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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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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在被窝里悼念了一会儿自己逝去的形象,乔虞转瞬就坦然释怀了,反正做都做了,既然皇帝没生气,说不定人家喜欢的就是这调调呢。

她掀开被褥起身,在夏槐几人侍奉下洗漱更衣完毕,便坐至铜镜前,一夜宿醉之后,她面色看上去多少有些憔悴,尤其是从昏黄的铜镜中照应出来,越发显得容颜暗淡。

乔虞以中指和无名指的指腹抹了些许花凝蜜露,微微闭上眼,轻柔地在眼周来回按摩着。

忽而南书小声地在她耳侧道:“主子,南竹说是将在皇后娘娘送来的生辰礼归入库房的时候,发现了一封信。”

“信?”乔虞笑了一声,“皇后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么隐蔽的手段了?拿来给我瞧瞧。”

她展开折成了掌心大的信纸,不过简单的两行字,乔虞却看了许久,明眸缓缓弯起来,流转着几缕隐含深意的暗芒,唇边慢悠悠地漾开一抹浅笑。

她原是想借皇后与安修仪搭上线,到没料到安修仪这般机敏,竟能猜出是她煽动的皇后,一招回马枪,又把矛头引到了她这儿来。

乔虞将手上的纸条撕成了四块,腕间一转,就将它揉成了一团,随手扔在桌上。

“主子?”夏槐语气中透出了几分忧虑,“皇后娘娘说了什么?”

“呵,”乔虞轻笑低喃道,“是我小看安修仪了。”话虽这么说,她眉眼却泛着隐隐的愉悦快慰,果然是土生土长的重生者,比她原以为的有趣多了。

她垂眸看向桌面上的小纸团:“皇后确实有了夏芳仪的把柄,只是碍于身份不好细察,因此希望你家主子我在皇上面前探探底。”说白了就是让她上眼药。

乔虞问道:“你们觉得如何?”

南书拧眉疑惑道:“夏芳仪能有什么把柄?”她眉头越皱越深,“莫非是与上回御花园那场风波有关么?”

乔虞摇了摇头:“那就是一桩无头公案,除非再冒出个像乔常在身边的照水般‘自皆其短’的人来,否则此事便定了是乔常在主使,再无后话。”

夏槐劝道:“主子,皇后位高权重,夏芳仪身怀有孕……咱们实在不必牵扯进去啊?”

乔虞哪能不知道她的打着坐收渔翁之利的主意,便笑道:“你都懂的顾虑,皇后会不知道?”她眸光一动,唇角泛笑,“况且,我还真有些好奇,这事是不是真的。”

实际上,她对夏芳仪没有什么恶意,纯粹就是想小小回报一下她上回顺手为之的陷害罢了,因而才为她牵了安修仪这个更难对付的对手……

不过也没差,至少她知道安修仪对夏芳仪确有敌意就是了,而且,貌似还不浅?

……

今晚皇帝最终还是没来,因为大公主病了,太后心疼她孤零零一个人养病,当即就将大公主带回了慈宁宫照料,皇帝自然不会缺席,下去一过去,据说等哄了大公主睡下才返回太宸宫休息。

乔虞也乐得自在,晚上早早就歇下了,喝得酩酊大醉又闹了一宿,不好好休养几天,她白嫩水润的肌肤可养不回来。

结果在一睁眼,外头又来了大消息,说是简贵妃呵斥大公主被太后抓了个正着,当场发了大怒,冷言冷语地将简贵妃赶出了慈宁宫,也没说罚她什么。

还不如罚了呢,乔虞暗笑道,不管太后是真生气了还是借题发挥,她要罚了简贵妃还好说,偏偏表明了怒意又不下旨责罚,落在外人眼里,不知能编排出多少孤寡老太太在深宫中被儿子儿媳妇打压的故事,瞧瞧,太后是多尊贵的人啊,竟然连个妃子都惩戒不了,多可怜呐。

这下,不管是皇帝还是皇后,为了皇家的名声,却也只能将她往重里罚。

好在简贵妃也不是真什么都不懂,纵使被赶出了慈宁宫,就干脆地在门口跪下请罪,她也不带连太后,只说“不知何处惹怒了大公主”、“千错万错都是她一时疏忽没仔细斟酌言辞”之类的话。

她也是个能豁的出去的,正如简贵妃在太后面前天然低了一截,论起辈分来,她还是大公主的庶母,她这么一闹,倒把大公主衬得是个不尊孝道、离间长辈的孩子。

反正要丢人一起丢人,简贵妃显然是被刺激狠了,满腔怒火都往大公主名声上一股脑的发泄完,她是痛快了,浑然忘了大公主不是什么没人撑腰的小可怜,太后那还是其次,关键人家有个当皇帝的爹啊。

乔虞听着简贵妃在慈宁宫门口嚷得那些话,都不由心生敬佩起来,这人虎起来,是真不怕死啊。

才不过半天,简贵妃说的话在宫中全然被抹平了风声,虽然大家心里都有数,至少口头上谁也不敢谈论。她则被皇帝亲自派人“送”回了瑶华宫,还传人去将皇后明里暗里训斥了一顿,大意就是说她没能管理好后宫,顺道令她端起国母的范儿,好生教教简贵妃女训宫规。

得,被皇帝的人当众带走,转而又要听皇后的训导,简贵妃不疯才怪。

借着上回的东风,她去向皇后请安时,不免又私下谈论了一番,皇后是劝她快在皇帝那儿探探口风,乔虞则是不着痕迹地提醒皇后怒气不要老往简贵妃一个人身上发,到底是贵妃,再过分的也不行,但您要实在觉得生气,也别憋坏了身子,简贵妃身边不还有几个忠实拥趸……比如身微好欺的许美人?

简贵妃和夏芳仪的计划这位也掺了一手,作为不大规矩总习惯性挑衅的任务目标,乔虞哪舍得落下她呢。

最终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结果,友好微笑着分开。

从坤宁宫出来,乔虞转道就去太宸宫,想来她这么积极的态度,一定能让皇后十分欣慰的。

皇帝着实被近来的事闹得心烦意乱,听见跟后宫有关的都会下意识凝眉不喜,好在还记得之前对乔虞许过的承诺,听见是乔容华求见,便让张忠请了她进来。

“妾见过皇上。”

“起吧。”皇帝低沉地声音隐隐透出些许疲惫来,“你怎么来了?”

乔虞笑眼一眯:“妾才向皇后娘娘请完安,一出坤宁宫,想着上回您特意叮嘱了说我要想您了,就该主动过来见您,这不,我不是遵您的旨意嘛。怎么瞧着,您仿佛是不希望我来似的?”

听到皇后二字,皇帝眉间略微皱起了一道沟壑,随后又听了她下头的话,他眉宇一松,不由失笑道:“照乔容华的意思,你是顺便才来朕这儿看看的?”

“我可没这么说。”乔虞笑嗔着看了他一眼,“我是担心您为宫中琐事烦心,气坏了身子,最后心疼的还是我,”她眉尾一挑,露出几分娇俏来,“这才想着专程来监督您,有没有好好用膳、乖乖休息啊?”

皇帝气乐了:“你拿朕当谁哄呢?”

乔虞眨了眨眼,神情十分纯然:“当然是您呀,我在家中排行最幼,何曾哄过谁?也就您罢了。”

皇帝闻言,唇畔自然便扬起了柔和的笑:“昨夜真该让你去哄哄澜儿才对,朕看满宫里,再也找不出一个比你更精湛的了。”

乔虞笑道:“您这就太偏心于我了,大公主指不定连我长什么样都不记得,我要去哄,那就是冒犯了,可别吓着孩子。”

皇帝便说:“朕偏心于你还不好?”

“当然好,”乔虞调侃道,“我自然是欢喜的,就怕大公主埋怨我同她抢父皇呢。”

“胡说。”皇帝斥了一声。

乔虞精致的眉眼软和下来,笑道:“是是,我胡说,我向您认错。”她态度十分爽快配合,转而问,“不过说起来,大公主怎么样了?好好的为何就突然病了?”

皇帝轻叹道:“天热,她又孩子心性,贪凉吃多了冰,可不就闹起肚子来。”说到这儿,他恍然想起面前这位也是怕暑热的主儿,深眸一瞪,“你也是,身子本就弱,还天天想着多分些冰块,这寒凉的东西日日近身还能好了?”

您自己都把她跟大公主相提并论了,还听不得叫你一声父皇啊?

乔虞暗自腹诽道,面上乖巧地应下来:“我知道了。不过小孩子是真的很容易生病啊,大公主这一病,我想起了六皇子当初那一病了,不过是在秋季不怎么冷的时候吹了风,竟能病得这么严重,想想都有些后怕。”她身子抖了一抖,感叹道,“可见养大一个孩子有多不容易,处处都得小心,万不能疏忽。”

皇帝笑她:“等你真养了孩子,再跟朕来说,你现在呀,先把自己养好吧。”

“我不过随意说说,那就扯这么远了。”乔虞撇嘴道,“不过您说的也有理,想想三皇子,自幼精细小心的照看着,我听说小病不少,但大病却也没生过,身子骨却还是强硬不起来;反观六皇子,这般凶险的病症,才几个月大的孩子,连连昏迷几日,好了之后却一丝后遗症未落下,瞧着反比之前还壮上两圈。”

她煞有其事地说,“他们都是同父的兄弟,其中差别肯定是在娘亲身上,夏芳仪瞧着削瘦单薄,论体态康健却比之安修仪强,因而生出来的六皇子体质也好,恢复得这般快。”

“皇上,您不是说齐太医在帮我调养身子么?他怎么同您说的呀?我身体可好些了?”

她一脸问了好几个问题,却见皇帝黑眸深幽,暗思沉吟,漫无聚焦,仿佛透过她,遥遥看向不知名的远处。

即使这样,乔虞也感觉到后脖颈处骤然泛起了一股寒意,她掩下心头发毛的感觉,仿若未觉,犹豫着唤了两声:“皇上?皇上?”

皇帝淡淡地收回视线,神色泰然自若,仿佛什么事都未发生,温和地看着她道:“齐太医跟朕说了,你身子无大碍,只要别纵着自己老吃些冰的凉的,会转好的。”

他以为乔虞也是盼着能早些有个健康的孩子,故而语气中添了几分安抚:“你年纪还小,在子嗣上头不必太过着急,总是想把自己的身子养好最重要。”

乔虞轻松地笑了笑:“您放心吧,我还能亏待自己么?”

皇帝抬眸笑道:“怕就是你太宽待自己了,只顾口腹之欲,把养身健康全数扔开,不管不顾就依着性子来。”

“这不还有您么?”乔虞歪头,笑盈盈地望着他,“您总不会放着我不管的,对么?”

皇帝笑了笑:“朕可算是被你赖上了。”

“都赖一年多了,”乔虞开玩笑似地说,“您才发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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