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还有一手
姜娴可是龙族的。
她见过乱七八糟搞事的生活方式可多了去了。就龙族本身而言，别说走婚试婚了，一条龙八百年换八百个伴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龙族特别看得开，导致从一始终的龙都是罕见龙。
倒是有些龙以前混得厉害，后来由于看对眼和真正的心上人在一起了的比较多。
姜娴一直知道人类奉行一夫一妻比较多，没想到还有黎族这样的类型。
她顿时起了兴趣，坐在床上认真看起来。
《五十六个民族》这档综艺在吸人眼球和搞事上完全秒杀了同期所有综艺节目。
一群嘉宾刚进去村子里，女嘉宾就和男嘉宾分开了。
女嘉宾被一群力气巨大的黎族少女哄闹着带去换黎族服饰，男嘉宾一样被黎族青年们带去换装和准备宴席。
年纪大的人有力道的黎族人杀猪宰羊，忙里忙外，几乎没有多少时间留给现场的工作人员。
这些个工作人员不管是导演组还是摄像组，都知道节目的重点不仅在让人震惊的民族习俗上，还在一些有趣的文化传统中。他们尽可能将面前这些事情原汁原味拍下来。
主持嘉宾和那位黎族嘉宾还配合着有问有答：“黎族这种习俗寻常人很难接受吧？”
黎族嘉宾表示：“是这样的，所以黎族很少和外族通婚。现在社会开放，兼容性强。黎族人也会有自己不同的生活选择。”
主持嘉宾点头：“是的是的。”
旁边嘉宾好奇问了一声：“这边是新娘的村子。那新郎的呢？”
黎族嘉宾朝他很有深意笑起来：“翻山越岭的另一个村子里。我们走婚试婚也要避免近亲结婚的。”
主持嘉宾和这嘉宾：“……”
成吧，看来他们的任务远远不止普通的换装帮忙。还要跋山涉水！
镜头很快转移到了女嘉宾那儿。
女嘉宾们一个个长得非常漂亮，为了参加这档节目塑造一个良好的人设，也全是性子较好肯吃苦的类型。当黎族少女们热情邀请她们去参加送亲队伍。
“在我们当地，新娘的送亲队伍里姑娘越多，说明面子越大。二三十个姑娘一起送新娘，那都是人少了。多的都要百来号人。”黎族少女们认真给女嘉宾们头上戴上银饰品，嘴甜的夸赞着，“真好看。”
颇具民族特色的服饰一旦穿在身上，那可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几个女嘉宾对着镜子照来照去，显然也是非常喜欢自己这个穿戴各种银饰品的打扮。
一群人哄闹着，说现在得劳烦这些女嘉宾去附近的山上采摘点果子回来。丰收的季节，周边的林子里到处都有果子。
几个女嘉宾确认这是任务后，当即笑盈盈答应了要求。
采果子总比种田好。这里的黎族妇女各个力气极大，全是种田种出来的。
女嘉宾们拿上了小竹筐，在当地人的指引下，确认了几个她们的采摘点，当即选择了分头行动。她们可是有果子数量要求的，数量不够晚上还要受罚。
姜娴看得兴起，换了个姿势拖着自己的脑袋，继续看电视里几个嘉宾的进展。
当然，她到现在还没有记清楚这几个嘉宾叫什么名字。
镜头放到一个女嘉宾身上。
这位女嘉宾脸蛋小巧，看着细皮嫩肉没吃过苦的模样。可就这么爬上爬下竟是一点气喘都没有，平日里显然做了不少的运动。
她走到一棵树下四处望着，试图寻找到果子密集一点的树。
“外来人？”一棵树上“唰”得倒垂下了一个人，眼神若有点犀利。
“啊——”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嘉宾尖叫着。
垂下的人轻松从树上翻身下来。
他看起来很年轻，穿着一件极为简陋的蓝色无袖纽扣布衣。这布衣的纽扣没有纽好，在他的动作下露出了衣服下大片的肌肉。这些肌肉匀称有光泽，漂亮得意外让只扫到了一眼的女嘉宾镇定了下来。
女嘉宾连生气都没有，只拍着自己的胸长呼出一口气：“人吓人吓死人啊！”
年轻男子咧嘴笑开：“如果我是人的话，你这话说得才对。”
女嘉宾听到这话愣了愣：“你不是人？”
年轻男子手将自己的刘海顺了一下，露出了他额头上的一点金色纹身：“山精。山里的精怪。”
他这个动作恣意又撩人，充满了年轻的气息。这种大山里才有的俊美少年郎，一抬眉一勾唇都能让人屏住呼吸，更别提年轻男子还带了点趣味的眨了眼，咧嘴露出了齐整的牙齿。
这一幕让女嘉宾看着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确实是山精。”
此山精非彼山精。
一人一妖牛头不对马嘴的对上了话。
女嘉宾别有深意问了一声：“山精也参与走婚么？”
山精瞥了眼女嘉宾：“山精怎么可能和人类在一起？山精应该是博爱的，不可以在任何时刻任何地点偏爱任何人类。”
女嘉宾：“……”
好像也有点道理。
这一幕全部被跟随而来的摄像机忠诚得记录在案，也被投放到了家家户户的电视机上。
姜娴没有想到自己就这么随便看个综艺还能看到自己小弟，震惊到从床上再度窜了起来。
山精最初没有名字，没有姓氏，整天在山上跑上跑下，最热衷于逗弄迷失到山林中的各种生灵。他自带一身灵气却半点不会利用，就连语言文字都根本不乐意去学。
她当年和余微到那座山上，被山精发现。山精习以为常来逗弄，谁知道被姜娴逮住暴揍了一顿。那时候姜娴相当嚣张问自己手下败将的名字，结果山精没名字。
姜娴按照当地语言给他起的名字，叫德档，寓意是龙的孩子，代表着龙族对山精的祝福。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被她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山精为了能理解姜娴的话，不得不被姜娴压着好好学习各种语言。再后来他就成了周边人类崇敬的“山神”。
她看着电视上不自觉撩人的山精，小手一拍自己的大腿：“山精就是在山里哎！这是什么山来着？”她已经会使用手机查资料了，当下打开手机开始搜索起了这部综艺的拍摄地点。
余微端着装了一堆清洗过水果的果盘来到姜娴房间。
他敲了敲门：“想吃什么水果？”
电视里正好放到另一个女嘉宾，这位女嘉宾嘀咕着：“怎么没有苹果？红彤彤的苹果多喜庆。”
姜娴从手机里抬起脑袋看了眼电视屏幕，又重新埋头查拍摄地点：“我要吃苹果。”
余微看向自己怀里的苹果，圆咕隆咚，没有削皮。
他不知道从身上哪里摸出了一把小巧的陶瓷刀：“我在这里给你削。”
余微将水果放到了床头柜上，坐在床边扯过了房间里的垃圾桶，专注给姜娴切水果。
这种极为人类的举动由一头龙做出来，放到别的小弟那儿能被嘲笑到死。可余微并不在意。他甚至偶尔会想，要是他和姜娴都是人类就好了。
他们站在同一个起点，他可以对她千宠万宠。
电视综艺都是早几个月拍摄好才放出来，姜娴很快查到了地点，欣喜将手机搁到余微面前：“快看这里！我刚才看节目看到德档了。他现在就住在这座山上。”
好巧不巧，电视上又将镜头放到了山精那里。
余微抬头看了眼手机，又看到电视上的山精，手上削水果的刀不由切深了一点。他眸色暗了暗，认真考虑着在短时间内去干掉那只山精的可行性。
那只山精平日里就喜欢唱歌跳舞。
以前的人类多是开放，这山精跟着学，就喜欢学这些人类唱情歌。等成了姜娴小弟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今天对着另一个小弟唱，明天就对着姜娴唱。简直不可理喻。
余微手一个回想，陶瓷刀直接切入到半个苹果的深度，而这把精致小巧的陶瓷刀在这一刻还裂开了一条极为明显的缝。
姜娴没有察觉到余微的异样。她收回手机满意于自己的发现，还对着余微问了一声：“余微，你的苹果削好了么？我想吃了！”
余微微顿，趁着姜娴视线转移到电视上时，将自己手里的陶瓷刀捏成了陶瓷碎屑，往垃圾桶里倾倒了进去。他换了一把新的陶瓷刀，温和低声笑了下：“马上好了。”
他快速切好了苹果，拿着果盘走到了姜娴身边。
姜娴收回落在电视上的视线，准备朝着果盘下手。
只见果盘里一小块一小块的苹果被切得十分匀称，上面的皮还留着一部分，切成了两个小尖尖，就好像一只只乖巧可爱的小兔子。
姜娴震惊。她没想到余微现在还有这一手。
“可爱！”姜娴取了一小块苹果放入嘴里，双眼发亮，“余微你真厉害。你山精厉害多了。”
余微立刻露出了一个更灿烂的笑容，棕红色的眸内水润润的：“嗯。”
算了，还是让山精活着好了。
会唱歌跳舞算什么，不过就是在山里头混混。
他比山精厉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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