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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国师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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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亭再度长叹一声, 给银霜月的心头最后敲下一击, “我也曾劝说过陛下, 莫要如此机关算尽, 耽误长公主大好年华, 是为亏德啊。”

胡敖同他身边副将, 一时间都被这个真相给震惊到,这固然是合情合理的说法,毕竟银霜月这个身份, 配上这个命格, 铲除一些高官氏族, 再合适不过。

试问这皇城唯一的长公主,盛宠深重,娶之便平步青云,又生得貌美秀雅, 谁人能不心动?

可长公主可是在皇帝少年时,亲手将他带大, 算是他半个亲娘,如此利用,消耗她大好年华, 令她背负克夫名声, 受天下百姓忌讳耻笑, 也太过阴损。

银霜月并不想去相信,可是当局者迷,她又对着银冬心聋目盲, 但她也不是个天生的傻子,一旦跳出那个境遇之中,这些话便如同当头棒喝,再是不想相信,却也无论如何去想,都确实令人心惊。

她觉得大概是自己的四肢被束缚得有些久了,已经全部麻木,血液被绳索阻隔太久,以至于她四肢开始逐渐变冷,她环视了一圈黑漆漆的小屋子,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廖亭说的确实是真,但是皇帝会如此的根本原因,却并不是借用弱女子排除异己,而是更加不为人道的隐秘。

而且廖亭这样说也是有原因的,他自然不可能真的跟着胡敖去弑君,长公主阴差阳错被抓,他难逃干系,需得想办法营救,找准时机给皇帝那边通风报信。

这般将长公主说得凄惨,一来可以减轻胡敖的仇视心理,令长公主不至于遭太多罪,二来若是她此刻醒着,也就顺便要她知道真相,再找机会单独说话,设法让长公主同他站在同一阵营,等到长公主救出,他不光能在皇帝那里立功,又对长公主有救命之恩,两全其美。

而长公主得知的真相,无论是否相信,都必然会对皇上有所警惕,到那时,知道真相的他就是长公主身边的近臣,皇上在意长公主,自然也就不会轻易地动他。

一举好多得,廖亭也算用心良苦。

胡敖震惊了半晌,更加地对皇帝深恶痛绝,“这般行径,恩将仇报,心思阴毒至此,如何配为人君?!”

他手握挂在腰侧的长刀,看向皇宫方向,一字一句道,“我必手刃狗皇帝!为天下百姓除害!”

廖亭抽了下脸,面上做同仇敌忾状,实则心道就你?

他早就看过胡敖的星辰位,灰暗无光,还缠绕着不详血色,正气已然被遮盖,如何与璀璨的帝星争辉?

“可那狗皇帝如此狼心狗肺,屋子里那长公主做诱饵,真的能够奏效”胡敖副将京源再度开口质疑。

这一次不用廖亭编瞎话,胡敖冷笑一声回答道,“自然奏效,毕竟这是当朝长公主,狗皇帝那副贼心烂肺,总要在天下人的面前遮掩,况且这样好用的棋子,折损未免太可惜了,咱们只要做好充足准备,只管等着他自投罗网。”

胡敖表情桀骜,“小皇帝未免太小瞧人,沙场十几年,用那几个埋伏的小崽子们,就想要取我性命,哼,狂妄!”

京源闻言连忙顺杆爬,“大将军勇猛无双,这还未曾回到军营,若不然振臂一呼,西北军无人不应,等到咱们取了那皇帝狗命,便回西北带着兄弟们反他娘的!”

这话说得才是狂妄至极,西北军不过才几万,皇帝继位以来,已经屡次用各种理由,将各地驻守的军权拆分,现如今,可不仅有西北,还有东北,南北,正北军。

一个北边国境,一分为四,且镇守将军全都是孤绝之人,甚至相互之间还有龃龉,绝无联手的可能,军中还设监察官,无甚其他权利,专门看顾记录主将言行,二十万大军分四股军镇守西北,战时相互照应,不战相互监督,现如今其余三军早已接到关于胡敖处置的密旨,他纵使跑了,却胆敢回去,才是真正的天罗地网。

可是听了副将的妄言,胡敖却没有阻止,面上还露出得色,廖亭垂首,掩住哂笑,也附和道,“那是自然,大将军向来在军中威望甚高,振臂一呼,将士们必然应和。”

胡敖被马屁拍得舒坦了,又有了银霜月的这个把柄,心中有了底,甚为高兴,并且真的因为廖亭的说法,对银霜月的敌意减轻不少,开口道,“既然同为沦落人,待长公主醒过来,本将亲自去同她商议联合之事。”

廖亭对于胡敖突然自称本将,牙酸不已,都是个被追杀的落水狗了,竟然还以本将自称,这是被吹得不知东南西北了。

但是却还态度恭敬道,“这种事情,怎好劳烦将军,我来同长公主说便是。”

他还要找机会拉拢,并且同银霜月说明厉害,让这个大老粗去了,还不搞砸了。

胡敖却以为廖亭在奉承他,他在军中多年,确实威望极高,被奉承惯了,很是受用廖亭这幅嘴脸,笑道,“那便有劳国师。”

说罢,带着他的副将离开了。

廖亭对着他走的方向躬身,待他走远之后,极小声地啐了一口,这才朝着银霜月所在的小屋子走过去。

银霜月早就没再听外面的人在说什么,而是心中对于刚才听到的事情,反反复复假设推敲,但是无论如何,都是那个她最不愿意相信的说法成立。

她盯着一片黑幽的屋顶,觉得自从除夕开始,这个新年才过了这么一点,便开始各种不利。

先是多年姐弟情一朝崩塌,现如今连她一直相信的一切,也都摇摇欲坠,这让她觉得自己这些年,活得糊里糊涂,犹如白活。

廖亭打开门上的小锁,进到屋子里面的时候,银霜月还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侧躺着手脚被绳子束缚,难受极了。

可她却像是没有知觉一般,只悬着心,吊着她摇摇欲坠的信任,煎熬地希望谁再来给她后脑一刀背,昏过去总好过如此这般的绞着心肠。

廖亭关上了门,不知从哪摸出了火折子,将屋子桌上唯一一截蜡烛点着,转头对上银霜月直勾勾的视线,吓得后退了半步。

接着扶着心口叹气道,“长公主醒了怎的也没个动静,吓死臣了……”

银霜月转动着眼珠,将视线落到了廖亭的脸上,并没如廖亭所想的那样急切询问,而只是盯着他,盯得廖亭瘆得慌。

“公主是何时醒的?”廖亭将按着心口的手放下,端起桌上的烛台,朝着银霜月走过来,“公主莫慌,想必公主方才也听到了,大将军不会对公主如何的。”

廖亭坐在了银霜月的床边,手里端着烛台,大概是想要尽量让眉眼显得温和,所以眼睫低垂看向银霜月,但是因为他本人长薄情寡义,这样眯着眼睛,不光看上去一点也不温和,反倒是他那双眼,总给人一种阴险的感觉。

廖亭等了片刻,还是没等到银霜月说话,眨了眨眼,仔细观察了下银霜月,心想着难不成是被抓之后,让人给喂了药,还没过劲儿?

可若是被下了迷药,没理由这时候醒着,况且被下药之人眼神也不该这般清醒。

又等了一会,银霜月甚至不看他了,廖亭端不住老谋深算的架势,开口道,“公主有什么疑问,现在尽可以问臣,”廖亭拍着胸脯,还没忘了朝自己的身上揽功,“臣必将知无不言,”

廖亭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又说道,“臣必将誓死保护公主安危!”

危难时候表忠心,确实是拉拢人的最好方式,尤其是当一个女子被这般捆缚,落入贼人的手中,若是碰见了熟人,心理上更加的容易相信和依赖。

廖亭说完之后,胸有成竹地等着银霜月的反应,纵使她是长公主,纵使在上一次两个人见面的时候,银霜月气势逼人,但在廖亭看来,那不过是因为她的身份尊贵,有皇帝做靠山而已。

他见多了娇纵跋扈的小姐,个个都是因为身家背景才能蛮横得起来,家族败落之后,还不照样丧家之犬一般,只能收起一身尖刺,依附于人过活?

说到底,强横也要有底气,现如今银霜月落难,她到底一介女子,在这贼窝里面,只有他一个人堪称依靠,不朝他求救,谁又能帮她?

就算平时再是强势,今次也必然将是慌张地落泪,再楚楚可怜地对他倾诉恐惧,再或者还要许诺给他什么富贵,让他将自己给救出去。

廖亭都想好了,在银霜月许诺的时候,顺便提起让她回宫后给自己美言,再说明其中利害,这样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他定然能够风风光光地再回到皇帝身边,继续做他高高在上的国师。

只不过他说完之后,等了半晌,银霜月却依然毫无反应,廖亭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等等!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嘴里快速说着,“臣该死,臣该死,”然后迅速将堵着银霜月嘴的布巾拿下来了……

“是臣疏忽,是臣疏忽,”廖亭说着又去解银霜月手上的绳索,不过才拽了一下,就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

“对不住,公主,这……臣不能帮你解开,”廖亭演得很像回事,“如今臣也是受控于胡敖那个反贼,他们只要臣来劝说公主,却并不曾给臣放开公主的权利……公主见谅。”

银霜月动了动发酸的腮肉,这才正眼看向廖亭这个蠢货,从前她只觉得国师智慧无双,会观星辰,亦会掐算,却没曾想,他竟然如此的蠢,让她听见了他方才和胡敖说的那番话,竟还以为她会顺着他的刻意引导,去相信他?

这是真的将她当成了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银霜月纵然模样看着显小,却也切切实实的二十五……不,过了新年,已经二十六了,若是放在民间,这个岁数,孩子都不知道几个了。

她确实傻,但是能够经年骗得她心聋目盲的人,普天之下,只有银冬那个混蛋而已。

银霜月心中冷笑,却面上不显,既然廖亭想要看她娇柔,她娇柔便是。

于是银霜月垂眼片刻,再抬眼,眼中水雾弥漫,悬泪欲泣,“国师……本宫已经知道了,本宫方才就已经醒了,全,全部都听到了……”

银霜月一副凄惶的模样,哑声喊道,“国师救命!”

作者有话要说: 银霜月:银冬已经靠不住了,我要想办法自救!

银冬:qaq我正在玩命找你呢!你再靠一下试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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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双开,这一本是不会断更的。

而且我并不是因为双开才减少更新,是因为本来就要减少更新,有时间,所以才考虑双开的。

古代言情和幻想现代排榜是不一样的,如果日万的话,很快就结尾了,然后我上不到榜单,我也要掐饭呢。

现代言情的话是拼更新的,所以我不是偷懒,也不是要坑掉这本,就是正常更新这本然后有时间了,再去写那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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