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双方陷入了苦战之中。
蓝家父子的实力固然不可小觑,北戎王却也不是吃素的,一时半会儿,谁也奈何不得谁。
不过,这里毕竟是蓝家父子的主场,在双方都消耗掉了较大的体力之后,蓝家父子便瞅准时机带着军队入了城中,只留北戎军在外头气得跺脚。
当夜幕降临,大夏军队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后,恢复了一些精力。与此同时,北戎军也在城外扎营准备休息。
忽然,大夏的军队出现在北戎军的大营前,不断地向北戎军投掷着石头,虽说砸不死人,却足以扰得北戎军无法好好休息。
北戎王十分恼火,正欲集结军队予以反击时,那些分散成一股一股负责夜袭的大夏军又如同潮水一般的散去。
如此反复数次,北戎王都快被蓝家父子这无-耻的打法给逼疯了。当第二日的第一缕朝阳降临时,北戎王便脸色铁青地带着麾下的军士们攻城。
由于昨日晚上没休息好,每个北戎士兵的火气都非常大,攻势竟比昨日还猛烈不少。
不过,同样的,他们的破绽也多了不少,被蓝家父子抓住机会,狠狠地打击了气焰。
这一日晚上,蓝家父子本欲故技重施,继续-骚-扰-敌方,打乱敌方的步伐,不料那北戎王却不是个坐以待毙之人,早早便在映照周围设下了陷阱。有几名大夏士兵一时不察,落入敌方的陷阱之中,摔得鼻青脸肿,身上也受了些伤。
蓝家父子来都来了,自然不可能没打成目的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
蓝承宇在思忖片刻后,便与蓝将军耳语了一阵。
北戎王见大夏军队被拦在门外,迟迟没有动静,以为他们是被陷阱给拦住了,连日以来的闷气终于散去一些。却在此时,他们忽然听到一阵阵鼓声雷鸣般的在营帐周围响起。
北戎王被那鼓敲得心烦意乱,一巴掌重重拍在帐篷上,将那帐篷拍得剧烈摇晃了好一阵。
“来人啊,跟本王出去,将这帮缩头乌龟给全部宰了!”
那鼓声震耳欲聋,环绕着北戎军的帐篷,仿佛无处不在。北戎军被人在自家营地门前这样挑衅,自然恼火。此时,一得了北戎王的令,便如潮水般的涌了出去,在北戎王的带领下,杀气腾腾地冲向大夏军。
可是,既然北戎人能够设陷阱,难道大夏人就不会设陷阱吗?
“来了。”蓝承宇低低地说了一声,与蓝将军交换了一个手势,便摆出一副要与北戎人硬抗到底的架势。
这般作态,果然进一步激怒了北戎人。北戎人也知道蓝家父子是大夏军的统率,加快步伐冲向了蓝家父子,准备取了蓝家父子的命,却在那刀剑堪堪要触碰到蓝家父子时,跌入了陷阱之中。
那本是北戎人挖给大夏军的陷阱,被蓝家父子稍一改造,再加上以己身为饵,竟反被用来对付北戎人自己。
前排的北戎士兵落入了陷阱之中,滋味如何,自是不消多说,方才大夏是数名士兵已经用他们身上的伤痕验证了北戎军挖的这些陷阱有多坑人。后排汹涌而至的北戎士兵被前排士兵这么一阻,步伐便乱了。
对于行军之人来说,这短暂的失误,便足以要了他们的命。
一支支弓箭穿透了他们的喉咙,不过眨眼的功夫,北戎军一方便失去了上百名士兵。他们甚至没能正式与大夏军交手,便变为了一具具尸体。
余下的北戎士兵们将情况不妙,赶忙后退,匆忙间,不少人被绊倒在地,大夏士兵瞅准了这些人,又是一轮猛烈射击。
第二轮攻势过后,北戎军损失的人数已经接近一千人了。
这个数字相对于双方参与战争的总人数而言,不值一提。但他们没有死在攻城战中,反倒憋屈地死在了营地中,让北戎王愤懑不已。
“大夏人该死!本王发誓,与大夏人不死不休!”
因连着两晚上几乎没睡,他的眼眶红得吓人,这句话由他说来,竟带了些狰狞之意。
他准备与大夏军队拼命,蓝家父子却颇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飞快地带着手下的士兵们向着城门的方向撤离。北戎王带着手下的士兵,牟足了劲儿也追不上蓝家父子,气得直跳脚。
在即将进入城门口的那一刻,蓝承宇没来由的传来一阵心悸,脚下的步伐慢了一拍,便听到身后不远处一阵金属破空声传来。紧接着,他被一双手大力推开了,一阵箭头插入肉中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蓝承宇抬起头,大惊失色:“父亲!”
原来,竟是蓝将军在千钧一发之际,推开了蓝承宇,替他挡住了这支射向要害的箭头。
“你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殷红的血从蓝将军的背部流下,蓝承宇匆忙地上前,取出一块还算干净的帕子,想要为蓝将军止血,却被蓝将军一巴掌重重拍在手上:“还不……进去……”
幸而他们此时已到了城门口,否则,蓝将军受了这么重的伤,怕是连骑马都困难了。
一行人再也没有了方才的喜悦,匆匆扶着蓝将军进了城。
大战之中,主帅受了如此重的伤,对他们而言,着实不算一件好事。甚至可以说,蓝将军的这次受伤,足以将他们刚才在北戎人的营帐前取得的些许优势尽数抹平。
北戎王见自己一支箭射中了敌方将领,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些许。他冷笑一声,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皇宫中,所有的太医都汇聚到了长寿长公主的床前。
只见长寿长公主满脸通红,浑身抽搐,像是在承受什么莫大的痛苦。
永嘉帝一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锐利的眼神扫向了在场的太医:“妹妹她到底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成了这个样子?”
“这……”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宝络此刻的痛苦,显然不是假的。然而,从宝络的脉象,他们确实看不出什么来。
有太医大着胆子道:“都说长公主是有福运之人,自小便能替先帝挡在。长公主身感不适之时,恰是北戎军对我大夏宣战之际,如今,长公主这般模样……莫非是上苍在给咱们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