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杜苍生拉他的手瞬间一僵。
阮纸在心里疯狂摇头：不是我要说的，真的不是我。
ooc系统却给他疯狂打气：“不要怂啊喵主子！”
阮纸：“……可我根本不是猫，没法代入啊。”
但他话音刚落，就感觉耳朵在腾腾发热，肿胀的感觉从脑袋两侧开始，嘭得一下炸开。阮纸登时后背一凉，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头顶，然后——
摸到了一个，长着毛的、猫科动物的耳朵尖。
阮纸：“！？”这是什么情况！
ooc系统害羞道：“这样，你是不是更有带入感了？嘻嘻嘻。”
“……”嘻你个头啊。
阮纸彻底顾不上问杜苍生问题了，他反手甩开杜影帝还拉着他的手，两手紧紧捂住猫耳朵，仓促地抬头冲杜苍生道了句晚安，就朝着自己房间狂奔。
完全没注意他身后的杜苍生，正双目微眯紧盯着他离开的方向，面上神色微沉。
等阮纸跑到自己房间的盥洗室，阮纸才终于看清楚他脑袋上的猫耳朵。
那是两只纯白色的长毛三角形猫耳，并不大，竖在他头顶两侧，看起来就像是少女们买的猫耳发卡。
但它现在却是阮纸的耳朵。
阮纸原本觉得脑中多了个系统已经是非常让人不可思议的事了，没想到现在还能给自己改变体质？
系统的力量强大的让人恐惧。
阮纸看着镜中的自己，深吸口气：“把耳朵变回去。”
结果ooc迟疑半晌，呐呐扭捏道：“其实……猫耳是系统任务内容中的强制性绑定用具，如果不是刚才杜苍生在，早就应该给你绑定了。所以这个……是取消不了的。”
阮纸睁大眼睛指着自己头上的猫耳：“那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人！”
顶着头上的两个大白猫耳朵，告诉别人他其实是从动物园里跑出来的动物嘛？！
ooc系统想了想，努力安慰：“别急，明天不是没有摄像嘛，放轻松，趁着明天赶紧完成人设，把这次的人设任务熬过去就好了！”它说完还不忘记给阮纸加油打气：“大宝贝，你之前任务都进行的超级快，这次你一定也可以的！”
阮纸被ooc安慰到了。
事实上这时候除了赶紧完成任务以外，也没有其他好的方法了。
阮纸只能点头，“好吧。”
然后就看到他头顶上的猫耳朵也动了动，耳朵尖微微发颤，露出里面粉红色的内耳。
他原本就长得好，猫系脸庞再配上真·猫耳，看起来视觉效果加倍。
ooc系统瞬间表示，自己被阮纸的美颜击中了，在阮纸脑海中疯狂嘤嘤嘤起来：“呜呜，可可爱爱，我喜欢1551。”
阮纸挑眉，还没来得及开口，ooc接着又道：“但我也是0，两个0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阮纸嘴角一抽，“你想多了。”
他重新思索起ooc刚才说的任务，“小0，到底怎样才算符合人、咳咳，符合猫设？”
阮纸话音刚落，就听到脑中忽然响起一阵扑簌簌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ooc回答的理直气壮：“我在查资料啊。”它接着道：“我也没养过猫哎。”
“……”阮纸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一边洗漱一边等着ooc的答案，等他已经洗漱完毕躺到床上，快要被困意席卷之时，忽然脑中警铃大作，紧接着就响起ooc兴奋的大笑：
“哈哈哈，大宝贝我总结好了！！”
阮纸：“让我看看。”
他刚说完，面前的虚空中就冒出来数排小字，每行字前面还标注了数字，对仗极为工整地列出了ooc查到的，符合猫咪设定的行为内容。
阮纸只看到第一条就被击败了。
连带着心脏都在抽搐。
第一条的内容是——
【1.身为一只尊贵的小猫咪，要用最可爱的猫碗吃饭！】
阮纸：“…”
第二条的内容是——
【2.学会自己舔毛的小猫咪才是乖宝宝~】
阮纸看着自己光秃秃几乎没有任何毛发的手臂，默了。
再看第三条——
【3.时不时把自己塞进纸箱里，温暖狭小的空间是猫咪的最爱】
阮纸低头看了看自己，虽然瘦但绝对不能算做娇小的体型，脑补了一下躺在纸箱里的画面。
“……”
一人一系统，就这么把ooc刚才总结的全部要点都看了一遍，竟然只有一条比较实际：
【猫咪们，看到你的铲屎官了嘛，黏住他！伺候你是他的荣幸！】
ooc轻咳两声：“其实我也觉得这个最实际。”
阮纸已经懒得跟他争辩：“所以明天——”
ooc催促道：“别明天了，就今天吧，早点完成任务早点解脱啊阮。”
阮纸听着他的话，顺口回了一句：“你怎么比我还着急啊。”
结果他这句话一说完，ooc竟然不吭声了。阮纸以为它是没听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正要再问一遍，就听到系统半晌才小声憋出来的一句话：“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ooc的声音一直都是少年的电子音，听起来清亮还有点傻气，现在换上囔囔的语气，竟然多了几分说不明的情绪。
如果不是阮纸知道它只是个系统，恐怕就真把ooc当人类了。
在这一刻，阮纸第一次有了和系统坐下来交流的冲动：“小0。”
ooc系统：“嗯？怎么啦？”
阮纸思忖道：“你们系统能改变人的身体，能发一些凭空出现的奖励，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是这个时空的管理者吗？发布任务的时候，你总说‘你们’，还说有很多其他系统，你们到底是人工智能，还是另一个维度的智慧生物？为什么会有这么强大的能力？”
阮纸问这些问题的时候，并没有期待能得到系统的回答，没想到过了一会儿，ooc系统自己打破了沉默：“我也不知道，我从有意识以来，就在人的大脑中安排别人做任务。”
阮纸忽然抓住一个点：“你是说，你之前也给别人当过系统吗？就像给我发布的这种任务？”
这次ooc回答的格外迅速：“不。”系统接着道：“你的任务比他简单多了。”
阮纸摸摸自己头顶上的猫耳朵：“比在镜头前，天天换人设更难？”
ooc像是在回忆，顿了顿才开口：“比如，一个人扛起一个王朝之类的。”
“……”阮纸沉默了，这个确实难。
不过——
阮纸：“小0，王朝听起来应该是古代吧，你还能带人穿越时空吗？”
阮纸自认为自己第一次用这么崇拜的语气跟ooc说话，结果他话音刚落，ooc忽然裂声哭嚎起来：“呜呜，现在不能了啦嘤嘤嘤。”
他刚想安慰安慰ooc，就听到ooc接着催促起来：“快点啦，完成任务哇！”
话题转换的比阮纸这个旁观者都快。
阮纸一时间甚至都忘了，这该死的系统刚刚还给他按了两只猫耳朵，语气舒缓中还带着紧张：“难道我要现在去找杜苍生？跟他说什么啊，说我想跟他一个房间睡觉？影帝怕不是直接把我扔出去。”
不会扔出房间，但是扔进屋里的哪儿就说不好了。
ooc暗自腹诽，充满正经地开口道：“别怕，猫主子睡哪个房间还需要找理由吗？？睡就完事儿了啊！”
阮纸：“……”好有道理。
ooc拍着肚皮道：“而且，你黏着杜影帝一晚上，说不定明天睡醒，耳朵就不见了，任务就完成了。”
阮纸不得不承认，他被说动了。
于是，十分钟后——
杜苍生正要睡下，忽然听到房门被人敲响。
他脱衣服的手一顿，缓步走到门前，伸手拉开房门。
就看到穿着短袖带着帽子的阮纸，站在他房门口。
夜色已深，周围光线太暗，杜苍生伸手摸上大灯开关就要开灯，下一秒，伸出的手就被阮纸按住。
漆黑的空间更加大了身体触感的感知力，感觉到阮纸的指尖在颤抖，杜苍生几乎是瞬间就做出反应，反手拉住阮纸的手腕，“怎么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阮纸充满小心翼翼的声音：“我想在这儿睡。”
杜苍生捏住他手腕的手瞬间收紧。
眼中眸色加深。
杜苍生站在房间内，而阮纸站在房门外，屋里漆黑的光线让他完全看不到杜苍生的表情，脑中的ooc还在疯狂打气：“注意语气啊！语气！！凶起来凶起来，奥里给！”
它说完还把发布的台词，用荧光字体打在阮纸和杜苍生之间的虚空中，让阮纸即使在黑夜中也能看到上面的字。
阮纸看着台词的内容，感觉小心脏都在紧抽，他深吸口气，大声道：“今天这张床我睡定了！铲屎官快去给我铺床。”
阮纸说完，感觉整个人都可以羞耻到去死一死了，紧张到连眼睛都紧闭起来，看都不敢看杜苍生一眼……虽然原本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两人之间的气氛都凝固下来，阮纸耳旁夏日的虫鸣声全都消失不见了，能听到的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心跳如雷鼓。
就在他快被自己的心跳撞死时，面前的影帝侧开身子，声音完全没有任何异样：“好，进来吧。”
“……？”阮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好像，每次影帝都能在他以为自己会被拒绝时，刷新他的预测线。
阮纸差点连迈步都迈不动，十分拘谨地贴墙钻进了房间内，靠在墙边不吭声了。
杜影帝摸黑把他拉到床边，没有多问原因，也没说什么让他不好意思的话，只是低声道：“睡吧。”
阮纸就感觉冲天的甘草香，混着雪松上的沁人冷香味道直窜鼻息，整个人都有点晕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僵硬的点点头，拉开被子躺到床上。连呼吸都带着小鹿乱撞。
ooc的语气充满看不起：“之前你喝醉酒那回不是一起睡过了，这么害羞干什么啊！”
但它还没等阮纸回应，就又一个系统自嗨起来：“不过我能理解，能跟喜欢的偶像睡在一张床上，换我我也紧张。宝贝你现在是不是既紧张又羞耻，感觉有点小幸福，还有点小确幸。”
阮纸：虽然但是……好吧是的。
他感觉到被子的另一角被人拉起，杜苍生上了床，在他身侧躺下。和之前喝了酒的那次不同，阮纸这回神智无比清醒，甚至能感觉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热度，鼻息间的冷香味道也更加浓郁。
有点刺激啊。
阮纸攥紧身上的被子，甚至头顶上被帽子盖住的猫耳朵，都忍不住抖了抖。
结果下一秒就听见ooc扬声道：“那还等什么啊大宝贝，不要大意的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