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但愿你也梦见了我（4）
“我看到那个人往着这个方向去了。”约书亚领着托尼，沿着医院的走廊走。
约书亚告诉托尼他在这里生活好久了，也许有几个月，也许有一年。他靠着从小镇里收集的那种能量水活下去。
他不愧是在这里生活了好一段时间的人，对这里的熟悉程度远胜于只能依靠玛利亚的托尼。
他们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杂乱的病床之类的障碍物，猫着腰前进。
托尼本来是不打算把他带着的，那个病房虽然诡异，但是还算安全。
按照托尼的意思，约书亚在那里等一会，他先去找布鲁斯，等找到了布鲁斯再回来接男孩。
然而约书亚坚决不肯，他说托尼是这么长时间里他见到的唯一一个认识他哥哥的，他坚持要和托尼一起行动。
托尼没有办法，只能把小男孩带在身边。
小孩子真是麻烦，托尼想，等找到了布鲁斯韦恩，他一定要把孩子扔给他。
布鲁斯养了四个孩子，他肯定有办法应付这些麻烦的小鬼。
偶尔的时候托尼余光瞟到天花板上，还能看见那个眼睛样的图腾，阴沉沉的仿佛在盯着他看一样。
只是和之前的不一样，这时候眼睛都是闭着的。
“看见那个没有，我叫她无脸护士。”路过一个病房的时候，约书亚忽然压低声音，抬头指着里面的人介绍道。
托尼抬起头，就看见里面一个穿着护士服装的女人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光看身材，她真是个非常辣的护士。
但是在托尼无中踩碎地上的一个玻璃瓶发出声响后，那个护士转过来的脸真是把他吓了一跳。
果然是无脸护士，她的脸上一片空白，没有五官。
“小声点，她听声音移动的。”约书亚转过头抓着他，用更小的声音说道。
果然是听声音移动，在托尼这里的声音彻底消失后，无脸护士一动不动，仿佛雕塑一样。
托尼拍着胸口，觉得自己以后会对护士装产生心里阴影。
生怕转过头就是一个没有脸的人。
以后谁在和他要护士py，他绝对是敬谢不敏。
接着他们又看到了双脚合拢下半身变得和鱼尾一样的爬行者，还有长着蜘蛛一样细长而锋利的四条腿的镰刀怪。
约书亚熟练的躲避这些怪物，动作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天遇到了。
他了解他们的每一个习性。
寂静岭把他变成了一个小战士。
老实的说，如果不是他，托尼大概得和这些怪物一个个的战斗，才能走出一条走廊。
“这些都是怎么来的？变异？”托尼终于忍不住问约书亚道。
“天知道，我被困在这里的时候，他们就在了。”约书亚回答，“我猜……变异吧？”
如果不是时机不允许，托尼一定会抓一个回去研究一下。
这些东西还算得上人吗？
更惊讶约书亚是怎么在这种情况下活下去的。
“一开始也不是我一个人，有好几个和我一样的人被困在一起，后来他们一个个被这些怪物吞了。我们那时候总觉得自己是跑不出去了。”约书亚一边走一边轻声说，“光是从医院逃出去我们就死了好几个人，本来以为外边会好一些，谁知道外边有更多的怪物，有人说这里是另外一个次元，一个被诅咒的世界，而现实世界和这里是不一样的，但是没有人从这个世界里离开过。”
托尼心里一沉，这和托尼想得类似，也是他所有猜想里面最糟糕的一个。
之前被大雾弥漫的牧羊人溪谷小镇虽然看上去也很诡异，但是远比现在的寂静岭要正常的多。
这个被称之为寂静岭的地方，几乎可以说是到了可怕的程度。
“所以外边现在是什么样的？”约书亚问道，他看得出来托尼不是这里人。
从小生活在牧羊人小镇，镇子里的人彼此都熟悉，托尼之前没有和他一起进入寂静岭，那必然就是刚从外边进来的。
“不会比这里更糟糕了。”托尼回答道，“你们为什么叫他寂静岭？”
托尼一直很奇怪，艾利克斯告诉他这里叫做牧羊人溪谷小镇而他之前捡到的日记上面写的也是牧羊人溪谷小镇。
但是约书亚却叫他寂静岭。
“我们中间有人想要逃出去，他们觉得离开小镇搞不好就能活下去。要逃出去的话只能通过围着镇子的山留下的唯一座桥，他们到那里的时候，发现桥断了，原本这写镇名的地方却写着‘欢迎来到寂静岭’。”约书亚扯了扯嘴角，“镇子里一直有一个传说，小镇所在的土地是一块被神明护佑的土地。这块土地由神明统领，人们必须侍奉神明，信仰神明才能求得安宁。原本这块地上是有一个小镇叫做寂静岭，但是他们并不信仰神明，也不愿意接受神明的庇佑，以至于全镇的人都被一场大火烧死。之后百年，牧羊人溪谷小镇才重新建立起来。所以小镇里面的每家人都一直诚恳的供奉着神明的眼睛。”
神的眼睛？
托尼一下子想到了在各个地方都有的图腾，布鲁斯说是宗教图腾的那个，看来他没有说错。
那些图腾现在变成了眼睛，就是约书亚口里的……神明的眼睛？
这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神明了，托尼发现自己和神就是不对付，之前是雷神的麋鹿弟弟，现在是这个寂静岭里所谓的神明。
约书亚停顿了一下，见托尼没有被他说得诡异的事情吓着才接着说：“所以他们认为我们现在就是在寂静岭之中，或者说原本的寂静岭和我们的小镇融合形成了另一个世界，才有现在的景象。”
“我有一个问题。”托尼问，“既然牧羊人溪谷小镇一直诚恳的供奉神明，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是说不诚恳才会被惩罚吗？”
“我不知道。”约书亚避开了他的目光，他嘴里说不知道，但是他的目光告诉托尼他知道。
“约书亚，这事情很重要。”托尼认真的说道，“如果真如你所说的，我们怎么出去就和你们那个神明很有关系了。”
约书亚停下脚步，看上去有点犹豫。
他转过身盯着托尼的眼睛：“……你真的要带着我找到我哥哥吗？”
“放心孩子，我会先把你带到你哥哥那里，然后再去找我朋友。”托尼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这才说。
他现在也很担心艾利克斯，他有点后悔把艾利克斯一个人扔在外边了，他当时的状态明显不太好。
到现在为止属于艾利克斯的通讯器也没有响起，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托尼也不知道。
他是遇到了袭击还是干脆没有进到这个世界内？
更不知道的是只有医院里变成了这个鬼样子，还是整个牧羊人溪谷小镇都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结果约书亚摇了摇头：“你还是先找你朋友吧，现在那个大家伙还没注意到你，等他回过神来搞不好就过来了。”
“况且……”他停顿了一下，脸上闪过意味不明的复杂情感，“我也不是特别想要找到我哥哥。”
“为什么？他对你不好？”托尼转念一想，说道，“还是说，是因为小镇会变成这样真的和艾利克斯有关？”
约书亚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把头低了下去。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托尼放轻声音，耐心的等着小男孩说出口，“你知道是为什么。”
“……是因为艾利克斯。”约书亚低
下头，“因为艾利克斯。供奉神明是需要代价的，小镇的人相信，因为寂静岭的背叛，神明不愿意在护佑这片土地。于是为了表示对神明的忠诚，小镇的四个家族，每隔五十年都会一家祭献一个孩子作为祭品，按照时间，艾利克斯本来是祭品中的一员。但是，父亲舍不得，让他去当兵去了，仪式没有成功。艾利克斯本来应该死的……”
牧羊人溪谷有个习俗，为了安抚神明，以活人作为祭品，用不同的死法献祭神明。
托尼算是知道了，合着邪神不仅是邪神，而且还洗脑着整个镇子相信活祭这种无稽之谈。
“老天，你们……听着孩子，这世界上确实有神，我也见过北欧的神明，还有天使什么的。但是会搞活祭这种事得，他绝对不是什么正经神明……对就是，邪神。”托尼试图安慰约书亚，“也许比邪神还不如，我就认识一个邪神，他满口谎言，不做好事，但是至少我知道，他不会要孩子去当祭品。这事你父母做的对，你不能因此埋怨艾利克斯，就算他死了，只要邪神想，邪神也会把这个世界变成这样的。”
约书亚猛然抬起头，一脸诧异的说：“埋怨艾利克斯，你在说什么？不，我从来没有埋怨过艾利克斯。”
他看上去很惊讶托尼会这么想：“如果要艾利克斯死才能阻止这一切发生，那么我觉得现在也挺好的。”
“牧羊人溪谷小镇早就烂透了。”这个时候的约书亚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十岁的孩子，他神色愤怒，表情微微有些狰狞：“父亲说小镇本不该是这样子的，是神明和他的那些崇拜者把这里变成这样，我从来不是神明的信徒。”
他的话里透露着对小镇人民无尽的愤怒，乍听之下，让托尼有些反应不过来。
托尼愣了两秒，然后才说：“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约书亚表现的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托尼心里总是有一种违和感，仿佛有什么地方不对一样。
把话说开了以后，约书亚表现的明显比之前更亲近托尼一些。
虽然他说不愿意见艾利克斯，但是托尼还是坚持要先把他送到艾利克斯身边，于是他们就先去医院外找艾利克斯。
然而他们到达医院艾利克斯却并不在那里。
“看来哥哥他没有进来。”约书亚的表情有些放松，又有些诡异的失望。
“没有进来最好。”托尼回答道，“好了，小男孩，看来你真的得去和我一起找我朋友了。”
之前约书亚给他指出过那个疑似布鲁斯的人所往的方向，现在他们要做的只是顺着那个方向去找。
已经对医院的道路基本熟悉后，托尼行动的速度远胜于之前。
约书亚说布鲁斯走的方向是地下室，于是两人快速的朝着地下二层而去，仅五分钟就已经避开了医院那些怪物的耳目来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比地上还要昏暗，几乎连一点光芒都没有。
但是约书亚警告过托尼，不要在黑暗的地方随意开灯，不然会召来可怕的怪物。
托尼相信这个能在这里活下来的人的判断。
“约书亚。”正在他们走的时候，托尼忽然停下脚步，伸手挡住了约书亚。
他仰起头，头顶上随处可见属于“神明”的眼睛依旧紧闭着，但是忽然而来的一阵心悸袭击了托尼的心脏，仿佛在预感他即将有什么事情发生。
“约书亚，除了神这里还有什么该死的奇怪的东西吗？”
约书亚摇头。
这个时候，托尼就听见清脆的笑声：“很警惕嘛，托尼史塔克。”
从黑暗之中缓慢走出一个手尖枪，持妖娆丰满的女性：“把萨诺斯大人的要的东西交给我，托尼史塔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