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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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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悦不肯接云栖递过来的东西, “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我这辈子都还不清,可不能再欠你, 要你的东西了。”

云栖只管将东西塞进容悦手里,“只是一点儿心意,不值什么钱, 你就收下吧。”

“这是?”

“是一副手套。”云栖说, “你每日侍花弄草,免不了要做些挖土、除杂草、搬抬花盆之类的活。日子长了, 手难免会磨得粗糙。如若来日, 你们主子想要提拔你进屋伺候, 一双粗糙的手, 可干不好精细的活。为着以后长远打算, 你这双手可得好好保养着。往后你只要干粗活,就千万记得把这双手套戴上。有手套防护着, 就不怕手被磨出茧子了。”

容悦捧着那副用粗布缝制而成的手套,好一通感谢云栖, 说她一定会好好用这副手套。

云栖被容悦谢的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这是我临时赶制出来的东西, 针脚粗得很,你不嫌弃我就很高兴了。”

“这针脚哪里有粗糙。”容悦对这副手套, 简直爱不释手, “我记得当初咱们一同调来行宫的十个人里, 就数你跟宜香的针线活最好。”

说到宜香, 容悦的眸色瞬间就黯淡下来,“宜香的事我都听说了,宜香她……”

容悦哭了,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掉。

云栖见了,连忙伸手握了握容悦的手,原是要安慰人家的。

到后来,自己也没忍住哭了。

等赵姑姑和李姑姑打小厨房出来,就见两个小丫头手握着手,哭成一团。

赵姑姑猜得出云栖和容悦为何会如此。

李姑姑虽然一头雾水,但她天生就不是爱多事的人,没冒然发问,也没急着上前掺和。

等两人哭得没之前那么凶了,赵姑姑才走上前,对云栖说:“咱们该回去了。”

云栖点头起身,容悦也跟着起身,却始终紧紧抓着云栖的手,舍不得放。

李姑姑上前,轻轻拍了拍容悦的背,“明儿云栖还来,若有什么没说完的话,明儿再说也不迟。”

“真的?”容悦惊喜。

李姑姑不答,一脸笑眯眯地看向赵姑姑。

嗬!这李娥长心眼了呀!

赵姑姑回望李姑姑,一副我早已看透一切的样子。

你李娥一定不只是想在两个孩子面前装好人这么简单,你恐怕还想如今日这般,趁两个孩子说话叙旧的工夫,再哄我教你两招。

李娥呀李娥,做人可不能太贪心了,否则会越长越像个发面馒头。

“明日云栖还会随我一道过来。”赵姑姑对容悦说,又冲李姑姑一笑,心道:李娥你等着,看明儿我怎么把你那腌萝卜的秘方给套出来!

……

云栖是个喜形于色的人,若遇上让她觉得高兴的事,欢喜就全都写在脸上。

见云栖高兴,赵姑姑自然也高兴。

回含冰居的路上,赵姑姑对云栖说:“倘若知道见容悦一面,能让你这么高兴。我早该打听她的下落,让你们早早见上面。”

云栖笑嘻嘻地说:“只是见上一面,我是不会这么高兴的。我是亲眼见到容悦过的很好,才会这么高兴。”

赵姑姑听了云栖的话,不禁有些感慨,“像你这样真心盼着人家好的人,真不多。”

“若对方不是仇人,为何要盼着人家过得不好?”云栖想不通。

赵姑姑摇头,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与云栖多说那些人心险恶的事,不想污了云栖这颗难得的赤子之心。

临近傍晚的时候,云栖揣上赵姑姑一早就备好的糯米凉糕和虎皮花生,又自己取了几粒仁丹带上,就往太平馆去了。

这个时辰,是太平馆放晚饭的时辰。

整个昌宁行宫的杂役宫人,都会聚集到太平馆西侧的一处饭堂吃饭。

云栖到时,刚放饭不久。

不似平日里挤得满满当当,饭堂内明显还有不少空位。

为着筹备中秋宫宴的事,行宫上下忙作一团,云栖猜,大概有好些宫人,差事还没当完,才没赶得及过来吃晚饭。

也不知有德来没来吃饭。

云栖找了个不碍事的角落站下,一张一张桌子望过去,来回找了几遍,也不见有德。

人怕是还没过来呢。

这厢,云栖正犹豫是站在这儿等等,还是找个人打听打听,有德今日被派到哪处当差了,就见一个头不高,脸长得很圆,面相生得颇为和气的小太监,迎面朝她走来。

“是云栖姑娘?”

云栖肯定,她从前并未见过这个小太监,于是反问:“公公是?”

听云栖没有否认,那小太监呵呵一笑,说:“果然是云栖姑娘没错。我是跟有德一个屋里住的,我叫有富。这阵子,我常听有德提起你。之前我曾远远瞧见过你和有德在一处说话,隐约记得你的样子。”

云栖也常听有德提起有富,知道有富待有德还不错,至少没有像那个薛公公,还有那个姚公公一样,常常欺负有德。

于是,云栖便客客气气的向有富问了声好,“有富公公安好。”

“云栖姑娘客气了,你是来找有德的吧?”

云栖点头,“找了一圈也不见他,他大约是还没当完差事过来吧。”

“有德没去当差。”有富说,“不瞒云栖姑娘,有德他病了。”

一听有德病了,云栖脊背一寒,手也跟着发凉,“他患了什么病?病了有几日了?”

“是中暑,却比寻常的中暑要重。”有富答,“云栖姑娘没瞧见,有德那天病的是满脸通红,浑身发烫,身上出了好多汗,还直吐,喝水也吐,把苦胆水都给吐出来了。

再后来,人就开始神志不清,说胡话了。

我见有德病的厉害,怕是要不好,就赶紧去找薛公公和姚公公救命。谁知,他俩却都说管不了这事儿。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找兄弟们想想法子。

听住在隔壁屋的有兴说,他大伯也曾像有德这样中过暑,且中的比有德还厉害,都口吐白沫,晕死过去了。

他们原本都以为人是救不活了,不想村里的赤脚郎中找来一只碗,在他大伯的后背上来回刮了一阵儿,竟把人给刮醒了。那赤脚郎中说,这叫做刮……刮……”

“刮痧。”云栖道。

“对对对,就是刮痧。”有富连忙点头,又接着说道,“有兴只见过,却没给人刮过。可见有德都快不行了,就只能让他试试。要说有德呀,也真是个福大命大的,还真叫有兴把他刮好了。”

有富那边讲的绘声绘色,云栖这边听的心惊胆战。

就算有富说,有德已经救回来了,她的心还是高高悬着。

她必须得去瞧瞧有德,亲眼看见人好好的,她才能放心。

“不知可否劳烦有富公公给我带个路,我想去看看有德。”

有富大方点头,“我正好要回去,云栖姑娘就跟我一道走吧。有德见着你,心里一高兴,没准儿就能好得快些。云栖姑娘,你可不知道呀……”

有富四下看看,确定周围没人偷听,才小声跟云栖说:“那日有德病得厉害,求薛公公和姚公公救命时,那俩个人都躲得远远的。听说人救回来以后,那两位就跟说好了似的,立马一前一后的杀过来。说有德就是装病想躲懒,说行宫上下为筹办中秋宫宴的事,已经忙翻了天,正是最缺人手的时候。说只给有德三日,三日后有德爬也得爬来太平馆领差事。”

云栖从来不说脏话,但此刻她真的很想说脏话。

那个薛公公和姚公公还是人吗?简直畜生不如!

云栖强压住心中的滚滚怒气,看起来还算冷静的对有富说:“劳烦有富公公为我带路了。”

有富也没再多言,便带着云栖去到了他和有德的住处。

有德住的地方离太平馆不远,就是一路上七拐八绕的有些不好找。

若无有富带路,云栖自己怕是找不过来。

有富是个颇有眼力见儿的人,把人领到门口以后,说他还有些事要办就走了。

云栖谢过有富,目送有富走远以后,才回身轻轻叩了叩门。

过了半晌,听没人应声,云栖又加重力道叩了几下。

听依旧没人应声,云栖只好失礼,径自推开了屋门。

云栖推门的动作很轻,但屋门还是发出了一串刺耳的“吱喇”声。

门板晃晃悠悠,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

这个时辰,太阳还没下山。

橙红色的阳光,透过窗棂和半敞的屋门照进屋里,把屋里照得还算亮堂。

云栖原本觉得她和赵姑姑住的地方已经够不宽敞了,而眼前有德和有富住的这间屋,比她和赵姑姑住的那间还要小。

屋里只有两张床,一张小桌,两张凳子,墙角还放着一个不算大的木头箱子。

除此以外,再无其他陈设,也放不下其他东西了。

云栖打量着,觉得这间屋原本应该不是用来住人的,而是杂物间改的。

屋子虽小,却被收拾的很整洁,没有乱扔乱放的东西,也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

若非要说有什么味儿,倒是能隐约闻到些霉味。

云栖记得,有德曾说过,他住的地方漏雨,还不止漏一个地方。

云栖望着霉迹斑斑的墙,视线下移,缓缓落到墙边床上躺着的有德身上,忽然觉得有些鼻酸。

缓了半晌,待心绪稍稍平复些以后,云栖才走进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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