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哄符文州
庄宴这个人,吃软不吃硬。
如果符文州没有软着态度来跟他说那些话, 他还真就会硬着心肠拒绝了。
不是不喜欢, 单纯的怂, 不敢。
谈恋爱这件事情,对庄宴来说太奢侈了, 意味着他以后再也不是一个人, 那种感觉带来依靠的同时,还会有束缚。
所以当他第二天一觉醒来,当事人感受就是, 后悔,非常的后悔。
感觉跳进了一个坑, 还是专门为他挖好的那种。
这种心情十分复杂,他皱着眉头发了一条微博,是一个皱眉的表情包。
庄宴喜欢在微博分享自己的日常心情, 相比之下,他的微博更加生活化, 反而没有别的艺人那么商业化。
这条微博发表出来, 粉丝轰动了。
[崽你怎么了?为什么皱眉呀?]
[你心情不好吗崽崽?没事一切有我们呢。]
[宴宴别皱眉, 妈妈心疼。]
[文盲式追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崽你怎么了!!!]
[晏晏不开心?符文州在哪里?快来哄哄!]
他看着下面的回复,老脸一红。
现在的追星方式都这么热烈又直白的吗?
庄宴想了想, 要不要回一句没事,又觉得不太好意思,有点不适应。
在那个被人唾弃的角落里待得久了, 对于外界的好意都有些不敢回应。
这样不太庄宴,他烦躁地把手机扔回床上。
司南又拿来两个剧本给他看,庄宴有点心不在焉,坐着没动,只说:“先放下吧。”
这样的反常让司南不自觉多看几眼,庄宴就处于这样的心虚的状态,无意间朝他看过来的目光,都让他在心虚的边缘处濒临暴躁。
“看什么看?”
司南平静地收回视线,“你有心事?”
“没有!”
庄宴扭头打算出去,发现忘带手机又折回来,然后说:“我今天没什么工作安排吧?”
司南微微考虑一会儿:“没有。”
“那我今天有事,就不来公司了,你也给自己放个假吧。”
他转身离开,很快消失在司南的视线内。
留下司南一个人陷入深思。
庄宴在车里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在“性冷淡”备注名上犹豫不决,他正准备狠一狠心按下去的时候,电话震动并响起铃声。
惊吓中手机掉在地上。
他眉头皱紧。
“操!谁这时候给老子打电话!”
从脚底下把手机捞回来的时候才看见,随着铃声跳动的那三个显眼的备注名。
——性冷淡。
他咬了咬牙,按下接听。
那边声音依旧是不冷不热:“在干什么?”
庄宴几乎怀疑昨晚是自己的梦,不然为什么这个人可以这么冷静。
他犹犹豫豫:“在...在工作。”
“很忙吗?”符文州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在文件上翻阅,眼睛却没有落在上面。
庄宴随口扯:“也没有很忙。”
半晌没等到符文州说话,庄宴有点坐不住了:“你呢?今天忙吗?”
“忙。”
“......哦。”
“过来吧。”
庄宴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结巴道:“去哪儿?”
符文州说:“来我这里,我让人去接你。”
“......”不是庄宴思想不纯洁,他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好歹是个正常的二十一岁的男人,这种话怎么听都有点让人浮想联翩。
甚至他有点怀疑,符文州是个老手。
等他被万钧接上车,旁敲侧击的打听:“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万钧暧/昧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庄宴:“......”完了,他怎么就想不通上了符文州这条贼船?
他尝试着商量:“我待会儿还有工作,要不下次有空再约?”
万钧一口拒绝:“不行。”
开什么玩笑,他要是不把庄宴好好的送到符文州面前那就是办事不力。
庄宴死心了,瘫躺在后座上犹如一条死狗。
直到车停下来,他仍旧不动如山。
万钧:“庄先生,到了。”
庄宴咬着牙:“我不出去!”
“文州在等你。”
庄宴心颤了颤,继续坚持:“不去!”
万钧没了办法,他是个经纪人,还是个只有一米七五的经纪人,想独自把这个一米八二的大男人拖上去心有余而力不足,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斟酌着说:“那我叫文州下来接你?”
“我......”
这他妈什么事儿啊!
庄宴妥协了,与其被人宰,不如自己站着过去让他宰,好歹更有尊严。
跟着万钧走进一栋大厦,他好奇的张望四顾,然后拍了拍万钧的肩,“兄弟,这是你们经纪公司啊?”
“嗯。”
又往里走,庄宴心下奇怪,“怎么没看见别的艺人?”
“......放假了。”
“???”
好不容易把庄宴送到符文州办公室门口,万钧已经身心俱疲,他从来没想过庄宴会是一个这么难搞的人。
话多,聒噪,还难缠。
万钧指着那扇门,“文州在里面等你。”
庄宴面无表情:“哦,谢谢你啊。”
万钧:“......”这个谢谢一点都不走心!
枉他千里迢迢把人接过来,真是气人!
庄宴推开门,看见了那个办公桌前衣冠楚楚的符文州,他穿着端正的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一张脸上淡漠得好像没有情绪,听见动静抬头看过来,然后嘴角微微弯了一个弧度。
这副画面落在庄宴眼里,他忽然想起几个成语。
叫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人模狗样。
现在的庄宴对符文州有了不一般的偏见,他认定符文州就不是个什么好人,整天装得好像个大善人一样,都是装模作样。
刚认识符文州时候的预感仿佛成了真,他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万钧在他身后把门关上,“砰”的一声,直击灵魂。
庄宴扭头,心肝儿发颤,羊入虎口,还是羊自己走到老虎洞里的。
他没敢回头。
符文州低低地嗓音响起:“过来。”
庄宴很没骨气的过去了,他想求这头狼放他一马。
走到面前才发现并没有自己坐的位置,于是他去旁边搬了个椅子,在办公桌前,也就是符文州对面坐下,一副促膝长谈的模样。
符文州眼底划过笑意。
他们中间隔了一个办公桌,庄宴自认这是个安全距离。
时机差不多了,他开始循循善诱:“叫我来干嘛?”
符文州低着头,好像在处理文件,听见话回了一句:“陪我。”
庄宴心跟着跳,脸上不动声色,皱眉道:“凭什么?”
如果是论嘴皮子功夫,庄宴赢定了,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只要这场谈判能赢,他也许就能跟符文州商量一下,当做昨天晚上的事没发生过。
可是他没料到的是,符文州是个谈判场上从没输过的商人,当一个不懂风月的商人动了心,是没有人能招架的。
符文州把手上的文件合住,然后放到边上,一双眼睛专注的注视着他。
“我想你了。”
一句话,让庄宴憋在嘴里的一万句辩论都说不出口。
他脸上瞬间出现红晕,睫毛微颤,心脏在胸腔疯狂跳动。
按捺住自己的不正常反应,他清醒了一点,说:“符文州,我觉得我们不太——”
“庄宴。”符文州打断了他。
庄宴想说,不太合适。
不论符文州是怎样的人,他都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而自己在这段感情里会处于一个劣势,这是让他最害怕的。
庄宴从来没觉得自卑过,但是面对符文州,他还是怯了。
在一段感情中太过理智不是什么好事,他知道。
知道,却控制不住。
他太早的经历过现实给予的苦难,会不自觉的去权衡,这不是什么好事。
最重要的是,符文州从始至终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地太好,庄宴没有感觉到他有多喜欢自己。
符文州脸上隐隐出现怒意,他稍稍别开脸,垂下眼帘,“我在生气。”
庄宴一愣。
他连生气都是不易察觉的,会别开眼,不看他。
似乎在剧组的时候,他也生气过。
是庄宴被爆出恋情,夜半会面女子的热搜之后。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出现一丝笑意,然后慢慢扩大,忍不住露出笑声。
符文州皱着眉朝他看过来,想是故意提醒他,“我在生气。”
庄宴还在笑,“嗯,我知道。”
那句话虽然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但是符文州不会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生气,很生气。
庄宴笑够了,这才好脾气的去哄他,笑着软了声:“别生气了~州哥~我错了。”
符文州还是不看他,他就伸长了手臂去掰他的脸,顺便在他脸颊上捏了一下,嬉笑着说:“别跟我计较了行不行?我以后不说了。”
“真的?”
以后不说了这句,让符文州朝他看过来,眼底认真非常。
庄宴被他的神色惊到,笑着说:“当然是真的,不生气了好不好?”
符文州被他这样哄小孩的语气搞得有些难堪,他嘴唇紧抿,“不用这样。”
庄宴哪里见过他这幅样子,当下惊奇又心动,故意逗弄他:“不用哪样?我们州州还是个小朋友呢!我当然要好好哄,对不对?州州小朋友?”
一向如此,庄宴的嘴巴没有把门,尤其是他从来没敢在符文州面前放肆过,现在有了机会,更不会错过。
符文州因他的话面色逐渐龟裂,而后忍无可忍的站起身,抬手按住他的后脑,一手扶着办公桌,倾身过去,堵上他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晏晏的犹豫是必要的,因为攻喜欢受的情绪一直都隐藏得太好,所以晏晏并没有感受到他有多喜欢自己,他的退缩也和自身的童年经历有关,很难喜欢一个人,后面就好了,不虐的。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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