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0章 台(一更)
十宴的舌尖如轻飘飘的棉絮缠绕拂过她的指尖,不加掩饰的肉欲疏于女儿家的妩媚,似凛凛生出了倒刺,更勾得人魂难安。
“我此次来这里虽是汪若戟的意思,但他的过去与我来说完全无关,那么,你是谁的儿子我更不在意。”墓幺幺抽出自己的手指,掀起眼皮来,“我并不是来寻亲的。”
十宴短促的笑了一下,“虽不是汪若戟亲生的,他那一身凉薄你倒是遗了个十成十。”他向前更进两步,单手撑在她一边的椅臂上,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yīn影里。“告诉你我母亲的事情也好,还是把她的笔记给你看,都只是一个铺垫罢了。”
“什么……”墓幺幺问。
他俯身弯腰,凑到她的耳边。“让你放松警惕啊,妹妹。”
墓幺幺一愣,当即察觉到不好的时候已是晚了。从脚到头上蔓延起一阵疲软,浑身的肌肉像是醒过头的熟面团那样软下来。
“你……做了什么……”
十宴适时地探出手扶住了她的下颌,使她还能看清自己的脸。逐渐昏花的视线中,他脸上那些狰狞的伤疤扭曲成一团团无序的线条,在一片灯火之间,似姹紫嫣红百媚千娇里爬出的毒物。“妹妹是汪若戟tiáo教出来的,聪明伶俐的很,从进来就开始防备着我,上品的醇酒都偷偷吐了。如此这样叫哥哥好生伤心,但……我的好妹妹。”他手指摩挲过墓幺幺的脸蛋,“这可是男娼馆,没点手段,怎样才能叫客人们各个满意又流连忘返?”
“你……想怎样。”她仍在努力保持清醒。
他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一把掐住她的双手手腕将她轻松从椅子上拎了下来,拽到了自己的眼前,“从我见到你的时候就给过你机会,让你离开,也给过你无数次暗示,不要听汪若戟的,干干脆脆转身就走不好吗?”
十宴一松手,把她扔到了地上,抬起手拍了拍手。须臾间,走进来数人。她的视线昏黄一片,看不清楚眼前的人。
“带下去。”
“是。”
……
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身上凉飕飕的,眼睛被东西蒙着,什么也看不见。
视线被剥夺,只能全凭感官的敏锐来判断此时自己的状况。
应该是在一张格外柔软的大床还是什么软塌之上,来时穿的衣服被脱去了,就连里织和亵衣都被换了。身上穿的很少,凭触感是什么薄纱一类轻盈的材质,让人忍不住想起十宴身上那些薄透的轻纱来,只有xiōng口和下体这种重点部位被堪堪遮住的地步。不过还好,从肩膀上披着一层缎料的长披肩,将自己的身体堪堪裹住,应该是没有走光的。下意识想去tiáo动一些生灭力可是即刻就被囚野夫的符咒狠狠压制下去,挣扎了一下,发觉手被绑起吊着,上半身不得不倚在软垫上。好在是气力回来了不少,身子能正常动弹,她试着踢了一下腿……
“宴公子,她醒了。”声音很熟悉,是舒郁。
她忍不住有些错愕,因为自她醒过来,便高度警觉着,却完全没有感觉到房间里有人的气息,一丁点也没。
右边的软褥朝下深陷了一些,一股艳丽的汨罗香由远及近,这时墓幺幺才能察觉到十宴的气息。他探手揽住墓幺幺的腰肢,“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重英堂的……女清人了。”
墓幺幺一愣,旋即笑了。“你没那个胆子。”
“我有没有,你马上就知道了。”十宴手里应该是拿了一只长长的羽毛,扫过她的脖颈,喊了一声,“今天,就是拍卖你的时候。”
“十宴,你以为我会毫无准备的来你这重英堂?”墓幺幺绷紧了身体,冷道。
“哈哈。”十宴笑出了声,“你说的……是这几位吗?”
随着他话音落下,她听见刺啦一声,是帘子沿着轨道在她面前被打开的尖锐声音。一股凉风迎面袭来,激得她一个冷战。
而这个时候,她眼睛上覆着的东西也终于被摘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光明并不堂皇,四周壁堂内或挂或嵌着jīng美的琉璃灯盏,一缕缕jīngtiáo过的暖烟沿着着整个厅内嫣红靡靡的灯光,似蝶翼下扑簌扑簌的荧粉。
如墓幺幺所猜想,她的确被半吊在一张巨大的软塌之上,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软塌竟然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戏台。
戏台之下——
坐着的是她熟悉的人。
一个是哈睿。
一个是髅笑笑。
第三个,坐在这两个男人的中间。
当看清他的脸时,墓幺幺愣了一愣,似比在此地看到哈睿和髅笑笑还要惊讶上许多。
“赫连……苍煜?”她不由地低声地呢喃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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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