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夏琛很白, 不是温束那种带着冷感的缺乏人气的白，而是奶白色，因为身体好, 血气充足, 脸颊白里透粉, 看着就气色极好。
但是此时那张脸白嫩的小脸却狼狈极了，干涸的血迹糊满了夏琛半张脸，因为短时间失血过多没缓过来，脸上血色尽散，被脸侧的血迹一衬, 显出几分苍白虚弱来。
良久的沉默, 温束面色惨白难看，平息了体内的嗜血欲后，赤红的双瞳重新转为黑色。然而他清楚的知道，哪怕眼睛颜色变回来了, 一切却都已经不一样了。
“变回来了。”夏琛却一副毫无芥蒂的模样, 甚至饶有兴致地伸手摸了摸温束的眼睛, 温束眼睑微阖，任由夏琛温热的手指落在他眼皮上。
“不觉得……害怕吗？”温束嗓音不复往日清冷, 低哑暗沉, 唇边血渍未干, 浑身气势冷凝, 乍一看十分像恐怖片里的吸血大魔头, 满脸血的夏琛就仿佛是受害者。
夏琛忍俊不禁, 一双眼睛弯成月牙：“怕谁？你吗？”
要是刚才叫不醒子笺，他或许还会有几分惧意，但是明显当时人都不太清醒了，他说了一句受不住了，这人就停下了，那他还怕什么。
温束没想到他是这个态度，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之后又凭生几分期待：“不觉得奇怪？”
夏琛歪头想了想，点点头：“是有点奇怪，你……现在是什么状况，能说吗？”
温束默然颔首，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的体质应该是重生带来的，那要从前一世说起吗？
夏琛跟他相处久了，哪怕温束不说话，也能从他细微的表情里看出几分情绪，稍一思索，便明白他难点在何处。
“那我问，你答，能说就说，不能说没关系。”其实温束身上有很多反常之处，以往夏琛都没有深究，只是这次他的反应太过激了，似有隐患，若是这次不解决，日后再有这种情况，他甚至不知该如何应对。
“好。”温束很认同夏琛的方法。
两人面对面坐定，摆出一副要谈话的姿势，夏琛沉思片刻：“你的眼睛，是因为想吸血才会变红吗？”
温束点点头，补充了一句：“受到血气刺激，有时候也会有这种反应。”
夏琛立刻想到数次激战，他好像扫见过温束双瞳带着血色，不过那会儿太多人杀红了眼，温束也就不突出了。
“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夏琛忧心忡忡的问，怎么看都不太正常的样子。
这次温束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很久之前。”
“嗯？多久？”夏琛感到很奇怪，他本以为温束是在末日里遭遇了什么，身体才会有这种奇怪的变化，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认识你之前。”温束扣了扣桌面，轻笑一声：“大约在我搬到山上去住前后。”
他故意说得含糊，其实在国公府他就已经感受到体质开始变化了，所以刚一重生回来，他顺从着心中暴虐的情绪，将温博狠狠收拾了一通，然后顺势离开。
果然夏琛一听他提起山上，顿时心疼起来，他家子笺多可怜啊，那么点儿大年纪，娘没了，爹偏心，好好的贵公子被撵到山上去住。
那明明是和尚庙的后山，怎么就让他家子笺变成这样了，定是本就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和尚们镇压着，偏还把子笺往那里送，害了他。
“那你往日是……是怎么解决的，如果想、想吸血？”夏琛说得吞吞吐吐，生怕子笺误会自己歧视他。
夏琛能看懂温束的情绪，温束怎么可能看不懂更单纯的夏琛，那点儿伤心心疼担忧，温束看得最清楚不过。
他向来是个善于利用人心的，此刻怎么会不抓住机会，一见夏琛改变了态度，立刻调整状态，垂首敛目，神情落寞，凄然一笑：“能怎么办，山上的野兽，随便遇见什么，吸足了血，才不会去伤害其他人，被人……被人当成怪物。”
假的，他去了哪座山，哪座山就会成为他的猎场，只挑最鲜活的猎物下口。反正假话只要不被拆穿，就是真的，那些死在他手里的猎物又不可能站出来反驳他。
至于被当成怪物，除了夏琛，他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没显露在人前，只是嫌弃麻烦罢了。
果然夏琛更心疼了，他脑补了温束可怜巴巴抓了一只山鸡喝血，还被山鸡扑棱了一脸毛的样子，皱着眉思索片刻：“那你多久要吸一次血？一次要吸多少？”
温束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想了想，试探道：“这个说不定，要看血液的质量。”
其实他现在对于血液的需求量并没有太大，不化骨属于不死不灭的物种，血液已经不是他们生存的必备资源。但是对于僵尸来说，吸血是本能，所以端看他愿不愿意压抑自己，能不能忍得住。
夏琛晃了晃自己已经止住血的手腕：“那我的怎么样？”
“什么？”温束惊诧反问。
“我的血，质量怎么样，你刚才不是喝过嘛。”夏琛估摸着，刚才子笺喝了估摸得有400cc的血量，抵得上一次献血了。
不过他倒没有感觉到不适，刚才喝完那个水，他浑身发热后背全是汗，感觉血液在血管里飞速流动，迫切的想找一个口子迸发出来。
流鼻血的时候虽然狼狈，但身体反而舒服一些了，后来子笺吸了他的血，他鼻血不流了，身体也没有过度失血的不适感。
这么一想，那个奇怪的水倒像是什么补血的良药？夏琛心里隐隐想起什么，然而没来及细想，就被温束的回答打断了。
“元宝的血，自然是极好的。”口感绝佳，再甜美不过了，两辈子最合他口味最让他沉迷的血液莫过于此。准确的说，以往从没遇见过这般让他欲罢不能的存在。
夏琛摸了摸手腕，心中诡异的升腾起一股骄傲感：“那你刚才喝的那些，能管多久？”
温束瞬间明白了，刹那间有些不敢相信，他迟疑地看向夏琛，欲言又止。
“快说呀。”夏琛推了推他胳膊催他：“要是我供得起，日后不要出去吸血了，吸我的就好。”
他就当献血了，况且他现在的体质，可比穿越前好多了，还有水果血这种补血良药，只要子笺需求量不是太高，他就自己供着了。如果不够，恐怕得找其他血源。
温束目不转睛地盯着夏琛，一颗冷硬的心脏像是泡在温水里，暖得他浑身发热，他曾经设想过许多种身份暴露后夏琛的反应，最后都一次次下定决心，一定要隐瞒好。
他想过的最好的一种可能，都没有现在这种让他这么、这么激动难言，他的元宝，怎么能这么好。
“傻啦，说话呀。”难得见到一向淡定的子笺情绪失控的样子，夏琛知道他在感动，又不擅长面对这种场面，也不想让子笺因此对他有什么愧疚感恩之类的情绪，于是调笑着轻推了把温束的额头。
“为什么呢？”温束想不明白，不管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夏琛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哪有什么为什么。”夏琛知道温束的难过，吸血，太容易让人联想到僵尸了，也不知道这些年他瞒得多辛苦。
他召唤出魔法书，把喇叭花放出来：“呐，看看这个，我们认识，得有十二年了。”
十二年，他这一世人生的大半时光，准确的说，从他不再是一个小傻子，能跟人正常交流，子笺几乎参与了他所有的人生。
其他穿越者是怎样他不知道，但是夏琛自己心里清楚，他很孤单，他是来自后世的灵魂，在这个封闭的落后的古代王朝格格不入，他在父母亲人朋友面前小心伪装，生怕让人看出自己是异界来客。
哪怕他是胎穿，可谁让他忘了喝那一碗孟婆汤。夏铜板虽然能跟他交流，但是他是ai，很多人类的感情他并不能理解。
但是子笺不一样，他们结缘的方式奇妙而有趣，套上一层小花妖的马甲之后，他可以肆无忌惮的跟他交流，他不用约束自己的思想拘束自己的语言，他那些在这个时代看来大逆不道天马行空的想法，他所有的郁闷开心烦恼快乐，都可以跟子笺分享。
后来马甲被扒掉，两人已经习惯了那样的交流方式，是子笺，陪他走过了漫长而孤独的时光，让他逐渐适应这个世界。
他称呼他为挚友，其实心底有种矫情的想法，他觉得他和子笺是真正能灵魂交流的朋友。
这些话他只敢在心里想一想，说出来，肯定是不好意思的。
“这么多年的交情，哪有什么为什么。”
温束捂着眼睛，突然笑了，是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还没说，我的血能管多久呢。”夏琛又问了一遍。
那么美味的血，温束自然是想多吸一些的，可是这是他家元宝，他舍不得，于是犹豫着给出一个数字：“如今日这么多的话，三个月够了。”
夏琛默默算了一下，献血间隔期是六个月，但是他体质好，还有水果血，三个月差不多也行，勉强供得起。
不过一次失血那么多，总感觉有点儿不自在，他想了想，又问：“一定要一次吸那么多吗？分多次，每次少吸一点儿可不可以？”
非常可以！美味能多次品尝，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温束迅速点头，暗搓搓道：“可以，其实每天只要一点儿就可以。”
夏琛苦恼地看着自己手腕，上面被温束犬齿刺破的小血洞虽然已经止血了，但是伤口还在，要是每天都吸，他手腕还能看吗？
“这个……”温束迟疑一瞬，捧起夏琛手腕，见他没有拒绝还满眼好奇的看着他，不再犹豫，低头将唇覆上去。
夏琛只感觉一个湿.滑的触感在手腕轻轻抚过，等温束抬起头，他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了！”夏琛好奇地来回翻看，还用指头搓了搓，确认自己手腕上的咬伤真的没了。
“这样可以吗？”温束温柔地看着夏琛，他现在满心柔情，对夏琛的好感度飙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太可以了。”夏琛乐颠颠地凑近温束，刚想问这是什么原理，欢快的脚步声靠近，之后是急促的敲门声：“小叔，你在吗？”
听见南哥儿的声音，夏琛条件反射答了一句：“在。”
南哥儿推开房门，边往里走边大声道：“忘尘让我把剩下的水果血药水给你带过来，说是你要……小叔你脸怎么了？！”第109章
夏琛揉着发痛的额角, 南哥儿站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偷瞄他“小叔，我去给你打盆水”
夏琛气得头脑发昏, 这倒霉孩子, 他就说那两竹筒水怎么尝着像混合果汁, 可不就是他的水果血化的药水嘛。
当初因为水果血直接只用，会有治疗溢出, 一些伤势不太重的用一整颗不划算，所以夏琛拿了一些水果血加水稀释化成药水使用。
在归途中, 经过多次试验, 他们发现水果血稀释成药水后, 会有一定保质期要求, 过了时间就变成毫无用处的清水了，瓷瓶和玉瓶两种容器保存效果最好, 为此夏琛收集物资的时候, 还专门去药铺子找过装药的瓶子。
因为忘尘懂一些医术, 在他们队伍中一向担当医生的角色，这些药水都是放在他那里。前几日忘尘找到夏琛，跟他说手上剩下的药水没用完, 快要过保质期失去疗效了, 问他怎么办。
现在环境比较安逸，也没有人受伤需要水果血药水, 夏琛左思右想, 后来想了个法子, 他想试着用这些药水来种神奇种子, 看能不能再种出什么具有治疗效果的变异植物。
恰好忘尘跟着徐鹤来去山上道观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这件事就先放下了。
今日南哥儿出门的时候说去找徐鹤来，回来又带了这么两竹筒水，夏琛下意识地以为是徐鹤来给他的。
水果血化水之后又如同清水一般无色，以前夏琛也没尝过味道，而且以前都是用小瓷瓶分装，这次为了给他送来，忘尘直接在徐鹤来那里拿了两个竹筒全给他倒在一起了，这才误会了有了后面这些事。
难怪他喝完鼻血狂飙，好好一个人喝了强力补血药，不流鼻血才奇怪了。
“边儿去，别烦我。”夏琛还在生南哥儿气“送药就送药，你比个喝水的手势干嘛。”
南哥儿要是不比那个手势，他也不会莽撞地就往自己嘴里倒。
南哥儿委委屈屈地说“那个药本来就是喝的，甜甜的味道还挺好”
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在夏琛的死亡射线里逐渐消声，虽然不知道他小叔怎么弄得满脸血，但也大概猜到跟他送来的药有关。
“行了，你出去，给我打盆水”夏琛话未说完，南哥儿进来后未关严的房门被推开一条缝，钻进来一个小脑袋“小叔，娘叫你吃饭啦”
幼娘被打发过来喊饭，一眼却望见自家小叔满脸血，吓得一愣，转身大喊“娘，小叔流血啦”
这一嗓子惹了事儿，夏琛被亲娘和亲嫂子来回念叨，南哥儿被寻根究底的抓出来之后，被他娘摁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用扫帚狠抽屁股。
快二十岁的大小伙子了，当着小妹妹的面被打屁股，简直脸面尽失，羞得连饭都端到房里吃。
流了许多血的夏琛被嘘寒问暖，包括当时衣服上全是夏琛鼻血，嘴边也有血迹的温束，都被夏家人以为受到牵连，收获了一堆愧疚的问候。
两竹筒水果血只剩下小半筒，还没来及派上用场，夏琛就收到夏铜板传来的好消息，他种的神奇种子，终于又变异了。
末日之后，神奇种子的变异概率大幅度提升，但是自从他开始种植从变异植物上采集的种子之后，间隙时间种植的神奇种子再没有变异过，大概是变异植物种子必定变异拉低了神奇种子变异的概率。
这次变异的神奇种子是他今天早上种下的，现在还看不出个模样，夏琛怀着满心期待，把没变异的那块神奇土地重新种上神奇种子，又把仅剩的水果血药水给它浇上。
中间等待的时间当然没有浪费，期间孟先生上门讨论在村里建立蒙学的事，夏琛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包括教学内容的要求。
孟先生十分理解，他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老古董，当然明白现在的条件下，再让学生们学习四书五经才是不靠谱的。
“如果有有天分的孩子，孟先生不妨教导一番，平日先生如有闲暇，可否将记得的书籍抄录一份以便收藏”夏琛想到在归途中那个驿站里见到的读书人，这个世道并不是没有给读书人活路，但是要想像他们一般，天资努力坚持胆气一样都不能缺。
“这现在学这些，岂不是耽误他们。”孟先生心中是难过的，做了一辈子学问，当初也是闻名帝京的状元郎，如今竟然不敢讲知识传递下去。
夏琛将路途中所见告诉他，又说“这个世道总有一天会恢复和平，若是现在我们完全摒弃那些知识，到时候岂不是会出现文化断层子孙后代，要如何寻根溯源”
孟先生听得心潮澎湃，激动道“我从没想过，读书人，真有那般神力”
夏琛轻笑道“我觉得倒不如说是文气，读书人一身正气，则鬼神不惧。只是我看他们，需得成规模，才可退僵尸辟鬼邪。”
“好、好，这便是极好的”孟先生开心的走了，跟孟明峻一起筹备起蒙学事宜。
东哥儿被夏琛派去给他们帮忙，他是夏家的长子长孙，在村里很说的上话，而且心细机敏又沉稳能担事，这些琐事派他去处理，准能安排好。
果然，没多久蒙学就建起来了，校舍是夏琛划得地儿，特意找了村头僻静处一大片空地，有柳娇在，盖方方正正的石头房再简单不过，现在学生少，只先改了两间大屋子做教室。
桌椅板凳一时半会备不齐相同的，田家原来的桌子、夏家也拿了自家的先顶上，夏琛在村里木匠那里订了一批桌椅，现代小学带桌斗的那种。
至于先生，起先的计划是只有孟先生一个，那些浅显的知识，他一个人足以。
但是夏琛跟忘尘聊过之后，去孟家走了一趟，成功又劝出来一个孟夫人。忘尘懂点儿医术，可也就真的只是一点儿了，真正懂医的是孟夫人，据说她奶娘祖上是名医，一番蹉跎波折之后，那医术传到孟夫人手里。
忘尘会的那一点儿，就是当年孟夫人还未出嫁的时候，他懵懵懂懂跟着学了一些，亏得他聪明记性好，后来在寺里又跟其他师兄学了一些。
夏琛托孟夫人教孩子们一些粗浅的医术，简单的包扎消毒，头疼脑热如何治疗，常见常用药草如何辨认之类，都是一些生存技能。
除此之外，学生们还有武学课，忘尘教。
早前温束就跟夏琛说过，忘尘一身武艺极为正统，应该是武学家族自幼修习，可是据他所知，孟夫人娘家也是书香世家，其中纠葛别人不愿说他不好多问，只当不知道。
忘尘心软好说话，夏琛请他去教小孩子习武练身，他没多推辞就应下了。
学校这边进行顺利，蒙学建立之后，夏琛让东哥儿在村里通知了一声，村民们愿意把孩子送过来上学，跟他们家一样交束修就可以了。
安置好小孩子，夏琛又打起青壮的主意，他知道温束懂兵法，特意选了个晚上，温束噙着他的手腕吸完血，满足地眯着眼睛享受时，求助般地提出让温束帮他训练孙黑虎那帮人和村里的青壮。
孙黑虎他们山匪出身，勇武有余机智不足，其他兵法战法更是一窍不通。这样一帮好汉，让他们日日上山打点儿野鸡野兔是荒废了。
在途中是没时间没机会，现在安定下来，夏琛就想着好好操练一番，将他们训练出个样儿来。
亏得夏琛挑了个好时候，刚吸完血温束十分好说话，夏琛又故意软着嗓子哀求，一副温束不帮他他就没办法的可怜模样，果然把温束说动了。
练兵对温束来说是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他当年在边关的时候，也不是去当小兵的，手下精兵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后来成了不化骨，闲极无聊还给那个当了皇帝的僵尸王练过僵尸军团，神志不清的僵尸他都能练，何况几十个青壮。
不过该要好处的时候还是得要，温束答应是答应了，磨缠着夏琛，换颈侧让他咬了一口。
事后夏琛捂着麻痒的脖子，心跳如擂鼓，总觉得好像听见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折柳被温束带去打下手，他懒得跟人多交流，折柳就是个现成的梯子。这是夏琛一早就猜到了，所以干脆没给折柳安排任务。
孙黑虎一伙人一听夏琛要让他训练，一个个都十分积极，他们对任何能让自己变强的方法都愿意尝试。
而且温束的武力值是有目共睹的，不愿意搭理人也是所有人都清楚的，所以他愿意来教他们，这些人又意外又感动，想着温少爷人看着冷，其实还挺热心肠的。
除了孙黑虎这些人，其他村里的青壮若是愿意一同训练也是可以的，但是夏琛事先说了，加入之后就不能随便退出，而且日后得听调听宣。
本来就忙着春耕，又有后面两条要求，一些人心动之后，渐渐就退缩回去了，最后只有东哥儿，姚家几个表哥外甥，还有小师弟孟明峻以及村里三个与东哥儿玩儿的好的年轻人加入。
杂七杂八的事解决完，夏琛的变异植物已经长成了，进去空间，看着数米高一人合抱不拢的粗壮树木，夏琛露出惊喜的笑容。
真是让他如愿了，这次长出的变异植物，没有别的功能，就一样，坚硬如铁，扛造耐打，简直是防御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