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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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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对定远侯府二姑娘秦萱心仪已久, 特求陛下赐婚!”

魏如安的话叫众人大大地吃了一惊。

他和秦莞的恩怨将将过去一年, 当初的闲言碎语都还热乎着, 他这会儿要求娶秦萱,这一举动令众人疑惑不已——去年还想攀附秦大姑娘, 怎么转头就变成了对秦二姑娘心仪已久?

官家瞅了眼定远侯, 朗声笑道:“秦卿, 可是你瞧不上他出身寒微, 这才逼得他求到朕跟前?”

定远侯是位讷于言而敏于行的耿介之人, 在这种情况下他没办法像某些巧舌如簧的文官一般轻松而又略带谄媚地回复官家的话,而不伤及侯府的体面和秦莞的名声。尤其是后者, 这是定远侯最在意的。

是以,他沉默地执起手,脸上腾起显而易见的怒容, “回陛下,这门婚事臣的确不允。”

官家疑惑, “此等年少有为的新科进士,旁人榜下捉婿尚要抢上一抢,秦卿为何这般嫌弃?”

定远侯咬了咬牙, 正要说出实情,魏如安便率先开口:“回陛下, 想必侯爷怪我轻慢了秦二姑娘,这才不肯允婚。恳请陛下容我陈情一番,好让侯爷宽心。”

官家摆摆手,示意他说。

魏如安正色道:“说句唐突的话, 学生早就心仪秦二姑娘,也曾请了官媒前去侯府提亲,不知为何却被拒了。学生因此黯然许久。后来听说秦二姑娘许了人家,学生原本死了心,只愿她安乐一生,我便足矣。没承想,前不久又听说秦二姑娘因为身子不适退了婚,学生这才重新燃起希望。之所以恳请陛下赐婚,是希望秦二姑娘嫁得体面。”

说到这里,他挺直腰身,满脸殷切,“无论二姑娘身子如何,在下愿照顾她余生,望侯爷成全!”

此话一出,周遭一片默然,不知该做何反应。

贤妃拭了拭泪,道:“魏生之情,感人肺腑,定远侯,你便允了罢!”

官家也看向定远侯。

魏如安的一番话,虽是胡说八道,但在这种情况下实际是在帮定远侯解围。但凡定远侯把家族体面放在秦莞之上,他势必会顺着这个台阶允婚。

然而,魏如安此遭着实打错了算盘。

定远侯不仅顾着秦莞的名声,连秦萱也不会轻易放弃,哪怕拼上秦家的声誉他都不会将侄女嫁给这么一个颠倒黑白、人面兽心的东西。

是以,定远侯跪于御前,耿直道:“陛下有所不知,臣之所以不愿将侄女许给魏生,实在是因为此人德行不检,不堪为婿!”

官家一愣,疑惑道:“秦卿何出此言?”

“若定远侯大人不介意,此事便由下官来说罢。”宋府尹出列,朝坐上一拜,又向定远侯执了执手。

定远侯点点头。

于是,宋府尹便将去年秦耀如何代秦莞状告魏如安,魏如安如何用狂犬设计,衙门如何查明真相等前因后果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说罢,宋府尹看了眼魏如安,皱眉道:“你母新丧,且身上背着案底,按律没有资格参加科考,为何今日会站在这里?”

魏如安心头一惊。二皇子面上一慌。

官家抿了抿唇,正要开口,贤妃抢先说道:“宋大人,本宫知道你和定远侯是姻亲,怕不是商量好了不想要这个寒门亲戚吧?”

官家向来耳根子软,听到这话表情又是一变。

魏如安定了定神,故作坦荡地朝众人拱了拱手,扬声道:“今日当着诸位的面,魏某便将从前之事解释清楚。想必不少人知道我同定远侯府曾有龃龉,我也因此被太学除名。不瞒诸位,魏某实在是冤枉。去岁之事于魏某而言实属无妄之灾。

“至于下场应试,皆因母亲生前最大的心愿便是看到魏某金榜题名,临终前更是写下血书命令魏某前去应试,魏某为全孝道这才……请陛下责罚!”

“一派胡言!”宋府尹怒极,“此案人证物证俱在,尔安敢如此颠倒黑白?”

魏如安不仅没有半点心虚,反而言辞更为恳切:“在下所言并非质疑宋大人的办案能力,您依律行事,并未有半点徇私。只叹天意弄人,在下偏偏就生了怜悯之心,喂了那几条无主之犬,那犬偏偏又赶在那日出现在谷地之中!”

“好一个魏生,当真是巧舌如簧!”定远侯气得脸色铁青,“今日当着陛下的面我便给你一个准话:我秦家的女儿,绝不会嫁给你这般无耻之徒!”

官家见此情景也觉得扫兴,摆手道:“做亲不是做仇。魏生,朕虽感念你一片深情,然则定远侯不允,这个人情朕也不能强送,你换一个罢!”

魏如安握了握拳,隐晦地看向贤妃。

贤妃给萧氏使了个眼色。

萧氏不声不响地从席间走出,跪于御前,“妾身见过陛下,见过娘娘。妾身愿为魏生作证,去岁三月他确实曾托媒人向小女提亲。”

贤妃在官家耳边低声道:“这位是秦家二大娘子,秦二姑娘的生身母亲。”

听说是秦萱的生母,官家明显多了几分重视,问道:“如此说来,你知道魏生对你家姑娘有情?”

“妾身知道。”

“为何当初不允婚,可是嫌他出身贫寒?此时见其高中进士,莫不是后悔了?”

萧氏面不改色地道:“妾身从未轻看过魏生出身,当初见他对小女一片深情,本是要允的,却不料我家大姑娘突然冲出来骂走了媒人,毁了婚事,还断送了魏生的功名。此等境况,即便我有心,也无颜再让他接纳小女。”

定远侯面色一沉,“萧氏,休要胡言!御前造次,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萧氏原本一派淡定,被他这么一吼就像受惊的鹌鹑似的缩起身子,面白如纸,任谁看了都不由叹声“可怜”。

她自然是装的。

她也确实达到了目的。官家见此情形,颇为不赞同地说:“秦卿,你位极人臣,忧的理应是国家大事,切不可在这等儿女琐事上多费心思。”

官家发了话,定远侯只得恭恭敬敬地应下。

贤妃勾了勾唇,趁机说道:“本宫不解,既是二姑娘的婚事,为何却被大姑娘毁了?”

萧氏垂头不语,只是身子伏得更低。

此时殿中落座的皆是各家长辈,魏如安是因为诗作极佳才得官家召见。其余新科进士和各家小辈都在外面的水榭凉亭中饮宴。

秦莞原本也应坐在殿中,因为怕闷便悄悄地跑到凉亭中和宋丹青、赵攸宁等人凑成一桌。不然她早就冲出来掐死魏如安了。

秦莞不在,正方便魏如安放肆胡编:“魏某原本就倾心秦二姑娘,大姑娘不知何时见过魏某,竟直言倾慕魏某。魏某虽感激大姑娘垂爱,却早已心有所属,便直言拒了。谁知秦大姑娘竟仗着贵女身份强逼魏某,魏某不许,她便设计陷害……”

旁人听了这话,只觉得像是一场精彩的大戏,禁不住交头接耳。

定远侯气得身子直颤,若不是宋府尹拦着,他定会忍不住当着官家的面打死魏如安。

就在这时,席间冲出一个高大的身影,一脚将魏如安踹倒在地。踹了一脚犹不解恨,又狠狠地补上两脚,直把他从大殿这头踢到了那头。

这人正是秦莞名义上的夫君——“梁大将军”。

此时的“梁大将军”其实是黑子假扮的,梁桢本人在外面和狐朋狗友们吃吃喝喝,顺带顾着秦莞,生怕她贪杯喝醉叫人占了便宜。

今日之所以让黑子假扮大将军,就是觉得只是坐在殿中吃喝一场,没什么的难的。谁能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黑子听到魏如安诬蔑秦莞,虽然生气,却也到不了在御前行凶的程度,只是他很清楚如果此时自己不把魏如安打一顿,那么下殿之后挨打的就会是他。

——以梁桢的脾气,宁可得罪官家,也绝不会让人如此糟蹋秦莞的名声。

一时间,大殿之内一片混乱。

官家不由地拔高声音:“梁卿,你这是做什么?朕还在这儿呢!”

黑子学着梁大将军的模样,双目圆瞪,粗声粗气地回道:“士可杀不可辱,今日即便拼着被陛下赐死,臣也绝不能让这竖子污了我大娘子的名节!”

官家简直头疼,他怎么就忘了,秦家大姑娘不就是这位的新妇吗?婚还是他赐的!

贤妃站出来打圆场:“这大好的日子,怎么一个个急赤白脸的?此事说白了就是魏生同秦二姑娘的婚事,既然小儿女有情,萧氏也有意,陛下不如就允了罢!”

“绝无可能!”/“求陛下恩准。”定远侯和萧氏同时开口。

贤妃不冷不热地说:“定远侯,你是不是忘了,萧氏才是秦二姑娘的生母。本宫从未听说过父母尚在人世,姑娘家的婚事由大伯作主的道理!”

定远侯一噎,闭口不言。

贤妃轻嗤一声,转而看向官家,柔声道:“陛下有所不知,这位萧氏便是当年救过晃儿之人。正是因为那次下水伤了身子,这些年她才单单得了一女……”

不得不说,这张感情牌打得极好,让官家原本压下的心思再次动摇起来。

不过,看着殿中的情形他没当即表态,只疲惫地摆了摆手,说:“此事回头再议。魏生,你且退下。梁卿、秦卿、萧氏,你们也回去,好好的一场杏林宴,别给朕毁喽!”

闻听此言,众人不管藏着何等心思,只等俯首称是。

***

在某些人的指使下,殿中的情形很快就传到了外面。仅仅是上菜的工夫,众进士及官眷们都听说了魏如安的那番话。

这对他们来说可谓是惊天大逆转——莫非当初根本不是魏如安攀附高门,而是秦莞求爱不成设计陷害?

众人不管信与不信,都免不了议论纷纷。

秦莞所在的凉亭旁边就坐着一桌仕子。几人七嘴八舌一通说,极尽挖苦之能事。

“都说那位秦大姑娘论出身品貌当为汴京第一佳人,没想到竟是这般歹毒!求爱不成便毁人姻缘,当真是闻所未闻!”

“唉!什么佳人不佳人,可别再提。指不定就是她自己传出来的,没的污了这两个字!”

“亏的魏兄一身傲骨,此等境况还能高中进士,当为我辈楷模。”

“……”

有了前面魏如安的厚颜无耻作铺垫,秦莞听着这些话竟然没怎么生气。

秦耀、秦修却不能忍,二人双双起身,冷着脸朝那桌走去。

有人比他们更快。梁桢原本坐在假山顶的八角亭中,听到这话路都不走,直接飞身而下,一脚踢翻了仕子们的饭桌。

看着掀翻的食案,再看看黏着菜汤汁水的仕子们,秦莞不由笑了。

没想到时隔一年这一幕会再次重演,只是掀桌子的人由她换成了梁桢,被糊菜汁的由胡说八道的魏然改成了论人长短的仕子。前后两次还都和魏如安有关。

只不过梁桢可比她狠多了,若不是她拦着,他又要往人身上戳窟窿了。

秦莞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几人,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笑:“听你们说得这么有板有眼,怎么像亲眼见过似的?”

仕子们滚在地上,明明狼狈至极,还要努力维持着可笑的架子。

“虽没亲眼见过,却早就觉得不对。我等曾与魏兄同窗,他人品如何我等再清楚不过,怎么会做出攀龙附凤、设计贵女的荒唐事?”

秦莞拍了拍手,“说得真好。既如此,当初诸位怎么没站出来帮他说话?我虽是女子,却也知道同窗之谊深似海,总不能是因为怕被连累吧?”

众仕子一噎,张口结舌。

秦莞笑笑,又道:“既然当初没勇气站出来,为何现在又大胆分辩?莫不是见他中了进士,有意巴结?”

仕子们一个个面红耳赤。

赵攸宁站到秦莞身旁,不屑道:“为了巴结姓魏的不惜得罪侯府,怕不是脑子不好使吧?怪不得考不中。”

宋丹青掩唇轻笑:“真要论起来,可不止侯府一家——肃王府,长公主府,将军府,再加上我们小小的宋家,哪一个不是侯府的姻亲?诸位既然有这等勇气,想来背后有更大的依仗吧?还是说……根本就是受了谁的指使?”

仕子们似是被戳中了心事,顿时恼羞成怒:“姻亲又怎么样?亏你为清流之后,就是这般仗势欺人的吗?宋大人养出你这样的女儿,当真是家门不幸!”

“啪”的一声脆响,秦莞重重地给了那人一巴掌,“你再骂一句?”

那人羞愤至极,扬手要打。没承想,三只手臂同时架过来,将他牢牢钳住。

秦耀和梁桢难得意见一致,看着他的目光就如看死人一般。

秦修还算温和,不咸不淡地说:“敢对小娘子动手,脸都不要了?嫂嫂,大妹妹,都别气,卸胳膊卸腿儿你们说一声。”

赵攸宁把秦修的手扯回来,嫌弃地说:“心都是脏的,卸哪里都不要。”

秦莞忍不住笑了。

她一点都不气了。

一年之前面对相似的情形,她有亲姊妹在侧却没一人帮她出头。如今,她已经有了一切。

这些跳梁小丑根本值不得她在意。

秦莞拉着兄妹姐妹还有梁桢一道走了,留那几个仕子挂着一身汤水,被众人指指点点。至于之后他们会不会被教训……

答案是:当然会。

宴饮结束,离开琼林苑时秦莞不由地叹了口气,这么好的园子怎么就像跟她犯冲似的,来一次折腾一次?

看着秦莞脸上明显的失落神色,梁桢下意识地想过去安慰。只是还没动身,便见秦莞走到了黑子身边——此时的黑子易容成了梁大将军的模样。

于是,梁桢眼睁睁看着秦莞挨得黑子极近,揪住了他的胳膊,还鼓着脸冲他撒娇!

黑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梁桢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大海忧伤地叹了口气: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看看少将军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生气吗?生气就对了。这时候有多气,一锅端的时候就有多爽了。

别急,这种情况下作者菌都会很厚道,剧情嗖嗖飞起来。

目测明天能更……x章吧!嘻~

宝宝们晚安啦!上一章的红包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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