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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戏饰演的是男二,男主就是邵野。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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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一开始以为他是说笑,没成想真的每天都会发消息过来提醒。

有点效果,闻羽以前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喝点酒再入睡,习惯成瘾,如果哪天看不到季临的消息,他大概率是克制不住的。

季临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小优秀:之前在你家看到有个酒柜,有时间把里面的酒都清了吧。

闻羽笑了,回消息:那一柜子的酒加一块都能买辆车了。很贵哒~

季临盯着手机愣了愣,笑着“嘁”了声。

闻羽发微信时的说话语气总是那么不着调,跟他聊天感觉对面是个萌妹,还是那种偶尔婊里婊气的萌妹。

“这人真的是…”季临揉了揉鼻子,一边打字一边学着闻羽的口气喃喃自语:“贵嗒~贵嗒~嗒你个大头鬼……”

-小优秀:你说过会听过我的。

闻羽心里一软,忽然觉得那一柜子酒跟白开水也差不多。

清了就清了吧。

他给季临回了条消息:听你的。

季临望着手机抿嘴笑。

化妆师正在给他补妆,见他笑盈盈的,笑着问:“看到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季临摇摇头:“没什么。”

闻羽给项南打了个电话:“你帮我把酒柜里的那些酒都处理了吧。”

项南反应不及:“啊?处理了?……你说你那些酒?”

“嗯。”

“处理?怎么处理?”项南还没回过味儿来。

“随便,卖了丢了都行,你要喜欢拿走也可以。”

项南惊恐道:“怎么你要出家了?!还是你喝多了?那一柜子酒值多少钱你不知道啊?干嘛突然要处理掉?”

“戒酒啊。”闻羽淡淡道,“我要戒酒。”

项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震惊又欣喜,眉飞色舞道:“你要戒酒?我没听错吧?”

鬼知道项南以前劝过闻羽多少次让他戒酒。

“没听错,赶紧把那些酒都处理了。”闻羽迟疑片刻,说:“丢了挺可惜的,你全拿走吧。”

“我不要。”项南嫌弃,“我又不爱喝酒。”

“那你拿去卖了,应该挺好卖的。”

“废话。”项南啧了声,那柜子里的酒好些都是标了号的,限量。

微信提示音又响起来,闻羽挂掉电话看消息。

-小优秀:今天拍殡仪馆的戏。

闻羽挑眉。

挺奇怪的,总觉得醉酒那天之后,季临的态度有了微妙的转变,生硬又笨拙地亲近。

经常会给他发消息,聊天时虽然不那么自然,但也不会别扭,有什么说什么,只是话都很简短。

不过就主动这一点来说,真的难得,令人心动又惶惑。闻羽珍惜这种“难得”,怕一不留神又溜走了。

就像现在这样。这是在跟自己报备行程吗?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没等闻羽回复,季临又发消息问:你今天来片场吗?

闻羽打了个字发过去。

-老混蛋:来

季临放下手机,心情愉快。

那天说好的,不会丢下他一个人。

等忙过这阵吧,要把一切都问个清楚。

殡仪馆阴森森的,在这种地方拍戏还是有点渗人,邵野正在跟季临对词儿,不停地搓自己的胳膊。

对词结束,邵野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脸色不怎么好。

季临疑惑道:“你不会是水土不服吧?怎么脸色这么差,嘴都白了。”

“我脸色很差?”邵野摸了摸自己的脸,叹气,“你信风水这种东西吗?”

季临摇头。

“我挺信的。”邵野望向远处的储尸柜,虽然只是为拍摄需要,临时搭建的柜子,但就坐落在真实的殡仪馆里,还是透着阴森的诡异感。

周围有剧组的工作人员来往奔走,冲散了些恐怖的气息。

但邵野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忍不住吐槽:“你说男主他爸干什么不好,干个火化师,还有男主,”他指指季临,“就你,更变态,还把你爹的胳膊放别人准备火化的棺材里。”

季临啧了声,语气阴阳怪气:“那不是你最爱的雨大画的剧情么。”

邵野笑了声:“雨大这人还挺有意思的,人长得跟天仙儿似的,脑洞那么可怕,我刚跟你对词儿的时候,一直起鸡皮疙瘩。”

“你不会是怕鬼吧?”季临上下打量几眼邵野。

“怕鬼怎么了?”邵野并不否认,“长得帅还不能怕鬼了?”

“怕鬼你还接这个戏?”季临纳闷,“你不是还是《xaveir》的原著粉吗?”

“《xavier》又不是灵异漫画。”邵野又打了个喷嚏,“再说了,漫画跟真人不是一回事,看漫画的时候我也没觉得怎么,真在现实里把场景还原出来,还是挺渗人的。”

邵野甚至有些后悔接这个戏,因为他此刻真的浑身不舒服,手脚发凉。

拍一些灵异的戏,剧组通常会做法事烧纸去晦气,图个平安吉利,《弑之源》剧组亦然,虽然这个电影不是什么灵异恐怖片,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有。

法事是做过了,邵野却觉得没什么效果,至少对他没什么效果。

扭头望见道具棺材,他还觉得一阵恶寒。

邵野的手机忽然响了,吓得他一个激灵,接通电话就是吼:“干嘛呢你?吓死我了!”

电话那头是周梓星,迎头遭暴喝,愣愣地喊了声:“哥。”

“干嘛。”邵野不耐烦。

“你今天去殡仪馆拍戏了?”

“是啊,怎么了?”邵野跺跺脚。

“你不怕啊。”周梓星声音轻轻的,“我记得你最怕鬼了。”

邵野皱眉:“干嘛?你是在嘲讽我还是暗示我什么?”

“没有。”周梓星捏了下自己的手指,“等今天的活动结束了,我去剧组看你。”

“看我干什么,不需要。”邵野冷漠地拒绝。

“我想来。”

周梓星的语调又软又轻,邵野遭不住他这个可怜巴巴的软乎样儿,语气缓和了些:“活动结束都几点了,你来我们都结束了。”

“我就来看看你。”周梓星说,“你不是怕么。”

邵野嘶了声:“你就揪着这个不放了是吧?”

周梓星笑眯眯道:“那我结束了就来。”

话音刚落,电话就挂了,邵野无奈得不行:“这人到底听不听人说话的?天天自说自话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各组准备了。”导演拿着对讲机喊了声,“60场。”

“走了。”季临说。

邵野使劲搓了两下胳膊,小声嘀咕:“还好我跟你的对手戏都比较温情……”

“是啊,不然都该吓得尿裤子了吧。”季临悠悠道。

“你这人真的是嘴欠得很。”邵野推了他一把。

季临皱眉:“别老碰我。”

邵野哼笑,语气轻佻:“咱俩在公寓的那几场戏’碰‘得还少吗?”

“那是演戏。”季临淡淡道,目光四下扫了一圈,寻找闻羽的身影。

令人烦躁的不是邵野因为状态不好而一遍又一遍ng,而是闻羽并没有来到片场。

季临拍戏期间没有随身带手机的习惯,没有收到闻羽的消息。

拍摄结束,摸到手机,季临才知道闻羽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还发了很多条消息,他点开微信。

-老混蛋:怎么不接电话?在忙?

-老混蛋:临时有点事,可能要晚点过去

-老混蛋:等我

失望的心情缓和了些,季临打字回复。

-小优秀:刚刚没拿手机,没接到电话。

-小优秀:拍摄已经结束了,都这么晚了,不用来了。

闻羽没回消息,季临看了眼时间,觉得这个点他大概也不会来了。

季临跟邵野一起回酒店,路上对他说:“你今天状态也太差了,卡多少次了,一会回酒店,来我房间,对对剧本。”

邵野精神萎靡:“哎,我可能真的有点水土不服,殡仪馆那地方我真的……”

邵野叹了口气,说不下去。

“身子还真金贵。”季临揶揄他,“都说了好好唱歌,别演戏。”

邵野无法反驳,说:“我等一会再回酒店,到时候再来找你。”

“你要去哪?”

“周梓星来看我,陪他吃顿饭。”

“周梓星?”季临想起了这人之前干的缺德事,不禁皱眉。

不见was其他成员来探班,这个人倒是很关心邵野。

“那我先走了。”季临说。

闻羽来剧组的路上接到项南的电话,说他爸妈突然过来了,死活要拉他回老家找份正经体面的工作,项南誓死不从,搬出闻羽来,说在这有工作,闻羽这个名义上的老板,自然是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项南的父母没有闻羽想象中的那么顽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闻羽费了一番口舌,劝了两个老人家半天,把人说得心里松动,

闻羽到底是个有真材实料的艺术家,光兜售在国外的画作就有不少,就不提在网上连载的大热漫画了,加之项南把他夸得天花乱坠、神乎其神,所以他讲的话,在项南父母眼里很有分量。

跟项南父母聊完,天都黑了。

项南把父母送回酒店,在电话那头对闻羽激动地说:“靠,早知道你说话这么有用,我还跟他们逼逼那么久?直接把你快递到我老家就行了。”

看得出来,项南很高兴,闻羽也高兴,暂时忽略他耽误自己去片场看季临的事,说:“这下乐坏了吧。”

“那肯定啊,我知道他俩肯定还是不乐意我去画画,不过看今天这个态度,已经是踏过万里长征的一大半了。”项南信心满满,“我就跟他们死磕。”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那么能说。”项南笑了笑,“头一回听你说那么多话,看把我爸妈听得一愣一愣的。”

闻羽嘴里咬着一根未点燃的烟,冷哼道:“也就这一回了,下回这种事再找我,咱俩就直接决裂吧。”

项南嘿嘿两声:“谢谢羽哥。”

“挂了。”

闻羽抽掉嘴里的烟,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他没回季临的消息,直接开车赶去剧组租住的酒店。

季临拿上睡衣,正要去浴室洗澡,手机响了。

-老混蛋:开门

季临看着手机愣神,门铃忽然响了,他一惊。

季临忙跑过去开门,脚底带风。

“你怎么过来了?”季临惊讶地看着门外的人。

“我不是说了要过来,让你等我么。”闻羽把额前散乱的头发往后撩了一下,呼吸略急促。

“拍摄都结束了。”季临小声说,他发现闻羽的鼻尖有些红,穿得也很单薄,“外面这么冷,你怎么穿那么少。”

“所以啊,让我进去暖和暖和。”闻羽举起手里的袋子,“我带了糯米藕,还热着呢,要吃吗?”

季临爱吃这个,光闻到那股桂花清香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噜了。

季临抿唇,犹豫道:“……我还在减肥。”

“减什么肥。”闻羽挤进屋里,“吃这么点还能长两斤肉是怎么的。”

季临没经得住诱惑,缴械投降,打开包装盒眼眸亮晶晶的,问:“你买的?”

“不然呢。”闻羽笑,“我还自己做么。”

“怎么突然买这个?”

“逼你犯罪啊。”闻羽笑盈盈的,从兜里摸出烟,叼在嘴里。

他倚在窗户口,垂眸视线瞟向季临的脚。

季临穿了双红袜子,脚踝骨感又白皙,踝骨突出,鲜红的短袜倒是没什么违和感,还添了丝诡异的性感。

闻羽很早就注意季临的脚踝了,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勾引的意味。

反正特别能勾闻羽。

看久了心里会发热。

闻羽咬着烟,偏过头咳了一声。

季临小鸡啄米似的咬了一口糯米藕,抬眸偷瞄闻羽。

闻羽嘴里叼着没点燃的烟,发丝垂落,随意地披散在肩膀上,侧过头时,能看到隐在发丝后的高挺鼻梁。

季临记得高中时闻羽是一头利落的短发,阳光又清爽,不过那股贵气是与生俱来的,跟发型没关系,那会季临就觉得他气质迷人。

怎么留个长发还能这么帅。

闻羽忽然转过头,对上了季临的视线。

季临一愣,飞快低头。

闻羽咬着烟轻笑:“看我的眼睛会得针眼还是怎么?”

季临没吭声。

闻羽朝他走过来,抬起脚,脚尖在他脚背上有意无意地蹭了下,笑问:“你怎么老穿个红袜子?之前来我家就看到你穿了,我算算今年也不是你的本命年啊?你这是提前一年过本命年?”

季临小腿一软,隔着袜子布料,脚背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算勾引吧?

闻羽要是个女的,这绝对算勾引了吧?

感觉脚趾都要控制不住蜷缩起来,季临耳根发烫,含着糯米藕硬生生把一整块吞了进去。

季临尽量保持镇定,嗓子眼发紧,咳嗽了好几声,才生硬地回答:“拍戏的时候穿红的吉利些。”

闻羽哑然失笑:“小迷信。”

季临反驳道:“袜子是我妈织的,她让我穿的,我不迷信。”

☆、第 31 章

“这么听妈妈的话啊, 真是乖宝宝。”闻羽在季临面前坐下, 把嘴里的烟丢进垃圾桶, 问他:“糯米藕好吃吗?”

季临点点头, 嗯了声。

不过他不能多吃,吃两块就把餐盒推到一边。

“怎么不吃了?”闻羽瞥一眼吃剩的糯米藕,“不是觉得好吃么?”

“好吃的。”季临舔了下嘴角,“吃两块尝尝味儿就行了,我怕长胖。”

“你还真是克制啊。”闻羽无奈地笑。

“你吃啊。”季临把糯米藕推到他面前, “别浪费了。”

闻羽摇摇头:“不吃, 我不爱吃甜的。”

季临盯着糯米藕犹豫片刻,忽然又拿筷子夹了一块塞进嘴里, 鼓着腮帮子吃起来。

闻羽一愣:“你干嘛?”

“不想浪费。”季临口齿不清地说, 心说你特意给我买的,不舍得倒了,也不想分给其他人。

闻羽心里一动, 撑着下巴问他:“不怕长胖了?”

“……不怕。”季临没什么底气。

闻羽轻笑:“不想吃就倒了,别老是逼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我没有。”

“你有的。”闻羽看着他, “你经常。”

季临疑惑道:“比如?”

“比如迁就我。”闻羽说,他自己什么德行自己心里有数。

季临含着糯米藕一愣, 垂下眼眸, 反驳:“我没有逼自己, 我从不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手机铃声猝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季临拿出手机看了眼, 是自己的助理。

“喂,小叶,怎么了?”季临接通了电话。

助理语气有些焦急:“临临,邵野受伤了,刚刚送去医院了。”

“啊?”季临一惊,站了起来,“受伤了?怎么回事?”

“不知道,好像是被私生弄伤的。”助理说,“江导已经去医院了,我们要不要也过去?”

“伤得重吗?”

“我不太清楚诶,听说是伤到了眼睛。”

季临不禁皱眉,说:“我一会就出来。”

“怎么了?”闻羽问他。

季临挂掉电话,说:“邵野受伤了,我要去医院看他。”

“受伤了?”

“嗯,伤的还是眼睛。”季临表情凝重,“不知道严不严重,我得去趟医院,你去吗?”

“嗯。”闻羽点头,“走吧。”

季临跟闻羽一道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助理挺疑惑,但也没多嘴问什么。之前被闻羽严词教育过,她现在看见闻羽还有点怵,总感觉季临不是她老板,闻羽才是。

三个人赶去了医院。

邵野右眼下方的位置被划伤了,伤口有点深,缝了两针。

病房里聚了很多人,各个神色忧虑,季临走进去时,发现周梓星也在,脸上挂了彩,眼角顶着淤青,他的脸色最难看。

邵野躺在病床上,右眼蒙着纱布,嘴唇没什么血色。

“怎么回事?”季临问邵野的助理。

邵野闻声转头,冲他扯了扯嘴角,看见一旁的闻羽,还有心情扬起笑容打招呼:“雨大。”

闻羽皱眉:“你的眼睛……”

“没事。”邵野轻松一笑。

“没事什么啊没事!”经纪人急得提高了嗓门,“都破相了,还好没伤着眼睛,这要是再往上一点,你人都要变瞎子了!私生都追到跟前了,袁战你是怎么看的人?!”

袁战是邵野的保镖,此刻正沉默地挨训。

邵野微微蹙眉,烦躁道:“林哥你声音能小点吗?是我让袁战别跟着的,你冲他嚷嚷什么?”

“我不冲他嚷嚷,我冲你嚷嚷?!”经纪人又迁怒于周梓星,“还有你,没事跑来剧组干什么?!嫌通告太少时间太多吗?!”

周梓星默不作声,微微攥紧拳头。

也不怪经纪人大动肝火,邵野现在受伤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戏多半是演不了了。

邵野闭上眼睛,疲于应对气头上的经纪人。

经纪人担心的也是江导担心的,邵野现在一伤,拍摄进度就耽搁了,如果恢复得慢,这选角恐怕要重新换人,之前拍的公寓的戏基本也作废了。

江导神色凝重,经纪人在一旁不停地道歉,他也只是和颜悦色地安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能想到会遇到这么极端的粉丝呢,邵野今天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大家也先回了吧,别在这打扰他休息了。”

经纪人同江导一起走出了病房,心里忧虑重重,有口难言。

江导叹了口气:“这一受伤,男三可能要重新选角了。”

“江导,真的非常对不起。”经纪人一脸懊悔,“是我没有照顾好我家邵野,耽误大家的拍摄进度了。”

江导摇摇头,沉沉道:“让他先好好养伤。”

病房里的人都散去后,季临小声问周梓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邵野伤得重吗?”

邵野睁开一只眼睛,吊儿郎当道:“不重,差两公分就划拉到眼睛了。”

周梓星闻言眉头越拧越紧。

邵野又闭上了眼睛。

周梓星把刚才遭遇的意外说了个大概。

邵野平时外出都会带上保镖和助理,今天跟周梓星约了一块吃饭,就没让人跟着,独自一个人去了餐厅。他今天拍戏时身体本就有些不适,可能真的是水土不服,去赴约的途中还是昏昏沉沉,浑身乏力。

《弑之源》拍摄期间,有个男私生粉一直盯着邵野,从进组的时候就跟着了,邵野平时身边都有人贴身跟随,那人也不敢有越线的行为,混在一堆正常的粉丝当中拍点路透照。今天邵野刚把助理和保镖支开,到餐厅门口就被那个私生男粉给缠上了,他身体不舒服,疲于跟那个人周旋,两人差点起冲突打起来。

当时周梓星正巧赶到餐厅,他性子冲动,见邵野被人钳制住,冲上去就抡了一拳。私生粉气急,反手也回了一拳,邵野条件反射推开周梓星替他挡了一下。

私生粉手上戴了虎指,很尖锐,划过邵野脸庞的时候狠狠扎进了肉里。

“那傻逼手上戴了虎指。”周梓星咬着牙说,“他是变态吗?傻逼神经病!”

“伤得严重吗?”季临问,“伤口深吗?”

周梓星垂下眼眸,看上去特别难受,低声回答:“缝了两针。”

季临蹙眉。

“那个粉丝呢?”闻羽问,“抓起来没?”

“嗯。”周梓星呆滞地点点头,“被警察带走了。”

其实他差点也被警察带走,要不是邵野拦着,那位男粉丝现在恐怕也要脑袋开花。

“哥……”周梓星喊了声,声音闷闷的。

邵野弹开眼皮,“干什么?”

周梓星抿唇不语。

邵野知道这小屁玩意儿肯定在自责,钻进被窝,懒懒道:“缝了两针而已,我又没死,你赶紧滚回去吧,这都几点了。”他撩开眼皮扫一眼闻羽和季临,说:“还有你们,也都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经纪人捏着眉心走进病房,无力地开口:“各位先回去吧,让邵野好好休息。”

周梓星死犟着不走,最后被经纪人拽着拉出了病房。

邵野侧躺在病床上,抬手摸了摸蒙在眼睛上的纱布,轻叹了口气。

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可惜。

“他的反应好平静。”回去的路上,季临说。

“你觉得他会哭天喊地?”闻羽问。

季临点头:“他那么自恋的一个人,平时又咋咋呼呼的,脸上受了伤,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毕竟是为了救人才伤的,这没办法避免,也没什么可懊悔的。”闻羽说,“如果重新来一次,他肯定还是会选择帮他那个队友挡下那一拳。”

“也是,他的确是那样的人。”

“只要人没事就好。”闻羽抬手揉揉季临的头发,“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季临一愣,局促地杵在原地。

“临临!”助理从车里跑下来,“邵野怎么样?伤得严重吗?”

“脸上缝了两针。”季临说。

助理一脸惊恐:“什么?!缝了两针?”

“我先回去了。”闻羽贴到季临耳边小声说,“拜拜。”

“嗯…嗯。”季临耳侧酥酥痒痒的,“路上小心。”

翌日早晨,电影制片组就在讨论男三换角的事。

制片人眉头紧锁,沉声说:“这人肯定是要换的,先不论邵野养伤要耽误多长时间,就算恢复了,脸上的伤疤一时半会肯定也消不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江导点点头,“邵野的经纪人已经找我谈过了,他们团队那边心里也应该有底了,啧…这事真的是麻烦。”

“好在之前拍的他的部分不是很多,重拍一遍也花不了太久的时间,肯定比他身体恢复耗时要短。”制片人拿笔敲敲手里的文件,“只是这选角……一时半会上哪找去啊?而且这临时变卦换演员,还不知道网上会怎么喷呢。”

“喷不喷的倒是没什么,邵野受伤的事,昨天晚上就上新闻了,到时候宣布换演员,粉丝肯定也有个心理预期了。”导演双手撑着下巴,脸色烦闷,“麻烦的还是找演员的事。”

说话间,江导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看了眼,面露惊讶。

是邵野。

“喂?”江导接通了电话。

“江导,我是邵野。”

“我知道我知道,怎么了?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邵野的声音还有些虚弱:“昨天的事,想跟您道个歉,是我不当心,在拍戏期间出这样的事。”

“哎,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别多想了,好好养伤。”

“我…是不是要被换掉了?”

江导犹豫着没说话。

“没事,您就如实说呗,我心里有底。”邵野笑了笑,“我都这样了,怎么还可能继续演。”

“我们…是在考虑换演员的事。”江导也一言难尽,“没办法,实在是预算和时间都不够,剧组等不了那么久。”

邵野了然,也释然。

“邵野啊,这事儿……”江导想说些安慰的话,又无从开口。

邵野大大小小也拍过不少戏,江益算是他遇见过性子最温和的导演了,年纪轻,脾气又好,不骄不躁,一点没有导演的派头,不能再跟这样的导演合作,还是有些惋惜的。

邵野问:“您现在是不是在考虑新演员的事?”

“是啊!”江益愁得很,“又得重新找。”

“那我给您推荐个人吧。”邵野说,“将雨老师。”

江益愣住了:“将雨老师?哎,我之前不就找过他了,他没答应,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您再试试吧,最后一次,我觉得这一次——”邵野顿了下,“他应该会答应。”

“怎么?你是跟他探过口风了?”

邵野笑道:“那倒没有,不管怎样,您就去问问吧,近水楼台先得月,反正一时半会也找不着合适的。”

江益觉得邵野这话有理,说:“行,我再去问问。”

闻羽收到江益的电话,只沉默三秒,竟然真的答应了。

为什么不答应呢?

他都后悔好久了。

再换一个新的男演员跟季临亲热搭戏,这种事,他怎么可能忍受。

闻羽挂了电话,一瞬间还有些恍惚。

怎么就答应了?

之前是改剧本,如今是演男三,他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打自己的脸。

他的原则,为了季临,已经被踩在脚下了,踩得渣都不剩。

不过导演这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还挺让人意想不到的,邵野才刚进医院,他就立刻考虑替换男三的事。

闻羽回过味来,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趁人之危。

他微微皱起眉头,心里头有些膈应。

三秒后。

闻羽啧了声,不再抱有负罪感。

他就是趁人之危,怎么了。再不趁人之危,季临又该给其他人趁人之危了。

季临去医院看望邵野,医院门口堵了很多粉丝,他戴上口罩从偏门溜了进去。

“楼下好多你的粉丝。”季临把买的水果放在床头柜,“这保密工作做的也太差了。”

“过几天我就转院了。”邵野从购物袋里拿出一个橘子,“高级私立医院,vip病房。”

季临笑了:“看你精神挺好,看来马上就能痊愈了啊。”

“那你真是想太多了,缝了两针呢,你以为是贴个创口贴就能好的伤口啊。”邵野把橘子递给季临,“帮我剥,我一只眼睛看不见。”

季临啧了声,不情愿地接过橘子,“又不是瞎了,一只眼睛还看不见。”

“你对病患的态度能好点吗?”

“我来吧。”邵野的助理端着保温桶走进来,“我来剥。”

季临把橘子递给助理。

邵野斜睨季临一眼,怪腔怪调道:“亏我帮你那么大的忙,连个橘子都不肯帮我剥。”

“嗯?”季临不明所以,“帮什么忙?”

邵野掰开橘子,半个塞进嘴里,似笑非笑。

季临眯起眼睛,“把话说清楚了,别笑得跟个变态似的。”

“你才变态。”邵野拿橘子皮丢他。

季临侧过身,躲掉了。

邵野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我这一伤啊,剧组立刻就想着换人了。”

季临不由得皱眉,不悦道:“至于那么快吗?你才刚住院。”

“是不是觉得他们挺无情的?”

季临沉默不语,心里确实义愤填膺,很看不惯。

邵野见他这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含笑道:“这就是现实啊季临弟弟。”

话题扯远了,季临疑惑道:“这跟你帮我忙有什么关系?你帮我什么忙了?”

邵野笑盈盈的:“他们不仅立刻考虑换人,还已经选定了演员。”

“什么?”季临吃惊道,“这么快?”

邵野继续卖关子:“你猜他们找了谁?你再猜那人答应了没?”

季临注视他良久,眼睛微微睁大,眼底闪烁着光芒。

邵野与他对视着,悠悠道:“看来你已经猜到了啊。”

“闻…闻羽?”

“嗯。”邵野点头,把剩下的橘子全塞进嘴里,“赶紧给我磕头说谢谢,可是我去提醒江导的。”

季临拧眉:“我干嘛要跟你说谢谢。”

“哟——”邵野冷哼一声,“小样儿还在这跟我装,你喜欢闻羽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季临呼吸一瞬停滞,瞪着他一言不发。

邵野觉得裸露在外的那只眼睛发酸,便闭上眼睛缓了缓,说:“之前去酒吧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我跟你是同类,你对雨大藏着什么心思,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趁邵野闭眼休息的功夫,季临赶忙转身,使劲揉自己的脸。

被当面戳破,实在是尴尬。

邵野还闭着眼,声音里带着笑:“季临弟弟原来还有暗恋的对象啊~粉丝们要哭唧唧了~”

季临转过身,已经缓过劲了。

邵野也睁开了眼睛,目光清明,“你看我都帮你到这份上了,你不得好好谢谢我么。”

“所以…闻羽他答应演男三了?”

“是啊,就刚才的事儿,江导跟我说的。”邵野顿了下,眼神不明地看向季临,“至于为什么——你要不要去问问他啊?”

季临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你真去问他啊?”邵野坐起身,在后头喊。

作者有话要说: -[玩家将雨]-

【真香值】==========100%

冬至快乐~

感谢在2019-12-21 21:39:05~2019-12-22 19:29: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楼听风雨 1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32 章

画室里, 闻羽正在给速写上色, 心情难得的惬意, 手机铃声打破了他心底的宁静。

闻羽拿湿毛巾擦了擦手上蹭到的颜料, 拿起了手机。

来电的是钱盈。

“喂?阿姨。”

“小羽,老爷子回国了。”

闻羽眉头一皱:“他回来干什么?”

“好像是收到了中国那边朋友的邀请。”

“哦。”闻羽淡淡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提醒你一声,你之前画的那幅画,拿去拍卖的那幅, 他看着挺生气的。”

闻羽冷笑:“我画的画, 他生什么气。”

“反正你有个心理准备,你家佣人跟我通过电话, 说老爷子这趟回来十有**会来找你。”

“她不是佣人。”闻羽纠正她, “她是打理花园的阿姨。”

“不好意思。”钱盈有些尴尬。

“知道了。”闻羽把沾了颜料的画笔放进水里涮了涮,“来就来呗,我随时欢迎他。”

钱盈提醒他:“别太把他放在心上。”

钱盈的嘴开了光, 电话撂下没多久,门铃就响了。

闻羽透过猫眼看到了门外的人, 还真是他那位爷爷,身边跟着随从的管家。

闻羽打开门。

“小少爷。”管家向闻羽恭敬地鞠躬。

闻羽点头示意, 并未说什么。

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门外, 神色威严, 面带怒意。

闻羽刚才在画画,衣服外面套了件白色的围裙,此刻也没整理仪容, 就这么过来面客了。

老爷子是个讲究人,看不惯他这个邋里邋遢的德行,眼底的怒意又深了一层。他刚到中国,还没去赴老朋友的约,先急匆匆地来找闻羽算账。

“你看到我倒是一点不意外。”老爷子沉声说。

闻羽倚着门框,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塞进嘴里,懒懒地瞥他一眼,“怎么了?有事吗?”

老爷子见他这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来了气,从管家手里抽走闻羽画的那幅画,揉成一团往他脸上一丢。

闻羽没个防备,挺大一个纸团砸到他的鼻梁上,弹了一下,滚落到地下。

闻羽垂眸,望着地上的纸团微微蹙眉。

老爷子指着他的鼻子就骂:“你也别画画了,我看你就只能画些这种低俗恶心人的东西了!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想我下不来台是不是?!”

地上那幅被揉成一团的画是闻羽前不久完成的作品,上个礼拜在一个拍卖会展出,老爷子恰巧也去了这个拍卖会。闻羽的作品公开展出拍卖的时候,举办方还特意强调画作的作者是老爷子的孙子。

闻羽那幅作品的内容是两个**相拥的男人,虽然画面比较抽象写意,但同性恋的主题是很明显的。老爷子觉得因为闻羽这幅画,自己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颜面,当时气得脸都黑了,甚至认为闻羽是故意整这么一出,就是想跟他对着干。

闻羽盯着纸团冷笑一声:“我没那么多闲工夫做这些无聊的事,倒是您,”他冷漠地睥睨老爷子,“既然不喜欢,还拍下了这幅画,怎么?您是有受虐倾向?”

“我是不想你这恶心人的东西流到其他人的手里!”老爷子用拐杖重重地敲地,“丢人!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我怎么就不要脸了?”闻羽脸色一沉,“我画我的画,丢谁的脸了?”

两人怒目而视,久久不语。

闻羽懒得跟他吹胡子瞪眼,压下怒火,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团。

俯身时,闻羽微鬈的长发从颈间滑落,垂荡在脸颊两侧,老爷子见他这一头男不男女不女的发型,怒火顿时更加旺盛,一生气,竟然走向前一把揪住了闻羽的头发。

这一下手上没轻重,揪得狠,闻羽疼得嘶了一声。

“看你这个头发我就来气,男生留那么长的头发干什么?!男不男女不女的!”

闻羽闭了闭眼,任由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怒气值达到顶峰,攥紧拳头正要发火,只听得一声暴喝:“你干什么?!”

季临清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闻羽一愣。

季临从身后一把抓住老爷子的手腕,冷冷地问:“你在干什么?”

没等老爷子发话,他手上一发力,攥得老爷子手腕生疼。老爷子受不住疼松了手,季临把他一把推开了,一脸冷漠地挡在闻羽面前,问:“你们是谁?”

闻羽怔愣地望着季临的后脑勺。

没人说话,季临的眼神越来越冷,死盯着刚才那位揪着闻羽头发的老人,“你是谁啊?有病?为什么要扯别人的头发?”

老爷气急:“我教训自己的孙子需要你这个外人来说三道四吗?!”

季临一怔。

孙子?

季临皱眉,狐疑地问:“您是闻羽的爷爷?”

“你以为呢?”老爷子一脸愠怒。

季临脸色一变,越发不快了:“您是他爷爷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还有,什么叫男不男女不女?留不留长发是每个人权利,不管是男是女,您说这种话不觉得自己的思想太狭隘了吗?您懂不懂尊重人啊?”

季临平时斯文有礼,绝不会对长辈说重话,今天也是护短心切,说话不留情面。

老爷子被季临怼得哑口无言,瞪着他一言不发。

“道歉。”季临忽然说。

老爷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跟闻羽道歉。”季临直视他略显浑浊的眼睛,“当然了,如果您觉得这件事您没有做错,也可以不用道歉。”

老爷子有他的自尊和教养,季临说这话无非是让他进退两难。

不道歉就意味着他认为自己无错,那他秉持的最后那点修养基本也稀碎了。但是道歉又拉不下那个脸。

两人僵持不下,闻羽不稀罕老爷子的道歉,季临的出现又让他心情分外愉快,他把季临拉到自己身边,对老爷子说:“你气也撒过了,可以走了吗?”

季临扭头看他。

闻羽冲他弹了下舌头,发出一声脆响。

“他是谁?”老爷子拿拐杖指指季临,问闻羽。

“跟你有关系吗?”闻羽冷淡道,“行了,慢走不送。”

没等老爷子开口,闻羽就把季临拉进屋里,关上了门。

闻羽把手里的纸团丢到桌上,脱下了身上的白色围裙。

季临发现闻羽穿了件墨绿色的连体工装裤,肩膀上还蹭到了些彩色的颜料,平添了一丝亮色。

闻羽低着头,背对着季临,使劲蹭自己袖口上的颜料,缄默不语。

季临无声地走到他身后,犹豫地开口:“刚才那个人…真的是你爷爷啊?”

“不是。”闻羽应了声,声音沉闷。

季临有些凌乱:“……啊?”

闻羽不吭声了,较劲似的不停地蹭袖口上的颜料,蹭到最后忽然抬手胡乱地揪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烦躁,恶心。

他最讨厌跟人肢体接触。

那个老东西为什么要碰自己的头发,真他妈该死。该死。

季临一惊,忙制止他,“你干嘛呢?不痛啊?”他抬手覆上闻羽的后脑勺,轻柔地摸了下,安慰道:“头发这么漂亮,别折腾它了,你要是心里不舒服,我现在就把那个什么爷爷的追回来,揍他一顿。”

闻羽抓着自己的头发一顿,忽然转身抱住了季临。

季临浑身一僵,鼻间溢进一阵柠檬清香。

闻羽把季临搂在怀里,委屈巴巴地撒娇:“那个老东西从以前就一直对我这样。”

虽然有装可怜的嫌疑在里面,但这句话所言不虚。

季临闻言眉头紧皱,问:“他到底是谁啊?凭什么对你那样?”

“血缘上的确是我爷爷。”闻羽脑袋埋在季临脖子里,声音又闷又沉。

季临觉得自己颈部以上快麻痹了,梗着脖子轻拍闻羽的背。

他心想闻羽也没喝酒啊,怎么又是这么个软绵绵的撒娇调调。

闻羽搂着季临不撒手,把撒娇进行到底:“那老东西把我头发都揪疼了。”

季临一听这话也来气了,“他以前是不是经常虐待你?!”

如果冷暴力和常年的冷嘲热讽算虐待的话,那老东西倒是的确经常虐待闻羽。

闻羽不作声,手指隔着衣服在季临的肩胛骨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刮蹭着。

季临觉得痒,下意识往前躲,躲进闻羽更深的怀抱。

“痒。”季临小声说。

闻羽轻笑,鼻子在季临颈间嗅了嗅,低声问:“你是不是甜的东西吃多了,身上才会一直有股甜甜的香味啊?”

季临愣了愣:“有吗……?”

“有啊。”闻羽偏过头又嗅了嗅,鼻尖不小心蹭到季临的侧颈,“特别重。”

季临想起来闻羽不喜甜,别扭地缩了缩脖子,问:“你是不是觉得不好闻?”

“没有。”闻羽飞快否认,“好闻,我喜欢这个味道,甜甜的。”

季临的脖子麻了,也红了。

闻羽的嗓音低回,迷了季临的心智,季临大脑当机,瞬间忘了今天来找闻羽的目的。

“羽哥。”玄关传来项南的声音,项南推门而入,脚步一顿,震惊地看着客厅里相拥的两人。

季临双手本来环住闻羽的腰,闻声迅速松开手。

闻羽也放开了手。

“那什么——”项南处境尴尬,转身握住门把手想走,“打扰了。”

闻羽坦坦荡荡,声音清亮地问了声:“走什么?”

“我先走了。”季临比项南还尴尬。

闻羽拉住他,低声问:“你又走什么?”

“我、我回剧组拍戏。”

“没有我,你拍什么戏?”

季临一愣,想起今天来这里的原因了,他脱口就问:“你为什么……”

“因为不想其他人跟你搭戏。”闻羽凝视着季临。

季临觉得自己还能再问一个为什么,但他没问,眼下这情况,不合适。

“我先走了。”季临觉得脑子有点乱,心也突突突狂跳,像是要脱离心口。

闻羽松开手,嗯了声。

这是项南第二次在闻羽家里撞见季临了,两人相顾无言,都挺尴尬的。

“什么情况?”季临走后,项南忙不迭问闻羽,“怎么就抱一块了?你已经把人泡到了?”

闻羽烦躁地揪自己的头发,季临一走,他就没了耐心,心情又变得糟糕。

“你这速度够可以啊。”项南很震惊,“不愧是我羽哥。”

“别多想,不是你想的那样。”闻羽把桌上的纸团摊开慢慢抚平。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跟季临怎么抱一块了?”项南走过来,双眼放光,“他是不是对你也有意思啊?”

闻羽的手顿了顿,瓮声瓮气道:“他高中的时候对我有意思。”

“……啊?”项南懵了。

闻羽继续抚平那幅画,缓缓地讲述那点陈年往事:“我们俩一个高中,他高中的时候喜欢过我。”

“我靠,你们那么早就认识了?他还喜欢过你?!”项南震惊不已,“那现在呢?”

“我怎么知道。”闻羽讪讪的,语气听着还有些郁闷。

“你们俩之前谈过?”

“怎么可能。”闻羽斜眼看他,“他那会才13岁,而且我当时对他也没那个意思。”

“也是。”项南摸了摸下巴,“他比你小了四岁呢。不过这是好事儿啊,算不上破镜重圆,也是再续前缘了。”

“续不了。”闻羽淡淡道。

“怎么就续不了了?”

“他跟我表白那天,我亲了他。”闻羽抬头看向项南,“强亲的。我还跟他说我恶心同性恋。”

项南眨眨眼睛,脑子跟被打了一闷棍似的,有点懵。

沉默良久,项南才骂了句“操”,难以置信道:“他那会才多大啊?完了你亲了人家还不对人家负责,你这也太渣了吧?”

闻羽当时会说自己恶心同性恋,项南倒是不意外,毕竟当年他经历了那样的事,会对同性恋产生厌恶也情有可原,他想不通的是闻羽既然不喜欢季临,为什么又要亲他。

“你不喜欢他,干嘛要亲他啊?”项南有点无语,“你这放文。革时期要坐牢的好吧?闻渣男。”

闻羽不愿提起往事,换了套说辞:“就觉得他长得挺好看的,比我周围的女生长得都要漂亮。”

项南啧了声,嫌恶道:“渣男。”

“所以啊——”闻羽拿着画站起身,懒懒地瞥了眼项南,“渣男不配再续前缘。”

项南皱着眉,有点愁。

闻羽这话说得不无道理,当年的事,季临怕是要把他恨死了吧。

项南跟在闻羽身后叨叨:“你怎么回事啊,现在知道打脸了吧?人家现在都是大明星了,你再想要跟人家有点什么,人家估计都不把你放在眼里了,我说你些什么好。”

“我打脸的事多了去了。”闻羽自嘲一笑,“不缺这一件。行了,我要出去一趟,你找我有什么事啊?有事快说,不会又是单行本的事吧?”

“不是。是我的工作,面试过了。”

“过了?”闻羽脸上泛起光,“无业游民终于要有正经工作了?”

项南笑了声:“你才无业游民。”

“什么时候上岗?”

“下个礼拜。”

还挺快。

闻羽低头沉吟几秒,说:“行,到时候一块吃顿饭,给你送行。”

“这话说的——我又不是要被派送边疆。”

闻羽沉沉地笑,发自内心地为项南高兴,说:“我出去一趟。”

“去哪?”

“理发店。”

项南隔天才知道闻羽莫名其妙又成了《弑之源》的男三,受惊过度,又想见见世面,便陪他去了片场。

“你这又是因为季临才答应的吧?”去拍剧照的路上,项南小声问闻羽。

闻羽勾嘴一笑:“你猜。”

“我猜个鬼。”项南盯着闻羽的侧脸猛看,从早晨开始,他的视线就没从闻羽的发型上移开过。

闻羽和项南到了现场,在场所有人,包括季临,齐齐愣住了。

闻羽跟众人打了声招呼,冲季临浅浅地笑了下。

季临一瞬不瞬地凝视面前的男人,当年那张阳光俊朗的面孔在眼前隐约浮现。

闻羽把头发剪短了,虽然不至于到板寸的程度,但也是极短的,感觉摸上去会扎手。

“将雨老师,你剪头发了啊?”有人问了句。

“嗯。”闻羽应了声。

“真帅!”

闻羽笑了下,只是望着季临笑,“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安夜】

平安夜当然要收圣诞老爷爷的礼物。

然而季临5岁之后就不相信圣诞老人的存在了。

季粑粑:宝贝,今年圣诞老爷爷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6岁的季小临(冷漠脸):粑粑你昨天进我房间的时候我还在被窝里做数学题。

此时,10岁的闻小羽依旧深信不疑圣诞老人的存在。

闻小羽(傻白甜脸):爸!你说今年圣诞老人会送我什么礼物!

闻粑粑:儿子你都上小学四年级了,清醒一点,哪有什么圣诞老人,那是你爹。

10岁的闻小羽和6岁的季小临提前相见。

闻小羽(委屈巴巴):没有圣诞老人给我送礼物。

季小临:我当你的圣诞老人。但我什么也没有。那就给你一个抱抱吧~

闻小羽(张开手):抱。

季小临(踮起脚,吃力地环住大哥哥):抱~

平安夜快乐~希望大家未来一年都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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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非林的演员由邵野换成闻羽, 电影主创人员的意见并不统一, 就连男二的演员田龚文也觉得选一个从未有过演戏经历的素人来出演非林, 不太合适。

官宣前, 几位电影主创人员跟田龚文讨论换角的事宜。

田龚文对此还是有些意见:“非林这个角色虽然戏份很少,但仓促之下就选一个完全没有拍戏经验的人来演,会不会太草率了?”

制片人理解田龚文的忧虑,笑着解释:“其实非林这个角色,我跟江导最开始选定的人选就是漫画的原作者。”

“什么?”田龚文有些惊讶。

“只是因为种种原因, 闻羽并没有答应我们的提议。”制片人说, “田老师您刚刚也说了,非林这个角色戏份很少, 说实话, 我们会选择闻羽,还是为了噱头,他是漫画的原作者, 而《xavier》在网上热度又这么高,您——懂我的意思吧?”

田龚文低头沉吟片刻, 点了点头。

制片人笑道:“更何况闻羽的形象条件您也有目共睹,说句实在话, 他要是没长成那个模样, 我们还未必会选择他。”

都是套路, 水深得很。田龚文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深谙其中的潜规则。

“还有演技什么的,您也不用太过担心。”制片人说着看向江益, “之前闻羽跟季临一块试过戏,我们江导都是看过的,是吧江导?”

“是。”江益点头,“挺有天赋的,而且《xavier》是他自己的作品,他肯定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其中的角色。非要说演技的话——这个我们并不太担心,说到底将雨老师只是个客串的,就跟艾殷说的那样,我们最想要的是噱头,是话题。”

田龚文只是演员,也不便再坚持什么,他温和一笑:“既然你们都已经做好决定了,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制片人还约了闻羽商量签合同的事宜,田龚文前脚离开,闻羽后脚就来了,身后还跟着项南。

“这位是——”制片人看着闻羽身后的项南问。

“他是我的助手。”闻羽介绍项南,“签合同的事直接跟他商量就好。”

项南好歹是名校商院毕业的高材生,但凡涉及金钱交易的事项,都是他替闻羽解决的。

“你们好。”项南跟在场的几位一一握手打招呼,架子端起来,还挺有范儿,“我是闻羽先生的助手,今天的签约事宜由我替他代办。”

闻羽站在身后,忍笑。

“还真年轻啊。”制片人跟项南握了握手。

项南认真翻阅合同,确认无误后便合上了合同书,他扭头看了眼闻羽。

闻羽正在发呆,神思游离。

富贵闲人一般,什么也不管。项南真担心自己走了后,闻羽就成了个诸事不问的懒蛋。

“合同书没什么问题。”项南说,“只是闻羽先生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你说。”

“闻羽先生不希望你们对外表明他的真实身份,直接以素人演员的身份公开就行,而不是《xavier》的原作者。”

闻羽依旧发呆。

这个要求不是他提前跟项南说好的,是项南揣摩他的性子自己提出来的。

制片人一听这话就很为难。

不表明真实身份,那还制造什么噱头,闻羽这个人最关键的用途也失效了。

制片人维持着表面的礼貌:“这个请求恐怕不能答应。”

“这——”项南闻言看向闻羽。

制片人双手交握沉默片刻,视线转向闻羽,直言道:“闻羽先生,如果你决定接下非林这个角色,那你的原作者身份,我们是必然要向观众公开的,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制片人强硬的态度让项南有些不爽,少年傲气还没发作,只听闻羽淡淡地回了句:“随便吧。”

闻羽打开合同书在签名处签下自己的名字,说:“你们想公开就公开吧,我无所谓。”

项南震惊地瞪着他,心道我还没施展我的嘴皮子功夫替你争取最大化利益,你就这么把合同给我签了?

一切尘埃落定。

项南很不解:“你好歹让我再替你争取一下啊,你弄那么多马甲,不就是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吗,这会又是干什么?”

闻羽看得很透,悠悠道:“他们会找我客串非林的角色,无非就是看中了我这个漫画原作者的身份,没了这个身份——”他转头看向项南,“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毫无用处的素人,那他们再找我演这个角色还有什么意义呢?我要是不答应,他们大概直接就把我排除掉了吧。”

“这么现实?我倒觉得不一定,哪有素人长你这样的。”项南看着闻羽,“不过听你这话——你就那么想跟季临搭戏啊?连马甲都不要了,我还以为你死也不会答应他们公开自己的真实身份呢。”

闻羽只说了句:“随便吧。”

电影换角,宣传照和定妆照需要重拍。

项南在摄影棚里闲逛,闻羽拿着化妆师给他的戏服去更衣室换装,进门时,瞧见一个裸。露的纤瘦背影。

季临撩起衣服,白皙的后背露了一大片。

闻羽见状,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尴尬,目光下意识移开。

听到门口细微的动静,季临手一顿,缓缓转过身。

目光相撞的那一刻,闻羽不尴尬了,倒是季临一阵错愕,噌的一下把衣服又掀回去了。

“你怎么进来的?”季临张口就问。

“这里是公共更衣室,我不能进来吗?”闻羽关上门,“连门都不锁,不怕别人突然闯进来?”

季临小声嘟囔:“没人会闯进来。”

“我闯进来了。”闻羽走到他跟前,一股不同于往日的甜腻香味扑鼻而来,他不由得皱眉:“你喷香水了?”

季临面露尴尬:“你怎么知道。”

“废话。”闻羽捋了一下季临凌乱的刘海,“味儿那么重。”

季临低头不语。

今天他是往身上喷了香水,还向私交较好的女明星咨询了味道。他平时没有喷香水的习惯,之前接过香水的广告代言,也只是在参加活动的时候象征性地喷了点,他对香水并不太了解。

“怎么忽然喷香水了?”闻羽笑着问他,“下手也没个轻重,味道那么浓。”

季临今天身上的味道不同往常,甜香的气味特别浓烈,像一股糖果融化后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又甜又腻,腻得鼻子痒痒。

季临摸了摸脖子,干巴巴道:“你之前说我身上那股甜甜的味道好闻。”

闻羽一愣,继而勾起嘴角笑了,歪头凑到季临颈间,轻轻地嗅了嗅。

“我说的是你身上自带的味道。”闻羽的鼻尖似有若无地滑过季临颈侧的皮肤,“不是香水味。这香水味道太腻了,哪有你身上的味道好闻。”

季临后背紧贴着柜子,梗着脖子一动不动,垂眸望向闻羽耳侧短短的发茬。

他当时没想太多,就问了那位女性朋友什么香水的味道是比较甜的,她就给他推荐了一款。

谁知道精准踩雷。

再也不喷香水了,季临暗暗地发誓。

闻羽说着不喜欢,鼻子却在季临颈间嗅个不停。

撇开那股闻羽不喜欢的香水味,他又沉溺于季临身上的味道。

这就是所谓的体香吗?

总觉得这两个字自带诱惑的意味。

闻羽离开了季临的侧颈,季临也终于放松下来。

闻羽背对着季临开始脱衣服,望见他宽厚结实的后背,季临撇开目光看向地面,问:“你决定演男三会不会太草率了些?”

闻羽换上衣服,不解:“草率什么?”

季临不知道该怎么说,笨嘴拙舌地回了句:“你又不会演戏。”

闻羽轻笑了下,走上前把季临逼退到墙角,一手搭在墙上,垂眸看他,眼神戏谑。

季临心想自己这话八成是得罪他了,急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意思?”闻羽另一只手也抵住墙,把人圈在自己怀里,故作苦恼:“我被季大明星嫌弃不是正经演员了啊~”

“都说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季临咬唇,“你不是不愿意在观众面前露脸吗,你还答应演男三,网上很多人嘴都很毒的……”

“你是怕我演得不好被人喷?”闻羽盯着季临扑闪的睫毛,心跳的节奏与他睫毛颤动的节奏变得整齐划一,“放心,非林这个角色压根算不上男三,我也就是个客串的而已,加起来的镜头估计都不到十分钟吧?”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被网上的人评头论足。”季临终于整理好措辞。

人言可畏,要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闻羽也要经历一遍,那真是太糟糕了。

“那么关心我呢。”闻羽浅浅地笑。

门外有人敲门,“临临,你换好了吗?怎么还没出来?”

闻羽搭在墙上的手放下了。

“来了。”季临应了声。

两人换好衣服一同走了出去。

季临走在前面,回头问:“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闻羽脸色一变,冷冷道:“被人碰过了,我嫌恶心。”

季临没说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闻羽忽然问:“你是喜欢我以前的样子,还是现在的样子?”

季临不假思索道:“都喜欢。”

说完就觉得这话有些一语双关。

闻羽眼带笑意地望着他,又问:“喜欢什么?是人还是发型?”

季临莫名紧张,也没看路,不小心撞到正在吃药的造型师。

造型师猝不及防被人撞了下,手一抖,手里拿的维生素b药瓶滚落到地上,白色的药片撒了一地。

季临忙道歉:“不好意思。”

闻羽一怔,瞳孔骤缩,定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盯着散落一地的白色药片。

闻羽通身瞬间升起一股寒意,指尖变得冰凉,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九年前见到的那一幕像电影回放一般在眼前飞快闪过,闻羽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喉咙口像卡了异物似的透不过气。

有人见闻羽脸色不对,关切地问了句:“将雨老师,你怎么了?”

闻羽呼吸急促,双目圆睁,直直地盯着地上的白色药片,大脑仿佛停止了思考,也无法移动脚步。

季临正弯腰捡药片,闻声抬起头,看到闻羽脸色发白,脑门上都是汗。

“你怎么了?”季临赶忙站起身。

项南就在不远处跟人聊天,抬眸往这边看了眼,瞧见满地的药片,猛地一惊,赶忙跑了过来。

“别看!”项南冲过来挡在闻羽面前,拉着他转过身。

闻羽颤颤巍巍扶住手边的桌子,眼神空洞,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冷汗顺着两颊不停地往下流,沾湿了衣领。

在场的人都有些慌乱。

季临不明情况,急促道:“怎么回事?他怎么了?”

闻羽痛苦地闭上眼睛,指尖紧紧抠住桌面,喘息声又急又重,他离季临不很近,季临却觉得那喘息声就在自己耳边回荡。

项南扶住闻羽,神色焦急,没时间解释,只道:“我要送他去医院。”

“我也去。”季临说。

送闻羽去医院的路上,闻羽仍旧不停地冒冷汗,季临坐在后座抱着他,衣服都被他的汗水沾湿了。

闻羽满脸是汗,眼角也挂着水珠,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季临猜那大概是泪水。

幸好医院就在附近,项南轻车熟路地找到相应门诊科。医生接诊后,给闻羽开了镇定药物,闻羽服下后就在病房里睡下了。

“操…”项南惊魂未定,抹了把额头的汗,在走廊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季临在他身边坐下,“闻羽到底是怎么回事?”

项南深呼了口气,缓了缓,转头问他:“ptsd你知道吧?创伤后应激障碍。”

季临眼眸微颤

“羽哥他以前得过这个病,那个时候挺严重的,现在已经好很多了。”项南的语气很平静,“他不能看到片状的药物,就像刚才掉在地上的那些药片,白色的,圆的,尤其是像那样一堆散落在地上的——他看到了就会呼吸困难,浑身冒冷汗。”

项南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继续说:“其实他身上的病一大堆,一年前还酒精中毒,也是我送去的医院,真的是…要没有我,这人不知道要去鬼门关溜达多少次了。”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得这个病?”

项南扭头看一眼季临。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季临的眼神,项南心头莫名一酸。

闻羽这点不为人知的痛苦记忆,项南不想对季临瞒着。

“羽哥他爸…”项南喉咙哽了一下,艰难地开口,“在他上高中的时候吞药自杀了。”

季临一惊,手猛地抓住椅子扶手。

“其实也不是吞药自杀,他吃了几片安眠药,开了煤气——”项南顿了下,眼睛有些发酸,“就死在羽哥的面前。当时羽哥刚从学校回来,一进门就看到他爸倒在沙发前,地上全是散落的安眠药,应该就是因为这样吧,他才会对片状的药物有阴影,所以他一直都不喜欢去医院,一会醒了估计还得闹腾。”

项南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像是在讲述一件平常小事。

关于这些,都是程宇锋告诉他的,闻羽自己从来没有提起过。

季临觉得心口压了块东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季临嗓音有些沙哑,“他爸为什么要自杀?”

项南摇摇头:“我不知道,好像是因为抑郁症,但具体原因是什么我不知道。”

两人在走廊里静坐良久,季临的助理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最后一通电话,季临终于妥协,准备回去了。

“我先回去了,有点忙。”季临站起身,“你好好照顾他。”

话音刚落,病房里传来虚弱的声音:“季临……”

“季临。”

“季临。”

“季临。”

闻羽短暂而急促地连叫了好几声。

作者有话要说: 季临喷的香水原型是ysl的反转巴黎,特别甜特别腻特别少女的一款,喷了就是个甜妞。傻孩子瞎喷香水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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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听到声音, 季临推门而入。

闻羽并未醒, 闭着眼睛呓语, 他额头汗水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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