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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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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凤璟书|许惊华

凤璟书这连日来步步相逼不折手段,只是为了令她委曲求全?还是为了别的?

这一刻,许惊华在许老夫人怀中几乎的哭得几乎是肝肠寸断。

许久后,她从衣袖里掏出一封密信递给了许老夫人,眉眼带着浓浓的忐忑:“祖母,这是凤璟书离去前留给孙女的东西,祖母要不要看看?”

许老夫人看着许惊华手中那封密信,蜜蜡已经被撕开,许惊华定是私底下看过的。

但是,她就算不打开,心里头也八成猜到密信里的内容是什么,不就是定国公府那个不肖子孙做下的好事么!

如今定国公府许家鼎盛,能有什么事能轻而易举威胁到许家的?

许老夫人也只是略微一想,便想到了其中的关键,恐怕也只有前段时日安王谋反一事能彻底威胁到定国公府许家。

虽说平日里定国公府因着许家大姐儿嫁给大皇子后,便从未参与过朝堂纷争,毕竟许家早早便被打上了大皇子党派的印记。

但是,许家哪怕千好万好,也千防万防,防着族中子弟,但偏偏挡不住家里出了那么一个拎不清的嫡子。

许家嫡长子许靖宇是许惊华一母同胞的哥哥,偏偏这个嫡子聪明也是聪明的,就是有时候真的是拎不清,就好像明明一母同胞,脑子都归许惊华,他脑子里就剩了羊水。

许靖宇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搭上安王的,后头便与人称兄道弟,等许家发现的时候早就来不及了,虽然许家上下早有准备,在谋反那日关了许靖宇不让他出定国公府半步。

偏偏这个许靖宇却是个厉害的,也不知怎么的被他给逃了出去,虽然时候定国公府上下,该清理的清理,该送走的人也给送走了。

走漏消息,在许家老夫人看来是迟早的事情。

毕竟帝王虽是个和善的,手段也不是老辣厉害,但是他下头无论是大皇子,还是后而居上的三皇子,还有平阳公主夫妻二人。

今日晏昭廷以接走凤灼华的名义特地上门拜访过她,虽然以晏昭廷是谨慎绝对不会对她多透露半个字,但是这位世子爷既亲自上门了,便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反正就是明确表达的一个意思,定国公府的事他知道,但是他不会插手。

如今自家嫡出的孙女又得了这么一封密信,除了大皇子插手还有谁。

许老夫人看着许惊华手里头紧紧握着的东西,她摇了摇头:“既然是他给你的,我便不看了,至于里头什么内容,如今我心里头也清楚。”

许惊华面色一白:“祖母,难道哥哥真的与安王合谋谋反不成?”

徐老夫人摇了摇头,深深一叹:“只能说是家门不幸,你哥哥那个蠢货!也不知打娘胎出来到底带了脑子没有!”

“若是说他有几分胆子与凤安合谋谋反老婆子我还真的佩服了他几分骨气去,偏偏这个人,与凤安称兄道弟,那凤安说的话恐怕比你爹还管用!完全就是没有脑子被人家给利用了,自己还不知道入了什么坑。”

所以这个事情是真的!

许惊华倒吸一口凉气,难怪她出了皇子府回了娘家后,在家中一次大哥哥都没有见得,每每问道这事儿,家中人不是闭口不谈,就是说大哥哥外头游历去了,而且母亲只要提到大哥哥便会忍不住红了眼眶。

因为许惊华大哥哥做下的糊涂事简直是多不胜数,时间久了,许惊华自然而然以为大哥哥不过又是做了混蛋事,被脾气暴躁的父亲给教训了,便也没有往心里头去。

可是如今。

若是大哥哥因着与凤安私交甚好这事儿暴出来,不多大哥的命,恐怕就是日后许家在朝中的也就到此为止了。

许家能有如今,可是她祖母所有的心血,牺牲了多少才换来的。

难怪凤璟书敢那般肯定,只要许惊华看了那东西便会妥协,能不妥协吗。

许惊华看着祖母眼中的沉痛,她咬了咬牙:“若大皇子真的一心要留我,我们定国公府就算没有大哥哥做下的这一桩蠢事,我也是躲不了的,还不如……”

许惊华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老太太给硬生生的打断了:“大姐儿,慎言!”

“可是,祖母。”

这一刻,老太太眼中闪过冷意,好似已经确定什么事情一般:“如今许家还未曾到了那一地步,若是大皇子真的不顾及往日情分,那么有时候该牺牲的还是要牺牲……”

听得许老夫人这般说,许惊华紧紧握着的拳头突然松开,似乎早就料到,想是一回事,现实是一回事,心里头难免难受。

许老夫人下一句却是:“你大哥哥拎不清,留下来,等日后我不在了,府里头也没有人能压得住他,迟早要害了东国公府满门的前程!”

许惊华全身一僵,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她大哥哥可是许家嫡子嫡孙,虽然有时候拎不清,但是也是定国公府世子爷,许家实打实的继承人。

“华儿……”老太太看着许惊华眼中久久回不过神来的震惊神色。

“傻孩子。”老夫人起身,坐到许惊华榻旁,把她给紧紧的搂在怀里,“当年已经放弃了你一次,若不是你命好,又哪里找得回来,你大哥哥这个不争气的,早知道当初就把他给扔到土匪窝里算了。”

“祖母。”许惊华泪眼朦胧。

老夫人愧疚的看了许惊华许久,这个难得情绪外露的老人,这一刻也忍不住红了眼眶,眼角湿润:“华儿还记得二十年前的事儿么?”

二十年前?什么事?

许惊华略有些懵懂的摇了摇头:“孙女不知祖母说的是所谓何事?”

“你这孩子,果然是不记得了。”

原来是二十年前,定国公府大夫人,也就是许惊华的母亲,带着许惊华与她哥哥一同去寺庙里上香祈福,却是回汴京城的路上,遇到了山匪。

汴京皇城不远处的庙里,竟然能遇着山匪,可想而知是有人提前布置,后来车子里的丫鬟婆子包括大夫人在内都没事,偏偏就许惊华与她大哥哥被歹徒一同掠走了。

那些山匪早就是提前前准备,抓了人后,竟连蛛丝马迹都找不到。

后来山匪要许家交了万两黄金才放人,而且只能选一个。

许家无奈,那时候老夫人又去了江南一带游览,于是等老夫人得了消息,日夜不停匆匆赶回去的时候,府里头的世子爷是救了回来了,但是不过五岁的许惊华却失去了踪迹。

后来那山匪被老夫人派人绞杀,却怎么也找不到许惊华的下落,只得了一句,早就卖给了牙婆,找了那牙婆,还没见着人,就死了。

这事儿,对于定国公府来说我一桩丑闻,因着那时候定国公府孩子少,许大夫人又生了双生子,一男一女,都是许家嫡出长子长女。

两个孩子就算是丫鬟婆子再多,总会有照顾不过来的时候,那时候大哥儿生的壮实,许惊华却是小小的一个,夜里哭啼怎么也喂不进去东西。

最后老夫人看着心疼,加上她早年守寡院子里头更是冷清,便把许惊华给抱到自己院子养了,这一养便是五年的祖孙情分。

因着两个孩子出事,大夫人弃了一个,府里顾忌着名声,一直对外头宣称,大姐儿身子骨不好,都在院子里养着,见不得风。

会这般说,本也是老夫人的意思,毕竟总留有意思希望,若是姐儿日后回来了,也不会坏了汴京城中的名声。

这事儿过了半年之后,谁也想不到,许惊华竟然真的自己回来了,但是对于这半年来所发生的事儿她一概不知,整个人迷迷糊糊,只不过心口处留了一道箭伤,看着便触目惊心。

许惊华回来后,依旧是在老夫人的院子里样子,至于许惊华与自己母亲的情分,虽然许惊华自己没了记忆,但是这事儿在大夫人心头怎么也放不下来,渐渐的母女的情分也就淡了,再加上这半年时间,许大夫人再次有了身子,次年又诞下了许家嫡次女,许二姑娘。

二姑娘娇俏可人,嘴巴又甜,完全不是许惊华那般清冷的性子。

后来,许惊华及笄然后天子赐婚,最后嫁人,对于儿时发生的那件事根本就没有任何记忆,府中下人也来来去去换了一批又一批,府里头留下的老人,早就被许大夫人给警告过,绝对不能再许惊华面前提及此事。

二十年一晃而过,床榻上许惊华愣愣的听着祖母说着当年的一切。

面上平静,心里头却是惊起了滔天巨浪。

难怪这些年来,母亲对于妹妹与她的态度,她总是隐隐觉得带着什么不同,有时候更是看着她那张脸暗地里头打量。

原来这一切归结到底却是因为当年的事情,难怪她对大哥哥那般疼惜,虽然面上也是疼爱她的,私下却总是拦着她与下头的弟弟妹妹亲近,而祖母得知她和离后,哭得几乎成了泪人,而自己母亲眼里却是一闪而过的恼怒。

原来都是因为这个。

“祖母,……”许惊华习惯性的按了按心口那处伤疤的位置,虽然她知晓母亲不喜她,但是大哥哥却是定国公府兄弟姐妹当中,对她最好的那一个。

若是把大哥哥交给天家处置,日后大哥哥的仕途就完了。

许惊华于心不忍,她看着许老夫人坚定的摇了摇头:“如今这一个教训也够大哥哥受的了,但是若是交给天家,那大哥哥一辈子就毁了。”

这一刻,许老夫人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是交给天家,而是悄悄把他给远远的送到江北祖宅中养着,对外宣称你大哥哥病逝了,至于世子之位,我已经同你父亲说好了,给二房嫡出的长子,你的二弟弟!”

世子之位给二哥哥?

许惊华身子晃了晃,以父亲对与祖母的尊敬这事儿父亲定是会同意的,毕竟府中要论优秀,谁也比不过她二弟弟。

只是若是这事儿母亲知晓了,以她母亲的心性,定国公府日后还不得翻天。

“好孩子,祖母知道你心里头难受,但是这事儿与你无关,这是我与你父亲的决定,怒母亲那处你莫要怕,我家华儿就算是一辈子不嫁人,府里头谁也别想为难你,至于大皇子,如今你与他都和离了,他就算是强迫你,他也得顾忌皇家颜面。”

老夫人在次一叹:“既然平阳公主喜欢你,愿意与你当手帕交,你便与她好好相处,有那位公主殿下再,大皇子就算是再大的胆子,也定是不敢乱来的!”

老夫人也知道今日的事,对于许惊华来说过于震惊,她拍了拍许惊华的手道:“你好生歇着,外头的事情交给我便是,既然你母亲不知道疼你,你放心,只要祖母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外头的门开了又关,外头的风雪吹进来少许,许惊华愣愣的坐在榻上,毫无所觉。

许久之后,许惊华掀开自己亵衣一角,看着心口那处已经非常不明显的箭伤,这是她二十年来,日日用膏药涂的结果。

小时候她也好奇问过,心口这块箭伤的来历,只是年纪小丫鬟婆子哄几句便骗过去了,后来年岁大了,时日也久了,那伤口几乎便成了刻在她骨子里的东西,她也就不在意了。

原来……

许惊华双手深深捂着自己的眼睛,泪水不住的从她指缝间留下,原来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在梦里母亲真的不顾一切的抛弃了她,带走了她大哥哥。

许惊华在屋子里哭得伤心,却不知房梁上一个身影目睹了全程。

……

这日夜里。

等许老夫人字啊丫鬟婆子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

然而……

当她带着贴身妈妈推门而入的时候,她却是脚步一顿,突然沉声道:“你们在外头候着,我有些乏了,自个儿进去歇息便好。”

这时候,屋子里烛光影影,除了老夫人和搀扶她的贴身妈妈外,并没有人注意到,屋里里头此时坐着一个人。

那人一身黑衣,身上落的雪花还未及融化,修长好看的手里端着一盏子凉透的茶水,正在细细品着。

贴身妈妈心头闷跳,她扶着许老夫人的手一紧。

老夫人却是对她摇了摇头:“不碍事的,不过是个许久不见的小孩子,说说话也是好的。”

许老夫人进了屋子,贴身妈妈虽然嘴上不敢说什么,但依旧半步不离的在门前守着。

老夫人解了身上的披风,正要抬手挂起来,不想凤璟书却是快她一步,伸手接了那披风,挂到了一旁。

老夫人先是一愣,继而勾了勾嘴角:“你可是大晋的皇子,上赶着讨好我这么一个老婆子作何?”

凤璟书挂了披风,又走回原先的位置,他也不知从哪处掏了一个收入,换下老夫人手中那个已经凉透的,这才不急不缓道:“您是华儿的祖母,我作为华儿的夫君,自然是要孝敬您的。”

老夫人冷笑:“大皇子这声孝敬,老婆子我可不敢当,说说吧,在房梁上听了多久了?你胆子倒是大,昨夜被定国公府的侍卫,一箭射了下来今日还敢再来?也不怕我们府上毁尸灭迹?”

凤璟书端着茶水沉思半晌:“不会的,毕竟昨日那人,今日不是已经被您给关了么?若是真的一箭射死了我,恐怕就算是会祖宅混吃等死的后路都没有了。”

这时候老夫人看着平静的神色,终于微微一变:“你倒是聪慧。”

凤璟书笑而不答,转而夸了一句:“府上世子是块练武的好材料。”

老夫人扬了扬眉头:“好料子有个屁用,不长脑子。”

“说说吧,这半夜不睡觉,摸到我定国公府上作何?当初我家姑娘留在府里头,你舍不得动她,难道现在后悔了,忍不住来偷香了,外头可都说你私底下藏着的那个才是你心头肉。”

这一刻,凤璟书垂了眼眸,掩下眼中的神色。

而后他从怀里头掏出一把银色的短箭,递给了老夫人。

老夫人看着凤璟书手上的东西,这的确是定国公府暗卫中常用的东西没错,但却不是昨夜伤了凤璟书的东西。

因为这种小银箭并不常用,除非接到什么特殊的任务。

老夫人眼神闪了闪:“这东西是定国公府上的东西没错,但是这可不是昨日射了你的箭矢。”

凤璟书又从袖中掏出了一根箭:“不是泛着银光的小箭,不过是一根平凡无奇的箭头而已。”

然后凤璟书指了指老夫人手里的那一根小银箭:“二十年前我在汴京城外的山崖下救过一个小娃娃,这东西就是我亲手从她心口□□的。”

许老夫人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细细的打量这手里的小银箭,她手上这东西的确是二十年前的制式,如今府中暗中用的形状是有略微改良的。

只是,今夜的话凤璟书恐怕是听了全程的,若是他胡编一个理由,要把华姐儿给骗回去呢。

许老夫人眉眼渐冷:“大皇子慎言,这可关系到我定国公府的清誉,就这么一个东西,加上胡编乱造的理由,你想要带回华姐儿,殿下莫要异想天开。”

然而下一刻许老夫人却是颤抖这嘴唇,说不出话来。

因为这时候,凤璟书朝着老夫人的方向摊开了手掌心,粗粝带着薄茧的手掌心里赫然放着一夺珠花。

那珠花老夫人何其熟悉。

那可是华姐儿五岁那年,她找了自己当年嫁妆匣子里的碎宝石,亲自画的图样子找的工匠做的东西,在这世上本就是独一无二,根本不可能作假的东西。

许老夫人死死的盯着凤璟书手里那串东西,然后一下子失了力气,有些颓然坐下:“殿下把当年的事情说说……”

凤璟书亲手把珠花交到老夫人手里,这才沉声道:“我在外头并没有养任何的女人,至于我的身子,虽在战场上受伤无数,但是并无任何隐疾。”

“当年遇着华儿是时候,我也不过13岁的年纪,也不过是凑巧罢了,那日离开汴京去往西北,刚好在山底下捡着她,但是回京她重伤之下肯定坚持不到汴京都城,而我离开时,父皇担心我的安慰,把宫中最好的御医都让我带着一路随行。”

凤璟书一叹:“于是我只能把她一同带着,再慢慢派人去查她到底是哪个府上的小姑娘。”

“后来,华姐儿便被我收留了半年,之后边关战事起,又恰巧查到了她的身份,我便派人把她给悄悄送了回去。”

原来是这样,所以大半年之后,华姐儿失了那一段记忆,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定国公府门前。

不知想到了什么,老夫人皱了皱眉:“那你为何会娶她?”

说到这个,凤璟书那凌厉的眉眼,整个都柔和了下来:“当初我年岁大了,父皇逼我娶妻,这也算是意外,不想在一堆待挑选的贵女中,我独独瞧中了你们定国公府的大姑娘,没想到父皇透露小姑娘似乎特别中意我。”

“所以不久后父皇便赐婚了,婚后我才发现小姑娘似乎不记得我了,只是……”

凤璟书声音这一刻哑了下来:“她当年似乎伤及心肺,极为严重,御医说过最好是不要怀有生孕,否则危及母体,再加上某些原因,我舍不得给她吃药……”

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一切是吗?

许老夫人愣愣的看着手里头还握着的银箭:“恐怕是安王谋反那日,我府上不争气的那位哥儿偷偷动用了府中暗卫,才被你发现了蛛丝马迹,不然这危及她名声的事情,你恐怕一辈子不会说出去,也不会与她说,是吗?”

凤璟书点了点头:“那些苦恼,那些不堪的过往记忆,本就不该令她伤神。”

毕竟许惊华作为定国公府嫡女,虽然年岁小,但是依旧在土匪窝里呆了小半个月,若是真的事发,定是什么名声都没了。

毕竟流言蜚语才是最杀人的。

许老夫人打量着手里的银箭:“如今都这般境地,为何还不告诉她?”

凤璟书摇了摇头:“如今这事恐怕是牵扯到定国公府内部的家事,就看这家事老夫人要怎么处理了,若是处理不好,我不介意后头添把火。”

老夫人捏着银箭的手有些颤抖:“殿下想要如何处理?”

凤璟书深深一笑:“那便看看老妇人如何处理,令我满意才是,毕竟人心偏颇,却不想能偏颇到这种境地。”

许老夫人想着凤璟书这连环相扣的手段,还有前头晏家世子爷那模棱两可的话:“这其中,晏家那位给你出了多少主意?”

凤璟书却是失笑:“我那妹夫?他若是与我联手,恐怕定国公府早就没了,还等得到现在,不过是看在我那妹妹的护着华姐儿的态度,他才不敢轻易出手!”

老夫人冷笑一声:“所以这府里头上上下下的好人都你做,而坏人责由我这个老婆子来做?殿下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凤璟书眼里有感慨更有庆幸:“当初去华儿不过是与小姑娘见过,贵女里头就她性子最清冷,不想……我也想不到十年相守,终究败的是我,陷阱去的也是我。”

老夫人摆了摆手,一瞬间似乎苍老了不少:“你也算是有心,也顾及了我们阖府上下的颜面,至于府上的大哥儿,世子爷想怎么处理都行,只要给他留一条命便是。”

凤璟书正起身要往外头走的步伐一顿,他声音恢复了以往的冷厉:“那便远远的送到边疆去磨炼一翻,既然脑子不好,那就多见见边关的风霜,见见战场上的生死,重新长一个便是。”

说道这里,凤璟书突然回头,对着老夫人深深一笑:“大舅兄若是有本事,迟早一日不是都可以回来的么?”

这一刻,老夫人心里头提着的那一口气终于是松了。

虽然那位嫡长孙经常拎不清,但也是老夫人看着长大的心头肉,她怎么舍得他这一辈子的大好前程就这么毁了。

外头夜深雪大,凤璟书开门出去后,一下子就消失了身影。

这一夜,老夫人却是睡不着的,她看着外头吹进来的风雪,再次眼神冰冷的瞧着手里那根都被她焐热的小银箭:“王妈妈,你去准备一下,伺候我去一趟大夫人的院子。”

外头丫鬟婆子早早就被王妈妈给遣走了,她在老太太的房门口守了大半夜,前头更是眼睁睁的看着大皇子从老夫人的屋子里出去,消失在不远处的鹅毛大雪里头。

王妈妈手脚在外头站着已经冻得没了知觉,她瞧着屋子里头老妇人异常冷厉的眉眼,最终也只是嘴唇动了动,咽下心里头的话:“老奴这就吩咐下去。”

老夫人在里头摆了摆手:“快些去吧,等会天就要亮了,天亮了,这该是夜里头才能解决的事儿,便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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