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短裙
怎样表白才有新意、有仪式感？
杜尧陷入思索。
千度上给出的答案一律是大场面：快闪、承包地铁广告商场大屏、集齐一堆朋友开轰趴， 总之搞出一种向全世界宣布爱你的盛大气氛。
想想就带感。
杜尧觉得都挺好， 而且这些场面对他来说都很简单， 花钱就行。
可最终他还是压抑下了内心的蠢蠢欲动。他是挺想搞个大场面， 可棠棠目前是个还没出道的综艺练习生，这么高调，很容易让粉丝们忽略棠棠本身的努力。
到时候不管棠棠取得怎样的成就，公众总会觉得是他安排。
等棠棠事业有了一定高度， 再高调也不迟。
不能高调， 剩下的只有低调。
既低调， 又要有纪念意义， 怎么搞？
杜尧被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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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尧想了大半宿， 低调有意义的创意倒是想出几个，可他都不满意。
这可是他第一次追妹子，以他的满身煞气， 追上了大概是一辈子的事，丁点都不能马虎。
煞气还是其次，关键他喜欢棠棠。表白是两人恋爱的开始，这么有纪念意义的环节， 他不想委屈棠棠。
杜尧虽然很想表白， 尽快在一起， 名正言顺地亲亲抱抱，做男女朋友间才能做得一系列事，但他还是忍住了。
再等等。
在表白这件事上，杜尧拿出了做游戏时的吹毛求疵和精益求精， 一定要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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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暂时不表白，但杜尧心里已经把棠棠当媳妇看了。
照顾媳妇的第一步：投喂。
天蒙蒙亮杜尧就起床，整理好个人形象后钻进厨房。
自从上次被棠棠一步步指导着煎蛋，学会控制火候后，杜尧打开了通往厨艺世界的大门。手机app上调出菜谱，他开始弄早餐。
小米粥、糖心蛋。
热腾腾的早餐出炉，洗漱完毕下楼的俞景明一路闻着香味寻过来。
“杜总，你做饭？”
杜尧系着围裙，端着拌好的凉菜从厨房走出来，打掉俞景明伸向煎蛋的爪子。
这货怎么还在？
迷迷糊糊爬起来，就想着给棠棠弄早点，倒把他给忘了。
杜尧放下凉菜，不动声色地提起公司的事：“今天荒岛逃生有线下推广，是你负责吧？”
俞景明：“……”
“杜总，我昨晚六点才下飞机。”
杜尧挑眉。
俞景明想到昨晚那个死皮赖脸跟过来看女神的自己。是的，杜总给过他休息时间，是他没有珍惜。
自己作得死……
俞景明做最后的挣扎：“吃完早饭我就开车过去。”
杜尧看下墙上挂钟：“已经六点了。”
俞景明：“活动十点开始。”
杜尧：“作为负责人，你不该早点过去盯着？”
俞景明看向女神的卧室房门，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走。
可黑心老板盯着。
俞景明感觉自己在打麻将，已经摸了三张南，第四张又是南，整一个南上加南。
他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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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景明走了，带着二泉映月的背景音乐，走出了一股秋风萧瑟的感觉。
杜尧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些想笑。
电灯泡的终于走了。
杜尧开始挑战高难度早餐：鸡蛋饼。
鸡蛋打散，跟面粉搅在一起。考虑到棠棠是艺人，有维持身材的需要，杜尧特意选了不怎么胖人的全麦面粉。
第一次：水加多了。
洗锅，重来。
第二次，盐加多了。
重来。
第三次……
杜尧在一次次的失败中吸取着经验，终于第五次，他做出了比较像样的鸡蛋饼。
热气腾腾的饼出过，杜尧撕下一角尝尝味道。
没棠棠做得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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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棠是在饭菜的香味中醒来的。
趿拉上拖鞋，她打算进卫生间洗漱，路过门口实在忍不住，拉开条缝往外看。
开放式厨房内，大佬系着围裙，端着一盘色泽金黄的饼走出来。
香味就是从那发出来的。
李棠不由探出脑袋，咂下嘴。
杜尧听到声音扭头，就见睡得迷迷瞪瞪的女孩探出小脑袋，跟小猪似得的朝这边拱鼻子。
棠棠真可爱。
杜尧唇角不由上扬，声音放：“醒了？”
李棠含混地应了声，然后反应过来：大佬看到她了。
她刚醒，没洗脸、没梳头。
啊啊啊啊啊！
杜尧欣赏着女孩脸上丰富的神色变化，唇角笑意更浓：“洗脸刷牙，起来吃早饭。”
回应他的是关上的卧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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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棠钻进卫生间，边刷牙边对着镜子懊恼。
昨晚回来爬窗户被抓，一大早带着眼屎露头又被抓。
还没追上大佬，短时间内接连两次被大佬看到丑态。
大佬会不会被她吓到？
会不会影响大佬对她的喜欢？
李棠越想越懊，这种情绪一直维持到她洗干净脸出去，往体重秤上一站。
体脂又涨了。
李棠下意识地抓住自己脖子以下的两团，好像大了，又好像没有。
拿不定主意，李棠站上昨晚组装好的人体成分分析仪。
与体脂称只能给个大概的数字不同，分析仪更精确，甚至可以测量出人体每个部位的肌肉和脂肪含量。
测量过后，李棠得到了准确的数据：她的双腿肌肉含量提升了0.5%，胸部和臀部脂肪含量较昨晚提升了0.8%。
真的涨了。
不止是前凸后翘，李棠看向自己的腿：还是那么细，但却隐约有了线条。
说起线条，李棠又看向自己腹部：
第一次公演结束后在中式大宅陪大佬通宵打游戏“练”出来的马甲线，如今线条更清晰。马甲线收紧，她的腰也细了一圈。
李棠站在全身镜前，打量着自己纤细的腰肢，想着外面等她吃早饭的大佬，脑海中升起一股冲动。
唇角上扬，她拉开衣柜门。
**
杜尧准备好了早餐。
等候女孩洗漱的功夫，他用手机登陆公司办公系统，有条不紊地处理工作。
卧室门打开的声音传来，杜尧抬头，然后被映入眼帘的景色惊呆了。
女孩穿了条短裙，露出一双大长腿。往上看，精致的锁骨完美地露出来，前后凸起的两处中间系了一条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身。
杜尧点着手机屏幕的大拇指微微用力。
腰……好细。
一瞬间杜尧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李棠慢慢走近，注意到大佬泛红的耳根，一双卡姿兰大眼微微亮起来。
“早饭你做得？”
不能冲动！一定要有个最美好的开始！
杜尧给自己做了好几遍心理建设，总算冷静下来。
“怎么这么穿？”
李棠丢出事先想好的理由：“等会要录广告。”
杜尧：“广告？”
那到时候，岂不是全国人民都能看到？
“什么广告？”
“ov手机，就是北极星赞助商的新广告。”
“手机广告要这么穿？”
李棠注意到了大佬皱起的眉头，心里已经在唱歌，面上却表现得一脸无辜：“怎么，不好看？”
杜尧一噎，认真打量着女孩，最终还是无法说出违心的话。
“好看，可……”
看着女孩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杜尧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棠棠想怎么穿衣服是她的自由，别说短裙，就算吊带热裤，只要不是出现在某些有具体着装要求的场合，那就无所谓。
有问题的是他。
杜尧看向桌上的蜂蜜柠檬薄荷水，他感觉自己的头顶像薄荷一样绿，心跟柠檬一样酸。
杜尧叹口气：“就觉得跟你平常穿衣风格差距有点大，不过也挺好看。”
“先吃饭。”
李棠已经做好了迎接大佬吐槽的心理准备，可没想到他这么轻轻放过。
大佬也太绅士了。
可李棠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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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棠不知道，杜尧快要纠结死了。
坐在女孩对面，杜尧一遍遍回放着之前的画面：锁骨、纤腰、长腿。
别说拍广告让那么多人看，就算只是北极星基地的工作人员，他也感觉世界充满绿色。
不行！
杜尧拿起手机，给莫城发微信：【棠棠今天拍手机广告，要穿裙子？】莫城正在基地食堂吃早饭，收到大老板微信后一脸懵逼，但还是如实回答：【是。】杜尧有些烦躁：【不能穿裤子？】
莫城心道：年轻小姑娘当然是穿裙子好看。
可他万万不敢怼回去。
犹豫片刻，莫城很快转过弯：大佬吃醋了？
莫城脑海中闪过李棠那双腿，又细又长，最关键的是直。欧美人的腿比较容易直，一个个超模腿跟棍似得，又细又长，而黄种人腿直成那样的概率相对来说低一些。李棠的腿，却跟超模一样完美。
莫城混迹娱乐圈这么多年，李棠的腿绝对能排进前五，这还是往低了说。
那么美的腿，怪不得大佬会吃醋。
莫城表示理解，狗腿地回复：【我之前都没想到这点。观众们见多了李棠穿裙子的模样，换成裤子肯定会耳目一新。】【今天穿裤子拍，等会就通知李棠。】莫城真是上道。
杜尧决定本季度发奖金时，给莫城往上提一提。
不过现在，杜尧手指轻点：【我来通知。】**
李棠咬着鸡蛋饼，时不时瞄一眼对面玩手机的大佬，心下陷入纠结。
这条裙子上面短、下面也短，她其实并不想穿出去。
换这条裙子，完全是为了撩大佬。
可没想到大佬这么沉得住气，硬是发挥绅士精神。
这可怎么办？
半张鸡蛋饼下肚，李棠终于下定决心。
大佬退一步，那她就进一步。
李棠深吸口气，正准备开口，就见大佬看过来。
“杜总，”
“棠棠，”
李棠顿了下，“你先说。”
杜尧举下手机，“莫城刚发微信过来，今天的广告拍摄你要穿裤子。”
李棠：“……”
还以为大佬玩手机是因为生气不想搭理她。
没想到大佬直接找到她上级领导，曲线救国。
李棠哭笑不得：“吃完饭就换。”
杜尧点头，棠棠不会穿着这条裙子走出别墅，只穿给他看。
这点认知让杜尧格外满足，“不着急。”
李棠从这三个字中听出了一丝求之不得，藏在心里的话脱口而出：“说实话，是不是觉得这条裙子太暴露？”
杜尧握住手机的手一顿，缓缓点头。
“有点。”
“在别墅里穿一穿还行。”
“出去的话就有那么点……”
李棠唇角上扬，眉眼间满满都是笑意。
“那我只在别墅里穿。”
杜尧唇角也忍不住上扬：“好啊。”
**
裙子的事情解决后，两人终于可以踏踏实实吃早饭。
李棠看着盘子里形状有些不规则的鸡蛋饼：“你做得？”
杜尧趁机看一眼对面女孩。解决掉“传给满世界野男人看”这个无法忍受项之后，他开始真心感受到这条裙子的美。
女孩美好的身材被勾勒的一览无余。
李棠咳嗽一声。
“俞特助呢？早上起来就没见到他。”
杜尧回过神来，毫不心虚地解释：“他有点事，一大早开车回s市了。”
s市荒岛逃生推广活动现场，正在搬砖的俞景明打个喷嚏。
餐桌旁，李棠点头：“这么着急，都不吃个早饭再走。”
杜尧看着对面秀色可餐的女孩，再次庆幸早早轰走俞景明。
“他忙。”
李棠表示理解，继续问道：“这些都是你做得？”
杜尧点头：“比着菜谱来得。”
“味道很好。”
亲手做的早餐被女孩点赞，杜尧心里涌起一股满足。
“多吃点，全麦面粉做得，只放了一点点油。”
李棠“啊呜”一大口，用行动表达自己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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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后，李棠换下让大佬想入非非一早上的短裙，换上裤装前往基地录影棚。
杜尧独自留在别墅，处理好工作后，出身地看着主卧门口。
刚才，女孩就是从那走出来的。
回忆着刚才的画面，杜尧起身上楼，钻进客房浴室。
半个小时后，杜尧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神色间带着慵懒。
之前不是没这么做过，毕竟他都25了。可生平头一次，他全程想着一个女孩完成这一系列动作。
棠棠心意已经再明显不过。
他得快点表白，把棠棠追到手。
怎么表白要好好想，在这之前，他还要为棠棠做点什么。
做什么好呢？
杜尧陷入沉思。
棠棠喜欢娱乐圈，但另一方面，她又想读书。
两者并不矛盾。
北极星练习生出道后，经济合同会统一转到胖达娱乐旗下。胖达娱乐他全资控股的子公司，有他在，棠棠不用像其他艺人那样拼命赶通告。时间省出来，自然可以安心去学校读书。
至于知名度，艺人的知名度靠得从来不是忙碌，而是作品。
有一部质量过硬的大火作品，比一年到头泡在脑残剧剧组都强。
棠棠有名气，心里也更有底气。以后两人在一起，也就不用遮遮掩掩。
杜尧心里有了思路，回到s市后，他亲自联系胖达娱乐总裁。
“有没有最近准备开机的大ip？”
“女一女二无所谓，最好是女一，关键是角色要讨喜，不行就女二。”
“好几个？那都发给我。”
“这事别声张。”
联系完第二天，杜尧邮箱里便进来几个胖达娱乐的待开机剧本。
下载下来，杜尧利用工作时间审核剧本。被煞气锤炼多年的大脑非常灵活，一目十行地看过去，他的效率很高。
没两天，杜尧便从中选出了两个角色：第一个角色是一部小成本电影的女一号，电影是都市轻喜剧，非常贴近生活。
还有角色是一部大制作电视剧的女二号，这部剧有顶级流量俞景然加盟，汇集了当下娱乐圈一众老戏骨，是胖达娱乐本年度力推的重头戏。
两个角色颜值和性格中都有一部分比较贴近棠棠，演起来应该都不怎么费劲。
选哪个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大佬：棠棠的愿望，都会帮她实现！
俞景明：搬砖的我真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