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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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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 牢房。

距离叶从一被关进天牢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此时她与百合相对而坐, 最后还是百合受不了沉默率先说话。

“公主啊,虽然我们都同意你谈恋爱, 但是你也不能知法犯法啊, 你明明知道让一个该死的人活下去会造成多大的后果,你以前不是挺聪明的么?怎么一下子就这么糊涂了?”

叶从一:“……”

“还有……”百合说到这里忽然就来气。

那天天兵们下凡本来是要捉拿沈如初的, 结果叶从一半路截了胡, 坚决阻拦天兵天将们动沈如初,并一人揽下全责, 所以她作为天界金尊玉贵的公主才会被关进牢里。

只是何必呢?她就不信叶从一不知道, 即便她揽下全责,沈如初本身就不该存在,天界照样会对她动手。

无非就是多此一举,多一个人受牵连罢了!

叶从一沉默不语。

那夜新婚, 她半夜起身, 便是去阻止天兵天将捉拿沈如初,并且她还篡改了初一的记忆,让初一告诉沈如初, 她是和别的女人走了,希望沈如初能对她死心,然后回到昆虚派。

如今她认了罪,天界即便有心处置沈如初,也不会再派天将下凡, 最多是借刀杀人,但只要沈如初留在昆虚派,有昆虚掌门的护佑,还有她吩咐的两位花姐护法,一切便可万无一失。

想是这样想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如今她在天牢出不去,也被阻断了和人界的一切联系,实在不能知道沈如初现在到底怎么样。

她要是能乖一些,按照她的计划走就好了。

怕的就是,她会有变数。

百合见她一脸担忧的模样,以为她是听进去了自己说的话,刚想对她说,此事还有周转的法子,却听见叶从一对她道。

“你赶紧出天牢看看,她现在境况如何?”

百合:“……”

得,这真是典型的皇帝不急急太监,属她白操心。

不过再怎么不爽又能怎么着?叶从一的话,她还是得听啊。

但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百合便不自觉叹起气来了。

天界速度还挺快,原本不该出现在那地儿的蔡寅活生生被洗脑跑了过去,正和沈如初打的难舍难分,而另一位和沈如初有仇的主也被洗脑,御剑正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这不就是要沈如初死么?还打什么?打完一个来一个。

天界即便不亲自出手,也有的是方法收拾你。

百合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将沈如初的真实情况告诉叶从一,但当她看见沈如初身边两位花姐护法时,顿时便怒了,连忙将那两位花姐召回了天庭。

叶从一简直是疯了。

竟然以权谋私,让两位有着仙位的花姐去护一个凡人,这若是被天界发现,她还嫌她身上的罪不够多么?

百合抑下脸上的不悦,打定了主意不在对叶从一透露半点有关沈如初的事情。

天知道她还会再做出什么荒唐事情来。

于是她再次进入天牢,对叶从一撒谎道:“挺好的,人没事儿。”

叶从一看见她飘忽不定的眼神,没拆穿她,故作信任道:“你不用陪我了,我想安静。”

天界的牢房对于平常神仙来说都是可以随意出入的,但犯人身上因为有着特殊封印的原因,但凡靠近牢门便会被结界阻隔。

百合见她发了话,也不好再多留,便直接先走了。

叶从一负手站立于天牢之中,依旧是不染尘世的孤傲,毫无身为犯人的狼狈。

几乎在百合前脚刚离开的时刻,她便将自己的心头血取出。

她是这九重天上的尊贵公主,她的心头血,可破一切封印。

只不过,取血的那一刻,却叫人痛不欲生。

***

沈如初与桃夭夭对视着。

她知道桃夭夭有多恨她,从眼神便看得出来,但她已经不能再打下去了,就在桃夭夭对她出手的那一刻,她一个闪身避开,忙乘上初一逃了。

桃夭夭并未往前追,手上握着沈如初的随身玉佩。

这玉佩是昆虚派每位弟子都有的,玉佩上储存着使用者的身份记录。

众位被吓得瘫软的弟子在看见沈如初离开后,皆是松了一口气,虽说桃夭夭没对沈如初下手,但至少他们的小命算是彻底安全。

只不过很快地,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起身对桃夭夭道谢,便全都被一剑致命。

桃夭夭擦净了剑上的血,笑的妖艳明媚,好似她杀的不是人,只是在练武时毁了一片树林那样简单。

她食指晃着玉穗,款款走向生不如死的蔡寅,将玉坠放进蔡寅手心。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蔡寅眼底充斥着欲将人生吞活剥的恨意。

他当然知道!

这几位弟子虽说都是清霄派的外门弟子,但,足够让沈如初成为人人喊杀的妖女了。

叶从一赶来时,便看见满地的尸体,青草地染上一片鲜红。

她没顾得上苟延残喘的蔡寅,又飞身去找沈如初。

初一落进了一处林子里,此处隐蔽,但唯一不好的,便是夜深了,太过寒凉。

沈如初躺在她背上神志不清,她伤的太重,全靠着不屈的毅力才坚持了下来,如今一放松,便是彻底昏迷不醒了。

初一怕她冷,扑扇起一双翅膀,挡在她身上,除此之外,便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她看见那一抹白衣慌张的寻了过来,才“啾啾”叫了两声,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希望叶从一能快些救人。

叶从一随手筑了间房子,将沈如初抱进屋里。

怀中的人似乎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忍不住往她怀里蹭了蹭,喃喃自语:“叶从一,我冷。”

叶从一为她生了火炉,指尖触过她苍白的脸:“还冷么?”

“你抱抱我,抱着我就不冷了。”

叶从一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随后也上了床,将她搂进怀里:“还冷么?”

“冷。”

于是叶从一又为她裹上一条厚被子:“还冷么?”

“冷。”怀中的人眼角流出两行清泪,说出的话让人分外心疼。“你抛下我一个人,很冷。”

叶从一的眸子黯了黯,开始吻上她的额头,吻掉她湿咸的眼泪,吻过鼻尖,停至嘴唇。

天界一天,人界一年,待天界发现她的逃狱,再上报天庭,最后由玉帝做出处置,虽也不过是一炷香时间,不过在人界来说,也足够了。

她还能再陪她一个月。

源源不断的灵力汇聚进沈如初体内,沈如初只觉得被一股舒适的棉花包裹着,连带着身上的痛,也渐渐消散了。

她在那床上躺了一天,一天后,看见她朝思暮想的一张脸,只是那张脸,却不知道为何,竟那般疲惫。

沈如初舔了舔有些干渴的唇,突然之间,便什么话都没了。

明明在这之前,她是一定想找到叶从一,找到她问个清楚,要个答案的,可似乎真见到她时,她才发现,原来她是那样的害怕叶从一的答案。

叶从一手上端着一碗粥,见到她时,脸色惨白地笑着:“来,吃点东西。”

沈如初沉默着,在想这个时候,她是不是应该借题发挥,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把这碗粥打翻在地,然后声泪俱下地质问她,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她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人?

可当叶从一将勺子递到她嘴边的时候,她却不由自主地张开嘴,明明这碗粥带着一股怪怪的味道,可她就是什么气都消了,一点也怨不起来了。

比起怨她,她更想扑进她怀里,和她腻在一起。

叶从一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似乎很满意她的乖巧,只是不知为何,沈如初却总觉得这笑容太过勉强。

叶从一一口一口的,将这碗粥给沈如初喂完,然后转身放碗,额头上浸出冷汗。

然后她在沈如初看不见的地方,擦掉额上的汗。

这碗里也取了它的心头血,并且在为沈如初疗伤之时,她还将自己的神魂分予了她,如此,她便再也不怕她以后会有性命之忧。

她会护着她,即使不在她身边,也用自己的神魂护着她,此后沈如初所有的痛,都将加诸在她身上。

只是,一连两次取掉心头血,纵使她是神,也熬不住这样折腾。

她尽量调复好自己的脸色后,忍着身上的万千疼痛,装作没事儿人一样返回房间,即便沈如初没问,也开始和她解释。

解释初一被篡改的记忆里,和她一起走的人是姐姐。

解释她是不忍心吵醒沈如初,才不辞而别。

虽说她都是骗人的,但耐不住沈如初就是个好骗的,倒也是信了。

于是沈如初笑着和她拉勾:“那我们说好了,你以后再也不能这样做。”

叶从一摸着她的头,笑的温柔,但在那不达眼底的笑意里,又藏着少许悲凉。

她允她,很简单的一个字,“嗯”。

沈如初又和她提要求。“这次真的要在一起一辈子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一起做啊,人多力量大嘛。”

她吻她,鼻音里发出回答,“嗯”。

然后沈如初从床上蹦起来,跑到院外去为她捏泥人儿。

一个是她,一个是叶从一,一个是初一,她要是不解释,叶从一只以为这是三个奇形怪状的东西。

沈如初将泥人儿烤成雕塑,脸上又洋溢着从前那样天真灿烂的笑意:“叶从一,你看我们像不像是甜甜蜜蜜的一家人?”

叶从一看似伸手扶额,实则是将额上的冷汗擦掉,低声回她:“像!”

初一一脸好奇的蹭过头来,看着属于她的那一个雕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沈如初捏的居然是她。

叶从一笑看着这一幕,平凡的一幕,奢侈的一幕。

她陪着沈如初赏花看月,陪着她捉虾捞鱼,拖着一具病恹恹的身体,陪她疯,陪她闹,陪她奏乐吹笛,陪她舞沈如初现编的,毫无逻辑的剑式。

沈如初的手一点都不巧,却偏偏喜欢做些有趣玩意儿,于是屋里摆满了许多小物件,比之前她们成亲所住的屋子,还要有生活气息。

沈如初唯一能做好的,大概就是编花环,草戒,她每天都会编这两样东西,也每天都会和叶从一玩同一种游戏。

她总爱把花环戴在叶从一头上,然后举着草戒单膝跪地,笑着问叶从一:“咳咳,这位美丽的小仙女,你愿意嫁给沈如初女士当妻子么?无论贫穷或富贵,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每到这个时候,叶从一也总会分外配合:“我愿意。”

明明每天都玩的游戏,沈如初却总能笑的万分开心,跳在她身上,去吻她的唇。

日子就这样,淡淡地,从愉悦中流逝。

夜又深了。

沈如初躺在叶从一身侧,这些天,确实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间,只是她有些不解,她和叶从一明明成亲了,为什么自新婚过后,这些日子两人日日同床共枕,叶从一也不碰她。

这种事情,她也不好问。

沈如初翻了个身,往叶从一怀里钻。

每到这个时候,被沈如初触碰的时候,叶从一的身上都痛的厉害,这些日子,即便什么都不做,她也是痛的,只是有了触碰,这份痛苦便越发剧烈了。

沈如初在她怀里小声念她的名字:“叶从一。”

“叶从一。”

直到第三声,没得到回应,她终于生气了,开始吼了起来:“叶从一!”

“我在。”她回答。

但沈如初叫完她的名字,接下来又无话可说。

叶从一当然知道她想做什么,沈如初想的,她也想,若不是身体不允许,她怎么可能这般坐怀不乱。

只是这一次,她算着日子,大概也到时间了。

于是她第一次戏谑地,带着捉弄人的语气问沈如初:“想做?”

沈如初脸上闪过一瞬的惊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直白了?”

叶从一不答,只哑着声音问她:“想不想?”

沈如初自己把衣服脱了,也不和她害羞:“想。”

她似乎总喜欢在最舒服的时候让叶从一对她表白,这次也不例外,即便吐出来的字因为两人撞击的节奏而有些断断续续,但到底还是同一个意思。

“叶从一,你给我表个白嘛,你说你爱我嘛。”

不同于上一次的坚决,这次的叶从一在她耳边,重复地、缱绻地、悲凉地,低喃了无数声:“我爱你……”

她捧着沈如初的脸,一寸寸吻过她每一处,吻一次,又说一声,“我爱你。”

沈如初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开始问她:“叶从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叶从一却不回答她,手指抚过她眼角的泪,对她笑道:“忘了我吧!”

“叶从一,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特么睡了我两次,第一次睡完不辞而别,第二次睡完让我忘了你,你以为我是鱼么?我只有七秒记忆,我说忘就能忘么?”

“叶从一,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又在骗我,你和我拉勾都是骗人的,你对我好也是骗人的,你特么就是个王八蛋。”

沈如初捂着头,拍开了叶从一向她伸去的手。

被人诋毁看不起的时候,她没哭,和人拼命伤痕累累的时候,她还是没哭,可唯有叶从一,这个她放在心尖上的人,让她哭了一次又一次。

叶从一穿好衣服,下床,然后离开。

直到这一刻,沈如初才发现,她是真的失去她了,她是真的又被叶从一骗了。

任她在背后如何喊叶从一的名字,喊她回来,那个人都是头也不回地,冷冷抛下一句话给她:“等到明日,你便会将一切都忘了。”

她不明白叶从一的意思,她只明白了一件事。

原来这份感情,从来都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而叶从一,叶从一高兴了就配合,不高兴了就走人。

原来,她也会有爱的这样卑微的一天。

这一刻,她这样想着。

***

可很快地,她似乎又有些能明白她的意思了。

随着太阳逐渐升起来,她开始忘记,忘记她是如何认识的叶从一。

忘记在昆虚派,两人之间有着怎样的交集。

忘记叶从一给了她怎样的好,她才会爱上她,和她成亲。

她终于明白了,原来叶从一没骗她,原来她真的会忘记她。

可她不想忘啊,于是她在手上刻上叶从一的名字,涓涓血迹流下,一点也不觉得疼。

但到最后,她还是什么都忘了,忘记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看着手臂上的名字,似乎还有着一丁点,对这个名字爱过的记忆。

她喃喃地,有些生疏,又像是有些熟练地,唤出手臂上的名字。

“叶……”

可连这个名字,随着太阳完全升起,也消失了。从此那个人,真的彻底消失在了她的生活里。

她望着晨曦的光,明明是温柔明亮的,这样的光,该是令人心身舒畅。

可她为什么会哭呢?为什么心里会觉得,那样难过呢?

嘴里似乎还有欲言又止的字句。“叶……”

叶什么来着?

初一突然从远处向她身边跑来,沈如初记得她,她叫初一,是自己给她取的名字,她觉得有些好笑,为什么会叫这么奇怪的名字?

和刚过完年似的。

“和刚过完年似的……”这话似乎有些耳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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