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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买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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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茶抚摸过猫的长毛,心中轻叹,好可惜,铁柱今天又睡着了。

这桃花谷这么美,铁柱都不能多玩一会。

“你先带猫下去吧,记得好生照料。猫今天还没这么吃东西,你记得多给猫喂些羊奶。”容茶叮嘱诸多事宜,才将沉甸甸的猫放到侍女的手上,由侍女先带下去。

“我们可以开始练习了。”容茶转而对白衣琴师笑道。

白衣琴师微颔首,双手负于身后,清润地笑,“好,烦请公主先弹奏一曲完整《凤求凰》,微臣先听听看,曲子里究竟有何不足。”

容茶回忆了一番《凤求凰》的曲谱后,手指轻处琴面,信手拨起琴弦。

弹琴的过程中,她会不时地抬起眼眸,观察白衣琴师的举动。

她知道宫里很多伶人会想尽千方百计,去讨好主上。

不知道这位琴师如何,会不会借机去拉近他们的关系,为自己博一个上位的机会。

而容茶将《凤求凰》反反复复地弹了几遍,琴师都未曾逾越一步。

琴师的长发半披半束,发梢和袍角随清风微扬,尤带几分清冽的味道。

他闲散地从她身前踱步,若雪般的白袍从七弦琴前方来回掠过。

“公主,此处的指法不该如此……”容茶弹到错处时,琴师会端正脸色,悉心为她指正。

他的眸色清润,不乏严肃之色,除此之外,不见其余心思,仿佛他只是在专心为她指点。

容茶心觉他应该是个平行高洁的人,遂渐渐收起方才的警戒心,面露轻柔的笑,向他继续讨教。

这名琴师模样并不出众,甚至可以说得上丑陋,因为他的眼睛周围遍布狰狞疤痕,右边脸颊上,甚至还有一大块黑斑。这块黑斑像是因烧伤留下的,几乎毁了他整张脸,让人不敢直视。

他的嗓音亦是粗噶沙哑,不堪入耳。

可他身形修长,气度高华,举手投足间的表现,都仿佛受过良好教养。与狗太子的森冷寒芒不同,他给人一种舒心的感觉,不会让人感到任何的压迫感。

容茶顿觉轻松不少,逐渐沉浸于琴音中。

只是,她怎么还是感觉,眼前这位琴师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虽然模样比不上,但他的气质有些像尉迟琏?

不过,尉迟琏如今身在西晋的风阳关,应当不会出现在此地。

容茶练了数回后,琴师方才满意地颔首,交代她:“按照这样的曲调,就差不多准了,公主回去后,再按照在下方才所教的,多练习几日,便能熟悉这曲《凤求凰》。”

说着,他对上她充满打量的目光。

琴师恍惚一瞬。

他似是不愿让容颜展露于人前,遂侧过脸去,颇为抱歉地问道:“公主这般看着在下,可否是因为在下的容貌太丑,让公主受惊了?”

容茶摇摇头,坦然道:“没有,本宫是觉得,你很像本宫的一位故人。”

“公主身份高贵,你的故人,肯定不会像在下这般不堪入目。”琴师自嘲地叹道。

“你别这么想……”容茶一句话还没说完,却见范溪已是来到不远处,纳闷地唤她:“小妹,我和你七嫂找了你很久,没想到你居然来了如此偏僻的地方。”

琴师也道:“公主快回去吧,别因练琴,就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容茶寻思着,对哦,她今天是来参加相亲大会的,怎么放着好好的小鲜肉不去管,反倒在这里练了半天?

“本宫有机会再来寻你,感谢你教我习琴之事。”容茶敛裙起身,跟琴师告别后,蹬蹬蹬地跑到范溪身边。

“七哥,我刚练琴练着,给忘了时辰。”

范溪没说什么,只多看了琴师两眼,冲琴师颔首示意,便捎了容茶离开。

回到凉棚边,容茶才想起,自己忘记问琴师的名字了。

这个时候,面对扑面而来的招呼声,她没空细思更多。

先前见到的众多郎君又来到她的面前来,与她热情地相谈,其中也包括七哥七嫂看好的左相公子和镇远侯府小将军。

他们两人的年龄与容茶相仿,身上充满了阳光与朝气,看向容茶的目光里,亦是含了热枕。

“公主可否愿意继续同我们,再玩几局曲水流觞?”左相公子双手交握,合于胸前,不失风度地朝容茶作揖。

镇远侯府的小公子亦是抱拳邀请。

容茶心里有点郁闷。

虽然她知道自己有魅力,但是,这两人不断提醒她,有关他们之间的邀约,还总是迫不及待地想同她交流诗词,未免也太热情了吧。

但这么多貌美的郎君都将她视为焦点。对于今日的盛宴,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容茶随他们来到溪流上游边,端庄地坐下。众多郎君则在溪流下方,席地而坐,数人之间,会保持一定的间隔。

谷中的阳光并不刺目,筛过茂密的树木枝叶后,只余斑驳的光点,温柔地洒落在人的身上。

容茶的裙摆层层叠叠地堆至一处,宛如锦簇的花团,她眉心的花钿泛出点点烁金,愈显得一张小脸灼若芙蕖。

她一只手轻捏衣袖,另一只取了盛了酒水的觞,放入溪水中,由溪水的自然冲力,让觞徐徐而下。

按照“曲水流觞”的规则,觞流到谁的面前,谁就要即兴赋诗并饮酒。

经过弯弯曲曲的溪流,觞随着水流和花瓣,来到左相公子的面前。

左相公子毫不推脱,当即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并即兴作了一首诗,尽显当朝名士风采。

觞流到其他人面前,其他人也照着他的样子,饮酒做赋。

待一局结束,容茶舒适地轻阖眼睫,享受安逸的时光。其余的郎君,则是往四处去游乐。

左相公子却是静悄悄地走来,面露难色,低声道:“公主,微臣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

左相公子的目中迸出灼灼的星芒,双唇颤颤,一看就知是有满心的真情实感。

“微臣听闻西晋太子的诗才出众,不知公主殿下此番回东晋,是否有将他的诗词带回来一些?若是有,公主可否能够供微臣欣赏一段时间?”

容茶受了不小的惊,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消化他说的话。

这左相公子难不成还是狗太子的小迷弟?

她面上的笑容僵住,轻声责问道:“你可知你身为东晋名士,在这里提起西晋太子并不合适?”

“知音不分男女,不分敌我,不分国界。微臣恳请公主能成全微臣的一番心意。”左相公子的目光更加赤诚,好像她若是不答应,他就要赖着她不走了。

此时,镇远侯府的小将军似是不满左相公子独占容茶的注意力,也奔了过来,热切道:“微臣亦是听说西晋太子的兵法谋略亦是出众,不知公主在过去两年里,是否听他谈及过兵法。如果有,公主能否与微臣讲讲看?”

容茶的唇角抽了又抽,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她终于明白,这两人的热情来源于何处。

原来,他们都是将她当成尉迟璟的女人。

她估摸着,两人邀她出去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当驸马,而是想把握住机会,膜拜偶像的诗词和兵法?

呸,她都跟狗太子没有瓜葛了,狗太子怎么还是阴魂不散。

“没有,都没有。”容茶勉强维持住神色,以高高在上的口吻,嘲笑道:“本宫早同西晋太子和离,不再同他有任何牵连。你们往后莫要在本宫面前提及此人,要不然,你们休要怪本宫不客气。”

“公主,你执意与西晋太子撇清关系,如此介意别人提起他,难道不正是因为你心中有他吗?”左相公子颇为惋惜道:“就是因为在意,你才想要一心逃避。哎,公主你只是没意识到你有多喜欢他。你们两位就这般散了,当真是可惜了。”

“是啊,太可惜了,你们本该是一对神仙眷侣的。”镇远侯府小公子附和道。

容茶忍无可忍,当场不顾仪态,颤着手指,指了两人,怒道:“你们两个,给本宫滚!”

两人抱头滚开,滚开前,依然不忘悉心相劝:“公主请三思,你们彼此,还有回头的余地,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就误了自己终生……”

容茶因着他们的话,被气得不轻,无心继续留在桃花谷内,转悠了一圈后,携了侍女,准备气势汹汹地摆驾回宫。

途径七皇子夫妇身边时,只听素问诧异道:“小妹,你怎么这么早就走了?是谁惹你生气了吗?这么多人里,可有你中意的驸马?”

“没有我中意的。”容茶别过头,登上马车,委屈巴巴地说道:“我要回宫。”

回去后,她想起左相公子和镇远侯府小将军说的话,烦躁得厉害,干脆闷头躺下,睡个养颜觉。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

容茶缓缓抬眸,见窗外的天光暗淡,心想时辰应该也还早。

她的困意仍是有些重,便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会。

倏然,她的脊背却触碰到一大团毛球。

容茶迷迷糊糊地侧过脸来,才见那只波斯猫今日早早地醒来,还爬到了她的床上。

此刻,波斯猫的眼里写满了渴望,四只小胖爪在不安分地刨着被褥,纤密的毛毛不住地蹭着她光洁的手臂。

看得出来,猫很想钻到她怀里,但因为她背过身去,猫没办法钻,就很抓狂,好像生怕自己被冷落了。

甚至,连平日里不爱叫唤的猫,都“喵喵喵”得唤了几声,

“好了好了,铁柱乖,我不会冷落你的。”容茶转过身来,将猫拥入怀里,并在猫眼睛上亲了好几口。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听懂了她的话,波斯猫竟立马安静下来,乖乖地蹭着她的脸,腮帮子鼓鼓的。

容茶摸猫腹部的毛,猫就打起了呼噜,时不时惬意地舔着嘴。但肥硕的身躯,还是一个劲地往里挤,贴在她的亵衣上,想要同她挨得紧密。

见到波斯猫这般表现,容茶略是讶异。

铁柱以前还是一只神出鬼没的猫,有时候,她稍不注意,就不知道铁柱在两个时辰内,去了哪里。

她怎么感觉,回了东晋以后,铁柱不仅变得黏人,好像还很没有安全感?

没有她的亲亲抱抱,铁柱好像就容易躁动不安。

大抵是由于身体不好,所以,精神也跟着出了点问题?

容茶想起她曾栽培了一些猫薄荷。猫薄荷长好后,她有将猫薄荷叶采下,将其晒干,收集起来,以便给猫洗澡时,放到猫猫的洗澡水里。

她觉得猫薄荷或许能够缓解铁柱的焦虑,便披衣起身,命人备好热水、小澡盆和帕子。

等试了水温,容茶将猫薄荷放入温水内,再将波斯猫抱过来,轻轻地放入澡盆内。

这时,小花不甘让波斯猫独占了容茶的宠爱,蹭蹭蹭地跑过来,贴着容茶的小脚,表示想要摸,想要抱。

“要不我把你们两只猫一起洗了吧?”容茶将小花抱起来,也想将小花放入澡盆内。

尉迟璟听了,立马从澡盆里立起来,将前肢搭在木澡盆边缘,抖出了数滴水珠。

他想要跳出去,才不想要跟小母猫一起洗。

小花觉察到容茶的动作,也赫然瞪大了猫眼。

它好像不愿同如此傻的铁柱一起洗。

未等波斯猫跳出澡盆,小花已是从容茶怀里蹿下去,一溜烟,跑远了。

容茶无奈,只能专心给波斯猫洗澡。

尉迟璟独占了澡盆,也不挣扎了,反而由着她,将沾了水的帕子抹到猫脸上。

他心切地想知道,容茶与那名琴师进展如何,一大早,就来到猫的身上。

但他没有在容茶的寝殿里,看到可疑男子,容茶从醒来到现在,也一直没有跟其他人提过那名琴师的事情,情绪貌似也不太好,完全不像一个陷入爱河的女子。

所以,容茶也看出,那白衣琴师不是好东西?

两人相处并不愉快?

若是如此,他就放心了。

因为猫薄荷的作用,尉迟璟更亢奋了些,在温水里滚了几圈后,才靠着盆壁,仰坐下来,慵懒地蹬着后肢。

他朝着水面,呼出泡泡,享受猫薄荷带来的醉意,任由自己成了只毛都黏成数簇的落汤猫。

感觉到容茶的手在猫身上摸来摸去,抹着猫猫专用澡豆,他起了些旖旎心思。

一个人泡澡好没劲,好想跟她一起洗。

可考虑到自己现在是只猫,他也就想想罢了。

殊不知,容茶的情绪不太好,是另有原因。

想起昨日在桃花谷发生的事,容茶依然是愤愤不平。

一夜过去,她的气不仅没消,反而更旺盛。

容茶一边给猫擦澡,一边嘟囔道:“铁柱,你都不知道,昨天竟然有人说我和狗太子分开可惜了,劝我回头,跟狗太子和好?”

闻言,尉迟璟心里有点小激动。

谁啊?那人很明智啊!

却听容茶又道:“他们眼睛是瞎了么?我怎么可能会回头,狗太子哪里配得上我?和他拜拜了,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回头找他,给自己添堵?那些人眼睛不需要,可以送给有需要的人啊。”

尉迟璟被这番话一呛,心凉凉的,忽然感觉挽回她的希望渺茫,连猫身体都跟着抖了一抖。

容茶感觉到猫的颤抖,以为猫太冷,便让宫人来添了点热水。

她用手指去试水温,继续絮絮叨叨的,“我都不知道狗太子有哪点好,不仅目中无人,还抠抠搜搜的。和离时,他也只丢了一封放妻书给我,都没想过要给我一些物质上的补偿,连宅子和金钱都没有。这种一毛不拔的男人,一辈子都没前途的。”

尉迟璟心里咯噔一下。

他先前以为她最需要的是和离书,压根没有将钱财放在眼里,。

这个女人原来是在为此耿耿于怀?

这好办,钱算什么玩意,分明是真情价更高。

她喜欢金银,那就多给她砸些金银珠宝,任其挥霍好了。

只要持之以恒,她定是觉察到他的好,能回心转意。

几日后。

西晋的使者奉命,来到了东晋皇宫。

他来的时候,还稍来了几大箱子金银珠宝和绫罗绸缎。

“臣奉我西晋太子之命,给东晋公主送金银来。”西晋使者指了几只大箱子,笑颜解释,还恭敬地递上一沓厚厚的银票。

范溪坐在议政殿内,面色不太好看,“西晋太子这是何意?难不成认为我堂堂东晋,还养不起一位公主?”

西晋使者继续解释:“东晋七皇子莫要误会。我西晋太子并非此意。他只是觉得前两年,委屈了你们的公主。这几日,我们太子思前想后,觉得光是一封和离书尚不到位,还需要给足公主一定的金银做补偿才行。”

范溪对尉迟璟有防范之心,显然是会错了意,以为尉迟璟在借机羞辱容茶,嘲笑东晋。

他觉得自己都要被侮辱了,便冷笑着开口:“将你们的金子银子,还有银票都收回去。我东晋的公主,东晋自己能照顾得很好。给了金银又有何用?他既已是与我小妹和离,就劳他不用再挂心小妹的事情。”

西晋使者有些尴尬,但面上依然带了笑意,试图再劝范溪收下。

范溪很想来一句,带着你们的臭钱,给我滚。

但碍于一国皇子的颜面,他还是好生说道:“带着你们西晋的金银……”

“慢着。”容茶手挽滚雪细纱,拖曳着裙摆,从容不迫地走了过来,“七哥,既然是西晋太子的一番心意,我们便收下吧。”

范溪一愣,犹疑了一瞬。

见妹妹着实喜欢,他不耐道:“行吧,那就收下。”

西晋使者感激地看了容茶几眼,将银票塞过去后,默默退下。

范溪向来心高气傲,担心妹妹是想将这些财物放入国库,先是开口道:“小妹,这些财物,你自己留着,自己花。哥哥不能真将它们收入国库,要不然,要是让西晋以为,我东晋的一切,全靠它们接济。我东晋的当真是让诸国瞧不起了。”

毕竟尉迟璟一直惦念着,尉迟允以及白虎滩数万将士的性命,一直在用你们就是欠西晋的目光看东晋。

尉迟璟让人大摇大摆地送财物过来,他范溪若是真将此收入国库,岂不是容易落人口实。

看不上,看不上。

范溪甩甩袖子,直接走了。

容茶迷茫地看着范溪的背影,想了会,也明白了七哥的难处。

东晋的颜面,确实是很重要的问题。

综合考量之下,她只有堂堂正正地挥霍金银,才能让人看到,自己对狗太子的蔑视。

再将视线扫向手里的银票,以及满殿的金银,容茶思考着,该如何去挥霍。

狗太子做人是不太行,但金子银子是无辜的,有什么错,都不能怪到它们身上。

琢磨了半天,容茶唤来几名宫人,指挥道:“你们去看看梅雪阁的胭脂水粉,给本宫和七嫂母后都多备一些。”

“你们去尚衣铺,去把整座铺子的衣裙都买下来。”

“然后,端午节快到了,你们让人,用黄金给本宫打造一艘画舫。本宫要在端午那日,坐黄金画舫,看龙舟。”

“还有,你们去城里转转,有没有什么经营不善的铺子,有的话,全给本宫盘下来。”

……

尉迟璟伏在她的怀里,满足地轻摇猫尾巴,让尾巴擦过容茶襦裙上的彩绦,享受着那微麻的痒意。

看她挥金如土,他一点都肉疼,反而乐得其所,感觉胜利在望。

只是,下一瞬,他就改变了想法。

因为,容茶在回寝殿的路上,又遇见那位白衣琴师。

“我们又见面了。”容茶小跑上前,笑盈盈道:“上次走的时候,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是谁的琴师?”

琴师怀里抱着一把七弦琴,听到声音,他停下步子。

他似乎也挺意外。

清润的眼里含了淡笑,他朝容茶行了礼,声音若清风徐来,“在下名唤清离,日常在七皇子宫里抚琴。”

“清离?”容茶低声念了一下这个名字。

他毕竟是七哥的琴师,不是她的。

想起琴师帮她纠正音调,她还没报答,貌似有些过意不去,便道:“你今日可有时间?本宫请到醉仙楼用膳。”

“为公主效命是在下的本分,在下不好得寸进尺,让公主破费。”清离后退几步,客套道:“在下明白,这两年里,七皇子撑起东晋,着实不易。在下不好让公主将难得的钱财花在我身上,公主多为自己置办些物事便好。”

“你不必担心。”容茶抬起手,扬了扬手里的银票,得意地笑:“本宫有钱,随便花。”

尉迟璟将猫下巴抵在容茶的皓腕上,甚为惊骇。

范容茶用他的钱,去养小白脸?

好像有什么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容小茶:说好的持之以恒哦,不许停

狗太子:我给媳妇砸钱,她拿我的钱去养小白脸,好像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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