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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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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料到弘德帝会有这种反应,但他眼中急于得到答案的目光令符念念感同身受,符念念怔愣片刻,随即抿抿唇,“此香唤作芫桃香,是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

站在边上的冉至见状,也上前一步,“您是觉得念念用这种香粉……有什么不妥之处?”

弘德帝的目光挪回冉至身上,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芫桃香?当真是芫桃香?这香粉是哪来的?”

符念念虽搞不清状况,但还是实话实说,“是家母调制的方子,后来流传在我手里,便一直用着。”

“你娘是谁?她在哪?”弘德帝又追问道,有那么一瞬,弘德帝甚至觉得符念念口中的母亲或许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云笈。

“家母是原先英国公府的侧室谭氏,五年前已经意外过世了。”符念念眉头微皱,“伯父怎么会问起家母?”

“谭氏?多大岁数?何时嫁入英国公府?”弘德帝继续问。

符念念轻轻皱眉,眼前的长辈第一次见面就问如此私密的话题,多少会让人感到一些不适。但是冉至并未出来制止,符念念便知自己不该加诸太多情绪,于是缓声答道,“家母是天英十四年生人,十七年前嫁入英国公府,先后生下我和堇逸,是在堇逸两岁时过世的。”

“十七年前……”弘德帝默念着,他本还存着侥幸心理,总想找出谭氏和苏云笈之间的相似之处,哪怕是一丝丝的关联也好,可是符念念的话让他死了心。

只见弘德帝摇摇头,像是否定了自己心中的什么想法,“芫桃香不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只是调香时会用白桃汁子,糖稀使粉质易结块,显得不如寻常香粉那样细腻。你是不是认识云笈?这芫桃香是她最喜爱的香粉。”

冉至一愣,他和符念念朝夕相处,更是一直对符念念身上独特的桃香味如痴如醉,可他竟然不知道这是他姑母最喜欢的香。冉至不由得把视线挪向符念念,仔细审视着她。

“云笈?”符念念并没注意到冉至的动作,她被弘德皇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我只知道一位闺名叫作云笈的长辈,是锦衣卫指挥使苏大人的姑姑,也是当今圣上的贵妃……”

符念念越说越慢,心中却在不停思索。这世上敢如此明目张胆叫一个贵妃闺名的应当只有亲人,可是苏家人除过苏暄早就在奉宫政变中悉数去世,如今会这么叫的,怕是只有重回帝位的弘德皇帝。

符念念再定睛一瞧,眼前这人衣服上绣着的不是盘龙又是什么?她方才被弘德皇帝的反应吓住,竟然都没有细细打量,还张口管人家叫伯父,符念念咬咬牙,连忙伏地而跪,“见过陛下,念念失状,无意冒犯,还请陛下宽宥。”

“孩子,你不要怕,快起来。”弘德帝忙起身从桌后绕到符念念面前,“你既然有芫桃香的方子,是不是和她相熟?”

符念念连连摇头,“民妇只知贵妃闺名,却从未见过贵妃,更谈不上认识。”

“不可能,这香除过云笈没有人会调。”弘德帝不可置信,“朕当年云罗过无数制香名士,没人能制出此香,芫桃香,连名字都一模一样,这绝对不是巧合。”

符念念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只好低着头不敢作声。

弘德帝随即又问道:“你说你娘是意外离世,她出了什么意外?”

符念念敛住悲色,连忙答道:“是五年前和英国公府其他女眷一同上山礼佛时,意外失足跌进许愿池溺亡的。”

“许愿池?”弘德皇帝像所有人初闻这消息时一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怎么会有这种事?”

符念念的声音里含着隐不住的忧伤,“母亲死得的确蹊跷,可这些年我怎么也找不出别人害她的证据来。”

刚刚出现的希望又转瞬被掐断,弘德帝疲惫地揉揉太阳穴,“冉至,去跟闻苕查一查这件事。”

“是。”冉至急忙拱手。

“多谢陛下。”符念念激动之余连忙谢恩。

弘德皇帝眼中的神色从震惊变为大喜,又从大喜转变成平日里肃穆的样子。

他说了不多几句,随即摆摆手,“朕离宫已久,该回了,别的话你们夫妇改日进宫谢恩再说吧。”

符念念目送着弘德皇帝离开,心中还有着一大堆疑问,她探头探脑地看着皇帝走远,连忙一把扯住冉至的衣袖,“怎么回事?”

“七年前贵妃离宫和仆从失散,自此了无音讯,皇上如今复位,一直在寻。”冉至淡淡解释道,“你的芫桃香当真是你娘留给你的?”

符念念乖巧点头,“的确是我娘留下的方子,我娘没说她给过别人方子,也没说这香是别人教她调的。我不知贵妃为什么会用这种香,政变那年我才十岁,更谈不上和贵妃有任何关系。”

符念念的话冉至何尝不懂,一个是国公府的小妾,一个是宫廷里的贵妃,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会有任何交集,可是芫桃香把她们牵绊在一起,冉至知道,谭诗韵和苏云笈之间,一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回想起冉茗说过的话,面色忽然沉了些,“你娘嫁给老英国公之前,是不是曾经跟别人有过缘分?”

“你说什么?”符念念歪歪头,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猛睁起眼睛。

“我爹在生我之前,似乎喜欢过一个姓谭的女子……”冉至又缓缓道。

符念念知道,冉至说得是大房早逝的冉荣,如果冉荣不出意外,冉至也不会被其他两房逼迫到京郊的别庄去生活。

符念念心中顿时生出一些同病相怜的感觉,她的手顺着袖子攀上去,悄悄挠挠冉至的手心,“我听高叔说过,我娘曾经和一位容公子……”

“容公子?不就是我爹的化名?”冉至挑挑眉毛,“所以那个会弹古筝的女子,就是你娘?英国公府里的琴谱也是你娘的?”

符念念点点头,“是,上次绑你的地方就是我娘留下的琴馆。”

冉至无奈地笑笑,“若是我爹能得偿所愿娶她,也不至于伤感早逝,如今你又来到冉家,这可真是天意。”

“等等……高叔说当初修漪鹤馆的时候是四个人。”符念念回忆着,“还有容公子的妹妹,和另一位姑娘。高叔还说我娘在的时候,总说要等他们三个人回来……”

“容公子的妹妹?我爹只有一个妹妹,后来……嫁到苏府做夫人,是苏暄的母亲。”冉至眼中的波光有一瞬间的停滞,他像躲着符念念似得侧过脸去。

符念念只顾着认真思索,“你和苏暄是表兄弟,那苏夫人就是你的姑姑,和你爹还有你姑姑关系要好的女子,还会有谁?”

冉至淡淡道:“苏夫人在府中同小姑子的关系最要好,我猜,那第四个人应当是贵妃,正是因为此中缘故,你娘认识贵妃,所以她们两个人都会调制芫桃香。”

符念念听着忽然觉得有些怅然若失,她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他们还会回漪鹤馆去吗?”

冉至笑着摇摇头,眼中有些失落,“我爹病逝多年,苏夫人在奉宫政变时已经含冤而死,至于贵妃,当年虽逃出宫禁,可至今杳无音信生死未卜。”

符念念愣愣地看着,虽然冉至面上云淡风轻,可她总觉得冉至说这话的时候十分悲伤,再联想到自己,符念念低声道:“这些事母亲从来没讲过,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冉至摸摸符念念的头,笑得温和又儒雅,他感叹,小丫头被蒙在鼓里的事又岂止这些。

“贵妃出宫之后和仆从失散,一个人能跑去哪里?”符念念觉得奇怪,“既然贵妃和我娘的关系无人知晓,贵妃会不会去漪鹤馆找过我娘?”

“七年前的十一月初八,你娘那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冉至问道。

符念念想了想,然而却毫无思绪,“没有,我只记得那年冬天我爹病情加重,我娘却忽然叫郎中诊断出怀了身孕,夫人和姨娘自那时起便总是指桑骂槐说我娘偷人,连带着也一直不待见软软。”

符念念又接着说,“我只记得我娘有一次买了好些瓜果点心偷偷去西山。我偷偷跟着,结果到西山正迎上我娘下山,我只瞥见那里种着一片鸢尾,后来没几日我娘就出事落水。我娘死后,我也去西山看过,花大概是因为没人再照顾,只剩下一片枯叶,其他什么也没有,那里就像一片寻常的荒坡。”

“西山?”冉至默了默,“那你娘她……”

符念念摇头,“我娘像是要知道自己会出事似得,跟我说要照顾好弟弟,跟我说不能让人挖了后院的鸢尾花,还跟我说想她的时候就和软软一起看看那些花。我爹在时,符堇千他们还不曾明目张胆地苛待我们,可是那时候我爹已经过世,府中谣言四起,到处都是我娘在外面偷人的传闻,传得沸沸扬扬,直到我娘过世才消停下来。”

她越说越难过,连声音都带上隐隐的呜咽。

冉至一把搂住符念念,轻轻拍她的背,“都过去了,所有事情都会好起来,我一定会把你娘的事查得清清楚楚。”

符念念抹抹泪,把脸往冉至怀里埋了埋,“符夫人先前一直纠着软软的事情不放,直到我娘过世她才安生下来,若不是心虚,又为何会有此举动?他们分明就是想逼死我娘。”

“念念,你再仔细想想,你娘去西山的事情不反常吗?若是只为了上山去照顾花,为什么会买瓜果点心?”冉至疑惑道。

符念念一愣,“我好像看到我娘把东西放地上……可那里明明只有一片鸢尾花,空旷又开阔,藏不住人。”

“也许那些东西不是送给别人的呢?”冉至问道,“你娘让你想她的时候为什么要看花……她说的会不会是西山上的花?她是不是想告诉你什么?”

冉至的手微微一蜷,他莫名有种预感,也许姑母的踪迹,离他不再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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