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日一下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连蹭一下都是绝对不会有的。
纪淮把宋辞拎到了医院,让医生负责处理他。
这中间其实宋辞是没什么意识的,他只觉得晕晕乎乎的,被打了针,又缝合了伤口后,疲惫感涌上来,他就直接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宋辞已经躺在了家里的床上,身上的衣服也都被换过了。
王婶守在他的身边,一看见他醒了,立刻端来了一碗猪血粉丝汤,递给了他:“趁热喝,我给你煮了好久呢。”
宋辞睡了一个很长的觉,醒来后脑子还是懵的,他揉了会儿眼睛,然后接过汤来喝了一口。
王婶心疼地看着他,她跟宋辞在一起住了两天了,她人老眼却不瞎,她能够看出来宋辞这个人的品性到底怎样,宋辞现在在她的心里就像是自己的另外一个儿子似的,如今看到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她心里也难受极了,看着他的眼神里便充满了慈爱:“不着急,慢慢喝,还有很多呢,阿淮走之前还说让你好好睡一觉,要好好休息。”
“我今天得出门一趟的。”宋辞慢慢地喝着汤,“我不能休息。”
“你还要出门?”王婶拧紧了眉头,满是不赞同,“你的手臂都伤成了这样都还要出去?是什么事情啊?有那么重要吗?”
宋辞对她一笑,表情格外乖巧:“很重要的事情,放心,我不会伤到自己的,我有分寸。”
王婶仍旧不太放心:“那我给阿淮打个电话……”
“不用。”宋辞的语速立刻快了几倍不止,“不用麻烦他!”
他现在完全不敢见到纪淮。
他是被下了药,但不是失忆了,昨天晚上在车上对纪淮做了些什么,醒来后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实在是太羞耻了,也太丢脸了。
他记得他就像是一块黏糕似的黏了纪淮一路,到医院门口的时候,他还企图去扒他的衣服——虽然全都被纪淮躲开了。
还强吻了他很多次——但都失败了。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纪淮了。
他已经丢人丢到底子里子全都不剩了。
宋辞几乎都已经想象得到现在在纪淮的心里他是什么形象。
原本游泳那次就已经让他误会很深了,这一次……
宋辞只想挖条缝把自己埋起来。
喝完了汤后,又再三保证自己不会胡来,一定会注意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宋辞这才从王婶那里逃出来。
宋辞来到了明悦娱乐,这会儿正是上班的点,公司里的人很多。
宋辞直接来到了蔡鸣的门口,他在门前站了几秒钟,深吸了口气,二话不说,抬脚便踹了上去。
是的,他今天过来就是来算账的,他不是什么好惹的人,谁敢欺负他,他就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更别提还是面对像蔡鸣这么恶心的人。
木门被他踢得震天响,把在办公室外坐着办公的人都吓了一跳,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惊疑不定。
蔡鸣很快就走过来开了门,一脸的不耐烦:“谁啊?怎么乱踹别人门呢?”
但是当看见门口站着的人是宋辞的时候,他的表情顿时凝固了,身体也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似的,有好几秒钟的时间里没有任何的动作。
宋辞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抬起右手,一巴掌狠狠的扇了上去。
身后看热闹的人霎时惊呼了一声,有的人甚至捂住了嘴巴。
他们认识宋辞,但是在他们的印象里,宋辞不过是一个沉默寡言,又畏畏缩缩的艺人而已,能够让人多施舍给他一眼的,大多只是为了他那张脸,除此之外,他别无长处。
而眼前站着的这个连眼角眉梢都挂着寒气,气场全开,盛气凌人的人,让他们感到陌生。
“这一巴掌,是为了昨天你做的事情。”宋辞扬起了下巴,侧脸弧线精致而漂亮,但眼神却冰冷到了极点。
蔡鸣被打得眼前一黑,几秒钟的时间才缓过神来,他捂着脸,眼里藏着阴狠:“宋辞,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带了你三年,你可要想清楚,你的命门可全都是在我手上捏着的,你如果非要撕破脸,那你落不着半点好。”
宋辞像是觉得很有意思似的,他抱着手,唇角一勾,面上铺着层淡嘲:“我是什么东西不重要,我知道你是个人渣就够了。至于命门——”
他再次扬起了手,干脆利落地甩了蔡鸣第二个巴掌,他的脸上是一抹绽放到极致的微笑:“这一下,是为了你昨天说过的话。我不管之前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子,但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做人就一个底线——先撩者贱。”
周围的人全都陷入了一片死寂,被宋辞强大的气场压迫到完全不敢出声。
就连蔡鸣都捂住了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宋辞,似乎是不能接受宋辞忽然改头换面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不可能。
他的心底就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宋辞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强势?
这三年里他搜刮了宋辞不少油水,无论哪一次,宋辞都会沉默地忍受过去,要么就装作视而不见。
刚才那一番话是蔡鸣无往不利的制胜法宝,每一次只要搬出这一套说辞,就能把宋辞压制得死死的。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
“今天起,你就不是我的经纪人了,以后我们互不相干。”宋辞说完了这句话后,又靠近了他一步,蔡鸣猛地后退了一步,宋辞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凑近他,低下头,在他耳边轻轻地道,“你要是再敢强迫艺人、做拉皮条的事情,我就找个男人,把你关起来,艹到你哭,一直到你大小便失禁为止,我还要把视频传到网上去,我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让你以后都没办法再接手任何的艺人,让你出门都不敢。”
这话里含着浓浓的威胁,却让人根本就不敢质疑这话的真假,蔡鸣的腿霎时便软了下来。
“害怕吗?”宋辞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慢条斯理地退开了,“害怕就对了,以后你安分一点,大家都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