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捉弄
一群少女们绕过假山石,没想到后面还藏着个人。
“哎呀!”
少女们惊呼一声,齐舒志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露出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仰头看天道:“今天天气好好哦。”
说着就要开溜,少女们可不上他的当,那个叫朱玉的立刻柳眉一竖,大声道:“你是谁?刚刚可是在偷听我们说话?”
齐舒志勉强维持住笑容,干笑道:“啊?怎么会,我都不知道原来山石后头还有人……”
他额头见汗,第一次在心里用脏话问候梁东等人,过分!逃跑的时候也不知道带上我。
余宁看着眼前的少年,见少年相貌出色穿着不俗,应该是今天来参加宴席的某个大人家的公子。她们刚刚说的话很有可能已经被他听到了,余宁虽然觉得羞恼,但也知道根本不能把这个人怎么样。
本想让人走了算了,但见姐妹们都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余宁转念一想计上心头。这个小贼居然不顾圣人规矩偷听她们说话,就不要怪她捉弄了。
余宁轻轻扯了扯朱玉的袖子,然后上前几步冲着齐舒志行了一礼,道:“是我们错怪了公子,还请公子不要同我们这些小女子一般计较。”
李落英等人都惊讶的望着她,齐舒志更加不好意思了,摆手道:“无妨,我走了。”
“公子且慢。”余宁拦住齐舒志,道:“只是还有一事想请公子帮忙。”
齐舒志下意识就道:“何事?”
余宁转身指着高高树枝上的丝帕,面带忧愁道:“小女子的丝帕被风吹到树上去了,实在是没有办法,若是公子能帮一帮忙……”
她话没说完,其他少女都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纷纷附和道:“是啊公子,你就帮帮她吧,我们几个弱女子可没有办法……”
抬头看了一眼树枝上的丝帕,齐舒志认命叹息,罢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辈男儿应该做的。他便点头道:“交给我吧。”
说着一撩衣下摆,走到树下抬眼测了一下大概距离,伸手便抱着树干往上爬。
这树挺大,倒也好爬。只是那丝帕是挂在细稍末枝之上,也不知能不能够到。他爬上了树,扶着树丫小心翼翼的往丝帕处移动,底下的少女们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再过去点!再过去点!”
“往左,往左!”
“哎呀,差一点了差一点了……”
齐舒志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出了一头的汗,可即使将手伸到最远距离也碰不到丝巾。再要往前,树丫太过纤细,怕是承受不住他的重量。
余宁原也只是想捉弄捉弄他,并不想他出什么事,便在下面喊:“公子你下来吧,丝帕我不要了!”
朱玉轻轻撞了撞余宁的肩膀,小声道:“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余宁面带忧色道:“总不能害他受伤。”
说罢她又喊了一声,“你下来吧!”
齐舒志这个人脾气软和看似对什么都不在意,但有股子倔脾气。这脾气轻易不发作,一旦发作几头牛都拉不回来。他眼下跟这丝帕较上了劲,非要将其拿下。他抓着树枝伸手去够,却只能够到丝帕挂上的那根树枝。
忽然他灵机一动,只要把树枝折断不就行了?哎呀真是笨死了,他自嘲的笑了一下,握住了那根树枝,一用力咔嚓一声树枝就断了被他拿在手上,那方丝帕也被他拿到了。
“他真的拿到了!”李落英有些惊喜的看着树上。
齐舒志拿着丝帕开始下来,下到一半想起昨天周蓁蓁从树上一跃而下的潇洒模样,便起了玩心,直接往下一跳。
下面的少女们惊呼一声,齐舒志稳稳的落在了余宁的面前,抬手奉上丝帕,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姑娘,你的丝帕。”
余宁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那一跃而下的姿态和着宛如朝阳一般的笑容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冲击。齐舒志见她不接丝帕,便道:“不要了吗?”
“啊?要。”余宁一把抓过丝帕,心脏扑通扑通剧烈的跳着,齐舒志就笑道:“那我走了啊。”
说着转身就走,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余宁手里拿着丝帕,傻傻的看他离开,直到身旁的李落英大声道:“公子!”
齐舒志回头,“嗯?”
“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这要是让你知道了名字那还得了?齐舒志尴尬的道:“贱名不足挂齿。”
说完转身就走速度飞快,仿佛身后有鬼在追一样。
“也不知是谁家的公子。”朱玉看着少年离开的方向,道:“人倒是不错的。”
“你也觉得不错?”李落英脸颊红红的,道:“你觉得哪里不错?”
“人品什么的,端看他帮着阿宁冒险取丝帕又不肯留名,便知他是个热心谦虚的人。”朱玉想了想又笑道:“而且相貌很不错呢,我见过的世家公子也不少,还没见过几个比他更好看的呢。”
说完便和李落英一起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李落英看着一旁发呆的余宁,“阿宁,你觉得如何?”
“啊?”余宁想了想道:“他刚刚在树上刮破了衣摆呢。”
齐舒志是走了一段距离才发现衣摆被刮破了一道口子,这可是专门为今天准备的新衣啊。他哭丧着脸,一抬头就看见那三个没义气的家伙正在前头笑嘻嘻的看他。
“好啊,你们几个,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这可不能怪我们。”梁东一脸揶揄的道:“怪只能怪某人听墙角听的太入神了。”
唐礼之冲着齐舒志挤眉弄眼,“怎么样?刚刚和几位美人离的那么近,觉得谁更好看呀?”
“滚!”齐舒志指着他们道:“我算是看清了你们的嘴脸了,都是没义气的……”
“少爷!”吉祥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老爷找你!”
齐远这个时候找他,一定是要带他见什么重要的人。他面色正经起来,对兄弟几个道:“你们自己玩吧,我走了。”
跟在吉祥后头穿过一条湖面上长长的浮桥,来到了曲江池的房舍正厅。走到门口见杨氏与齐玉锵正朝着这边走,他迎上去恭敬的道:“母亲。”
齐玉锵道:“二哥你快进去,你外祖父在里头。”
“晓得了。”齐舒志抬腿便要进去,一只手拦在了他面前,杨氏看着他道:“衣服怎么回事?”
齐舒志低头一看,道:“不小心刮破了。”
杨氏皱了皱眉,道:“不能这样进去,我准备了替换的衣服,你先去偏室换了再进去吧。”
齐舒志感激的道了谢,这样的日子里穿着身破衣服总归是不好。杨氏准备的衣服他穿的刚刚好,看来是专门给他准备的衣服。这位嫡母做事真是周到,齐舒志甚至已经想到旁边那箱子里还有给父亲的给大哥的给三弟准备的衣服。
换好了衣服他匆匆去了正厅,刚一脚塔进去便听见有人道:“来了来了终于是来了……”
齐舒志抬头一看,就见正前头与齐远坐在一起的那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正含笑看他。齐舒志心中一颤,快步走过去跪了下去道:“外孙给外公请安了。”
“哎,好!”外公忙答应着伸手去扶齐舒志的肩膀,“都这么大了,日子过得真快呀。”
外公身边站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此时弯腰将齐舒志从地上拉了起来,外公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将齐舒志看了好几遍,道:“都说我外孙是个纨绔,如今看来哪有纨绔的样子?我就说嘛,我陆家的血脉怎么会出纨绔?”
一旁的齐远陪笑着不说话,心说您老人家在京城多住段时间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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