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尚书府中
“你们说什么!”长尚书一个踉跄, 差点直接坐在地上,长汀连忙扶住了长尚书。
两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就出去逛了个花灯节怎么就被掳走了。
长汀万分自责, 他本来还很支持长亭去跟子潇一起去的, 还能增进感情, 说不定还能满足长亭长久以来一直想的事。
现在这一瞬间, 长汀连子潇都怨上了,他知道他的子潇可能是无辜倒霉的, 但是他妹妹的确被牵连了。
这个时代,一个官家女子被掳走,可想而知会受到怎么样的对待和歧视,这辈子就毁了。
长尚书当机立断的说:“别告诉老夫人,吩咐下人把嘴巴都给我闭紧了。谁要让我发现, 发卖出去。”
“是。”管家说道,就赶紧去教育下人了。
若这事捅出去, 老太太无论有没有好歹,都会发作在他管教下人不严厉身上。
“三皇子殿下,不好了。”禁卫军刘统领气喘吁吁的跑来,可见他跑的多么焦急了。
三皇子看了看刘统领, 他不是去搜查去吗,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三皇子随手吩咐狱卒:“把这个给他服下,记得把能套的都给我套出来,别让他污蔑大哥。要不说不清楚的话...”
三皇子扫了扫男子的脸,又看了看狱卒, 笑而不答。
“怎么回事, 慢慢说。”
“将军,将军他们被困住了。”
“这地方, 不是最近赫赫有名的鬼山吗?”
自从荷花村一夜之间被邪祟所害后,荷花村村民逃到了汴京城内外,纷纷找人投靠。这里也就荒芜了,寸草不生,还带邪气,来这里的人多待会都会发狂。因此渐渐的,也就没人敢来了。
“这都是谣传的,老子长这么大,战场杀过那么多人,就没怕谁过。”一个士兵不屑的反驳着。
“啊——”那个刚才还在不屑的士兵眼睁睁的从众人面前消失。
突然大家发现站在外围的几个士兵也突然不知所踪,在场所有人都莫名听到了一种毛骨悚然的声音。
“啊——”一个又一个士兵的失踪,引起了恐慌。
将军连忙整顿着士兵,对于这种离奇的事件,将军也有些无能为力。
“所有人靠着我站好,集合,不要分散开。”将军的声音斩钉截铁,振振有声。
所有的士兵的心勉强被安抚了,都靠着将军这边集合开来。
有个士兵突然发现自己眼中闪过一道迷雾,整个人仿佛就要消失的时候。
一道冰寒的剑气冲开了迷雾,紧接着一个红色的灵力甩开了什么东西似的,大家只听到一种震耳欲聋,穿云碎石的声音。
众人才看清,是一个长相丑陋的类似毛毛虫一样的东西,只不过是灰色的,身上结成了网,还带了个扁平的翅膀。
再一看,跟刚刚站的位置就不一样了,仿佛是偏离了十万八千里。
花畔很肯定,那不是幻境。可是这种瞬移的法术,肯定是阵法。
那若是这种阵法都出动了,后面定是极为难闯的。
“这种...是一种极为高超的阵法,你们...”花畔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冰冷的声音截断了。
“会成为拖累。”临渊说的很干脆,剑光一挑,那只丑陋的毛毛虫就飞到了面前。
毛毛虫整个虫都在颤抖着,翅膀几乎都要看不到了。
它一步一步的想逃离那个魔爪,还没挪动两步,临渊不小心瞥了一眼,毛毛虫就再也不敢动了。
“把他们带出去,我知道你听得懂。”临渊的长剑放在毛毛虫的虫声上,那剑在阳光下灼灼生辉,仿佛下一秒就能刺破皮。
毛毛虫抖抖的表达了同意。
将军也不反驳,她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不是她们凡人可以参加的了,还未进山就死了大半的人,再这样下去不过是平白浪费人命。
将军颌首示意,便带着士兵们随着那条蠕动的毛毛虫走了。
临渊从储物戒里拿出手帕,放出千里追踪蝶来让它闻了闻,跟着蝴蝶走了。千里追踪蝶是一种修真界的灵虫,修真界都极少,非常难养。且追踪法宝有奇效,当然拿来追踪人也是可以的。长亭这个手帕因为是贴身物品,方位还算明确。
靠着气息指引,临渊他们一路追寻着千里追踪蝶,竟是又回到了荷花村的后山,刚才停留的那个地方。
临渊的瞳孔微收,刚才还没踏入就被大阵转移了。
还未发现这次的山上比之前笼罩的黑气更浓重了,绿雾缠绕,简直是人间地狱。
暮色沉沉,鬼哭狼嚎。时不时有鬼飘过,阴气弥漫,让花畔以为自己回到了冥界。
但是这里肯定不是冥界的,虽然很像很像,也只是装神弄鬼罢了。
跟着千里追踪蝶,花畔二人在一片压抑的雾气中走着,雾气隔绝了一切神识,甚至都不能飞起来。
千里追踪蝶穿破了雾气,到了一个巨大的宫殿面前,眼前的宫殿威严恢宏,四根大柱挺立着,上面九条黑龙缠绕着,刻画的精细,栩栩如生。绿雾在黑龙边,围着黑龙流动,最上头的那条黑龙黑眼混浊,却似乎直直射向了他们。
门口站着两名大将,身穿盔甲,持刀仗剑,威武雄壮,睥睨非凡。
“台下两人,自来阎王殿,报上名来。”
眼前的人,有着一张白净脸孔,竖眉张口,头戴冠旒,冠帽上垂坠着香袋及耳,大红荷叶折边的麒麟袍。
双足着黑靴,双手在胸前捧笏,正襟危坐的样子像极了人间话本里的阎王,极具威严。
但是临渊就是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他心里敲响了警钟,这次鲁莽了。这人修为就比他们高太多,至少元婴巅峰级别的邪魔。
花畔不屑的撇了撇嘴:“不过是一个得了香火吸食人气的邪魔而已,也敢自称阎罗王。”
别以为她没见过世面就可以欺负她,阎罗王见了几万年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模样。
而且这任的阎罗王是判官那二货的兄长,这把戏糊弄糊弄凡人还行,糊弄孟婆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牛头模样的鬼怒斥:“胆敢冒犯阎罗王,待会让你下油锅。”
站在阎罗王右边的马面的鬼笑嘻嘻的说:“做成人肉包子也很补。”
阎罗王拍了拍惊木:“尔等身上都有业障,还敢如此放肆我阎王殿。不过看在你们都归本王管的份上,本王就不做计较了,尔等还不接受审判。”
“那你说说看,我有何业障?”花畔似笑非笑看着他,似乎没放在心上。
“你,”那个阎罗王眼里冒出精光,像是被施了法一样:“你非凡人修行而来,而是天生地养的怪。”
这个假阎王还真有些本事,花畔没想到在这里被挑破真身。愣了愣,不过他只说对了一半,她可不是单纯的怪,而是灵怪。
花畔看向了临渊,他似乎对她是怪这事此毫无反应。
台上的阎罗王面慈心善的笑了笑:“而他,天生有缺,无法修的圆满。”
这个也对了,临渊还是毫无反应,只是悄悄的挡在了花畔面前。
看到临渊绷紧的脊椎,花畔觉得气氛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尔等上前接受审判。”
阎罗王又拍了拍惊木,牛头马面嘻嘻嘻的笑了,带着些垂涎的目光看着他们,好像他们是一块肉。
“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你没有资格审判我,谁都没有。”除了我的花,花畔在心里默默补充。
“冥顽不灵!”阎罗王气急败坏地大吼一声。
临渊摆好了架势,拿出了他的剑。
剑出就带着一股势如破竹的霜寒气势,一下子这个阎王殿的阴气都散了些。
临渊推了推花畔:“快走。”
他是一个法修,但是他最厉害的是剑,师傅出门前还给她塞了不少法宝,实在不行也只能同归于尽了。
而花畔不同,内心里一种从未有的责任感让他不能接受她陪自己赴死。
还有那些零碎的记忆,临渊只想要她活着,就像从前一样。
临渊的脑子里霎时闪过很多碎片,瞬间就被抛之脑后。
比起那些无法探寻的记忆来说,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困难。
花畔一个酿跄,似乎是没想到临渊会把她推出去,她拒绝了出去的机会。
她是不会走的,现在还处于金丹期的临渊一个人肯定无法面对那个元婴中期的邪魔。
临渊出手越发凌厉,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目光如炬,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
然而若是一个大阶段等级那么容易跨越的话,世间之人恐怕修真者也是多如狗,而不是万中挑一。
而他这个年龄能到元婴的,要么就是丹药或者特殊手段堆上来的。
要么就是如他这般天纵奇才,是依靠自身的修为,坚韧的毅力慢慢修炼而来。
措不及防,披着阎王皮的邪魔被伤到了,即使只是一个小口也足够它震怒,被一个元婴中期的蝼蚁伤到。
而且是在他众多手下面前,简直是个耻辱。
他叱咤人间那么多年,修真界的都杀了不少
邪魔恼羞成怒了,他悬空凌驾在半空中。
脸上的腐肉被翻出,露出半只血白的眼睛和一块块极大的尸斑。
再也不复之前玩闹的气势,现在他只想努力输出,一刀挽回他所丧失的尊严。
邪魔的气息慢慢攀升,一路到了元婴巅峰的实力,他手上的黑气也愈发浓郁,鬼气蔓延。
百鬼哭鸣,怨气重生,离这十里远之外的地方都能被侵蚀到。
看这法宝就知道至少祭祀了万人才有这等鬼器,花畔怒了。
世间万物有灵,生生不息的繁衍,不是让邪魔来祸害的。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一个小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