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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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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屏住了呼吸偷偷掀开点小被子,榻前的墨色长袍纹丝未动,好一个守株待兔!唐诗一惊,猛地放下被子继续装睡。

唐诗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她心下想着严子墨这是在第二阶段这等着她呢。

“黑虎,前日溜进营里差点咬死守兵的那条毒蛇呢,给我拿进来!”

唐诗:!!!

不是吧,不至于吧,玩这么大?

严子墨看着小山丘一般鼓的被子逐渐抖动,面上带了一丝笑,他继续喊道:“拿条毒蛇也如此的慢?我亲自捕来!”

眼里的狠意清晰可见。

脚步声渐渐远去又很快返回,快到唐诗还来不及掀开被子找个地方躲藏!唐诗只好苦着脸狠狠掐拧被子,最后想了想又松开了,她还是留点力气给自己尖叫吧。

“来,娘子,看看为夫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严子墨声线冷清,长相还属于不怒自威的那种,英气十足,突然这么掐着嗓子颇为妖孽地讲话,还真是……还真是骚气得很!

太性感了吧,我哭辽!她发誓,如果严子墨是她那个世界的明星,她一定给他做图做到死,氪金氪到哭!

“真的不看看吗?”

还……还来?巧了,唐诗还真吃这一套。

小心脏剧烈一跳,小表情一荡漾,唐诗手上的劲还真懈了几分,不多不少刚刚够严子墨掀开一个角把一条墨黑粗长的蛇送到她面前!

小心脏剧烈一跳,小表情一荡漾,唐诗手上的劲还真懈了几分,不多不少刚刚够严子墨掀开一个角把一条翠绿的小蛇送到她面前!

毒蛇?!

唐诗连忙往后一窜,白嫩的小脚丫一脚揣在严子墨的大腿上,她连叫都没叫出来就先哼唧上了,估摸着严子墨再得寸进尺一点,她就该哭了。

“你你你……太过分了!”

唐诗哭唧唧地又回头看了一眼,妈妈呀……那蛇要真是啃她一口……啃她一口?

唐诗又眯着眼睛从指缝里瞧了一眼,这条小蛇牙都没有一颗,拿什么咬她?!

唐诗眼睛一瞪,小青蛇的眼睛也定住了,直直地和她对视,真真体现了人与自然的大和谐。

她要是没想错,这就是条宠物蛇吧!

唐诗忽然就不动了,双手抱肩窝在床的一角,看严子墨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只感觉这人连心都是黑的!丧心病狂!

唐诗颤抖着小手,好半天才哆嗦着嘴皮子挤出来一句“魔鬼”……

饶是条几掌大的细长宠物蛇,唐诗心里也怕得要命,她又往角落里缩了缩,还不忘拽过来一旁的小被子,恶狠狠地警告道:“拿走!你再过来,我就……我就……”

唐诗心里怕得要命,她又往角落里缩了缩,还不忘拽过来一旁的小被子。

严子墨本来还似根木头似地杵在原地,见状又迈了一大步,一条腿压在床上,手里的那物正欢快地扭着身子朝她逼来。

“娘子该起了。”严子墨说着还手欠地又往前送了送那条粗长可怖的毒蛇。

唐诗把头埋进被子里,对着枕头捶了半天才仰起头怒瞪严子墨,眼神里真有些毒妇下毒前的狠绝毒辣。

妈耶,她穿的真的是第一毒妇吗,那些人真的都是她亲手弄死的吗,怎么现在奴婢也不怕她了,夫君也敢和她叫板了呢。

缓过劲儿来后,唐诗瘪瘪嘴,委屈地朝着门外喊:“萝儿!进来给我梳妆打扮!”

这般,就是彻底屈服了。

严子墨不再吓他,几个小步走到窗前大手一挥,那条小蛇就呈抛物线状飞出窗外,而后他转头看向唐诗,又恢复了往日疏离的高冷模样,似是在嘲笑唐诗这个loser,给唐诗气了个半死。

“半个时辰后,黑虎会过来候着。”

唐诗低低地“哦”了一声,转过去留个后背对着他,继续扣弄着锦被上的花纹。

严子墨一怔,撩了袍子遂嗤笑一声跨出了屋子。直到走到偏廊他还在回味唐诗那个委屈还不敢说的小眼神,忽然发现这悍妇也有……傻得可爱的一面。

***

飞驰的马车里,唐诗抱了条薄毯占据了软座的一角,双目有神地盯着那镶了金嵌了玉的窗牖,透过挂在窗牖上的细纱她可算是见识到了京城里人人所说的“繁华”二字。

其实这京城里大街小巷的景现在的电视剧里已经还原得相差无几。石板路的街边排了宛如长龙的货摊,身着粗布衣裳的小贩任意吆喝叫卖货物,唐诗掀帘一瞧,竟还有抱着软萌的婴孩卖菜的妇人。

马车又走了几条街,唐诗看着周围景物建筑的变化,揣测着该是到了京城里人流最密集之地——商业街。金朝法律有规,商业街里禁止摊贩流动,只允许酒楼粮店当铺等店铺开办,和充满别样的人间烟火气息的平民区简直是泾渭分明。

这里不愧是繁华之城,人也多,马车也多,还真有现在几分首都堵车的感觉,唐诗只觉无趣。身边坐了个狐狸般狡诈的人,她又觉得压抑。放下了帘子后唐诗专注地摆弄着头上的钗子,刚刚一路上颠簸不已,别是弄掉了才好。

大概是应了那句越是缺少什么越是要炫耀什么,唐诗穿过来前哪见过这么多手感丝滑做工精良的绫罗绸缎和那些奢华亮眼的珠宝饰品,她不顾萝儿的欲言又止,足足在两只凝脂般的腕上戴了玉镯金镯各两只,头上的钗子也是不同材质的别上一根。甫一从宅院里出来,唐诗就觉得身上万分重,可见这些戒指镯子的,还真是真材实料。

怎的也不能在那严子墨的白月光面前跌了分不是!

软座正中央,严子墨双腿大开,两手置于膝上,瞧了唐诗伸手摆弄着头上的几样花花绿绿的头饰,他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眼神,目不斜视,心下却涌动不已。

倒是难得的安静,想必是为了今早自己逼她入宫一事恼火呢吧。这一头的钗子还有那挂在一节白皙的脖子上哗啦啦响的玛瑙项链,怕是存心让外人看了他的笑话去。

堂堂大将军府的主母,当今国公之女,端的竟是这派不入流的小家子气的作风。

突如其来的头痛让严子墨更无所适从,他倒吸了口冷气以手抚额,忽然懊悔自己早上为何如此,横竖作践的都是自己啊!

“相公可是偏头痛?”唐诗刚码好自己的一排金钗就见某个一早就把自己折腾起来的恶人一脸隐忍,还不住地揉着太阳穴。

发挥自己“礼尚往来”的友好互助精神,唐诗一手提裙一手把着窗子弯着腰小心凑近严子墨,脸上还挂足了关心的担忧。

严子墨嘴角一抽,默不作声地侧过半边身子背对着唐诗,似是不愿她插手。

“你……坐下,路陡。”严子墨的声音里都带了丝颤抖,不过他掩藏得很好,不仔细听还真发现不了。

唐诗黑人问号脸。呵,这明明是溜光大道,棚上的流苏都是有节奏地晃动,你跟我开什么玩笑。

“我见相公像是难受得紧,身为娘子哪里还坐得住?”

唐诗说得煞有其事,嬉笑着又踱着小步蹭了过去,直到宽敞的软座上俩人已经贴到了一处。

隔着纱裙唐诗也能感觉到那人紧绷的皮肤和刻意放缓的呼吸,严子墨似是极不适应,握紧了拳就往旁处要走,好像他才是个被强迫的黄花大闺女。

唐诗连忙追过去,一只柔荑也跟着覆在严子墨的额上,闪躲间严子墨眼前突然闪现过一串绿的金的月牙白的光圈,再一眨眼,鼻子上因受到意外撞击而引起的酸意就让他忍不住地“嗯哼”出来。

这酸涩的感觉……严子墨连忙以手捂鼻,眼睛半眯起来,嘴里还不住地嘶嘶**。他纵是再钢筋铁骨一个人,鼻子也不是钢筋制成的啊,严子墨眼里的泪都有些泛出来了。

“相公鼻子又怎么了,快让妾身瞧瞧!”

说着唐诗又举着自己一手的名贵奢华武器逼近严子墨,严子墨吃了一次亏早有防备,忍着酸痛之感一个反手钳制住唐诗,手下暗暗使力一个顺推又将唐诗送回原位,整个过程无比流程不过须臾,看得唐诗一愣一愣的以至于她根本忘了和严子墨计较她被“制服”的事情。

“马上就要入宫了,娘子还是稳重一些的好。”严子墨正了正衣冠,恢复了平日里冷血大将军的形象,除了鼻子上好煞风景的一块红。

这话里话外警告意味十足,唐诗这才警觉自己怎么就按捺不住出手了呢,这样下去她没准儿得死在原主前头。

记住啊,保命要紧!保命要紧!

唐诗颇为费劲地抬起一只无价之手执扇掩面,扇子后面表情却逐渐失控,真……重啊。

可她今天不吃得这“重中重”,怎么在男主白月光前成为人上人?

唐诗又多重人格一般地变得温顺起来:“相公只管放心,妾身心中有数。”

有你个acd数!

马车还在缓缓前行,许是快要到了的缘故,周围的环境也不似之前那般热闹嘈杂,俩人各居一方又是一路无言,各自的心思却是万分活络。

作者有话要说:

严子墨好刚一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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