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提问的小窗一直悬浮在直播间正中央，钟栩抓抓后脑勺，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是说我，很好看的意思吗？”
不是他自恋，是真的想不出答案。
顿时，弹幕区一片“哈哈哈哈哈哈”刷过，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不准笑！都严肃一点。”嘴上说着严肃，钟栩却是笑得最开心的那一个，“你们这几个笑得最大声的，是不是想否认我好看这个事实！”
钟栩钟栩妈妈爱你：行行行，我儿子是最好看的！
钟栩的芒果：只要你不大半夜做吃播，你就是直播界最帅的崽了！
钟栩捏着自己的下巴，微微仰头看着屏幕，“那就要看你们自己咯。”说完，他将笑意放大到最明显，眼神也带着一丝霸道。看到弹幕区紧跟着他的这些动作刷过一系列评论以后，钟栩立刻调整了表情，恢复到了原先的阳光帅气男神形象。
这种霸道总裁的气质和他一点都不匹配，偶尔做一次就行，做多了就是矫揉造作了。
钟栩直播一般就是和粉丝闲聊，今天因为通过了淘汰赛心情好，他打开以前下载的那些游戏，直播玩了起来。
玩的是近期风靡aow的生存类冒险游戏《饥荒》。
选择《饥荒》是因为钟栩感觉这款以生存即是胜利为主题的2.5d游戏，单从画风来看应该不会很难。
但是这一观点在钟栩开始游戏后，第一夜因为找不到火源摸黑走动跌进沼泽而死，被推翻了。
弹幕区十分配合地刷过了更加大声的哈。
“刚玩，不熟悉呢。”钟栩有些尴尬地对着耳麦说道，在获得重生以后，他第一时间就是想办法取得明火。
“看吧！我已经熟能生巧了！”在活过五个晚上以后，钟栩开始变得有些骄傲。他看向摄像头，指指屏幕，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玩游戏方面，我可是很在行的。”
话音刚落，钟栩就看到右上角的饥饿度提示，已经快要跌到死线了。见身旁就是个蘑菇，他想都没想就挖出来食用。
谁知道，下一秒，他的人物就变成了幽灵状，紧接着的，是评论区更加毫无人情味的嘲笑。
“啊——”钟栩气愤地扔掉了鼠标，双手捂着脸靠回椅背上。“好难啊！！”
烟灰色的天空：栩栩不哭！站起来复活！
正当他准备回到先前存档时，却发现直播间被砸了一大堆垃圾桶。
aow的直播间礼物分为很多种，大到火箭炮，一百块一个附带一百人气；小到垃圾桶，十块一个附带负十点人气。简单点说，被扔垃圾桶就是有人花钱在搞你。主播会收到正分礼物的分成，却不会收到负分礼物的。
钟栩一直认为，大概不会存在花钱扔垃圾桶的傻子。然而今天事实告诉他，还真有。
一瞬间没了玩游戏的心思，他粗略地看了看，数量还不小，起码有一百个。
花一千块来整他，也是可以啊……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那堆垃圾桶立马被所有观众看到了。粉丝立刻发弹幕来维护他，但是这时，弹幕区突然被一些挂着其他明星名字的id占领。
唯爱周彦晖：居然被扔垃圾桶了，嘻嘻。
黎景no.1：当红流量小天王呢，哈哈哈哈。
老周的女友粉：这种真垃圾可别再倒贴我影帝了好么。
顿时，钟栩苦心营造的那些快乐氛围，因这些恶意评论的攻击而坍塌。他嘴上还在说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却很明显地有些心不在焉。
弹幕区，粉丝还在和那些前来挑事的人奋战，可钟栩却怎样都没法高兴起来。
他比任何人都在意那些对于自己的评价。
“我正打算复活呢，你们怎么都不看了。”手指揉了揉鼻尖，钟栩调整好情绪，正打算继续游戏去复活角色，忽然，直播间正中央又出现了一个悬浮窗。
【用户“钟栩是本书”向主播“vic钟栩”投掷了100个火箭炮！！！】
又来？？？
钟栩眼睁睁地看着粉丝贡献榜上，“钟栩是本书”的前缀变成了“大炮。王”。
……这aow起前缀的水平，怎么和他的游戏水平有的一拼呢……
钟栩钟栩妈妈爱你：这就是土豪么！！！我栩栩也有土豪粉了！！！
钟栩的芒果：栩栩不哭！你看！！书大都给你扔了两百个炮了！！
一晚上扔了两百个火箭炮，自己账上瞬间就多了一万块啊！
很显然，钟栩还没有从这连环的火箭炮到垃圾桶再到火箭炮的攻击下反应过来，他瞪着眼睛，看着屏幕上刷过的一条条弹幕。
“感谢……‘钟栩是本书’送出的……咳咳一百个火箭炮。”
莫非，他要在直播界混出头了？？
按照现在钟栩在节目的人气，直播遇到大量黑粉以及被连环扔了两百个火箭炮这种事情，第二天一定会登上aow的热搜榜。好在他的流量还不算太多，也就在榜单下游挣扎了不到半小时。不少人都是站在钟栩这一边，毕竟那是他的直播间，不喜欢也没有去打扰的必要。但也不排除部分人认为垃圾桶也是人花钱买的，我花了钱还不能说么？
总之粉丝脑中的戏永远比明星本人还要多，钟栩点开自己的话题板块，被那里的讨论内容弄得哭笑不得。
节目方还因为这事找钟栩私下谈话，他如实回答，说自己并不知情，不是营销团队在刻意炒作。
走出制作人办公室时，他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他们不会要借着这件事，真炒吧？
不过钟栩并没有时间去想这些，因为更多时间需要花在训练上。都已经到倒数第二个关口了，又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松懈下来。
这个话题过去得很快，两天后，钟栩就像被aow遗忘了一般。
不过钟栩也没闲着，现在他站在摄影棚里，看着一旁的化妆师与造型师拿着装备跑来跑去。
马上就是半决赛，节目方为剩下的十二名练习生同各组导师拍摄一组时尚写真，并且会登上新一期的《nice》杂志。
钟栩的服装裁剪得正好，贴身也不紧绷。扣上了脖间的那粒纽扣，他转过头看着一旁的缪子纹。缪小鲜肉的衣服则完全大了一个号，此时此刻他正努力地将衬衫朝着自己腰间塞去。
“你也不和服装组说一声。”看缪子纹身子瘦小却被宽松衬衫外套包裹着的好笑样子，钟栩实在是没有忍住，“你现在和套了个麻袋没什么两样。”
缪子纹扣好手腕处的扣子，又将袖管折了折。“你没看到刚刚服装组的陈姐，眼睛都快冒火了。”
钟栩正想继续同他说些什么，肩膀却被身后人猛地一撞，力度大到差一点让他摔下台阶。
下意识朝那人方向看过去，正是同宿舍的关系户季天辉。
那力度那角度，傻子都能看出季天辉是故意的，他居然还转过身子，一脸无辜地看向钟栩。
“哎呀小栩，不好意思啊，我没看着你。”季天辉朝着钟栩露出一口白牙，眼神里带着十分明显的挑衅。
钟栩拍了拍自己被撞的肩头，好像那里沾上了灰尘一般，“没事，天辉，走路小心点啊。”
他说完就没再搭理季天辉，同一时刻，导师们也来了。
“导师坐在正中间，学员分散站在周围。”摄影师站在正前方，对着陆圳组喊道。
钟栩看到了不远处的周彦晖，他低头看着手机，完全不在意身旁这些事情。趁着还未轮到自己，钟栩打开ow，点进周彦晖的首页，他还是没有更新。左下角，仍然显示着“互相关注”四个大字。
究竟为什么，周彦晖会如此特殊地对待自己呢？
这一点，钟栩一直不明白。
他想到了前三轮比赛场上，周彦晖的特别对待，还有前不久为了指正一个小错误，特地将自己叫到了专属休息室。
他并不反感娱乐圈里的炒cp，之所以会对自己和周彦晖的这一对cp有抵触感，只是因为那是他崇拜了多年的偶像。钟栩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了机会，能够同周彦晖一同站在舞台上。有了那一些文字p图甚至是绘图的渲染，再加上钟栩对这些本来就十分在意，他要如何去面对周彦晖呢？
他思考得太过专注，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周彦晖投向自己的眼神。
袁牧桐从包里取出响个不停的手机，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有些犹豫要不要递给周彦晖。
“先挂了，结束了再找他。”周彦晖朝着她这里瞥了眼，语气十分平淡，不带任何感情在其中。
领导都发话了，袁牧桐也只好听从，她接起电话，圆了下场。
轮到四组拍摄时，影棚里只剩下了他们四人以及相关工作人员。
周彦晖坐在了最中间的那把椅子上，今天他还是一身笔挺的西装，却是与先前几次完全不同的风格。白线将黑色布料有规律地划分，钟栩看到那佩戴在周彦晖左腕，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香奈儿男士手表。现在自己同他的距离很近，钟栩甚至还能闻到他身上那淡淡的古龙香水味。
“四组换一个风格吧。”摄影师突然对着他们喊道，上一组是郑硕华，拍摄风格严肃又正经，到了周彦晖这里就有些不合适了，“一个人坐在周老师身边，另外两个人站在他两侧。”
钟栩的脑内还在自动想象摄影师描述的场面布局安排时，坐着的周彦晖先他一步有了行动。
“那就钟栩坐我身边吧。”
作者有话要说： 钟栩：周老师我来了！！！
周彦晖张开手臂，拉下衣服：来吧宝贝！！！
钟栩：周老师别别别，有小孩子在。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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