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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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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的问的话, 太大逆不道, 怕醒公公不肯回我。”云栖口气真诚,并无试探之意。

王醒没犹豫, 直直的走回云栖床前, 从容应道:“你敢问,我就敢答。”

既王醒公公都这么说了,她也没什么好犹疑的。

于是,云栖便微微往前探了探身, “那夜的大火虽不是陛下命人去放的,但陛下心里是不是也动过杀人灭口, 斩草除根的念头?”

王醒点头, “是。”

“若没有那夜的大火, 陛下会不会……”

“会。”

王醒走后, 云栖便陷入了沉思,直到赵姑姑忙完回来, 云栖才醒过神来。

针线筐还没来得及收起来, 那绣了一半的鞋面也没来得及藏好。

云栖赶忙将那份需得秘密制作的生辰贺礼, 压到针线筐底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问了赵姑姑一句, “陛下已经移驾了?”

“嗯, 听玉玢那个死丫头说, 陛下原本并不急着走, 是荣妃那边忽然来了人, 说荣妃的脚伤复发,这会儿正疼得厉害,恳请陛下去看看她。

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病了要看郎中。

她不命人去请太医,来请陛下做什么,陛下过去瞧她一眼,她就真能好了?”

赵姑姑一脸的不屑。

“她争宠的手段这般拙劣,皇上却受用的不得了,竟迫不及待的就去咬钩了。”

云栖道:“能哄得陛下如此喜欢她,也是她的本事。”

“荣妃是挺有本事的,不过红颜易老,待到她年老色衰之时,还能这般得陛下喜爱,那才是真正的本事。”

赵姑姑赶着说,赶着走到床前,见云栖腿上放着针线筐,不禁问:“是什么东西破了要缝补?”

“没,就是闲来无事想整理一下绣线。”云栖一边摆弄筐中的绣线,一边与赵姑姑说,“姑姑不知,刚刚醒公公过来,见我在摆弄绣线,委屈的都快哭了呢。”

“啊?”赵姑姑先是惊讶,之后满眼不信的问云栖,“他看见绣线哭什么?绣线怎么他了?”

“不是绣线怎么醒公公了,是姑姑怎么醒公公了。”

赵姑姑无辜,“我没怎么他呀?”

“十多年前,姑姑是不是曾答应醒公公,要亲手做一个香囊给醒公公?”

得此一问,赵姑姑神情微僵,目光也有些闪烁。

半晌之后才答:“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是好像,而是确有其事。”云栖义正言辞地说,“醒公公等了十几年都没等到说好的香囊,醒公公他可伤心了。”

“我……我那个……”赵姑姑看起来有些局促,“我的绣功如何,你还不清楚,我绣制出来的东西,哪里拿得出手去送人。就算我不要脸了,好意思送出去,那谁也不好意思戴在身上,我又何必白费一番心力。”

“姑姑,做人要讲诚信,许诺过别人的事就一定要办到。姑姑既已答应要送给醒公公您亲手做的香囊,就该说到做到,何必在意醒公公收到后是戴在身上,还是小心珍藏起来。”

云栖一脸严肃认真的对赵姑姑说。

“我刚刚已经替姑姑答应醒公公了,说回头姑姑会亲手做一只香囊送给醒公公。除此以外,还会再为醒公公做一条汗巾,当是姑姑拖欠醒公公十几年香囊的利息。”

“你……你答应他了?”赵姑姑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是。”云栖理直气壮的应道,紧接着又十分体贴的对赵姑姑说,“香囊和汗巾上要绣什么花样,我可以帮姑姑选,或是帮姑姑画个新鲜别致,独一无二的也成。”

赵姑姑觉得她应该感谢云栖肯帮她的忙,却又觉得哪里隐隐有些不对。

赵姑姑细细琢磨了片刻,心中恍然,立马眯着眼问云栖,“说,你收了那谁什么好处,竟帮着他一起来算计我。”

云栖大呼冤枉,“我哪有收醒公公的好处,只是路见不平,好心相助而已。”

赵姑姑伸手,在云栖腰间轻轻掐了一把,“说,你究竟站在谁那边?”

云栖赶忙往旁边挪了挪,腰杆挺得笔直,一副威武不屈的样子,“谁有理我就站在谁那边儿。”

赵姑姑按着云栖的肩膀,一把将人按回身后的软垫上,“我不信,那谁一定是给了你什么好处。”

“好吧好吧,我是收了人家的好处。”云栖故作无奈地说。

“我就知道。”赵姑姑忍笑,“说说吧,你收了人家什么?”

云栖立马从枕下摸出两盒一模一样的药膏,“醒公公就是拿这个贿赂的我。”

在看清了云栖手中的药盒以后,赵姑姑不禁啧啧道:“他不是嘴上说说而已,他这可是真心实意的关怀你。”

云栖闻言,冲赵姑姑暧昧一笑,“还是那句话,若无姑姑,醒公公哪里知道我是谁?醒公公如此,是爱屋及乌,是对姑姑好呢。

醒公公待姑姑这么好,只是绣个香囊、绣条汗巾而已,姑姑就给醒公公绣吧。

醒公公都已经等了十几年了,难不成您还要让醒公公再等十几年,人生有几个十几年呀。”

“就你会说,我说不过你。”赵姑姑嗔道。

云栖见赵姑姑对她刚刚说的话,似乎有所感触,于是便趁热打铁,继续道:“姑姑没瞧见,之前醒公公跟我说起香囊的事时,样子看起来有多落寞。醒公公是真的很在意您说好要送他的香囊,否则也不会记了十几年,记到如今。”

赵姑姑被云栖说的微微有些鼻酸,手一挥,道:“罢了,我绣就是。”

“一只香囊,一条汗巾。”

绣一样是绣,绣两样也是绣。

赵姑姑一咬牙,“好。”

姑姑终于答应了……

云栖大舒了口气,抓住赵姑姑的手,承诺说:“姑姑放心,我会从旁指点您的。”

赵姑姑在云栖手心里轻轻掐了一下,“如此,我还真是要谢谢你。”

……

晚饭后,赵姑姑从小厨房忙完回来,正预备跟云栖商议商议绣香囊的事,有德就敲门进来了。

人一进屋,就笑呵呵的与云栖和赵姑姑说:“师傅腿上有伤就算了,姑姑不去前头看热闹?”

赵姑姑疑惑,“前头有什么热闹可看?”

有德立刻解释说:“之前陛下不是以当差不利,侍候吴才人不周为由,罚雅音跪吗?陛下当时还说,没他的吩咐,不许雅音起来。

后来,陛下急着去瞧荣妃,走的匆忙。

兴许是没留意到跪在廊上的雅音,也兴许是忘了自己之前说的话。

总之,陛下走时,没叫雅音起来。

没有陛下的吩咐,吴才人不敢叫雅音起来,雅音自己也不敢起来,人就一直跪在东屋外。

照这个情势来看,雅音怕是要跪到明早,圣驾启程回銮的时候才能起来。

这一夜跪下来,腿怕是就要废了。

再有,这两天夜里,夜风多冷啊,雅音就算腿跪不废,在外头吹一夜的冷风,人只怕也会冻出个好歹。

雅音为了保命,便想了个招……”

话说到这儿,有德故意卖了个关子,笑问:“姑姑和师父猜猜,雅音用的什么招?”

“装晕倒。”云栖笃定道。

“我师父可真聪明!”有德惊喜,脸上的笑意更浓,“雅音不过才跪了两个多时辰,何至于晕倒,就连碧蕊都看得出她是装的,吴才人自然也瞧出来了。

不过,吴才人并未为难她,才人命玉玢去把墨心喊来,叫墨心把躺在地上装晕的雅音送回去歇着。

相比墨心,雅音的身量要高些,人也更丰满一点儿,墨心试了几次,都没能将人从地上背起来。

我生怕墨心喊我去帮忙,不敢躲在一旁继续看热闹,便赶紧跑来姑姑和师傅这儿躲一躲。

碧蕊也已经躲了起来。

玉玢更不可能出手相帮。

就在刚刚,还没等墨心向她开口,玉玢就推说自己手臂疼,实在是爱莫能助。

才人身为主子,自然不会去帮墨心搬抬雅音。

这会儿,雅音八成还躺在东屋外冰凉冰凉的地上呢。”

听完有德的话,云栖不禁嘲道:“真是自作聪明。”

“可不是嘛。”有德连忙应和说,“雅音如今应该算是……算是师傅才教我的那个成语——骑虎难下。

倘若雅音从地上爬起来,那便要接着罚跪。

可要是雅音继续装晕倒,只怕躺到明日早上,墨心也没法子把她搬回屋去。”

“雅音是装晕倒,墨心八成也是装的。故意装作扶不动雅音的样子,让雅音躺在那里丢人现眼不说,还要挨冻。”赵姑姑讥讽道,“她俩窝里斗的还挺欢。”

“最近几日,夜里的风又急又凉,在外头廊上躺一宿,真够呛。”有德边说,边不由得抱紧手臂,光想想都觉得受不了。

云栖说:“若我是她,就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乖乖跪好。如此,她还能叫墨心去给她取件厚衣裳或是取条毯子来披在身上。跪上一夜死不了,可要是躺在冰凉的地上吹一夜的冷风,受了风寒,那可是真会要命。”

“咱们不必去理会那又坏又蠢之人的死活。”赵姑姑鄙夷道,“左右人是陛下罚的,就算最后真闹出人命,皇后也赖不着吴才人。”

云栖仔细想了想,才对赵姑姑说:“姑姑所言在理,可我就是有些担心。

吴才人才随圣驾回宫,身边的掌事大宫女就突然暴毙。

这事儿不仅晦气,只怕还会引得那些不明内情之人,在背后妄议揣测,对才人不好。

咱们还是留神些,别叫雅音真的死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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