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哈图之所以对这个粉色小猫有印象, 是因为他老婆喜欢。
他的哈尼小甜心,就喜欢这些粉色的小猫,买它的各种周边, 亮闪闪的, 搞得家里像有个不到十岁的女儿。
这猫头的周边还不便宜, 有些合作款还限量, 哈图隐约记得差不多的保温杯自家也曾经有一个。
蓝粒见哈图的目光落到了自己手中, 下意识把杯子藏了藏。
这个举动反而引得哈图皱起眉来,问她:“藏什么?”
蓝粒大脑一片空白。哈图像一座山一样堵在她面前,让她想起了很久以前, 在自己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也曾经这样仰望过他,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厉害, 对自己最好的人。
连师母也对她很好,怕她一个人害怕,夜里带她一起睡。还温柔地教她怎么调节热水器的温度, 沐浴露和洗发水分别是哪些,整个家里都弥漫着香香甜甜的橙子味道。
那是一座非常温暖的房子。
和哈图决裂以后,她夜里经常做梦,有时醒来会感觉迷茫无措。第二次搬家时, 她偶然在家发现师母的一只保温杯, 从那以后, 它像一个安慰剂, 被她一直珍惜地使用着。
现在杯子也摔坏了。
蓝粒忽然感觉非常的委屈, 明明知道不该,眼泪还是扑簌簌掉下,大哭起来。周围有很多工作人员,粉丝也在,诧异地往这里看。
哈图:“…………”
我说什么了!?他头皮发麻,拽着蓝粒躲进剧组的保姆车里。
“唉,也就是个小姑娘。”哈图说。
晚上,三人在哈图朋友开的烧烤店里喝酒。哈图本来是要找顾灼灼说鸣金剧组的事,但今天听了一肚子秘闻,还有跟顾灼灼有关的,就决定找个地方好好聊。
温岳不能喝酒,还讨厌酸味,顾灼灼给他点了杯椰子水,尝了一口才给他喝。
“小姑娘跟我说了八百遍对不起,边哭边说,看着惨兮兮的。我是觉得生气,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但是看她那个样子我又觉得算了算了,要是我老婆看到了肯定还要跟她抱头痛哭。”
哈图灌了半杯啤酒,烤串店的小哥端着两个热腾腾的铁盘过来,一盘放辣一盘不放。
蓝粒怎么突然就崩溃了?温岳在车上跟她说了什么?顾灼灼疑惑地瞥了温岳一眼,后者一脸平静,岁月安好。
“所以?她忏悔了吗?”顾灼灼举起一根烤鸡翅,挣扎了一下还是放下,换了一根青椒。
“这种忏悔我见得多了,”哈图倒没有顾灼灼想象中的感情用事,他相当理智地说:“也就是那个时候,那一瞬间的感觉,她觉得后悔了,不值了。但是走过了捷径的人,哪能忍受爬陡坡的辛苦寂寞?能回头的人很少。”
顾灼灼和温岳静静听着,哈图叹了口气说:“所以我当初才特别不想她接触这些。年纪越小,越容易被诱惑。”
顾灼灼不太感兴趣地嗯了一声,问:“她提到我了?”
“说是要跟你道歉,因为钱老板的事。”哈图说:“那次钱老板是不是为了她在片场刁难你了?”
温岳看了顾灼灼一眼,顾灼灼哈哈笑说:“那哪能,我已经揍他了。”
“……行吧,还有就是,她说了关于她助理的事。说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哈图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顾灼灼坐正了,心想终于来了,里面会有林建的情报吗?他催促哈图快说:“没事,你就说,温岳没有什么不能听的。”
蓝粒跟过不少人,最重量级的还是光耀的现任老板覃存知。
据她自己说,她原本没有肖想过这个地位的人,结果覃先生先看上了她。她一开始着实高兴了一阵,觉得自己即将飞上枝头变凤凰。即便将来过气了,也能嫁入豪门做阔太太,过上人人羡慕的幸福生活。
而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覃存知是个不可多得的好金主,同时有着少见的病态心理。
“他会监视他包养的小明星,控制狂。”哈图说:“一开始只是在那什么的时候把她绑起来,嘴巴堵起来,倒也不会弄出伤口。后来见她听话,就开始用各种手段控制她。只要蓝粒不在他眼皮底下,比如去工作什么的,整点要给覃先生打电话说自己在哪儿,如果没有打或者耽误了时间,就会被惩罚。”
哈图有点恶心:“她没说罚什么。”
这样的行为给人施加的是心理压力。
蓝粒是个偶像,工作本来就琐碎,时间也不固定。她每到整点都要找借口偷偷去厕所打电话,就连正拍戏也要和导演申请暂停,录节目或者彩排更要时刻看着时间,避免整点时正在台上。
这让她非常不安。
一旦耽误了时间,直到下一次见到覃先生之前,她都会害怕得一直出虚汗。
“她说那段时间很焦虑,像个惊弓之鸟。每天直到夜里十二点打完最后一个电话,才能得到一点喘息的时间。但是睡也睡不好,每天都比闹钟更早醒,因为八点就要打第一个电话。”
周围的人都不能理解,说你为什么这么不敬业!?别人都好好工作,就你事多,整天这啊那的,你是太阳大家整天围着你转?人一红就飘了吧!
但这种事她也不好和别人说,一来她自己没脸,而来这是金主的**。
如果她先管不住嘴巴,别说现在的资源了,就是想在这行里混个温饱都不行。覃存知非常霸道,以前有个跟过他的小男孩,不知道哪里惹他不高兴,直接从大家的视线里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蓝粒日日煎熬,就算做得再好,覃存知都能找到理由罚她。
她日子过得好不好,全看覃存知的心情,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只是一个取悦别人的人偶。她不能拥有自己的喜好和习惯,一旦偷偷做了什么被发现,就会被覃先生好好“教育”一番。
哈图道:“覃老板不喜欢吃香菜,也不喜欢甜的东西比如奶茶。他要求蓝粒不能碰这些东西。”
有一次蓝粒接了同组演员买的奶茶,当时天太冷了,她没忍住喝了一口。她真的只是喝了一口,周围只有那个送奶茶的演员看到了。
结果覃存知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这件事,当夜把她从剧组召唤去酒店,弄了一桶奶茶在卫生间灌她,喝不下了就吐出来,吐出来继续喝。
说到这儿哈图也有点不忍:“后来她知道了,身边的助理里总有覃老板的人,专门负责监视她。她一开始还找借口换自己挑的人,没过多久这些人就会背叛,久而久之她也不挑了,变得很怕助理。”
“现在这个也是吗?”顾灼灼诧异:“她不是改跟着钱老板了吗?覃存知还监视她?”
哈图说:“她被吓怕了,坚信这个助理也是覃存知的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顾灼灼皱着眉,吃完第二串青椒,手跃跃欲试地在那根鸡翅上摆动。
然后他听到温岳轻轻笑了一声,把鸡翅拿起来,递到他嘴边。
“……”顾灼灼顿时被美色迷得不知今夕何夕,控制体重的想法瞬间飞到九霄云外——温!岳!在!喂!他!
这不是普通的烤鸡翅!这是温岳喂他吃的烤鸡翅!
不吃不是人!
温岳把鸡翅塞进顾灼灼嘴里,拿纸巾擦了擦手,慢条斯理地说:“这个助理未必是他的人。”
“怎么说?”哈图认真问:“温董认识覃存知?”
“见过几面。”温岳不怎么吃这些,回忆道:“覃家老三,他两个哥哥管家里别的生意。光耀虽然赚钱,但公司已经很成熟了,覃存知也不用太辛苦,只是徇私捧捧喜欢的小艺人,在他家人眼里算不上污点。只是你说的那些传闻我没听过,仅从我的印象出发,那是个非常自负,傲慢的人。”
他喝了一口椰子水,说:“这样的人,很少会关注自己扔掉不要的东西。”
哈图一个正常人,被温岳这轻描淡写的语气弄得不怎么舒服,倒是顾灼灼,若有所思。
撇开他在意却不能说的林建不谈,单说覃存知对蓝粒做过的事,他上辈子确实不知道。
顾灼灼想,说起控制欲这件事,温岳有时候也很有点这个倾向。
至今他都不知道他在家烧汤烫了脚,温岳是怎么知道的,那之后还有各种事情,仿佛自己只要出一点小状况,马上就能见到温岳或者接到他的电话。
监控精真不是白叫的。
但是顾灼灼不仅不觉得不舒服,还隐隐有点兴奋——人会对谁有控制欲?当然是所有物了!
不然你温岳总不会关注天桥下的乞丐吧?
况且说是变态也不至于,是人,尤其是身居高位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控制欲。就连他自己,虽然现在看起来好说话,实际也很讨厌别人反驳他。
霸总小说里的灰姑娘,一句忤逆之言就得到霸总的兴趣,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反正温岳就是好!一点也不变态!跟覃存知完全不一样!
哈图总结道:“总之,蓝粒坚信自己现在的助理小张是覃存知的人,时常偷拿她的私人物品,随便进出她的私人空间,她怕了覃存知,不敢反抗,想问问你们能不能帮他。”
“简单。”顾灼灼咽下鸡翅:“不管这个小张是谁的人,身份也只是个助理。抓出来打一顿,看他说不说?”
哈图拍桌:“…………法治社会!”
“总不能给他钱让他说吧,太便宜人渣了……”顾灼灼嫌弃地想到橙子那段录音,说:“那助理都跟别人搞动辄十万的大生意了,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偷蓝粒的东西在卖啊!指不定就是见蓝粒怕他,才有恃无恐。”
哈图想想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这东西能卖十万吗?几件内衣,谁买啊?”
“别管谁买了,”顾灼灼不知不觉吃掉了三串鸡翅,摸了摸鼓鼓的胃,羞愧说:“总之把那个小张抓来问一问。”
温岳坐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背,语气温柔地补充道:“小事而已。”
哈图:“…………………………”
是他不适应这个时代了。
一周后,《暗夜流星》剧组终于杀青。
顾灼灼的戏份三天前就结束了,但仍然作为场外指导协助王导工作。
综艺的热度已经过去,他的微博粉丝不再涨,和其星蓝粒丝毫不见少的狂热粉比起来,他身边萧条得简直像个场务。
不过今晚过后就不是这个情况了,因为这个紧赶慢赶急着上线的大i电视剧,已经完成了前十集的制作,今晚八点就将在网络平台和电视台同期播放。
为此,今天剧组的杀青会特地包了个高档ktv,到时候全剧组会一起看前两集,看完了唱唱歌嗨一下。
顾灼灼凑在王导身边看监视器里的回放,刚才拍的最后一场,是男一荣燃情在餐厅喝酒,失意地回想起自己失败的恋情,然后悔恨流泪的一段。
“他是真的进步了,”王导感慨说:“论指导演员,我还不如你。灼灼,你再好好练练,兴许过个十年,真的能捧一座影帝奖杯回来。年轻人又聪明又有韧劲,能成大事。”
画面里的其星微微垂首,眼神迷离地看着昂贵的红酒瓶。他看起来是难过的,那种难过是一种放空,一种茫然,仿佛一瞬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在他拍这段的时候,顾灼灼是这么跟他说的。
“不要刻意想难过的事,也不要在意自己是不是哭了,更不需要你想女主角。你只要放空自己,然后告诉自己计划好的行程全都作废了,你未来一年都不知道要干什么。”
其星刚开始有点懵懂,但沉下心来后,很明显的感受到了那种焦虑和迷茫。
“计划将来”是人类很容易获得快乐的途径。
无论是对工作的安排,还是对假期出游的计划,都能让人获得安全感。
而一旦出现未知的变故,打乱你对未来的全部畅想,人就会瞬间被置于巨大的恐慌和悔恨中。
为什么许多情侣感觉分手是一种巨大的痛苦?因为规划好有你的未来,却突然不能实现。
顾灼灼非常懂这种感觉,他花了十年都没能适应温岳不在了的日子,尽管那之前他压根没想过要和他建立什么亲密关系。
但越是这样越是悔恨。
其星被他指导过以后,演出了几分神韵,王导很满意,顾灼灼也感到了释然。
“确实挺好的。”顾灼灼说:“王导您也是好导演,愿意给时间让我们琢磨。”
王导受宠若惊地笑:“小顾总过奖了,下次你们钟声再要拍什么,只要不嫌弃我,有档期,我肯定认真给你们拍。”
借来做拍摄场地的餐厅里,大家匆匆忙忙收拾东西,一样一样往车上搬。
顾灼灼走出餐厅,十一月的冷风扑来,将他的帽子吹得掀开。他伸手捞住,压得更紧了。
曲终人散的寂寞压得他不太高兴,不知不觉叹了口气,看到蓝粒忐忑走过来。
“顾……总。”她说道:“对不起。那个,我先走了。”
自从知道顾灼灼真正的身份,蓝粒就变得十分畏缩,见到他总是低下头,默默避开。跟哈图倾诉的那天用掉了她所有的勇气。
但今天杀青,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顾灼灼,于是特意来道别。
顾灼灼只是因为覃存知和林建的存在,而对这件事上了心,自认对蓝粒并没有多少怜惜。而蓝粒似乎也默认了顾灼灼不会帮她,半点没提她助理的事,好像从没向哈图求助过。
顾灼灼心里叹了口气,朝她笑笑:“回去吧,钱老板不敢把你怎么样,你可以一直在晨昏线呆下去。另外,硬气一点,别真的被训得连人都不做了。”
蓝粒满面涨红地应了,顾灼灼又问:“对了,晚上庆功宴你来吗?”
“来的。”蓝粒说:“现在要去江阳区拍个广告,晚上八点前能回来。”
“你助理也来吗?”
“……他,一直在的。”蓝粒略显紧张。
顾灼灼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那个穿牛仔裤的青年在帮她搬箱子,寒风中穿着深蓝色卫衣外套,毫不起眼。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收回目光,弯起眼睛冲蓝粒点点头,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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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21982)
其星shg全球粉丝团:全世界最好的星宝!!!冲鸭![图片][图片][图片]
蓝粒全球粉丝后援会:仙女粒粒,你是最美的,今晚不见不散,永远爱你[图片][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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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蒙蔽了我的双眼:卧槽,大烂剧预定
神话:瞎了,其星怎么还在演戏,娘炮滚粗娱乐圈,这t是个百合剧吧
闪闪兔子:啊啊啊啊我哭了我的眼泪使海平面上升使全球气候变暖淹没了紫禁城,我的白月光小说,我的暗夜流星,终于也要被毁了。
我少女时代的白月光韩夜,从此和我say白白,我的情哥哥,更是变成了一个尬笑怪,我怎么这么南啊,妈妈为什么这些人要折磨我呜呜呜呜
大炮:书粉有病吧,你行你上啊,还没看就在这儿叽叽歪歪,不喜欢别看就是了,谁拿刀抵着你脖子了?
有钱人:有句港句,定妆照真不错,其星也挺适合燃情哥哥,演韩夜那个新人也长得好看。你家暗夜流星又不是什么文学名着,本来就一二流言情小说,有这么漂亮的演员算你赚了好吧,做什么白日梦呢
全世界最好的其星:骂其星的nsl!!!!guna!!
我思故我在:对其尬笑和蓝哭哭不抱希望,但我可以期待一下新人韩夜。免鉴定,我其星路人粉,有朋友翘课去润海大桥看他们拍戏,回来说新人不错,微博看起来也顺眼,指路演员顾灼灼
我的滑板鞋:………………这个营销有毒,长成这样怎么演霸总?放眼现在的娱乐圈,连走硬汉路线的演员都演不好霸总,气场这种东西真的是要练的。况且一个新人?还长得这么甜?诶哟笑死我了。
…………
晚上,顾灼灼在ktv门口等温岳,看到橙子一连给他发了好几条语音。
橙子:“灼灼!你给我争气鸭!有人看不起你!”
他无语地打开下一条。
“傻逼老娘把你一脚踢翻再送你个窜天猴让你在夜空爆炸!跟我私信对骂谁怕谁啊!你才是水军你全家都水军!我分分钟叫五百个保镖把你摁进太平洋洗脑子!”
顾灼灼:“……”
他点开微博看了看,暗夜流星确实大i,加上有其星这种顶流和蓝粒这样的新晋小花,微博上吵得热火朝天。
善意与恶意,感情用事和理智客观,社交网站上永远不乏观点的碰撞。
顾灼灼往下划,指尖被寒风冻得发红,有些评论简直妙语连珠,哪怕是骂他的也很好笑,他笑得呛了风,一连咳嗽好几声。
正是晚高峰,今天又是休息日,宽阔的道路两旁满是行人。有火力旺盛的年轻男孩还穿着短袖,把外套系在腰间,也有怕冷的已经裹上了棉袄。
霓虹灯闪烁,在黑夜里氲出一道道扩散的光圈,点缀着冰冷的空气。
温岳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顾灼灼的俯身咳嗽的侧影。司机把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他一个人走过来,踩着路边沙沙的黄叶。
他恍惚觉得顾灼灼真的变了,虽然这个想法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时不时跳出来,但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这个念头清晰又突兀。
没有什么具体的行为,只是一种尖锐的感觉。顾灼灼站在那里,低头看手机,睫毛很长,直直向下,口中呼出很淡的白气。
温岳有点近视的眼睛看过去,他与背景里的霓虹灯光边缘融在一起,像水彩纸里滴了一滴盐水,说不清楚的孤独。
温岳一阵心悸,血管收紧又张开,仿佛能听到耳廓中激烈的活着的声音。
这样的灼灼让他感到刺激,他几乎按捺不住心中的破坏欲,那种想把人压在玻璃门上,狠狠捻动他耳垂,让他尖叫着哭出来的**。
但他最终只是走上前,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冷不冷?”
顾灼灼惊喜地抬头,一瞬间,浑身的冷意都不见了,又活泼起来,像个快乐的太阳。
“走走走,冷死了。”顾灼灼引路说:“在三楼,他们都看上了,你迟到五分钟了!”
“前五分钟有你吗?”温岳问。
“大概没有吧……好像前半个小时都只有其星。”
温岳笑说:“那就不算迟。”
哎呀!顾灼灼听得耳朵都红了,这话说的,好像专程来看我……不对,温岳就是专程来看我的啊!顾灼灼美滋滋的,和温岳上到三楼,进包厢前,忽然看到蓝粒的助理小张从门里出来。
双方打了个照面,都愣了一下,而后小张点点头,往厕所的方向去了。
“你的人在吗?”顾灼灼声音沉下。
“在,”温岳说:“这一周他都没有行动。”
“嗯,让他们看紧点。”顾灼灼看着走廊尽头,说:“我觉得就是今天了。”
虽然直接把人绑过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但顾灼灼和温岳商量过后,还是决定先盯着他,抓个人赃并获。
尽管上次被橙子发现,但助理小张并不知道自己被调过监控。容易赚的钱赚多了,想要收手不容易,顾灼灼觉得他一定会再次偷蓝粒的私人物品。
毕竟他们不是真的黑社会,不可能采取暴力手段,要是这个助理抵死不认,他们还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包厢里一派喜气洋洋,收工了谁都快乐,一想到卖出去的剧就是收回来的钱,工资也会很快拿到,大家都乐得跟过年一样。
他们迟到了,此刻屏幕里已经在放着正片,顾灼灼一眼看到其星在办公室撩妹的场面,忍不住哈哈哈笑起来。
顾灼灼一笑,大伙儿跟着笑,其星气得想打他。
他们坐定,王导过来寒暄几句,因为天冷,顾灼灼给温岳叫了一杯热茶,十分养生。
看了一会儿,就到韩夜出场了。
第一次在屏幕里看到自己,顾灼灼有种迷之羞耻,再兴奋都掩不住尴尬。
韩夜在电梯里遇到女主,打量她穿成一黑一白的袜子,眉头紧皱。顾灼灼演的时候感觉很好,看到成片差点窒息。
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眼神不对!那个动作有点儿大!啊啊啊!
但是众人的反应完全不一样,韩夜一出场,大家就噢噢噢起来,接着整个包厢都安静了,都在聚精会神的看。
“草!”化妆师小李哭了:“这特么就是韩夜啊!这个眼神!你们看这个隐忍的眼神!草!顾老师简直了是天才吧!”
顾灼灼吓了一跳,没想到小李真哭了,一时不知所措。她的同事给她递纸,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眶也红了。
过了一会儿,温岳在他耳边说:“他们很高兴。”
顾灼灼侧头看他。
“因为你的优秀表现,他们的工作也能得到认可。”温岳说:“所以他们很感谢你。”
顾灼灼心情激荡,一直到第二集 都压抑不住雀跃的心情。
途中他去上了个厕所,和其星遇上了。其星打了个哈欠,看着顾灼灼无奈道:“这个剧一播,我又要被骂其尬笑了。本来还觉得自己进步了,被你一衬又成尘埃。”
顾灼灼忍不住又大笑起来,被其星踢了一脚。
“放心吧,你的进步会被看见的。而且这部你演得不亏吧,难道没感觉到演戏的乐趣?”
其星叹了口气,眼神还是暖的,一边洗手一边说:“还是你比较乐。”
话音未落,顾灼灼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温岳打来的。
顾灼灼接起,嗯了两声,眼睛突然放光。挂掉以后他附耳对其星说:“走,跟我去体会演戏的乐趣。”
所有人都在包厢内欢声笑语,蓝粒的助理小张觉得,今晚又是个绝佳的机会。
这家ktv有行李寄存处,而蓝粒的钥匙,正由他保管。
他离开包厢时没有人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像一只幽灵。曾经他为此愤愤不平,但现在,他满意极了。
没有什么比金钱更令人感到快乐。
还是这种天上掉下来的金钱。
小张贴着墙走路,头自然垂下,肩背微拱,轻车熟路地来到行李寄存间。
房间安静而空旷,一排排人高的乳白色的柜子矗立,视线被分割成一个个盲区。
没关好门的包厢里传来鬼哭狼嚎的歌声,走廊的音响里放着动感的印度歌曲,寄存间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外面时不时传来脚步声,却没有人进来。小张决定速战速决。
头顶的日光灯忽然闪了一下,柜子上方陡然暗下一块,而后又亮了。
他吓得汗毛都竖起来,深呼吸好几口才将钥匙插进了锁孔。
蓝粒的包是从片场带过来的,里面有许多私人用品。口红散粉这些化妆品暂时忽略,墨镜项链之类不够私密的也忽略,他把掏出来的东西放在靠墙的椅子上,一样一样越堆越多。
一条毛巾,可以。
用来箍头发的发带,先收着。
因为天气寒冷而带上的保暖袜,算吧。
小张有些焦虑,这些都不够**,不够……接着,他翻出了一条防走光的安全裤。
不知道什么时候,节奏感很强的音乐已经停了。因为门没关好而十分吵人的包厢传出的声音,也变得十分微弱,像诡异的呜咽。
就连脚步声都不见了,四下静悄悄。
“……”小张贪婪地拿手搓了搓那条安全裤,裤腿边缘有蕾丝的花边,这种带有女性幻想的东西,在黑市上非常受欢迎,可以卖个好价钱。他很兴奋,甚至低头嗅了嗅。
突然,所有灯一齐熄灭!
小张差点尖叫出声,却感到腰后有什么锋利的硬物顶了上来!
“呼……呼…………”男人粗重的喘气声大得吓人,他嘶哑道:“你竟敢偷……偷我女神的……衣服……我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