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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怜爱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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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季意安有些惊讶地抬头。

“是,是误会,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谁?我以为她是献舞的舞伎。”季无疾轻笑着道。

“你当她是舞伎?怎么可能?她跳舞的时候,你看得那么入神,后来母后向父皇说了一堆话,句句都是夸这吴汐柔,你怎么可能没听到?”季意安冷哼了一声,一脸讥讽的道。

季无疾看着她脸上的那抹讥讽之色,又听得她用一点也不恭敬的口气和他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他不仅丝毫不生气,反而从心底溢出更多的喜悦来。

“我真的没留意看,也没有留心听,那会儿我满脑子满眼都是安儿,我看不见也听不见其它的一切。”季无疾搂住她,用柔软沙哑的声音道。

“哼,我才不信!”季意安嘟囔一声,又将身子离开他一点。

“安儿,你先别生气,听我和你说。”季无疾又将她捞了过来,双手紧紧搂住她的双臂,让她再也挣不开去。

季意安挣了一下,发现没法挣开,便抬起头,将一双凤眼瞪圆了,一副你还有什么话说的模样。季无疾见她这般别扭娇憨的样子,心里却更是欢喜。

“我本就想好了,今晚在家宴上见机行事想个法留宿宫中,可是家宴迟迟不结束,我又一时找不出由头留宿,正满腹心事间,殿内走进来一个献舞的女子,我见她那一身绿纱衣很是好看,便觉得这身衣裳若是穿上你身上必是美极,又见她跳起舞来,我又想着不知道安儿可曾会舞?我这样想便想得出神了。”

季无疾搂着她,在她耳边娓娓道来,声音轻柔而有磁性,听得季意安的心不由得软去了一半。

“既当她是舞伎,又为何接了她敬的酒?”季意安仍是有些气恼地问。

“安儿,我若是不接那杯酒的话,又如何醉倒?我不醉倒,又如此能留宿宫中?”季无疾谓叹一声道。

“好好的,为何想起留宿宫中?我听说往年你都是接了太妃娘娘去王府过年的。”季意安的声音有些低了,分明听了他的解释消了气。

季无疾听她口气软了,知道她听进了他的话,已是不再生他的气了,便喜得侧过脸来,将额头轻触她的额头,很是亲昵道:“安儿这么快就听明白了,果真是个通情达理的乖女子。”

“哼,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季意安又哼了一声,不过这声“哼”,与刚才的怒气冲冲截然不同,语调轻缓婉转,隐含娇嗔之意。

季无疾抬起头,长眸深深地锁住了季意安的眉眼,眸内幽深一片,光波流转里,似嗔又似喜,又似欢悦夹杂忧愁,那里面蕴含的深意直让季意安看得呆了,心口如突遭重击,一时动弹不得。

“你果真不知道,我为何今晚想要留宿宫里吗?”他的嗓音嘶哑,似是隐藏着难以言说的无尽情愫。

听得他的声音,季意安觉得突然停滞的心脏才又重新跳动起来,她垂下了眉眼,却在一瞬间明白了,他接了吴汐柔的酒,不过是想要找个醉酒的由头,好让父皇留他在宿在宫中,那时不管是吴汐柔还是别的任何人,只要敬他,他必是都要接过的。

他费了这一番心思,不过是想留在宫中,而留在宫里,才能有机会见她,陪她守岁。他定是想到自己母妃新丧,怕自己一个人在新年的时候触情生景,暗自神伤了吧。他一片赤诚之心待自己,而自己却是乱吃飞醋,不仅没有好言语对他,还像个泼妇似的拿东西砸他,更过分的是还咬破了他的唇角。

季意安越想越是后悔,再一想想自己那刚才撒泼不讲理的模样,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又是悔又是羞,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季无疾见她低垂着脑袋不作声,以为她心里还有疙瘩,便伸手欲揽过她再哄上几句,可是他刚伸手,便发现她抬起了头,一双本是灵动黑亮的双眼却是水汪汪,分明是噙着泪,她用贝齿轻咬着粉唇,似是想极力想那泪忍回去。

季无疾一时慌了神,急得抱住她道:“安儿,别哭,都是我不好,该是想个别的法儿,不该接那吴汐柔的酒……”

季无疾的说了一半却是停住了,因为季意疾突然伸出指头掩在他的唇上,不让他继续往下说了。

“皇叔,不怪你,都是安儿不好,是安儿不分清红皂白责怪你,还跟你撒泼发疯,安儿错了……”季意安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垂下泪来。

季无疾见她泪眼盈盈,又轻柔着嗓子娇怯怯和他认错儿,心里早就酥软一片,继而怜爱顿生。他一手握住她掩在他唇上的指头,另一手忙又替她拭着泪。

“安儿有撒泼发疯吗?我怎么没有看见?”季无疾替她拭去了眼泪,轻揽过她,又软语道。

听得他如此哄她,季意安更觉得尴尬羞涩异常,她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前。片刻后,她又想起了什么,忙抬头看向了季无疾的唇角,见仍是有一点点殷红的血慢慢朝外渗出,季意安不禁悔恨万分,心疼不已。

她伸手取过枕边的一条丝帕,替他轻拭着唇上伤口处的血迹。

“是不是很疼?”她小声地问。

季无疾看着她摇摇头,季意安更是羞愧万分,她拭干了血迹,然后收好了帕子,一时不时说什么好。

“今晚可算是大开眼界了,原来醉酒又生气的安儿是这般的特别。”季无疾看着她的眉眼笑开了。

“特别?”季意安茫然问道。

季无疾点点头,然后又道:“特别,就像,就像被抢了食的小老虎,会咬人……”季无疾幽幽地道。

季意安一听立刻羞红了一张脸,又见季无疾双眼紧锁着她,脸上笑意盈盈,她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只着中衣,竟然与他在这拉扯半天了,这一想之下她更是羞涩难耐,一时急了便将围在身上的被子一把蒙在了脑袋上,然后捂得紧紧地,再不肯出来。

“安儿,快出来,别将自己捂坏了!”季无疾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扯扯被子。

季意安将被子拽得更紧了,季无疾又扯几下,见她仍是不肯出来,便只好叹一口气道:“唉,既是安儿如此不欢迎我,那我还是走吧。”

“不,你别走!”

季无疾的话音刚落,季意安就一把拉开头上的被子,从里面探出头喊道,喊完才发现季无疾仍坐在她身边,身子都没挪动一下,一丝要走的迹象也没有,这才明白他是诳她的。

她在被中憋得满脸通红,这会儿又急了一下,便忍不住咳嗽起来。季无疾忙伸手替她拍背顺气,然后又软声道:“安儿别急,我不走。”

“皇叔,你去暖炉边去坐一会行么?我这会儿已没了睡意,想穿好衣裳起来。”季意安红着脸道。

季无疾点点头,起身去了屋里的暖炉边,坐至了炉边的绒毯之上。铜炉内的兽金炭燃得正浓,整个屋子也是暖意融融。季意安很快穿戴整齐了,然后去到小几上,倒了一盏茶,然后小心捧着至季无疾的面前,她曲膝坐至他的身边,将手中的茶盏举高了递给季无疾。

“你这是向我赔不是么?”季无疾问道。

季意安点点头,季无疾将长眉微拧,然后将她手中的茶盏取下来又放至了一旁的矮桌上。

“我上次在宁康宫的书房里怎么和你说来着,你这么快就忘了吗?”季无疾叹了口气道。

季意安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来那次在书房,自己一时误会骂他是“登徒子”,然后只好亲他的面颊向他赔礼,反倒被他抱住一通细密缠绵,温柔备至,末了还说以后若是要赔不是便要照他的样子来。

他现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自己像他上次的那个样子?季意安回想起上次那缠绵悸动的场景,禁不住又红了脸,她又偷偷抬眼瞄了一下他的唇角,心想都破了还想干什么?

“安儿,嗯?”季无疾见她低垂着头半天没反应,不由得出声催问道,声音轻柔,尾音翘起,带着一丝丝勾人的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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