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傻乎乎
（“上辈子，李锦明突发性脑溢血，昏迷半个月，醒来后半身瘫痪，宣布永久隐退。《白日焰火》这个项目因此彻底流产。”）
“那你还——”
（“你想要，我就给。”）
慕天阔宠溺地说着，低沉磁性的声音透过耳线撩拨耳朵，惹得楚云辰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怎么这么会说话！”
（“因为都是发自内心的感情。”）
男人说了句土味情话，随后招呼家政阿姨把听到爸比的声音激动得手舞足蹈的宝宝们抱到面前。
（“辰辰，你最近是不是很想宝宝？”）
“你这个……这个……”
楚云辰说不出话。
他伸手，轻触屏幕，屏幕一边的宝宝们也跟着“哇哇”叫唤，粉嫩的嘴角滴落透明的液体，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平平……安安……”
楚云辰的眼睛有些发酸。
他想念宝宝们软绵绵热乎乎的身体了。
慕天阔见楚云辰露出思念神情，也是赶紧安慰——
（“我明天带宝宝们来《白日焰火》剧组考察项目，你要不要——”）
“想得美！”
楚云辰白了他一眼，随后问：“明天几点？我好提前和导演说一声。”
……
……
李锦明导演突然倒下，整个《白日焰火》剧组上空因此笼罩着愁云，群众演员们已经开溜，主要演员碍于合约没有马上离开，但所属经纪公司也大多正在帮他们联系新工作。
慕天阔来到《白日焰火》剧组的时候，剧务都呆了。
他以为慕总要去隔壁《三生缘》剧组探班，走错了地方，礼貌地表示：“慕总，这边是《白日焰火》剧组，《三生缘》剧组在那边。”
“我知道，”慕天阔说，“我来影视城是为了《白日焰火》。”
他顿了一下，说：“我想投资《白日焰火》。”
“啊？！”
副导演以下，全员惊慌失措。
几个主要演员更是围上来，谨慎表示：“慕总，李导在医院已经昏迷好多天，就算醒过来也很难再回到工作岗位，其他投资方也基本都……您确定您要投资《白日焰火》吗？这可是……”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慕天阔大手一挥：“我不仅要投资《白日焰火》，我还要让《白日焰火》年内上映！”
“这……”
执行导演忍不住提醒慕天阔：“慕总，现在已经是年中了……而且我们现在最缺的不是钱，是……”
如李锦明这样实力强大的导演。
执行导演小心地暗示着。
“你想说电影的灵魂是李锦明，没有李锦明的《白日焰火》，随时可能沦为不知所云的三流电影？”
慕天阔话音刚落，众人纷纷点头。
慕天阔笑了笑，说：“如果按原剧本拍，确实是没有李锦明就没有《白日焰火》，但是我们为什么不把剧本改一下？改成不用李锦明也能完成的《白日焰火》？”
“……”
全场沉默了。
慕天阔继续说下去：“李锦明已经倒下，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来，也没有人知道他预算拍一部什么样的《白日焰火》。与其让接档导演穿不合脚的鞋，不如直接改剧本，改成新导演能够胜任的故事！”
“但是这样一来……不就等于……等于……”
剧组上下又期待又惊恐地看着慕天阔。
慕天阔撇嘴微笑，说：“如果李导能在新版《白日焰火》拍摄完成前醒来，我会给他投钱，支持他拍完他想拍的版本，一起送审，让审批机构决定两部电影的未来。”
“……”
话到这份上，剧组上下也无话可说。
主要投资方已基本撤退，导演李锦明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与其惴惴不安地等待解散，不如答应慕天阔的要求，改一个新剧本，拍一部全新的《白日焰火》。
“慕总，你可一定要说到做到！”
执行导演代表剧组全体成员恳求慕天阔。
慕天阔点了点头。
……
晚上，慕天阔请《三生缘》的总导演、李锦明徒弟关广平吃饭，楚云辰一旁作陪。
慕天阔以改剧本为条件加盟《白日焰火》剧组的消息已经传到关广平耳中。独立制片人出身的他对慕天阔的改剧本要求颇有微词，但是天大地大投资方最大，哪怕只是看在他保住《白日焰火》剧组的份上，关广平也得挤出笑容给慕天阔敬酒。
“慕总，谢谢你，谢谢你救了《白日焰火》剧组……”
“我以为你会想找我兴师问罪。”
慕天阔调侃着。
关广平顿时笑得很微妙。
“我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慕总愿意在危难时刻出手救下剧组，就是老师的大恩人，至于改剧本这种事情——”
关广平笑了笑，说：“老师应该也不会很介意。”
“但你们其实很介意，不是吗？”
慕天阔的直言不讳让关广平的笑容越发尴尬。
慕天阔不理他，自顾自地说下去：“我不仅打算改剧本，我甚至可能把剧本从父亲视角改成儿子视角，父亲的这条线太多暗潮涌动，不好拍也不容易拍。但如果反转视角拍儿子的十年逃亡，故事会马上变得精彩又丰满……”
“可是这样一来……”
和普通的警匪追踪片又有什么区别？
关广平不满，但是他不敢说。
慕天知道他不舒服，微微一笑，说：“关导，我出了那么多钱，难道无权要求剧组拍出一部符合我的喜好的电影吗？”
“您是出资方，您可以做任何您想做的事情，但是《白日焰火》不一样，它是老师的心血，您……”
关广平欲言又止。
慕天阔正要嘲笑他的迂腐，楚云辰在桌下踹了一脚，男人赶紧改口，说：“既然这电影连剧本都改了，继续用《白日焰火》这个名字也确实不合适，不如——改名叫《白日彗星》或者《白日追凶》……总之，你是导演你看着办！”
“慕总，您真是……太让我感动了……”
关广平知道，慕天阔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
他于是投桃报李地表示：“原剧本用父亲做主角，儿子的戏份加起来不足三分钟，开机第一个礼拜就全部拍完。但是现在，电影的叙事视角从父亲变成儿子，儿子的戏份不仅大幅增加，还可能全部推翻重拍……”
他看了眼楚云辰：“慕总，或许我们该给儿子的角色换个演员。”
“哦？”
慕天阔暗爽，假惺惺的说：“原来那个演员不愿意补拍吗？”
“原剧本中，儿子的戏份不重，演员拍完这几分钟的戏份后就去别的剧组报道了。”关广平说，“如果改剧本成立的话，他的那部分就不只是补拍，是全面重拍。”
“那你希望新演员换成谁？”
慕天阔意有所指地看着关广平。
关广平说：“小楚就不错，他的外貌符合儿子的设定，而且我们有过合作，能够省去磨合直接进入状态。当然，最终决策权在慕总您手中。”
“既然你这么坚持，新版本的男主角就暂定楚云辰吧！”
慕天阔故作淡泊地笑了笑。
关广平跟着干笑两声，对楚云辰说：“小楚，加油！好好干！”
“关导，谢谢你的赏识。”
此时，第三道主菜终于端上来。
楚云辰举杯，说：“慕总，关导，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好！合作愉快！”
……
……
晚餐进行到十点，楚云辰率先离开，在走廊转弯处接过柳助理递来的房卡，坐电梯到十五层，划卡，开门——
“我回来了！”
闻言，沙发上正嘟奶的两个宝宝和正享受宠物保姆梳毛按摩服务的三个毛孩子都兴奋起来，宝宝推开奶嘴，手舞足蹈的呜咽着，三个毛孩子窜下沙发，冲到楚云辰身边，绕着他一通打转。
“哇，儿子们都这么喜欢我，我好感动～”
楚云辰欢喜地说着，挨个顺了喵喵们的耳朵和尾巴，随后走到沙发前，伸手，正要摸宝宝们粉嫩的小脸蛋，两个宝宝却不约而同的伸手，用粉嫩的小手掌抓住他的一根手指，嘴里还不断的冒出“呜呜”的声音。
“宝宝乖，宝宝先把奶奶吃完，好不好？”
楚云辰无奈，哄着宝宝们。
两位家政阿姨也很无奈，一个拿出拨浪鼓一个拿起小风铃，好一番折腾才让宝宝们把注意力从楚云辰身上转移到奶瓶上，双手抱着奶瓶，咕嘟嘟地吃起来。
楚云辰看到他的宝宝们如此可爱，心里满满都是甜蜜。
……
担心体表残留细菌会伤害宝宝娇嫩的皮肤，趁着宝宝们喝奶，楚云辰去浴室冲了个澡。
等他洗澡出来，宝宝们也已经吃饱奶奶，正在沙发上乱爬乱动。
看到生下他们的楚云辰，宝宝们兴奋地哇哇大叫。
楚云辰赶紧坐在他们中间，两个宝宝便手脚一起忙碌，爬上楚云辰的膝盖，抓他的衣服，嘴里也不时地呜呜叫唤，仿佛争宠。
楚云辰不敢得罪宝贝儿，一手一个的抚摸着，宝宝们享受他的掌心体温，纷纷露出天使的笑容。
三个喵星人此时正自顾自的在猫爬架上追逐，最胖的矮脚小橘因为腿短身体胖，竟噗通一声从猫爬架上掉下，楚云辰急忙上前查看，矮脚小橘却就地打了个滚，慢悠悠小跑起来。
两个宝宝再次发出咯咯的笑声。
陪着孩子们玩了半个小时，慕天阔回来了。
楚云辰于是将宝宝们交给两位家政阿姨，让她们送孩子回房睡觉，自己则走到慕天阔面前，抱怨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因为中途接到一个电话。”
慕天阔神秘一笑，说：“猜猜看，电话是谁打来的？”
“我哪知道你的通讯录里有些什么狐朋狗友！”
楚云辰拒绝做猜谜题。
慕天阔于是主动拿出手机，给楚云辰看通话记录。
“电话是顾平打来的。”慕天阔解释说，“还记得彭万希主演的《名剑长歌》吗？”
“……记得。”
楚云辰一头雾水：“怎么？《名剑长歌》又出事了？”
《名剑长歌》是一部命途多舛的电视剧。
它本是标准的大投资大制作的古装武侠片，从立项那天开始就被投资方寄以厚望，却在快要播放时赶上政府的限古令，播放计划被迫无限期延后，预定的黄金档期拱手让给楚云辰参与的小成本青春偶像电视剧《你和时光一起美好》。
“对，出事了。”
慕天阔眼中划过一道狡诈。
“《名剑长歌》的投资方不甘心大笔投资打水漂，准备曲线救国，已经把片子的网络播放权高价卖给三家视频网站同步上线，地面播放权卖给多家地方电视台，打算模仿《后宫传》的逆袭路线，从线上到线下，从地方台到卫视台。没想到上周有狗仔拍到女主角出轨做了第三者，负面消息带动整部剧未播先红，可惜是黑红。”
“这和我有关系吗？”
楚云辰兴致盎然地反问着。
慕天阔大笑，说：“当然有关系，《名剑长歌》一塌糊涂，《三生缘》岂不就又多了几分出头机会？至少，张盈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而你打算插一脚？”
楚云辰一脸认真地看着慕天阔。
慕天阔点了点头，说：“虽然不厚道，但我确实是这样想的。”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媳妇，”慕天阔搂住楚云辰，亲亲他残留着奶香的脸颊，“只要你过得好，我就很开心。”
“切！”
楚云辰哼了一声，似乎很不待见男人。
慕天阔和他纠缠两辈子，哪会不知道他的辰辰最擅长口嫌体正，见状，立刻发挥流氓本质，压着媳妇就要——
“轻点！”
楚云辰提醒说：“宝宝们好不容易才睡下，别吵醒他们。”
“这个……会不会吵到他们，可是由你决定的……”
慕天阔坏笑着，捏了把楚云辰的腰。
楚云辰闻言，哼了声“牲口”，扭身抱住慕天阔的脖子。
……
……
和慕天阔谈妥后，关广平把近期可能轧戏去隔壁剧组给《白日焰火》救火的事情告诉了张盈。
张盈如今同时负责《三生缘》的电视剧和电影，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是可以借此事为自己营销形象，非常爽快的答应了。
关广平随后又将有意把楚云辰提成新版本的《白日焰火》的男主角的事情也说了一遍。
张盈笑了笑，让关广平全权做主。
至此，《三生缘》和《白日焰火》剧组共用导演、男主角的局面正式形成。
关广平自不用说，每天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
楚云辰这边也是连轴转，刚刚在《三生缘》剧组演完高冷光鲜的上仙男神就得去隔壁《白日焰火》剧组变成灰头土脸的通缉犯。
因为《白日焰火》是电影，不能用配音，楚云辰还得小心换棚拍摄时不串戏不忘词……
高强度的拍摄让他的演技得到肉眼可见的提升，体重则是肉眼可见的下降，以至于最后几场戏拍完时，冻在冷水中的他已经精疲力竭，需要三个工作人员一起努力才能拽出拍摄用水池。
“好冷……好累……”
楚云辰哀叹着，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热水。
何白忍不住心疼：“你这是何苦？把自己累得人不人鬼不鬼！”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我不想错过。”
楚云辰喝了口水，说：“大导演们都有自己的惯用演员，像我这种流量出生的，没点运气是绝不可能接到好的电影剧本的。”
“所以你就拼命？”
楚云辰不出声。
何白见状，叹了一声，说：“你已经站在大部分人梦寐以求的成功彼岸，你真的没必要这么拼！”
“但是我想得到的不仅仅是成功，”楚云辰说，“我想成为一名真正的演员，在电影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没关系，我还年轻。”
楚云辰露出斗志昂扬的笑容。
何白见他对未来如此乐观，也露出笑容。
……
……
安杰一直以来都讨厌楚云辰，觉得他不用付出努力就得到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好资源。
得知楚云辰公然“轧戏”，安杰顿时心思活泛起来，利用休息时间去《白日焰火》剧组遛弯，邂逅了一个眼神精明的女演员，与她做了一笔肮脏的交易。
……
“cut！”
导演一声喊停，工作人员上前，将被压在道具下的楚云辰拉出来。
楚云辰此时也顾不得喝水，脱下厚重的道具服，走到摄影旁：“刚才那段还行吗？不行的话，我休息一会再来。”
“你先休息吧。”
关广平怜惜地看着为了演出潜逃的落魄而刻意减肥的楚云辰，担心他体能跟不上。
楚云辰倒是无所谓，说：“没关系，我还有力气——”
“小楚老师。”
下一场要和楚云辰对戏的女演员走过来，不好意思地说：“我能不能和你提前对一下戏？”
“没问题。”
楚云辰爽快地答应了。
女演员松了口气，和楚云辰相邻坐下，一人一份剧本。
女演员在剧中演的是一个失足妇女，在一家洗头店工作。
寒冬腊月的某一天，楚云辰饰演的主角敲开失足妇女就职的洗头店，想用女性的身体度过漫漫长夜，然而两人真正进了房间后，却——
失足妇女惊讶的发现长满络腮胡的客人竟还是个孩子，主角则在女人的床铺上看到了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两个同样被社会放逐的孤寂灵魂在这一刻前所未闻的靠近。
他们像至亲人一样挨着肩膀坐下，把这些年不敢对任何人说的话说出口，说着说着，就嚎啕大哭起来。
这场戏是新版本的《白日焰火》中的重头戏，台词不多，但镜头间表达的人间悲苦却不输给长篇大虐文，导演对这段戏也是寄以厚望，希望能够磨出想要的效果。
楚云辰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深知作为演员，作品是自己最好的名片，因此，对戏的时候字字句句都很认真，围观的老前辈但凡有一句提醒，他都会立刻停下节奏，主动询问缘由。
难得新人演员有这样的认真，老前辈们也乐得点拨，至关重要的“和失足妇女在出租屋内彻夜谈心”的戏很快就拍摄完成。
被成品惊艳的关广平兴致勃勃之余，带大家一起去ktv乐一把。
……
剧组的大家在ktv里吃吃喝喝到深夜，摇摇晃晃地准备回家。
这时，和楚云辰搭戏的女演员突然向前一个猛冲，撞到了楚云辰的腰。
“哎呀！”
楚云辰发出叫声。
女演员赶紧扶住他，说：“对不起，小楚，我喝多了，走路没看清楚。”
“没事……没事……”
楚云辰强撑着潇洒。
女演员闻言，露出担忧神情，说：“真的没事吗？”
“……当然没事。”
楚云辰忍下腰背的酸痛，准备回酒店房间。
“我不相信！”
女演员却是不依不饶，追在楚云辰身后，说：“我要送你回你的房间，确定你真的没有受伤！”
“……”
楚云辰莫名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一边揉腰一边说：“王姐，我真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而且我经纪人就住在我隔壁，如果真有什么事情，他会送我去医院的。”
“那也不行！是我惹下的事情，我就得对你负责。”
女演员坚持地说着，非要跟在楚云辰身后。
楚云辰被她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进电梯间的时候，脚步都发虚，自然无法把女人拦在外面，只得忍下不安与女人一起回到酒店客房。
因为已经意识到事有蹊跷，返回客房所在楼层后，楚云辰没有掏门卡开门，反而敲了隔壁何白的房间。
“何哥……”
“小楚？”
何白的房间里，响起何白女友的声音。
随后，房门打开，何白女友一脸困惑地看着楚云辰身后的女演员。
何白也从屋里走出，满目诧异：“小楚，你怎么……”
“回来路上不小心撞了头，王姐好心送我回来。”
楚云辰是个厚道人，没有当面拆穿女演员的小心机。
而女演员见计划落空，也不好多逗留，随便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回去了。
楚云辰目送她走进电梯间，长吐一口气：“好险！”
“亏你也知道自己差点被人坑死！”
何白训斥着楚云辰：“以后离那个女人远一点。”
“何哥，你知道她……”
“我在圈里混了那么多年，什么风景没见过。”
何白说：“刚才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要是傻乎乎的带她进房间，不出一个礼拜，你就会出现在微博热搜成为被万千少女唾弃的人渣。”
“但是这样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楚云辰原以为女演员是想勾引他，所以才敲何白的房间，请何白帮忙，如今得知对方竟然打着碰瓷的主意，顿时大惊失色。
“你懂什么！黑红也是红！”
何白快被楚云辰气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是中秋节了，大家今年打算吃什么月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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