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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四十八只小崽子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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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精的身边,伸手从背后抽出血色长刀,刀身上附上火焰:“说,你在哪里见到过我。”

杀生丸:“……”

明明之前还说只是来问问来着。

不过,杀生丸并没有打算拆睦月的台。

他依旧还是巨犬的形象,猛地跃起,然后狠狠一扑,压倒一片嫩竹。

“吼——”

野兽般的巨吼声让竹子精此刻也不由得变了脸色。

比起犬大将来说,杀生丸的性格更加的果断,他是不会因为竹子精的弱小而对他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在杀生丸的概念里。

弱小既原罪。

睦月其实觉得杀生丸这性格挺好的。

关于犬大将的八卦她已经从犬夜叉的口中听说了。

什么仁爱之道,守护之道。

说到底,不过是优柔寡断罢了。

若真的只有仁爱之道和守护之道才能让人变得无比强大的话,犬大将都不会死了。

刀身上的火焰给竹子精带来了极大的威胁。

它颤颤巍巍的,却不能移动,它本来是可以用自己的根来战斗的,只是想到被它的根团团包围住的棺木,它只得卑微的乞求宽恕。

“我……我之前见过您,是您在祟山脚下住的那段时日。”

竹子精的声音很苍老了,这会儿可怜兮兮的,弄得睦月觉得自己好像在欺负他似的。

“你根本就不能移动,怎么会见过山脚下的我?”

“我的根遍布整个祟山,在这祟山中,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东西。”

竹子精连忙解释道。

这倒是也能解释的通。

可杀生丸说这竹子精不对劲,那肯定就不对劲。

“那你就没有发现……我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么?”睦月诱导的问道。

不同?

竹子精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睦月的额头。

那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却让睦月瞬间了然,住在祟山的那个‘睦月’额头上必然是有东西的。

至于是什么东西……

睦月的目光飘向自己的手背。

刀锋仿若无意识的一晃,手上的绷带立刻被点着了,瞬间化为灰烬,露出里面被六芒星封印的三勾玉。

“这是——”

竹子精声音颤抖的尖叫一声,又突然闭紧了嘴巴。

“你认识这个?”睦月的刀锋往竹子那边靠了靠,火舌就快要舔到竹子的身上了。

竹子害怕的闭上眼睛。

“我,我,我,我也是受人之托啊。”

“受人之托?”睦月挑眉,得意的朝着杀生丸扬扬眉。

杀生丸一抬爪子,又拍断了好多根新竹笋。

地面一阵涌动。

一个小巧的木盒子被竹子的根送上了地面,然后又送到睦月的手里。

“这个盒子,还给你。”竹子精委屈巴巴的说道:“哎哟哟哟,我这把老骨头,可真是吃力不讨好啊。”

睦月伸手接过盒子。

竹子精瞥了一眼睦月,深入祟山的根将那具棺木又往下面拉了几米。

“关于盒子中的东西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如果你们想要追寻什么真相的话,或许可以去黄泉之境深处,那里有个地狱之门,地狱中有一面镜子能知晓世间所有事,或许在那里你们能得到答案。”

说完,竹子精就闭上了眼睛,重新变成一根极其普通的竹子。

作者有话要说: 睦月:我要下地狱见姘头了,你要去么?

杀生丸:去,我要去嘲讽一波我的老父亲。

——————————————————————————

一百零六只小崽子

睦月想去地狱。

首先得先穿过黄泉之境,到达地狱之门, 然后想办法打开地狱之门, 才得以进去地狱。

上次睦月蹲在树上, 看见地狱之门打开时, 出来了两个打扮的很有特色的狱卒,那应该就是看守地狱大门的牛头马面了, 现在要做的是, 该如何取得牛头马面的信任, 然后前往地狱。

“好后悔啊, 早知道把座敷童子门的坐标卡给带在身上了。”睦月幽幽的叹了口气。

“姬君, 不若我们先回去,然后从本丸直接去地狱?”药研一边为睦月奉上清茶一边出主意道。

睦月立刻摇头:“不行啊,杀生丸要和我们一起去呢,我回去的话, 难道还带着杀生丸一起走么?”

药研:“……”

“而且啊, 我想你也能看的出来,我们之前的战斗方式一个都不适合四郎,只有杀生丸, 才能给四郎最合适的教导。”

四郎是犬妖。

无论刀术练得多么强大,对于他来说都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作为大妖, 本体战斗才是重中之重。

所以, 唯有杀生丸的教导才是最重要的。

“对了,四郎和五郎呢?”说道四郎,睦月这才注意到已经很久没看见四郎和五郎了。

“他们跟着杀生丸大人出去狩猎了。”

从祟山回来后, 杀生丸就马不停蹄的带着两个崽子出去了,对比起来某些已经回去地狱的父亲,就可见他作为父亲的责任心强多了,药研在心底暗暗的diss了一下。

“狩猎?”

睦月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向不远处小山似的堆着的猎物,还有正拿着小刀一本正经处理猎物的宗三和小夜。

“我们的猎物够多了。”

药研顿时尴尬的轻轻咳嗽了一声:“那个……说是今天去狩猎小妖怪去了。”

所以是不会带猎物回来的。

睦月拍拍胸口:“吓我一跳。”

因为之前的猎物已经多到可以做成肉干当干粮了,再带回来的话,恐怕睦月就只能带回去当成土特产了。

杀生丸他们一直到了傍晚逢魔时刻的时候才回来。

四郎和五郎身上还带着小妖怪的血气。

杀生丸则是扔了个卷轴给睦月:“这里面有召唤地狱鬼神的阵法,你可以研究一下。”

阵法?研究?

这杀生丸是对她有什么误解,觉得她会懂这些东西?

不过睦月腹诽归腹诽,却还是将卷轴给打开了,只见卷轴前面的几个阵法都比较简单,等到了最后一个阵法的时候,却繁复多了,而最后一个阵法则正是召唤地狱鬼神的阵法。

“传说中有人曾经用这个阵法召唤出真正的地狱鬼神,你可以试试。”

这个阵法名为‘丑时之神的咒术’。

“据说是位公主殿下,父亲被人杀害后想要为父报仇,却因为本身没什么才能,所以只能寄托希望于鬼神。”杀生丸对这个传说其实不太相信,但是阵法却是真的。

睦月:“……”

她捧着卷轴的手有些颤抖:“可,可我不会啊。”

“既然这里……”杀生丸指了指身后的小木屋:“以前是你布置的,那就证明你有天分,你说的所谓的真相我暂时持保留意见,如果你真的能画出来的话,我姑且暂时相信你一次。”

mmp,狗男人。

睦月在心底暗暗咒骂了一句。

不过,睦月却还是去开始研究卷轴了,不是因为杀生丸的话,而是因为她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了。

睦月拿着卷轴去找大学霸药研。

作为东大学子的药研,在画阵法方面一定是有独特的天赋的吧。

“姬君,这个我也不是很懂。”药研满脸为难的看着睦月,对于审神者对自己寄予的厚望表示十分惭愧。

不过他还是给出了一个解决的方法。

“既然不懂的话,不如试试这个?”

药研给了睦月一把量角器。

睦月:“……”

好吧,这确实是个解决办法。

然后睦月开始拿着量角器死搬硬套,整整画了一夜带一个白天,才终于将阵法画完了,至于是不是成功了,得等到第二日的丑时念了咒语后才能知晓。

终于到了丑时。

睦月打开卷轴,仔细的看了一遍,在看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不由得有些担心。

“那个,这上面说,可以召唤出地狱里怨气最大的鬼神,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杀生丸用宛若看着‘智障’的眼神瞥了一眼她。

睦月翻了个白眼。

“当然不会啦,杀生丸殿下会保护夫人你的嘛。”邪见跑出来满脸讨好的对睦月说道。

邪见这些日子看着杀生丸和睦月的互动,已经开始觉得这位为杀生丸殿下生下子嗣的‘小百合’小姐,搞不好以后会成为杀生丸的夫人也说不定。

只要一想到,这些年杀生丸因为犬大将当年说的那些话,而固执的想要证明自己的‘霸道’,忽略了自己的个人问题,邪见就有种恨不得冲到犬大将面前跳脚一番的冲动。

他就没见过这么坑儿子的!

“邪见。”杀生丸喊了一声,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去踩邪见。

因为他已经对这个屡教不改的家伙无语了。

邪见没有被杀生丸揍,顿时眼泪汪汪的,感动极了。

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

他们家的母胎单身的杀生丸殿下,终于动了凡心了。

那么!现在最重要的是,该如何帮着杀生丸殿下将老婆带着小殿下一起娶回西国王宫去。

邪见觉得自己或许该回西国一趟,和凌月王好好的商量商量了。

丑时。

睦月翻开卷轴,开始念咒语。

咒语很长,也很拗口,睦月一开始念得有些结结巴巴,到了最后也流畅起来。

可面前的阵法却丝毫改变都没有,睦月口中还念着咒语,但是脸上已经带上显而易见的失望。

呜呜呜,果然还是不行么?

杀生丸瞥了她一眼,转身,一跃而起,消失在结界中。

药研走到睦月身边,拍拍她的后背:“姬君,不要失望,明天我们再好好检查一下吧。”

睦月幽幽的瞥了一眼药研。

她根本就不是画阵法的料啊。

哎……

此时此刻,睦月头一回这么怀恋远在现世的库洛里多。

对于库洛里多来说,这样的阵法也就是小儿科吧。

这么一想,睦月:“哎……要是魔术师也和我们一起过来就好了。”明明库洛里多对她的事情很在意来着。

“呵呵……”

突然,一阵轻笑声飘来。

睦月:“!!”

这个声音?

“魔,魔术师?”

“好久不见,小百合。”魔术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睦月站起身来,四周张望,最后围着小木屋转了一大圈,也没看见魔术师的身影:“你在哪里呢?”

“我无法出现在那些世界。”魔术师轻轻的笑了一声,声音低沉温柔:“你将我给你的那朵花拿出来。”

睦月连忙从胸前的口袋将那朵花拿出来,水晶一样的花朵漂亮极了。

“我是通过这朵花和你联系的,只有在你喊出我的名字时,我们之间才会建立这样的通道。”坐在现世花园里的库洛里多先生放下手里的书,书名为《日本妖怪简史》,而库洛里多翻看的那一页,恰好是‘丑时之女’。

库洛里多端起红茶轻轻的抿了一口:“所以,你现在需要我的帮助了么?”

“那个……你对阵法有了解么?”睦月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魔术师帮了她很多,无论是几个孩子,还是她在本丸里面所有的优待,他都出了力,可她却没什么能够回报的。

“睦月,我是一个魔术师。”

库洛里多有些无奈的笑问:“你见过哪个魔术师是不懂阵法的?”

好吧,魔术师各个都是理科学霸行了吧。

但是理科好不代表文科也好吧。

睦月继续问:“那……你对丑时之咒有了解么?”

“丑时之咒?”

库洛里多的目光落到旁边茶几上的那本《日本妖怪简史》,突然展颜笑开:“那可真是太巧了,我恰好……稍稍了解了一下。”

睦月:“……”

“那就请教您了。”

“客气客气。”

又是逢魔时刻,杀生丸带着四郎和五郎回来了。

四郎和五郎身上依旧满是煞气,甚至回来的时候,那些瘴气都绕开他们,似乎生怕沾染到了会被他们身上的煞气给绞杀掉,五郎身上的衣服不像前几天一样干净,而是被沾满了血液,而四郎身上的毛发也被血给粘结的打了一个个的结。

邪见尖叫一声:“啊——杀生丸殿下,你带着小殿下去杀大妖怪了么?”

杀生丸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然后拎着小狗崽的后颈肉,跑到小木屋后面的瀑布下面用水流冲洗着。

五郎也跟着走了过去,脱掉衣服直接光身子跳了进去。

很快,五郎就洗干净了,爬上岸,看着地面上脏兮兮的衣服直皱眉头。

睦月走过来就看见五郎站在水塘边遛鸟。

睦月:“……”

默默的转身,走进屋子里面找到之前挖到的那个包袱,包袱里面有一件黑色的绣着酸浆果的小和服,已经被宗三洗干净晒好了。

拿着和服走到水塘边将五郎给裹起来。

“这个衣服……”五郎皱眉:“很像爸爸的衣服。”

不是很像,就是一模一样的缩小号。

等五郎整理好衣服,一个幼儿版鬼灯就这么站在眼前。

“妈妈,我们先走吧,四郎的毛很难洗。”

五郎对四郎那一身毛茸茸很怨念。

睦月牵住五郎的小手:“走吧,我们去看看四郎洗干净了没,没洗干净的话我们帮帮他。”

五郎没说话,就跟着睦月往不远处的瀑布走去。

瀑布下。

杀生丸脱掉身上的衣服,拎着小狗崽的后颈肉走到瀑布下。

粘结身上毛发的血液随着血流渐渐被瀑布冲掉。

杀生丸的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

“四郎——”岸上传来女孩子清脆的声音。

杀生丸转身。

睦月:“……卧槽。”

裸,裸,裸……

啊——她死了。

“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 睦月:福,福利么?(擦鼻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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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吃晚饭,回来的早就再写一章。

一百零七只小崽子

小野·母胎单身·六崽之母·睦月人生第一次的接收到了视觉的洗礼。

“妈妈,你没事吧!你流鼻血啦!”四郎担忧的在旁边咋呼着。

睦月伸手抹掉自己的鼻血, 僵硬着脸的摇摇头:“没事, 就是……”太刺激了点。

“怎么?”

杀生丸也听到岸上的声音, 他随手拿过战甲里面的和服披在身上, 就这么赤脚上了岸,小狗崽则是奄奄一息的趴在瀑布下暴露在水面的石头上。

睦月看着杀生丸那微敞的还带着湿气的领口。

立刻捧住脸。

吸溜了一口鼻血。

妈呀,这狗男人颜色实在是太好,怪不得平行世界的‘睦月’会选择他呢。

在这一刻, 睦月对平行世界自己的选择表达了充分的理解。

“妈妈突然流鼻血了。”五郎抬眼看向杀生丸,脸上难得露出纠结的神色,毕竟这个男人的身份对他来说很尴尬, 平日里他被带出去和四郎一起训练的时候, 他都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哎……

毕竟妈妈在和他生下四郎后抛弃了这个男人,又和爸爸生下了他啊。

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愧疚感。

五郎人小鬼大的在心底暗暗叹息。

“流鼻血?”杀生丸完全没有羞涩这条神经, 他走近睦月,抬起睦月的手, 用妖力去查探睦月的身体。

睦月:“……”妈蛋, 又想擦鼻血了。

“没什么问题, 所以不是因为受伤的原因。”杀生丸收回手, 将自己微敞的衣领拢好了,妖力震荡后,头发也干了,他回到战甲边,一件一件的将战甲重新披在身上, 最后,将两把刀重新插在自己的腰封上。

打理好以后,他又重新站到睦月面前:“我记得,你的臣下中有一人是医生?”

“药研哥哥是医生。”四郎终于回过气了,趴在石头上有气无力的插嘴。

“你找他看一下吧。”

说完,杀生丸便越过睦月,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杀生丸的身影终于消失以后,睦月才双膝一软,身子一歪就坐在水塘边的大石头上面。

她弯下腰,在水塘里面洗了洗手,然后用湿润的手拍拍自己的脸。

“啊~真是不争气啊。”

竟然看男孩子美好的‘又’体看的脸红了。

“呵呵~~介意和我分享一下么?”突然,胸前挂着的水晶花里传来库洛里多温和的笑声。

睦月:“……”

一把捂住水晶花,恼羞成怒的怒吼:“很介意!”

有了库洛里多的指导,阵法经过了较大的改动,到了丑时,一行人又出现在阵法旁边,睦月继续翻看着卷轴,在心底默默背诵,昨夜念咒的时候她是用读的,睦月怀疑咒语没用很可能是因为她不够熟练的原因,所以今天一边改阵法一边将咒语被背诵了下来。

“丑时到了。”杀生丸看了看天。

睦月‘啪’的一下将卷轴收了起来,往身后一扔。

邪见连忙跑过去抱住卷轴:“这可是凌月王殿下的收藏,你居然随便乱扔?”

睦月没理会他,而是径直的开始念咒语。

她今天念咒的速度很快,丝毫没有磕绊,乌云开始遮蔽明月,原本无风的结界内瞬间狂风大作。

睦月眼睛一亮,大喝一声:“成了。”

原本漫不经心双手环胸靠在树干上的杀生丸突然站直了身体,目光直直的盯着阵法,只见飓风在阵法中心盘旋,站在边缘的睦月的头发都跟着变得凌乱了起来。

突然,飓风骤然消失。

一个欣长的身影出现在阵法中央。

“很多年了,竟然再一次被召唤出来了。”尘烟还未散去,中间却响起一个略微耳熟的声音。

睦月:“嗯?!”

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欣长的身影动了,缓缓的朝着阵法外走过来,走过尘烟,露出他的面容。

额……

睦月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脸不耐烦,双手环胸,只在腰间围着一条毛巾的男人。

“怎么是你?!”

“爸爸!”五郎眼睛一亮,放开宗三的手,兴奋的朝着鬼灯扑过去,然后趁着鬼灯没有注意,一把抓住他的毛巾,往下一拉。

“妈妈咪啊。”睦月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脸。

下一秒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邪见,拿件衣服给他。”杀生丸声音里面冒着冷气儿的说道。

邪见立刻往屋子里面跑:“我这就拿。”一边跑一边嘟囔道:“啊呀呀呀,真是用心险恶啊,竟然用美男计来勾引夫人啊,可恶,真是太可恶了。”

虽然是嘟囔,但是所有人都听见了。

杀生丸一脸淡然,显然早已经习惯了邪见这张破嘴了。

倒是药研和宗三有些尴尬。

虽然不是自家姬君惹的桃花债,但是是姬君平行世界的自己惹得祸,四舍五入……自家姬君真是个罪恶的女人啊。

睦月被杀生丸压着头,虽然很想挣扎一下,但无奈杀生丸力气太大,她差点被捂死。

等鬼灯换上一件白底绣着樱花的浴衣时,杀生丸才松手让睦月出来,睦月两只眼睛冒着圈圈,踉跄的走出来,最后被一直致力做个透明人的犬夜叉还有一直默不作声的小夜给扶住了。

“呼……”

睦月重重的叹了口气,捂着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我差点以为我要被捂死了。”然后又看向鬼灯,抱怨道:“我明明召唤的是鬼神啊,为什么上来的会是你。”

鬼灯瞥了一眼睦月,又看向被邪见背在背上的卷轴。

“我是鬼神。”鬼灯给出了一个解释。

睦月的脸顿时铁青,是哦,她居然把这一回事给忘记了。

五郎是鬼神,他的爸爸自然也是鬼神了。

“爸爸,妈妈说她要去地狱去,所以才会召唤鬼神的。”五郎趴在鬼灯的膝盖上,仰头看着鬼灯的下巴。

鬼灯低头,清冷的眸子就这样直直的看着五郎。

过了好半晌,才仿佛妥协,抬手轻轻的拍拍五郎的背,将他抱正了,坐在自己的膝盖上。

他一手捏着五郎的小胖手,抬头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去地狱?”

“祟山上的竹子精说地狱里面有一面镜子,可以看到世间万物。”杀生丸抬眼看向鬼灯:“我心有迷惘,所以想要借镜子得到一个答案。”

鬼灯:“我还以为你想要去不喜处看看你父亲犬大将呢。”

杀生丸冷漠脸:“并没有这个想法。”

倒是站在角落里的犬夜叉手指猛地攥紧,心砰砰砰的跳着。

看望父亲……

他也可以去么?

只可惜,太过于弱小的犬夜叉被在场所有人给忽略了,并没有人在乎他的意见,也没有询问他的意思。

鬼灯冷冷的拒绝:“不行,地狱的彼岸只有往生者才能过去,你若是想去的话,直接去死一死就行了。”

杀生丸不会因为鬼灯的话而生气,相反,他轻声笑了笑:“我母亲是冥道石的守门人。”

冥道石。

开启地狱的钥匙,素来掌握在白犬一族的王的手中。

而守护冥道石的守护者则是需要住在云端宫殿中,轻易不得离开宫殿。

鬼灯眯了眯眼睛。

杀生丸淡然的与之对视。

一股无形的张力从两个人中间迸发出来。

睦月:“……”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气氛有点紧张。

于是弱弱的举手:“其实是我啦,我有点想要知道的事情,所以……”

“竹子精告诉你们的?”鬼灯的目光瞬间刺向睦月。

睦月被这严厉的眼神看的瑟缩了一下,诚实的点头。

“一个从未下过山的竹子精居然知晓地狱里的事情,我要去祟山一趟,等我回来,我们再说去地狱的事情。”鬼灯皱着眉头,满身戾气的起身,抬起脚踩着木屐就出了结界,速度快的阻止都来不及。

他明明只是在慢慢的走,可偏偏速度极快,还没过多久就来到了祟山。

祟山顶上,竹子精缓缓的睁开眼睛。

悠远的叹息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

鬼灯从竹林中走出来,月光洒在他身上。

“你是故意诱使我来的。”

竹子精看了眼鬼灯:“地狱第一辅佐官,阎魔大王的左右手,鬼灯大人莅临,请恕我无法行礼。”

“你故意让杀生丸去地狱找我,为了什么?”

竹子精笑了一声:“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鬼灯大人。”说话间,地下的根系已经开始涌动,很快,一个棺材从地下冒了出来,掀开盖子,露出里面安详的女人。

“我想求你救救她。”

竹子精看向棺中女人时,眼中满是迷恋:“我遇见她的时候,她已经去世很久了,可依旧没有腐朽,这大约就是上天的启示吧。”

鬼灯走到棺材旁边,看着里面熟悉的面孔。

不久前这张脸还在自己眼前古灵精怪的做出各种表情。

他的目光落在女人的额头。

“这并不是上天的启示。”

竹子精一惊:“你说什么?”

“她之所以不会腐朽是因为……”鬼灯伸出手,按在那被玉石封印住的三轮勾玉,猛地一捏一拔。

“啊——快松手,你这个野蛮人,放开我——”

尖啸声从鬼灯指尖响起。

那浑厚又阴冷的声音仿佛是从阿鼻深处发出的一般。

鬼灯面不改色的手指轻轻一捏。

声音戛然而止。

“不——”

竹子精惊恐的看着棺木中的那个身影。

在鬼灯捏碎那枚玉石的一瞬间,那个一直不曾腐朽的身影瞬间消失,化为烟尘,彻底的消散了。

棺木中只剩下浑浊的酒水,再无其他。

竹子精猛地抬头,阴沉而又疯狂的看着鬼灯:“是你——你杀了她,你竟然杀了她——去死吧——”

说着,祟山暴动。

山中的根开始攻击鬼灯。

鬼灯足尖轻点,一跃而起,抡起狼牙棒冲到竹子精面前,拦腰一棒。

“咔嚓……”

断裂的声音随后响起。

竹子精瞪大了双眼,似乎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鬼灯施施然收回狼牙棒,转身往黄泉之境走去。

“爸爸回来了。”五郎突然站直身子,看向那个缓缓走来的身影。

“你们收拾好东西,准备和我一起去地狱吧。”

鬼灯不爱啰嗦,直截了当的吩咐道。

睦月眨了眨眼睛:“欸?你的事情都忙完了么?”

鬼灯脚步一顿,一脸理所当然。

“啊,忙完了。”

深藏功与名。

作者有话要说: 鬼灯:你露我也露。

杀生丸:……

邪见跳脚:杀生丸殿下,这鬼男人要和你抢‘老婆’啊,你给我振作一点啊。

——————————————————————————————

一百零八只小崽子

若问睦月想象中的地狱是什么样子。

睦月立刻就能用幼稚园的笔触画出一系列类似于恐怖漫画一般的场景。

所以当真实的地狱出现在睦月眼前的时候, 睦月依旧忍不住的捂住嘴巴, 生怕自己的惊呼声惊吓到了身边游离的往生的灵魂。

因为是生灵来到地狱。

所以第一个出现的地方就是黄泉路。

黄泉路的旁边是三途川。

黄泉路上终年黑夜, 唯独三途川上无数的灯笼悬挂,一个穿着和服的黑发少女,手里拿着船桨, 轻轻的摇动着, 船匀速前进,远远的, 都能听见船上往生的灵魂那充满不甘又恐惧的尖叫声。

“那是……”睦月的目光黏在黑发少女身上。

“那是阎魔大王的孙女爱酱。”

睦月诧异的回头看着鬼灯:“哎?阎魔大王的孙女?”

“啊,是个非常能干的孩子。”

鬼灯对于编外狱卒阎魔爱的工作能力表示十分赞赏:“她的怨气可是很了不得的,是个会帮助那些充满怨憎的人类杀死憎恨之人的好孩子。”

不不不,光这个介绍就和‘好孩子’三个字毫不搭边了。

“最重要的是, 因为她只是编外人员,所以薪酬的话不用发放了。”鬼灯满意的嘴角微微上扬。

所以说,这才是关键吧。

睦月在心底暗暗吐槽。

黄泉路挺长, 但是几个人的脚程都挺快, 五郎更是赖在鬼灯的怀里,虽然表情依旧严肃,但是小胖手紧紧的攥着鬼灯的衣领,鬼灯也不嫌弃,动作轻柔的托着五郎的背。

“喂, 五郎,你肚子饿了没?”

大约是太安静了,四郎终于受不住的趴在杀生丸的肩膀上蔫蔫的说道。

五郎终于舍得将脑袋转到四郎的方向:“四哥, 你早上刚吃了一整只羊腿。”

四郎:“……”

恼羞成怒:“我是大妖怪啊!我就是要吃肉!”

“等回到本丸烛台切叔叔和歌仙叔叔一定会生气的。”五郎看着四郎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好孩子都要吃蔬菜才行,而且……四哥,你不觉得你胖了么?”

“胖?!”四郎惊恐的捧着脸,小爪子搓搓自己的肚子,然后一脸严肃的辩驳:“不,我这不叫胖,我这叫毛茸茸。”

总之,死都不能承认自己胖了。

否则的话……

四郎仿佛看见了自己回去本丸会被歌仙和烛台切两个人笑眯眯的逼着吃草的画面。

啊——

他是只犬妖啊,不是人类啊!!

狗!是!不!吃!草!哒!

生气!

走完黄泉路,沿着三途川往里走。

天渐渐的亮了起来,在昏黄的天色下,远远的就看见一栋孤零零的房子坐落在彼岸花丛的中央,刚才还在摇浆的黑发女孩这会儿已经穿着浴衣坐在三途川边,手里正拿着一盏莲花河灯把玩着。

路过这个房子,天色也越来越亮。

睦月仰头看着不知道该不该称呼为‘天空’的上方,那云朵形状怪异,像极了日本浮世绘画册里面的云彩。

“从那边的桥过去再走一段路,就到了第五地狱了。”

鬼灯指了指远方的那座大桥。

桥很大,就连三途川里面的巨大生物在桥前也乖乖的缩着脖子从下面趟过去。

桥的一头有一颗树,树下面坐着一个白头发老太婆,这会儿正满面红光的追着一个年轻的小帅哥,死活要将小帅哥身上的西服给脱下来。

睦月:“……啊哈哈哈,没想到地狱里面的风气还挺开放的嘛。”

鬼灯冷冷的瞥了一眼睦月,然后抬手捂住了五郎的眼睛。

“她是夺衣婆。”

额,夺衣婆……

睦月脸上的笑容瞬间尴尬。

“阿拉,是鬼灯大人啊,说起来,租金我是绝对不会多给一毛钱的。”夺衣婆看见鬼灯就下意识的以为鬼灯是来催缴租金的。

鬼灯回头看了眼夺衣婆:“这个问题我过两天会和你详细谈的。”

“嘛~额外的租金用我的果照来付的话,我是不介意的哟。”说着,凹了个造型对着鬼灯抛了个眉眼。

睦月瞬间往后退了两步。

看着鬼灯的眼神瞬间复杂起来。

“不用。”

鬼灯拒绝了夺衣婆,抱着五郎率先上了桥。

睦月连忙追过去,夺衣婆一看这几个人是生灵,自然没什么兴趣的一眼扫过,继续去追下一个人了。

过了桥,一个白胡子老翁正懒洋洋的举着竹竿把一件件衣服挂在树梢上,另一边还堆着很大的一堆衣服,可白胡子老爷爷依旧没什么干劲的样子。

“夺衣婆的丈夫悬衣翁。”

睦月往前跑了两步,小声的说道:“你们这儿工作效率有点慢啊。”

鬼灯:“……”

沉默几秒:“你说的对,看来租金还要涨,另外需要再征几个狱卒,培育一下取代这对夫妻。”

鬼灯已经完全进入工作状态了。

睦月缩了缩脖子,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不要紧的妈妈,你是在做正义的事。”四郎从杀生丸肩膀上跳到睦月怀里,抬起爪子拍拍睦月的手臂。

他面色严肃的说出这样中二的台词。

睦月面无表情的抬手捂住小狗崽的眼睛,埋怨的瞪了一眼杀生丸:“你这当爹的还不如鬼灯呢,人家都知道给五郎捂住眼睛。”

一直默不作声的杀生丸:“……”

邪见十分有眼色的钻出来:“在我们妖怪眼里,人类的外貌再美都不如原型好看来的吸引人。”

睦月的视线刺向邪见:“你想说什么?”

“夺衣婆的毛发太丑了。”

睦月表示不是很懂这些妖怪的审美。

但是……

“难道毛发丑看了就不长针眼了?”

邪见难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转身跳了下去,走在了小夜的身边。

一路无言的进了第五地狱。

然后睦月就被那一片金鱼草丛给震惊住了。

“这玩意儿种在这里你们就不嫌吵么?”睦月指着金鱼草田有些惊恐的尖叫道。

鬼灯弯腰,进五郎放下地:“这里的房子隔音还是不错的,况且,住宿区不在这里,这里的旁边是办公区。”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狱卒怀里抱着卷轴,看见鬼灯的时候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小跑过来:“鬼灯大人,天国刚刚来了文件,说是桃源乡的白泽大人被打伤了,怀疑是地狱这边的人做的,所以……”

“什么?他说怀疑就怀疑么?这里是地狱,不是天国。”鬼灯厉声驳斥。

某人碰到白泽就炸了。

狱卒被吓得颤颤巍巍的:“可是……”

“别可是了,让他有问题过来找我。”

鬼灯面容一瞬间鬼畜:“然后我送他去三途川游一个来回的。”

狱卒顿时吓了一跳,转身抱着卷轴就跑了。

“很抱歉,处理了一些公务。”鬼灯转过头来,面色又恢复了之前的淡然。

而站在身后的邪见和睦月手握手,一脸紧张的摇摇头。

异口同声:“没事没事。”

“我带你们去看净玻璃镜。”

“好的好的。”

净玻璃镜。

传说中只要知道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就能看到这人的前世今生,还有这些年所有的种种。

他们一群人围着净玻璃镜,睦月将名字和生辰八字交给了鬼灯,鬼灯操作净玻璃镜,很快,净玻璃镜的镜面晃了晃,很快,镜面上出现画面。

只见一个和睦月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出现在画面上。

可她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类似于华国传统服饰的衣服,手里撑着一把伞,旁边走着的是个白头发男人,而那个男人在……扣鼻屎。

睦月面无表情:“不是这个,换一个。”

鬼灯手里的遥控器一按。

画面又变了,变成了穿着红色和服,妆容华丽的女人,她手里拿着烟袋,正歪在一个抱枕上,旁边一个小女孩手里拿着扇子,声音甜腻的问道:“月太夫,这个力道合适么?”

“不是这个,再换。”睦月手指攥了攥。

画面一转,一个穿着粉红连衣裙的女人,手里拿着遮阳伞,眼中是兴奋与癫狂的飞在半空中,足下是一个峡谷,兴奋的捧着脸尖叫:“啊啊啊,蜘蛛蛋啊~”

“再换。”

“不是,再换。”

“还不是,继!续!换!”

情绪渐渐抓狂,就连周围的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最终,画面突然顿住。

因为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站在一幢熟悉的小木屋前面,正双目空茫的看着前方,她腹部高高隆起,一看就是快要生了的模样。

“唐瓜,茄子。”鬼灯突然开口唤道。

一直小心翼翼朝里面偷看的两个人立刻跑进来:“鬼灯大人。”

“带着他们俩出去找座敷童子。”

鬼灯指着一脸懵懂的四郎和五郎。

唐瓜和茄子对视一眼,立刻站直身体:“是,鬼灯大人!”

说着,两个人就去牵四郎和五郎的手,四郎和五郎原本想要拒绝,听见座敷童子四个字也不拒绝了,十分配合的跟着他们往外走。

等他们的身影小时候。

他们才重新转头看向镜子里的画面。

镜子里的女人坐了很长时间,就在睦月怀疑这镜子是不是因为年龄太大卡住了的时候,突然,女人动了。

不,准确的说,女人额头上的勾玉动了。

三轮勾玉突然旋转起来。

女人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非常狰狞,尖锐的吼叫着:“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绝不会!”

“啊——给我滚出去,滚出去啊——”

“绝对不能原谅,不能原谅。”

“这是……”

睦月惊恐的睁大双眼,手下意识的捂住那被绷带缠绕的被封印住的三轮勾玉。

“这是个恶灵。”

鬼灯突然开口说道。

睦月猛地抬头,诧异的看着鬼灯。

“你……见过这个?”

鬼灯冷静的点头。

“我不仅见过,还亲手抹杀过。”

他竖起两根手指:“两个。”

作者有话要说: 鬼灯:跪下,叫爸爸

阎魔爱打了个酱油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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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终于要给儿子报名了,明天早起排队,等钱交了我就彻底解放啦啦啦啦啦啦

一百零九只小崽子

好, 好帅!

睦月猛地倒抽一口气。

鬼灯的目光落在睦月被绷带捆绑住的手背:“需要我帮忙么?”

睦月连忙捂住自己的手,使劲儿的摇头:“不了不了, 我这个就不麻烦你了。”

“哦?难道你就不害怕自己会变得像她?”

镜子里的女人还在嘶吼着,神色癫狂,双目猩红充满了恐惧和无望,就好像溺水之人, 怎么都抓不到一根浮木, 绝望至极。

睦月叹了口气:“你大约已经猜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

鬼灯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稍稍。”

“你不恨我?”

睦月对着鬼灯挑了挑眉。

平行世界的睦月和鬼灯生下了五郎,而鬼灯对五郎的存在似乎也有些迷糊,地狱里面的二把手,居然被设计了,自尊心够强的男人都会受不了吧。

“恨?”

鬼灯歪了歪头:“既然能生下五郎,就证明至少当时我对她还是喜欢的。”

他转过身去,缓缓往门外走, 淡然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没有任何人能强迫的了我。”

除非他心甘情愿。

“啊~真是自信呐。”睦月嘟囔着感叹道。

杀生丸的目光则是一直都看着镜子里, 甚至连鬼灯和睦月的谈话都没听清楚。

这个女人……就是四郎的亲生母亲。

他不停的逼迫自己回忆,想要回忆起关于这个女人的蛛丝马迹来。

可越是去想,就越是想不起来。

那段记忆好似一团迷雾, 触碰不到, 也窥测不了。

杀生丸的脸色愈发的难看。

睦月干脆坐在地上,手里拿着鬼灯给她的遥控,时不时的将时间调到前面,又很快的拉到后面。

突然,睦月的手一颤, 脸色瞬间爆红。

‘啪’的一下关掉净玻璃镜,把遥控器往杀生丸手心里一塞,匆匆扔下一句:“我去找四郎他们”就起身跑了。

净玻璃镜上是什么呢?

杀生丸脸色有些黑。

刚刚镜面上亲吻的两个人,一个长着他的脸,一个长着刚刚跑出去的那个女人的脸。

可偏偏……

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睦月跑到门外,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呼……”脑海中回忆起刚刚惊鸿一瞥的画面,顿时打了个冷颤:“啊呀呀,不能想了。”

说着,搓搓脸将画面抛诸脑后,朝着刚刚见到的那一片金鱼草丛走过去。

就四郎和五郎对金鱼草的喜爱程度,估摸着在那里的可能性最高。

“弟弟。”

“好久不见。”

座敷童子分别拉着四郎和五郎的手。

身上穿着小洋装,衣服还是在现世的时候睦月带着赤组的人给买的,头发上扎着小揪揪,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却挺可爱,是和穿着和服时不一样的可爱。

“一子姐姐,二子姐姐。”四郎看见座敷童子姐妹,忍不住的一个熊抱。

五郎没有四郎这么热情,但是看着座敷童子的眼神也温和了一些。

虽然看起来还是有点凶。

“欸?所以说五郎是鬼灯大人的儿子么?”唐瓜蹲下来与五郎对视,歪着脑袋看的很认真:“啊,长得和鬼灯大人真的很像呢,不过……嘴巴有点不太像。”

五郎的嘴巴长得像睦月,看起来软嘟嘟的。

四郎眨了眨眼睛,跳到唐瓜面前,一手抱住五郎的肩膀:“那你看看,我和哥哥有没有哪里长得像?”

唐瓜搓了搓下巴:“兄弟么?”

他的目光落到四郎的白发和五郎的黑发上面。

“嘴巴……好像挺像的。”茄子也撑着膝盖从旁边弯下腰来。

四郎和五郎连忙对视一眼。

他们几兄弟长得其实都不太像,听那些刀们说,长得都像爸爸,尤其是次郎,长得几乎完美的从他爸爸脸上剥下来的脸,但是仔细想想,其实他们兄弟几个的嘴巴长得都听像的。

都是软嘟嘟的。

“哇,终于有和妈妈像的地方了,开心。”四郎伸手抱住五郎蹭了蹭。

五郎的脸上也露出笑纹来。

有和妈妈相似的地方实在是太好了,那就证明他们是妈妈亲生的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

远远的,睦月的声音传过来。

“妈妈!”四郎眼睛一亮,扭头就朝着睦月跑过去,一路上完成了变身,飞扑等高难度动作,等睦月再走回来的时候。

唐瓜和茄子发现睦月怀里抱着的是个小狗崽儿。

而且是个比小白犬还要可爱的小狗崽儿。

睦月撸着狗崽儿的背走过来,看见座敷童子的时候顿时高兴了:“阿拉,一子和二子,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妈妈。”

一子和二子小跑到睦月面前,一起转了个圈。

睦月蹲下来,将狗崽放在地上,伸手为他们将小洋装的领子整理了一下。

“这件裙子很好看哦,很适合你们呢。”

鬼灯买的那些衣服是座敷童子们永远的痛,从本丸回来后,他们的新衣服受到了很多的夸奖,她们也一直享受被夸奖的感觉,但是睦月的夸奖还是让她们忍不住的兴高采烈起来。

“漂亮的裙子。”

“妈妈眼光好。”

说着,二人共同用谴责的眼神看了一眼鬼灯。

“眼光太差。”

“难看难看。”

鬼灯垂眸,盯着座敷童子姐妹。

深刻的怀疑自己的脾气是不是太好了,以至于这对姐妹现在都敢diss自己了。

“妈妈,众合地狱商业街。”一子牵住睦月的左手。

“狐狸酒馆狐狸酒馆!”二子牵住睦月的右手。

两个人的眼睛在放光:“我们去吧。”

睦月不知道狐狸酒馆是什么地方,但是她是个溺爱孩子的妈妈,所以……

“欸?去吃饭么?好啊,好啊。”

等杀生丸终于整理好了思绪从审判厅走出来的时候,就发现只有鬼灯一个人拎着水壶给金鱼草田浇水。

“他们呢?”杀生丸走到鬼灯身边。

“去众合地狱了。”

这两个人作为‘情敌’,也不觉得尴尬,没有了之前的针锋相对,倒是相处的挺和谐。

“净玻璃镜,用完了?”

杀生丸点点头,眉头皱的更紧:“我的记忆……出问题了。”

鬼灯继续浇花,应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我没有和修罗丸母亲相处的记忆,你呢?还有这方面的记忆么?”

鬼灯的手微微一颤。

实话说,没有。

但是说出来似乎有点丢人,不说好像又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于是……

鬼灯的脸更黑了。

狐狸酒馆的酒很好喝,饭菜也很好吃。

因为睦月带了不少小判出来,小判是用黄金做的,在地狱里面也算是通用,所以这顿晚餐是睦月付的钱,在得知竟然是睦月付钱后,座敷童子十分豪迈的每人点了十分红豆饭。

睦月抱着自己的钱包有些心疼。

但是看着小萝莉们满足的笑脸,睦月收起钱包,十分大气的一挥手:“想吃什么尽管点。”

“耶,万岁!”

四郎抢先叫了起来。

已经跟着自家亲爹在野外吃了好久烤肉的四郎无比想念家常菜。

五郎用筷子夹了一块牛肉,人小鬼大的叹了口气:“哎,这大约就是家养犬和野犬的区别吧。”

睦月抽了抽嘴角。

从自己碗里夹了一个鸡腿放在五郎碗里:“宝贝,多吃饭,少说话。”

五郎被塞了一只鸡腿有些懵。

他还想继续说话,但是一想到鸡腿是妈妈给夹得四郎都没有,又有点舍不得,最后拿着鸡腿小口小口的啃了起来。

经过那几把千年老刀的调·教后,孩子们的礼仪都非常的好,所以哪怕是在啃鸡腿,五郎的动作都很赏心悦目。

原本还在抱着脸大的碗狂吃的座敷童子难得扭捏了一下,拿出当初在本丸时学习的仪态开始用餐。

这一顿饭吃了很久,久到几个小的都受不了了,想睡觉。

尤其是四郎和五郎,他们生物钟正常无比,尤其还有药研和宗三这几个管家的在,掐着表算着时间,哪怕是地狱他们也严格规定两个小崽子们的休息时间。

至于他们睡觉的地方,自然是鬼灯的房间。

两个孩子排排的谁在鬼灯的床上,已经加班很久都没能睡个好觉的鬼灯脸色格外难看。

嫉妒极了。

但是只要一想到床上有一个是自己的崽,鬼灯又将怒火给压了回去。

作为咒怨之鬼。

鬼灯拎着睦月来到了审判厅,因为阎魔大王去出云了,所以审判厅尤为的亲近。

鬼灯居高临下,手里拎着狼牙棒,背后的怨气已经几乎变成实体,扭曲极了。

“你给我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他微微低头,一双眼睛宛如野兽一般的泛着红光。

“从头至尾,不要隐瞒我。”

睦月当然不会隐瞒鬼灯。

她其实隐隐约约的猜到了库洛里多让她来这里的目的了。

“所以说,我杀死的恶灵背后其实另有幕后黑手?”鬼灯听完睦月的猜测后,陷入了沉思。

睦月有些忐忑的点头,随即苦笑一声:“其实四郎他们还是有三个哥哥,他们的情况都是一样的,父亲都是异世强者,母亲都是……‘我’。”

靠着柱子的杀生丸微微动容,只是脸色也不好看。

任谁在得知自己曾经被愚弄过恐怕心情都不会好。

“而且……我现在担心的是,平行世界的其他的‘我’几乎是全灭的状态,她们有没有和那个世界的强者生下孩子,那些孩子现在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也不敢想。”

三轮勾玉背后的阴谋。

全灭的‘睦月’是否也有孩子。

如果有的话,孩子们如今在哪里?那些人带走那些孩子的目的是什么?

睦月的身边只有六个孩子。

那么……

其他的孩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 快回本丸了,六郎快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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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报名排了大半天,人真的超级多,还要核实户口和房产证,可怕……明天恢复双更。

一百一十只小崽子

曾经的睦月只想好好的在本丸做个安分的审神者,做时政的好狗腿。

但是!

当初签合同的时候, 里面就有一条要照顾孩子的条款, 当然, 后期睦月和孩子们有了感情, 也是情真意切的想要照顾好这些可怜的孩子,哪怕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母亲,也愿意永远的隐瞒真相,做他们的好妈妈。

毕竟dna检测出来, 他们的亲缘关系是‘母子’。

于是,她的目标变成了‘做好时政的好狗腿的同时, 照顾好这几个儿子’。

不可否认起初对这些孩子并不很重视,在面对生命威胁时, 也曾经有过逃避的想法,而现在, 只要想到这几个孩子被未知的敌人觊觎着,睦月就觉得十分的愤怒。

“我想要将那个‘幕后黑手’找出来。”

睦月仰头, 看着站在面前的鬼灯,恨恨的咬牙切齿:“然后彻底灭了他。”

鬼灯身后的怨气渐渐消失。

点点头:“好。”

他转过身:“找到的话通知我一声。”

睦月:“嗯?!”

“我要亲手送他去三途川洗澡。”鬼灯的脸上露出险恶的表情。

睦月:ovo

因为小崽子们睡了,睦月干脆挥退了药研他们, 独自一个人坐在审判厅,拿着遥控将净玻璃镜当电视看。

一晚上不知道看了多少个‘自己’和不同的男人恋爱。

而那些自己的身上,不同的位置,总是能看见三轮勾玉的踪影,它就好似跗骨之蛆, 怎么也摆脱不掉。

睦月看的出来。

每一个‘自己’都会从起初的诧异,到无奈接受,最后歇斯底里。

应该说,每一个‘自己’到最后都疯了。

“姬君。”宗三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睦月猛地从思绪深处抽身回头看过去,就看见手里捧着茶盘,正站在不远处,眼中闪烁着担忧的神色。

“宗三?你怎么来了?”睦月连忙挪了个地方,让出了点位置。

宗三走过来,将托盘放下,倒了杯水递给睦月:“看姬君这么晚不睡,有点放心不下。”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睦月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没有哟。”宗三跪坐在睦月身边,声音轻柔的安抚道:“姬君的烦恼我们都看在眼中,我们也想继续变强,希望能成为姬君手中最锋利的刀,所以,姬君不要担忧,我们总会在你身边的。”

这些日子睦月的情绪变化,他们几个刃看的最清楚。

虽然平日里依旧还是嘻嘻哈哈的模样,可每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眉眼间总能透出忧郁的痕迹。

宗三温柔的声音瞬间抚慰了睦月。

她感动的看着宗三,然后再也忍不住的万千一扑,将脸埋在宗三的怀里:“啊啊啊,真是的,你这个家伙,也太会煽情了吧。”

宗三先是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

抬手摸摸睦月的发梢:“我可没有煽情,全是实话实说啊。”

“哈?”睦月抹了把脸,从宗三怀里抬起头来:“说起来,我们也出来蛮久了。”

“是啊,也不知道本丸的大家怎么样了。”

睦月若有所思的看着净玻璃镜。

“我再看看,若是还是什么都发现不了的话,我们就回本丸去吧。”

“好。”

宗三送来的浓茶被睦月喝了个干净,她也顺势熬了个夜。

两只眼睛差点黏在净玻璃镜上面,但问题是什么都没发现,早晨药研他们来找睦月的时候,差点没被那个丧气的额审神者给吓坏了。

“姬,姬君——”

“啊?”

那被怨念几乎淹没的身影动了动,从中间传来有气无力的单音节。

夭寿啊!

地狱最强怨念之鬼是不是要换人了!

“吃吧。”鬼灯将一碗拉面推到睦月面前。

“谢谢。”睦月有气无力的道谢,然后拿起筷子颤颤巍巍的吃面条,她双眼无神,眼睛通红,整个人身上笼罩着一股□□丝的气质,然后打了个呵欠:“我明天就带着他们回本丸了,你……要不要和五郎再相处相处?”

这是她呆过的父子相处的最和谐的一个世界了。

无论是杀生丸和四郎之间的言传身教,还是鬼灯和五郎之间虽然别扭,但是却又透着温情的相处。

总之,比起之前几次的慌慌张张,这次真的是培养父子感情了。

“我今天带他们去不喜处巡查。”鬼灯吃了口炸虾。

“好,我睡一觉。”睦月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鬼灯的手颤了颤,然后居然掏出一串钥匙递给她。

“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睦月这会儿脑袋昏昏沉沉的,压根思考不了多少,将拉面吃完后拿了钥匙就踉踉跄跄的去了鬼灯的房间,掀开被子一歪就将自己裹了进去。

zzzzzz……

而另一边,鬼灯抱着五郎,杀生丸肩膀上挂着四郎去了不喜处。

不喜处现在的主任是犬大将,又名斗牙王。

这位被强制性化为原型的巨犬这会儿正坐在石桌后面对着手中的文件犯愁,等鬼灯出现在面前后,才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看过去。

然后就……

犬大将:“嗯?!!”

这不是他的儿子杀生丸么?

“杀生丸,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也死了?怎么死的?你死了西国怎么办?”突口而出的一连串问题让杀生丸的脸色更臭了。

“你难道就没有其他想说的了?”杀生丸咬牙切齿的低吼一声。

犬大将懵逼。

说,说什么?

“你将天生牙这把废刀给了我,那么……铁碎牙呢?”

杀生丸伸手,一把从后面拎出还是小朋友模样的犬夜叉:“是留给他了么?”

“杀,杀生丸,这是……犬夜叉……”

犬大将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儿子,他此时脑袋有些懵,他们为什么会来地狱,杀生丸为什么又和犬夜叉在一起……难道说……杀生丸和犬夜叉都死了?

杀生丸将犬夜叉往犬大将的方向重重一扔。

犬大将连忙抬起爪子,一把将犬夜叉护进自己软软的毛里面,没有让他受一点伤,这一接触,也让他瞬间发现了犬夜叉身上那浓浓的生气。

犬夜叉是生灵,他没有死。

“你们没有死?”犬大将将犬夜叉抱在怀里,神情依旧是懵的。

杀生丸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犬大将护着犬夜叉的爪子。

犬大将没有正面回答关于铁碎牙的事情。

也就证明,他确实有将铁碎牙留给犬夜叉的打算。

杀生丸一瞬间感觉无比失望,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比不上这个低贱的半妖,犬大将竟然将铁碎牙留给犬夜叉,而留给他的却是一把没有用的天生牙。

“爸爸……”四郎抬起爪子,有些担忧的唤道。

杀生丸侧眸看了眼挂在自己肩膀上的四郎,伸手拎着他的后颈肉,将他抱在怀里。

小小软软的身子,让他原本暴躁的情绪平和了些。

那边的犬夜叉也懵了。

他痴痴的看着眼前巨大的白犬。

这就是他的亲生父亲么?

“爸……爸爸,你是我爸爸么?”犬夜叉伸手攥住犬大将长长的毛,满眼焦急的问道。

犬大将低头,看着这个他和十六夜爱的结晶,从诞生到现在只见过一面的儿子,眼中涌现柔情,他缓缓的点头:“是,犬夜叉,我是你的父亲。”

“爸爸!”犬夜叉瞬间泪流满面,将自己的脸埋在犬大将的怀里:“呜呜呜,爸爸,你看见妈妈了么?妈妈已经死了,呜呜呜,她一定是来找你了。”

“是吗……十六夜已经……”犬大将闻言后,也露出哀戚的神色来。

那边父子俩温情满满。

这边两对父子面无表情。

“真讨厌。”突然,五郎冷冷的开口。

两个大人的目光瞬间落到五郎的身上:“嗯?!”

五郎对着四郎使了个眼色,然后从鬼灯怀里跳了下来,四郎也紧跟着跳了下来变成人形,那张与杀生丸一模一样的小脸蛋也严肃极了,兄弟俩手拉手的站在鬼灯与杀生丸面前。

“我有四个哥哥一个弟弟。”

五郎伸出小胖爪一脸严肃的说道:“但是妈妈一样喜欢我们六个。”

杀生丸顿时愣住了。

他听懂了五郎的意思,五郎也发现了犬大将的偏心。

突然,他的心中涌起一片暖流。

大妖之间亲缘淡薄,就算当初犬大将没死,一直作为西国的大将存在,一旦他成长到了一定的程度,也是会向犬大将挑战,然后终会将他打败。

当初他在西国边境拦住身受重伤却还要去见十六夜的父亲时。

心中有的也只是对他的不解,还有对他那套说辞的不解,却并没有什么难过的情绪。

可到了此刻他才发现……

或许,他还是有所期待的。

不仅仅是打败父亲。

更多的是期望得到父亲对他的道的承认。

他的道是‘霸道’。

是被犬大将彻底否决的‘道’。

杀生丸觉得自己似乎走入了一个误区。

他手指猛地攥紧,有种被愚弄的荒唐感。

这些年,他一直追寻在寻找父亲墓地的道路上,想要见到父亲的灵魂,得到父亲的承认。

可此刻,他真的见到了犬大将,才明白了,他的‘道’不需要任何人的承认,在他想要得到父亲承认的那一瞬间,他的道就已经走歪了。

他终究还是被父亲的话给影响了。

伸手解开身上的天生牙。

他低头看了一眼天生牙,然后抬手,直接朝着犬大将扔过去。

那边互诉思念的父子才停止了说话,诧异的看过来。

犬大将看见天生牙的一刹那,瞳孔猛地一缩:“杀生丸!”

杀生丸弯腰,将四郎和五郎抱在怀里站起身来。

用一种冰冷又陌生的语调说道:“天生牙还给你,我有自己的刀。”

说完,抱着四郎和五郎就转身离去了。

鬼灯回头看了一眼杀生丸的背影,又转过头来,看向犬大将:“看来冥道残月破得这个孩子自己领悟了,需要我送他去焦热地狱么?”

作者有话要说: 犬大将: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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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晚了,还有一章继续写,大家伙儿先睡吧,明天早起看,今天准备熬夜啦~~~

一百一十一只小崽子

犬大将在临死之前, 早就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

譬如,离开之前和杀生丸的一番交谈, 杀生丸杀戮心重, 信奉强者为王,对弱者视若蝼蚁。

在遇见十六夜之前,犬大将也是行走的这样的道, 可自从和十六夜在一起后, 他对十六夜产生了守护之心, 这让他的力量更加的强大, 所以他开始改行守护之道,也坚定的认为,守护之道才是最强大的道。

杀生丸是他重视的继承人。

也是丛云牙那把附有上古邪灵的刀命定的主人。

他作为父亲, 有义务带领他走上最强大的道。

守护之道需要一个被守护的对象。

十六夜怀孕了,生下了一个半妖儿子,命中注定无法成为大妖, 所以犬大将决定, 让犬夜叉成为杀生丸需要守护的人。

于是他先将墓地的入口封印在犬夜叉的右眼里。

又是给自己的部下们,还有凌月王留下是是而非的话, 再加上之前对杀生丸说的那些话, 激励杀生丸去寻找他的墓地, 让他不得不和犬夜叉产生交集。

他期望杀生丸能看到犬夜叉的弱小,看在是兄弟的情况下,对犬夜叉产生恻隐之心。

他将天生牙留给杀生丸,让他走上慈悲之道。

只要杀生丸执意要走守护之道, 凌月是不会吝啬冥道石开启地狱通道,到时候杀生丸可以直接入焦热地狱,领悟冥道残月破。

等回到现世,冥道残月破只有铁碎牙能用,那样杀生丸自然会将领悟的冥道残月破送给犬夜叉。

他从未想过眼前的状况。

杀生丸将天生牙……还给了他。

这代表了什么呢?

“父亲……”犬夜叉仰头,就看见父亲犬大将那一脸怔忪茫然的神色,小声的唤了一声。

犬大将仿若没有听见,脑海中想的都是杀生丸。

见过了犬大将,杀生丸和鬼灯准备离开不喜处。

“爸爸,我们想留在这里看小白他们如何审判那些罪人,可以么?”就在快要离去的时候,五郎突然伸手牵住鬼灯的手指,仰头满脸希冀的看着他。

四郎闻言,立刻也可怜巴巴的看着杀生丸。

小胖手双手合十:“爸爸,拜托拜托。”

杀生丸眼睛眯了眯,那眼神仿佛要将两个小崽子心里的想法给看透了似的。

俩小崽子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

不过……

杀生丸抿了抿嘴,眼中漾起一抹愉悦。

有了儿子还要渣爹做什么?

“可以。”

“耶!~”四郎和五郎兴奋的击掌。

杀生丸摇摇头,转身与鬼灯一起离开了不喜处,临走时还能听见他们口中时不时的冒出‘三轮勾玉’、‘恶灵当诛’这样的字眼来。

等他们离开了不喜处后。

四郎和五郎对视一眼,手拉手的就往犬大将那边小跑过去。

呵呵,敢欺负他爸爸?

四郎撸袖子准备为父报仇。

于是,犬大将回神后心不在焉的与犬夜叉聊着天,一转头就看见两个胖娃娃正捧着脸,蹲在旁边,不知道看了他们多久。

“你们是……”犬大将的目光黏在四郎的身上,熟悉的妖纹和那与凌月王一模一样的新月额纹,都昭示着这个孩子身世的不简单。

四郎站起来,‘啪啪啪’的跑过去,一脸天真的问道:“你是爸爸的爸爸么?”

爸爸的爸爸?

犬大将有些懵:“你父亲是……”

“我父亲是杀生丸。”四郎摊手:“我听见爸爸叫你父亲来着。”

杀杀杀杀,杀生丸的儿子?

那岂不就是?!

他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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