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教皇访问自然不会是单独出行，光是陪同访问的枢机（红衣）主教就有三位，紫衣主教若干，而除了高级神职者外还有低位神职者组成的随从近百人，除此以外，护着护卫众多神职者的是教皇的私人卫队以及著名的三大骑士团之一的圣殿骑士团。
整个范围队伍人数多达千人，其中护卫队和圣殿骑士团占了一半，如此大规模的队伍，当他们在皇家港口下船，排着整齐的队伍一路声势浩大的进入王都时，可想而知那个场面有多轰动。
而教皇访问普拉迪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帝国，最近这些日子，大家见面聊的都是这件事。
所以萨丁森郡这边自然也知道了访问团队的人数规模。
在听说访问团队足有千人后，魏薇再次庆幸自己当初坚决拒绝了他的来访意愿，这么多人，尤其其中一半都是骑士和士兵，如果让他们进入萨丁森郡，这些人私底下想要做点什么，魏薇不确定费利克斯的骑士队能拦得住。
费利克斯作为伯爵，他手上的兵力是标准的伯爵配置，由一百二十名骑士和一百二十名侍从骑兵组成的骑士团，其余常备士兵七百人——这些士兵还是费利克斯去年开始训练领民后征召了其中表现出色的人，在此之前城堡常备士兵就只有一百左右。
骑士团加上士兵的总人数接近千人，看着比教皇访问团的兵力多了一倍，但两者的战斗力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教皇的私人卫队是雇佣兵组成的，圣殿骑士团更是战场上的常客，两个团队的战斗力在整个欧洲都是排的上号的，而费利克斯的手下，很不幸，除了那些骑士，大部分士兵都只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
而且这些骑士和士兵并不是时刻都呆在城堡里的，和从前一样，萨丁森堡日常守卫的士兵人数只有百人，其他士兵都被费利克斯派出去守卫各大工厂和驻守三个小镇了，而骑士们也是以12人为一组带着自己的骑士侍从轮流驻守萨丁森堡，其余时间他们要么被安排了任务到处跑，要么就在自己采邑里忙自己的事情。
两相对比，越看越觉得萨丁森郡的处境很不妙。
如果对方有心，他们真的能拦住这些人吗。
“你不要太担心。”费利克斯安慰着紧张过度的魏薇：“虽然我们明面上只有这么多兵力，但是需要的话，我可以立刻集结出一个军队，人数不少于五千。”
常备兵力又不是实际兵力，任何一个领地在标准线上的伯爵都能在几天内征兆到几千人的军队，领民们本来就有给领主大战的义务，只要领主提出，哪怕他们连像样的武器都凑不出来，也会扛着家里的农具去集合，如果有人不愿意，强制执行或者被杀死，他们可以二选一。
所以只要不是和他们有什么不可调和的深仇大恨，访问团的人都不可能直接带人打进来。
就算他们真的脑子出了问题打过来了，萨丁森郡的士兵也不是省油的灯，哪怕没有上过战场，但根据魏薇提供的训练计划和营养补充训练出来的士兵，可比其他贵族的士兵优秀的多，在人多势众又是本土作战的情况下，更不可能输给教会了。
而且别看普拉迪国王接受了教皇的访问，但就费利克斯得到的消息，教会带去的士兵大部分可都没有允许进入王宫，显然他们也怕出事。
毕竟会面的时候一言不合就直接抽刀砍了对方，这种事情在欧洲可不少见，国王当然不敢放太多人进自己王宫，他和教会的关系可不怎么样。
“国王能拒绝我们同样可以拒绝，教会没你想的那么强势。”
有时候费利克斯也不太明白魏薇为什么对教会有那么大的抵触，在她的眼里，教会的人都非常强势且蛮不讲理，好像随随便便就会杀人一样。
他不知道，在魏薇那个世界的历史上，教会就是用各种异教徒为借口杀人的，而且这种苗头在这个时间段就已经有了。
没看过历史，但看过不少影视题材，并且对大名鼎鼎的狩猎女巫印象深刻的魏薇对教会自然不会有多少好感。
说实话她最担心的就是会不会哪天教会突然就给她套上女巫的名头把她拉去审判，虽然她知道这是杞人忧天，教会再厉害也不可能在普拉迪以莫须有的罪名审判一个贵族，但谁让教会的黑历史她知道的太多，而女巫的标准还大多能和她画上等号，忧患意识总是自己就跳出来了，她想放松都做不到。
不过在知道费利克斯早有准备，又被安慰过后，魏薇总算不那么担心了。
“他们大概什么时候能来？”
“最快也要到六月中下旬，听说国王已经邀请教皇在王都暂住，他答应了。”
不管他们的关系到底如何，这种客套式的邀请还是要的，所以暂时约翰教皇是离不开王都的。
“那时候麦子都要收成了，他们可真是挑了个好时间。”
六月是麦子的收获季，不仅是过冬的小麦，今年三月份种下的燕麦和大麦也会在七月初的时候相继成熟，最近地里的小麦已经灌浆完毕，陆陆续续都会进入成熟期，虽然还没有进行收成，但整天在地里忙活的领民们自然看得出今年的小麦麦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饱满，少有空壳的麦粒，不用等到收成，他们都能确定今年定然会是个从未有过的丰收日。
同样的，其他作物的长势明眼看着也比往年好，一部分甚至提早成熟，赶着和小麦一起收获。
而丰收之后自然就要缴税，原本费利克斯和魏薇还想着今年给教会的什一税依旧按照往年的最低标准缴，一点也不多给，反正贵族和平民不一样，平民们不交税会被惩罚，贵族少给甚至不给什一税都是常规操作，一句收成不好就能推个一干二净，就算领地任职的神父都没办法反驳，哪怕知道收成好，他们也不会因为这个直接得罪领主。
别看教会势力大，但到底是压不过地头蛇的贵族的，真惹怒了领主，后者直接派兵拆了教堂驱赶神职者，甚至杀死他们也不是不可能的，而这么做的贵族最多也就是收到来自教会总部的谴责，基本道个歉再交个罚款就可以了，毕竟就连他们的君王都不怎么能管得了这些贵族，尤其是不属于直属封臣又势大的那些。
可以说，如果中世纪的教会是黑的，贵族则从始至终都好不到哪里去，都是一丘之貉，谁也别看不起谁。
所以即使知道贵族们缴的税有问题，教会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如果直接被教会看到自己的领地丰收，再用收成不好当借口就太过了，根本没法糊弄人。
只要想一想今年要多缴多少税，伯爵夫妇俩一样心疼。
“不行趁着他们没来，我们先把早熟的麦田都收割了吧，麦子直接送意面厂去，地里再补种一批燕麦，别让地空着。”
燕麦虽然一般是在春季播种，但六月种也不算晚，这个时间种下去只要精心管理，三四个月后就又能收获一批粮食，之后等燕麦收割了，再整理一下田地，补上肥料，就又可以种冬小麦了。
魏薇本来就有这个想法，只是准备等小麦收割以后再安排起来，燕麦虽然被这个时期的人嫌弃，被当做饲料，但实际上它营养价值高还有一定的医疗作用，会觉得不好吃一部分是因为品种问题，但更多则是因为制作方法，什么都不加的煮燕麦当然好吃不到哪里去，没看后世的外国人几乎每天早上吃的都是燕麦，不仅因为方便营养，也因为加了奶和糖的燕麦粥味道其实并不差。
不过暂时领民们还买不起糖吃，这个吃法可以以后再推行，补种燕麦主要还是为了增加饲料。
萨丁森郡去年开了肉酱厂，今年肉酱厂的规模也在慢慢扩大，需要大量的肉类，去年他们养的鸡鸭羊猪甚至是一些被淘汰下来的牛和马都送到屠宰场宰杀后运去做肉酱了，今年费利克斯让人养了更多的家畜，也放宽了对农奴饲养家畜的限制，允许他们到城堡这边抱猪崽回去饲养，这些猪崽由城堡提供，他们不收钱，但养大以后，这些猪身上三分之二的肉归城堡所有，剩下的三分之一归农奴，而他们则不需要为这些猪崽缴税。
当然，如果养死了，就得造价赔偿猪崽钱。
这个消息一出来，农奴们都非常激动，因为以往他们想养家畜都得缴税才能得到饲养权，而且很多人都买不起家畜幼崽，最多就和人换些蛋自己孵蛋养鸡鸭，收获有限。
但现在伯爵大人愿意为他们买单，还不收税，而最后他们还能获得三分之一的肉，这在一直要缴重税的农奴们看来已经非常多了，而他们付出的只是在空些时间赶着猪出门觅食，这事在猪崽小的时候还能交给孩子们负责，这样就能换一只猪身上那么多的肉，在他们看来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当然也有人担心养死了猪要赔偿的，但大部分人还是愿意的，因为伯爵大人说到时候会安排人来教导他们怎么养猪，而就算猪被养死了，猪崽的赔偿价格也是大部分农奴能负担起的。
所以在这条政令出来后，庄园内想养猪的农奴立刻沸腾了，一股脑的都往城堡跑，就怕去晚了猪崽被调完了。
猪崽当然是有的，而且很多，这些猪崽里一部分是费利克斯带队打回来的野猪崽子，其他的是事先算好数量联系商人送来的，大部分是公猪崽，少部分则是母猪崽，其中野猪崽子留在城堡由奴隶照顾，大部分的公猪崽是给农奴准备的，也有一小批条件最好的和剩下的母猪崽子一起送去乌克镇的养殖场。
而当时萨丁森郡已经流传着他们的伯爵夫人喜欢阉割猪崽的传言，农奴们抱着分给自己的猪崽偷偷一看，果然在关键部位都留着伤口，彼此交换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就有人忍不住问负责发放猪崽的管事，这些猪崽被阉割了会不会很容易死？他可以换成没用阉割的猪崽吗？
其他农奴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要是注定养不活，他们可不敢养。
管事没好气的骂了说话的人一顿：“不想养就给我放回去，想要没阉割的猪崽？喏，那边挑一头去，等养死了看你怎么赔。”
问话的农奴顺着管事指的地方看去，看到了一群关在笼子里准备运走的猪崽。
而这些猪崽个头比他们手里的猪崽小多了，而且在笼子里一直闹哄哄的叫个不停，根本没有他们手里的温顺。
问话的农奴以前有给伯爵大人养过猪，一看就大致判定出笼子里的那些猪崽应该都是一个月大左右，刚刚断奶不久，体重不到十斤，虽然吵闹，但很健康，是群好猪崽。
而他们领到手的猪崽看起来像是两个月大，体重估量一下在十五斤左右，而且个性十分温顺，也不怎么吵闹，同样是好猪崽，看不出有什么不健康的，而且养过猪的农奴知道温顺一点的猪崽更容易养，对比之后，他默默歇了换猪崽的意思。
管事见他不说话了，买好气的又骂了几句，才道：“你们自己看看，这两边的猪可是生下来差不多四十天左右的猪崽子，谁长的更好还看不出来吗？伯爵夫人心善，才愿意把更好养活的猪崽给你们，你们别的了便宜还不知道感恩。”
原本以为自己领的猪崽是比笼子里的猪崽大一些的农奴们一听都傻眼了，这两边竟然是一样大的猪崽子？
“这都是40天大的猪崽子？你是在开玩笑吧？它们怎么可能一样大？”
领民们一点都不相信管事的话，这些猪崽个头区别那么大，能是一样大的？这绝对是在说笑。
最先跑来领猪崽的农奴都是有过养猪经验的农奴，他们都能根据猪崽的体重判断它们的大小，一个月大的猪崽体重在七八斤左右都是合格的，再大一些也难超过十斤，笼子里那些十斤左右的说他们有一个多月大他们相信，但他们手里这些猪崽刚刚都上过称，没一只体重在十五斤以下的，说它们是40天左右大的猪崽，他们根本不相信。
平时两个月大的猪崽也不见能有这种体重好不好。
“我糊弄你们做什么，爱信不信，经过阉割的猪可比没阉割的猪长得快，你们要是不想养就给我还回来，反正我家也领了猪崽，以后猪崽长大了，你们看着自己的猪比我家的猪瘦，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要不是管事自己也是农奴出声，来领猪的农奴还有自己的亲戚，他才不会多话。
农奴们一听他自己也领了，不管相不相信这话，都不愿意换猪崽了，虽然心里还嘀咕阉割的猪可能会不好养，但摆在他们面前的是它们的个头比同龄的猪崽更大，身上都肉嘟嘟的，一点都看不出什么不好养的地方。
而等这些领民把猪崽带回去养了一段时间，就发现确实如管事所说的，这些猪崽确实更容易长膘，总是比同样年纪的没有阉割的猪崽长的更壮实，偏偏它们脾气还很好，这让家里没有猪圈，直接和猪住在一个屋子里的农奴们都舒坦了不少，不用担心它们突然暴躁起来伤了人，毕竟慢慢长大的猪崽也是会长獠牙的，虽然比不上野猪的獠牙，还是有伤人的危险。
当然，很快农奴们就不和猪崽住在一起了，魏薇派人来教他们养猪的第一步就是让他们建猪圈，养猪也不再使用放牧的形式，而是改成圈养，猪食的配方她也提供了下去，并且要求农奴们煮熟以后再喂给猪崽们吃，猪圈也要定期清理，双管齐下后，猪崽长肉长得更快了。
原本还有人觉得给猪煮猪食完全是浪费时间，私下里并没有按照伯爵夫人的吩咐做，等他们发现自己家的猪崽长得比邻居家吃熟猪食的猪崽长得慢的多，才不得不重视起来，可惜到底错过了最佳长膘时机，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其他人，损失了好几斤肉，让他们后悔不已。
到了六月，大部分的猪崽都顺利活了下来，而且基本都长到了五十斤左右，这个重量已经是从前他们养上七八个月的时间，让猪出栏时才会有的重量了，再养下去猪也不会再长多大只会浪费粮食。
但现在，三个月的时间就长到出栏猪的大小，让他们确定这些猪还能继续长下去，在五十斤保底的猪肉下，长得越大他们就越赚，农奴们变得更加积极的照顾这些猪了，每次给猪圈里的猪喂猪食都能傻笑着看很久。
也因为大家都积极在给猪崽们寻找食物，野外的猪草差不多都被他们包圆了，其他的马牛羊的口粮就少了许多，但今年马牛羊又养的多，牧场那边的牧草都有点吃紧，为了保证冬天所有的牲畜都有足够的饲料吃，在苜蓿草的种植规模没有提上来之前，魏薇才想着在小麦收割后再补种一批燕麦，给牲畜当饲料。
当然，这些燕麦人也可以吃，农奴们给费利克斯服役的时候吃的就是豆子燕麦之类混杂的杂粮粥，里面燕麦的分量不少，反正是免费的食物，只要能吃饱，没人嫌弃味道好不好，何况燕麦再没味道，也比混着石头的黑面包好吃，何况那些杂粮粥还是用骨头汤熬得，是带油水的，有肉味的，对他们来说再香不过了。
田地里的事情费利克斯一向是交给魏薇负责的，虽然以前没有在小麦收割后补种燕麦的先例，但他相信魏薇，既然她说行，那就一定能行。
而为费利克斯种地的领民们同样相信她，在见识过肥料对田地的增产效果，以及阉猪长膘的速度后，他们已经开始盲目的相信，他们的伯爵夫人在种地和养殖上有着几乎可以称之为神迹的能力。
当然最刺激他们的是，那些提前收割的小麦地的产量。
“两千两百斤！竟然有两千两百斤！”
负责沉重的管事和农奴们都激动坏了，在以往，一英亩地的收成能有一千二百斤都算是丰收了，而他们从去年开始就按照魏薇的吩咐从选种开始到现在收割，一路精心照顾下来，产量最多的那块地的收获竟然有两千两百斤，几乎要比以往的丰收年多了快一倍，而其他的田地的收成也在一千八百斤以上。
从来没有过的大丰收差点没把这群被临时招来收割的管事和农奴们给激动疯了，在听着管事颤抖的爆出一个高过一个的数字后，他们先是呆愣了半天，然后突然疯了一样，抓着身边的人开始又笑又叫，还一直蹦跶个不停，欢喜的像个傻子。
本来在一边听着报数，一边想着这些按照华夏的亩产算在三百到三百五十斤的收成应该怎么继续提高，毕竟同一时代的两个地方种的麦子品种应该也不会差太多，没道理华夏能达到平均亩产四百，他们这边就只有三百多，这其中绝对是有提高空间的。
看来这次麦收的时候要更加注意留种了，另外肥料也不能局限于粪肥和火粪，得找那些炼金术师看看能不能研究出化肥……
还没等她继续深入细想那些化肥在这个时代是可以制作出来的，就被乐疯了的农奴们吓回了神。
魏薇全身一颤，差点把手里拿着的扇子甩出去，幸好其他人都在欢呼庆祝，没人注意到她这有些失态的举动。
见他们这么高兴，魏薇也不好出声打断，转头让跟在身边的是侍卫回去通知费利克斯这个好消息，然后慢慢等着他们平静下来。
好在负责称重的管事还记得他们的伯爵夫人还在这里看着，连忙提高嗓门让农奴们安静下来，等他们不再大叫大笑后，指挥这些人把麦子都装上车，送去意面厂。
这些麦子一半产自费利克斯的自留地，一半是在场农奴租用的土地里的产出，他们需要缴纳地里一半以上的产出代替税款，而剩下的那些才是真正属于他们的，而如今这部分也被伯爵买下，看他们是要钱还是换成豆子黑麦都可以。
以往农奴们在这个时候都是苦着脸的，因为缴税以后剩下的麦子即使交换成豆子黑麦也不一定够他们吃一年的，但这次可不一样，地里的收成几乎是翻了倍的增长，如果今年的麦地都是这样的收成，收获的麦子换成更加便宜的粮食后，不仅够他们一家人一天两顿的吃上一整年，说不定还有富余的部分可以拿去换钱了。
而这次的收成也很快在萨丁森郡内传播开来，本来魏薇还想着让他们保密呢，但丰收的惊喜太大，农奴们根本管不住自己，一个个迫不及待的和家人分享这个喜事，而他们的家人又告诉了其他人，一个传一个，就全都知道了。
于是在这批农奴精神振奋的补种燕麦的时候，其他给伯爵种地的农奴自由民也开始用火热的目光盯着自己地里的麦子，想着他们是不是也有那么多的收获。
庄园内的领民们也不求能有两千两百斤的神迹，能平均到一千八百斤他们就满足了！
而庄园之外，田地里的肥料用的少，管理也没有庄园好的自由民们则把目标定的更低，天天祈求着亩产能有一千五百斤以上就好，这是他们对比庄园里的麦子和自己地里的麦子的情况后觉得能达到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