢?看来纪丞相真幽默!”

这一翻话说得纪文忠冷汗涟涟,虽然外面不少人知道他不待见庶出,但在这种场合被如此调侃还是失尽颜面,却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整个人就如吃了一堆苍蝇一般恶心,却又无法发作,只能尴尬的应和着。溪玥在旁边看得忍俊不禁,却不敢有所表现,于是,蹲在皇甫少桦旁边偷笑不已……

“父亲!你把纪修宁叫到这里是什么意思?你觉得他可以代表我们纪家吗?……”纪修德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纪文忠打断:“自己学艺不精在这里叫嚣什么,赶紧给我下去,准备接下来的比试!”纪文忠说着,看了一眼皇甫少桦他们,只见具都是一副饶有兴趣看好戏的样子,于是,更是生气,不禁微微颤抖。

而纪修德听到父亲奚落自己,不禁一愣,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庶子什么时候在自己之上?想着,心中傲意上涌,竟然忍不住冷冷“哼”了一声。虽然声音极轻,却被皇甫少桦听得一清二楚,却并不说话,而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座下的纪修德,眯起眼睛缓缓而道;“怎么,听你语气像是不服气,是吗?!”语气中带着玩味,而纪文忠看皇甫少桦说话,也不敢责怪,如此一来,纪修德索性大胆抬起头来说道;“我学习骑射不足三月,这并非我之所长,而且,人有长短,我马上箭术不佳,你们就如此嘲笑,我自然不服。”

本以为纪修德会拿主庶之分作文章,没想到他只是提出自己学的时间短觉得不公平而已,皇甫少桦听着也没生气,心中反而生出几分兴趣,于是笑道;“我既然是此次主考,而武试不比文试,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这样吧,就给你一次机会,你擅长什么技艺?想与何人比试?”

纪修德听着,心中一喜,他从来就不把纪修宁放在眼里,今天定然是要赢了他,否则,以后自己在纪家岂不是被人嘲笑死,但是,却又吃不准纪修宁会什么,想着自己长时间勤修刀术,倒是有些底气,便回道;“回王爷,纪某擅长用刀,刚才和二弟相较,各有高下,心中不免有些意犹未尽,所以,还想和二弟再比,但是,刀剑无眼,纪某怕学艺不精,把握不住伤了二弟。”

因为此次比试之前,溪玥就研究过各个参加武举的士子,纪修德的刀术在云京士子里也是小有名气,而纪修宁是什么水平却不得而知,现在,听纪修德跟皇甫少桦讨要赦令,担心他怀恨于心会使阴招,于是,低头在皇甫少桦旁边耳语:“听说他刀术不错,不会是比试没有分寸之人,这样说会不会到时会有意伤害纪修宁,这种赦令不能给,就说点到即止!可好?”

皇甫少桦听着一笑,道;“居然是武举,就不让纪修宁掺和了,他又不是士子,这样吧,接下来是短兵武术,你就和江若尘比吧!点到为止!”说完,对着校场提高声调而道:“想入我昊月军,所有人都别给我找麻烦。”

此时,校场中的纪修德和江若尘都已经换下战甲,穿着短装箭衣,只留着手上的软甲护手,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干净利落。纪修德用的刀,江若尘用的剑,具都寒光闪闪,杀气腾腾。

两人互相抱拳一礼,并不客套,几乎同时出击攻向对方,“锵”的一声,双方必重一击,刀剑交叉在一起,震的两人手臂发麻,但却没有停顿,瞬间抽剑再次出击,纪修德抡起手中的长刀向着江若尘狠狠劈下去,江若尘抬剑挡住了他的攻击之后,瞬间抬起右脚踢向他的肚子,纪修德身子微微仰后,躲过了这一脚,再次握刀向着江若尘扫了过去,江若尘刚刚收脚,重心不稳,现在想要躲过这一刀,只能后退,可是在他后退的瞬间,刀锋已到他的腰间,明白自己低估了纪修德的速度,于是,不再后退,握剑朝纪修德的双手砍过去!很明显,纪修德的长刀要砍到江若尘,他的双手也保不住,如果他想要手的话,就必须收刀,为一次比试废掉双手,对纪修德这种公子来说犯不上,所以,江若尘赌他定然会收刀,果不然,看着向自己双手斩来的长剑,纪修德收回了自己手中的长刀,而江若尘见状,不但不后退,反倒欺身追上,接着就是一阵剑花。

可是,纪修德也不是吃素的,握着长刀突然平地一跃,一道寒光直接向着江若尘的剑光砸了下去!

“啪”的一声,两强相交,搽起点点火花,两人具都后退半步,而瞬间,纪修德又握紧长刀,急速超江若尘刺了过来,江若尘挥剑去挡,可是他的剑刚刚碰到长刀就被他巨大的力量,震的向后飞出,狠狠的摔在了一边,而纪修德用力过甚,已经收不住,一下子砍到校场中间的一个巨大木桩,刀锋入木,居然拔不出来……

与此同时,江若尘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深入木桩的一截刀锋,心里暗暗庆幸,还好自己被震开了,不然可能已经被砍伤,昊月王爷一再强调点到为止,没想纪修德得胜心切,居然我行我素。江若尘看着还深切在木桩中的长刀和旁边提气准备拔刀的纪修宁,心想,他居然不管轻重,手上功夫也不弱,定不能跟他再多纠缠,想着突然向着纪修德冲了过去,他要阻止纪修德拿刀,他相信没有长刀在手应该能比较快的结束比试。

纪修德看着江若尘的动作,心里大怒,看着他面色狰狞的说道:“你好阴险,不过就算是没有这把长刀,我依然能置你于死地!”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把薄刃匕首向江若尘冲了过来!

听着纪修德的话,江若尘不以为然,自己在凝舞山庄之时,师傅就曾教导过,在战斗中只要能赢过对方的那就是好战术,所以他才不管什么什么阴险不阴险的,先解决战斗才是关键,他们俩战斗那么久,体力消耗都非常的大,所以必须尽快解决战斗!

以前在凝舞山庄的训练中,匕首是刺客常用武器,也是江若尘用得最得心应手的,他虽然不确定纪修德用匕首的功力,但也自信能够胜得过他,而这几日在军营所闻,已经揣摩出皇甫少桦的心性,知道他并不之喜欢纪修德这种人。

江若尘看着向着自己冲过来的纪修德,深知战斗之中走神是很致命的,马上回复了思绪,于是,也朝他冲了过去,霎时间,又交战在一起……

也不知道拆了多少招,纪修德本就是心急之人,而且争强好胜,和江若尘战斗了那么久,他早已烦躁不安,而江若尘的速度极快,纪修德使尽浑身解数,还是占不到半点便宜!即使使用了自己觉得最厉害的功夫,也还是奈何不了江若尘,可是,此刻江若尘却并不着急,后面的的战斗他似乎有几次失手,让纪修德有可乘之机,但纪修德无论如何却都是棋差一着,怎么都伤不了江若尘,惹的他更加焦躁。

没一柱香的时间,两人又已拆数招,此时,江若尘见纪修德已经亟不可待,于是,佯装心神恍惚,纪修德见状,突然发力瞬间一袭寒光直冲江若尘心脏而来,看到他如此动作,江若尘心中暗喜,持匕首攻击心脏,如果不是游刃有余的高手,那是不理智的,看着,并不主动出击,只在匕首将至近前,却随即将匕首换至左手反握,纪修德的匕首也瞬间从他的匕首和手腕的缝隙间穿过,而江若尘刀锋微转,利刃霎时划开他手腕皮肤,纪修德瞬间感受到一股钻心疼痛,心中一惊,即将刺中江若尘的匕首也掉在地上。

虽然卸了纪修德的武器,但江若尘并不懈怠,而是左脚上步向右旋转,同时,右手掳抓纪修德的手腕使劲后拉,左脚同时狠狠踹了纪修德的右膝窝,纪修德右手被劫,动弹不得。瞬间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顿时,胜负即现!

……

看输的明显,纪丞相脸上更是挂不住,一阵红一阵白却说不出什么强辩的话,满脸尴尬,而后,看了一眼皇甫少桦,只见他只是赞许地看着江若尘,心中更是失落,于是,满是羞愧的将目光移开。

接下来的是文治比试,文武双全之人不多,所以,众士子也是中规中矩不并不奇怪,所以,比试起来并无太大出彩之处……

不知不觉天已过半,围观的观众已经散去了多半,校场顿时宽松许多,与此同时,台上的大臣将军们也是哈欠连连,显然对无聊的文试没什么太大兴趣。少有几人兴致勃勃的观看的多半是应试士子的亲朋好友,来是想见他们中榜,对他们也都是颇多期许。

天色见晚,皇甫少桦看着无聊的文治比试让不少观看的百姓顿感无趣离开,又扫了一眼案子上的成绩,又看着天色渐晚,于是道:“今日且到此为止,此次比试非常精彩,今日之后我会跟众考官仔细评判,然后交由陛下裁定,希望各位士子耐心等待!”

说完,看了一眼纪文忠,只见他还是满脸通红,又羞又气的模样,不禁玩心又起而道:“纪修宁并非此期士子,却表现甚佳,堪得我心,不知纪公子是否愿意入我昊月军?”说着浅笑着看向纪修宁。

没想到皇甫少桦会这样说,在场众人皆是一愣。纪修宁听罢,刚要说话,却听见纪文忠冷哼一声,于是再不敢多言。

溪玥本就对纪文忠印象糟糕,又见他如此压制纪修宁,心中更是不悦,思忖一会于是将口袋里的桃花耳环换上,然后,在皇甫少桦耳边细语道:“我有办法让纪修宁答应入昊月军,您可信任我?”

言罢,见皇甫少桦微微颔首,于是道:“听说纪公子学识非浅,今日又见您武功骑射甚佳,都说男儿志在四方,为何不答应王爷之邀?”

听着到熟悉的声音,纪修宁穆然一惊,抬眼看去,只见两朵熟悉的桃花在夕阳下泛着幽幽红光,居然眼眶一热,微微哽咽而道:“姑娘所言不错,男儿志在四方,我虽不才,愿意跟随王爷保家卫国,征战四方!”

“好!决断如流我喜欢,明日卯时三刻随我一起去云京郊外的昊月军营!”说完,转头看着纪丞相,“您不会说我不经你同意就强行让你儿子从军吧?不过,我可听说你很不待见这个儿子,与其让他在你面前让你看着心烦,还不如让他跟着我,反正我看他不烦,你说呢?纪丞相?”说完,微笑地看着纪文忠,眉眼间的笑意友善而真诚,让人无法拒绝。

“犬儿能得王爷抬爱,那是他的福分,只怕他不成才,气着王爷,我倒是无所谓!”说完,冷哼一声,而说的话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一般,可见,他心中有多生气却又不敢发作,他虽然不喜欢这个庶子,却不想他给皇甫少桦效命,可能是偏心使然吧!

皇甫少桦倒是不看纪文忠的脸色,听他答应,于是微微颔首而道:“本王爱才,那就多谢纪丞相了!”说完,看着站在旁边的江若尘,想着秦暮羽那天所说的话,不禁感慨,早闻齐王太子不济,自暴自弃,没曾想手下却有如此优秀的人才,真让人琢磨不透!想着,于是道:“江若尘,你今天表现甚得我心,武举需要陛下裁定,但是,我的赏银倒是少不了。”

说完,皇甫少桦想想觉得这样说不妥,于是又道:“看你使剑,我前些日子刚得一剑穗,你看你是要银子还是剑穗?”说完微笑着看着江若尘,眼含赞许,心想:既然是练剑之人,定然是要剑穗吧!银子哪都有,剑穗甚是特别,又是王爷恩赐,这种荣耀能让多少人眼热!

听完,江若尘犹豫了一下,而后道:“剑穗既然是王爷新近寻得,我不该夺你所爱!我还是要这三百两银子吧!”说完,上前谢恩拿过银子。

江若尘的行为,让皇甫少桦瞬间一愣,但他说得有条有理,却也无法多言,只道了句:“君子不夺人所好!好吧!你是真君子!明日卯三刻在王府门口候着别忘了!……”

柳絮繁华馆门口

江若尘怀揣着拿到手尚未捂热的三百两银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因为已经入夜,柳絮繁华馆里早已人头攒动,莺莺燕燕之声不绝于耳。

看着旁边不停走过的香艳,江若尘并不留恋,而是径直朝中楼而去,寻着老鸨,也不拐弯抹角而道:“徐倾城多少银子一天?”

“公子好雅兴,徐倾城才貌双绝,不愧是我柳絮繁华馆的头牌,价钱当然不菲,不知公子可舍得银子?”说着,老鸨露出猥琐的笑容,看得江若尘一阵恶心,“别卖关子,到底多少钱?”

“他可不便宜,一两银子一天!……”老鸨的话还没有说完,江若尘便拿出三百两银子放到桌上,道:“这是三百两,你说话算数,我包了徐倾城三百天!”说着,他不禁攥紧了拳头,心中暗忖:“云青晟,你是官奴,我奈何不得,只能帮到你到此。”想着,便转身缓缓朝外走去……

才到门口,却有人从后面追了上来,一边跑一边道:“继文哥,请留步!”

听着熟悉的声音,江若尘也是微微一愣,随即转身,只见眼前一个身着浅白色梨花齐胸襦裙,外披淡绿色广袖软纱衫,矇含春水,肌若凝脂的娇艳身影,猛然一看,都会让无数女子自惭形秽。

“继文哥,谢谢你!如不嫌弃,请至房中一叙!”说完,云青晟微微一笑,看江若尘并不说话,于是道:“你既然认定我是云青晟,为何如此犹豫不决?”

听着,江若尘猛然回过神来,“我……我不知道怎么说,高兴还是震惊!好了,听你的,去你房里说!”说完,拉过云青晟朝后院走去……

刚到房中,江若尘扳过云青晟的肩,静静地看着他,良久才道:“我回云京就一直找你,可是,却寻不着,如果不是那日上天可怜,我们难有相见之日!”说到这,不禁眼眶一热,而后轻轻拉开云青晟的外披,看着眼前纵横交错的伤疤,眼泪瞬间滑落,哽咽而道:“这些年你受了多少苦?……”

听着,云青晟反而浅浅一笑,“都过去了,不是吗?接下来三百天我是自由的!”说着,静静地看着江若尘,满含感激。

“嗯!”江若尘应着,“我入了昊月军,以后我把军饷都攒着,我要尽我所能护你一辈子!”说着,不禁陷入沉思,“曾经年少不识愁滋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生会如此坎坷,如果不是在燕山北脊遇到秦暮羽,自己的命运可能更甚于云青晟……”

“继文兄,坐下喝杯茶吧!”被这么一提醒,江若尘回过神来,于是拿起茶杯,刚珉了一口便又道:“你家怎么了?”

“我爹是御使大夫,不仅是修文攥纪而已!还可劾奏不法的大臣以及奉诏收缚或审讯有罪的官吏。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十多年前,昊月王爷长郡主被赐死,加上云京一个时辰被密杀婴儿不计其数,这件事我爹一直耿耿于怀甚至认为是自己没有尽到规劝之责而使那么多生灵枉死,于是,多次进谏,后来,终于惹怒誉安帝,加之小人陷害,我云家一日之间家破人亡,我姐姐不忍入官奴,辱没我云家百年书香,上吊自尽,我那时只有十四岁,我娘劝我不可断了云家香火,我才隐忍不发,云家一百余口或是被处死或是没入奴籍。无一幸免!”说着,泪眼涟涟,哽咽不已。

看如此,江若尘放下杯子,正待要站起身来时,正好看到云青晟对视的目光,在那沉沉的目光下,他终于又败下阵来,于是,轻叹一声,“没想到你们家会如此!你当时才十四岁,这些人真下得了手!”说着,不禁怒目,拳头也缓缓攥紧。

“我爹得罪的那些小人……”说着又是一阵哽咽,良久才微微平缓,“我开始也是不从,可是,这是官妓,老鸨也是较其他妓坊更有后台,我家败落,而且得罪的是誉安帝,他根本就不怕,于是,被他命人打得体无完肤的情况下才被迫接客的。而且,有时“夜唤三次,一次应迟,明日便是三十皮鞭,一下也不肯饶。其间如果说微有怨言或是稍微动一动,便又从新打起,有时在我口内灌了香油,只要漏出一滴,又要加责十鞭。如此,我既不敢出声,又不敢动,久而久之,竟如行死走肉一般!而我娘的期念,我可能早已不能……”

听着,江若尘已然听不下去,疾步上前,道了声“万恶!”于是,紧紧地抱着云青晟,良久,心绪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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