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颗软糖
“今早我进校门的时候, 看到好多漂亮的高一小学妹，嘿嘿。”
“我也注意到了！明明就比咱们小一届, 这些学弟学妹怎么都长得那么高。”
“今年临海的生源不错啊，我听说市中考状元也到咱们学校来了，叫赵什么的……”
“赵雪菲！我知道她, 家里搞电商的，我家和她家有点生意上的往来的。她打小学习就挺好的，拿过不少奖。”
“学霸啊，”同桌坏笑着戳戳他的胳膊, “长得怎么样？”
“实话说, 还真挺漂亮的。”两个男生相视一坏坏一笑，软软总觉得他们交换了什么不能被外人知道的小秘密。
坐在软软侧后方的男生一抬头，见软软听得津津有味的, 马上大声说：“不过没有咱们班的两位学霸大美女漂亮！”
软软笑了下, 谁和高一学妹比这个了。
晚上放学后, 她和韩则在公交车上闲聊，说起了早上听来的八卦。韩则对其他女生不感兴趣，她说，他就静静听着，看着她目光柔和。
软软念叨着：“改天我也去高一转转, 看看这些学妹到底多好看, 嘿嘿。”
韩则无奈地摇摇头：“不都是男生才喜欢看漂亮女生？”
软软掐腰看着他，不服气地说：“谁说的！女孩子这种人间瑰宝，谁能不喜欢呢！”
韩则宠溺地摇摇头, 心想，除了你之外，其他的人间瑰宝我都不喜欢。
软软的思维天马行空的，转移话题的速度也很快，想到补课的事，她对韩则说：“这学期还继续补习吗？我的倾向是别补了，高一的基础知识我都给你讲完了，你也能跟上学校进度了，再补习也是我给你出题讲题，意义不大，你完全可以自学的。”
这几个月来软软发现一件事，那就是韩则真的很聪明，又有自制力，自己这个老师已经没太大作用了。
韩则心里却不认同她的做法。软软跳到了他这个坑里来，他就没想过把她放开。
思索一瞬，他为难地道：“可我觉得我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你之前讲过的知识点，我也忘了不少。”
“你可以自己复习巩固啊。”
“有人教的话，我学得更快。”韩则放低身段，柔声对她说，“再补习一段时间吧？你看我还没考到班级前十呢。”
听到他这番话，她不禁心软起来，小声道：“可是……”
韩则敛下眉眼，失落溢于言表：“是不是高二课业重了，给我补习耽误你的时间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理解的。”
软软见不得喜欢的人难过，慌乱地解释道：“当然不是，你想什么呢！给你补习的过程中，我也进步了很多呀！”
“那是为什么不继续了？”韩则有点幽怨地问。
软软叹了口气，妥协了：“既然你想补，那就补吧，不过咱们每节课的价格得改一下，从二百改成一百吧。”
“不行。”韩则严肃地说，“其他老师都是上的越久，价格越高，怎么到你这还打折了？”
“因为从这学期开始，我不是给你补习，而是看着你自习了啊，当然不能要你那么多钱。”软软不肯再退让，绷着秀美的小脸儿，“就一百，你不同意那就不上了。”
韩则试探着问：“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没有。”
“好吧，”他真是拿这个小祖宗没办法，笑着同她说，“我先付你十节课的钱，请软软老师这学期也多多指教啦。”
之前就是先付钱再补课，软软觉得自己信誉好，也不可能差他的课，便同意了，韩则很快给她转了一千块。
新的补习时间定在了每周六周日，地点还是他们常去的那个咖啡馆。
软软虽然拿的钱少了，但是上课和以前一样尽心尽力，韩则着实不想她这么辛苦，做题的时候，错题变少，因此软软能给他讲解的考点也变少了。
渐渐地，他们补习就变成了两个人一起做作业。软软见他进步这么大，九月底的考试，又给他定了一个新目标：总成绩提高20分。十一长假回校后，她顺着大榜找韩则的成绩，他的成绩竟然提高了26分，软软喜出望外，特别有成就感。
不光如此，重新按照成绩排座后，韩则竟然成为了她的新后桌！一想到他坐在自己身后，软软起初浑身不自在，课上完全不敢开小差，更不敢往后看，连霍亦思都说，软软坐得跟一年级小学生似的，板板整整的。
班上本来有一部分同学对按照成绩排座这个举措很不满，几个月过去，他们发现老师不仅不会放弃成绩不好的同学，反而更用心督促他们进步，以及被排座手段刺激，大部分同学的成绩提高了，自信心也更强了，由此形成了一种良性循环，大家就“佛系”了，不再怨老师了。
就连周小云现在和软软提起换座的事，也是表明她要好好努力，争取每次都和软软更近一点。
这天下午有节体育课，周小云把霍亦思挤开，挽着软软的手，和她一起往操场走，路上提起了韩则：“他进步好大啊，以前成绩还在我后面呢，这次都快考进班级前十了。”
软软是亲眼看着他成绩一步步提高起来的，欣慰地说：“是啊，他很努力的，小云，我相信你也可以。”
周小云脸上闪过那么一丝不自然：“那是，我可是励志要考过霍亦思的女生！”
软软笑眯眯地鼓掌：“小云最棒。”
她再夸下去，周小云都要受不了了，把话题又拐回了韩则的身上：“他人缘变好了好多啊，这学期咱们班的男生特别喜欢拉着他一起行动。之前大家不是传他家庭条件不好吗，原来都是误解，人家只是不挑。他也有不少名品鞋的，有双限量款据说十几万呢，以前也没听他说过，他真的好低调啊。”
软软好奇地问：“那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那些男生和他玩的时间长了，问他的啊，韩则也没藏着掖着，如实说了。”
软软点点头，她还真没关注过韩则穿的戴的到底值多少钱，不过看他送自己一万多的生日礼物，眼睛都不眨一下，家庭条件总不会太差的。
闲聊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篮球场。一起来上体育课的，还有不少生面孔。
老师让大家列队的时候，周小云小声同软软说：“看最右边那个班，据说高一的级花赵雪菲就在里面。”
赵雪菲如今也算是学校里的小名人一个了，入学自带状元光环，长得漂亮，成绩优异，顺利进入了校学生会，据说组织能力挺强的，深受学长学姐的器重。
“是那个吧？”周小云搜寻了半天，锁定了一个目标。
软软顺着她的描述看过去，见到了一个穿着临海学生服，个头差不多有一米七，五官标志的微卷发女生。她和身边同学讲话的时候，笑得自信又灿烂，性格很好的样子。
察觉到了软软的目光，赵雨菲看了过来，软软偷看人家被抓包，有点尴尬。
赵雨菲也愣了一下，随即展颜朝软软友好地一笑。软软有点意外，同样回之一笑。
热身运动结束，各班的队伍解散后，赵雨菲和身边的同学说：“高二的秦软软学姐长得好漂亮啊，电眼萌妹，像橱窗里的洋娃娃似的。”
“她们班的霍亦思长得也很好看，两个人各有千秋。”
都开学一个多月了，秦软软和霍亦思那点纠葛都传遍了，因此提起她们两个，大家都不陌生。
赵雨菲性格外向，和男生女生都玩得来。上课之前班上男生就说他们要打篮球，留赵雨菲给他们加油，赵雨菲欣然同意。
转头一看，这些男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去人家高二那边，正和几个身材挺拔的学长兴冲冲讲着什么。
过一会儿，他们欢呼一声，派人给自己班的女生传话，说这节课他们要和高二三班的学长进行一场友谊赛。
听说有比赛，赵雨菲马上组织班上的女生，去给他们加油。身后有人问：“高二三班是不是校草在的那个班啊？”
“顾冷宸不是七班的吗？”
“我说的是韩则啦，顾冷宸虽然长得也很帅，但我觉得他五官太硬了，不是我喜欢的那一挂。韩则学长就不同了，长相俊美，气质高雅。”
“哇！是有多俊美？我要去看看！”
赵雨菲家里是做电商的，她接触过不少请来代言的模特，自认为眼光很高。目光往高二三班的男生中扫了扫，果真没见到特别帅的，心想韩则也在这里？不过如此啊。
忽然，有人惊呼一声：“韩则学长来了！啊啊啊他好像漫画中走出的男孩子啊！这长腿逆天了！”
赵雨菲漫不经心地顺着她们的目光看过去，目光在触及到韩则的那一瞬，便僵住了。
她从来都没见过五官如此完美的男生，身材比例也好到爆炸，简单的学生服被他穿成了数十万高定的味道。他面色淡淡，狭长的凤眸幽深，一点都不平易近人。可就是这种冷冷淡淡的男生，对女生来说才是最有吸引力的！
试想一下，上一秒他对全世界都冷眼相待，下一秒就冲你展演一笑……心都要停止跳动了好吗！
高二三班的尹维大声叫他：“则哥你干什么去了！快点过来啊，要开始了！”
韩则抬眸看去，声音清透如水：“就来。”
赵雨菲眼中的世界，颜色尽数褪去，韩则是唯一的色彩。
她见韩则走到了秦软软身边，递给她两瓶水，和她说着什么。他疏离的面容变得和煦，如初春消融成水的冰雪。秦软软抱着水，仰头看着他，又乖又萌。
说完，韩则匆匆跑到了篮球场上，队友们围在他身边，笑嘻嘻地问：“原来是给软软买水去了啊？”韩则笑而不答。
“这节课高一的学弟说让咱们指导指导他们，则哥你下手留点情啊。”
韩则淡淡地扫了高一的学弟们一眼，明明不凶，却让学弟们心弦瞬间绷紧。
“开始吧。”韩则说完，篮球友谊赛便开始了。
赵雨菲虽然知道秦软软和霍亦思的纠葛，但入学时间还是太短了，不知道曾经的“情侣装”和“摸头杀”事件，她拿不准韩则和秦软软的关系，心乱成一团。
本来她是要给班上的男生加油的，可是当大家在球场中奔跑起来，她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给韩则吸引。
高二三班那边的女生欢呼着“三班加油”，她们这边也不示弱，只不过喊的是她们班男生的名字。
韩则明显是高二三班的主力军，大家都爱和他打配合、传球给他投篮，事实证明他的确很强，投篮命中率又高。
渐渐地，高一这边落了下风。在韩则的领导下，高二的学长们很有风度，并没有使劲儿欺负高一的学弟。
赵雨菲越看韩则打球，眼睛就越亮。长得帅也就罢了，球打的还这么好，让不让其他男生活了？
她的心砰砰急速跳动，脸颊激动地涨红，几次都差点喊“韩则学长加油”了。
看得正专注，她身边的女生忽然喊了一句“韩则学长加油！”给赵雨菲吓了一跳，她还以为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喊出来了呢。
出自高一学妹阵营的一嗓子，把球场上球场外不少人都给惊到了，赵雨菲也侧头看她。
那女生红着脸，梗着脖子说：“我不管！谁最帅，我就要给谁加油！韩则学长冲啊！”
本来就落了下风的高一学弟们，见自己班女生倒戈了，哭笑不得地喊：“你们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行不行啊！”
那个给韩则加油的女生回应道：“同学情在帅哥面前不值一提！”
她说的很大声，软软她们都听到了，忍不住笑起来。周小云笑得最夸张，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她断断续续地同软软道：“韩则这也，也太有魅力了哈哈哈！”
软软虽然也在笑，心里却敲响了警钟。她看向球场上无比耀眼的韩则，头一次有了想把他藏起来的念头。
以前韩则除了那张脸以外，没什么存在感，也没什么朋友。
可从上学期开始，他靠球技征服了许多人，让大家了解到了他的人格魅力。这学期他的成绩稳步提高，老师几次点名表扬他，也拉近了他和大家的距离。
他就是注定发光的金子，一旦绽放光芒，足以让无数人为他痴狂。
高一那边有女生起了个头，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连赵雨菲都被她们感染了，大声地为韩则欢呼着。
尹维撩起衣服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经过韩则身边的时候，忍不住用身体轻撞了他一下，化身柠檬精：“下次不能再带你玩儿了！把学妹们的目光都给抢走了！”
韩则挑了挑眉：“哦，那我下次不来了？”
“别，则哥，我错了，我就是开玩笑的。不过我记得之前软软小仙女喊你的名字，给你加油时，你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狂砍12个球，这会儿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韩则懒得理他：“还在比赛呢，专心点儿。”
“分差已经这么大，这些学弟没有翻盘的可能了。”他想到了什么，坏笑着挤眉弄眼，“是因为喊你名字的不是小仙女吧？我现在就请小仙女给你加油去，让学弟学妹们见识一下，我则哥的真正实力。”
韩则扯着他的领子给他拽了回来，警告道：“消停一会儿。”
那次软软喊话太大声，嗓子都快劈了，这帮子人不心疼，他还心疼呢。
尹维也没真过去，就是试探韩则一下。见他的反应如自己所料，他捧腹大笑：“我们则哥舍不得了！哈哈！”
赵雪菲听不到韩则和对手说着什么，她注视着韩则，目光越来越灼热，欢呼呐喊声也越来越大。
下课铃声响起，比赛结束，高二三班果然以碾压性的优势，赢了高一的学弟。
退场的时候，学弟们还不服输：“这次是我们班女生临阵倒戈，影响了我们发挥，咱们下次比过！”
尹维跟在韩则身边，扭头笑着说：“行啊！来多少次，学长们都奉陪！”
目送高二的学长离开，高一的学弟们走向他们班的女生，领头的人埋怨道：“赵雨菲，你们怎么回事啊！就算学长长得帅，你们也不能叛变啊！”
还有男生开玩笑说：“你们这些肤浅的小女生，是不是相中人家韩则学长了啊？”
脸皮薄的女孩子一边伸手打着瞎说的男生，一边否认道：“我们那纯粹是对帅哥的欣赏！你们懂什么！”
只有赵雨菲，脑海中回响着男生的话，眼前不断浮现韩则的面孔。她捂着心口，感受心脏不停地震颤，默默问着自己：原来这就是喜欢吗？
她从小到大，不管什么方面，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因此自信也自傲，从来都没喜欢过什么人。
可今天，她竟然对韩则一见钟情了。她从来都没见过这么耀眼的男孩子，她奢望能得到他一个笑容，一个回眸。
赵雨菲是个行动派，今天想到的东西，绝对不会拖到明天再争取。
因此在其他男生女生说说笑笑的时候，她扭头朝着韩则跑去。
他的身形格外挺拔出众，赵雨菲一眼就找到了他，忽视了他身边的秦软软。
韩则在来篮球场之前去买了两瓶水，一瓶是软软喜欢的西柚果汁，一瓶是他的可乐。软软刚刚看篮球赛太专注，自己那瓶水都没拧开。
他随手将西柚果汁拿走，咔哒一声拧开了盖子，又拧好递给她，全程两个人都没就“喝水”这件事交流什么，他动作流畅自然，仿佛曾经给她拧过千百瓶水似的。
软软想到刚刚那么多学妹给他欢呼喝彩，心中有点不舒坦，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她试探着说：“韩则，你现在好受欢迎啊！连高一的学妹都知道你了！”
韩则拧开他的可乐，仰头喝了一口，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软软一眼。是他想多了吗，小姑娘这话，怎么有点酸溜溜的呢？
她醋的样子有点可爱，让他忍不住想诱惑她多说两句。
结果不等开口，就有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从后面叫住了他：“韩则学长！”
软软和韩则都停住了脚步，向后看去。赵雨菲深呼吸两下，平复下来，开口之前，撩了一下头发，双眸晶亮，粲然一笑：“学长好，我是高一五班的赵雪菲，学长刚刚打球真是太帅了！”
韩则没有接赵雨菲的话，他第一反应是看向了软软。
此刻的软软有点懵。近距离看赵雨菲，发现她五官毫无瑕疵，整个人自信到仿佛会发光。她望着韩则的目光，让软软心里有点不舒服。
软软酸涩地想，自己和韩则只能说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关系，他和谁交往都是他的自由，她是没什么资格干涉的。
在韩则的注视中，软软低下了头，淡淡地说：“我先回去了。”
韩则急忙道：“我和你一起。”
比起什么赵雪菲，赵雨菲的，当然还是他的软软更重要。
赵雪菲这才注意到了软软，和自己比起来，她娇娇小小的，好像自己才是学妹一样。
“这位就是秦软软学姐吧？我没到临海来读书的时候就听过你。”
被叫住的软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疑惑地看着赵雪菲：“听过我？”难道是因为自己和霍家的纠葛吗？
赵雪菲点点头：“是啊，学姐你成绩那么好，都说你有望冲击高考状元呢！我也要向你学习！”
软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如果是李文静那样一看就别有所图的人，软软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但是赵雪菲态度这么好，让她有点羞愧，觉得自己不该对她产生莫名其妙的敌意。
“你成绩也很好呀。”软软礼尚往来地说道。
“学姐知道我？”
“嗯，中考状元。”
赵雪菲很开心，想要和软软多说两句，却被韩则打断了。
除了软软，他面对其他人，态度都是疏离淡漠的，此刻看向赵雪菲，眼中更是暗含敌意。
在学校中他就这么点和软软独处的机会，怎么总是有人来插一脚？
“同学，你有什么事吗？”他皱眉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则哥：别靠近我啊，我是有老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