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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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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贵人自从被诊出有孕以来,身边大大小小的事便都被简贵妃监管起来,简贵妃甚至还安排一个胡嬷嬷放在她身边,平日里吃什么做什么都在其掌控之下。

这样的日子没过几月,她已经受不了了。

霍贵人心里清楚,她进宫的目的就是为简贵妃、为霍家生下一个皇子,而等她腹中小皇子安全出生的那一日,也就预示了她使命的终结。

为了避免日后产生不必要的麻烦,自然是除去她最为保险不是么?

只要一想到这个,霍贵人心头仿若压了块重石头,别说安睡了,就连呼吸都艰难起来。

尤其身边时时有个严肃苛刻的嬷嬷强制要求她做什么不能做什么……霍贵人觉得自己就快被这份恐惧和厌恶感给逼疯了。

“主子,这是奴婢刚偷偷去膳房要来的凉水玉莲,您先喝上一口吧。”这是贴身伺候霍贵人长大的宫女,名叫宛墨。

胡嬷嬷不许霍贵人近一些凉寒之物,如今秋暑正盛,她成日只能用些调养安胎的大补之物,由内而外的燥热搅得她越发心郁烦躁。

“胡嬷嬷人呢?”

宛墨轻声回道:“胡嬷嬷被简贵妃娘娘宣去了,主子放心,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

霍贵人拧起眉,端来小碗微微抿了一口,清清凉凉的甜汤伴随着依稀的莲香浸润干涉的喉咙,她才觉着飞快跳动的心轻缓了些。

不一会儿,小小一碗就见了底,宛墨又悄悄地将留下的痕迹处理了。

霍贵人身边除了宛墨,还有从简贵妃那儿拨来的一个宫女叫做碧雨,因简贵妃的原因,碧雨在侧殿俨然是个掌事宫女,上上下下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所以仅这么一碗凉水玉莲,霍贵人便知宛墨私下定是费了不小心思,千方百计才能弄来这么一小碗。

怔然之间,泪水不受控制地淌过眼眶,直直滴落到她放在膝上的手心中,霍贵人被着突然的温热牵回了心神,低头不自觉地将视线落到了小腹上。

还不足三月的身孕,小腹依旧平坦纤细,仿若什么都没发生。

“主子!”飞速返回来的宛墨见霍贵人只身坐在圆凳子上,身形隐在阴暗处,沉默地盯着自己的小腹,猛然抬手就想重重敲落下去,她心胆俱裂,尖叫着喊了出声,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焦急道,“主子,您这是做什么?”

等到霍贵人抬头,她才看见她面上的泪痕,宛墨更是心慌,从小到大,她何曾见过主子这般脆弱的时候。

咬了咬牙:“主子,您先缓缓神,若是您腹中的小皇子出了什么事,简贵妃再找个借腹生子的嫔妃容易,您可不好脱身啊!”见霍贵人将她的话给听进去,手上的力度缓缓弱了下来,宛墨松了一口气,快步小跑至门外小心探查了一下,确定没人偷听,才严严实实地将门给关上。

“主子,您这是何苦呢?”宛墨心疼地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轻声叹道。

霍贵人紧紧攥住了她的手,仿佛抓着了什么救命稻草,急切道:“宛墨,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我的催命符啊,他一生下来,简贵妃肯定会要我的命的!”

“主子,您别吓着自己……”

“不是的,你想想,那胡嬷嬷真的是为我好么?她只是想保我肚子里的孩子能安全诞下,根本不在乎我的身子如何,这不就是简贵妃的意思?对她来说,只要生下这个孩子,我就彻底没了用处,她一定会去母留子,以除后患的。”

宛墨安抚地握住她的手,缓缓说:“主子,您先冷静一点,您想,就算贵妃娘娘有这打算,您伤害腹中胎儿也无济于事啊,说不定不仅简贵妃会迁怒于您,就是皇上和皇后,怕也会怪您没有保护好皇嗣啊。”

霍贵人闻言,眉眼间的焦灼总算褪去了一些,颓然地垂眸,喃喃低语:“我该怎么办呢……”

……

霍贵人有孕的消息对乔虞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对其他有子的嫔妃乃至皇后来说,却是极大的噩耗。

毕竟谁都能看出来她腹中这孩子是为着简贵妃准备的,依霍家的声势,这要是个皇子,来日必定是争夺储君之位最大的敌手。

托霍贵人的福,倒没有人再关注先前宣昭仪的那场流言了。

乔虞心有所感,霍贵人腹中这一胎,在暗中盯着的人不会少,但相对的,简贵妃对这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定会万分小心,她在这宫中资历甚深,就是这段时间隐有颓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外人的手段轻易也是伤不到霍贵人的。

现在的局势就是硬碰硬,全看谁的手伸得更长了。

在这个关键时候,乔虞只是不愿接近霍贵人,生怕什么时候一盆污水就泼到自己身上来。

然而,在多双眼睛的虎视眈眈下,霍贵人这一胎居然安稳地撑过了五个月,随着月份的增大以及天色慢慢冷下来,简贵妃为霍贵人向皇后要了个恩典,允许她生产完后在过来请安,以免外头冰天雪地得出什么意外。

皇后自然不能否决这个提议,只得答应下来。

自此,霍贵人像是被囚禁在瑶华宫中一般,再也没见她出来走动过,就是有想去看望她的,也被简贵妃以身体不适的理由拒绝了,如此近两月下来,霍贵人在后宫中销声匿迹,乔虞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人存在。

直到了正月,宫中逢年过节,喜气洋洋,来来往往都极其热闹。突然一个消息宛若惊雷,将这安宁和乐的气氛猛然打破。

霍贵人早产了,折腾了一天一夜,才产下个死胎。六个月快满七个月的婴儿,手脚五官都长齐了。

乔虞虽然没敢凑上前看,但只见皇后一瞬间显出了惊骇目光,就知道这孩子怕是不好了,怪不得奶嬷嬷抱着襁褓出来的时候脸色煞白、满是恐惧。

索性孩子一落地,霍贵人就脱力晕了过去,还没来得急睁眼看看自己艰难产下的婴儿,不然指不定会受多大刺激,精疲力竭之下接受到这个噩耗,怕是疯了都有可能。

经太医诊断,霍贵人虽损伤了身子,但好歹未伤及根本,好好调养,还是有可能再次遇喜的。

乔虞冷眼见简贵妃微微放松的神色,不由就有些嘲讽:这孩子突然早产,说不定跟简贵妃也有关系。

宫中早就传开简贵妃有去母留子之念,因为霍贵人被囚于瑶华宫中,吃住出行几乎都有专人一手把控,日日召了太医前来诊脉,但往太医院抓的药方都是安胎的,霍贵人的身体状况如何好像从来不在考虑范围内。

不免有人猜测简贵妃是故意不顾母体安危,怕是恨不得霍贵人在生产的时候撑不过来,让她能简简单单就抱养个皇子在膝下。

生母去了,这孩子跟她亲生也没什么区别。

乔虞低眉垂眸,在心底幽幽叹了口气:罢了,这些事也不是她能多管的。

结果没几天,霍贵人身边一名叫宛墨的宫女,不顾阻拦,跪在太宸宫门口,磕头哭求皇上为她家主子做主,冰天雪地之间,硬生生撑了一个下午,直至声嘶力竭,额头上的血迹都凝成了冰。

正巧那是,乔虞陪着皇帝一同在勤政殿,他批阅奏折,她则随意从满满登登的藏书中随便选了一本,安静恬淡地看着。

谁知道会突然赶上这么一出。

乔虞听着门外越来越虚弱的声音,手指间捻着的纸页迟迟未翻过去,心底有些庆幸,怕太引人注目,没带乖宝过来,简直太挑战人的心理防线了。

她恍惚间仿佛能听见宛墨重重磕在石阶上的声响,这样仿佛在燃烧生命的哀求声,她到现在都无法适应。

眼前一片虚无,直到夏槐暗自轻轻推了她一下,乔虞才回过神来。

“主子,皇上唤您呢。”夏槐小声提醒道。

乔虞茫然地转头看过去:“皇上,您叫我?”

皇帝看着她的眼神中显露出温和的暖意:“若是吓着了,朕让张忠先送你回宫。”

乔虞没拒绝也没答应,沉默了片刻,迟疑着问:“皇上,门外的宫女,您要见一见么?”

她平常不管这些后宫之事,秉承着只要不牵扯到自己身上就不必理会的信条,好似无意识地把自己划分在一个独立的区域,同后宫中其他嫔妃分离开来。

皇帝原还赞赏她这份独善其身,慢慢地,心间生出了几缕莫名的不适,她把后宫中其他人分隔在自己世界之外……这其中,是否也包含了他?

因为听她所言,皇帝不知怎么,心头某个角落好似松缓了一块,唇边露出淡淡的笑:“会见的。”

见是要见的,但不是现在。

乔虞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眉心微蹙,略有些不解:“您知道霍贵人的孩子……是出什么事了么?”

皇帝定定地看着她,温言道:“虞儿,你怎么了?”

乔虞仿佛从他深邃的目光中看出些许包容,她顿了顿,低声道:“我也不知道,许是有了乖宝之后,我确实变得多思多愁起来……这几天一直想到霍贵人生产那日,有时候晚上不晓得为什么,还梦见了我成了霍贵人……”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生乖宝那天并不是顺顺利利的,其中险情迭出,要不是有保命的金手指,她或许就成了现在的霍贵人也说不定?可能还要惨,霍贵人至少还保住了一条命。

皇帝不知什么时候起身,走到了她面前,温暖宽厚的大手轻柔地捂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顺势将她揽进怀中,低头贴在她的耳畔:“虞儿,你无需拿自己旁人去比,人心皆不同,也不是所有母亲都期待着自己孩子的到来。”

轻描淡写的两句话落在乔虞耳中,仿若振聋发聩的钟声,她下意识抬起头:“您是说……”

“嘘,”皇帝微笑着用手指抵住了她的唇,剩下的话自动消散在唇齿间,他修长有力的手指自然而然地顺着脸颊线条滑落至鬓角,温柔地替她把碎发别到耳后,“景谌午睡也差不多该醒了,你先回宫吧,路上小心。”

乔虞愣愣地点了点头,走出太宸宫的时候,刻意回避了跪在中央的宛墨,径直踏上撵轿。

早说了不要去掺和,怎么还是没忍住开口了呢?

乔虞神色有些怔忪地看着前方,目无焦点,她是不是,代入感太强了?

思绪随意飘飞来开,直到了灵犀宫前,方得福迎出来来,小声禀告道:“主子,谢贵人来了许久,奴才说您被皇上召去太宸宫了,她却如何也不肯离开,非要在里头等着您回来。”

乔虞缓缓回复过来,眸色沉静,语调平淡:“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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