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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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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茜觉得自己和沈明锐话不投机半句多。

等到头发一干, 她就进卧房准备睡觉。

睡觉也是一个大问题。

因为杨茜之前一直和孩子分床睡, 孩子都习惯了, 今天也是依旧睡一起。

于是就剩下了杨茜要和沈明锐要睡在另外一张床上。

但是杨茜是能随随便便就答应和沈明锐一起睡的吗?

当然不可能!

所以, 在沈明锐跟着进来了并且站在她身后的时候,杨茜脚尖一转,到了几个孩子的床前。

她弯腰,把小丫抱起来放到自己的床上, 然后又去抱大丫。

大丫小时候没少受陈老憨一家的欺负, 现在还记忆深刻,觉浅且容易被惊醒,杨茜一碰她, 她就睁开眼睛了。

“姨?”大丫看着眼前的人是杨茜, 松了口气就开始疑惑。

杨茜拍了拍她的后背说:“我抱你到我床上睡。”

大丫下意识就说:“双胞胎?”

杨茜觑了一眼她身侧的沈明锐就说:“有他们爹呢。”

大丫:“啊?”

她猜猛地坐了起来,眼睛瞪大看着沈明锐。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吞吞“哦”了一声,还带着松了一口气的音效。

杨茜估摸着这孩子应该是睡着了给忘记了沈明锐回家的事情, 所以刚才才那么惊讶。

她在大丫的脑袋上摸了一把算是安抚, 又弯腰去抱她。

大丫摇摇头,“姨,我自己走。”

“不用,你继续睡。”

杨茜把大小丫放在一头, 自己睡在另外一头,然后朝着还站在屋里面的沈明锐嗞了一口大白牙,“晚上睡觉的时候, 你睡在外面,惊醒一点,别把孩子踢了或者压了。”

沈明锐两眼沉沉地看着杨茜,半响后“嗯”了一声。

杨茜拉着被子躺下,嘴里面嘀咕了两句,“睡觉睡觉”,然后闭上了眼睛。

艾玛,怎么感觉沈明锐刚刚有些吓人呢,那眼神,跟漩涡似的。

不会是禁|欲太久了,觉得他一回来,她就该履行夫妻义务吧!

我可去你的吧!

杨茜心想。

就算你个子高、长得帅、声音好听,但是咱们还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睡觉!

不可能的!

不过杨茜心里面还是有些发怵。

就刚刚,沈明锐站她身后的时候,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灼热的温度。

这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明明都是冬天了,还那么热乎干嘛!

杨茜心里面胡思乱想,耳朵却一直注意着屋里面的动静。

半响,屋子里面依旧安安静静的,也没听见沈明锐脱衣服或者上床的声音,杨茜不免有些迟疑。

这人……大晚上的不睡觉,干什么?

杨茜纠结了一会儿,偷偷地扒着被子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头顶。

然后又一点一点地扒掉眼睛上面的被子,准备偷偷看一眼。

沈明锐之前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也没听见他走路的脚步声,但是他人这会儿正好站在她的床头,垂着眼睛看她。

杨茜:“……”

她吓了一跳,随即又有种偷看被抓包的羞恼,就恶人先告状,“你干嘛?”

她皱着眉,眼神防备。

沈明锐:“……”

指尖动了动,沈明锐说:“帮你拉被子。”

杨茜反映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沈明锐的意思大概是让她别捂着睡。

她心里面翻了一个好大的白眼,最讨厌的就是跟人说话的时候要猜猜猜了,难道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杨茜又拉着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我就捂着睡就捂着睡了,怎么的吧!

她心想。

也许是夜色太安静的缘故,即便是蒙着头,杨茜也能清晰的感觉到沈明锐站在自己床头的影子,还能听到他灼重的呼吸。

她心里面越来越紧张。

这人,还不去睡觉,到底想干嘛!

就在杨茜憋得都快要爆炸了的时候,这才听到沈明锐的动静。

他应该是在脱衣裳,簌簌的布料摩挲的声音,然后是吹灯,掀开被子上床。

杨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白天费了太多的心思,杨茜放松下来后很快就抱着被子睡着了。

沈明锐却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这一天,给他的惊奇实在是太多了,甚至用天翻地覆都不为过。

他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是不代表不震惊,也不带代表没有察觉出来问题。

一开始,他只是以为杨西因为受到的刺激,性情大变。

但是很快,越来越多的改变让他有一种眼前的人不是杨西的感觉。

可明明还是那个音容相貌,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有入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感受着身下软绵绵的床,沈明锐的指尖在被子上面摩挲了一番。

很奇怪的触感!

虽然外面是农家的土布,但是内里的胎芯轻薄很暖和,绝对不是棉花。

他又摸了摸边上双胞胎的脑袋,热乎乎的,都出了汗了。

翌日,杨茜睡到自然醒。

她睁开眼,外面已经天亮了,透过有些漏风的窗户可以看见外面稀薄的晨光。

她又习惯性地准备在床上赖一会儿,忽地听见外面有走动的声音。

杨茜倏地起身,看见对面睡的大小丫,才恍然想起来昨天沈明锐回来了。

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掀开被子穿好衣服下去。

沈明锐正在院子里面洗脸,大冬天的,就算这边不是很冷但现在也差不多在零度上下浮动,尤其是这大清早的,就更冷了。

结果这人竟然穿着背心站在院子里面洗脸擦身子,身上还冒着热气。

杨茜往石头上面的水盆看了一眼,没冒热气,显然是凉水。

杨茜自己都替他打了一个哆嗦,这人还真不怕冷。

“冷?”沈明锐也早听到了杨茜的动静,他擦干身上的水后才看着她开口,依旧是他干脆利落的风格,多说一个字都不可能。

杨茜:“……”

杨茜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接这话。这人,把话说完整了,能怎么样,少一块肉吗!

沈明锐弯腰拧干手巾,倒掉脸盆里面的水,没听见杨茜的回应,便转过头看她。

“怎么?”他被杨茜奇怪的眼神看的不明所以。

杨茜深深地叹了口气,大清早的还带着雾气的空气一下子呛到她的嗓子眼,杨茜倏地就咳嗽起来。

沈明锐立马放下脸盆和手巾走过来,对着拍着胸口咳的昏天黑地的杨茜问道:“你没事吧?”

杨茜现在可怕他说话了,立马摆摆手,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你走开,离我远点!”她哑着嗓子,脸色涨红。

沈明锐皱眉,想说什么,杨茜却已经转身进了厨房。

她兑了点温水洗脸刷牙,准备做早饭的时候才看见水缸里面的水已经见底了。

杨茜想也没想,直接指挥沈明锐,“你去挑水,家里面的水不够吃了。”

整个上油岗只有一口吃水的井,就在东大塘的塘口,生产队里的社员吃水都要去东大塘挑水。

可以说,挑水这件事,也是杨茜十分头疼的,现在沈明锐回来了,当然他去干,也省得在家里面不说话,碍眼!

沈明锐走后,杨茜就开始煮早饭。

家里面现在人口多,杨茜想了一会儿,决定煮个粥,再烙点葱油饼。

洗锅、淘米,生火熬粥,这些都很容易,也不需要杨茜一直看着。

她就开始烙葱油饼前的准备。

杨茜把家里面的白面、玉米面还有杂合面混合在一起拌了拌,然后加点水和一个鸡蛋,再加上鲜嫩小葱和一点点盐搅拌均匀,只等着粥熬的差不多了,就可以做了。

她洗了洗手,转身就进卧房看几个孩子有没有醒。

大概是昨天累的狠了,杨茜进去的时候,几个孩子还在热乎乎的睡着。

杨茜也没管,转身又出来了。

沈明锐刚好挑着两桶满满当当的水走进来。

杨茜给他让开道,看着他把水倒进水缸里面,然后又提着空桶出去了。

家里面的水缸大,至少四桶满当当的水才能勉强装个三分之二。

但杨茜的力气没沈明锐大,走路也没有他稳当,所以每次挑水,她至少都要四趟才够沈明锐两趟的。

看着快要装满了的水缸,杨茜一边嫉妒,一边又觉得诡异的心情愉快。

她决定暂时不计较沈明锐总是嗯嗯嗯的样子了。

沈明锐第三次挑着两桶水回来的时候,瓦罐里面的粥终于开了。

杨茜抽了一根柴火出来,改成小火慢慢熬着,看见沈明锐轻飘飘地提起一桶水倒进水缸里面,剩下的一桶水就给提到了一边备用。

他正好背对着她,隔着并不厚实的衣裳,杨茜甚至都能看得到他后背拱起来的肌肉。

她托着下巴,忽地觉得,沈明锐在家也不是没有好处的,那些总让她头疼的力气活,交给他干就好啦。

不过这样的想法并没有坚持几分钟,因为沈明锐转身看见杨茜的眼神后,又是一声,“嗯?”

杨茜朝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沈明锐:“……”

孩子们还没起,屋里面就杨茜和沈明锐两个人。

地方也就那么大,转个身,两个人都能看见彼此,杨茜也不是沈明锐,有那么好的耐性,她总觉得整个房间都透着一股无声的尴尬。

憋了好一会儿,杨茜实在忍不住,主动和沈明锐开口说:“早上就吃白粥和葱油饼,你没意见吧?”

沈明锐点头,“嗯。”

杨茜:“……”

她张张嘴,实在是心里面难受的紧。这人总能把天聊死。

这要是换成以前她一个人的时候也就算了,她落得个清净,但是现在明明一个大活人在面前,关系还是那种最熟悉的陌生人,要是不说点话什么的,杨茜就是觉得不对劲。

哪哪儿都不对劲。

杨茜撇了撇嘴,转身进了厨房。

她其实挺不喜欢待在厨房的,一股子烟火的味道,时间久了,身上也全是味儿,但是此刻为了不看见沈明锐,杨茜决定给忍了。

孩子还没醒,暂时不用提前烙饼,她就在厨房里面左摸摸又看看。

刚转到墙角那片看粮食的时候,沈明锐又进来了!

悄无声息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要不是杨茜感觉身后有阴影,她转身差点撞上,还没发现他。

“你干嘛啊?走路没声音啊?” 杨茜给吓得直拍胸口,身上一阵冷汗。

她原本在想前不久生产队分粮,家里面也分了一点,但是二老的工分不多,而这个时候生产队交的公粮都是挑好的粮食交上去的,剩下的细粮本就没有多少,基本上全是粗粮,所以各家各户分到手的也就几斤到十几二十斤的细粮不等,余下的全是粗粮。

再加上她这段时间一直大手大脚的,细粮下去的块,就剩下一些粗粮了。

尤其是红薯之类的东西,还挺多的。

但是这玩意儿储存不好就容易坏,当作零食吃还可以,要是一直当饭吃,真的不好吃

杨茜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就正在琢磨买粮食的事情。

尤其是她现在有钱了,空间里面仅剩下的那点包装好的粮食就显得精贵起来,她就不太愿意动了。

只是这种想法刚起了个头,就被沈明锐吓的飞了十万八千里去了。

“你下次走路能不能有点声啊,都快被你给吓死了!”杨茜恨不得拿脚踢沈明锐。

杨茜本来就是个娇气的性子,从昨天到今天,她自觉已经因为沈明锐的忽然出现很委屈了,生活中处处因为他受到掣肘,这一早上的,她也没怎么痛快过,这时候声音就难免有些大。

沈明锐:“……抱歉。”

他只是看杨茜进厨房,想着进来帮忙而已。

昨天杨茜就让他烧火,他想今天估计也不例外,就主动一点。

看杨茜在翻粮食,他也只是顺着过去看而已,没想到又让她这么大的反应。

杨茜想翻白眼,但是从昨天到今天,无论是她心里面的还是表面上的,白眼已经翻的够多了,杨茜都怕自己的眼睛抽筋。

她干脆不理他了,转身就走。

沈明锐一个人站在厨房的空地上,良久,眉心皱了起来。

他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否则当初在沈大山后娶了沈老太,然后把他当后子的情况下还能凭自己的能力活得好好的顺便还考上了大学。

虽然沈大山烧了他的大学录取通知书的事情让他始料未及,但是他后来当兵,也凭着过硬的本事一步步到了现在的位置。

沈明锐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事情是拿不下的,要是有,那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好。

从昨天到今天,他不止观察了杨茜还有家里面的变化,也注意到了她多次的情绪波动。

一开始,她以为是杨茜责怪他在外当兵不着家,所以杨茜让他干活也好,还是他主动帮忙也好,其实都是一种补偿,但是渐渐的,他又发现不对劲。

尤其是刚刚,杨茜的反应实在是太大了。

沈明锐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几个装粮食的缸,难道是因为他发现了粮食?

不对!

沈明锐很快就自己否定了。

家里面的种种不对劲都是明摆着的,杨茜要是想要瞒着,昨天就应该动手了,而不是等到现在。

难道真是因为他走路没动静?

沈明锐有些费解,并且第一次理解了很多战友们说女人的心思很难猜的这种说法。

沈明锐一项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就开始去找杨茜。

杨茜正在卧房,刚巧几个孩子醒了,正在缠着杨茜说话。

还没走进,沈明锐就听见老海疑惑的声音,“娘,为什么大丫和小丫跑到那个床上去了?”

杨茜正在给两个小的穿衣裳,余光瞥到沈明锐进来,她也没理,直接就说:“因为大丫和小丫是女孩子,现在咱们家是男孩子和男孩子睡,女孩子和女孩子睡。”

老海似懂非懂,“哦”了一声。

他这个时候其实也会自己穿衣裳了,就是歪歪扭扭的。

杨茜也不管他,就让他自己动手。

老海吭哧吭哧的穿衣裳,嘴里面还在叭叭叭地问,“为什么男孩子和男孩子睡,女孩子和女孩子睡?”

杨茜就说:“因为你们长大了,长大了就要分开睡。”

老海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为什么长大了要分开睡,我想和小丫睡一头。”

他和小丫这一年多一直一起睡,又天天在一起,关系不知道多好。而且他也很奇怪,明明昨天还没长大,怎么今天就一下子长大了。

老海还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沈明锐走过来帮老海穿衣裳,杨茜看他一眼,很快把双胞胎的衣裳套好,然后就把两人又重新放回到床上。

她转身就去帮小丫,嘴上说:“问你爹。”

小丫和老海一样的年纪,同样能自己穿衣裳,但是不整齐。

杨茜怕她和沈明锐都帮三个小子穿衣裳,会让俩丫头胡思乱想,赶紧就过来了。

在她背后,老海听到爹的时候有些愣,等到见到沈明锐,才恍恍惚惚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喊道:“爹?”

沈明锐帮老海套衣裳,嘴里面“嗯”了一声。

老海歪着头打量他,大概是因为陌生,也就不说话了。

穿好衣裳,老海和小丫就领着双胞胎,大丫倒水洗脸。

沈明锐看着大丫颤颤巍巍提着开水瓶的模样,顺手帮她提了一把并且把水倒好。

大丫仰头看了沈明锐一会儿,抿了抿嘴笑笑,小声地说了句“谢谢姨父”后就带着弟弟妹妹开始洗脸刷牙。

家里面的孩子多,杨茜一个人不可能照顾的过来,所以现在已经习惯了大的照顾小的,除非必要的事情,基本上都让他们自己动手。

看着几个小的忙活,杨茜也进了厨房。

沈明锐站在一边没有动,他先是看了几个小的一会儿,见他们能够自己稳稳当当的洗脸,才跟着进了厨房。

当先第一件事,沈明锐就坐在了灶膛的后面帮忙烧火。

杨茜原本还是不打算理他的,但是看他往灶膛里面塞柴火的架势,又立马开口说:“烙葱油饼而已,用不着柴火,灶膛里面的火够了,这里不用你,你出去吧。”

沈明锐看着杨茜,他站起来,从灶膛后面出来,走了两步,在锅台的侧方站定。

“杨西。”沈明锐喊了一声,“我以后走路,会注意的。”

杨西正在淌开刚刚倒下去的面糊糊,因为不是平底锅的缘故,想要烙成一张薄饼就需要用锅铲把面糊淌开。

闻言,她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开始淌面糊糊,嘴上“哦”了一声。

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沈明锐开始皱眉,但是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本身这次回来,杨西就给了他太多的震惊,这一时半会儿的,他还没有摸清楚她的脾气,也没办法辨别她话里面的真假,万一他要是说错话,恐怕又要惹她生气。

想了想,沈明锐便闭嘴了。

他还是观察观察再说吧。

沈明锐转身就去拿碗筷,他的手刚碰到柜子里面的竹碗,杨西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不用动,出去吧。”

沈明锐动作停住,几秒钟后,他顺从的出去了。

军队的同事告诉他一个真理,女人发脾气的时候,一定要顺着。

虽然这是他第一次遇上“杨西”发脾气。

饭后,杨西就开始在家里面转圈。

昨天洗澡,换下了不少的衣服,杨茜刚好想着床单被罩也有半个月没洗了,也一起给拆了,换上新的,顺便把被子褥子什么的都抱到外面晒晒。

这边天气潮,被子什么的要经常晒,不然睡着不舒服。

再有家里面其他的地方都要拾掇拾掇。

想到昨天沈明锐带回来的那一大包,杨茜吃了饭后脾气也去了,就开口问沈明锐:“你昨天带回来的衣裳被褥什么的,有需要一起洗的吗?”

总不能一家人,她们和他真就分的那么清楚明白。

沈明锐点头,他这次着急回来,也没来得及自己洗,确实有衣裳床单什么的需要清洗。

杨茜让沈明锐给拿出来,把所有的要洗的衣裳给分开,然后先泡着。

转头,她就看向沈明锐:“我们先去赶集,衣裳等回家了再洗。

杨茜还记得昨天让沈明锐买铁锅的事情,另外快过年了,家里面也有很多东西要准备起来,尤其是粮食什么的,也要去买。

说到这一点,就不得不提到杨茜之前对这个时代的误解。

在现代的时候,她总以为这个时代除了国营的供销社、百货商店外,就没有别的能买东西的地方了。

还是穿越后接收了原主的记忆,杨茜才知道,原来除了国营的供销社、百货商店外,还是有自由市场的,在乡下,就叫赶集。

只是市场上面卖的东西都是一些普通农家的做的小玩意,一般都是社员们闲下的时候做来了用来贴补家用的。

不过也有卖粮食、鸡蛋什么的,只要数额不是很大,都没什么关系。

虽说这个时代物资匮乏,但是杨茜不是愿意亏待自己的主儿,也不想亏了几个孩子,尤其是有了钱一会后,没少在集市上面买东西,粮食啊,鸡蛋啊这些,更是其中数目最多的。

但是这个时代硬通货还是各种各样的票据,之前她没有,现在沈明锐回来了,她不信沈明锐手里面没有。

据她看过的资料了解,这个时候,军队的待遇不错,发放的票据也不少,且都是全国通用的,所以她要起来一点也不含糊。

“你带票回家了吧?”杨茜就问。

沈明锐点头,从背包里面拿了一沓的各类票据以及钱给她。

杨茜乜斜了沈明锐一眼,想了想,接过来了。

那一沓钱少说有好几百,她也没问沈明锐手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杨茜又让沈明锐去借架车。

这里的架车就是板车,可以人力也可以用牛、驴、马拉着,一般都是生产队用来拉粮食的。

平时杨茜赶集的时候因为不好带着五个孩子,就把他们留在家里面自己玩儿,既然现在沈明锐回来了,她就想着带五个孩子去镇上看看。

沈明锐应了一声,问了杨茜陈志军家的地址,转身就去了。

这个时候,要从生产队借东西,找陈志军这个支书,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回来的路上,沈明锐碰到不少人,都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有胆子大的看沈明锐拉着架车,就问他:“你这是借车呐?”

沈明锐就点头。

说话的那人见沈明锐瞧着虽然面冷但是也没有生气,胆子就更大了些,又问:“那这是干啥呀?”

沈明锐:“赶集。”

周围的人听了都恍然,一个个都互相挤眉弄眼。

啧,杨茜这算是彻底翻身了,不仅身上有了钱,男人也没死,这人家咋运气就那么好。

现在男人刚一回来就借了架车去赶集,这是要准备买多少东西呐!

沈明锐话少,也不理这些人的挤眉弄眼。

这些人看见沈明锐一身冷峻的气度,也不敢像其他时候聊天打屁胡乱说话,就这么默默看着他走了。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沈明锐碰到了从镇上开会回来的黄草花。

黄草花和杨茜关系好,对沈明锐这个军官也敬佩不已就站住和他打了声招呼。

沈明锐多年没回来对这里并不熟悉,以为黄草花也是那些普通的社员,随意点了点头。

黄草花喊住他,她说:“你这刚回来,要是生活中有什么不适应的,就去大队部找支书还有大队长他们,或者告诉杨茜,让她找我也成,我是咱们生产队的妇女主任。”

沈明锐这才知道黄草花的身份,他点了点头。

黄草花又说:“还有一件事,你这才刚回来,很多事情也不了解,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你说说杨茜的事情……”

黄草花把杨茜这一年多的事情从头到尾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尤其是最近发生的事情。

不是为了别的,主要是她怕沈明锐会因为沈家的事情,心里面对杨茜产生什么别的想法,再影响人家的夫妻感情,所以说话也都偏向杨茜。

这些事情,沈明锐昨天已经听的差不多了,但是今天听黄草花又说了一遍,他也没有什么不耐烦的,反而又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地还问些什么。

黄草花见沈明锐的态度好,不由的也多说了些。

分别的时候,黄草花又意味深长地对沈明锐说:“你当兵保家卫国光荣,但是杨茜她一个人在家带着孩子,也没有个人帮衬着,日子过得也实在是苦,你别看她现在好像好了些,但是之前那些时候,也是真的可怜,她要是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你也多多理解她。”

“另外动刀什么的,你私下里面也劝劝,无论是伤了人还是碰伤了自己,都不值得。”

沈明锐点头,“放心,我会的。”

回到家后,沈明锐也没说遇上黄草花的事情,反而是帮着杨茜把五个孩子都放在架车上面,然后锁了门出去。

到了路口,沈明锐停下脚步看向杨茜。

杨茜:“怎么了?”

沈明锐看着架车,“你也坐。”

杨茜有些没料到,但是看着被铺好的架车,又想到去镇上至少要走一个多小时,就坐上去了。

反正是你让我坐的。

她心里想着,一点压力也没有。

沈明锐的力气大,步子也快,到了镇上的时候,竟然比杨茜平时走路过来还要快上不少。

杨茜走之前,特意用纸笔列了一张清单,先去了自由市场把能买的都买了。

然后又去了卖粮食、鸡蛋的这些摊位,不拘多少,只要不是红薯这样的粗粮,她也都大包大揽。

杨茜甚至还发现了有卖黄豆绿豆这些的,也都一一要了,即便不能磨豆腐,也可以用来发豆芽吃。

一条街逛下来,驾车上装了不少东西。

杨茜还想买盆,可是市场上都是那种土家烧的缸盆,又大又笨不说,还容易碎,用来洗脸洗衣服都不方便。

尤其是她想买的还是那种大盆,专门用来洗衣服的。

可惜现在的木料什么的都归集体所有,就是想买一个木盆也难买到。

杨茜瞥了沈明锐一眼,就把这个想法和他说了。

沈明锐沉吟了一会儿,“去供销社看看,里面应该有铝盆。”

杨茜有些诧异,她以为这个时候的供销社里面只有搪瓷盆呢。

沈明锐推着车往供销社走,杨茜跟在他的身侧。

到了供销社,杨茜才把刚刚沈明锐给她的一沓票掏出来。

她之前一直没看,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些票的种类还挺齐全的,尤其是日期,也挺新的。

就是不知道供销社里面的东西全不全,反正杨茜是不怎么抱希望的。

把架车放在外面,杨茜就带着五个孩子进去了。

至于沈明锐,他是在外面看着架车,还是进来,杨茜也没问。

乡镇的供销社不大,也就是一间房子,里面摆着一张长长的柜台,中间是站人的地方,后面还摆了一个同等长度的木架子,里面也放了不少东西。

杨茜之前因为没票,来供销社的次数不是很多,对这里也不熟悉。

她观察了一会儿后才算是大致了解了这里的东西摆放,她让大丫看着弟弟妹妹别乱跑,然后直接去了买生活日用的那一块。

这时候临近年节,供销社里面的人很多,都是趁着过年前的这段时间把积攒了一年的票钱都拿来换东西,杨茜挤了一会儿才算是挤进去。

这个时候的售货员是个吃香的岗位,脾气都不怎么好。

用这里的方言来说就是拐的很!

大概是这一大早上的被人围着问东问西,问完了也不一定买,就一直恶声恶气的,终于轮到杨茜的时候,那人白眼一番,语气很不好问道:“要什么?”

杨茜大致也能明白这些人,她是来买东西的又不是来吵架的,就把票和钱直接放在柜台上,然后说:“铁锅、铝盆、搪瓷盆、肥皂、搪瓷碗、暖壶、镜子……”

杨茜一样样的说,原本脸色还很不好的售货员却登时瞪大了眼睛。

她又很快看了看杨茜放在柜台上面的票,认出这些是部队发放的,顿时高看杨茜一眼,脸色柔和起来。

她按照杨茜说的把东西一样样拿出来,然后开始算钱和票,嘴上还和杨茜说也幸亏现在是年关,供销社里面进了不少东西,不然还有可能真不够她买的。

等售货员算账的功夫,杨茜看着站在她边上的大小丫,想到刚刚在柜台里面看到还有红头绳,发夹这些东西,就问两个姑娘要不要。

毕竟她空间里面的那些也不能拿出来给俩孩子用。

俩姑娘摇摇头,大丫说:“姨,我们不要。”

杨茜想了想,让售货员又给扯了几根红头绳,过完年开了春,两姑娘的头发大概就能扎起来小啾啾了,就当提前买了,再说她现在有钱。

正在算账的售货员看了杨茜一眼,又踮脚瞅了瞅被柜台挡住的孩子,笑着说:“哟,这不是你的孩子啊,你可真大方,不过这俩姑娘倒是跟你长得挺像的。”

杨茜不大乐意跟外人随便聊家里面的事,敷衍笑笑。

杨茜看售货员算账难,她也等的着急,就跟她说先去买点别的,让她先算着,东西也放着。

售货员点头答应了,反正钱票都在她那儿,杨茜又拿的部队的,她也不怕杨茜最后不要了。

杨茜又去买布。

她刚刚那么大手笔地买东西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现在见她又来到卖布的柜台,一个个排队等着的妇女顿时心中紧张起来了。

我的妈呀,看她手里的那些票,不得把供销社给买空了啊。

好些原本还犹豫着扯皮的妇女都抢着要布,倒是让卖布的售货员工作顺畅了很多。

等到了杨茜的时候,那些人也没走,就围在四周看杨茜准备买多少。

杨茜这一次倒是没有像刚才那样大包大揽,只是问了售货员有什么布,然后又比对了一下,发现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后,就挑了几样颜色好看一点,质量好一点的买了一些。

付钱的时候,卖布的售货员拿眼睛看着杨茜,问道:“你怎么只买这一点,不多买点?”

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这位手里捏着部队发的票据的妇女手里还有不少布票呢,刚刚问了那么多,现在却买这么点!

原本看她刚才买盆的时候大方,没想到这个时候抠搜起来了。

杨茜听着卖布的售货员语气不太好就知道她打的什么注意,不就是想让她把布票都买了,她今天也好舒服,

杨茜又不是随便受欺负的人,眼皮一翻就看着她说:“我要是都买了,你让其他等着买布的同志怎么办,大过年的,谁家不想扯上几尺新布,一家子喜庆喜庆,我这叫与民同乐。”

杨茜随口胡说八道,才不说自己看不上这里面的布料,剩下的打算去县里或者市里看看。

卖布的售货员被杨茜怼的哽的一口气都不顺了,倒是她周围一直围着的妇女看着杨茜夸赞说她心好、善良,杨茜扯了扯嘴角应付。

这些人嘴上说的好听,指不定心里面在笑话她是个傻子呢!难得碰上她有票,供销社有布,不买是傻子吧!

就在这时候,人群中忽地有道激动的有些尖利的女声:“哎哟,我说谁呢,看着这么眼熟,真是弟妹你啊!”

话音还没落下,杨茜的手就已经被一双粗糙的手握住了,那双手的主人还一直试图想要拽杨茜手里面的票。

杨茜这时候才看清楚来人,眯眯眼,大嘴巴,一头狗啃的头发,身上的衣裳打了几个补丁,但是在一群补丁摞着补丁的人群中已经是很好的了,在这个明显每个人都瘦巴巴的年代,她的身上是有些肉的,力气也不小。

是沈春花。

杨茜错了一下后槽牙,昨天刚收拾了沈大山一家,今天还不消停,这又来一个。

杨茜不吭声,看着沈春花想干什么。

沈春花拽着杨茜手上的票用力,嘴上说:“哎哟,弟妹你说你来了镇上怎么也不去我们家坐坐,也太拿我当外人了,对了,你来这供销社是干啥呢,我看看,哦,布票啊,你是要买布啊,那啥,售货员呢,我弟妹买布,快给她拿,我们有布票,快点!”

正在算账的售货员嘴一撇,“人家早就买好了,不用买了。”

“买好了!”沈春花瞪大了眼睛,一会儿看看售货员手里面的布,一会儿看看杨茜手里面的布票,猛地一拍大腿就说:“哎哟,弟妹你说,你买好了咋也不说一声呢,我这脸红的……”

沈春花轻轻地往自己的脸上拍了一下,转头又说:“弟妹啊,你手里既然有布票,咋不一下子就多买点啊,这也就过年,供销社里面的东西多,要是换了平常的时候,有布票还不一定能买到布呢!”

杨茜也不吭声,等着看沈春花的后续。

沈春花没有得到杨茜的回应心里面着急,继续摆着一张热情的脸,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杨茜手中的各类票,心中早就把杨茜翻来覆去骂了个几十遍。

早前一段时间,杨茜拿着菜刀逼着分家并且抢走了家里面2000块钱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当时心里面不知道有多疼。

可是听到那些人说的杨茜耍弄菜刀的模样,沈春花几次想要上门,最后还是给摁了下去。

今天在供销社,她一早就看见杨茜了,她观察了好久,发现杨茜也没有别人传的那么厉害,又看着杨茜买完了布想要离开,这才迫不及待地上来。

那么多的钱和票,她咋样也要弄过来。

可谁知道平时软不拉几的杨茜这个时候却硬是一句话也不说,又拽着钱票不撒手。

大庭广众的,她也不能硬抢。

沈春花心里面骂娘,但是面上依旧笑得一团和气,继续说:“弟妹啊,你看既然你也不打算买布了,那你这布票暂时也用不上,不如大姐跟你换一些吧,你说说这过年啊,哪哪都要钱要票,我也是头疼的紧,可是每个人一年也就那么点布票,平时紧巴巴的,淘洗都还不够呢,这样,你和大姐换,等到明年大姐家的布票下来了,大姐再还给你,也省得你的布票不用,时间久了过期了。”

杨茜冷眼看着沈春花。

在老沈家的那些人里面,排除后来的5000块钱的事情以及后续发展,之前的那几年,要说欺负原主最狠的,沈春花要说第二,没有人敢排第一。

那时候,沈明锐手里面捏着家中的经济大权,沈家的人指望着他,也不敢怎么苛责杨茜。

但是沈春花就不一样了。

她虽然是沈老太前面生的孩子,但是毕竟是个女的,也不怎么受宠,所以早就练就了一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要不然后来也不能给嫁到镇上。

原主刚和沈明锐结婚那会儿,这个沈春花整日里笑脸相迎,嘴上好听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原主便以为她是个好的。

可是后来时间久了,原主才发现每次沈春花对她热情洋溢的时候,就是在她手里面扣东西的时候,她又嘴笨,说不过沈春花,每一次被沈春花明里暗里抢走的东西都成了原主送她的,想反驳都反驳不了。

后来原主不怎么敢和沈春花接触了,但是又架不住沈春花一次又一次地来找她,不知道从她手里面弄了多少东西走。

知道后来原主被赶走,沈春花才没有找她。

沈春花刚才一过来,杨茜就想起这些记忆,知道她是什么打算。

这也是亏得昨天老沈家发生的事情没有传播的那么快,不然,沈春花今天一定不敢出现在她面前,还想抢她的钱和票。

她一直等到沈春花拿着她的布票扯了布,才一把按住售货员想要收布票的手,嘴上轻飘飘地说:“我说了要把布票借给她了吗?”

“啊?”

是售货员和沈春花同时想起的声音。

杨茜把布票收起来,直起腰看着沈春花,“我答应了要把布票借你了吗,你谁啊,我们认识?”

“杨茜你……”沈春花咋样也想不到杨茜会在她都扯好了布的时候翻脸,脸上顿时一变,“杨茜,你啥意思,我可是你大姐,不是和你说了嘛,等到我们家的布票下来了还你,就当提前跟你借的,你咋这样啊,我这布都扯好了。”

“就是。”售货员也跟着说话,她眉毛一皱,张嘴就道:“你干什么呢,耍着人玩呢,布票拿过来!”

杨茜瞟了她一眼,“同志,从头到尾,我都没和她说过一句话,你哪只眼睛能看出来我答应给她布票的,你卖东西的时候都不问问真正的主人的意见,自己私自作主,我说同志,这明明是你自己的工作问题,怎么,想要攀扯到我身上啊!”

“你说什么呢你!”售货员听杨茜这么一说,一巴掌拍在了柜台上,“我告诉你,你必须把布票给我拿过来,我不管,你们扯了布,那就必须给布票!”

“那你找她啊,又不是我买的。”杨茜嗤了一声,见售货员还要说什么,她开口:“我说同志,你的工作是为人民服务,并不是和人民吵架,就你这种工作作风,你信不信我找你们社长投诉。”

售货员:“……”

售货员被杨茜怼的说不出话,见她是个硬茬子,又怕她真的去告状,转头就把气撒到了沈春花的头上。

那么多的布,要是她们拿不出布票,不得全要她自己贴补买下来。

她牙一咬,粗声粗气道:“布票!”

沈春花这时候急了,也顾不得拉着杨茜好好说话了,眉毛倒竖指着杨茜就说:“好你个杨茜,啊,我没想到你男人一死,你就不认我们这些婆家人了,亏得上次分家,家里面还分给了你那么多的钱,现在不过是找你借点布票你都不愿意,你这些钱和票还不都是我弟弟的,我可真是白瞎了眼,以前对你那么好,把你当成亲妹妹,有什么都第一时间想到你!”

边上围观的人也跟着窃窃私语,也有人开口劝杨茜把布票借了,毕竟一家人。

杨茜没搭理,挑眉看着沈春花,“想到我什么,想到怎么坑我。”

“杨茜你……”沈春花见杨茜软硬不吃,一时间有些拿不准,又好声好气道:“杨茜,你看看大姐这布都扯好了,要不这样,你先把布票借我,回头我立马还你,你看成不成。”

“啊,这样啊……”杨茜懒洋洋地抬抬下巴,展颜对着沈春花露出一口大白牙,“不成!”

“杨茜你……”沈春花急了,那布可是她扯的,今天要是拿不出布票,那个售货员不得把她给吃了,以后她再来买东西肯定也不卖她了,这一着急,她照着杨茜的手就去抢。

杨茜旋身躲开,一脚踹在沈春花的身上。

呵!就当她给原主那些年吃的亏报仇了!

沈春花大怒,张牙舞爪地爬起来就想去撕吧杨茜。

杨茜看着门口站着的沈明锐,下巴微抬,“沈春花,你好好看看你身后面站的是谁。”

她早就看见了,打从沈春花过来找她的时候,大丫就领着双胞胎又喊着老海和小丫出门找沈明锐去了,是以才故意耍着她玩儿。

现在沈明锐回来了,杨茜就想看看沈春花的表现,一定很精彩。

沈春花以为杨茜诈她,根本不理,还想继续撕杨茜。

身后,沈明锐眼神锐利地射向沈春花的后背,低沉的声音响起来。

“沈春花。”

沈春花哧溜一下停下来,无他,因为沈明锐当兵以前没少收拾她,她对沈明锐的声音太熟悉了。

沈春花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又觉得不可能,沈明锐不是死了吗?

对面的杨茜笑得见牙不见眼,她走过去拉着沈明锐的手腕转身走到沈春花的面前,笑眯眯地说:“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你口中那个已经死了的弟弟。”

沈明锐:“……”

“哎呦!”人群中忽地有人拍了一下大腿,“这姓沈,又是死又是活的,莫不是下油岗那边的沈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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