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花畔被他们纠缠的分——身乏力, 担忧的叫了一声临渊。
临渊手上剑招不停,还回了花畔几句。
“仙王器,这是仙王器。”
不少人都眼睛发直的钉在深渊上, 仙王器啊, 连仙界绝大部分人都没有, 要是能得到……
果然有了深渊助阵, 就轻松多了,许多渡劫期的灵力都被深渊化解了不少。
大阵里的簌雨, 掌心都捏出了血迹,却也只能硬生生在里面看着临渊被群殴而无力。
她内心很是挣扎,最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簌雨挑选了个靠谱的弟子,交付了重托,就走出了大阵, 直接加入了大局。
“怎么云海门又要插手了?”瞧见簌雨出手,有人大吼。
“我这回仅仅是代表我自己, 不代表云海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自寻死路。”
侯长老并不把一个合体期放在眼里,他只是心有不甘,为什么这个人天赋如此卓越, 为什么?
天才又如何, 这回定不能让临渊逃走。
若他成功逃脱,回来回来报复,那他岂不是必死无疑。
“诸位,别忘了。即使是仙器又如何, 他只是渡劫期, 我们又何尝没有。若他走了,回来报复, 我们都要完蛋。”侯长老这一句话一出,瞬间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今天他们这般咄咄逼人,若是让他逃脱了。
设身处地的想,他们也会是回来复仇的。
以临渊的天赋,怕不知道何修为了。
到时候,怕是修真界无一敌手。
侯长老朝着五行门掌门使了个眼色,五行门掌门眼神收缩着,在犹豫,在徘徊,最后带着几分狰狞和疯狂。
五行门掌门朝着周围的几个渡劫期暗示了,渡劫期们都很是犹豫。
这样不择手段的损耗以身去对付他,真的划得来吗?
“你们难道想看他逃走,以后来找你们复仇吗?只要拿下他,想想他们所拥有的仙器都是我们的。”五行门掌门言语蛊惑,声音带有很强的感染力。
那几个渡劫期转念一想也对,便也不再犹豫了,直接拿出各自最强的法器。
每个人都活了至少几百年了,竟是都有一个仙器。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临渊被许多渡劫期硬生生的压制着,也不在乎是自身的灵力和伤势,就那么疯狂的对他出手。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些渡劫期之前跟他打时候,都会更在意自身的损耗。
毕竟修行不易,伤势多了,到时候不易于接下去的修为,就很容易陨落,然而这回居然不计损耗了。
临渊心里有一种极其强烈不好的预感,那种预感提醒他,需要立刻摆脱他们的纠缠,否则会发生什么事。
这时临渊的背后,一道漩涡闪过,骤然出现了一根泛着冷光的黑刺,那上面的魔气缠绕的很严实,正要狠狠地朝着他扎下去。
“你去死吧,下去陪我儿子吧。”那黑刺反光,映照出的宛若恶鬼,扭曲狰狞的面目,赫然就是侯长老。
临渊已经灵力枯竭了,而侯长老却凝聚了最强的一击攻向临渊。
本来临渊是不惧的,修为的差距还是有的,然而侯长老的黑刺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提醒他避开,一定要避开。
他想走,渡劫期们却不愿意放过他。
其他所有人都被纠缠着,无力去帮忙,尸体一具具堆积如山,露出森冷的白骨,还泛着光泽。
自古财帛动人心。
修真界,因为各种利益杀人的更是不计其数。
来的那些人未必都是因为临渊害了人而来的,大多数都是找个由头来浑水摸鱼,想趁乱得到些许利益。
殊不知,也只是炮灰。
大多数的修为低下的,都化成了白骨,甚至是灰飞烟灭,连一丝存在也没有留下。
这里更像是一个地狱场,不少人都杀的疯魔了,甚至失去了理智。
森森白骨堆叠着,血肉纷飞,到处是惨叫和鲜血。
这里,就是个地狱。
花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许多渡劫期都面目狰狞,极尽疯狂。灵力,一下一下的打在临渊身上。
双拳难敌四手。
而那根森冷的骨刺,若她没看错,那阴冷的魔气,就是魔界的断魂刺,魔王级别法宝。
若是被打中,几乎没有生存下来的可能性,别说肉身能不能保住,甚至是连魂魄的都逃不出。
“临渊!”
花畔见此场景,几乎头痛欲裂。
临渊筋疲力尽的一群人中间,旁边的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修真者。
多年前的场面一下子涌上了花畔的心头。
花畔的眼眸一下子变得艳红无比,整个人都恍若变了一个人。
“你们都该死,你们不配得到他的保护。”
“你们看她的眼睛。”
候长老指着花畔的眼睛,“你们不是说看到一个双眼通红的帮凶,看来定是他们做的,杀了他们。”
“杀了这个妖女。”
“我们这么多人亲眼所见的,还有水镜的记录。不是他是谁。他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了云海门掌门,简直是忘恩负义,禽兽不如。”
到了这时候,他们还要拿出之前的说辞来掩盖他们虚伪至极的表面。
好似如此就是在除魔卫道。
却不知,他们的徒有表面的皮囊底下,是一颗颗肮脏到极致的心,沾满了鲜血和仇恨。
花畔的声音变得飘渺起来,整个人都恍若要飞起来似的。
原来极其普通的容貌却变了,三千青丝在风中散落,一根琉璃花簪挽起,上面的彼岸花鲜艳欲滴,好似能吸走魂魄似的。
整个人宛若神女下凡一般,掩盖在一大片虚影之下,变得那么迷惑,那么令人窒息。
她的修为也节节攀升,合体期、渡劫期、渡劫中期、渡劫巅峰。
在所有人惊骇不已的目光中,她的修为突破了渡劫期,毫无阻碍的到达了仙人的级别。
花畔整个人十分痛苦,她觉得身体都是强行拼凑起来的碎片,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
似乎只要稍微动弹下,就随时可能灰飞烟灭。
但是这种痛苦,与她心里的相比,都敌不过她看到临渊的痛苦。
她决不允许,临渊再一次死在她的面前。
侯长老一看这种情况就想跑了,他们这里最厉害的也就渡劫,然而渡劫期怎么都比不过仙人期。
然而花畔又怎么会放过侯长老,要不是他一直挑唆。
要不是他五行门,要不是在场的所有人,临渊根本不会有事。
这一场厮杀没有止境,就剩下永无宁静的杀戮,这就是个巨大的埋骨之地,死了无数的人。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惨不忍睹,由无数的森森白骨和血肉铺就了那一段路,上面却生满了一朵朵绚烂的花。
人们只记得那个红衣女子,长的极其好看,宛若神女,却手段狠辣。
几乎参与那场大战的所有门派的人都被埋在了里面,许多大宗门地位不保,流落到了三流宗门。
尤其是五行门,更是连那种排不上号的小宗门都不如,到最后就原地解散了。
也许是一场极度的杀戮之后,会迎来彩虹,也许是隐藏在黑暗里更大的风浪。
“临渊,你在这待了好多天了,你不去寻她吗?”
狐落凝望着坐在山崖边,寂寥的背影,不由得问道。
花畔那种情况下,连他都能猜到几分了。
“她?到哪里寻她呢?”
狐落瞬间无言以对,是啊,去哪里寻呢?
冥界根本不对外开放,若为凡人还好入冥界,而修真界一入冥界就被鬼气所排斥。
所以就有那种生魂不入冥界的说法。
临渊知道自己要找一个东西,却一直找不到。
他有极其强烈的预感,只要找到这个东西,就能找到花畔。
而且,他脑子里这段时间的记忆愈来愈清晰,他越来越能感同身受。
在那天清楚的见到花畔的样子之后,他就知道花畔就是那段记忆里的那个绿芽。
他也不打算去寻找那些门派的麻烦了,毕竟那天参与进来的人,全部被花畔杀了个干净,几乎是一个不留。
簌雨曾来找过临渊,却被拒之门外。
不是有什么偏见,毕竟那天的选择是他选的。
只是,临渊不想见到任何人罢了。
他只想一个人静静,好好的思考。
红色,是那么艳丽,而那天的那片红,却是洗净了世间的污浊。
修真界是暂时平静了,但是只是表面的,修真界的一座山的最深处,这里终年迷雾环绕,毒虫生活在这里,是连渡劫都不敢踏足的险地之一。
谁也不知道这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宫殿,毕竟没有人可以进入深处。
“恶,醒了吗?”鼓幽王有些烦躁的走来走去,抬脚处皆是鬼气弥漫。
“还未,他复活需要大量的能量,修真界恐怕不能满足需求了,需要仙灵力。”
狐幽王躺在坐榻上,不经意裸露了半边白皙的肩膀,惑人至极。
“那我们便去掳来一些仙人又如何,那些所谓的仙人也不过是鸡鸣狗盗之辈,虚伪至极。”
“我话还没说完,至少要仙王级别的。”狐幽王慢悠悠的补充了句。
“干了。”鼓幽王拍板道。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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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小可爱们笔芯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