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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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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虽不知大皇子心中所想, 却能感觉得到他打量自己的目光变化, 不由抬眼看他一下。这一眼与平日他在课堂之上提问时一样平静。

大皇子一下子回想起了, 往往是这样平静的表情背后,总有刁钻问题在等着自己兄弟, 然后就是语言上的无情打击,让自己兄弟都觉得白活了这些年,身子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

沈越这才放低了目光。可是大皇子已经错过向皇后表明孝心的最佳时间, 只能听黛玉向皇后道:“其实臣女也不是一针不会, 不过是蔼,沈大人时常提醒不要做这些,, 平日也给丫头们出些花样子。”说着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几个丫头到底绣得精些。”

皇后听了连连点头:“如此也好,有丫头何必自己劳累。看你画作也是上乘的, 那花样子必也不流俗套。”

年年能得到一块帕子的沈越表示,自己才不会告诉皇后, 其实黛玉绣的并不比那几个丫头差, 不过是不惯做些大套活计。他的玉儿又不指着这个吃饭,能给自己绣个帕子已经极好。

“你们两个且回去吧。”皇后有些恨恨的向着大皇子道:“看着你就生气。”说得大皇子好不讪讪。

等与沈越一起退出坤宁宫,大皇子终于觉得扬眉吐气起来:“小沈大人, 日后可不必拘礼,只叫大哥便可。”

沈越还是面色平静, 甚至还向着大皇子躬了躬身:“臣不敢、臣惶恐、臣忐忑, 君臣之礼不可废, 臣不敢失仪引人物议。”

“你——”大皇子所的伸手指向沈越, 很想问问他是不是给脸不要脸。想起大皇子妃转达皇后之言,就算黛玉认到皇后膝下,自己与沈越算是绑在一起了,可还是要让沈越心甘情愿的帮自己才好。不然给自己来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或是出工不出力的话,黛玉这个义妹可就白认了。

有气无力的收回自己的手指头,大皇子悄眼四顾无人,低声向沈越道:“你可知道,自此之后不管你心中如何,在别人眼中我们皆为一体。”

沈越看傻子一样看了大皇子一眼:“圣人春秋鼎胜,大皇子只要做好儿子的本份,臣也做好为臣的本份便够了。如此我与大皇子皆是一片为圣人尽忠之心,自然是为一体。”

大皇子被沈越说得心下一惊,做为当今长子,皇后嫡出,更知道这深宫连地上的石头都会说话的道理,向着沈越浅浅躬身算是谢过,问道:“小沈大人可是仍回工部,还是要去上书房?”

沈越心下对大皇子满意了一分,这个便宜大舅哥儿还算拎得清,不是那种你站到我身后便你好我好大家好,不直接表明立场就喊打喊杀之人。这样就好,这样的人才能走得远,走得稳。

他向大皇子行的礼可就正规多了:“臣正有意去看看诸位伴读们的进度。”

大皇子听了点头,一路与沈越不咸不淡的说些感慨:“小沈大人画技了得,皇祖父在日小沈大人还时常进宫做画,现在竟是一画难求了。”

“皇长孙倒是长得可爱,说不定大皇子回府之后,便可见到皇长孙的画像了。”

“渊儿?”大皇子不解的问:“可是小沈大人一会儿要替渊儿画像吗?刚才我见小沈大人并未看渊儿几眼,竟然便可画出像来,倒有些期待了。”

沈越却没有回答大皇子的话,反问道:“皇长孙之名是大皇子取的?”

大皇子听了摇头:“是父皇取的,渊儿是父皇头一个孙子,哪儿轮得上我起名字。”语若有憾,可是话里还是能听出些微得意。

“的确是好名字。”沈越微笑起来:“深而广博为渊、泛而精深为渊,圣人对皇长孙期许甚重。”说完看大皇子一眼,依旧向着上书房而行。

大皇子思索一会儿,脸上连喜色都不敢露,决定回府之后便将皇长孙接到外院自己亲自教导。难怪父皇对这位小沈大人推崇备至,果然是胸有城府的智谋之辈。看来还要嘱咐皇妃再对义妹好些。

他试探着问沈越道:“不知渊儿是否有幸,得拜小沈大人门下?”

沈越直接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不妥不妥,臣才多大年纪,没得耽误了皇长孙。”见大皇子还要劝说,沈越坏心的一笑:“说来皇长孙倒是与我先生有些缘份,不如大皇子向圣人请示一番?”

就见大皇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无比——黛玉如今算是皇长孙的姑姑,而林如海又是黛玉的亲父,光从辈份上想当今也不会应下此事。他脸色再次难看起来:“我倒不知道渊儿与林尚书哪里有什么缘份。”

结果沈越却不理他,施施然已经进了上书房。大皇子只好臭着一张脸跟在他后头,在别人眼里可不就是两人起了龌龊?有几个皇子很是松了一口气:就算是皇后认了沈越的未婚妻做义女又如何?这女人哪儿管得了男人们在外行事,何况还是一个没过门的女人。

于是沈越便接受到了许多敬佩的目光,而大皇子只得到了怜悯的眼神。对于这样的结果,大皇子表现得不以为意,在别人看来也不过是故做镇定,都更加热切的与沈越套近乎。

人家沈越也是来者不拒,与一众皇子们相谈甚欢,更是对六、七、九三位皇子的问题一一解答,还答应他们等着休沐之时,带他们去自己庄子上看秋收。

现在谁不知道沈越庄子里出产了些了不得的作物?听他要带六、七、九三人前往,别的皇子可是不干了:“小沈大人怎么厚些薄彼?我们都是小沈大人的学生,要去也该同去。”

“诸位皇子身娇肉贵,庄子里并不是诸位皇子所想一样一派田园风光。六、七、九三位皇子能吃得下辛苦,是要与臣一起随佃户秋收的。”

剩下的皇子便纷纷表决心,言明自己也吃得了辛苦出得了力,一定要前往见识一番。沈越无可无不可的道:“便是三位皇子也是要请了皇命才能同行,诸位皇子同往的话,这安全如何保障,臣实在心中无数。”

皇子们商议一番,决定今日放心之后一起请见当今,请求他允许自己随沈越去秋收,顺道派人保护自己。当今对皇子们竟能务实乐见其成,告诫他们一定要好生向沈越与农人请教之后,特意命人叫过五城兵马司都指挥向鸣,让他务必保证皇子们的安全,又不得暴露了皇子们的行踪。

且不提向鸣如何为难,沈越下衙之后直接到了忠安侯府,问过门子黛玉早已经随贾敏回府,才放下心来,先到林如海的书房去见先生。

不说林如海见他没有好脸色,就是宽哥儿也觉得是沈越使自己被人抢了姐姐,勉强向沈越见了礼,就直直立于林如海坐椅旁一动不动,还不时拿眼神控诉沈越。

脸皮早练得刀砍不透的沈越,对宽哥儿的眼神视而不见,向林如海汇报了今日与大皇子所言之事:“好在还能听得进人言,还能往来。”

林如海听后把目光看向宽哥儿:“可听明白了?”

宽哥儿面上便现出茫然:“师兄分明是拒了大皇子示好,现在怎么又说可以与他往来?”

果然还是小了些。林如海以目示意沈越给他解释。沈越也不藏私:“宫中之事,只有圣人不想知道,没有他不知道的。便是你日后进宫,也要言行谨慎,不能觉得四下无人就言语无状。”

见宽哥儿张口欲辩,沈越的脸就有些发沉,宽哥儿赶紧用手捂嘴,表示自己不会多话,沈越才接着道:“锦衣卫且不提,那暗卫我与先生是都见过的,你能知道他们躲于何处,有没有听到你说的话?”

沈越有意把话说得重些,算是报了刚才宽哥儿以眼神鄙视自己之仇:“你以为你现在只是个秀才,不必担心进宫之事?别忘了先生现在还有一个忠安侯的爵位,膝下又只你一个男丁,你便是世子,一道旨意下来宫宴你也有份。到时你不谨言慎行,要给先生惹祸么?”

“大皇子以为你姐姐认在皇后膝下,咱们两府便与他绑在了一起,却不想圣人正是春秋鼎盛、欲大展宏图之时,哪儿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现在就结党图谋大位?我献上的东西干系太大,圣人突然将你姐姐姐认在皇后膝下,何尝不是要试试林、沈两家到底是忠于他还是想着得个从龙之功?”

“所以这个时候,咱们更要稳住,也要劝大皇子稳住。”沈越最后几乎是一字一顿,务求宽哥儿能把自己的意思听明白再记牢。

宽哥儿见自己父亲不住点头,明显是同意沈越之意,也跟着重重点头。就是林如海对沈越向着自己儿子疾言厉色也不在意——做兄长的教导兄弟,正是他的本份,林如海从来不会在这上头折了沈越的面子。

正事说完,沈越便又涎起脸来:“先生可与师母商量过了,给玉儿多少嫁妆?要我说师母今日进宫也劳累得很,晚些再商量也行。就是不知道玉儿今日受没受委屈。”

林如海与宽哥儿双双别开眼,宽哥儿有眼色的替自己父亲倒茶,一起把沈越晾在那里。沈越也不恼,笑嘻嘻向林如海说一声:“我去给师母请安。”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

没走两步,便听身后有脚步之声,沈越头也不回问道:“怎么又跟来了?”

宽哥儿有些沮丧的声音传来:“蔼哥哥,听说大皇子妃对姐姐十分好,送了她不少好东西,姐姐会不会?”

沈越一个没忍住,回头轻敲了这小子头一下:“你姐姐是哪样眼皮子浅的人?”

一声娇喝也从二门处传来:“宽哥儿,今日的字加倍。”走近一看,不是黛玉又是谁?

宽哥儿不敢反驳姐姐,只好苦着脸拉沈越的袖子。难道沈越还会驳了黛玉的回?自是轻松的抽出自己的袖子,笑向黛玉道:“虽然还没入冬,到底秋风凉了,这个时候该在屋子里呆着。”

黛玉睨他一眼:“知道蔼哥哥必是不放心,也才刚过来。”沈越将她的手一握,不悦道:“手都凉成这样,还说刚过来。雪雁几个也懈怠了,怎么不给姑娘多加件衣裳?”

雪雁在旁边便咕嘟了嘴,轻声埋怨黛玉:“奴婢就说让姑娘披了斗篷,偏姑娘着急不肯,倒让奴婢挨骂。”声音随着沈越看过来的眼神越来越低,到最后简直躲到了黛玉身后。

黛玉随着沈越边走边解释:“也没觉得冷,不过是走的路长了些。”又悄悄以目向雪雁至歉。沈越不管她们的眉眼官司,雪雁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哀求的连连向黛玉摆手,让她好生跟沈越说话,要不自己挨的骂更多。

宽哥儿看了可笑,姐姐的这几个大丫头,时时替她监督自己的学业,尤其是这个雪雁,更是口角便给,自己几次都败下阵来,今日倒是师兄替自己报了仇。

不几步便到了正房,贾敏正歪在榻上,见沈越进来坐正了身子,沈越边行礼边请她自在歇着。贾敏笑道:“今日我与玉儿得的彩头,都是你的功劳,倒该谢谢你。”

沈越哪儿敢应下,听说各宫主位妃嫔都送了厚厚的见面礼,皇后与大皇子妃后来又带了贾敏与黛玉去拜见了太后,太后对沈越与黛玉亲事很是期待,才笑向黛玉道:“那个皇长孙又缠着玉儿没有?”

黛玉想起那个胖小子也是一乐:“皇长孙很是活波,说话也有趣,与慎哥儿倒是两样性子。”

慎哥儿便是沈超长子,与黛玉也极熟悉,所以黛玉便拿他做比。沈越不在意地笑道:“慎哥儿一直是太爷教导的,自然比别的孩子老成些。”

贾敏却别有一愁:“太后与皇后都说想让黛玉进宫小住两日,虽说着让我和你先生商量,可怎么好拒得?”

沈越听了也跟着皱眉,那两位是这个帝国最尊贵的女人,林如海不过是臣子,哪能说不让女儿去?只好安慰贾敏道:“如今玉儿与前身份不同,又有太后和皇后在,那些妃嫔们是不敢难为她的。到时只在坤宁宫出入,不与别人相交也就是了。”

黛玉倒是听大皇子妃说了一事:“听大皇子妃说,顾尚书的孙女进了二皇子府,蔼哥哥可听说过?”

二皇子的生母为淑妃,当今没即位前便是侧妃,如今当今贵、贤两妃之位空着,淑妃俨然便是皇后之下第一人。沈越好歹也教导着皇子们,哪位皇子的生母是什么位份还是知道的。

就是顾家嫡孙女进二皇子府之事,沈越当时也听过一句。因没见顾尚书家宴客,就没细打听。现在听黛玉特意说了,知道中间必有故事,问道:“隐约听过一句。顾尚书是有城府的,行事也还谨慎,当时我还纳闷怎么好好的姑娘竟进了皇子府,敢是玉儿觉得有什么不妥?”

黛玉便将穆婉嫁进顾家之后,与当日闺中姐妹渐渐没了往来,顾清婉似是对自己有些意见说了一回:“若是她嫁进别家,平日相见不理会也就完了。现在我若进宫,碰到怕要尴尬。”可惜一样也是钟灵毓秀的女儿,放着好好的正妻不做,去皇子府为妾,哪怕有个侧妃的名头,一样要在正妃面前伏低做小。

沈越心下一动,嘴里埋怨黛玉:“这事你何不早说,若是说了她还想进皇子府?你且放心,不过是个侧室,便是淑妃想见儿媳妇也轮不到她身上。就算是碰上了,你是侯府小姐、皇后义女,她是庶子侧妃,聪明些也不该与你做对。”

黛玉摇头道:“为难倒是不怕,就怕她借着穆姐姐来套近乎。我若不理,必会有人说现在身份不同忘了以往情谊。若是与她多交往,二皇子妃那里又不好交待。”

听她为难,沈越心里深深自责起来,若不是自己进献之事,当今也不会立逼着皇后认了黛玉做义女,她还可以在侯府无忧无虑做她的大姑娘。现在却要为这些人情往来忧心:“皆是我之过,等我说与大皇子,请大皇子妃多照应些。那才是你正牌嫂子,不护着你这嫡亲的小姑子便是她不该。”

黛玉让他说得脸上一热:“大皇子那里,蔼哥哥也不要过于亲近了。”

如此贴心的关切,让沈越脸上的笑容更盛,就算是回了沈府也没消去。房氏一见便知他去了林家,笑话他:“人人都知道你想娶媳妇想疯了,快给我收着些吧。听说太爷不许动用家里一人一草,老太太也劝了也求了,都不中用。若说这银子咱们自己也出得起,就是脸上不好看。”

沈越知道沈学士其实是做给当今看,却不好与房氏说明,有意宽她的心,将从贾敏二人那里听来的话一五一十说给房氏听后,笑嘻嘻问道:“太太听听,玉儿应对的可还得体?”

自己的儿媳妇得太后与皇后看重,又不封公主,将来一样要在自己眼前尽孝,不必自己反向个小辈行礼,房氏自是一百二十个满意:“玉儿有规矩从来都是好的,又是那样的人品相貌,谁能不爱呢。就是现在玉儿的身份一高再高,你伯母虽然没说什么,你大嫂子怕是心里忐忑着呢。”

这个问题可就无解了:就算皇后不认义女,林如海自身也是有个忠安侯的爵位,又有户部实权在手,那李院正虽然受人尊敬,这李氏的娘家早就差了黛玉一头。

“要我是大嫂了就自己想开,府上挑了她做宗妇,自有她的可取之处,重的是她人品,不以娘家为要。不然大哥就算不想尚公主,哪个学士府、尚书府里不想与咱们家结亲?”沈越觉得此事谁也劝不得,唯有李氏自己想开一途。

房氏无奈的看了儿子一眼,想着李氏总是隔了房的侄媳妇,自己还有两个儿子,这媳妇相看起来才是麻烦。唉,长子太过出息,长子媳太过优秀,也是一件让人烦恼的事。

沈越见她不说话,赶紧转移话题:“询哥儿和谙哥儿呢,怎么竟不知道来给太太请安?”

“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他们不读书你又有话说。”房氏面上嗔怪长子一句,对他时时督促兄弟之心满意到十分。沈越不过要陪她说话,见她心情不错,越发要引房氏高兴:“老爷今日竟回来得晚了,我记得不是日日要替太太带点心来?”

听到儿子打趣,房氏笑的合不拢嘴,又让丫头端上点心来,推给儿子后才道:“这不是老爷带回的点心?”自从自己向老爷抱怨儿子待媳妇至诚之后,也不知怎么就引得老爷开了窍,哪日从外头回来都要带些点心或是新鲜玩器,连大嫂都笑话过自己几回。

沈越吃块点心,才知道沈任去了沈学士的书房,便向房氏告退出来,又给老太太请过安,谢过老人家替自己向沈学士求情,才到外书房给沈学士问安。

书房里沈信兄弟与沈超都在,沈学士见沈越来了,含笑道:“可与你先生商量过了?”

沈越应后,向沈学士请求道:“今日我给先生找了个闲事,还没敢和先生说,到时先生要是罚我,太爷好歹替我求个情。”

沈任已经咧开了嘴:“你又使了什么促狭?小心你先生真打你板子。”儿子终于知道不坑老子改坑老丈人,沈任觉得可以满意。

沈学士一向是严父做派,对次子一向与孙子说话随便很不满意:“做学生的,先生有事该你出力才对,竟然要替先生找事,就该请家法教他什么是尊师重道。”

沈任被自己老子说得一缩脖儿,沈越就觉得自己父亲平时被做儿子的坑,又被老子骂,夹在中间着实不易。笑向沈学士道:“太爷先把孙子这顿打记下,听完后再说打不打。”然后把自己让大皇子去向圣人请求,命林如海做皇长孙先生之事。

沈学士听了也是哭笑不得,沈越确实不宜做皇长孙的先生,难道林如海就方便不成?老人家把桌子一拍:“胡闹,就该让你先生好生罚你。你先生多大岁数的人,皇长孙现在开蒙都嫌早,他们能有什么缘份?”

沈越顶着沈学士的怒目道:“先生之字,与皇长孙之名,恰合一词,可不就是缘份?”

如海如渊!

沈学士心中悚然一惊:“你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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