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错误
他和史蒂芬斯特兰奇用时间宝石的力量不断的重启时间，一次又一次，但是最终还是迎来了失败。
于是最后一次，他们选择了一个非常冒险的行为。
把宝石藏起来。
连藏在本世界他们都觉得不够，而是用空间宝石穿越各个世界。
原来加百利口中那两个被追杀的神秘人就是他和史蒂芬。
但是现在看来他们还是失败了，萨诺斯已经发现他们的所作所为，并且追到了另一个世界。
史蒂芬把空间宝石留下来，就是因为明白到现在可能发生的一切吗？
“史蒂芬还对你说了些什么？”托尼接着问道。
彼得摇摇头，低落的说：“萨诺斯的军队看守很严，我们没有时间交流很久。”
托尼叹了口气，现在还有其他宝石在其他世界，为了防止萨诺斯先他们一步得到。
现在要做的就是到其他世界，把那些宝石拿回来。
“也就是说萨诺斯就是那个想要得到宝石的人，如果得到了宝石他就会侵略其他世界？”一直在听着他和彼得对话的布鲁斯说道。
他并不知道托尼脑子里想起的那些事，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从彼得的只言片语中推敲出事情的真相。
加百利说起的两个把宝石送往其他世界的逃难者，宝石原本不属于其他世界的事实，显然这一切归结起来，就在宝石最初的宇宙内——托尼的宇宙。
宝石最初并不属于其他世界，各世界和世界之间的隔层被他们打破。
托尼让萨诺斯知道了其他世界的存在。
【为什么你不做的更多？】在绯红女巫的幻境内，他听见队长如是对他说道。
【为什么你要做那么多？】现在他对自己如是说道。
托尼不知道那时候他为什么会选择那么做——大概是因为太绝望了，他找不到任何可行的方法拯救自己的宇宙，于是只能像个赌徒一样的去赌一个微小的可能。
但是这就是他的错，他以为萨诺斯不会发现他们的小阴谋。
他们可以骗着那个紫色的怪物茫然的在宇宙里寻找一天又一天，却并不知道自己的世界里面已经没有了他要找的东西。
嘿，他们找到了穿越其他世界的方法。
然而萨诺斯很快发现了他们耍的花招，他抓住了他的同谋者，奇异博士。
萨诺斯不仅发现了，还看到了可以征服的世界——其他的世界。
他把战争引向了其他世界。
“这件事我会负责任。”托尼咬牙，“我会去寻找其他宝石，将萨诺斯引走。”
“就算你没有这么做，萨诺斯得到宝石后也会找到通往其他世界的路。”布鲁斯压低声音说道。
“野心家永远都是野心家，他们不会甘于现状的。”克拉克柔声说道，“这并不是你的错，钢铁侠。”
布鲁斯点点头转头对着彼得说，“萨诺斯有多强大？告诉我，我需要他军队的所有资料。”
彼得左右看看，他并不知道宝石那些事，奇异博士根本没有时间对他解释，只是让他把话记住而已，所以他半天听着布鲁斯和托尼之间的对话，只是一片茫然。
等到布鲁斯问他，他才说：“萨诺斯并没有办法来的。”这话也是奇异告诉他的，他不知道什么意思，于是只能原话复述一遍，“萨诺斯又没有空间宝石，世界和世界之间的规则不同，只有世界之外的力量才能做到，作为规则之下的生命，即使是萨诺斯也没有办法违背世界的规则。”
【作为好心，我可以告诉你们一条重要的信息——每个世界有每个世界的规则，永远不要用你本世界的规则衡量其他世界。】
【没有人能够破坏一个世界的规则，即使是——萨诺斯也不行。】两个人同时想起，加百利也对他们说过同样的话。
看来，托尼和奇异博士选择的方法也并不全是死路。
托尼打起精神：“那把你们带过来的那个外星军队？”
“来的是亡刃将军和星云，他们两个带着一艘飞船。萨诺斯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找到了短暂欺骗法则的方法，把他的几个人送过来，但是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本人拥有的力量让他无法通过欺骗前来这里。”彼得说，他有点佩服奇异博士了，史蒂芬斯特兰奇几乎把所有托尼会问的问题都预料到了，“所有萨诺斯不会亲自来，而他手上的军队是他在本世界召集的军队。”
这是个好消息，也不是个好消息。
好消息是萨诺斯不可能亲自来这里。而他占领了地球的那只强大的军队也不会来这里。
坏消息是萨诺斯还是派了两个手下来，而他仅来了两个手下，却还是召集到了愿意追随萨诺斯的军队，而且这只军队有能力轻而易举毁灭一个星球。
克拉克和布鲁斯同时想到了一个可能会和萨诺斯合作的人——达克赛德。
如果达克赛德知道了那六种蕴含宇宙之外力量的宝石，黑暗君主是否会愿意和萨诺斯合作呢？
但是随后他们两人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达克赛德知道的宇宙之内的这个力量，那么仅仅只凭借两个人，是绝对没有办法控制天启星的军队的。
达克赛德会杀了他们，然后自己来。
那么，萨诺斯现在手上的军队到底来自那里？
绿灯确定他们不是他们宇宙内的，而是突然出现。
原来以为这代表着那只军队是来自托尼的宇宙，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那么这只军队来自哪里？什么时候他的宇宙内多了这么个神秘的力量？
“那只军队你遇到过，他们有什么特点吗？”布鲁斯问彼得道。
“特点？”彼得摇摇头，很抱歉的说，“我一心只想救史蒂芬没注意过。”
他停顿了一下，想起了什么，又接着说：“不过他们中间有个头，个子高高的，穿着黑长风衣，戴着……有个面具什么的，太远了我看不清楚，别人叫他黑暗……什么的。”
布鲁斯和克拉克同时在自己的脑袋里搜索起来，都没有找到有彼得说得特点的敌人。
这世界真是永远得不到安宁，每一秒都在出现新的敌人。
“我们先把注意力放在宝石身上。”布鲁斯说，“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把宝石找回来，以免他被萨诺斯的手下先找到。”
夜里，韦恩大宅。
白天的时候布鲁斯把达米安和提姆都已经送到少年泰坦，显然他们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宝石和其他宇宙的那些事情。
他们只把事情的原由告诉了正义联盟的其他人。
托尼默许了他们的作为，并暂时和彼得居在韦恩大宅。
到了夜里，彼得基本都已经入睡，算着时间，布鲁斯和夜翼这时候也应该在外边夜巡，而阿福则该守在蝙蝠洞里给他们当眼睛。
托尼在床上躺了半夜，最后还是忍不住爬起来，换好衣服跑到了外边。
夜里的哥谭不怎么安全，随时随地都在进行什么阴暗的交易。
但是托尼不怕，在解决掉第三波试图打劫他的人后，他看着地上四仰八叉的躺着的人，心里想，这些人大部分没受过训练，恶意点说如果蝙蝠侠决定不守着他那顽固的道德感，他能在几秒钟之内把这些人的脖子全部都扭断……
……所以布鲁斯韦恩每天到底在过什么生活啊？！
“你在干嘛？”
托尼头都没回，直接回答道：“感受一下在哥谭夜巡是什么感觉，蝙蝠侠。”
蝙蝠侠蹲在旁边的楼顶上，无语的看着托尼饶有兴趣的蹲下去，翻着地上躺着的人的纹身说：“这个人是那个什么……贱人帮？”
“贱崽帮。”布鲁斯纠正道。
托尼撇了撇嘴：“奇怪的名字，你每天就对付这些人？”
“不是。”布鲁斯说，“是这段时间阿卡姆和黑门监狱挺消停的。”
阿卡姆和黑门监狱，托尼想，嗯，那才是哥谭最可怕的犯罪聚集地。
“那是好事，说不定这些罪犯都决定改过自新了。”托尼笑嘻嘻的说。
布鲁斯摇了摇头，他可不觉得他认识的那些罪犯有一天会改过自新，如果阿卡姆消停了，只能证明一件事情，他们正策划着搞一件大事。
这和最近的局势联系在一起，让布鲁斯觉得很不安。
“乐观点，福尔摩斯，坏的越想越来。”托尼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先自己做到再说我。”布鲁斯冷哼一声，然后说，“如果你能做到，也不会大半夜跑到哥谭来闲逛了，不是吗？”
托尼沉默了好一会，才不高兴的说：“你有时候真的很扫兴啊。”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他们两个人半斤八两却还要去吐槽对方的场景很可笑。
托尼一下子笑了，他吐了吐舌头，眼睛亮了起来：“嗨，蝙蝠侠，带着我到滴水兽上看看哥谭怎么样？反正今天阿卡姆很安静，没什么人出来搞事情。”
布鲁斯想了想，一把抓住托尼的胳膊，掏出蝙蝠勾枪，带着他跃上韦恩大厦最高的滴水兽上。
托尼还从来没有不穿着盔甲在半空中晃悠，他的盔甲内有气压调节的功能，即使只是个普通人也能很快适应，而布鲁斯这样……说实话这有点晕。
他在滴水兽上晃悠了两下站直身体。
布鲁斯瞥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头：“你该接受训练了。”
“那是因为我没穿上盔甲，我要是穿了盔甲，索尔都不见得能打过我。”托尼说道。
“但是，你不能保证盔甲随时都在。当你没有盔甲的时候，作为一个普通人，你也该有自保的手段。”布鲁斯说。
“我没有时间，也没有一个靠谱的老师。”托尼半开玩笑的说，“我的上一个老师为了他最好的朋友和我闹掰了。”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忽然说：“如果你想，我可以教你。”
“……世界第一的体术大师教我，那可真是荣幸。”托尼试图勾起一个打趣笑容，但是他失败了，他的笑容看上去既不有趣也不自信，畏畏缩缩的满是失望与难过。
他低下声音，有些落寞的说，“我还以为你会把我扔下去，毕竟……毕竟，托尼史塔克总能够搞砸一切。”
布鲁斯看了他一会，忽然走到滴水兽的边缘处，脚踏在滴水兽的头上：“如果你是在为你把其他世界牵扯进去这件事而感觉到自责，我只能说，你确实错了，但是谁也无法确定自己面对那种情况会做出什么选择。”
他踩着自己沉默而忠诚的好伙伴，哥谭的守护者——他的守护者，他守护的。
“我们感觉到愤怒，但是并不畏惧。”布鲁斯望着脚下的哥谭说。
“如果有人死了，就都是我的错。”托尼说。
“你又不是那个企图用暴力征服世界的人。”布鲁斯说，“萨诺斯开启了战争，萨诺斯承担罪责。”
“但是人们会想，如果不是你托尼史塔克，战争怎么会蔓延到那么远？我会想……如果不是我判断错误，我怎么会把战争推向其他世界？”托尼说，“我自认为是一个未来学家，我总觉得这世上的所有人都
走的太慢跟不上我的脚步，我总埋怨他们为什么看不到我能够看到的，但是现在我发现……其实我也就是那个普通人而已。”
布鲁斯沉默的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痛苦和难过。
他曾经对夜翼说，托尼史塔克身上有自毁倾向，他原来不知道那样的倾向来自哪里，现在他知道了，来自他身上背的太重的责任感。
……蝙蝠侠亦然。
“你看见哥谭没有，这座美丽的城市。”布鲁斯说，“这座美丽的城市之下，有着属于他的噩梦，小丑，哥谭造就了小丑。”
托尼听过小丑，哥谭人的恐惧、噩梦，他是蝙蝠侠的敌人，也许不是最厉害的那个，但是一定是最可怕的那个。
人们甚至不愿意提起小丑的名字。
“我每一次把小丑抓住，每一次他都能从阿卡姆逃脱。每个人都说我应该杀了小丑，但是我没有，人们说我为了满足自己虚伪的道德感，为了当一个圣人，一次又一次的放过小丑。他们说，我应该为小丑杀的每一个人负责。”
就像人们说，托尼史塔克该为他造出的武器杀死的每个人负责，就像人们说他该为索科维亚死去的每个人负责一样。
因为他们没有做的更多。
“我想当个圣人吗？不，我从来都是罪人。我无数次想要杀死小丑，无数次。有一次，我几乎都要做了。我掐着小丑的脖子，小丑对着我大笑，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正期待这一刻，我决定满足他，让他去为了他杀死的那些人尝罪。”
“然后戈登阻止了我，他的女儿芭芭拉被小丑弄得瘫痪，我以为他是最恨小丑的那个，但是他阻止了我，他说……即使所有人都不愿意承认，然而他们打心里都认为蝙蝠侠是哥谭最后的希望，这个希望让他们觉得哥谭这座城市还有得救。蝙蝠侠……不该彻底被黑暗吞噬。”
“我发泄了自己内心的愤怒，那些疯子会开心的大叫，因为蝙蝠侠终于承认用合理的方式是救不了哥谭的，他也成为了疯子的一员……然后我就真的救不了哥谭了。”布鲁斯缓慢的说道，“从我们选择当英雄开始，我们就注定了要为很多人命负责，那些帮助我们的，因为我们的敌人而死的，因为我们的错误而死的……有时候，即使明知道那条路是错误的，我们依旧得走上去，因为我们依旧找不到那个世界上不存在的完美的解决方法。”
“如果你真的没有办法放下你肩膀上的那些人命，你就只有记得他，背着他，然后继续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