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裴恒打电话过来时候, 陈茜正在学着煲汤。
沈亦旋马上就要进组了, 昨天回来b市取证件, 顺便请陈茜去家中吃了顿饭。
厨房里, 沈亦旋系着kitty猫围裙切着香菇，对着陈茜一脸暖洋洋的笑：“上次你过来时候，我也许久没回来了，家里头没吃的。这次特地提前找丹丹买了食材，请你过来喝汤。”
用过这顿饭后，陈茜感觉到了来自沈亦旋的魔法攻击。
“为什么你这种看起来一点都不贤妻良母的人，也能煲出那么鲜美的汤？”
“我爸妈一直忙着出差, 我从初中开始就一个人住啦，没两下子能活到这么大吗？话说回来，你舅舅不是也在你高中时候就去英国了吗？怎么一点技术都不在身上……”
陈茜：……
那是因为陆兴程耽误了她进步！
受到刺激的陈茜也找宗小倩买来了食材动手，可当实际操作起来才发现困难重重。
“下少许油……加适量水……出锅前加少许盐……”
宗小倩还站在一旁吓指点：“茜子你如果整不明白这些量词，就永远搞不懂中国菜的精髓。”
陈茜觉得很有些头疼。
裴恒的来电也算是间接解救了她。
即便在电话当中，裴恒声音中还是一贯的吊儿郎当。
“小杨桃，那天你跟陆哥也太不够意思了，饭还没吃到一半就跑了, 张磊几个差点没灌死我。”
陈茜无辜道：“这事儿不怨我, 是你家陆哥拉着我走的，要不你给他打电话说说？”
“就欺负我不敢是吧？小杨桃你越来越坏了。对了, 我这儿还有个事儿想拜托你，我跟悦悦约好，只要她能在开学前做完作业就带她去东京迪士尼玩, 结果作业做完了，我想带她去，她自己却赖账，非说想要和你一起去方特……”
陈茜了然。
从前时候她上高中时，陆兴程也是这个变着法儿地敦促她学习的。
也承诺过答应她只要她进了班级前十，就给她弄一套她最喜欢作者亲笔签名的一套漫画书。
陆兴程在这方面一向神通广大，后来她如约进了班级前十，他也真的给她弄来了。
是而陈茜听了裴恒的话后，也还挺体谅他的。
“好啊，明天我没事，带她去吧。”
“成，我明早叫司机去接你们俩。”
接下来，陈茜就陪着裴悦在游乐场里玩了一整天。
小姑娘十六七岁的年纪、体力好，也不怕冷，到了傍晚出园时候依然活力满满。陈茜回到家却有些不舒坦，没一会儿功夫便烧到了三十八度半。
陈茜给自己沏了红糖姜茶，想着喝完睡会儿就好了，谁知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陆家。
陈茜挣扎着坐起身来：“我怎么在这儿？”
“你舅舅打了几遍电话给你都没接，有点担心你就给我打了电话，我去你家看你烧得有些厉害，就把你带过来了。”
怎么带过来的？总不能是拎过来的，自然是抱过来的……
陈茜感觉脸上烧得更厉害了，低头一看，身上的睡衣也换了厚款。
陆兴程看着她通红的小脸，无奈道：“李阿姨给你换的。”
陈茜用了一碗银耳雪梨汤后，苏医生过来做了检查，说是不用挂点滴，只开了点药，多休息休息就好。
苏医生走后，陆兴程对着床上人蹙眉道：“怎么才回了家三天就烧得这么厉害？”
陈茜年假七天照例还在陆家过的，今天正是初十，的确是才回去了三天。
陈茜将今天的活动跟陆兴程一说，果不其然，对方脸色立时就冷了下来：“裴恒是个一贯没分寸的，天寒地冻的，你也听他的乱来？”
陈茜靠在床头软枕上无力反驳，其实她刚才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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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假整整七天的工作积攒在案头，年后开班的时光显得格外忙碌。
陆兴程还记挂着陈茜吃药的事情，上午开完例会后就提前赶了回来。
陈茜并不在客厅也不在自己房间，陆兴程找了半天才在书房里找到了她，沙发上睡着了，手上还握着一本漫画。
陆兴程转身回屋，取了毯子来，轻轻盖在她的身上。
他第一次见到陈茜的时候是在十几年，陈茜的父母刚刚离异，被他的姑姑陆怡从海市打包带了过来。许是在父母离婚的过程中受了不少委屈，刚到b市的陈茜是一副小受气包一般的模样，动不动就两眼泪汪汪。
陆怡夫妻两个本就都是玩心极重的，对于带小孩子更是一窍不通，丢到哥嫂家中小住几乎是家常便饭。
再到后来，陈茜舅舅舅妈因为工作原因去了欧洲，陈茜便直接在陆家住了下来。毫不夸张地说，她几乎是他这个当哥哥的从小看着长大的，她也一直有些怕他。
她是从小被惯坏的小孩子，生了一副随心所欲的散漫性子，喜欢怎么舒坦怎么来，熬夜翘课都是常态。
他一直都是天之骄子，性格上也有些自我，唯有在陈茜身上，上心得有些不可思议。毫不夸张地说，他这辈子所有的耐心几乎都给了她。
陈茜抿了抿唇，轻声“嗯”了一下，声音里跟清醒时候不同的撒娇意味。
她一直用的都是这种唇膏，淡淡的巧克力味道……没由来的，很想尝尝。
不止一个人说过，他看陈茜的眼神不一样，就连母亲裴昕都看出来了。
这说话倒也不错。这么多年来，接触到的所有女生中，能叫他放在心尖上的，的确只有她一个。
陆兴程轻轻揉了揉她的刘海儿，带上了门，找到李阿姨：“半个小时后叫醒她吃药。”
“小茜吃药的事情我都记着呢。”李阿姨应道，“对了，夏导大约十分钟前打来电话，说他这就到门口了。”
“嗯，叫他进来吧。”
夏晋这次有了许可，开车进了院子，甩着钥匙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方才去你办公室那边没找着你，小可说你回去了，我就过来碰碰运气。”
“有事吗？”
“没事，就是听说你最近在挑本子，觉得好奇，过来问问。”夏晋越说越是好奇，“真的假的啊？不是都已经淡圈好几年了吗？怎么突然想起来又要出山了？”
陆兴程“嗯”了一声，“是有那个打算。”
前几年他也并没有刻意淡圈，一则父亲在拓展知洲科技的市场，需要他来带一带知洲文化，另一则是因为没有太多想要拍戏的想法，缺少创作的欲望。
换句话说，正是因为有了陈茜，才有了灵感和执导新戏的动力。
“你这是准备要捧人了吗？”夏晋思忖道：“你先别说话，我猜猜，嗯……陈茜对吗？”
“为什么这么说？”
“这不是一猜就着的事情吗？”
他对陈茜有多特殊自己能不知道吗？
陆兴程没说话，只是坦然地笑了笑，眉眼间都是少见的温柔。
很明显就是承认了的意思。
夏晋内心感慨，陈茜是真是命好。
依着陆兴程那狗脾气，真要打算捧一个人，不捧上金字塔尖是不会罢休的。
小红靠捧，大红靠命。真要想让一个小花实红，不是只靠资本和金钱就可以的，百汇那边给姜娜砸的钱都能收购一家小型娱乐公司了，带不动依然是带不动。
但陆兴程终归是不一样的。
圈内这么多导演，却没有任何一个同他一个路数；而陈茜则是圈子里少有的美人，有种在人群中叫人第一眼就看到她的能力，属于极好带飞的那种类型。
就像当初《为臣》选角色的时候，他历时三年，挑了那么多女演员都不满意，第一次在李炫的新歌mv里看到陈茜，就觉得她能演好曹静姝。
夏晋对着陆兴程举了举茶杯：“那我就在这里提前预祝陆导马到功成。”
他要凭着在陆家多年刷脸的情谊追加投资，坐等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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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臣》定在二月底开机，新年过后陈茜便接到了进组通知。
陈茜提前一天到了h市，第二天也早早抵达了剧组。
来给陈茜定妆的化妆老师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姐姐，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岁的的样子，穿着宽大的v领提花针织衫，包子脸，马尾辫，说起话来温温柔柔的，亲和力满分，和陈茜从前接触到的化妆老师不大一样。
多年的生存经验告诉陈茜，人不可貌相，武林中不起眼的扫地僧很大几率是绝世高手，这种素颜出镜的化妆师小姐姐没准儿就是业界大拿。
化妆老师说话声音很温柔，对陈茜的喜欢也是溢于言表，从陈茜一进门便真情实感地夸赞她比照片上漂亮十倍不止，是她迄今为止见过最标准的美人儿。
事实证明陈茜的第六感还是准的，若论古典女子妆容，圈内几乎没有人比这位年轻的化妆老师能拿手。陈茜在宽大的试衣镜前换上戏服后，发现自己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即便闲闲往那里一站，不必动作，也没有过多言语，一眼看去就是画轴当中走出的贵族小姐。
曹静姝定妆照在《为臣》官微公布后，收获了书粉和路人的一致好评。
陈茜拿到“曹静姝”一角多少也算是动了圈中人的奶酪，从她官宣角色以来，就出现了大批的唱衰言论，甚至有人曾经断言，启用一个没有名气、没有演技，只有颜值的新人出演《为臣》当中最为重要的女性角色曹静姝，终会导致夏晋执导生涯当中最大的一次滑铁卢。
相比于娱乐圈和粉圈的拜红踩黑，《为臣》书粉反而是对茜是满意的。演技什么的没出片子谁都不好说，但就颜值而论，陈茜和文中曹家千娇万宠的嫡次女曹静姝是对上了的，气质看起来也相符，没太多世俗烟火气，相比近几年在各种现代、古代偶像剧中刷够了脸的小花们更是合适。
就算是蹦得再欢的黑粉也只能从旁的地方做文章，对着陈茜这幅无可挑剔的扮相也不得不承认上一句，的确好看。
与此同时，陶莉也转发了自己的定妆照，言明自己将在剧中饰演“惠芷”一角。
看过原著的人都知道，惠芷是曹静姝身边最得用的丫头，戏份不少，人物也算出彩，依着陶莉在圈中的地位，惠芷这个角色对于她来说算是相当不错的资源。
可当初被她内涵过的陈茜却出演了曹静姝，这事……就变得有些微妙了。
吃瓜群众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陶莉粉跟人家沉思撕半天有什么？到头来正主还不是要给陈茜做配演丫头？】
【陶莉出道五年，三部女一番影视剧实绩在手，反而比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娱乐圈现状如此……我一个路人都觉得心寒】
【废话不想多说，只想感叹一句“资本的力量”】
【陶莉粉加戏过头了吧，夏导算是最有国民度的良心历史剧导演好吧，选角色从来都是最特别人物性格的，请你们陶莉来演惠芷都是抬咖了好吗？】
【天下乌鸦一般黑，夏晋怎么就能那么清新脱俗了？】
【楼上陶莉粉不要太过分啊，真以为我们夏导在微博没粉丝啊？】
【陶莉已经不是第一次内涵女演员了，难得碰上个硬气的，终于翻车了，真是喜大普奔啊】
【拿到女一又能怎么样呢？陶莉照样会用演技吊打陈茜】
【作为一个书粉兼路人，只想顶锅盖说一句，陈茜的颜我真是太吃了，夏导挑选角色从来没让我失望过】
【书粉满意+1】
《为臣》不光引起了社会各界和媒体的广泛关注，同时也是今年知洲文化的重点项目之一。
joyce也知道陆兴程和陈茜的关系，听了公关部副经理的汇报后，第一时间找到了陆兴程：“外头应该是有云鑫的职黑下场了，百汇那边重点也放在了陈茜身上，新和压根儿不是对手，公关部那边来问，要不要出个新方案扭转一下局面？”
陆兴程略一思忖，道：“不必。按平常标准来就行。”
陈茜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作品，路人也都在观望状态，大都是跟风黑，出动大量人力下场去压只能适得其反，稳得了一时，早晚会反噬，对陈茜长远的发展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想要在圈内站稳脚跟，终究还是要靠实力说话。
剧组有夏导坐镇，艺人们入组后也大多谦逊，没有耍大牌或者摆脸子的情况发生，相对来说比较和谐。
夏晋在开机之前组织了剧本围读，《为臣》的编剧裴彧也来陪同。
裴彧是陆兴程的二舅，圈内知名的编剧，电影导演、制作人，陆兴程入圈后的第一部 影片就是由他执导的。
裴彧一来便认出了陈茜，对着小姑娘乐呵呵道：“我这也有一两年没见你了，怎么看着好像都有些长高了？最近过得怎么样？陆兴程没又欺负你吧？”
陈茜连忙摆手表态：“没有没有，他最近比较忙，没什么功夫理我的。”
“那就好。前几天还听你裴阿姨念叨你呢，在剧组有什么不惯的跟我说，舅舅帮你解决。”
裴彧又对着陈茜鼓励了几句，转身离开。
听了裴彧和陈茜的这段对话后，附近几个女演员互相使了个颜色。
圈内都说陈茜没什么背景，可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从荀彧对她的态度来看，一句话，惹不起。
《为臣》和传统意义的宅门古装剧不同，曹家不管看上去如何亮丽光线，说到底都不过是皇家的包衣奴才，游走于朝堂皇权和九龙夺嫡之间，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为臣》是群像戏，且主要以曹家兴衰和曹寅的宦海沉浮做主线，内宅女性戏份并不是大头，且都是围绕着一些特定事件展开。《为臣》后期偏压抑和黑暗，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而曹静姝这个被老太太和整个曹家捧在手心长大的小姑娘，每次出现都会给人带来不一样的感受，被读者誉为全剧当中唯一的光。
是而陈茜即便戏份不是最多的，但依然是剧中最重要的女性角色，也是毋庸置疑的女一，陈茜若是能演出精髓，会是影片绝对的加分项。
也正是因为如此，夏晋和片方对陈茜极是重视，三番两头会拎她出来加课讲戏。
在跟夏晋上课的过程当中，陈茜发现之前从陆兴程学的东西的确有用，很多东西都和夏导是得对上的。
由于陆兴程是电影演员出身，淡圈前干得也是电影导演的活儿，所以在指导时候更注重细节，很多夏晋没说到的，他也早早都说到了。
剧本围读时候，陈茜也认识了几个和她搭戏的主要演员。
陈客，著名的渣男专业户，在近期大火的古装剧和现代剧当中演过各色渣男，这次在剧中饰演陈茜的同胞兄长，也难逃“渣男”魔咒。
剧中的“二哥”虽然对姊妹们极是不错，但是贤妻美妾各种娇艳通房一个不少，依然是剧中风流账最多的男人。
但陈客本人挺稳重的，很有“老大哥”风范。据说几年前便已经结婚，有了一儿一女，对妻子也是少见的好，剧中形象跟现实反差还挺大。
苏佳，在剧中饰演陈茜敏感多思的庶出姐姐，作为一直走青衣路线的小花，这个角色也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沈铭，在剧中饰演李煦家的表哥，也是陈茜默认的订婚对象。沈铭之前在夏晋《梦回大明》当中担任过很重要的小生角色，这两年一直都处在上升期。
剧外的沈铭有一种很干净的气质，相对其他演员来说也比较活泼，相处起来比较容易。
沈铭和陈茜年纪相仿，对手戏也多。两人在一起对过台词后，彼此感觉也都不赖，很容易聊到一块儿去，也能处得来。
到了午餐时间，沈铭在附近拍戏的师哥过来探班，顺带拎了几瓶百香果酸奶。沈铭接过酸奶后，直觉陈茜会喜欢，便留出了两瓶带着去找她。
沈铭敲门进屋后，发现陈茜的盒饭还搁在门口的架子上，有些奇道：“都这个点儿了，怎么还不吃饭？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佳佳她们都吃完了。”沈铭边说边把酸奶递给陈茜，“喏，给你的。”
陈茜接过酸奶：“谢谢。现在也不是很饿，我一会儿就吃。”
沈铭站在陈茜座位前，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她桌上正摊着剧本，上面满满都是各色记号笔的痕迹。
“怎么这么用功？是夏导又安排什么新任务了吗？”
“也没有的。”陈茜拧开酸奶喝了一口，道，“我不是科班出身的，也没多少拍戏的经验……多用功会儿总是没错。”
尤其是在如此专业的剧组当中，人人演技在线，她总是没由来地底气不足。
沈铭吃了一惊：“你不是科班出身的？”
可她台词也流畅而专业，演技也成熟，绝对好过大多数的科班演员。
沈铭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陈茜的剧本，除了各色记号笔之外，还有各种便利贴和密密麻麻的字迹……感觉自己受到了刺激。
“我今晚也要回去加班看剧本了……”沈铭咕哝道，“万一到时候接不住你的戏可就尴尬了。你别笑，真的，我现在都能想象出夏导怎么骂我了。”
陈茜没跟夏导合作过，但是沈铭却不止跟夏导合作过一部戏了。是而陈茜忍不住好奇发问道：“夏导看起来脾气挺好的，拍起戏来也会凶吗？”
沈铭痛苦地捂脸：“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陈茜剧中的二姐曹静妤原型是平郡王纳尔苏的福晋曹佳氏，送曹静妤出嫁也是陈茜进组后要拍的第一场戏。
知洲出品的古装剧一向用心，服化道也是各种精致，身处片场当中，仿佛回到了清代的钟鸣鼎食的贵族之家。
二姐姐婚后戏份并不算太多，不是什么重要角色，由被网友戏称“知洲御用配角”的女艺人出演。
曹静妤出嫁这场戏场面很大，人也很多，几乎剧中所有重要角色都悉数登场。剧组当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是演技在线的，且为现场收音。每个人都在自己角色上恪尽职守的扮演，也很是入戏，即便没有镜头，也一直很在状态。
好的团队就是有这个优势，叫人置身其中不自觉地受到感染。陈茜几乎是一到片场就融入了气氛当中。
曹家身份是包衣，属内务府正白旗，曹家姑娘做了爱新觉罗纳尔苏的嫡福晋，就时代背景而言，是康熙的恩典，也是高攀。
整个曹家对然对曹静妤很有不舍，但更多的是喜气洋洋。
唯有曹静姝不同。
曹静妤是曹静姝同母的嫡亲的姐姐，曹静姝可以说是姐姐一手带大的，姐姐对于她而言，是平日里比父母、奶娘更为最亲的人。
角色对于陈茜要求，在喜悦当中的不舍和伤怀更为浓厚，原文中曾写到“曹静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守着礼数，断不肯让眼泪掉下”。小姑娘满心都是不舍和对远嫁姐姐未来的担忧，还不能在大喜的日子表现出难过叫姐姐担心，分寸的确很难拿捏的。
说来有些惭愧，陈茜从第一次拍戏至今已经但年多了，算起来也是个入圈三年的老演员了，演过的哭戏却屈指可数。
虽然还是有些信心不足，但既然到了片场，也再没有退后的余地。
整场戏拍完后，副导演抱着可乐瓶站在监视器后，对着夏晋感叹。
“曹静姝可真是好看，刚才在拍时候，我看着她眼睛都转不开，这一哭，心疼我的哟……”
夏晋点头，陈茜很有灵性的那种美，尤其在镜头里，极是惊艳。
陆兴程的宝算是押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