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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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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花大娘急怒交加地说道:“当初你们卖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气死爹的时候怎么不说,娃他爹过世的时候,婆家人欺负我的时候你们有露过影吗?现在看我日子好过点了,就来打秋风了,你们滚吧,我没你这个哥哥。”

原来花大娘的大哥古大郎是个赌鬼,当初为了还赌债,把妹妹古翠卖给了花大郎,结果不到一年又赌上了,家里的田产房子全输光。

这次家里没有第二个妹妹可以出嫁还债了,古老爹被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呜呼哀哉了。

自那之后,花大娘就和这个哥哥断绝了来往。

古大郎陪笑道:“妹子,那不是没有法子的事吗?况且妹子的命好,要不是哥哥我,你哪过上现在的好日子?说起来,妹子你还要感谢我呢。”

花大娘听他如此颠倒黑白,气得浑身乱颤,这里古大嫂一双眼睛乱描,看到烧馍糕点的就往怀里撺。

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花大娘又不好和她撕打,正是又气又苦,词穷语尽之时,突见女儿和傅清宁走了进来。

这里古大嫂将东西塞了满怀,和花大郎提脚要走。

傅清宁将他们唤住:“不是你们的东西你怎么乱拿,把东西放下。”

焦氏睁眼一瞧,见是个面生的少女,披着件大红羽纱面羊羔皮的氅衣,模样儿娇滴滴的,便翻了翻白眼,“要你管什么闲事,我们自家妹子的东西,拿些也是应该的。”

花大娘啐了一口,“我没你们这种亲戚,不要脸。”

傅清宁便道:“花大婶说了你们不是亲戚,那你们就不是。把东西留下。”

古大嫂哪里把个小姑娘放在眼里,顾自拿了往外走。

傅清宁一把抓住她的后背,往外一扔。

古大嫂跌了个四脚朝天,怀里的物什撒落一地。

她摔了个头昏脑胀,半响爬了起来,捶地大哭起来,“不好啦,杀人啦。”

傅清宁站在门口,冷笑道:“这次我不和你们计较太多,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要是再来搔扰花大婶,踏进这门口一步,脚进砍脚,手进砍手。”

说着伸手拿起一把切糕的刀,哧的砍下一块桌角,“到时候别怪刀子不长眼。”

围观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古大嫂瞪圆了眼,也忘记哭了。

古大郎连忙奔过去,将她扶起来就跑。

这里花大娘拉了傅清宁的手,说道:“傅姑娘,让你见笑了。”

傅清宁道:“谁家没有个不懂事的亲戚,花婶子,如果他们敢再来,就和我说。”

花小姑娘笑道:“他们一时半刻不敢来了,我看他们走的时候,脚都是软的。”

闹事的人一走,围观的人也没了热闹可看,渐渐散去。

其中一个瘦高个儿的卖珠花针线的中年妇人,手里挎着一个竹篮,自傅清宁一现身,两只眼就紧紧地盯在她身上,待人群散后,她也匆匆地走开了,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咒骂不止。

“居然是那个小□□,要不是她,老娘我还舒舒服服的呆在鱼嘴湾,吃香的喝辣的,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怎么的想个法子报仇才好?”

原来这妇人便是当日在鱼嘴湾与情夫合谋,想要卖了傅清宁的杜大婶。

结果被傅清宁杀了奸夫,将她和奸夫尸首绑在一起,过了一天一夜才被人救了出来。

杜大嫂与尸首躺在一起,差点没吓破了胆,又因为乡人指指点点,在鱼嘴湾呆不住,索性远走高飞,到这里投奔原先认识的一个老姐妹,卖些珠花针线为生。

想不到冤家路窄,居然遇上仇人了。

她毕竟干过人贩的勾当,颇有些城府,次日到了花大娘的铺子,借着买瓜子,不动声色地和她打听消息,“昨儿来的是你妹妹吧,长得真好。”

花大娘笑道:“我哪里那样的福气,那是住我隔壁的傅姑娘。”

又聊了几句,杜大嫂也问不出什么了,便赶紧着往老姐妹家走去。

却说她这老姐姐原也是个牙婆,因为卖了个良家犯了官司,赔尽家财才脱身,牙人这一行也做不成了。

杜大嫂寻着她说道:“姐姐,妹妹我今日遇到仇人了。”便把将傅清宁救回家中,反被她恩将仇报,杀死相好的事说了一遍。

说完又问:“姐姐,你说我要不要去报官?”

那老姐姐闻言倒吸了口冷气,她是受过衙门的盘剥的,现在想起来还胆颤心惊,能不沾惹当然是不沾惹最好。

“官字两头口,吃人不吐骨。你这事毕竟时日己久,又不是在苦主原地,就怕告不成还惹一身麻烦。”

杜大嫂不忿道:“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那小贱人逍遥。”

她那老姐姐目光一沉,“不用着急,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

大雪一开始下,便如沙漏一般止不住了,到了腊月中旬,已经积成了厚厚一层。

孩童们在街上开开心心的打着雪仗。

虽然天寒雪厚,因为离年关大近,镇子里热热闹闹忙碌得很,铺子里摆出了香烛果供,各式糕点食品也预备得很丰富。

毕竟要过年了,再穷的人也要拿点钱出来采办点年货。

傅清宁也学着当地人一样,开始准备年货,买了鸡鸭鱼肉,用盐醋糖酱腌起来,挂在屋檐下,看着很有成就感。

她心想卫昀回来看到一定会很开心,又想到卫昀己经出门这么久了,连个消息也没有,也不知道能不能如他所说回来过年,心下又有些郁闷了。

这日她到花家铺子转悠了一圈,只见来往的客人绎络不绝,母女俩忙得脚不沾地。

她不好意思袖手旁观,便也帮忙着搭把手。这一忙到了打烊才歇手。

回家的路上花大娘道:“这天寒地冻的,傅姑娘索性到我家来睡吧,我家是大炕,睡得暖。”

因为上次替花家解了围,花氏母女便和她很亲近了,花小姑娘立即拍手笑道:“好啊好啊,姐姐来我家吧。”

傅清宁知道花大娘一番好意,怕她孤身一人觉得寂寞,便笑着应了,“好,那我回去拿铺盖。一会儿就过来。”

进了门,她见前院内的积雪上多了两行脚印,心下一喜,暗道准是卫昀回来了。

于是她一边推门一边叫道:“卫昀你回来了。”

然后她突然瞪大了眼。

屋内多了一人。

只见他姿势颇优雅地坐在那张旧椅上,一副好暇以整的样子,仿佛知道她就会出现一般,一点诧异的神情都没有。

傅清宁转身便往门外跑。

温荣的身法更快,一把将她拖了进来,说道:“你还是乖一点,不然我让卫昀人头落地。”

傅清宁打了个寒颤,立即道:“我不跑,卫昀在哪,我要见他。”

温荣道:“你放心,他现在没事。”

得清宁心想这个人真阴险,卫昀一定是一回来就着了他的道,然后又在这里守株待兔等着自己。

又听温荣道:“你们躲得还真好,跑这种偏僻地方来。”

傅清宁忍不住道:“躲得再好你不也找来了吗?”

温荣笑了一下,“想知道我怎么找到你的?”

他见傅清宁一脸疑惑求解的表情,便道:“有人向官府密报,说你是北凉派来的细作。”

傅清宁听到这八竿子打不到的罪名,一时惊呆了。

原来那杜大嫂的干姐姐是个有心机的,因为这兰江镇是折水城辖下,有些地方与北凉接壤,常有冲突。

她想了个主意,直接投了封信到衙门,只说某处藏了个通敌的奸细。

里头细节都十分详细,还附了傅清宁的画像,虽不是十分像,也有六七分的相似。

要是换个时间地点,这种信一般来说是没人管的,都是进火盆的料。

然而傅清宁的运气不太好,这折水城营守原是温荣的一个手下,曾经得了密令让他留意卫昀和傅清宁两个人,看到这么一封信,那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

傅清宁醒过神,“细作?我连北凉在哪都不知道。”

她怒气冲冲地骂道:“究竟是哪个混蛋那么下做。编造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在我身上?你不会蠢到相信这种鬼话吧。”

温荣笑道:“是不是不重要,关键是好不好用。”

他拖着傅清宁走到门口,出声道:“卫昀,我知道你在这里,你要不想连累她,就赶紧滚出来吧。”

听他这么一说,傅清宁先是一喜,“原来卫昀并未落到他手里。”接着又是一怒,暗道这个混蛋真可恨,明明没抓住卫昀,还骗自己就范,现在又用她威胁卫昀,实在可恶之极。

只见雪白的屋顶上立起一个人来,抖落身上半尺多厚的积雪,跃了下来,正是多时不见的卫昀。

看情形两个人相持己久,等到傅清宁回来才破了这个僵局。

他一现身,院内的角落里也冒出了一堆的暗卫,将他团团围住,手中刀剑被雪光一映,寒锋迫人。

卫昀冷笑道:“温荣,有种你朝我来,为难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温荣道:“只要你束手就缚,我自然不会为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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