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威胁我,我就跟你讲道理,你跟我讲道理,那我就无理取闹。季听早就总结出对付申屠川的一套理论,反正他也不舍得真的罚她,那就闹呗,看他能怎么办。
申屠川不知道怎么办,事实上他明知道季听现在是故意的,可偏偏一看到她的眼泪就本能的想服软。
“你想都不要想,我不会让你有逃走的机会的。”申屠川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季听见状哭得更大声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是彻底没偶像包袱了,偶尔觉得跟小孩撒娇丢人,但是转念一想这人才不是什么小孩,他现在可比她大五岁呢,因此什么障碍都没了。
“哭也没用!我不同意!”申屠川说完气恼的转身离开了,显然是打算眼不见心不烦。
他走的时候把门关得震天响,季听抖了一下,也没有停止呜咽。别以为她不知道,他肯定是回自己房间了,隔着镜子偷瞄她呢。
以前刚发现连接两个房间的黑镜的用处时,她膈应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但现在倒是觉得方便了。比如此时此刻,她哀伤的倒在沙发上,把脸捂住只让申屠川看头顶,然后开始干打雷不下雨。
嘤了一会儿,季听都觉得累了,也没见申屠川进来,正当她考虑要不要换种方式的时候,他突然进来了,一把把她拖了起来。
季听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趴着的时候还在神色如常的发呆,眼角干干的没有要哭的意思,猛然间跟他对视,愣了一下后赶紧就要哭。
“要是敢嚎,我就不带你去了。”申屠川面无表情道。
季听果断闭嘴,殷勤的抱住了他的脖子:“那你的意思是,会带我去吗?”
“看你表现。”申屠川淡淡道,显然极不愿意让她出别墅一步。
季听笑了起来,乖乖的在他唇上印了个吻:“我肯定会很乖的。”
乖的表现就是,晚上高度的配合,只是她越配合,申屠川就越不高兴。这小心眼的一边让她乖,一边却又不喜欢她为了出门这么乖,仿佛是为了逃走做的努力一样。
季听发现这点后,干脆就顺其自然了,没想到这样申屠川反倒舒服了。
转眼到了李拓婚礼这天,季听一大早还在睡觉,就被申屠川捞了起来,她闭着眼睛刚要抗议,突然觉得手上一轻,睁开就看到镯子给取下来了。
本来还困的人瞬间精神,不可置信的晃了晃手腕,虽然这东西极轻,平时除了限制自由,对她的生活没有什么别的影响,但是!在取下来的瞬间,她还是觉得心旷神怡。
“就这么高兴?”显然某个人的心没有那么旷。
季听怕他不带自己,赶紧绷住脸,却没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才没有高兴,就是觉得李拓他们好歹是老相识,所以想去参加一下。”
虽然说的不是真话,但也差不多了,她这次出去是要找容晶要点东西。
申屠川冷着脸不为所动:“去了之后跟在我旁边,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还有,别妄想逃走或者找人求救,那里虽然人多,但是没人敢帮你报警。”
“知道啦知道啦,你那么厉害,他们才不敢得罪你呢。”季听抱着他的胳膊安抚。
申屠川冷哼一声,抿唇出去了,季听好心情的去洗了个澡,出来他已经换了西装等着。
今天是他最好兄弟的婚礼,他收拾得相当郑重,一身高档的黑色西装,将身材优势完全抓了出来,头发梳到了后面,把英朗的面孔露了出来,又戴了金丝镜,增加了一丝成熟感。
在季听能见到他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穿着休闲装,每次这么收拾一下,季听都会眼前一亮,眼底的欣赏几乎遮掩不住。申屠川看到她的眼睛,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礼服在沙发上,去换一下,妆发能自己解决吗?”申屠川淡淡的问。
季听笑眯眯的看了眼衣服,随后点了点头:“我自己就可以。”这人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和太多人接触,怎么可能给她请设计师,不过自己动手也可以,只要能见到容晶就行。
她拿了礼服到衣帽间去换,这是一条黑色的吊带羽毛裙,长度到膝盖上面一寸的位置,有点童话风的感觉,但被身材婀娜的她穿到身上后,立刻多了一分性感。
季听一看连妆都没化就出去了,倚着门框看向申屠川:“这是别人选了送来的吧?”
申屠川顺着声音看了过来,看到她白皙的腿和肩膀都露在外面后,脸色当即黑了下来:“换了。”
季听就知道,这人占有欲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怎么可能会让她穿成这样出门,肯定是其他人送来的衣服他还没检查。
申屠川心情似乎很不好,直接起身到衣帽间里转了一圈,选了一条鹅黄色的长裙,嗯,长袖那种。
季听早在预料内,却还是觉得好笑,扫了他一眼后拿着衣服去换了,换完给他检查了一遍,这才勉强过关。
等一通收拾,已经是上午点多了,两人开车出发,车子驶出院子的那一刻,季听按下了车窗,愉快了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很开心?”申屠川的声音往下掉冰碴。
季听哭丧着脸:“没有,一点都不开心。”
“那我们回去。”申屠川说着就要调转车头。
季听吓了一跳,忙安抚:“别闹了别闹了,李拓还等着呢,我们赶紧过去吧。”
申屠川这才阴沉的看她一眼,继续开车往前走,沉默许久后冷声道:“你就是很开心。”
“……”
季听相当无奈,她算是看出来了,今天不管她做什么都是错的,这货自打要带她出门,就已经处在了极度的不安里,随时都会因为心理问题崩溃。
如果她猜得没错,他的胎记颜色应该在不断加深吧。
“为什么不说话了?觉得自己自由了?”申屠川出言嘲讽。
“……”
申屠川见她沉默,心底的戾气翻涌更甚,正当他又要开口说话时,季听突然打断:“靠路边停车。”
“做什么?”
“停车。”季听瞪他一眼。
她话音刚落,车子就在路边猛地停了下来,此时他们还在郊区,前后都没有车辆行驶,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田地。
申屠川停车后,看到季听解安全带,表情都变了,声音还透出一分严厉:“你不会觉得,出了家门就能走了吧,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话还没说完,季听就从副驾驶蹭到了驾驶座上,双手扶着靠背把他桎梏在自己和座椅之间,本来还宽敞的驾驶座瞬间挤了起来。
申屠川顿了一下,打住了话头。
“申屠川,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季听眯起眼睛,“不就是想跟你一起去参加个婚礼吗?至于一连几天都挑刺?”
申屠川不语,季听冷笑一声,学着他对自己那样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看自己:“看来不给你点惩罚,你就一直给我变本加厉了不是?”
申屠川蹙了一下眉,刚要说什么,就被堵住了唇。
车在路边停靠了十分多钟,期间经过了十几辆车,看到这样的豪车后都忍不住往这边看,但是由于车窗是遮光的,什么都看不到。
等申屠川的车再次启动时,他的衬衣领子多了些褶皱,唇角也染了点口红,明明是有些狼狈的模样,可看起来心情却是好多了。季听斜了他一眼,伸手拭去他唇角的口红,自己坐在一旁补妆。
两个人到的时间比预计的晚了半个多小时,正在门口迎接客人的李拓看到他们后眼睛一亮,赶紧迎了上来,看似抱怨却带着笑的开口:“怎么这么晚了才来。”
“还不到十一点,这就晚了?”申屠川挑眉,跟李拓相视一笑。
季听在旁边看着心里很是感慨,隐约也懂了为什么会有读者怨念的存在,这俩人本就是彼此最好的朋友,加上都是孤儿出身,更是把对方当成了亲人,却因为一场误会互相残杀,最终这段友谊落得七零八碎的下场。
现实生活已经够苦了,读者还要看这种虐身虐心的桥段,不怨念才怪。
帮助悲惨男配改变人生,帮助读者消除怨念,这就是她存在的意义啊。季听心里正满怀感慨,李拓就看向了她:“晶晶自从知道你回来了的事,就一直要我带她去看你,但是你一直生病,我们怕打扰你休息,所以到现在都没去,看你的气色,现在大好了吧?”
“……嗯,好一点了。”季听微笑,不难想象‘生病’这个理由是谁找的。
旁边的罪魁祸首面色不变,只是在李拓和李拓寒暄过五句话后,不动声色的打断:“我们自己进去,你先忙吧。”
季听斜了他一眼,没拆穿他那点小心思。李拓没听出他话外的意思,闻言温和的点了点头:“行,你们进去吧,今天太忙了,就先不聊,等有空了再坐一起说说话。”
申屠川想说不用了,被季听掐了一下不悦的闭上了嘴。季听跟李拓客气一句,就拖着他的手进酒店了:“你怎么回事,我就跟他说了两句话,你这也吃醋?”
“是十一句。”申屠川更正。
季听嘴角抽了抽:“他是你兄弟啊,他的醋你也吃?”
“他有老婆。”申屠川不悦道。
意思是李拓有老婆,所以想说话就该去找自己老婆去?季听被他的逻辑闹得哭笑不得,但也拿他没办法。
两个人穿过酒店大厅往礼堂走,季听看到几个西装上别了‘伴郎’花的年轻人,根据他们的外形猜测他们是书里的哪个角色。
之前她虽然拿这里当小说世界,但总归只见过三个小说人物,没什么真实感,直到现在看到李拓的好友们,才深刻的认知到这里和现实世界不一样。
“再敢乱看就把你送回家。”身边的男人凉凉道。
季听嘴角抽了抽,故作无事的回过头:“我就是看看他们别的花,你跟李拓关系这么好,怎么不给他当伴郎?”
“伴郎是要挡酒的。”申屠川带她到位置上坐下。
季听听到这句十分无语,合着是要挡酒,李拓心疼这个好兄弟,所以用了其他人么?
……突然觉得那些戏份不少的男主党配角好可怜。
怕申屠川吃飞醋半路把她送回家,整场婚礼季听都安分的待在他身边,直到正式举行仪式时,她看着小鸟依人的容晶,在申屠川耳边轻声道:“我待会儿能去跟容晶说句话吗?”
“你想说什么?”申屠川皱眉。
季听眨了眨眼:“想请教她点事。”
“什么事?”申屠川知道自己刨根问底的样子很讨厌,可每逢遇到季听的事,他就控制不住。在问完后,他抿唇看向季听,突然很怕她眼里会有不耐烦。
还好季听没有,只是温柔的回答:“我想问问她是用了什么办法,让李拓乖乖娶她回家的。”
申屠川一愣,半晌别开脸看向台上,正当季听以为自己被拒绝了时,他冷淡道:“没必要问,你想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娶你。”
季听怔住了,她说这句话只是想哄他同意自己去见容晶,可没想到被反过来哄了。
申屠川没听到季听的回答,忍不住又皱着眉头看回来,就看到季听呆愣愣看着自己的模样。不知为何,他的耳根有些发热,为了掩饰这一窘况,他刻意嘲弄:“怎么,这点小事就感动了?”
季听也不跟他犟嘴,闻言只是歪头枕在他的肩膀上,糯糯的回答:“小川,你真好。”
“……”
被捧得高高的下场就是,最后根本无法拒绝她的请求,于是申屠川只能黑着脸把她送进容晶的休息室,送进去之前还不忘威胁:“你不要以为进了休息室就能逃走,这里是五楼,跳窗户是会摔死的。”
“好的,我知道了。”季听乖乖的点了点头。
申屠川憋闷的看她一眼,半晌又说了一句:“还有,也别想容晶会帮你,她是李拓的女人,跟李拓一样是站在我这边的,就算她想不开要帮你,也没那个能力护住你。”
季听还是应声:“我不走。”
“还有,我就在门口,只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五分钟之后不出来,我会亲自把你抓出来。”申屠川最后撂下一句。
季听一听还有时间限制,赶紧朝他摆摆手进屋了,进去之后还不忘把门关上。申屠川看着她防备自己的样子,脸色又黑了三分,很想现在就进去把她抓走,但是忍了忍克制了自己。
季听一进屋,容晶就惊喜的迎了上来,抓住她的手不肯放:“十年不见,你竟然一点都没变,保养得也太好了吧……不对,这个皮肤状态不像是能保养出来的,你是怎么保持的?”
“……可能是基因遗传的问题吧,”季听敷衍过去,然后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朋友们,把她拉到了角落,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这次来,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容晶见她神色紧张,也忍不住声音小了下来。
季听咳了一声:“你这里有没有那种……那种让人控制不住的药?”
“什么药?”容晶一愣。
季听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了几句,容晶脸色刷的红了,有些慌乱的回答:“你怎么知道我有……不对,你要那种东西干什么?”
“小川还在怪我消失十年的事,一直不肯碰我,我想用这个促进一下感情,”季听笑眯眯的丝毫不害羞,“你刚才说你有啊,这么巧吗?”
当然巧了,原里可是有写过,李拓是个老古板,在结婚之前不肯碰容晶,又因为各种原因两人的婚礼迟迟延后,容晶没有安全感,就动了这种主意,结果买回来又后悔了,就一直放在家里了。
要不是为了跟容晶要东西,她又怎么会平白受申屠川这么多气、还坚持跑来参加婚礼?
容晶吭吭哧哧半天,总算是被季听劝服了,叫人去家里拿过来,季听刚要道谢,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接着就是申屠川不高兴的声音:“季听,出来。”
季听嘴角抽了抽,跟容晶说了谢谢就出去了,看到申屠川黑着的脸哄了几句,申屠川冷哼一声,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季听眼睛眯了起来,心想所有账她都先记着,等两个人成了事,她再好好教训他。
两个人在酒店用了饭,申屠川就要带她回去,季听看一眼容晶的方向有些着急,咳了一声道:“你急什么,今天是李拓婚礼,你要多留一会儿才行。”
“本来可以多留的,但是你非要跟来,我只能现在就回去。”申屠川板着脸,从早上带她出门开始,他的心情就像是过山车起起伏伏,现在已经烦躁到了极致。
季听见他坚持,又怕他会起疑,只能答应离开。申屠川带着她去跟李拓道别,季听看到容晶朝自己使眼色,赶紧凑了过去,申屠川不悦的看她一眼,但也没丧心病狂到容晶的醋都吃。
容晶塞了一个纸包给她,小声道:“一次只能吃一个啊,千万别多吃,会出事的。”
她声音太小,加上申屠川的目光时不时往这边瞄,季听怕被发现握着纸包就去申屠川身边了,完全没听到她的嘱咐。
“你们聊了什么?”申屠川本能的觉得她的表情不对。
季听讪笑:“没聊什么啊,你跟李拓聊完了没,聊完了我们回家吧。”
申屠川的眼睛微眯,想问她刚才不还说不回吗,怎么现在突然这么主动?只是没等他问,季听就拖着他的手往门外走了。
两个人平安无事的回到家,季听心里揣着事也不忘教育申屠川:“你看我这不是没跑么,以后没必要一直绑着我,搞得跟拐卖妇女儿童一样。”
申屠川扫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是为了控制你才绑的?”
“那不然呢?”
“我只是喜欢绑着你。”申屠川悠然道。
季听嘴角抽了抽,拒绝再跟这个变态说话。左手腕被绑住后,季听拖着他到床上睡午觉,临睡前最后努力了一次:“我也想像李拓他们那样结婚。”
“好。”
季听顿了一下:“我想要洞房花烛夜。”
申屠川沉默一瞬:“不好。”
“……”
嘴上说着不好,可是身体看起来好像很诚实啊。季听垂眸瞄了一眼,不由得叹了声气,这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却不管她怎么撩都无动于衷,不知道该说他自制力太强,还是自己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太重。
不管是哪一种,她都决定破而后立,用事实告诉他,即便两个人有了什么,她也不会逃走!
这么想着,季听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申屠川安静的看着她入睡,这才将胳膊从她脖子下抽出来,从她兜里掏出一个小纸包。
看到纸包里的药,他皱了皱眉,不过也没有丢掉,而是包好后重新放了回去。
转眼就到了晚上,季听的心情高度紧张,吃着饭看到申屠川放下筷子后,赶紧又给他夹了块煎饼:“再吃一点,补充体力。”
“补充体力做什么?”申屠川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季听干笑一声:“别管做什么,赶紧吃。”
申屠川只得把煎饼吃了,这才起身收拾碗筷,准备出去的时候,在镜子的反光里看到她把药拿了出来,鬼鬼祟祟的往杯子里放。他垂下眼眸,不动声色的出去了。
洗完碗回来,季听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两杯水,其一杯已经喝了,另一杯还满着,申屠川进来后季听赶紧把水给他:“辛苦了。”
申屠川沉默的接过来,却迟迟没喝,季听手心冒汗,不由得紧张的看他一眼:“你怎么不喝啊?”
“我该喝吗?”申屠川静静的看着她,眼底的寒霜下是压抑的绝望,“让我猜猜这药是干嘛的,是迷晕我的,还是毒死我的?”
季听一愣。
“难怪你要去参加婚礼,是不是早就料到了容晶会帮你?”申屠川松开手,玻璃杯子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瞬间就四分五裂。
他眼眶微红,恼恨的朝季听走去,季听被他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却还是被他抓了回来:“你消失十年,我可以不计较,你玩弄我的感情,我也能不计较,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走?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我?”
季听的手腕被他握得生疼,脸也渐渐红了起来:“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了?你不就是要给我下药然后逃走吗?”申屠川的字字句句都充满恨意,一直没能爆发的委屈铺天盖地的袭来,“既然不爱我,走了为什么又要回来,既然决定了假装爱我,为什么不装到底?”
季听本来还要解释,一听这话登时就急了:“什么叫我假装爱你,我这段时间的表现哪点像假装的?”
“你给我下药!”
“我那是给自己下的!”
空气瞬间安静三秒,申屠川脸上的恨意还未消,先多出了一分怔愣。季听趁机挣脱他的手,跑到床边才转身看向他,呼了口气耐心解释:“我那是给自己下的,没给你吃,你不信的话可以闻闻两个杯子,看是不是我那杯有药味。”
这人性子那么执拗,给他下药只会折磨他,却不能迫使他就范,所以还不如给自己下来得干脆。她就不信这人舍得让她受折磨。
申屠川冷着脸去闻了一下,发现是她的水有问题后,脸色顿时就变了,紧绷着冲到她面前:“你吃了什么?赶紧吐出来!”
“吐不出来,泡水喝的,三颗都吃了,”季听说着,身上越来越热,忽略那点难受瞪眼,“你要是不管我,我就死了算了。”
申屠川怔了一瞬,突然明白她吃的是什么药了,双手瞬间握成拳头,许久之后哑着嗓子道:“你在逼我……”
“我只是想证明,你的认知是错的,我不会跑。”季听说着,吻了吻他的唇角,“你可以拒绝,让我就这么难受着,也可以帮帮我,就看你怎么选了。”
季听说着,眼神渐渐变了,一脸哀求的看着她,申屠川不为所动,绷着脸跟她对视。药力比想象凶太多,季听越来越难受,手指渐渐发颤,在僵持了三五分钟后,终于颤抖着哭了出来。
“别急,”申屠川哑着嗓子握住了她的手,“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