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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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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舒志深吸口气, 打开房门,吩咐齐忠去拿药。然后他转身对杨氏道:“母亲, 你安心照顾爹,府里有我在呢。”

说着他出了院子,一边往江氏那儿走一边问吉祥, “大嫂为什么会动胎气?”

齐舒志步子迈的大,吉祥小步跑着跟在他身边道:“是少夫人院子里的芝草从外面买蜜饯回来,带了回了一个消息,说……说……”

齐舒志:“别吞吞吐吐的。”

“说大少爷通敌叛国了。”吉祥小心翼翼的看齐舒志的脸色, “然后少夫人就动了胎气, 还好有王太医在。”

齐舒志点了点头,消息传的好快呀。芝草一个小丫头出了趟门就知道了,说明这个消息在京城早已经传遍了。如此军国大事这么快便传开了, 齐舒志不相信这里面没有人动手脚。

江氏的院子里已经乱了套了, 齐舒志进去的时候里面丫头婆子乱成一团, 柳氏原本坐在房间外头哭。一见齐舒志来了,立刻蹒跚的冲过来抓住他的手,“世子,世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芝草她说云旗他……说他……”

“姨娘, 你别担心, 有我在呢。”安抚了柳姨娘,齐舒志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芝草,对吉祥道:“把芝草带下去, 关起来。”

随后他掀开帘子进了江氏的房间,王太医正在吩咐人去煎药,江氏浑身大汗的躺在床上。齐舒志问:“如何了?”

“世子。”王太医擦了擦汗道:“少夫人惊惧过度以至于动了胎气,我已经让人去煎药了。只是少夫人心绪难平,怕是……”

“世子……世子……”江氏虚弱的声音传来,齐舒志两步走到床边,蹲下来道:“大嫂,我在呢。”

“云旗……他不会通敌的。”江氏一张脸白的吓人,死死的盯着床边的齐舒志,“他绝不会。”

“我知道,我知道大哥不会。”齐舒志露出一个微笑道:“边关兵败,几十万大军都没回来,千里之外的战场上发生了什么谁也不清楚。陛下也没有给大哥定罪,而是派人去查清此事。等查清楚了,自然会还大哥一个清白的。大嫂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养胎,不然大哥好不容易回来却没了孩子,他会多么自责伤心……”

江氏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王太医给她喝了药,母子总算是挺过这一关了。齐舒志离开床边,柳姨娘哭的俩眼通红,齐舒志笑了笑道:“刚才我对大嫂说的你也听到了吧?千万要保重身体,大嫂和我侄子还要你照顾呢。”

柳姨娘点点头,擦干了眼泪道:“我晓得,若是云旗有什么消息……”

“若有大哥的消息,我一定告诉你。”齐舒志道:“那我就先走了。”

他一路带着微笑出了江氏的院子,一出去表情立刻沉重起来。父亲伤重他是世子,整个英国公府的人都看着他呢,他千万不能慌不能乱。轻轻抽了口气,冰冷的空气让他打了个寒颤,他吩咐道:“让邓晓来见我。”

邓晓来的非常快,齐舒志刚回到自己的屋子他人就已经在了,齐舒志直接道:“我大哥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是。”邓晓点头。

“现在我有三件事让你去做。”

“世子请吩咐。”

“一,派人去边关,查清楚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齐舒志竖起第二根手指,“二,派人去找我大哥的下落,一定要在别人找到他之前找到他。三,去查查都是什么人在京城散布这个消息,查出他们的幕后主使来。”

“是!”邓晓一抱拳,转身走了。

屋子里的火盆已经烧尽了,齐舒志呵了一口气。吉祥回来了,一进屋就道:“怎么没烧火盆?那些好吃懒做的家伙真是该死,世子你等着……”

“等一下。”齐舒志道:“去将齐忠叫来。”

“好嘞。”

这件事一定是有人陷害,通敌叛国乃是株九族的大罪,究竟是什么人对齐家竟有如此深仇大恨?齐舒志右手抵在太阳穴处,此时他非常后悔。都怪自己平时过得太过散漫,一点也不关心府里的事情,以至于到了这种时候就是两眼一抹黑。

这事也不一定是仇家干的,英国公府传承了这么多年,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嫉妒。可谁能做到葬送大周几十万大军,只为陷害齐家?

脑袋又开始突突的疼,齐忠的声音在外头响起,“世子,您找我?”

“进来。”齐舒志坐直了身体。

齐忠推门进来,齐舒志问道:“爹怎么样了?”

“还在救治。”齐忠看了一眼齐舒志苍白的脸色,劝道:“世子您也放宽心,现在整个国公府都指望您了,您千万要保重啊。”

“我知道。”齐舒志道:“吩咐下去,从现在开始府里不准传播消息流言,私下里也不行。府里的人也不许出去打听,外头的消息也不准传进来,敢有违反者,都赶出去。现在府上事多,您多辛苦一点。”

“世子说的这是什么话?”齐忠道:“从我爷爷开始就在齐家干活了,齐家就是我的家,为自己家办事,怎么会辛苦。”

齐舒志笑了笑,道:“待会儿我会给苏州的外公写封信,你找个稳妥的人去送信。”

外公虽然不在朝中多年,但素有人脉,说不定他会知道些什么。此时齐舒志唯一庆幸的就是,皇上大概还是相信齐家相信父亲的。所以虽然派人去找大哥,但是对国公府并没有什么动作,府上的两位太医也没有召回。

自己虽是世子,但毕竟还没有参与朝堂政治,有些事光凭邓晓是不行的,他让人去悄悄的找了周辰理。自打上次从姨母那里得知了表哥的心思,原本齐舒志是想装作不知道的,但此刻对他来说却是好事。

满朝文武这么多人,周辰理大概是最不希望英国公府出事的人了。齐舒志相信,只要能做他一定会尽全力帮助齐家度过这个难关的。

好像也没做什么,天很快就黑了。丫鬟进屋点灯的时候齐舒志还在想事情,直到吉祥带着哭腔让他吃点东西时,他才想起这一天就只在早上吃了两口粥。

“不了。”齐舒志道:“我去看看爹。”

他站起来,脑子一阵眩晕差点栽倒在地,被吉祥扶住。吉祥道:“世子,一点没吃东西了,身子怎么受得了?”

“那就随便吃点吧。”齐舒志忽然想到,“母亲吃了吗?你让厨房做点好吃的给母亲送去。”

厨房送来的菜都是他平时喜欢吃的,这时候吃在嘴里却如同嚼蜡。不过热菜热汤进了肚,倒让他冰凉的手脚暖和起来。齐忠说得对,现在府上这么多人全都在指望他,他绝对不能倒下。

将披风裹好,他去看看齐远。雪已经停了,路上的积雪还没来得及扫,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齐远的房间里,杨氏与齐玉锵都在。齐舒志进去以后见齐玉锵小脸哭的红红的,轻声问道:“母亲,你和三弟用过晚饭了吗?”

杨氏坐在床边道:“你让厨房送了饭菜来,我们就吃了一点。”

他走到床边,齐远紧紧的闭着双眼,一向乌黑的头发居然出现了不少白发。“爹怎么样了?”

杨氏看着床上的男人,她的夫君,轻轻摇了摇头,“太医说不太好。”

齐远是第二天中午才醒了,邓晓正在和齐舒志说事情。听到他醒以后,便立刻过去看他。齐远躺在床上,身边围了一圈人,知道齐舒志来了,便让所有人退下,只有父子俩单独在房间里。

齐舒志走到床边道:“爹,你好好养身体,府里有我呢,您别担心。”

齐远看着他,然后问他昨天出事之后是怎么做的。齐舒志将自己做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他,然后道:“爹,我可有漏了什么?”

齐远没说话,齐舒志心中惴惴不安,道:“刚才邓晓来了,说那些传播消息的人里,有兵部侍郎的人,还有庞少师的人。孩儿觉得大哥被诬陷之事,很可能和他们有关,已经让邓晓去查他们了。”

听罢齐远疲惫的闭了闭眼睛,道:“你做得很好,比爹想的要好。”

这似乎是爹第一次夸自己?齐舒志感觉身上的疲惫都仿佛消失了,笑道:“孩儿其实也是想到什么做什么,每做一个决定都战战兢兢的。”

“我儿不必妄自菲薄。”齐远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齐舒志连忙握住,“爹知道,你一直在怪爹。你怪爹在你娘死的时候不在家,怪爹在你出生三年后才回来,还怪爹那么快就给你娶了继母。”

齐舒志鼻子一酸,那些属于原身的记忆与情感汹涌而来,他低着头说不出话来,一个劲的摇头。

“爹确实对不起你,也不想辩解什么。”齐远慈爱的看着齐舒志,“爹只想告诉你,人生在世总有许多的不得已,不可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爹在的时候还能为你遮风挡雨,爹不在了……”

“爹你别这么说。”齐舒志抬头泪流满面,“你不会有事的。”

齐远的眼里满满的都是不舍与放心不下,他道:“你过来些。”

齐舒志凑近了些,齐远道:“你是聪明孩子,只是从没接触过这些所以有些事想不到。爹告诉你,有些事很简单,你只要仔细去看。那些使惯了阴谋诡计的人,永远都躲在后头轻易不会被你发现。要想对付他们就要比他们隐藏的更深,除了你自己永远不要让任何人看透你……”

这次谈话之后,齐远就一直是昏昏沉沉的状态。几乎每天都在昏迷,偶尔醒过来脑子也不是很清楚。杨氏也没有再整天守在齐远身边了,而是开始料理家务,让齐舒志不会被家里的杂事分心。

齐远刚刚从边疆回来的时候,每天来府上送礼探望的人无数。自从齐云旗通敌叛国的消息传来,齐远再次病危,国公府就变得门可罗雀。期间齐舒志与唐礼之见了一面,唐礼之偷偷摸摸出来,说他爹不让他出门。

这种感觉仿佛突然间就告别了少年时期,他每天似乎很有空,但不论再空闲也不会想着逛街玩乐。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想看见邓晓查到的消息,晚上躺在床上脑子都在回想白天做的事情里可漏了什么。

终于到了腊月二十九这天,府里都贴上了福字,屋子外头都焚了香。这一日小除夕,往年的今天府上总是特别热闹。前来别岁的人络绎不绝,齐舒志他们几个小辈也要被赶出去,去亲戚朋友家拜访。

但是今年这些都可以省了,小除夕家置酒宴。京中衙门都已经放假,周辰理还没有正式开府,所以刑部放假之后就回了宫。齐舒志想要找他就只能进宫,但现在找他也没什么用,他的消息还没有自己灵通。

上午邓晓来了一次,说上次派人去查刘蟠案的时候曾派人去前前任户部尚书寇大人的老家山西查事情。结果派去的人也不知道被什么耽误了,一直没有回来,就在昨天半夜那个派去的人终于回来的。

带回来的消息很奇怪,被派去山西的那个人恰好赶上了寇大人病逝。本以为消息就断了,结果在查看寇大人生前事物时看见了寇大人的儿子在烧一些账本。他便想办法将那些账本弄到手,没想到遭到了寇家的追杀。

一路被追的往西跑,最后还是不得不将账本丢了,这才有机会逃回来。邓晓将一叠账本奉上,道:“这是抄录下来的,原账本已经被寇家人拿回去了。”

齐舒志点点头,这些账本他一点想要翻看的意思都没有。家里如今多事之秋,霜霜的问题早已经解决了,他也不想耗费精力。

到了下午他换了件新衣去参加家宴,还是在齐远的屋子里。父亲杨氏柳姨娘江氏齐玉锵,除了还没有消息的齐云旗,一家人都在了。

也许是被这喜庆的日子所感染,齐远的精神好了不少,席间还喝了一口酒。席后齐远将江氏唤至跟前,看着儿媳挺着的大肚子,他难得露出了笑意。让杨氏将一块黄玉长命锁送给江氏,给他还未出世的孙子。

当天夜里齐远又开始高烧,烧到后来开始说胡话。齐舒志胡乱穿上衣服去了,到的时候就看见副院判正在正在对杨氏摇头。齐远走到床边,威严霸气的父亲躺在床上,好似一个枯瘦的小老头。

听见齐远在呢喃着什么,齐舒志跪在床边凑过去听,有些话听不清楚,只听见一些,“……爹回来了……小二子……听话呀……”

齐舒志恸哭失声,齐远听见哭声,睁开眼睛平静的看着床边的妻妾孩子,对齐舒志道:“不要怕。”

然后合上了眼睛,英国公齐远卒。

屋外响起打更声,腊月三十除夕日。

大年三十除夕,家家户户都贴上了大红的福字喜庆的对联。朱雀大街上最显赫的英国公府,撕下了前一天刚贴上的福字,扯下了门口悬挂的红灯笼。白底黑字的黑字的对联新贴上,代表着这家有人新丧。

一进府门满目缟素,梁东越往里走心中越是凄凉。行至灵堂,只有未亡人与两位孝子跪在一旁。堂堂英国公的灵堂前,竟然清冷至此。

他走过去上了一炷香,随后走到齐舒志面前,道:“齐兄,节哀。”

齐舒志道:“难得你还肯来。”

“我怎么不来?”梁东道:“公爷乃是我最敬佩的人,只恨我不是他的子侄,不能为他披麻戴孝。”

宫中御书房内,年三十皇帝依旧在看折子,丞相范贤求见。皇帝便放下手中的奏折,抬起头等着范贤进来。七十岁的老丞相过了年就要七十一了,他慢吞吞走进来就要行礼,皇帝抬手道:“免礼。”

“丞相可是去了国公府?”皇帝问道。

“是。”范贤想起所见所闻,叹息道:“灵堂之上冷冷清清,孤儿寡母可怜得很。”

“哼!”皇帝阴沉着脸道:“齐云旗还没有定罪,英国公依旧是朕最好的臣子。怎么他逝世,灵堂之上居然是冷冷清清?齐远难道当不得他们的一炷香吗?”

范贤道:“陛下也不要怪罪他们,今天毕竟是除夕。”

“除夕怎么了?”大周乾元皇帝周昃勤道:“传朕旨意,凡在京八品以上官员,都要去英国公灵前祭拜。”

周昃勤还让自己所有成年的皇子出宫一天,去英国公府吊唁。

这是齐舒志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皇子大臣,周辰理上香之后,来到他面前道:“节哀。”

随后周辰理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母妃说过几日你可入宫一趟。”

齐舒志点了点头,身边的齐玉锵夜里便已经哭的昏厥过去一次。醒过来又哭个不停,齐舒志现在反而不太哭的出来了。他平静的给每一位前来吊唁的人回礼,丧葬事宜他不是很懂,都是管家齐忠准备的,该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这个年就是在灵前过的,到了第三天出殡。起灵的时候齐玉锵放声大哭,再次哭晕过去。天空又飘起了鹅毛大雪,送葬的队伍走在大街上满目素白,狂风呼啸宛如天地为之恸哭。

齐玉锵晕倒之后就开始高烧,江氏的身体也有些不适。太医院副院判在齐远过世那日就走了。齐舒志去看了齐玉锵,杨氏刚刚守完丈夫,现在又要守儿子。齐舒志想了想,道:“今日我要入宫,就请皇上让王太医在府上多住些时日吧。”

杨氏点了点头,道:“多谢你了。”

这话太过见外,齐舒志也没说什么,换上朝服就准备进宫了。

御前太监总管前来禀报,说英国公世子来了。周昃勤看着站在面前的太子,道:“今日你也去看了,你觉得世子怎么样?可还悲痛?”

太子回想了一下,道:“三公子倒是孝顺,竟在灵前哭晕过去。倒是那世子,连滴眼泪都没有流,让做什么做什么,看着倒像是个木头人,当真是个不学无术没心没肺的纨绔。”

周昃勤闻言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总管太监让齐舒志进去,这时一个人从里面出来。这人他只见过一面,就是太子周辰禅。周辰禅从他面前走过目不斜视,仿佛眼前站着的人不配他浪费一个眼神。

见到了皇帝,皇帝先是安慰了他几句,问了家里的情况。得知齐玉锵晕倒后发烧,便道:“是还有个太医在府上吧?”

“是。”齐舒志正要说留下太医的话。

皇帝就道:“那他暂时就不要走了,唉,你父亲不在了,朕总要多照顾你们一些。”

齐舒志眼眶一红,当初他初见皇帝的时候,就感觉他和齐远只见不像君臣,倒像是朋友。眼下齐家遭难,别人唯恐避之不及。皇帝不仅对齐家没有丝毫变化,还下旨让文武百官年三十前去吊唁,今天不待他开口就主动让太医留在府上。

他心中感动,又跪在了地上,道:“陛下,臣的大哥可有消息了?”

皇帝面色不变道:“没有。”

“微臣全家都相信大哥是冤枉的,陛下……”

“朕知道,朕也不愿意相信。”皇帝让他起来,“但眼下还是要先找到他,不然朕也没法替他洗清冤屈。朕虽派人去找,但天地广阔找一个人何其艰难,齐家也要帮着去找。”

“是。”齐舒志道:“臣已经让人去找了。”

从御书房出来,他就去了昭阳殿。陆贵妃一看见他就止不住的流眼泪,“舒志真是命苦,这才几天没见就瘦了这么多,你母亲若是在世怕是要心疼死了。”

齐舒志擦了擦眼泪,道:“眼下还不到放松的时候,刚刚陛下说还没有大哥的消息。我之前让手下的人去查,发现有人故意在城里传播大哥通敌叛国的消息。我怀疑大哥的事可能和他们有关,可又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周辰理道:“他们是谁?”

齐舒志:“兵部侍郎,还有庞少师。”

“他们?”周辰理有些意外。

“是。”齐舒志道:“他们与我们齐家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据我所知,没有。”周辰理眼神惊疑不定,道:“可他们是太子的人呀。”

“什么?”齐舒志一惊,“我爹可是从来没有得罪过太子呀。”

“就是这样我才奇怪。”周辰理也没什么好主意,“这些日子我与母妃在宫里也没少打探,父皇下了旨意不准宫里与外面多往来,是以什么都没查到。不过我倒觉得,我们在京城里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查也没什么用,还要找到大公子,只有他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姨母说苏州陆家会派人来帮他,这对他来说算是个好消息。出宫之后很快又有了新的好消息,邓晓派人来报,说是有了大哥齐云旗的消息。大哥人还好,大概过几天就能悄悄的回京。

听到消息后齐舒志大大的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这一世的家人让他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温暖,他珍视家里的每一个人,权势富贵可以不要,他只想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

已经好几天都没怎么睡觉,此刻稍微放松了一点,疲倦感就想海浪一般拍打着他的意识。齐舒志张嘴打了个哈切,揉了揉眼睛往床边走。坐在床上就看见了昨天被他随手放在桌子上的账本,起身将账本拿在手里。

齐舒志躺在床上,翻开账本随便看了看。

然后他发现,这是个很奇怪的账本,或者说那位已经过世了的寇大人很奇怪。这上面详细的记录了他挪用的每一笔赃款,可怪就怪在这些赃款的去处。

作为一个官员贪污并不奇怪,可寇大人挪用户部所有的钱财全都被他送人了。送的人不少,各地军官将领。这就不对了,他收买将领做什么?难道是想造反?可他到死都是本本分分的。

唉,这就是男人的世界吗?真复杂啊。

齐舒志将账本放下,突然发现自己这一年多的纨绔少爷生活都是假象。就像爹说的,他还在时能为自己遮风挡雨。他不在了,自己能做的就是不要害怕。

刚闭上眼吉祥那公鸭嗓一般的声音又出现了,“世子,有人找你。”

齐舒志在床上像一条出了水的鱼一样抓狂的扭动了一会儿,这才猛的坐起来道:“谁啊?”

“不晓得。”吉祥道:“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一个小孩给我塞了张纸条,纸条上说是约您去四海楼见面。”

“知道了。”齐舒志翻了个白眼,会约自己在四海楼见面的还能有谁?

等他到了四号楼,一进雅间果然见到了三张熟悉的面孔。唐礼之惊恐万分的看着他,“快关门快关门,让人看见我跟你见面,我就死定了。”

齐舒志脸上抽搐了一下,反手把门关上,道:“这么怕跟我扯上关系,又何必约我出来?”

“话不能这么说吧,现在不是特殊时期嘛。”唐礼之干笑道:“你应该这么想,这种时候我们都冒着风险出来见你,足以见我们的兄弟之情。”

齐舒志这么多天难得真心的笑了,他在椅子上坐下道:“我很承你们的情。”

梁东道:“我现在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举人,就算明年开春中了进士,想要帮你的忙也是有心无力,唯一能做的就是说两个笑话让你开心开心。”

方峥道:“我也帮不上什么忙,齐兄你要是缺钱就尽管告诉我,我有钱。”

齐舒志原本还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嫌弃,一张嘴却发现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他死死的控制住自己,千万不要在这三人家伙面前哭鼻子丢人。便问唐礼之,“你呢?你能帮我什么?”

“我嘛,钱是没有,笑话也都不好笑。”唐礼之摇头晃脑的道:“不过我昨天晚上听我爹说漏了嘴,知道了一个可能对你有用的消息。”

“啧。”看着他故弄玄虚的做作模样,齐舒志三人使劲一拍桌子,“有屁快放!”

“这是干嘛?动静太大了不好,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唐礼之猥琐的一缩脖子道:“我听我爹说,当初查刘怀案的时候……”

“等等。”方峥道:“刘蟠他爹的贪污案,不是大理寺查的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大理寺京兆尹刑部这三个衙门的官员经常流动,我爹在大理寺和刑部都有朋友。”唐礼之道:“反正你们听着就是了,我爹说他有个大理寺的朋友,在查刘怀案的时候,去他们家抄家,你们猜怎么了?他家居然很穷。”

“很穷?”真正的穷人梁东表示怀疑,“我看刘蟠在书院里的表现,可不像是穷人。”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唐礼之拿起茶壶道:“你们看这个茶壶,如果说刘怀这么多年贪墨的钱财是一壶茶,但是抄家抄出来的就只有一杯茶。一杯茶确实不少,但是同一壶茶相比是不是很穷?”

“是。”齐舒志突然就有种抓住了什么的感觉,“你接着说。”

“那些不见的钱就成了迷,后来继续查,发现刘怀与一些地方官员将领有来往,齐忠就有此次北方战场的副总兵。”唐礼之默默下巴道:“你们说我们是不是可以故技重施?”

“什么意思?”

“就和上次救梁东一样。”唐礼之道:“杀刘蟠的凶手找到了吗?没有,刘怀死后这个案子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同样的,这次我们可以把副总兵贪污的案子提出来,然后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这个副总兵的身上。这样一来齐家大哥不说没罪,至少不会连累到国公府。你们说,这个办法好不好?”

齐舒志摇了摇头,道:“不行。”

“哪里不行?”

“先不说这个方法能不能行得通,我大哥他的为人我是知道的,他绝不会做出任何对大周不利的事情,我绝不能用这种糊弄的办法让他留下污点。”齐舒志坚决的道:“我是一定要还大哥一个清白的。”

唐礼之三人对视眼,都从对付的眼神里看出了无奈。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齐舒志真心诚意的道:“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五天后的夜里,邓晓来报说是齐云旗已经回来了。当时齐舒志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人在哪里?我这就去见他。”

“不行。”邓晓道:“大公子人在城外的皇觉寺,现在城门已经关了。”

“啊,那怎么办?”

“只有等到明天,白天悄悄出城,到了晚上再去见大公子。”邓晓道:“皇觉寺人多眼杂,现在有许多双眼睛盯着您,您去见大公子千万要小心。”

“知道了。”

这一晚齐舒志都没有睡觉,他想好了,明天下午他就乔装打扮混出城去。扮做普通香客进黄觉寺,晚上不回来了,悄悄的去见大哥。

上午还要进一趟宫,请周辰理打听刘怀案件的情况。他发现刘怀案与山西寇大人的账本有相似之处,说不定真的对大哥的案子有帮助。再过几天周辰理就能出宫去刑部当差了,他能帮上忙。

为了赶在中午之前能出宫,齐舒志从昭阳殿急匆匆的出来。心里有事忘记了绕路,然后就在御花园被周蓁蓁给堵了个正着。

齐舒志一个脑袋两个大,“公主殿下,在下真的有事,你能不能干脆一点放在下过去?”

周蓁蓁噘着嘴道:“你又忘记给我带东西。”

齐舒志:“我……”

“不过这次我就饶了你了。”周蓁蓁虽然在深宫,但也知道齐舒志家最近发生的事情,有心想让他开心一点,她道:“我有办法帮你把玉坠子拿回来了。”

与坠子?齐舒志记起来了,道:“哦,那玉坠子我不……”

“快跟我走!”周蓁蓁抓着齐舒志的手就跑,“那个讨厌的女人又来了!”

齐舒志再一次被她带进那个假山后头的密道里,漆黑的密道里齐舒志纠结道:“那个玉坠子我不要了,公主你别麻烦了。”

“那不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吗?”周蓁蓁道:“我想办法弄到了泻药,只要给威武大将军吃了,它就能把玉坠子拉出来。”

齐舒志心说那样我就更不想要了,两人从密道里出来就是甘泉宫。这可是皇帝的寝宫啊,齐舒志头皮发麻,“真的,我不要了,我们走吧。”

“你个大男人怎么胆子这么小?”周蓁蓁小声道:“养狗的地方离这里不远,平时没什么人在,拿了玉坠子就走不会被发现的。”

他们躲过了三拨太监,两拨宫女,终于到了养狗的地方,看见了蔫不拉几的威武大将军。刚给大将军塞了药,就有脚步声传来。齐舒志和周蓁蓁吓的立马躲到了狗笼子后头的柱子后面。

还好两人都瘦,不然可能藏不住。

进来的人是皇帝周昃勤,他走到威武大将军的笼子前,皱眉道:“大将军这是怎么了?”

身后的小太监道:“从前些日子开始,大将军就不怎么吃东西,这两日更是一点不吃了。”

周昃勤很是爱怜的看着大黑狗,道:“让太医过来看看。”

齐舒志听的心情复杂,做太医可真不容易,不仅要为人看病,还要为狗看病。万一陛下以后喜欢上了养蛐蛐,是不是还要为蛐蛐看病?

小太监刚转身,周昃勤就道:“王守道今天是不是在太医院?让他过来吧。”

王守道就是留在国公府的王太医,他最近虽然在府上当值,但作为太医院的太医每隔几天都是要进宫述职的。

没过一会儿王太医就过来了,周昃勤让其他人都退下了,然后让王守道给威武大将军看病。齐舒志心说看来王太医医术很了得,不然宫里这么多太医为何陛下偏要他来给爱犬看病呢?

正在这时周昃勤忽然道:“齐家的三小子怎么样了?”

齐舒志立刻竖起耳朵听,王太医跪在地上满头大汗道:“小孩子身子骨弱,没多少日子了?”

周昃勤点了点头,双手背在身后道:“不会被发现吧?”

“不会。”王太医道:“臣用的药剂量小,他看起来就像是惊惧忧思致邪风入体最后高烧不治而亡。小孩子嘛,很容易就夭折的,国公府的人不会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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