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羽族秉性
与女娲交换先天灵宝之事, 太一回去后就告诉了帝俊。
帝俊拿着他带来的两个先天葫芦看了一会儿，又坐在妖皇宝座上懒洋洋地试验了一下斩仙飞刀的威力, 满意地说道：“这件先天灵宝颇为诡异，阴人很方便。”
而后, 帝俊看向太一遗憾道：“不适合你，也不适合我。”
太一揶揄道：“是给你的孩子的。”
帝俊摸着下巴, 兴味盎然道：“太一这么喜欢幼崽, 天天盼望着我的后代？”
太一顺从自己的心意说道：“那样的未来值得期待。”
只要血脉一日未绝，三足金乌就永存于世, 就算重生前被混沌魔神占据了妖族十太子的位置, 陆压的身份也证明了妖族不会被人从历史上抹去。
帝俊装作薄情地说道：“可是洪荒生灵都是把后代养大后就丢远一点的，浪费修炼资源不说，还会被人抓住血脉上的联系诅咒到本人。”
太一不乐意道：“先天神祇孕育子嗣不易, 你敢丢开试试, 嫂子会被气跑的。”
洪荒生灵喜欢放养后代, 那是因为繁衍容易！
先天神祇皆是天生地养的存在, 生而为仙，不小心死了就再也没有了, 就连天道都希望先天神祇多生几个孩子，别让珍贵的血脉传承消失在大劫之中。要知道越到后期，强大的血脉就越少，能够成为准圣的修士都根脚极高，偶尔发生人族逆袭的事情，最好去瞧瞧对方转世为人之前是什么身份。
帝俊最近过得身心舒畅, 丝毫不计较地说道：“孩子的事情还早着呢。”他把招妖葫芦拔开，摇了摇又晃了一下，对着太一说道：“太一，招来。”
帝俊自言自语道：“没有用啊。”
太一：“……”
对于哥哥突然冒出来的“童心”，妖族的东皇露出热情到炫目的笑容，凌霄宝殿上的温度陡然上升。
“帝俊，用不用我钻进去给你示范一下？”
“不用。”
帝俊捡回飘了的理智，太一可不是任由他欺负的弟弟。
“这个招妖葫芦怎么用？”帝俊把话题转回正事上。
太一顺口把帝俊干过的事情说了出来：“炼制一杆招妖幡，与妖族签订血契，让他们更听话一点，招妖葫芦用于保护招妖幡、隔绝气息，顺便孕养招妖幡的品阶。”
帝俊啧啧道：“这可不像太一说出来的话。”
不过，正合他意。
妖族太大，妖心复杂，对他阳奉阴违的家伙大有人在，只要他一日没有成为洪荒之主，妖族就不会全心全意地臣服在他脚下。
既然如此，先让身体臣服了吧，谁稀罕他们的心啊。
兄弟两人围着先天葫芦的话题聊了片刻，对于自己无缘感应到先天葫芦的事情，帝俊认定了是天道偏心眼，而太一觉得先天葫芦藤八成就是鸿钧养的。不然世上哪来的那么多巧合，得到先天葫芦的人除了他，全都与未来的道祖有师徒之缘？
悠闲之际，帝俊愉快地说道。
“我掐指一算，侄子好像快要出生了，妖族又要发生一桩喜事了。”
他的金瞳里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
“再加上那什么，没准是两件喜事。”
听懂了帝俊的暗示的太一没忍住，斜睨了哥哥一眼，最后消失在凌霄宝殿上。
“我近期会回太阳星。”
小金乌并不适合诞生在太古天庭。
帝俊不疾不徐地用神识传音，对他说道：“需要我陪你吗？”
太一回道：“你又不是我的道侣，就算是道侣，我也不会让他看着我生孩子。要是有人看见了我没面子的样子，就算是亲兄弟，我也会翻脸的。”
帝俊半点不信地心道：你也就是说说而已。
不管怎么样，令太一数万年无法修炼的问题即将得到解决，与后世的因果纠葛也要有一个结果了。帝俊仍然有条不紊地处理妖族的事务，同时开始暗中布置太阳星上的阵法，以免再碰到敢偷溜去太阳星的家伙。
东皇宫，太一回去后就看到兄长用来打趣自己的对象正坐在那里，玄衣青年侧身修长凌厉，支着下巴面朝太阳星神游天外，从内到外都散发着一种无拘无束的气质。或许很多洪荒仙人都有类似的特点，但是上清通天必然是其中最特殊的一个人，毕竟其他人的无拘无束是因为他们在追逐自由，而通天却是因为他的意志可以凌驾于其他事物之上。
不喜欢就舍弃，喜欢就去争取，后果根本不在通天的考虑范围内。要不然在太清和玉清反感妖族的时候，这个人也不会主动跳出来与妖族东皇打交道。
抛开东皇的身份，太一仅仅是一个喜欢修道的人而已。
他享受孤独，身边只有帝俊，可是帝俊成为了妖皇，有了妖后，对方无法再时时刻刻陪在弟弟身边，成年的先天神祇终究是有各自的道路要走。
太一与帝俊聊完后，第一次被寂寞困扰。
而在此时，他所见到的唯有通天，很多时候不是他选择了通天，而是在他恰巧需要一个人陪着自己的时候，有那么一个可以被自己记挂在心上的人就在身边。其实不是浮黎不够好，只是比起会在帮助了他之后冷傲地离开的那人，通天直来直去的性格显得尤为可贵。
与“熟人”相处，太一随心所欲的一面自然而然地冒了出来。
黑发金瞳的东皇太一脸色凝重地问道。
“通天，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这事关我要不要认真对待你。”
“你说？”
通天突然警觉，严阵以待太一提出来的任何问题。
太一用讨论洪荒大事的口吻问道：“我知道你喜欢妖族的原因，在你眼中，我是人形的还是毛茸茸的三足金乌？”
通天傻了眼，脸上泛起诡异的薄红，支支吾吾地说道。
“是人啊……”
“你不会有想撸我的念头吧。”
“这个……这……怎么可能，我不是那种看到羽族就想摸的人，其实我比较偏爱兽族……不是……羽族也很好看……”说到后面，通天开始胡言乱语了。
“真的吗？”
太一靠近试图掩盖心思，却失败得一塌糊涂的通天，在对方胆战心惊的目光下说道：“其实我不介意别人触碰我的本体，不过既然你没有这种想法，那我就放心了。”他无视通天脸上的悔意，瞳孔深处仿佛有着三足金乌的影子，心平气和地说道。
“对很多妖族而言，翎羽或者皮毛有着特殊的意义，你最多可以摸未化形的小家伙，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摸哪个妖族修士的本体……”
“你就去和浮黎作伴吧，注孤生也挺不错的。”
说完后，他伸手从通天的肩头捏起一根白色的毛，顿时令通天背后一凉，有一种自己干坏事被抓到的感觉，等等，他不过是在等得无聊的时候撸了一只路过的白毛兽！
之前路过东皇宫的白泽打了个喷嚏，甩着尾巴，感觉自己差点被上清征服了。
呼噜……真的挺舒服的。
看来上清喜欢妖族的传闻不假，平时没少撸毛。
“我才不要和二哥作伴！”通天趁机把白毛毁尸灭迹，大大方方地抱住了太一，双手落在了太一那手感好到不可思议的发丝上，“我最喜欢太一了。”
太一动了动头，轻微的摩挲感传到通天的手上就像是亲昵。
通天心弦一颤，仿佛半只脚踩在了云端。
既像是得到了，又像是没有得到，怎么猜都无法猜到对方的想法，本该道心坚定的人却对自己的判断失去了信心，这样的感觉就是……情吗？
“太一……喜欢我吗？”
“嗯。”
一个简单的应答，给了通天战胜一切艰难险阻的信心。
再喜欢一点，他们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对坐论道，游历洪荒，天上的太阳星永不黯淡，洪荒的山河不再破碎，所有美好的事物都会留存下去。
他在这一刻，甚至因为听见了太一体内的小金乌的心跳声而感到幸福。
这都是他想要保护的啊！
没能在东皇宫久待，在太一说了自己要返回太阳星后，通天只能遗憾的和他约定好下一次见面的时间，恋恋不舍地走出东皇宫。
大殿里，太一亲眼目睹了通天从忐忑到喜悦，再到不舍的转变，险些想要挽留对方。
但是——最初的想法还是及时拦住了他。
“说了要让你自己发现，我就不能给你任何提示。”
太一仰头一笑。
“小金乌，你喜欢他吗？就算我出了任何事，他也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太上忘情的圣人，照样可以忘不了情啊。”
鸿钧。
你的道路只适合你自己，并不适合你那些性格各异的徒弟。
目光划过下界的东皇太一不再停留，离开了太古天庭，远方的太阳星散发着炙热的光芒。
……
不周山上，偶尔会倾听天庭的声音的鸿钧沉吟。
“看来我的斩三尸证道功法还是有缺陷……心中无情，如何斩去三尸，心中有情，斩去三尸后仍然可以留恋红尘。”
【你在瞎扯什么，修炼和感情有什么关系？】
“道心纯净，方可明悟大道。”
【本座恶念丛生，七情六欲皆有，照悟不误！你敢说本座的修为境界不如你吗？】
“……”
目标是为人师表的鸿钧，拒绝与这个嗜杀成性的人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818辣个一心一意当恶婆婆的道祖#
鸿钧：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罗睺：你明明就是。
太一：啧啧。
通天：谁能当三清的恶婆婆啊，不信。
元始：呵。
老子：未来的老师，麻烦你劝劝这两个人啊。
鸿钧：我从来不是棒打鸳鸯的人。
太一：那你是……？
鸿钧：一个不希望你们在一起的老师而已。
太一：哦，那一样。
罗睺：太一，只要你能抓住三清，鸿钧也没有办法奈何你的！
太一：三清有这么大的面子？
罗睺：他们没有，盘古有啊！
盘古：求别牵扯我，我一点都不想苏醒后发现自己日了眼睛。
太一：……
通天：盘古大神，麻烦您别这么直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