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求职风波
“迁龙，明天市里有一个人才招聘会，你去不去？”黄建勇一边看着报纸，一边问道。
“去呀，在哪里？”
“地址在......对了，你学历不高，去那也找不到好工作。”
黄迁龙极其否定的说：“爸，现在这个时代不比你那时候，文凭已经不重要了，要知道学历不代表能力，有些大学生做起事来还不如像我这样没上过大学的人。”
黄建勇放下报纸说：“这牛皮可真是吹得震天响，你要知道学历是一块敲门砖，大部分单位都很注重学历的，要是没有学历你能力再强也没有用，你不要太乐观，本本分分找个工作就行啦。”
黄迁龙痛心的说：“爸，我还是你亲儿子吗？怎么你不相信我能找到一个满意的工作？”不等父亲回答，突然一拍大腿自作聪明的说：“是不是上次你让我去干秘书，我拒绝了，你就一直放在心上，想让我这匹好马吃回头草。对吧？”
黄建勇愤懑的站起身说：“随你怎么想？不过我在这跟你打包票，你明天肯定找不到好工作，你要是能找到，黄这个姓我倒着写。”
黄迁龙也站起身说：“一言为定，那我就证明给你看，我是怎么做到的，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黄健勇走向房间停顿一会说：“乳臭未干的娃娃还是太天真啊！”
黄迁龙握紧双拳，眼睛紧紧盯着父亲的背影，心里暗暗的想，我会用事实证明给你看的，你是错的。
第二天天亮，黄迁龙早早的就起来了，整理好自己的服装，把皮鞋擦得锃亮，用啫喱水把不太起眼的短发定了定型，在洗漱台不停的收拾着仪容仪表。
吃早饭的时候，万琴一直在他身旁叮嘱，在面试过程中应该注意的细节，而黄健勇却在客厅一言不发，出门时万琴对儿子说：“祝你面试顺利，记得早点回家吃饭。”
黄健勇头也不抬，继续看着自己的报纸，黄迁龙拜别母亲后，目光停留在父亲的身上，发现他低头津津有味的看着报纸，看不不看自己一眼，失望的摇摇头离开了家。
黄健勇一听大门关上了，放下报纸朝万琴说：“孩子他妈，中午只用做两个人的饭就行了。”
万琴疑问道：“为什么啊？”
黄健勇故作神秘地说：“他中午回不来的。”
黄迁龙来到招聘会现场，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和各式各样的企业简介，这人群中有大半都是应届毕业的学生。有部分第一次参加面试的学生非常紧张，拉着父母一起来到面试现场，甚至有极少数的学生在父母的鼓励和推动下都不敢上前应对企业的面试官，把父母气得拿着孩子的简历自己去找面试官的协商谈判。黄迁龙看到这忙而不乱的面试现场，精神上有些压抑，他刚想掏出香烟压压惊，便停住了手，他怕身上沾了烟味怕给面试人员留下不好的印象，悠长的叹了一口气后，挺了挺胸脯上前参加面试现场。走到一家国企招聘队排起了队，排了大半个小时好不容易才轮到黄迁龙，刚想说话面试官语速飞快的问：“985还是211？”
黄迁龙被这个问题问懵了，停顿几秒带着疑惑轻声问道：“你说什么？”
面试官头往前伸重复一遍的说：“你是985还是211毕业？”
黄迁龙心虚的接着一句说：“什么是985和211呀？”
面试官提高声音说：“你连985和211都不知道，你上过大学没有？”
黄迁龙不说话摇摇头，面试官见前来面试的人连大学都没上过，懒得和他多说一句，目光收了回来，身子往后一倒，靠在椅子上用手往右一摆说：“下一位。”
接着黄迁龙就被身后的人挤了出来，他即生气又疑惑；面试官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啊？离开队伍后调了个头，走到一家外企招聘队排起队。
黄迁龙拍了拍站在前面的男人说：“兄弟，问你个事，什么是985和211啊？”
戴着眼镜的学生回过头好奇的看着他说：“你这都不知道？”
黄迁龙客气地说：“不知道，麻烦兄弟你解释一下。”
学生扶了扶眼镜说：“985是指1998年5月，中国要建设一批世界一流的大学，至今为止有39所，而211是21世纪国家重点建设的一百所大学，像我就是211毕业的。”
黄迁龙似懂非懂地说：“是不是985或211毕业出来的，找工作要好找啊？”
学生笑笑说：“那是当然的，对了，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啊？”
黄迁龙惭愧的转移话题说道：“我啊，小角色，不入流，不入流。”
学生听完扬起头，一只手背在身后，带着领导的架子说：“别灰心，慢慢来，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的。”随后转过身讥笑一声。
这句话不知道的以为是夸黄迁龙，仔细想想这句话别有用意；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的，但前提是“你是金子吗？”
又过了半个小时，黄迁龙身前的那名学生已经顺利通过第一轮面试，黄迁龙刚坐下来面试官试探问道：“英语六级证书、计算机二级证书以及国奖励志奖学金证书有没有？”
黄迁龙又一次被现实所打击，无奈的说：“没有。”
面试官平淡的说：“先生，不好意思，您不符合我们岗位人员招聘的标准，下一位。”
黄迁龙沮丧的离开队伍，又选了一家规模小的企业，总结前两次的失败教训后，心想着：这样不行，要换个方式。排了二十多分钟队后，刚刚跟面试官接触就开始自我介绍，把自己在西藏当兵的光荣事迹说出来，企图感染面试官。
面试官听完后敬佩地说：“能在西藏服役两年，我对你很是钦佩，但是身为面试官就一定要公正严明，为企业负责。你的情况确实不符合我们企业所需要的要求，还请见谅。如果是私底下，我愿意跟你交个朋友，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衷。”
黄迁龙已经第三次被拒绝了，但这次拒绝心里却有些欣慰，终于有人认可他了，原本低落的心得到了一丝温暖，谢过之后离开面试现场，之后他的工作期望一降再降，站在在一家私企企业排着队，他的耐性已经不多了，内心深处的焦虑和浮躁影响着他的状态，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下一位！”
黄迁龙深吸一口气走在桌前坐了下来，面试官询问“你的简历呢？”
黄迁龙摇摇头说：“我没有简历。”
面试官身体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在胸前，翘起二郎腿冷笑的说：“你没有简历，那你有什么？”
黄迁龙拿出退伍证以及在部队两年所获得的荣誉放在桌上，满怀期待的说：“你看这行吗？”
面试官把玩着他曾经所获得的荣誉勋章，翻看他了退伍证揶揄的说：“你知道这些东西在我心中是什么吗？”
黄迁龙见他满脸不屑，皱了皱眉摇头的回答道“不知道。”
面试官提高声音一字一字的说：“这些玩意在我心中就是一张高中毕业证，不，甚至还不如一张高中毕业证。”
黄迁龙听完后大发雷霆，一把抓住面试官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拖到桌子上来，手肘压着他的肩胛骨不带任何情绪的说：“你给老子再说一遍。”
面试官气急败坏的说：“杂碎，你快给我松开，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句话犹如火上浇油，黄迁龙听完咬着牙关加重手肘的力气，另一只手压在他的脸往桌面上按。面试官疼痛不已，就感觉有块铁板压在他的脸上，挣脱无效后鬼哭狼嚎的说：“杀人了，救命啊，快来人啊！”
维持秩序的保安发现有人闹事，立刻冲了上来拉开发起纠纷的两人，黄迁龙在混乱中用力的推搡面试官，面试官后退坐在椅子上，那强大的惯性使得他翻滚栽在地上。
保安对黄迁龙说：“你为什么闹事？”
黄迁龙毫无愧疚，挺直身板的说：“你们当过兵吗？如果你们当过兵，当听到退伍证比不上一张高中毕业证的时候，你们的内心会怎么想？”
“这就是你动手打人的理由吗？你想过后果没有？”保安理智的回答道。
“后果，所谓的后果就可以羞辱退伍军人吗？我问问你们，和平稳定的生活是谁来保障的？啊！遇到危险是谁来排除，外敌入侵是谁来殊死战斗，内乱暴动是谁来全力镇压？啊！过年过节是谁舍弃与家人的团聚在边疆默默站岗，是谁？是我们这些一直为人民服务的子弟兵。我们的青春在你们眼中是不是没有价值，在部队无私奉献两年五年，退伍回归到社会后，就要受和自己同龄人的夹板气，凭什么？当然我不是针对谁，但总是有这么一小撮人，抹黑军人，否定我们所做的一切，在言语打击军人寻求自己内心虚荣的优越感。如果换做是你们，遇到这种人会怎么做？”黄迁龙义愤填膺的一番说词说到后面，自己都察觉不到语气中夹带着股哭腔。
保安被黄迁龙的话所感染了，松开手退到一边们，不追究他打人后果，面试官爬起身仗着众人在场，胆子放大说着狠话：“傻当兵的，我告诉你你，你完了，我上面有人，你给我等着瞧！”话还没说完，黄迁龙飞起一脚踢向桌子，桌子撞边角向面试官，他又一次躺在地上。看着倒地的面试官，黄迁龙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抽烂他的嘴，把他的牙齿全部打到肚子里，让他知道辱骂军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