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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Chapter.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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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点球分出胜负的那一刻, 米兰的一切庆祝都停止了。所有人,只能呆呆地看着这个结果。他们唾手可得的欧冠奖杯最终成为对手神奇加冕的礼物。

这一刻,在这个球场, 一面欢呼, 一面沉默。

玛姬站在看台上, 她的手心里握着她准备用来求婚的戒指, 因为十分用力的缘故,戒指仿佛要硌进她的手心里, 但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她的眼中,只有那个站在场上,有些落寞的身影。

她的卡卡,他又一次与大赛的奖杯擦肩而过。

卡卡站在球场边缘,和他的队友一起, 球场中心,夺冠的利物浦在庆祝, 他们向着球迷看台鼓掌致意。卡卡摸了摸自己脸,他的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其实这个结果,他早该知道的, 不是吗?就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哪怕出现了他这样一个变数,也不会改变这个结果。再去纠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利物浦捧起了属于他们的奖杯,球员家属都进场和他们一起庆祝。作为失败者,这时的主角不属于他们, 倒让他们有了偷偷抹眼泪的时间。

玛姬跑到了卡卡身边, 想去年在里亚索时做的一样,这时候, 她能做的,也就只有拥抱他,告诉他,她一直都在,无论输赢。

虽然她计划了很久的求婚,在这一刻,不能上演,失去了这个契机,也许下一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但是这个时候,这些事都远不及卡卡重要。

————————

哪怕失去了欧冠,米兰也不能懈怠,他们还有最后一场联赛,他们不能再放纵自己失去联赛冠军,和尤文图斯的争冠之路只剩下最后的九十分钟。

但是,这场冠军争夺战的结果,却依旧不尽人意。或许正是在欧冠战场上牵扯了米兰太多的精力,最终的冠军争夺战,尤文图斯笑到了最后,他们捧起了2004-05赛季的意甲桂冠,ac米兰卫冕失败。

双重失利的打击,让米兰球迷无话可说。最终比赛结束的球场一片沉默,甚至连叫骂声都听不到几句,沉默地叫人害怕。

赛前,玛姬还考虑着,或许联赛夺冠,她也可以实施她的计划,这会是一件很棒的惊喜。但是谁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呢?事情总是有好有坏,为什么人总喜欢下意识的忽略坏的一面,而只惦记着好的一面呢?

这个属于卡卡的第二个意甲赛季,他经历了“第二赛季综合征”,本赛季只有7球入账的他,远不及上个赛季带给人们的惊艳。玛姬摩挲着手中的戒指,这个“空空如也”的赛季,她想要做些什么,让卡卡不那么遗憾。

所以,玛姬用这辈子最大的勇气,走向球场上,那个穿着22号球衣的,正背对着她的身影。球赛已经散场,圣西罗的看台上,只稀稀落落的还有一部分观众。

这是一个宁静的夜晚,在比赛完后,甚至带了点微风,吹得玛姬的发丝有些飞扬。她用手拢了拢,原本有些飘的头发瞬间乖巧服帖。

玛姬的心里有些打鼓,她很紧张。和卡卡的距离越来越近,她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加油,玛格丽特,你什么都可以做到!这样在心里为自己打气。

但是在距离卡卡只剩下,不到三米的距离时,玛姬甚至有点想退缩,她看了眼看台,玛菲莉娅在那,她挥了挥手,为玛姬加油。

玛姬想要求婚的事,目前也只有玛菲莉娅知道,而且她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卡卡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回过头就看见了玛姬一脸纠结的表情站在他不远处。这个表情,似乎只有在两年多前见过。

虽然没有取得冠军,但是卡卡的语气依旧很温和:“玛姬?抱歉我走了会儿神,你是来喊我回家的吗?”他站在球场上沉思,确实是在走神,现在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他的队友大部分都聚在替补席旁,或者是球员通道那。

他以为是自己待得太久了,毕竟时间也不早了,玛姬想喊他早点回家也是正常的。

“不是。”玛姬做足了心里建设,深呼吸,然后很坚定的开口,“卡卡!”

她这副郑重的模样,让卡卡感到有些奇怪,但这不妨碍他也郑重了起来。

“从上个赛季,到这个赛季,我们之间经历了很多事。很多事情对我来说都是很特别的回忆。现在,我想,在这些回忆里,再多加一项。”

卡卡听得云里雾里的……甚至在感觉玛姬今天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哪怕做足了心理建设,玛姬依旧很紧张,她说话的声音都在抖,本来想直奔主题的,却还是说了一堆废话:“我想说,我最亲爱的雷特先生,你愿意娶我吗?”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玛姬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想要瘫下来了,但是她不能。她拿出自己准备了很久的戒指,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素戒,没什么花纹,只是在戒指内圈刻了一株小巧的玛格丽特花。

她计划了很久的事,终于被说了出来,但看着卡卡的神情,玛姬的内心还是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我……我不想你为这个赛季感到失落。哪怕失去了奖杯,但是你还有我呀!而且,我觉得……”玛姬举着戒指,绞尽脑汁地想着自己还要说些什么,她太紧张了,脑子里只剩下无法组成语言的短语,越说到最后就越小声,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卡卡被递到眼前的戒指给吓了一跳,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被求婚的一天,而且是在这样一个没有防备的夜晚。他们刚刚卫冕失败,再早前,失去站在欧洲之巅的资格。现在,有一个女孩子,跟他说,他还有她。

对啊,比赛不是最重要的,足球也不是。哪怕他热爱着自己的职业,但他还有自己的生活。他有个可爱又迷人的女朋友,现在,她正在跟他求婚。

“我愿意。”卡卡接过玛姬的戒指,戴在了自己的左手上,“玛姬,我爱你。”然后就拉过玛姬,捧着她的脸,亲吻。

玛姬本来还在很忐忑地等待着卡卡的答案,她害怕会被拒绝,就像两年前她第一次告白时被拒绝一样。但是她听见了“我愿意”,而不是拒绝。

这让她悬着的心放下,但随即又是狂喜。她成功了,她完成了她的计划,这是她的愿望。如今愿望成真了。

而唇与唇的触碰,告诉她这一切不是在做梦。

玛菲莉娅从看台上看去,就看到球场上拥住的两人,露出欣慰地笑容,看起来玛姬应该是如愿以偿了。舍瓦走到了她的旁边,和玛菲莉娅一起看场内。

玛菲莉娅:“夏歇又会有好事发生了。”

舍瓦不太明白:“他们两在那……嗯?”

“你就等着参加婚礼吧。”玛菲莉娅没说得太明白,不过也很直白了。只要脑子转个弯儿就能明白了。

果然,舍瓦瞬间就明白了:“想不到啊……”

“行了,该回家了。我儿子还在家呢。”玛菲莉娅看得差不多了,也就捎上了乌克兰人,离开了球场。

在夜晚的圣西罗球场,互相拥吻的卡卡和玛格丽特成为最后的定格画面。

————————

距离求婚结束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夏歇期还没有开始,虽然联赛已经结束,但国家队方面还有比赛。而玛姬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婚礼了,作为一个行动派……好吧她其实是害怕卡卡突然反悔。作为一个新手,一窍不通的那种,还好有已婚妇女·玛菲莉娅帮她一起策划,才不至于让她手忙脚乱。

结婚这种大事,当然也是告诉了卡卡的父母。他们特地从巴西赶到了米兰……说起来,之前冬歇期的时候,玛姬跟着卡卡去了巴西,然后还去见了卡卡的父母。见家长这件事让玛姬有些慌里慌张的,不过还好,卡卡的母亲很喜欢她,在听到她说自己是孤儿(借口)时,还安慰她,说以后他们可以当她的家人呢。现在算不算“一语成谶”?

父母的到来也让玛姬轻松了许多。事实上她的笔记本上只计划到求婚,后面的事她还没想好,除了画了几张想象中的婚礼草图。不过没有计划倒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因为他们可以考虑更多的方案,哪怕想法在稀奇古怪,也能依靠玛菲莉娅的神奇画技画出来,让玛姬对自己的小伙伴佩服的五体投地。

偶尔闲聊的时候,她们也会谈到一年前那场玛菲莉娅的婚礼。

“玛姬,你还记得我当初问你的问题吗?”她们现在正在试婚纱。婚纱的品牌和之前玛菲莉娅的婚纱是同一个品牌,不过婚纱却不一样。

它没有很长的拖尾,也没有很长的头纱。但是它的裙子上有许多鲜红的玫瑰花,头纱上也是。看起来有些复古,就像五十年代的意大利老电影。

“我记得。我也没有想到,这一天居然真的回来到。”穿着婚纱的玛姬,在红玫瑰与白纱的映衬下,显得十分圣洁。

“真漂亮!这么美的姑娘真舍不得她跑到别人家去了。”玛菲莉娅作为意大利人,情话自然是张口就来。玛姬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很大程度上都是玛菲莉娅的锅。

不过确实是这样,打扮好了的玛姬就是从雏菊变成玫瑰的美人,有着玫瑰的娇艳,又带着雏菊的清纯,和平时的她大相径庭。

“这样的自己感觉很不习惯……”玛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让她有些认不出来了。

“新娘子总是最漂亮的那一个啊。”玛菲莉娅这样安慰道,虽然玛姬迈出了求婚的一大步,但对于后续她总归是没有经验的,“对了,你有找伴娘吗?”

“伴娘?没有……因为我,没什么认识的女孩子。如果不要伴娘和伴郎的话行不行?”说来惭愧,变成人这么久,她就只有玛菲莉娅一个女性朋友,感觉有些失败。

“不要的话也可以……但是会少了很多热闹。你可以跟卡卡讨论一下。”

不过卡卡现在正在备战联合会杯,只能等到比赛结束,他们才能一起忙碌。

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将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都商量了一遍,将所有能计划的事都计划好,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着婚礼这天的到来。

————————

婚礼这天来得很快,七月初,在巴西4比1大胜阿根廷捧得联合会杯冠军的余韵里,在米兰主教堂,属于卡卡和玛姬的婚礼将开始了。最后玛姬还是没有选择伴娘,倒是有个伴郎,就是卡卡的弟弟迪甘,他的作用就是递戒指。

由于这里是米兰,米兰主教堂也是米兰最著名的教堂。哪怕他们很想不公布,但是当卡卡和玛菲莉娅结婚的这一天,还是有无数球迷都聚集在了教堂门口。

教堂内的婚礼现场,是由玛姬一手包办的,白云和鲜花的穹顶,庄重圣洁,却又不缺乏活力。

没有父母的玛姬是自己踏上地毯走向神父的。天父就是他的父亲,只不过他在神父那头等着她罢了。

其实踏上这条路,就意味着她无法回头了,但是玛姬不后悔。

昨晚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又见到了天父。他们像是在白茫茫的云层里,但又像在某个封闭的空间里。

天父依旧是平时在教堂里看见的模样,甚至还多了分和蔼。

“玛格丽特,我的孩子。你决定好了吗?关于和人类结成婚姻的事情。”

“是的天父,我已经决定好了。”

“你要知道,一旦当你点头,从此之后你的一切,将与他共享。你会忍受许多人类所独有烦恼,你会再也无法回到最初的样子。你确定了吗?”

玛姬很认真地听天父说完这些影响,跟她预料中的有点像,但似乎更严重点,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爱他,玛格丽特爱卡卡,那就够了。

“我确定。我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一样清醒,我知道任何将会发生的后果,但是我可以接受。”玛姬很坚定地点了点头。即使后果再严重,她也不会犹豫坚持自己的选择。

“那么祝福你,我的孩子。”

之后的事玛姬就没有印象了,但是她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神清气爽地迎接属于自己新一天。

这条路并不长,很快,玛姬就走到了卡卡身边,握住了卡卡伸过来的手。这样,他们就并肩站在了神父面前。

上一次是在台阶下,这一次是在台阶上,两种别样的感情涌现心头。玛姬感受到了卡卡手掌的热度,与他对视了一眼,然后回握着,变成十指紧握的状态。

神父用他庄严的声音念出誓言,玛姬看到他身后的耶稣像仿佛炸了眨眼,然后化作了天父,这只有玛姬看得见。天父站在那里,用最慈爱的眼神看着的孩子。在上帝的见证下,他们在这一刻结为夫妻,从此他们将享有对方的一切,往后的日子他们将会书写属于他们的崭新人生。

“……一起生活在上帝的指引下吗?你愿意从今以后爱着他/她,尊敬他/她,安慰他/她,关爱他/她并在你们的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诚的对待他/她吗?”

“从今以后永远拥有他/她,无论环境是好是坏,是富贵是贫贱,是健康是疾病,都会爱着他/她,尊敬并且珍惜他/她,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你们愿意吗?”

当代表承诺的“我愿意”说出时,誓言在此刻生效。带上刻有姓名的戒指,从此你的名就将刻在我的心里。仪式最后,新郎亲吻新娘时,红白的婚纱与黑色的西服交错,衣香鬓影间的一吻定情,就仿佛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停留在了这一刻。

从2003年8月16日在俱乐部发布厅的初遇,到2005年7月9日的教堂婚礼,两年不到的时间,他们从陌生人,到最亲密的人。从一见钟情,到情之所钟,这条路,是玛姬漫长的人生中,她认为最正确的一条路,就像命中注定,她会遇见卡卡,他们会相爱,会结婚。无论是之前的两年,还是之后的两年、十年、二十年,甚至永远,除非死亡,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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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结束后,卡卡和玛格丽特像每一对新婚夫妻一样,过得十分蜜里调油,蜜月旅行选在了希腊,从小亚细亚半岛到克里特岛,爱琴海的风貌让他们度过了十分难忘的假期,数风车、看日落、品尝各种各样的异国美食,更为这趟旅行增加了许多美妙色彩。虽然美好的回忆都是短暂的,但是将美景拍下,封存在相册里和日记本里,可以用一辈子来满满回味。

没准将来还会将这些流传下去,等到他们老了,就能很快回忆起年轻时的种种。

作者有话要说:

当你觉得自己不可战胜的时候,或许你已经走上了通向不归路的第一步,哪怕你日后赢得一百个奖杯,这个伤疤也永远难以愈合,这时伊斯坦布尔之夜告诉米兰的道理。可是们就当所有人都说这一夜的米兰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时,卡卡却说,失败在某种程度上或许是一种成功:

“我常常在足球外思考失败,从宗教的角度,失败也是种成功的方式。上帝有其目的,有其方式,《圣经》上说,万事都相互影响,对上帝虔诚者可以得到福报。一切过后,这句话是真理。我相信,我所经历的失败时刻,那些让我反省的时刻,那些让我受挫的时候,全部是以上帝的旨意来到我生命中,而其意愿是让我变得更好、更完美、更快乐。”

这就是卡卡。

这不是什么精神胜利法,这只是虔诚的人儿在和虔诚的内心诉说,这只是虔诚的人儿在和虔诚的信仰对话。

——《天选之子·卡卡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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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婚礼,其实我是想写多点的……但是我真的,想象不出来,脑袋空空,太阳穴还疼。

卡卡是2015年12月23日在巴西圣保罗基。督。教福音布道会教堂举行婚礼的,新娘嗷,你们也知道我就不提她了。

关于婚纱,还是之前那场秀里出现的~这次是压轴那套~红玫瑰我的爱!可惜是我穿不起的价格,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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