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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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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小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狠劲, 虽然与往日不同, 但在此情此景下, 各位群众看了,不由得心生敬畏。

绝, 真绝,对待粗暴的人,就用粗暴的方法,梁山博怎么着也有个一米八吧,地里干活的谁不壮实, 真打起架来也就是拼那边人多, 平时在村里有个口角,你打我一锤我还你一巴掌的事情发生的也不少, 梁山博深谙此道,所以今天,他打听清楚养猪场的人数以后,就做好了准备,你们六个男人,我就找十二个,不仅气势上不输,还要在身体上占到便宜。

梁山博其实本来没打算真的不让他们搬,他蓄谋着搞些事情, 闹到生产大队去, 说不定能讨到些便宜。养猪场不是有预算吗?不能白搬木头啊!

但, 始料未及, 他讨到的,是难堪。

“景书书,戚小白刚才到底是怎么打的梁山博?实在是太厉害了,你看清了吗?看清了吗?真的好想再看一次啊。”

再看一次倒是不难,反正景书书眼前的东西大不了回放一下,0.1倍速慢放也就看清楚了。“小噪,别着急,回去我给你放电影,但现在咱不是讨论这个时候。”

刚才戚小白那一句,你搬还是不搬?气势逼人,梁山博也被吓得不轻,这不是他认识的戚小白,他还以为戚小白是那个只知道读书又特别自卑的自闭症儿童呢,他觉得是自己失算了,大意了,再给他一次机会,说不定他就先出手制服了戚小白呢。

可是眼下这场景真的有点尴尬,找了十来个兄弟也不敢动作,自己被戚小白打趴在地上颜面丢尽,他一时不知该如何下得了台,还想再努力挣扎一下,背上的脚却是一点儿不松。

梁山博也不是没跟人打过架,但是还是头一次遇到劲道这么大的。

景书书冲着十几个男人喊:“你们还不走吗?还在这里看好戏。”

十几个人里有几个确实是梁山博的好兄弟,还有几个是这些好兄弟叫来的,谈不上感情有多好。看着戚小白这架势,着实有点心虚了。

戚甲是养猪场元老里面年纪最大的一位,他说:“年纪轻轻身体壮实,干点什么不好,违背公社的的规矩,不仅属于犯事儿,今天打架上还占不着便宜,明日我们告到公社去,你们更要吃亏,还不走的话……留下谁我们明天就告谁。”

这话一出几个人顿时慌了,养猪场的人过来怎么也算是依法搬迁,但他们就不一样了,要是最后被当成闹事处理,不仅当天的工分要扣掉,说不定还会记个大过,影响全家的收益。

这打架一输就全盘皆输啊。

有个跟梁山博不太熟悉的人看着地上起不来的梁山博,再看看的确有几分厉害的戚小白,试探性的问:“我说博子,这地这是你家的吗?要还是你家的,他们就是非法侵占,是抢劫,是偷盗,博子,只要你一句话,兄弟们今天就留在这里跟你守着。”

景书书说:“你们是真听不明白还是假听不明白,都说了,这里已经不是梁山博的娘家,公社早已经给他们办了拆迁。他们也是拿着拆迁款的,不信我说的话你们可以去梁山博家要地契,他要是有这里的地契,我们今天也不至于来。”

景书书知道,梁山博的假兄弟已经准备要走了,最后这个问话就是给自己找个台阶,景书书当然给足面子,再次重申他们走才是合理选择。

“博子,这姑娘说的是真的吗?”人群里有一些是戚家村的,有一些是隔壁生产大队的,还没见过这个景书书,但多半也听过她的几件事情,今日再见到这人更被她浑身散发的那种女王气场给惊到。

“那我们就先走了啊。博子,都是兄弟,以后有啥需要的,再找我们哈。”

戚姓的甲乙丙丁见隔壁生产队的大火已经走光,腾出来一块地方,人数上对面没了优势,于是他们也不怕了,走到了老房子门口。

同一个生产队的几个人还没走,他们要走的话得从养猪场这波人来的路上走。

梁山博的一个哥们儿说:“戚小白,你看我们人都走了一半了,你先把梁山博放开吧,就一直踩着,这脸也不舒服呀。”

戚小白人狠话不多,后面不参与他们的讨论了,一直站着,无形中就是大家的定海神针。

听完这句话,戚小白看了看景书书,又看了看其他几位元老,终于把脚放开了,梁山博背上的大山终于离开,他赶紧撑地准备起身,竟然一次性没爬起来,想是时间久了木了,最后还是靠他的好哥们把他扶站了起来。

梁山博:“好你个戚小白,你故意让我丢脸是不是?”

戚小白:“还想再打?”

梁山博退了两步:“算了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过你们等着,兄弟们,我们走!”

梁山博说完这一席话就准备走。戚小白倒是没想留他,但景书书有了新主意:“慢着,没叫你们走呢。”

梁山博一个闪身就飞到景书书面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发脾气要打景书书,谁知戚小白动作更快,三下五除二就护在景书书面前,还狠狠地抓住了梁山博一根胳膊。

梁山博吃痛,叫了一声,后退两步,“戚小白,你干啥掐我!”

戚小白不说话,他其实也不知道景书书要做什么,他刚才只是怕景书书受到伤害。“景书书话还没说完,你听着。”

戚小白护在景书书前面,就好像梁山博是个坏人,随时准备欺负景书书一样,梁山博脸上挂不住,只好后退到自己兄弟们中。

“还有啥话?有完没完?”

景书书看了看自己队伍的七个人,又看了看对面的人,看自己方向的时候,众元老昂首挺胸,看对面的时候,对面不少人悄悄向后退了一步。

“怕什么?一个个大老爷们,听见我说话害怕啦?”

马上就有人争辩:“是谁怕了,”说话这人向前一步,看见戚小白又退回原位。

梁山博:“我说我们现在又没挡你们路,你们要搬就搬呗,难道还不让我走?”

景书书笑笑说:“不让你们走,当然有你们的理由了,你们今天过来是干嘛的?”

“我们是帮我们好兄弟。”

景书书接着说,“不过这忙倒是没帮上,空留了一身力气,不如帮帮我们。”

“什么?”养猪场众元老也看向景书书,梁山博和几个兄弟也看向景书书,“你还给鼻子上脸呢,要我帮你搬木头?”

梁山博说:“不行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本来就是我家的东西,我是来阻止你们的,现在现在你们拿出公社的介绍信,我也就认了,你还让我帮着去搬?兄弟们,我们走。”

梁山博就要迈出一步,几个兄弟觉得被景书书玩弄了也很不爽,作势要跟着梁山博走。

一阵风吹过,梁山博家老房子内跟着起了一阵沙尘,呛得站在门口的梁山博和几个兄弟差点儿睁不开眼睛。

景书书突然说:“别走,要走你们就得死。”

“什么就得死啊,小姑娘,你嘴里面有没有把门的,能不能别乱说了,我就走,怎么啦?”

“一步也不能走。我没有吓唬你们,刚才你你们中了五步蛇毒。”景书书开始了表演,演的像模像样。

小噪:“景书书你说的真的?风里面有五步蛇毒?”

景书书:“当然没有,但,他们要是不信,我就让他们中毒。”

“五步蛇毒是什么?”

“什么乱七八糟的,景书书,你在说什么?”

“五步蛇是一种毒,你们没听说过吗?中了这种蛇毒,就不能走五步,一旦走了五步,就会毒发而死。”

“乱七八糟的,”梁山博的声音都变得尖细了,“我才不相信你说的呢。刚才我那些走了的兄弟们已经都走出五百步五千步了,我怎么没看见他们毒发而死啊?”

景书书说:“因为这个毒,是他们走了以后那阵风里的,那些走了的人,自然没中毒,而且,风很小,只有靠近的人中了毒,所以我和我的同伴们,也没中毒啊!梁山博,不信的话,你往前走五步看看,看看你会不会肝肠寸断,百毒挠心。”

“你你你你吓唬谁呢你?”梁山博嘴上虽然说着脚下却始终没动。几个兄弟们也突然不敢乱动了,有一个刚才向前迈出一步,后来又退着的人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是不是浪费掉了两步,这毒要怎么才能解?

“要想解这毒倒也不难,但是前提是你们要先答应我们,肯帮我们运木头,我们要求也不高吧,一人200斤如何?”

农村人经常背东西,,200斤重量怎么样大家都心里都有数,一般一头肥猪200斤,到年关的时候,大家抢着出力去搬,搬到公社距离也不远,再加上那时候兴奋也不觉得重,现在景书书要他们背200斤,而且这乱石山离戚家村还有20里路,这着实有点费劲。”

“景书书,你今天是想把我们累死啊?你,你这个不安好心的。”

景书书又向前走了几步,一步一步数着:“一、二、三、四……”走到第四步的时候,她突然停下来转过身,对身后的一排梁山博兄弟说,“怎么还没想好吗?不答应的话今天也走不了。”

戚小白觉得景书书的话有点无理取闹的成分,但他也不知道景书书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其他众元老在旁边更是听的目瞪口呆,他们很想问问景书书是怎么知道有毒的或者说怎么下的毒?可是他们问不出口,他们现在是站在景书书这一边的,要像景书书一样,摆出装逼的架势,好像一切都了如指掌的感觉。他们越这样对面就越怕,越不敢动,越容易答应他们。

对面可个个都是壮汉,挑个两百斤走二十里路,虽然是重了点,但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吧,如果他们真肯帮了这忙,众元老们可以少跑一趟呢!妙真是妙!以前只听过景书书的传说,这如今看到景书书说话办事以后,不由得更加的佩服景书书,众元老觉得自己来猪圈这一趟真的不亏,光是这几天就长了不少见识,刷新了不少三观。他们突然觉得跟着景书书肯定能吃上肉。

对面几个号称是中了五步蛇毒的人,不敢动弹,景书书调皮的看着他们一排人,伸出手推了一把,这一推可不得了,队伍松散散的,他们本来站得太靠近,这么一推,立刻像多米诺一样互相推了一下,有三个人站不住了,来来回回偏离了原位,其中一个就是刚才走了一步又退回来的那位,这一推一搡之间他又多走了两步,心中简直是懊恼不已,留给他的机会没多少了,于是他大声喊了出来,“搬就搬,我搬还不行吗?快给我解毒啊。”

景书书向后跳了一步,做出一副还要推人的样子,对面几个人吓得不得了。

“梁山博,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梁山博心里还是不服景书书的,觉得景书书口气特别大,还把自己的同伙吓得一愣一愣的,真的很没面子啊,”景书书你刚才不是说我们中了五步蛇毒吗?我他妈不信你,我现在就走五步给你看看,看看我会不会死啊。”

景书书闭上眼睛:“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宁可信其有。”

刚才在队伍里尖叫的那个人喊:“你这是干啥呢?乖乖让人家解毒不就得了吗?”

梁山博说:“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被女人戏弄。”

“你要走,就走吧,不过算我友情提醒你,刚才你们一群人一推搡,已经折损了两步了,你最多再走三步。”

梁山博大义凛然,此刻他是坚决不信什么五步蛇毒这样的说法了,就算为了男儿一口气。

梁山博态度非常坚决的迈出了一步,景书书说:“你这是第三步哦。”

其他人也都替梁山博提着一口气,对面的戚戊说:“哥,你别意气用事啊,快别走了。”

景书书听见戚戊说话,却发现戚戊一动不动十分好笑:“戚戊,你又没中毒,站在那不动干什么?”

这么一说,说的也是,养猪场甲乙丙丁戊五元老这才发现自己也很久没动了,听说对面中了五步蛇毒以后,不自觉的自己脚下也不敢动,看到他们推来搡去也觉得战战兢兢。

“你是说我,我们没中毒吗?”

“没有啊!放心走。”

听了这句话,戚戊大胆的冲到了梁山博的面前:“哥,我说您就照着景书书说的做,你把这毒解了吧。”

戚戊一激动,抓住了梁山博的胳膊,戚甲说:“你难道不怕他的五步蛇毒传染给你?”

戚戊一听这句话,马上放开了梁山博的手:“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你赶紧答应景书书,赶紧解毒啊。啥都不能比咱们生命更要紧,你说是不是啊?”

梁山博不信:“戚戊,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快滚开。”说罢他就向前走了一步,众人更是倒吸一口冷气,梁山博看看身后所有人,非常个人英雄主义的又喊了一声:“废物。”

说罢就走出了第五步,那以后他自己都喘了口粗气,心跳狂飙到一百码,战战兢兢的转过身,看看养猪场的人,再看看自己的人,“没问题啊,那你看我说什么?”梁山博说话的时候都在颤抖,“我就说没问题吧。景书书你这个骗子。”

姐养猪场各元老也都看着景书书,惊问:“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说他中了五步蛇毒吗?”

景书书一拍脑袋:“不好意思,我记错了,你们中的是七步蛇毒,梁山博你再走两步给大家看看。”

景书书说的越云淡风轻,几个中了毒的就更揪心。“博子,你可别再走了。”

梁山博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瞬间崩塌。

“七步蛇毒是不是,好。”他又往前踏出一步,然后他就停下了,蹲在地上哭:“ta嘛的,景书书,你快给老子解毒。”

样子是非常好笑,可是在场的没人敢笑。

“景书书,算我输了,赶紧把解药给老子拿过来。”“老子”这两个字的自称,算是梁山博最后的自尊心。

这倒简单,景书书打开随身背的斜挎包,“要说我也是个卫生员,包里有不少急救用品,刚好就有这七步蛇毒的解药,”说罢她就从包里掏了一袋安乃近,安乃近上面是印着字的,恐怕不好打发,于是她隔着纸包袋子把药片捏成粉碎。紧接着,再从兜里找了张黄纸把粉末倒进黄纸里面。

搞定,黄纸包着的药从包里拿出来,递到梁山博的面前,“呐,你吃了吧。”

梁山博接过了解药还是不死心,还是有点怀疑,战战兢兢的问,“这真是解药,你莫蒙我吧。”

景书书:“信不信由你,你不吃也不能动,一步也走不出去,自己选吧。”

梁山博英勇就义一般问景书书:“吃多少?”

景书书刚才手捏药粉的时候确实没注意,把一包药片全都给捏碎了,这要真吃下去,梁山博得睡两天了。于是她说:“你可得留点儿,救你其他兄弟。”

其他的兄弟们站在那里不敢动,眼睛巴巴的望着,希望梁山博赶快吃完,然后把解药分给他们“博子,你少吃点,咱这边还有6个人呢。”

梁山博从黄纸里抓了一把,闭上眼睛就放进了嘴里,等他吃完以后也没有任何感觉,过了一会儿,他惶恐的看着景书书,景书书说:“行了,你都吃了解药了,那就是好了。你站起来走两步试试。”

梁山博觉得已经被景书书折腾的心力憔悴,“我都答应了帮你们搬木头还不行吗?”他拖着有点疲惫的身体,走了三步,好了,没问题了,景书书说七步蛇毒,这都走了八步了,看来毒是真解了。

为何总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呢?

景书书:“好了,梁山博,跟我来,有事要跟你进这屋子谈。”

梁山博:“怎么还没完?”

景书书:“来不来?”

景书书完就先一步往梁山博家的旧宅子走过去了,梁山博听着景书书让他过去,只好也忙不迭的跟着过去,戚小白怕梁山博再伤害景书书,也跟着走了。

养猪场众元老问:“景书书,需要我们去帮忙吗?”尤其是戚戊,他喊:“大哥,要不要我也……”

景书书一摆手,“我有点私人的事儿,接下来的事跟你们无关,是我要跟梁山博谈。”

梁山博的6个兄弟在那里动弹不得,“快把解药给我们呀。”梁山博刚才似乎鬼门关走了一遭,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折返回来,把解药递给最左边的一个兄弟,“你们分着吃,可千万别洒了。”

“博子,你自己进去会不会有事啊?要不要我们……”

他本来想说的是,“要不然我们就去帮你,”可是这话还没说完,解药包就给养猪场戚甲抢走了:“命都还没救回来就开始关心兄弟了?兄弟比命值钱?真是情比金坚啊!”

解药被抢,梁山博兄弟们都不敢说话了。

梁山博:“戚甲,你这是做什么?我们都已经答应帮你们了,你还防着我们吗?”

戚甲:“倒不是我防着你们,是你们还防着我们,他们想要进去帮你,难道你们有七个男的要合伙进去欺负景书书?”

“那当然不是啊,戚甲你快把解药给我们吧,我们就在这等着候着哪也不去行吗?”

大家看到梁山博来来回回的走,明显已经解了毒,没任何问题了,自己还没吃上解药,一个比一个着急,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直接向戚甲求饶。

戚甲听了他们保证的话,又听到那边景书书喊:“给他们吧,咱们现在是一伙的。”于是戚甲把那包解药交给了他们,众兄弟一吃,纷纷腿软,来回走了好几圈,确定自己没事以后才坐在地上休息,等景书书和梁山博他们。

“你说他们会不会出事儿啊?”

“你想什么呢?要有事也是博子有事儿,等会儿你要是听见博子那边有什么声响,咱们赶紧进去看看。 ”

景书书三人走进屋内,景书书当领路先锋,她来之前就观察过这屋子,确实建造得十分结实,乱石山上随便刮点风下点雨滚下来的石头,可以靠木质结构强有力的支撑来躲避,这也就是为什么梁山博一家在这里住了那么久,但最后他们还是搬走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们不得不搬的事情,她想找个答案。

如果这个不得不搬的事情足以让梁山博全家都死心,那么梁山博不至于在已经搬走以后听说旧宅要被拆还跑过来维护,可是景书书转了一圈下来,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这房子就是普普通通一个房子,房屋结构也普普通通,唯一不同的就是房顶上加了几层木板三角式架构,院子也整成那种葡萄藤式的长廊,除此之外再没什么特别的了呀。

梁山博一开始还跟的很紧,到后来慢慢的就不走了。院子里的每一件物事,每一个转角都溢满着他的回忆,他不想再往前走了,景书书仔仔细细查看一圈,再转过头来看回廊尽头的梁山博,他一脸的忧郁,跟刚才胡搅蛮缠,看不起景书书的那个人截然不同。

“梁山博,你家这房子有什么不同之处吗?公社给了你钱,也帮你建了新的房子,到底是什么吸引你回来保护它?”

梁山博说:“你们年轻人不懂。你们只知道拆了东墙补西墙,拆了我家的房子去建猪圈,你们不知道这里的一切就会没有了。”

“这里的一切?”景书书看着空空的房子,除了到处堆的木头,这些木头想必是他们都要来存着,准备随时加固房屋用的,“除了这些木头还有什么呢?院子里的那口井吗?又或者是,是灶房里的……”景书书一边说一边看,终于发现了这个灶房有哪里不一样了?像是有人烧过火。

景书书走进灶房里,果然,旁边砍好的柴整整齐齐的摆在一边。灶台上的锅纤尘不染,景书书问梁山博:“这是怎么回事?你还在这里生火做饭,你们家的人没走干净?”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不难解释梁山博表面上听了公社的建议,搬回了戚家村,但是一边又在享受这里的大面积。

看过这些,戚小白盯着梁山博:“博子哥,你不至于吧?难道戚家村那房子还不够好?”

刚才打人的时候,目光凌厉,打完架戚小白还是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梁山博摇了摇头,“不是不够好,戚家村的房子是公社给建的,很好很新很大,冬天有火炕,烧着一点儿也不冷,夏天还因为通风透气特别凉快,说实话在戚家村,乱石山搬回戚家村的那批人里,我家的房子是最好的了。”

景书书:“那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要跑到这里来。”

梁山博眼睛失了神,“房子再好,没有人有什么用?”

“没有人?”景书书纳罕,“什么意思?”

戚小白问:“博子哥,难道说的是嫂子?”

梁山博抬起头,看着戚小白,又很快低了下去。

景书书疑惑得看戚小白,戚小白了解梁山博家的情况,但景书书不知道,戚小白耐心的解释:“博子哥家中除了父母外,妹妹梁山平几年前嫁给了戚戊。”

“那你说的嫂子?”

戚小白:“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博子哥老婆生孩子的时候难产了,一尸两命。”

梁山博头低的很低,痛苦的点了点,景书书似乎能听到他若有似无的啜泣声。

景书书也不说话了,戚小白也停止了解释,梁山博的哭泣声越来越明显。

“所以我不想你们把它拆了,把这里搬走。每年的忌日,我都会就来这里打扫打扫,这两天地里的活不忙,我也来得比较勤,就是想过来坐会儿,跟老婆孩子聊聊天。想跟老婆讲讲最近戚家村发生的事,奇人景书书,还有换新大队长的事。我也会跟没有见面的孩子聊聊天,我也想当个好爸爸,没这机会,经常来这里看看孩子,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好爸爸呢?”

景书书有点惊讶,在她读过的书里面,六七十年代老婆死了以后还能十几年不再娶的人,很少见。即使是爱情小说崇尚从一而终,但这个时期,从一而终很难。

梁山博家又没有别的儿子,父母肯定也希望他再续弦,给家里留后代的,压力一定非常大,但即使如此,他还是能顶住压力,坚持十几年没有再娶老婆,可见他对这个老婆的爱是多么的深厚。

如果是别人,这个时候可能就会让梁山博冷静冷静,缓解缓解情绪,但景书书跟别人不一样,她说:“梁山博,你讲讲你和你老婆的故事吧,她有啥好的,让你放不下,为什么在她过世十几年以后,你还是忘不了她,愿意为她守身如玉。”

梁山博抬起了头,也有点发懵。往常兄弟都是劝他早点向前看,赶紧再娶一个

“村东的谁谁谁腰大屁股圆,生孩子肯定好生。”又或者是,”谁谁谁不嫌弃你年纪大,不嫌弃你不洗澡,你赶紧将就了吧。”再或者是:“某寡妇还自带个孩子,要不然你俩凑一块得了。”

除此之外,还有来自父母的压力,“山博啊,你都快40了,再不生孩子,我们两个怕是见不到孙子了。”

没有人提到他原来的妻子是如何好,反倒是这个外来的景书书,她不认识他老婆,也跟他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所以她才能问出来那句。“你老婆到底有啥好,你为什么肯为她守身如玉?”

守身如玉,梁山博听到反而笑了,这不是形容女人的嘛?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也被人这么形容呢?

“我老婆,那可好了,以前是戚家村村花,多少人想娶她,可惜她根本看不上,她的眼里就只有我。而且,她性格也好,直爽,从来都是有啥说啥,对于我,听不得别人批评一句,觉得我哪哪都好。”

“所以是不是真的红颜薄命啊,还是我命里克了她?”

戚小白;“博子哥,你千万别这么想,生孩子就是鬼门关走一遭,每个女人都不容易。”

景书书诧异的想:这话怎么是戚小白嘴里说出来的?难道不应该是她这个给戚家村创立妇产科的人来说的嘛?

一阵歪风。

戚小白:“书书,你又弄风了?”

景书书:“没。”原来戚小白已经知道,刚才那个所谓的七步五步是自己搞的鬼了。哈哈哈。

梁山博抬起头很茫然。

景书书:“梁山博,我现在理解为什么你放不下了。因为你老婆不让你放下。”景书书闭上眼睛,房间木头横梁外的一切装饰包裹统统在脑海里消除,所有点线面连接,组合,然后她就发现了一个之前没留意到的核心部位。

呵呵,好笑,那里俨然站着一个人,女人。

梁山博:“景书书,你在说什么?”

小噪:“我看见了,我看见了,那是什么啊,下shen还在流血……”小噪只觉得眼前一晕,本来从耳朵里飞出来准备伸个懒腰的她险些一个趔趄跌倒。

景书书:“梁山博,你平时多久来一次?来之前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梁山博:“……”

对面的女子表情一惊。

小噪又探出脑袋:“好像她不会动?”她放心的从耳蜗里爬了出来,景书书:“你现在好歹也升级了,胆子怎么还这么小,我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不这样啊!”

小噪:“哼,胆子小怎么了?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我还没见过这么多厉害的鬼呢!”

景书书自省,也是,来之前也没想到,戚家村藏了这么多鬼。

梁山博半天会反应,景书书又问一遍:“梁山博,我问你呢,每次来之前,会有什么异样吗?”

戚小白已经明白了,景书书一定是看见了什么,最有可能的,就是鬼。

梁山博:“我,我……”

景书书:“换个方法问,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人死了以后,会变成鬼吗?”

“不不不,我不相信,公社都说了,相信科学。但是,说真的,每次来这里说说话,心情就好一点,不来的话,总是做噩梦。”

小噪突然捂住了耳朵:“刚才还是感天动地苦守十几年的爱情,这么快就要崩塌了吗?我不想听了。”大家都猜到了,梁山博为妻子守身如玉,不是因为真爱那么简单。

景书书:“这叫托梦,你好久没来了,你的妻子想见见你,于是就托梦给你,让你来一趟,让你过来干什么呢?听你报告一下她看不见的事情,比如你有没有变心。”

梁山博脸色一变:“真的吗?”

“真不真你心里有数了吧。”

“不是,我没觉得是你说的那样。”

“你没觉得你是被控制了,你只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忘不了你的亡妻,因为你爱她。”

梁山博沉默了。“景书书,你到底是什么人。”

景书书想前走了两步,仔细看看了院中风水核心处的女人,慢慢的走近她,然后坐在她边上的水井口,水井没盖子,边沿也不宽,但景书书坐上去,却好似坐在一个树桩上一般,梁山博心下大骇,没看明白景书书着力点在何处,心中默默怀疑,难道这景书书她不是人,是鬼。

小噪看的心狂跳,她摸了摸自己胸腔,并没有心脏,可是这莫名的紧张感,竟然比看见自己家人挨打还揪心。只是那个流血的女鬼,怎么一动不动呢。

景书书听到了小噪的心声,回答:“因为她被定在那里了。”景书书就坐在她旁边,泰然自若,就好像,旁边的女鬼只是一座雕塑,一座不会动的人形雕塑。

小噪仔细看,那密集的木质结构的房屋和院子里,木头的缝隙处,透出的阳光仔细看,竟然就是细细的网,各种角度的阳光错落有致的分布在网格里,那个女鬼就处在所有网络的正中心,她的身体被网络构成的角度完美的支撑着,随着光线的变化,她的位置也发生着轻微的变化。

原来,这女鬼的形态,竟然是靠房子的结构支撑的,那没有阳光的时候,她就看不见了?

“小噪,你又在想写什么呢!”景书书打断小噪的思绪,小噪:“哦,你们继续,梁山博在问你话呢。”

景书书回答梁山博:“好笑,你是被说中了,还是心虚了,反到关心起我是谁了,那我告诉你,我是能看到鬼的神仙,你老婆现在就在我面前,你有什么想说的话,我可以帮你传达。”

“不可能,我才不信有鬼神的存在,你别瞎说,何况,我老婆那么好的人,去世以后肯定早都被超度了,不可能留在世上的,鬼留在世上干什么。”

“干什么?问得好,鬼留在世上当然是干坏事。”

小噪:“我不服,我没干坏事,我抗议!你这样,梁山博会误会的。”然而,小噪说的话景书书不听,其他人也听不见。

“不可能,秀秀不会干坏事的,她是好人,她肯定已经上天宫当神仙去了。你是谁呀,凭什么说她坏话。”

“你这么维护她是出于本心,还是怕再被她纠缠?”

“你在说什么?她为什么纠缠我?你到底在说什么?跟你说了,我不信鬼神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梁山博语无伦次,景书书说的话,他既想相信又特别害怕是真的。

“我说,你愿意见她吗?亲自跟她对话?问问她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还要占据你的生活?问问她为什么这么自私!”景书书一边说身体一边逼近梁山博,到最后梁山博已经退无可退,被回廊的木桩撞到了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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